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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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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空气中。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给她留下了一点小小的希望。

他说:“我不确定萨尔特是否还活著,但是我会尽力去救他。两个月之後,我会去找你,到时候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

海滩的另一边,修女们团团包围著背负“魔鬼”罪名的堤法,手持各式各样的奇怪武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严正以待的表情。

堤法清醒过来时,看到视野里一圈全部是修女的脸,不禁吓了一大跳。

“干什麽?”他粗声粗气喊,一不小心牵动胸口的骨头,痛得他整张脸皱成一团。

修女们紧紧盯著他的表情,看了又看,随即交头接耳起来。

“喂,现在醒来的这一个是魔鬼吗?”

“看起来很凶悍粗暴的样子,应该是吧。”

“那我们要再把他打昏吗?”

“好啊,但是由谁来打昏他呢?”

“这麽重要的任务,当然应该交给嬷嬷做才行。”

“可是刚才嬷嬷已经打过一次了,她已经被允许进入天堂,应该把机会让给别的修女才对啊。”

“那我们用抽签的方法来决定吧,这样最公平了。”

“好啊、好啊!”

“谁的身上有稻草?”

“……”

真是够了!躺在她们围成的圈子中,堤法心情郁闷地想:现在算是怎样?他已经死了吗?为什麽他对变成魅蓝以後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有,这些像乌鸦一样聒噪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他都已经断了这麽多骨头,痛得连知觉都没有了,她们却还在一旁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由谁把他打昏,有没有搞错……难道说,这里是地狱?

他疑惑地平时前方,遥望明亮得怎麽看都不像是地狱的晴朗天空,百思不得其解。

渐渐地,他想到了纳纳和克雷,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如果说,比死亡更痛苦的是进了地狱的话,那麽还有一件比进地狱更痛苦的事,那就是:他到死都不知道,纳纳和克雷是否有平安活下来。

就在堤法专心地沈浸在伤感中时,修女们的讨论结果出来了。两位年轻的修女同时抽到了最短的两根稻草,於是她们两个一起向堤法靠近一步,其余修女则向後退开。

感觉到打探的视线,堤法抬起眼睛,用几乎可以杀人的锋利眼神瞪著她们。

年轻的修女被他散发出的气势吓到了,本来还争抢著要做这个任务,现在被他这麽一瞪,又开始互相谦让起来。

“马沙基修女,你的力气比我大,还是你来吧。”

“不,沙碧丝修女,你的稻草比我稍微短一点,这次机会命中注定是你的。”

“不……”

堤法听得火冒三丈,要不是身上还在痛,他真想跳起来对她们吼:“既然抽签只选一个人,干嘛要放两根短的稻草进去啊!”

就在他正苦於毒舌欲望不能得到完美发泄时,两个修女在互相推脱之下,不小心把圣子苦像掉了下来。

苦像砸中堤法受伤的胸部,痛得他浑身颤抖,一怒之下坐起来大骂:“谁说要来打昏我的?来啊,快点打我,好给我一个杀了你们的理由!来……”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发不出来了。

他以为他看到了幻觉,因为在他面前出现的,居然是他此时最渴望见到的两个人。

纳纳和克雷蒙德互相搀扶著,艰难地走到他面前,在沙滩上坐下,两人脸上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什麽嘛,堤法。”纳纳笑道,“你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啊,害我白担心了。”

克雷蒙德的伤口虽然还没止住血,不过在大量黑苦艾的作用下,已经进入恢复阶段了。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堤法的头,半带责怪、半带宠爱地说:“你真是太乱来了,堤法,我曾说过不会让你变成魅蓝的,你想让我做个食言又无能的哥哥吗?”

堤法满脸呆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你们是人、还是鬼魂之类的东西……?”

“……”纳纳和克雷蒙德互看了一眼,嘀咕道,“糟糕,都是我出的馊主意,不会是被砸成少年痴呆了吧?”

堤法狐疑地拧起眉头:“诶?你出的馊主意,是什麽意思?”

“啊,没什麽啦,那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啦。”纳纳露出心虚的笑容,急忙转移话题,“重要的是……事情已经结束了。”

堤法沈默地看著他们,不敢相信事情真的会有那麽美好。

“……结束了?”

纳纳和克雷蒙德互相对视了一眼,认真地看著他,微笑道:“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堤法的眼眶微微红了。他顾不上掩饰,以颤抖的声音问:“而你们还活著?”

纳纳抿了抿嘴,抬起手臂轻柔地抱住他的脖子:“嗯,我们还活著,堤法。”

堤法一动不动,在她的肩膀上趴伏著,看向她身後的克雷蒙德,喃喃问:

“我也还活著?”

克雷蒙德露出慈爱的、足以包容一切的温柔目光,微笑著回答:“堤法,你也还活著。”

堤法捂著眼睛,垂下头,当纳纳侧过脸望著他时,发觉他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啜泣。他说,他一直在乞求著,能够迎来这样一天,他一直乞求著……现在终於被他等到了。

纳纳温柔地搂著他的金色脑袋,眼泪怎麽止也止不住。克雷蒙德张开双臂,将他们两个一起搂进怀里。

“我们回家吧。”

☆、(26鲜币)诸神的诅咒 第九章

第九章 如愿以偿 Get Everything He Wants

1779年6月。

法国南普罗旺斯大区的某座浪漫乡村风格的庄园,一夕之间变成了老弱病残福利院。

老弱病残分别指的是:

一个心脏被刺穿、胸口被连砍三刀的冷酷公爵(老)。

一个胸口被踩烂、断了二十多根骨头的毒舌少年(残)。

一个浑身上下被烧焦、被迫剃成平头的老成少年(弱)。

以及一个损失了一半血液、却仍然坚强活下来的可爱温柔美少女(病)。

……

写完最後一句,纳纳搁下毛笔,举起半湿的宣纸,轻轻吹了口气。

自与碧骸的生死大战结束以後,已经迎来第三个早晨了。大家似乎都还没有从当时的伤痛中恢复过来,大部分时间都卧病在床。只有她伤势最轻,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跑到院子里摘花去了。

克雷蒙德担心她会无聊,特意托人买了许多来自东方的商品供她玩乐,其中就有一组昂贵的文房四宝。

身为西方人的克雷蒙德、堤法和流那蒂卡,从来没见过如此奇特的书写方式,一致要求她当众示范一下。

纳纳对书法其实没什麽造诣,只会基本的握笔手势而已,不过看在大家都很期待的份上,她便很爽快地用毛笔写下了上述的四行字,并决定择日找个画框,将自己的真迹裱起来。

此刻,她又满意地对著阳光看了两眼,点头说:“嗯,很好。”

“好什麽?”

身後立刻传来堤法毫不留情的吐槽声:

“你那算什麽书法表演,只是用刷子在纸上随便涂了几笔吧!”

纳纳转身,一脸无辜状:“我说过,不是每个东方人都会书法的嘛。”

“那你为什麽写的是法文?书法不是至少应该用中文来写吗?”

“我怕你们看不懂啊。”

“你要我们看什麽?括弧里的那几个词吗?”堤法额头上黑压压的一片,“不过是断了几根骨头而已,到底谁‘残’了啊!”

“只是顺便附加注解嘛……”

纳纳撇撇嘴,转向沙发上的克雷蒙德,想听听他的看法。想不到,他看也不看,直接揉成一团丢出窗外,然後假装什麽都没发生过,低头读报纸。

“克雷,”纳纳呆呆地问,“你很介意你的年龄吗?”

“我没有。”

“那你是在介意‘老’那个词吗?”

“也没有。”

“呃……克雷,你在闹别扭的时候,通常会说话很简短,声音很低沈,并且不看我的眼睛。”

被戳穿的克雷蒙德装不下去,只好收起报纸,勾住她的腰,猛地一把抱上沙发,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手臂之间。

“克雷!”纳纳惊呼一声,红著脸问,“你想干什麽?堤法和流那还在房间里耶!”

“他们会自动消失的。”

听到这句,堤法和流那蒂卡立刻从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十分识趣地拄著拐杖走出房间。

被友情抛弃的纳纳看著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哀鸣:拜托,你们也不要这麽听话吧,稍微讲点义气啦。

克雷蒙德收拢手臂,迫使她背过来坐在他大腿上,低下头,故意以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低语:

“看,闲杂人士自动消失了。”

纳纳的耳朵瞬间变成了殷红色。

这三天来,她觉得克雷蒙德好像一头几经关押之後终於重见天日的野兽,变得比从前更加饥渴难耐了。以前,他至少还会注意一下场合,只在他们独处的时候对她上下其手……可是最近却不一样了。就好比刚才,即使有堤法和流那在场,他也毫不避讳地对她做出亲密的举动,好像公然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样,让她很难为情。

她想,若不是他有伤在身,她恐怕早就已经被吃掉了吧。

克雷蒙德玩味似的看著她通红的耳朵和後颈,沈默了一会儿,回到刚才的问题。

“纳纳,对你来说,我太老了吗?”

“你果然很介意……”

克雷蒙德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不过仍然诚实地回答:“没错,我确实介意。”

如果他继续否认,纳纳或许还会继续捉弄他,但听到他如此干脆地承认,她反而不敢随便开玩笑了。

“克雷……”她转过脸,认真地看著他深邃的眼睛,“你看不出我是在开玩笑吗?我根本不在乎你的年纪呀。”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克雷蒙德微微移开视线,说,“我比你大了十一岁呢,纳纳。”

纳纳笑了笑,说:“这个差距现在看来是有点大,不过再过个三十年、五十年,就几乎看不出区别了啦。”

“可是,你其实还是更喜欢年轻一点的男性吧?比如像堤法、流那这样的。”

“为什麽这麽说?”

“因为,当那场战斗结束以後,你第一眼看的人、第一声叫的名字、第一次拥抱的对象,都不是我。”

“……诶?”纳纳觉得这些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好像从中听到了一点醋味。她不由地转头去看他的表情,赫然发现他居然摆著一张臭脸在瞪她,眼中的醋味岂止一点点。

不会吧,他竟然会为了那种事吃醋?所以这些天,他才会故意在堤法和流那面前对她动手动脚?

克雷蒙德被她的眼神看得窘迫起来,扭开脸,替自己辩解说:“有那种期待,也是很正常的吧?当时我很感慨,我们竟然真的做到了,靠自己的力量改写了命运。我以为那种情况下,你一定会第一时刻跑过来拥抱我,吻我,和我一起庆祝的……可是,你并没有。”

纳纳认真地听完,抚著发烫的脸颊,既难过又害臊地说:“你也知道,我很怕羞,我没有办法在公开场合对你做那种事……”

“那在私底下,你就会愿意做吗?”

“我……”纳纳为难地停顿下来,一时犹豫不决。

如果说不愿意的话,那就太不近人情,可若说愿意,她又怕自己没有胆量。

在她犹豫的这段时间,克雷蒙德的表情迅速沈下来,仿佛已不再抱什麽期待似的,无奈道:“所以我才会问你,我是不是太老了,老到你不愿意做那种事。”

“克雷,不是的,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她急忙解释,“只是因为我越喜欢你,就越是会不好意思啊。”

“你真的喜欢?”

“真的。”

“那就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有多喜欢我。”

他的声音从她後方飘过来,很轻柔,很悦耳,有种会令人听上瘾的感觉。纳纳红著脸想,他怎麽会认为自己太老呢?他是那麽英俊,那麽性感,而且还不到三十岁,像他这样的男人,无论到几岁都不会有人嫌弃他老才对吧?

她忐忑不安地想著,恍然意识到他还在等她的反应,而她已经没有理由再把他晾在一边,非得做点什麽安抚他才行。於是她略微扭动身体,面向他坐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可是,我要怎麽做?”她低著头,难为情道,“教教我。”

看著她可爱的表情,克雷蒙德的眼里闪过一丝冲动,却被他强行压抑下去。

他漠然道:“在没有证明你的心意之前,我不会教你什麽。”说著,还故意把脸转到一边。

纳纳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无可奈何之下,她试著抬起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将他的脸转过来正视自己。

如果她有勇气看一眼他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他其实也跟她一样紧张。但是她只顾著完成第一次作业,没有心思观察老师的表情。

“那你不要动,让我一个人来……”

“嗯。”为了不泄露心情,他故意简短地说。

几秒锺後,纳纳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慢慢凑上去,将她小巧殷红的嘴唇覆盖在了他的唇上。

当嘴唇相触的一刹那,双方都不由自主轻轻震颤了一下,彼此的触感都那麽美好,让皮肤的温度一下子上升起来。

纳纳仍然、至少是目前为止,还占据主导地位。她轻轻启开唇瓣,缓慢地在他的唇上辗转,凭著以往被吻的经验,一开始就交出了不错的成绩。

克雷蒙德的气息开始紊乱了,双手有种急欲抚摸她的冲动,可是却还是忍耐著,任凭她用不纯熟的方式撩拨他的欲望。

下一刻,纳纳做了个更大胆的举动。她用舌尖分开他的上下唇,谨慎而生涩地开始往里探索,一次又一次和他的舌尖接触。而且,不知是她过於胆小还是天赋异禀的缘故,在这一环节上她做得非常有技巧。每每当他们的唇舌相触,他被她带出强烈的感觉时,她就立刻缩了回去,而当他失望地在原地干等时,她灵活的舌尖又滑了进来。

如此高水准的技巧,倒是克雷蒙德没有料到的。在几次这样的攻势之下,他十分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身体在极度的饥渴下,已经向前倾斜了好几度。而他的双手也早已按住了她的後背和臀部,并在无意识地状况下打起圆弧。

一瞬间,纳纳离开了他的嘴唇。他的心中一空,懊恼地想寻回她的温暖,却发现欲望的迷雾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眯起眼睛望著她,声音暗哑得不像他自己。

“怎麽了?为什麽停下?”

“因为……”纳纳咬著红肿的嘴唇,极力往後退缩,支吾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你的那里……碰到我了。”

克雷蒙德看著她的眼睛,不但没有尴尬,反而正大光明地将她按住,使她无法逃离他身边:“这是你努力的成果,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从他那里传来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纳纳慌张地说:“我、我又不是为了得到成果才这麽做的,我只是想证明,我喜欢你的程度。”

“若是那样的话,还远远不够。”

“这样还不够吗?”纳纳红著脸嘟哝,“我刚才可是抱著豁出去的心情在做呢。”

“如果不想被我质疑你喜欢我的程度的话,你就应该更大胆一点,至少也要更长久一点才行。”克雷蒙德微微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我很高兴。”

纳纳也冲他笑了笑,十分腼腆地低头,偷偷甜在心里。

“那麽现在,该轮到我向你证明了。”

克雷蒙德这样说著,视线开始向下移动,停留在她的红唇上,同时表情开始收敛,眼皮逐渐沈重下来。

“唔……”

当他狂热而激烈的吻落在她唇上时,纳纳不得不紧紧攀著他的脖子,才使得自己不至於迷失了自我。她刚才说了什麽?她已经抱著豁出去的心情在做了?天哪,她怎麽敢当著他的面这麽说呢?

他们两个的吻的热情程度,简直有著天壤之别,如果说她那种程度算豁出去的话,他根本就是燃烧自己的生命了!

很快地,他开始不满足於只吻她的唇,他的嘴在她的耳垂、脖子和胸口间停留,用滚烫的吻使她迷醉,同时,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压住她的臀部,使她尽量向自己靠近。

突然,她感觉他的手伸进了她两腿之间,她羞怯地叫了一声,从他怀里挣脱。

“等、等一下,克雷,你……你太激动了……”

克雷蒙德不满地皱眉,欲望让他都开始疼痛起来。他反问:“难道我现在还需要忍耐吗?”

“当然了,你现在是伤患啊,你不会忘记了吧?你的胸前到现在还有三条大伤口呢。”

“管它是伤口还是什麽,总之我不想停下来。”克雷蒙德十分坚持地搂住她,试图找回刚才的激情,“而且我认为,这个姿势应该可以……”

“不行!”纳纳坚决摇头,他的话让她害羞得快要爆炸了。

克雷蒙德愣愣地看了看她,发觉她是认真地在拒绝,顿时懊恼地抱住头,向沙发後倒下去呻吟:“天啊,纳纳……都到这种地步了你竟然还要拒绝,你可真是会折磨我啊!”

看他痛苦的表情,纳纳慌张起来:“可、可是,我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

克雷蒙德捂著眼睛,叹气说:“你不用寻找借口了,我明白,你总是有你的顾虑和坚持,而我却总是依照我的性情强迫你改变……也许对你来说,我真的是太老了。”

听著他一口气说出来的抱怨,纳纳觉得既内疚又焦急。虽然以前她确实是故意整过他,也拿出过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拒绝他,但是她可以发誓,这一次她真的不是存心要为难他。

不忍心再看到他受伤害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会儿,默默地将他遮著眼睛的手移开。

他看著她,却一声不吭。

“克雷,”纳纳小声问,“我可以看一看你的伤口吗?”

克雷蒙德起初不置可否,在她的再三央求下,才脱下外套,敞开衣襟,露出胸口几道最新的疤痕。

纳纳於是在沙发边跪下来,凑近观察。心脏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完全看不出疤痕。而三条刀伤也比她想象得要干净。这三道伤口最初砍下去时,一定是一刀见骨的,若不是有黑苦艾的话,他恐怕到现在都醒不过来。不过现在也已经基本愈合了。

她用指尖略微碰了碰其中一条伤口,发现表面是干燥的。她又轻压了一下,问他:“疼吗?”他也只是摇摇头,表情没有变化。於是她心想,他确实没有骗她,是她太多虑了。

但确认过以後,该怎样向他道歉,这个问题她还没有答案。

就在她犹豫时,克雷蒙德给了她一个下台的台阶。

“可以了,起来吧。”他合上衣襟,将她扶起来,以温柔的语调说,“这次就算了,我不想计较,但我希望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如果再莫名其妙拒绝我,我真的会生气,明白吗?”

他放开她的手,准备站起来离开时,出乎他意料,纳纳突然抱住了他。随即,她的吻落在他敞开的衣领里,贴住他後颈的皮肤,然後从脖子一路吻到他的嘴角,引起他一阵阵激动的战栗。

克雷蒙德微微喘息著,抬起头看著她,被她的反复无常吓了一跳。

“纳纳?”

“对、对不起,我是个很糟糕的学生,在这方面还很不适应,希望老师可以原谅我,并循序渐进地一步一步教我更多的内容。其实,我只是不习惯太激烈的方式,我一直幻想著,能跟你在一张大床上,用普通的方式拥抱到天亮……”

一瞬间,克雷蒙德呆住了。

纳纳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愣愣地抬头问:“我说出来了?”

“你说了。”

“你听清楚了?”

“很清楚。”克雷蒙德勾起唇角。

“哇啊啊啊!”纳纳抱住头羞愤欲死,“不算,这不是我的真心话,我是在讲别人的台词,你不要当真!”

下一刻,她的身体被凌空抱起,克雷蒙德温柔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说:

“我也要向你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初学者是那麽羞涩,我不应该在一开始就用那种激烈的方式吓你。所以从现在起,我会从最基本的地方开始教你。”

“……”纳纳还是被他的话羞红了脸,“谢谢你的理解。”

克雷蒙德点点头,抱著她向床走去。

“不过,以我目前的伤势,要到天亮恐怕有难度。”他以认真的表情跟她商量,“到後半夜可以吗?”

纳纳的脸上差点没有喷出火来:“我说的是拥抱到天亮啦!拥抱!你不要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哈哈。没关系,等我恢复体力以後,天亮也可以。”

“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啦!”

“好了,你不用担心,现在只是上午而已,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我……我都说了我在乎的不是时间啦……”

“那是质量吗?”

“……”

☆、(40鲜币)诸神的诅咒 第十章 (全书完)

第十章 最完美的求婚 Perfect Proposal

1779年8月。

这天早晨,纳纳在克雷蒙德的臂弯里醒来,一抬头,就看见柔美的阳光正洒在他安详的睡脸上。她禁不住伸手轻轻拨开他滑落的发丝,看著他英俊的面容,露出幸福的微笑。

连续一个多月来,她几乎每天都像这样醒来,看著阳光,看著克雷蒙德的睡脸,然後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比前一天更幸福。

当然,床下的手套们会让她在起床的一瞬间,觉得昨晚的自己很可怕。但只要一想到克雷蒙德得到满足时的表情,她又会立刻释怀,觉得这样是值得的。

她披上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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