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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照雪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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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潭眼睛瞥过去,见刘石宏面无表情,便道:“我看他没有这个意思。”
  “咳咳,正好林大哥也来了,我们就不用绕路了,林大哥,你陪我们去逛逛吧,我要采买些灯油蜡烛,大理城中卖的便宜些。”
  林清潭与李澄秋在七八岁上便认识了,算得上青梅竹马。李澄秋对他颇为了解,知道他越对着外人脾气越好,俨然温文尔雅、翩翩佳公子形象,反而越是对着亲近的人,越喜欢挑剔,每到这种时候,千万不要与他争竞,只需就势认下,转移话题就好。
  果然林清潭听了她的话,便没有再追究,只说:“你要买这些,还用得着亲自去?告诉我一声,我打发人买好了给你送去就是。”
  林家在昆仑镇也有产业,镇上唯一的那间清韵茶楼就是他开的。不过林家根在大理,他每年能去昆仑镇的时候不多,所以李澄秋平日需要在大理采买什么东西,便多是托林清潭去办。
  林清潭每到昆仑镇,都要去照雪客栈,所以与客栈的伙计也都熟识,这会儿看见刘石宏变了模样,便问道:“她是怎么逼得你剃了胡子、束起头发的?”
  “我可没逼他,他自己自愿的!”
  刘石宏默然无语,林清潭觉得他的样子有些憋屈,脸上便有了笑模样,跟着李澄秋往外面街市上走,边走边问:“总捕头这是抓你来救急了?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总掺和这些事?”
  “我几时总掺和了?”
  “上次灭门惨案,这次凤冠失窃,你还想要掺和多少次?”
  李澄秋乖乖闭嘴,也不解释,也不辩解。
  林清潭这才觉得满意,微笑问道:“那你帮上忙了没有?”
  “没有,只添乱了。”李澄秋故意说道。
  林清潭似乎更高兴了些:“这样好,下次总捕头就不找你了。”
  李澄秋独力经营客栈这几年,自觉什么样刁钻的客人都能应付自如,只有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林清潭,常常满心无力、束手无策,于是便只能顺着他说:“是啊是啊,这样我就不会没事跑来大理烦你了。”
  两人并肩前行,一面说些近况一面斗嘴,很快就到了大理城中最繁华的集市。李澄秋不仅采买了蜡烛灯油,还订了一批江南来的细布和新棉花。
  一路上刘石宏都默默跟着,接收货物的琐事有林清潭的人办理,他便百无聊赖,几乎是摆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陪着那两人逛完的。
  
  林清潭还要说风凉话:“跟着这样一位东主,真是难为你了。”
  “怎么?你想挖墙脚?”李澄秋立刻警觉,“别做梦!我客栈里不能没人镇着!”
  林清潭道:“你这就是杀鸡用牛刀了。你要是怕人闹事,我派几个身手好的伙计过去就是了,何必委屈老刘?”
  这次刘石宏开口了:“多谢林公子,刘某并不委屈,李掌柜待我等甚好。”
  “那好吧,你们宾主相得,我也就不做恶人了。”林清潭再次放弃挖人意图,请两人到林家酒楼用餐。
  刘石宏知道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不愿再在旁边碍眼,便说要自去一家心仪已久的小铺子吃饭,林清潭没有挽留,李澄秋却道:“你以前来过大理么?能找到地方?”
  “找不到可以问。”刘石宏丢下这一句就自顾走了。
  李澄秋只能和林清潭去酒楼坐下,林清潭直接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红烧肉、糖醋鱼、烤乳鸽、酱汁烧菌菇、酸笋汤,还有什么想吃的?”
  “卤牛肉!”
  林清潭无奈:“你当这里是昆仑镇,吃牛肉那么容易?”
  “难道这个还能难倒林大哥?”
  林清潭摇摇头,转头吩咐下去,等雅室内无人了,才问:“李叔最近可有信来?”
  李澄秋摇头,林清潭微微皱眉:“你该不会是他们捡来的,所以他们现在不想要你了吧?”
  “有可能。”李澄秋故作深沉点头。
  林清潭却不理会她的玩笑,修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有什么心事。
  李澄秋并不询问,反而眼睛望向窗外,看着热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还嘀咕:“那家的包子似乎很好吃,好多人在买。”
  “你能把点的菜吃完再说吧!”林清潭说了她一句,之后沉默片刻,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可能还得三五日。”
  “唔,那你走之前告诉我,我与你一起回去。”
  “你最近这么有空?”
  林清潭道:“嗯,一年年忙,总也得让我偷点空闲吧?”
  李澄秋心中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狠下心,问道:“别是想躲开什么事吧?令尊又逼婚了?”
  林清潭瞥她一眼,低头喝茶,似乎是嫌她明知故问。
  “你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回事。”李澄秋语调温和,缓缓劝道,“你比我还大三岁,别人在你这个年纪,孩儿都读书了吧?”
  林清潭放下茶杯,抬起头,目光冷冷望向李澄秋,她后面的话顿时就说不出了。
  两人对望半晌,就在林清潭要开口之际,外面忽然有人敲门:“公子,王家来人寻李掌柜。”
  李澄秋立刻起身,到门口开门,见来人是王珪长随,忙问:“怎么了?”
  “姑娘,总捕头命小的寻你快些回去,昆仑镇出了人命案!”
  没等李澄秋有所反应,林清潭已经走过来冷声接口:“出了人命案是巡检司的事,找她做什么?吃饭!”
  他冷着脸,李澄秋也不敢违逆,便好声说道:“你回去报知伯父,就说我吃完饭就回去。”
  那长随应声而走,李澄秋关门埋怨道:“你何必迁怒旁人?”
  “你知道是迁怒就好!”
  李澄秋默然,回去坐下,等菜送上来,与林清潭默默吃了一餐饭,之后才说道:“林大哥,我觉着,你应该遵从父母之命,选一个名门淑女为妻,免得一家人担忧焦虑。”
  林清潭目光如寒潭一般,幽深不见底,牢牢盯住她问:“你是真心话。”
  “是。”
  林清潭的眸子里一瞬间似乎燃起了滔滔怒火,却又很快熄灭,脸上只余自嘲的笑,“多谢你关心,不过这事我心中自有主张。走吧,你现在心里只怕惦记的都是人命案子。昆仑镇怎么也会有命案?”
  他似乎真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桩案子上,一路跟着李澄秋共同回去王家,听王珪讲说经过。
  “死者是通达当铺的东家李如峰,他在从内闩好门窗的密闭室内被割喉杀害,若说这点还不如为奇,那么仵作验尸时,发现他竟是净过身之人,想必你们也都想不到吧?”?

☆、红烧肉

?  “净过身?这怎么可能?他是原来老李掌柜招的女婿啊!”
  李澄秋对这位当铺李掌柜有些印象,他是原来当铺老东家李非招的上门女婿,人长得白白胖胖、慈眉善目,见着谁都乐呵呵的,也从没见到跟镇上谁人结过怨,如今突然横死,还被仵作验出来是阉割了的,怎不叫人惊奇?
  王珪对昆仑镇的了解不多,但死者身份和家庭情况,在急报上是写的清清楚楚的,便也觉着不解:“那么说,他是后来被人阉了的?”
  不等李澄秋答话,林清潭已经皱眉接口:“总捕头,这等事,恐怕不合适与澄秋细说吧?”
  王珪这才醒悟李澄秋是个未嫁的姑娘家,一时甚为尴尬,忙说:“是我一时没想到。”
  如此一来,室内顿时就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中,李澄秋无奈的看了林清潭一眼,开口圆场:“昆仑镇发了命案,伯父要去看看么?”
  “嗯,要去。正好也要去查查那花匠的踪迹。”王珪松了口气,忙接道,“我找你回来,就是想与你说,王府那边,王妃恐怕是不会见你了,你是跟我一路走,还是呆两日再回去?”
  林清潭再次插嘴:“她要等我一起走,总捕头事忙,只管先走。”
  王珪望望他,再瞧瞧李澄秋,忽然一笑:“好啊,那秋儿就再住两日,慢慢往回走便是。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一会儿就出发。”
  李澄秋知道林清潭的脾气,自己这时候要说跟王珪一起走,他必定要发怒,到时候可不好哄。而且王珪这一路必定要快马加鞭赶路,她也确实不想再吃那个辛苦,便没有出声,与林清潭和王家的人一起送了王珪带人出发。
  王珪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刘石宏回来,李澄秋便与他说了事情经过。
  “净过身?”刘石宏也十分惊讶,又问,“这人是什么时候来到昆仑镇的?”
  他平日在客栈里,鲜少出门,并没见过这位李掌柜,所以听李澄秋说完了,也没什么印象。
  李澄秋答道:“好像是六七年前,我记着他是六年前娶了李家大姐的,不过他们确实一直到如今也没有生孩子。前两年老掌柜去世,他就接管了当铺。”
  刘石宏听完若有所思,随即又追问:“他说话是什么口音?自称哪里人?”
  “说是楚州人士,说话自然是南音了。他是老李掌柜娘子的表侄,当初就是来投奔李娘子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李澄秋听见这句问话,便转头看向林清潭,林清潭道:“明日一早吧,我回去安排一下。”他就此告辞,李澄秋送到门外回来,便去向王夫人辞行。
  王夫人听说是要与林清潭一起走,也没再多挽留,只说:“林公子倒是个有心之人。只不知你娘的病治的怎样了,要是他们能早些回来,也好有人为你做主。”
  李澄秋并未如一般闺阁女儿般露出羞意,只是一叹:“林家是大理望族,我们外乡无根之人,如何高攀得起?我与林大哥,也不过是兄妹情谊罢了。”
  王夫人最喜欢李澄秋懂事沉静,可也最心疼她这一点,忍不住便面露怜惜的抬手揽住了她,柔声道:“可惜我那几个儿子都不成器,不然啊,一定要把秋儿讨回家来。”
  “几位世兄如今各有建树,您就别再嫌弃他们了。”
  李澄秋的父亲李维准与王珪是患难之交,两家极是亲密,之所以没结亲,并不是王夫人所说的儿子不成器,而是王家最小的儿子都比李澄秋大五岁,年纪上根本不合适。
  王夫人常常觉得惋惜,后来见有林清潭这个青年才俊在李澄秋身边,还觉得十分欣慰,完全用一种看女婿的目光看待林清潭。可惜李澄秋母亲身体不好,前几年与李维准出门求医,至今未归,李澄秋的婚事便也就耽搁了。
  不过她今日听了李澄秋的话,也觉有些道理。林家不只从商,林清潭的伯父还是黎王爷麾下得力干将,要不是林清潭早年身体不好,不曾习武,现今也许早在军中有了职衔了。
  “他们能有什么建树?不过是托赖你伯父的荫蔽罢了。你也别难过,好男儿所在都有,便是林家公子不成,只要你爹娘一回来,伯母立即就能给你定一个品貌俱佳的!”
  李澄秋大大方方笑道:“好啊,那侄女就都托赖伯母了。”
  她跟王夫人辞过行,第二日一早就与刘石宏从王家出来,与来接的林清潭一起踏上了回返昆仑镇的旅途。
  这一路就比来时舒服得多了,林清潭与李澄秋一起搭乘马车,为防止颠簸,便不叫快走,路上遇见什么好风景,还要叫着李澄秋下车去观赏,一路走走停停,几乎用了整整十天才到昆仑镇。
  等李澄秋到客栈门口下车时,徐二娘立刻合身扑上来诉苦:“掌柜的你可回来了!我跟你讲,你这次一定要给我涨工钱,不然我真的甩手不干了!”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二娘了?”
  温润好听的男声响起,徐二娘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直了身体,露出恰到好处的柔媚笑意来:“林公子来了?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声音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林清潭微微一笑,不等说话,门边就传来一道酸溜溜的声音:“现在妆相已经晚了,你这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谁人不知?”
  徐二娘大怒,回头便骂:“我就爱妆相,你管的着吗?没事做就回家玩你的泥巴去,臭小子!”
  李澄秋并不理会徐二娘,自己叫王励来帮刘石宏收货,口里还不忘与那门口说话的青年打招呼:“非凡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几天了。李姐姐不在,我每次来照雪都被人欺负。”青年委屈的说道。
  徐二娘闻听此言,立刻呛回去:“你给我说清楚,谁欺负你了?”
  李澄秋对此习以为常,并不理会,径自进了店门,店中客人看见她纷纷问好,“李掌柜这一趟去的可久。”
  “是啊,采买了不少东西,顺便探了探旧友。”
  此时林清潭恰好跟着走了进来,有熟识的就露出会心笑意来,“怪不得呀,是去看林公子了。”
  林清潭笑着跟认识的人都打了招呼,还与人谈了谈近日各种货物行情,不一会儿就被人围在了当中。
  徐二娘吵赢了架,摇曳生姿的走到柜台里,与李澄秋嘀咕:“我说掌柜的,你还等什么呢?快点把林公子娶回来吧!那样咱们就都清闲了,我还能涨工钱。”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包养小白脸?”
  “对啊!不行么?”徐二娘扬脸问道。
  李澄秋一笑:“行,怎么不行。这些日子店里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忙死了!我前几天不得不去清韵茶楼借了两个小兄弟来帮忙。对了,掌柜的,你听说了吧?当铺李掌柜被人杀了,总捕头他们正在查呢!”
  李澄秋问:“查出什么来没有?”
  徐二娘还没答话,先前在门口与她斗嘴的青年仇非凡走过来接道:“就算查出什么来,也不会传出来的,总捕头可谨慎呢。”
  “难道连你也不知道?”李澄秋笑着问道。
  仇非凡是镇长仇宽的侄儿,总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可这次他却摇头:“别说我了,连我叔叔都半点不知。”
  李澄秋便只笑笑没有追问,反正王珪八成还是会来找自己讨论的。她专心拢了一遍这些日子的账目,又看了看住客登记,发现那位女扮男装的“萧公子”竟然还没走,便问徐二娘:“她怎么还没走?”
  “我怎知道?她一贯不理我的。”徐二娘提着酒壶摇头,“不过我看她对新近这两桩大案也十分在意。”
  花匠盗窃凤冠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连同花匠的画像都贴了满街,只是至今还没抓到人而已。既然找到了贼人,知道不是鬼魂作祟,大伙就兴趣大减,把注意力都转向了本镇那桩杀人案。
  照雪客栈作为本镇人流一大汇集地,话题里自然也少不了这桩案子。李澄秋算过了账,听着客人们吵吵嚷嚷的议论凶手,林清潭已有不耐之色,便说要送他回去。
  其实清韵茶楼距离照雪客栈并不远,但林清潭始终没走,显然等着她呢,李澄秋干脆主动提出送他,两人出门沿街往回走。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蹲在客栈门口,眼巴巴看着街上卖的肉包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林清潭忽然说道。
  李澄秋无奈道:“我都说了没有。那时候我刚掉了牙,我娘只叫我喝粥,不许我吃别的,我只是饿了!”
  “嗯,说得好像特别馋肉的人不是你一样。”
  这次李澄秋无话可反驳,她就是特别喜欢吃肉,尤其是红烧肉,肥瘦相间、色泽红润、入口即化,简直是她心头好。以前她娘就曾玩笑说,要想把李澄秋拐走最容易不过,一碗红烧肉,绝对就乖乖听话跟人走了。
  林清潭看她说不出话,且面带窘色,便笑的更愉悦了些,“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话刚说完,李澄秋却忽然站住了脚,林清潭一怔,跟着停下来,却见她目光直直望向街对面,那里有一间门面很大的铺子关着门,牌匾上还蒙了黑纱,正是通达当铺。?

☆、佞臣当诛

?  林清潭不喜欢她关心这些事,便故意往她跟前一挡:“走了!”
  “你就不好奇李如峰的身份吗?他到底是怎么净身的?又是怎么娶了妻而不被发现的?被何人所杀,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的?”
  林清潭斩钉截铁回道:“不好奇!这世上每天死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好奇的过来吗?”
  李澄秋道:“可是这个人我们认识,他死的如此离奇,身份又出人意料,怎么能不好奇啊?”
  “你有好奇别人的功夫,就不能关心关心你自己么?”林清潭生气了。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父母几年前一走了之,把个偌大客栈扔给你自己支撑,这么多年来音讯全无,你就一点不惦记不担忧?要是他们十年八年的还不回来呢?你就这样等着?”
  李澄秋抬高视线,直视着林清潭的眼睛,缓缓说道:“我自然会惦记担忧父母。他们没有音信,必定是遇上难处,可我不知他们身在何处,便也无法可想,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你既然猜测他们遇上难处,就该请托这些走南闯北的行商帮忙打听联络,怎么能一直傻傻等着呢?”
  “林大哥这两年没少托人打听我父母的下落吧?可有头绪?”
  林清潭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交游广阔,都半点消息没打听到,我托那些行商去问,又能有什么助益?”李澄秋并没有回答,只如是说道。
  她说话总是这般心平气和,就算是说起她自己的事也一样,淡然的彷佛事不关己。
  林清潭见她这样越发生气,扭头就往前走,走了几步后,忽地又站住,转头问跟上来的李澄秋:“你父母出门,是不是另有隐情?”
  李澄秋轻叹:“到茶楼再说吧。”
  两人就此一路默默去了清韵茶楼,林清潭直接带着李澄秋去了后院居处,等到进了书房坐下,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娘身体一贯不好,林大哥也是知道的。五年前,她病情忽然恶化,镇上大夫束手无策,我爹爹有个旧交在闽越一带,说当地有个神医,能治百病,我爹爹便带着我娘前去求医。”
  林清潭问道:“那之后你再没接到过他们的信么?”
  “最开始的两年接到过的,最后一次收到信,爹爹说娘的病到了紧要关头,不能见外人,他须得一直陪着,恐无暇再寄信来。没想到,信一停就到了现在。不过我想着,没有信来,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李澄秋说着话,微微低下了头,声音也有些低,林清潭心中一酸,深深后悔不该逼她,忙起身走过去,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柔声道:“你放心,李婶婶那样温柔慈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多谢。”李澄秋低声道谢,随即又道,“劳林大哥惦记这么许久,是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必定有难言之隐,我虽经过见过的不多,也知道李掌柜那样的人绝非凡夫俗子,你们一家自有你们的难处。我只是想尽力帮你罢了。”
  李澄秋苦笑道:“不过是流落异乡之人罢了。林大哥,我还有一言……”
  林清潭手上用力,按住李澄秋肩头,淡淡道:“你不必说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只是这是我的执念,就算是你,也不能叫我轻易解开,我便陪你等着又如何?”
  李澄秋无话可答,沉默片刻后起身告辞。林清潭也没留她,亲自送她出了茶楼,望着她的背影转过街角后,才回身进去。
  昆仑镇的街市上热闹喧嚷如旧,李澄秋行走在其间,就像一个濒死的人渐渐活了过来,心中那些惆怅酸楚也不知不觉一扫而空。她深吸一口气,正好闻见牛肉包子的香味,便摸了几个铜板,去买了个包子。
  “给我也买一个。”
  李澄秋吓了一跳,回头看时,竟是刘石宏,不由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刘石宏眼睛望着她手里的牛肉包子,漫不经心答道:“我到那边去看了看。”
  李澄秋把手中包子塞给他,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正是通达当铺,便道:“你怎么对这事这么好奇?”
  “你不好奇?”
  李澄秋又买了一个包子,答道:“好奇啊,所以我现在打算去找伯父。”
  “我跟你一起。”
  李澄秋没有拒绝,与刘石宏一人捧着一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很快就到了巡检司衙门。
  孟桥生和梁伯元一同迎出来,看见李澄秋就道:“怎么才回来?”
  李澄秋吃包子吃的有些噎着,摆摆手不说话,跟着他们进去,先自己倒了杯茶喝,然后才说道:“我们带着货物坐马车,哪有你们快马那么快?”
  王珪道:“我听说你回来了,本来打算过会儿去你客栈的。”
  “客栈人多嘴杂,还是算了吧。”李澄秋坐下来,问,“可查到什么线索了?”
  王珪回道:“已经查到此案并非密室杀人。当铺的宝库另有密道通往外面,应是李如峰自己挖的。”
  “他挖密道做什么?”
  “可能是心虚,担心仇人来找他吧。我们请了人来验尸,确认此人净身已有十多年,应是在宫中服役过的,又是楚州人,想必是陈朝覆灭后逃出来的。”
  李澄秋十分吃惊:“可他与李大姐成婚数年,李大姐竟没发现么?”
  王珪略有些尴尬,还是孟桥生接话道:“那位李大姐生母早逝,对这,咳咳,这等事不是很明白……”他也说不下去了,干脆找出口供来给李澄秋自己看。
  口供是李如峰的表姑、李大姐的继母于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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