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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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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麽你会成为人类?”

“因为,封存的不止是杰欧瓦的血,还有我身为吸血鬼的那一半血。”

“也就是说,人类的身份只是暂时的?”

“没错,母亲告诉我,只要我不故意使用吸血鬼的力量打破封印,我就能一直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直到我老死。”

“那……”纳纳担心地问,“万一你不小心打破了封印怎麽办?”

克雷蒙德也有相同的疑问,盯著堤法的脸,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

堤法反而是最不紧张的那一个,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似的,坦然自若说:“一旦打破封印,封存的那部分血会在短时间内吞噬我的身体,到时候,我应该会死。”

纳纳瞪大眼睛,喉咙发紧,只觉自己的声音严重走调:“一次都不行?”

“一次都不行。换句话说,当我再次成为吸血鬼的时候……也就是我死的时候。”

“堤法!”纳纳吓得丢下杯子,双手捂住嘴。

“笨蛋,不要怕啦,我才没那麽容易死呢。”堤法狠狠地耻笑她的胆小,不过,她越是紧张,他就越是能感受到从她那里传来的关怀,胸口也随之温暖满溢。

而克雷蒙德的关怀则又是另一种方式。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知道。”堤法很笃定地说。

“那麽,告诉我,堤法……”克雷蒙德靠在阳台的落地窗框边,看著实现了他未完实现心愿的弟弟,微笑著问,“人类的感觉怎麽样?”

“唉,别提有多糟糕了──身体笨重,关节酸疼,好像总有股力量把我往地下拉;手臂也很无力,连木板都打不穿;流了血也不能很快止住,伤口也不会自动愈合;精力更是无法和从前比,肚子一饿就开始头昏眼花……”

“不过?”克雷蒙德了然地扬起唇角,等著他说下去。

堤法也跟著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不过,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空气里的气味很淡,食物很好吃,皮肤疼痛的感觉很真实,心情却很平静……我想,我应该不讨厌继续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克雷蒙德点点头,从心底为他高兴。堤法的劣化暂时得到了控制,他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现在,该是专心考虑另一个问题的时候了。

他悄悄把视线转向纳纳,看她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打起精神,眉飞色舞地跟堤法分享身为人类的心得,一副很自豪的稚气样子,他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

他曾经十分坚定地相信,纳纳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他已孤寂太久,遭遇太多,可人生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假如有她在身边的话,幸福会变成两倍,而不幸则会减少一半。所以,他是那麽相信她,从来没有一丝怀疑……也许,正是因为太过相信,以至於当天使的秘密在他面前揭穿时,他一下子被击垮了……那些曾经的热情、爱恋、还有对未来的美好设想,全部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可是,这是纳纳的错吗?他真的能够把这一切怪罪到她身上吗?

如若不是,他又该怎麽做呢……

────

这天夜里,纳纳睡得很沈。也许是一天中经历了太多事,身体和精神都疲倦了,因而头一沾上枕头便很快进入梦乡。

可是半夜,她被一个古怪的声音吵醒了。她的眼皮沈重,全身又困又乏,意识也模模糊糊的。朦胧中,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纳纳……纳纳……”

“唔……”她揉了揉眼睛,咕哝著问,“谁?”

对方没有回答,依然发出古怪的声响。乍听之下,像是走在老旧的地板上所发出的嘎吱声,可仔细一听,又觉得像是一些坚硬的物体相互碰撞的声音。

纳纳半支起身体,从墙上取下油灯,向著声音的来源照过去,意外地发现竟然有个男人站在床头。

“哇啊!”她吓得一下子清醒了,慌忙把油灯一丢,卷起被子便往墙角躲。

那个男人依然定定地站著,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反应。他有卷曲的亚麻色长发,一直垂到颈窝处,右脸戴了一张黑色的面具,左脸有一大半被长长的刘海遮掩,眼角依稀可以看到一颗痣。而在他那只未戴手套的手上,几根光秃秃的手指指骨相互敲击,奇怪的声音显然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罗密欧?是你?”

辨认出他的脸,纳纳霎时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说:“天哪,你差点把我吓死了,下次不要三更半夜站在人家床边啦。”

“……”

等了一会儿不见罗密欧开口,纳纳疑惑地站起来,关心地问他:“怎麽了?你不是带著小白它们回家去了吗?为什麽现在又跑到佩鲁日来了?”

“……”罗密欧还是不说话。

纳纳抓抓头,拿他没辙地说:“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就去对克雷蒙德说怎麽样?他现在就在隔壁,我带你去找他。”

她穿起靴子,在睡衣外罩了一件晨袍,提起油灯就要往屋外走。

“等一等,纳纳。”罗密欧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机械地说,“克雷蒙德去山顶的墓地了,他要我接你过去。”

“墓地?”纳纳呆呆地回头,“可是今天白天我们已经去过那里了呀,他又去一次干嘛?还是在夜里这种时候?”

“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堤法呢?他也去墓地了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罗密欧重复这句话,默默地开门带路,示意她跟他走。纳纳虽觉奇怪,但想到罗密欧应该不会骗自己,而且这麽晚了还特意跑来找她,一定是有什麽急事,便匆匆跟著他走了出去。

在经过克雷蒙德的房间时,她不经意地朝门看了一眼,发现门上有个用红色颜料框起来的图案,可是由於光线太弱,她没能看得很清楚。

她迷迷糊糊想,白天的时候门上好像并没什麽东西呀,究竟是什麽时候画上去的呢?……算了,反正并不是什麽要紧的事。

佩鲁日的所有居民都是血液不纯正的魅蓝,也需要像人类一样睡觉,因而这里的夜晚寂静安详,和别的小镇没有很大不同。

不过假若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比如说,偶尔从地下通风口传来的一两声女人尖叫。这些人类女人被关在永无天日的地下屠宰场,和一些家畜待在一起,只有夜深人静时,才能听到她们的呼救声。

纳纳跟在罗密欧身後,走过一条条蜿蜒的小巷,听著这些毛骨悚然的声音,不由地抱紧胳膊直打哆嗦。

可惜,她对此无能为力。克雷蒙德告诉过她,这是吸血鬼世界不可避免的生态,就和人类要吃动物一样,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假如没有这些主动送上门来的游客,镇上的魅蓝便会成群结队出去觅食,其结果是破坏人类正常的生活,造成更大的影响,所以萨伯同盟才会默许这种行为。

她只能无视这些凄厉的叫声,捂著耳朵,走上通往山顶的小路。

快到山顶时,她忍不住打开话匣:“罗密欧,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和克雷蒙德到底在干什麽?”

罗密欧机械的声音传过来,说的还是刚才那句话:“‘克雷蒙德去山顶的墓地了,他要我接你过去。’”

“呃,我是说……”

“‘你去了就知道了。’”

咦?纳纳渐渐心生疑惑,面前这个男人真的是罗密欧吗?平常那麽能言善道的花花公子,现在怎麽像坏掉的留声机一样,翻来覆去就这麽两句话?

“罗密欧,你还记得临走时对我说了什麽话吗?”

“‘克雷蒙德去山顶的墓地了,他要我接你过去。’”

“你除了这句就没别的话好说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

……妈呀!!

纳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从头到脚一阵冷颤。她立刻紧急刹车,眼睛开始下意识左右张望。一旦恐惧的种子在心里发芽,蹿升的速度就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想到这里是墓地,又是深夜,她的脑子里霎时就冒出各种惊悚电影的镜头,还没发生什麽就自己把自己吓懵了。

呜啊,谁来告诉她,现在这是什麽状况?她是不是在做梦啊……

罗密欧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向後瞪视,黑色的半边面具反射出阴惨惨的冷光。

或许是由於动作幅度太大的缘故,有个东西从他的面具里掉落下来,一路滚下斜坡,停在纳纳的脚边。

纳纳愣了愣,弯腰将它捡起,可一捡起就後悔了。手指的触感告诉她,那是个黏答答、滑溜溜、比乒乓球略小一点的圆球,拿在手里的感觉十分恶心。

她吞了吞口水,壮著胆子把圆球放到油灯旁边,拿烛光一照,球的中间赫然是一颗圆滚滚的眼睛,吓得她大声惊叫:“哇啊!”

是眼球!人的眼球啊!她瞬间像被烫著了似的,迅速扔掉那恶心的东西,随後立即把滑腻的手贴在裤缝上,拼命搓动,想搓掉残留在手上的感觉。

再次看向罗密欧时,那半张面具已经掉了下来,她惊恐地发现,面具下的肉已经严重腐烂,深凹的眼眶洞开著,里头漆黑一片。

很自然地,又是一阵尖叫:“哇啊啊啊啊──!”

“别叫了。”

一个男性的嗓音打断她,语气似笑非笑。

纳纳硬生生捂住嘴,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有条人影浮在罗密欧头顶,声音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你……”纳纳克制不住颤抖,战战兢兢问,“是你把罗密欧变成这样的?你……你是谁?”

“我一向不喜欢别人直呼我名字,不过对於你我可以特别通融,我的名字叫西番莲。”

纳纳紧张地在记忆里搜索,猛然想起他就是城堡里出现过的那个碧骸,再看看那个明明应该是罗密欧,但却长了一张德梦脸孔的人,她很快明白了这是怎麽一回事。

“你咬了罗密欧?”她痛心地皱起脸,“你把他转变成了你的血仆?!”

“他是个……很能干的血仆。”西番莲笑了起来,一跃站在罗密欧肩上,单脚踩住他头顶,声音显得很愉快,“不但成功地封住了克雷蒙德的行动,还把你引到我这里来,做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出色呢。”

克雷蒙德被封住了行动?纳纳的心脏“咯!”一声下沈了,脸色唰地惨白下来。她看了看山下的路,又看看碧骸和他的血仆,深吸一口气,硬是不让自己显出懦弱的样子。

“你想对我干什麽?”

“唔……我想了许多有趣的计划,可是迟迟决定不了究竟该选哪一个,不如你来替我做个决定吧?”

“什、什麽计划?”

“你不需要了解计划的具体内容,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让杰欧瓦承受怎样的痛苦。我这里有两个选择:第一很痛苦,第二更痛苦,你要选哪一个?”

纳纳心里又气又怕,却不想被这个碧骸看轻,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壮起胆子说:“我哪个都不会选的!你要报复杰欧瓦是你的事,跟我无关,有本事不要拿我来当人质,自己正大光明地跟杰欧瓦一对一决斗去!”

“……”

见对方没声音,纳纳胆子更大了一些:“怎、怎麽啦?你怕了?杰欧瓦中毒受重伤的时候,你们四个碧骸都没能杀掉他,现在他身体恢复了,就凭你一个,你以为你能伤害得了他吗?”

“呵……呵呵……”

“你笑什麽?”

“你真是太天真了,天使。”西番莲将手伸进黑色斗篷,摸出一块散发微光的石头,他指尖轻轻在表面刮了一下,石头便立刻像是点燃了一般冒出滚滚浓烟。

“或许,杰欧瓦是很强没错,他的能力在我们所有碧骸之上,这也是当初我们追随他建立黑暗王国的原因。”他缓缓降落到地面,把石头丢在脚边,仿佛回忆往事般笑了笑说,“不过,肉体上的强大,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大,跟肉体比起来,杰欧瓦的精神实在太脆弱了。”

“你是在说布瑞尔?”

“布瑞尔……或者你。”

石头上冒出的烟雾越来越浓了,呈现不透明的乳白色,随著风势慢慢上升,越往上颜色越深,就好像有人在夜空这块画板上倒入了一滩浓得化不开的颜料。

在这团烟雾中,逐渐浮现无论白日或黑夜都看不见的奇特景象:一座巨大透明的宫殿悬在空中,在迷雾的包围下显得富丽堂皇却又不真实,宫殿和地面之间,仅有一条由烟雾编织的绳梯相连,而绳梯的起始点,正是那块冒烟的石头。

纳纳仰头看著这无比壮观的景象,震惊得合不拢嘴。

待烟雾完全释放完,西番莲重新把石头收回怀里,对罗密欧示意:“带她上去。”

在他的一声令下,罗密欧立刻把纳纳倒过来扛在肩上,一步一步向绳梯的终点爬去。

纳纳这才意识到,她好像被卷入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件中。虽然不知道他们会对她做些什麽,但目前看来,应该是不会要她的小命,他们的目的只是要利用她伤害杰欧瓦而已……但前提是,他们必须要找到杰欧瓦才行。

那麽反过来说,她是不是也能保护杰欧瓦,不让他轻易地被他们找到呢?

☆、(26鲜币)女巫的奉献 第八章

第八章 Revenge 复仇

据说,神曾经住在天上,因为向往世间的美好,下凡成了纯正的吸血鬼碧骸。

碧骸失去了身为神的记忆,睡在和天空截然相反的地底,逐渐和黑暗融为一体。不过,偶尔也有一两个碧骸,潜意识里仍保有对天空的印象,选择把栖息地建在高空,并用一种特殊的迷雾将其隐藏起来。这就是迷雾宫殿的由来……

“呜──!”

克雷蒙德从睡梦中惊醒,捂著昏昏沈沈的脑袋,无力地从床上爬起。

怎麽回事?他张开十指,仔细体会从身体深处传来的虚脱感,顿时意识到出事了。他是个很警惕的人,自然情况下从未陷入过深度睡眠,除非是受伤或遭遇意外。可是现在,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进入梦乡的,他甚至都没有临睡前的记忆!

“堤法!”他立刻走到房间另一头,推推趴在床上的堤法,试图把他唤醒。

可是堤法比他睡得更熟,怎麽叫都叫不醒。

“可恶……到底出什麽事了?”他想到隔壁的纳纳,心中涌上强烈的不安,慌忙穿上外套,想要冲出门去。

然而越是接近门口,他的脚步越是沈重,一股未知的力量牵制住了他的行动,让他无法随心所欲地操纵自己的手脚。他好不容易来到门背後,抬起无力的手,使尽全身的力气敲门,拳头落到门上却只发出软绵绵的“噗噗”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没有发现迷幻药粉的气味,於是他推测,他要麽是中了巫术,要麽是正身处在巫术阵中间。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自从跟罗密欧成为朋友,他的身体对巫术已有了很强的抵抗力,而如果是後者的话,那就一定有破解的方法。

接下来的几分锺内,他开始摸索整个房间的墙壁,寻找巫术阵的突破口。终於,在靠近窗户的一道墙上,他看到了自己手掌造成的破坏,他的力量能在这里产生最大的效果,也即是说,这里是巫术阵最薄弱的地方。

“轰隆!”下一刻,他就十分不客气地将墙壁击穿一个窟窿,踢除周围一圈砖块,迅速钻了出去。

一走出巫术阵,他的四肢立刻恢复正常,干扰他思考的昏沈感也随即一扫而空。

定了定神,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向隔壁,踢开阳台的门,拉开窗帘,向角落的床上看去──果然,除了一条皱巴巴的被子外,床上空空如也。

他抽了口气,心一下子!了半截,匆忙跳进房间,打量每个角落。

“纳纳!你在哪里?……纳纳!!”

在整栋旅馆、整条街区找寻她无果,他心急如焚地跃上空中,尝试从高空向下俯视寻找可疑的地点。就在抬头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僵住了,直到这时,他才看到了那座悬在空中的透明宫殿,那麽虚幻,那麽完美,完美得仿佛不像是人世间的被造物……

不会错的,他想,纳纳一定在那里,跟能建造那种东西的某个碧骸在一起。

那个碧骸是谁?是杰欧瓦?如果是的话,他该去找他们吗?以什麽理由呢?

可恶……为什麽这种时候了还在犹豫?他懊恼地捏紧拳头,咬住牙根,思忖了好一会儿终於下定决心,全速向空中宫殿飞去。

也许,是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

纳纳穿著白色的睡衣,坐在一张白色的靠背椅上,双手被反绑著。

这座几乎像天空一样辽阔的圆形大厅里,除了她和这张椅子之外,别无他物。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白色的睡衣,白色的椅子,一切都是白色的。大厅的周围有一条横贯在中间的环形窗户,明亮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窗外的迷雾还是白色的,白得令人窒息……

纳纳打量四周,担心自己再这麽张望下去会得雪盲症,於是干脆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候事态发展。

就在她进入半睡眠状态时,门开了,远远走来一个男人。依然是一身白。

假如不是事先知道他是碧骸,纳纳会以为他是个缺乏色素的白化病人。因为他的皮肤、头发、眉毛、乃至眼珠,都是白色的,差别只是深浅的不同而已。

他走过来,在纳纳面前的第三格停下,右脚轻轻点地,便有一道机关被打开,一张椅子从地板下升了上来。随後,他便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坐下,将两条长腿微微交错。

纳纳吞咽了一下,盯著他的脸猛看。

这难道就是西番莲的真实面目吗?这麽说来,碧骸果然都是美丽而优雅的生物,即使内在一肚子坏水,可外表还是那麽赏心悦目,真叫人生气啊……不过,他身上的颜色为什麽会这麽淡?有病在身吗?

在她仔细观察的时候,西番莲又用脚跟敲了敲某一块地砖,这次升上来的是一个白色托盘,里面有一封用透明的膜包裹著的信笺。

他读了信,丢回托盘,笑了笑,完全不当一回事似的重新看向纳纳。

“布瑞尔墓地的迷阵是你解开的?”他问。

“……迷阵?”纳纳没好气地重复,思考了片刻才想起,他说的是类似数独的九宫迷阵,不答反问说,“难道布下那些机关的是你?”

“是我。”

“为什麽?”纳纳不明白,“为什麽要特意将布瑞尔封在地下?你们杀了她不够,还要亵渎她的尸体,连个像样的墓地都不给她吗?”

西番莲偏过头,白色透明的眼里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郁悒。

“杰欧瓦没有告诉过你,千年以前的事吗?”

“他说过一些,可是只有三言两语。我只知道,你们用很残忍的方式,当著杰欧瓦的面杀了布瑞尔。”

“……”西番莲作了个奇怪的手势,像是在挥去烦恼,然後他淡淡地微笑起来,“这麽说也没错。”

纳纳不知道他怎麽能笑得出来,这让她隐隐生气。她想,他肯定没有真正爱过谁,所以才做得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更可气的是,这些碧骸没有一个对这件事有丝毫的反省之心,更没有一个能理解杰欧瓦失去布瑞尔的痛苦。

她忍不住问:“你们为什麽那麽恨杰欧瓦?他曾经对你们做过什麽吗?”

这一次,西番莲显得更犹豫,考虑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长。最後,他喃喃说:“我们恨他,是因为他背叛了我们。”

“撒谎,明明是你们背叛了他!”

“他先背叛了我们……不,或者该说,他背叛了我们一起建立的王国,为了一个人类女人,舍弃了我们。”

西番莲说到这里,表情渐渐冰冷,纳纳可以很明显看到他的瞳孔变成了像蛇眼一般的竖条状,但只有一瞬,他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摊开双手。

“事先说明,我是我们五个碧骸之中最有良心的那一个,我没有参与当初杀害布瑞尔的计划,在她死後还特意为她建了坟墓。我这麽做都是为了杰欧瓦。”

纳纳压根就不信他,但是他们碧骸之间的恩怨,也容不得她这个人类随意置喙,所以她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了,只是冷淡地说:

“你向我说明也没用,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因为你咬了我的朋友罗密欧,把他变成了怪物……”

一想到罗密欧临别前那麽潇洒自信的脸,转眼间却变成了这种阴森可怖的样子,她就情不自禁为他感到心酸。这些碧骸,如此随便地夺走人类的性命,自身却不老不死,实在太不公平了!

“你误会了。”西番莲轻松地说,“杀死罗密欧是加奥下的命令,我只是碰巧对他有兴趣,主动充当这个任务的执行者而已。”

“可结果你做得更恶劣,你利用了他的尸体,让他成为你的奴仆!”

“我只是认为,如此优秀的巫师就这样死了很可惜,所以废物利用了一下……”他一边微笑著,一边将座椅转向後方,以嘲讽的口气说,“你说对不对啊?赛连老师?”

纳纳心头一惊,连忙向他瞥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一个穿著长袍的男孩正从墙壁里钻出来,深紫色的长发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分外醒目。

赛连也来了?!纳纳慌张地想,这下事情更不妙了啊。

她记得当时在城堡时,克雷蒙德曾告诉她,别看赛连外表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鬼,可内在却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碧骸。他也是当年的五大碧骸之一,是加奥的侄子,同时也是教导罗密欧巫术、把他抚养长大的老师。西番莲刚才就是故意用罗密欧的口气叫他“赛连老师”。

赛连提著一根比身高高出两倍的银杖,慢慢向他们的方向飘过来,老远就可以看出他紧绷的动作,以及一张杀气腾腾的脸。

“西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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