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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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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开抱著豆子和包子走出营帐。包子也在哭:「爹爹,我不要离开豆子,爹爹,呜呜……」
  霍云开的眼睛通红,声音沙哑:「义父,我不想逼您,我只是,不想和您还有包子分开。请义父原谅我。」
  说完这句,霍云开抱著豆子和包子又回了营帐,孩子的哭声陡然变大。
  「爹爹……爹爹……豆子听话,豆子听话……」
  丢了剑,伊重人下马就往军营里冲。和霍云开一起出来的赵东川拦下了要阻止伊重人的士兵们。伊重人双眼冒著杀气,如入无人之境地冲进了那间帐篷。躲在里面的霍云开先是吓了一跳,然後放开了在他怀里大哭的两个弟弟。
  「爹爹!」
  一看到爹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豆子和包子扑了过去。豆子的两只小手死死抓著爹爹的衣服大哭:「豆子听话,豆子听话……」
  包子哭得小脸涨红:「爹爹,为什麽,不要豆子……呜呜……爹爹,包子听话,爹爹,不要,不要豆子……」
  伊重人半跪在地上用力抱住两个孩子,一遍遍地说:「爹爹没有不要豆子,爹爹没有不要豆子……」霍云开站在一旁低著头,赵东川站在帐篷外满头的雾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这个人是谁?
  哄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伊重人才把两个孩子哄得不哭了。哭累的他们在爹爹的怀里睡著了。但两个孩子这回哭得太伤心,哪怕是睡著了还是止不住地抽噎。把包子和豆子放在不够软的硬板床上,伊重人看向始终不吭声的霍云开。霍云开在他面前缓缓跪下:「义父,你打我吧。」伊重人走过去,提起霍云开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下手不留情。
  伊重人这次是真的气坏了,哪里还管霍云开是不是越王世子、会不会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把霍云开揍了个鼻青脸肿。霍云开长这麽大第一次挨打,却是挨得心甘情愿,因为义父走不了了。赵东川命人把帐篷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个时候,不管是霍云开,还是伊重人,赵东川都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军营。更何况伊重人把霍云开揍成那副模样,给赵东川十个胆,他也不敢把「打越王世子的世子义父」给放走了。
  伊重人被强留在了军营。揍了霍云开一顿的他很快冷静了下来。看著两个孩子哭肿的眼睛和脸颊,他妥协了。其实在豆子哭的时候他就已经妥协了。要说这世上他的软肋是什麽,那就是包子和豆子。他冷静地在这里等越王的到来或者是越王的圣旨。他不在乎越王要怎麽处置他,他,问心无愧。把霍云开踹出去,不许他进来,伊重人在不够宽敞的床上躺下守著两个孩子。
  ※
  一只三千人的队伍正快速向玉城关赶来。在距离玉城关还有五天的路程时,为首之人收到了玉城关都尉赵东川派人送来的急信。信有两封,一封是赵东川写的;一封是「他儿子」写的。看完赵东川的信,此人的神色变了几分;而另一封信他只看到一半就勃然大怒,看完之後他立刻下令全速赶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玉城关。
  伊重人,你这是要逃吗?你和我,到底谁是孬种?

    第二十五章

  南楚国上下被一道「洗冤诏」给震晕了。恶贯满盈的前沪安卫千户伊重人竟然是忠臣?!被恶党害死的前丞相章德元一家、前户部尚书谢丹一家、前惨死在伊重人手上的那些忠臣们竟然都还活著!这道「洗冤诏」,洗的就是伊重人的冤屈。而诏书的起草者竟然就是那些人们以为已经被害死的章德元章丞相!更甚至,越王和越王的两个孩子竟然也是被伊重人暗中救下的。一时间,伊重人从人人恨不得得尔诛之的恶党之首变成了忍辱负重的忠良贤臣。别说下面的百姓们晕了,就是朝中不明真相的官员们都晕了,包括霍峰手下的许多人在看到这道「洗冤诏」之後震惊地三天三夜没睡著,这消息太震撼了。
  而远在玉城关的伊重人本人还不知道这件事,也无力去管这些事。被吓坏的豆子时刻都粘著他,生怕下一刻爹爹就不要他了。一看不到他就哭。为此伊重人差点又把霍云开揍一顿,如果不是赵东川拦著,他真就下手了。豆子不安,包子也跟著不安,两个孩子亦步亦趋地跟著爹爹,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每每看得伊重人後悔不已。
  这天,到了吃饭的时候,伊重人给两个孩子盛好饭,看也不看霍云开一眼,他还在生气。霍云开脸上的青紫依然明显,始终都没有得到义父原谅的他也不走,每天还是和平常一样该练功练功、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伊重人不理他,他当然难过,但他相信时间长了义父会原谅他。
  豆子和包子这两天特别的乖,两个孩子拿著小勺子自己舀菜舀饭,伊重人沉默地给孩子们夹菜,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豆子和包子越乖,他就越气,气霍云开的自作主张。
  「包子、豆子,午睡起来爹爹带你们去骑马。」
  包子和豆子的眼神一亮,马上又变得小心翼翼。豆子问:「去哪里骑?」爹爹会不会趁著骑马就把他丢下了?
  假装没看到豆子眼里的担心,伊重人道:「就在营地里。爹爹,你们两个,还有大哥,我们一起骑马。」
  闷头吃饭的霍云开猛地抬起了头,包子和豆子看了眼大哥,挪挪挪,挪到贴著爹爹。包子仰起瘦了一些的小脸,拉住爹爹的手:「爹爹,你会离开我和豆子吗?」
  豆子的眼圈瞬间红了,也拉住爹爹的手:「爹爹,豆子听话。」
  伊重人的心似乎被谁紧紧攒著,他搂住两个孩子的小脑袋,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以後不许再问。爹爹不会离开你们,永远不会。」
  「爹爹……」豆子抱住爹爹。
  「好了。吃饭。吃完饭爹爹陪你们午睡,睡起来去骑马。」放开两个孩子,伊重人看向一脸渴望的霍云开:「你的功课落了这麽多天,打算什麽时候补回来?」
  霍云开一个激灵:「义父说什麽时候补,我就什麽时候补。」
  「十篇《草堂书语》,明天午饭前交给我。」
  霍云开手里的筷子一个没拿稳。他立刻捧起碗大口吃饭,心里却笑了,义父肯罚他就是原谅他了。
  饭後,霍云开去自己的帐篷里写《草堂书语》,豆子和包子抱著爹爹睡觉。也不知是不是伊重人的那句话起了作用,两个孩子的睡颜少了几分担忧,恢复了几分孩子气。
  睡了一个时辰,伊重人依约带孩子们去骑马,只写好一篇的霍云开陪同。包子和豆子坐在爹爹的身前,当马儿在爹爹的控制下慢跑起来时,两个孩子发出了久违的笑声。毕竟是男孩子,没有不喜欢骑马的。霍云开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他跟在伊重人的身边保护两个弟弟。伊重人的嘴角微扬,不去想日後自己会何去何从,此时的他,只是一位爹爹。
  营地後方的校场,周围的兵士们各个好奇地看著骑马的几个人,赵东川也在。世子殿下骑马,他怎能不在场。只是对那个模样过分俊美的「殿下义父」,他有些拿不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问世子殿下殿下也不说。王爷飞鸽传书,命令他务必看好这个人,不许这个人离开军营一步。王爷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不,该说是皇上。赵东川心中一凛,更加不敢怠慢。这时,有一位兵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赵东川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赵东川身子一震,转身就往营地外跑。
  正背对著赵东川的伊重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包子和豆子想要再快一点,伊重人轻轻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小跑了起来,包子和豆子抓著缰绳,孩童稚嫩的笑声令人格外愉悦。
  当一位风尘仆仆从京城赶来的男子大步来到校场时,入目的就是一位他既陌生又有些眼熟的人正带著两个孩子骑马。那一瞬间,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嘴角带著一抹淡淡笑容的俊颜,和那一双他日夜无法忘记的双眼。心跳,陡然失去了控制。似乎有所感应,伊重人扭头看了过去,嘴角的笑容倏然消失,明显愣住了。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停止。霍峰看著马上的人,伊重人看著校场入口的人,没有人出声,就连包子和豆子都只是抓紧了爹爹的手好奇地看著那个有些邋遢的人。
  霍峰的嘴边是一圈的胡子,一看就是多日未打理,眼窝深陷、眼底的青色明显。看著那张在自己的记忆力早就模糊的脸,伊重人微微蹙眉。天下已定,这人为何会来这里?又为何,如此的邋遢憔悴?难道京城的局势有变?
  这,就是这人终年藏在妖容下的真正容颜吗?似乎,惦记的只有自己。那双眼,和深刻在自己心里的那双眼一模一样,却似乎又多了些什麽。霍峰的目光扫过伊重人身前的两个孩子,心下了然。就在刚刚,他终於明白了自己为何对这双眼一直念念不忘,为何天下初定就急急忙忙地从京城赶过来。
  霍峰先动了。他大步朝伊重人走去。伊重人也动了。他从马上下来,站在那里没有上前迎接的意思,只是把两个孩子抱下了马。霍云开也下了马,走到伊重人的身边,眼神激动异常,带著久别亲人的湿润。
  走到距离伊重人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霍峰开口:「伊重人,你可知罪?」
  「父王?!」霍云开傻了,父王难道没有收到他的信?!而四周听到这句话的人则再一次倒抽一口冷气,世子的义父是伊重人?!沪安卫的伊重人?!
  「爹爹。」豆子和包子吓了一跳,这个人是谁?好凶。
  伊重人面色平静,眼神稍冷地看著霍峰,问:「草民所犯何罪?还请王爷告之一二。」
  霍峰看了眼害怕的豆子和包子,又看了眼焦急不已的长子,这才道:「你犯了藐视本王之罪。伊重人,本王限你三日之内收拾好细软,随本王回京。现在,」霍峰突然弯腰抱起了豆子和包子,「带本王到你府上。」
  「爹爹。」豆子和包子挣扎,他们不要这个怪叔叔抱。
  伊重人去抱两个孩子,却听到霍峰说:「豆子、包子,我是父王。你们的父王。父王来接你们回京。」
  「父王?」豆子和包子愣了,那是什麽。
  伊重人的手顿在半空。霍峰看向霍云开,声音哑了几分:「云开。」
  霍云开忍下眼里的湿润,跪下:「子云开,叩见父王。儿子不孝。」
  霍峰紧紧咬了下牙关:「起来。」
  霍云开站起来,神情激动。没有把两个孩子还给伊重人,霍峰转身就走,对守在校场外围的赵东川喊:「去蔺府!」
  「爹爹——」
  两个被怪叔叔绑架的孩子伸出双手呼救,爹爹救命呀。
  「豆子、包子,我是父王。你们的父王。」
  霍峰抱著两个孩子上了马。
  包子大胆地问:「父王是什麽?」
  「……就是你们的另一个爹爹。」
  伊重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此人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麽?伊重人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一个,他曾狠狠「藐视」过的人。

    第二十六章

  平静的「蔺府」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显得有些慌乱。蔺府外,越王的亲卫军把府邸围了个严实,不知情的还以为蔺府犯了什麽大罪。
  很快,蔺府的主人是沪安卫「已死」多年的伊重人这一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玉城关,紧接著,玉城关的城墙上出现了一份「洗冤诏」,玉城关的老百姓们才知道蔺府里的那些婆子婶子们竟然是被伊重人救下的忠臣家眷。一时间,玉城关一片哗然。
  伊重人仍是不知道这件事。回到蔺府,他就见到了章怀秋,也看到了他脸上的愧疚。伊重人是不悦的,怀秋应该知道他不想再见越王才是。章怀秋没有为自己的解释,不过和他在一起的阮刑天解释了。透露他的踪迹给越王知道的不是章怀秋,而是他的父亲,章德元。伊重人一听就猜到了老哥哥这麽做的原因。老哥哥一直认为他很委屈,包括宅子里的每个人都认为他很委屈。但他并不觉得。他不在乎别人怎麽看他,天下间所有的人认为他是奸佞他也不在乎。
  孩子在霍峰的手上,伊重人没有去讨。回到蔺府他就回了房,把一切的喧嚣都关在了门外。霍峰说要治他的罪,伊重人却是半点不担心,他反而更在意霍峰让他回京的意图。他有预感,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要被打破了。还有,那人为何要说是包子的父王?他不相信那人不知道包子的身世。
  霍峰没有立刻去找伊重人。他抱著包子和豆子去了长子云开的屋子。父子二人一别就是六年,小儿子更是刚出生没多久就不得不离开他的身边。六年,物是人非。看到长大成人的长子,霍峰心中感慨万千。而面对小儿子脸上的好奇和对他的陌生,霍峰的心抽痛。
  豆子和包子在怪叔叔的怀里扭来扭去,他们要去找爹爹。眼看两个孩子要哭了,霍峰放下他们,让章怀秋带他们去找伊重人。房间里只留下了父子二人,霍云开第一句便是:「父王,您收到我的信了吗?」
  「收到了。」腾出两只手的霍峰扣住儿子的肩膀,眼中是欣慰,「你长大了很多。听怀秋说你一直跟著你义父习武读书,这些年,过得好吗?」
  虽然早已得知儿子在伊重人身边没有受半点的委屈,但身为父亲,霍峰还是要亲口问一问。一听父王的言语中对他认义父一事毫不介意,霍云开马上说:「义父武功高强、学识渊博,孩儿在义父身边受益匪浅。父王,义父对孩儿、对弟弟有救命之恩,更有再造之恩,孩儿想带义父回京城。孩儿,」霍云开沉声,「孩儿要为义父养老送终,还望父王能应允。」
  说完,霍云开跪下。义父不说,一些事他也能明白。义父,身有残缺。如今,父王拿到天下,以他的身份,义父有所顾忌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他不管,他认了义父为义父,他就要孝顺义父、为义父养老。别人要笑,就尽管笑去。
  霍峰看著一脸坚决的儿子,甚是欣慰,但也有些淡淡的不悦。这份不悦不是因为儿子要认那人为义父,他觉得儿子对伊重人过分「看重」了。
  「你该知道,你义父以前,是宫里的人。你,是父王的长子,未来的太子。你认他做义父,会被人耻笑,更会遭到大臣的反对。你要想好。」
  以为父王不愿意,霍云开不高兴了。
  「没有义父,孩儿和豆子早就死了。若只是为了不被人笑话就抛弃义父,孩儿和那些忘恩无意之徒有何区别?父王,难道您也因为义父的身份而嫌弃他吗?您能夺得天下,义父出了多大的力,您难道不知道吗?」
  霍云开很失望,很失望。他以为父王会支持他的决定,哪想到。
  霍峰又岂会看不出儿子眼里的失望,他弯腰把儿子扶起来,面色平静地说:「父王此次前来,就是要接你义父回京。若父王嫌弃他的身份,就不会从京城一路赶过来。但是云开,这件事你要想清楚。等你成为太子,等你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强者之後,你是否还能忍受有一位曾在宫里做过公公的义父,你是否能忍受大臣们对这件事的反对和弹劾。人,是会变的。」
  「孩儿不会变。」霍云开的眼眶泛红,「孩儿永远都不会忘记是谁把孩儿带出王府,是谁把豆子养大,是谁教儿子习武读书。父王,要不是皇上昏庸,义父又怎会入宫受辱。孩儿,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个儿子果然像我。霍峰用力拥住长子,然後放开。
  「记住你今天对父王说的话。」
  「孩儿不会忘!」
  那人,把自己的儿子教养得很好。看著都快和自己一般高的长子,霍峰知道,他可以放心地把江山交到儿子的手上。霍家,後继有人。
  「父王去见你义父,三日後回京,你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
  「嗯!」
  霍云开笑了,他们终於可以回家了。
  从儿子的屋里出来,霍峰深深吐了一口气。别看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但心里却有些没底。六年了,即将称王的他在面对一人时竟然有些紧张,实在是让他脸上无光。六年了……霍峰搓搓脸,他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只是那人,似乎一点都没变。但也只是似乎。因为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知那人真正的模样是什麽。霍峰迈出步子,朝伊重人的住处走去,脚步沉稳。这天下已经是他的,最难的也不过如此。
  来到伊重人的住处,还没进屋,霍峰就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声音。
  「爹爹,京城有桃桃吗?」
  「京城什麽都有。豆子,是葡萄,不是桃桃。」
  「唔……爹爹,豆子为什麽要叫怪叔叔『父王』?豆子已经有爹了,怎麽还会有一个爹?爹爹不是叫『爹爹』吗?怎麽又变成『父王』了?」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爹爹会跟你解释。记得要叫『父王』。等回到京城,可能还要改口。」
  「为什麽回到京城要改口?」
  「等你长大了爹爹会跟你解释。」
  「唔……」
  豆子明显糊涂了。
  「爹爹,包子也要叫怪叔叔『父王』吗?」
  「……」
  伊重人沉默了。一人很自然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包子自然也要叫『父王』。」
  在卧房里的伊重人蹙眉,抬头,一人走了进来。包子和豆子一看到怪叔叔,立刻忘了爹爹之前说的话。坐在床上的两人马上躲到了爹爹的身後,探出半个小脑袋。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怪叔叔,两个孩子还是有些好奇的。
  霍峰张口:「你还没有回答包子的问题。他该叫我什麽?」
  「王爷,这件事不是儿戏,还请您三思。」伊重人站起来,放下床帐,把两个孩子与霍峰隔绝开来。
  「孩子年幼,会当真的。草民会和他们解释清楚。」显然,伊重人并不想包子攀这门「亲戚」。
  「来人。」霍峰喊了声。小琴低著头从外头进来。伊重人警戒地注意著霍峰,不知要他要做什麽。霍峰看著伊重人,对小琴说:「带包子和豆子下去。」
  小琴抬头,担忧地看了眼伊重人。伊重人松开抓著床帐的手,朝小琴点了下头,小琴走到床边,把两个孩子抱下来。
  「爹爹……」包子和豆子不想走。
  「跟琴姨去找大哥。」伊重人和小琴一起给两个孩子穿上鞋。包子和豆子看看爹爹,再看看叫「父王」的怪叔叔,乖乖地跟琴姨走了。小琴带著孩子一出来,站在外头的阮刑天就安排了几名护卫远远地守著,霍峰已经下令,他和伊重人有要事要谈,任何人不得打扰。

    第二十七章

  霍峰拉过屋内的一张椅子坐在伊重人的对面,伊重人带著些许防备地在床边坐下,直视对方。两人谁都不先开口,过了一会儿,霍峰打破沉默。
  「伊重人,你在怕什麽?」
  伊重人的眼里闪过一抹霍峰曾经极为熟悉的讥嘲:「草民有何要怕?草民只是不明白王爷此来是为何意。草民以前对王爷是有些不敬,不过还请王爷看在草民对您的那一点恩情上,能放过草民。」
  「草民?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草民』,本王怎麽觉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起本王?」霍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膝盖几乎碰到伊重人的膝盖。
  接著,他的身体前倾,两手放在伊重人的身体两侧。伊重人向後退了退,眼神冷凝。「你在怕什麽?怕本王吃了你?还是治你的罪?」
  霍峰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伊重人不想示弱,没有再向後退。他冷冷地说:「王爷不是已经说了要治草民的罪吗?」
  霍峰的嘴角勾起一抹神似伊重人的冷笑,凑到伊重人的耳边,像伊重人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说:「当年那个敢当面骂本王是孬种、懦夫的伊重人去哪了?怎麽几年没见,你竟变得如此胆小?你怕跟本王回京、怕本王认包子做养子、怕再见到本王。伊重人,你才是懦夫。」
  伊重人的眼神暗沉:「王爷,激将法对草民无用。」
  「本王为何要对你用激将法?你曾对本王说过的话,本王这六年从不曾忘记。伊重人,你可以逃,如果你忍心包子从现在起就开始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你大可以逃。」
  伊重人的眼里闪过杀意。
  「章德元他们还在京城。伊重人,你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你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凭一己之力救出他们。不想他们跟著遭殃,你就逃吧。」丢下这句话,霍峰站起来,大步离开。伊重人的双拳紧握,克制著去拿剑的冲动。
  关上门,霍峰的脸上再无一丝刚才的冷酷无情。看到他出来了,阮刑天走过来要说话,被霍峰抬手制止。想到屋内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阮刑天立刻闭了嘴。
  离开伊重人的住处很远之後,阮刑天才说:「王爷,天下初定,您还是要尽快回京才是。」
  霍峰道:「三日後启程。你告诉怀秋,不管本王对伊重人做什麽他都不要插手。本王自有打算。」
  阮刑天有些为难。章怀秋对伊重人的看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绝对可以为了伊重人与王爷起冲突,这也是阮刑天深感无力的地方。
  「本王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要想他乖乖跟本王回京,本王必须用些手段。这些话你不要告诉怀秋,现在是本王和伊重人斗智斗勇的时候,谁敢插手,本王绝不轻饶。」
  最後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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