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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飞雪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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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小师弟是一回事,让不让别人欺负这个小师弟,又是另一回事。
  鹰奴接着又道:“小观主今天露了这一手,师弟们以后都不会不服气了。”
  宋域沉被鬼谷捉走,无尽门人与弟子们,私下里不知说了多少风凉话,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抱怨有穷丢尽的无尽门下的面子,商量着救回来之后用什么法子整治整治这个丢脸的小师弟。
  但是当宋域沉挟持着金城之下山来时,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不觉之中,都有了变化。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从鬼谷之中逃出来的,更不用提能够挟持谷主的儿子、让他只能无何奈何地跟在后面。
  想到金城之,鹰奴不免笑道:“小观主,你不会真的答应,将那个鬼谷弟子带在身边吧?”
  宋域沉沉吟不语,好一会才道:“鬼谷能够历经千年而不倒,其实也因为。他们于传承一道,别有心得。所以,哪怕被尊为国师,鬼谷也从来不会将所有弟子,都放在谷中教养,每代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或者福缘深厚、或者天资杰出、或者性情隐忍的弟子,被暗中送走,待到鼎革之后,作为前朝国师的鬼谷本家,哪怕被一扫而空,总也有分枝别宗的弟子出来,表明身份,依附新朝,重建鬼谷。”
  金城之应该就是这一代中因为他的机缘而被选出来的那名弟子。
  鹰奴诧异地道:“小观主从何得知此等秘事”
  宋域沉道:“我自然知道。”就好像他自然而然便知道翻天印之事一样。
  鹰奴不再追问。他跟在无尽道人身边多年,早已习惯了种种匪夷所思之事。当下转过话题提到那个出卖宋域沉、勾结鬼谷设下陷阱的应郎中。
  应郎中当日匆匆逃走,鹰奴忙于召集人手营救宋域沉,还来不及追捕他。
  而且,鬼谷医堂,或许也能够解去他所中之毒。
  宋域沉并不在意这个人:“不必太费力气。这个人即使还没有死,大约也是生不如死。”
  因为乔空山很是鄙夷那些只能毒死人的同道,推崇的是细致入微、准确无误,让人哑三天绝不会弄错一刻,让人头疼七分绝不会变成六分或八分,故而宋域沉所制之毒,也向来留有余地,轻易不肯致人于死。但也正因为此,中毒者往往会陷入比干脆利落的死亡更痛苦万分的境地。
  即使应郎中能够从鬼谷自宋域沉身上搜走的那一堆药丸中寻找到正确的解药,没有相应的针法配合,也只会让毒性越发深入骨髓。
  天亮时分,船至德清县城,宋域沉犹豫了一会,他是否应该转道向西,去宣州看一看母亲?
  虽然离上次相见,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在鬼谷的囚室中度过的这几个月,漫长得仿佛几十年一般。
  然而,此念方生,几乎在同时,又生出了莫名的恐慌。
  每一次相见,随之而来的,似乎都是漫长的分离。
  也许他不急于相见,反而会有更长久的相聚机会。
  怔忡片刻,宋域沉终究还是下令,只派人给昭文县主送去平安信,一行人转道向东,取道杭州,走海路回闽中。
  鹰奴表示赞成。时已入秋,西北风起,海路正是一帆风顺。
  宋域沉微笑不语。
  他怎么说,自己完全是因为,想要见识一下海上风光,这才坚持要走海路?
  也或者是因为,他想要克服心底深处隐约的阴影?
  毕竟,峡江的惊涛骇浪,和灌入鬼谷囚室中的水,都几乎要了他的命。
  海上的航程十分顺利,宋域沉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完全抹平了那隐约的阴影,同时更生出对无边大海的感慨与赞叹,面对这样的景象时,似乎整个人都会变得自由自在,仿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约束和羁绊自己。
  ?

☆、卷六:一生未售屠龙技(一)

?作者有话要说:  飞观危栏缥缈中,聊将醉眼送归鸿。
一生未售屠龙技,万里犹思汗马功。
——陆游
按:李默禅是东海培养的领军大将,广宏子毕生修习屠龙术帝王学,然而他们终其一生,都未能真正尽展所长。故用此句为卷名。                        
  回到仙寿观,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无尽道人当年的模样,所不同的是,坐在那张云床上的,是宋域沉。
  留在观中和山腹中的人手,安排在各地的人手,宋域沉逐一梳理过去,不太可靠的人,需要一一处理;能干可靠的人,需要一一辨识选拔。同时还需更换信物,新的令牌,与原来的令牌,惟一的区别是,无尽二字,变成了有穷。
  宋域沉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似乎许多年前便已经做过,现在不过是旧技重施,无论是驾驭人心,还是安排人手,都驾轻就熟。
  书奴等人颇有微词。他们记得,自己在无尽面前,立下的誓言,是要共求长生大道,现在宋域沉却只忙于整治无尽的门人与弟子,整理各地人手。
  对于他们的质疑,宋域沉的回答很简单: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不将无尽门下好好整理淬砺一番,他怎么能够放心?毕竟无尽门下也曾经出过应郎中这样的人。
  想一想还真是丢脸。
  鹰奴对宋域沉的身体与武技的淬炼,明显加码,每天晚上,宋域沉需要两名药师从头到脚按摩半个时辰,才能够舒缓筋骨与肌肉的紧张疲劳,至于过招时留下的新旧伤痕,更是从未消失过。
  某一夜鹰奴若有所思地看着两名药师离去,沉思了许久。
  第二天夜里,宋域沉发现,他必须得自己想办法,尽快地从精疲力竭之中恢复过来,而不能再依赖他人的服侍或者是帮助。
  那是无尽道人当年服侍多病的明先生时留下的习惯,却不宜用来照顾注定要在虎狼窝里出没的有穷。
  
  鹰奴从前不明白这一点,至于现在,有了一次惨痛的教训,他意识到,不能再像无尽道人生前那样细致入微地对待有穷了。
  宋域沉很清楚个中道理,坦然接受了这一变化。
  冬去春来,海上东风渐起。鹰奴与陆青的一年之约,即将到来。宋域沉早早便准备好了行装,仍旧取海道,打算转道杭州,再赴宣州。
  书奴他们,并不知道宋域沉的真正来历,自然也不知道,宋域沉此行,打算看望母亲,看看乔空山或者金旭之有无留下消息在昭文县主处。
  因此,书奴以为,有穷的宣州一行,并无必要,反倒会拖了鹰奴的后腿,当务之急,是要追寻无尽道人的投生之处。
  他们都觉得,还是尽快将师父找回来比较妥当。
  有穷太过年轻,而且似乎心思完全不在长生大道之上,一心只念着如何让自身强大无匹、如何踏遍看遍那千山万川,总不肯好好地坐下来与大家一起参详大道,委实太靠不住了。
  书奴等人,固执己见,宋域沉被他们反复劝说,镇日不得清静,说得恼了,当下怒道:“我若不能在现世快意逍遥,求那长生大道,又有何用处?”
  这些人真个是本末倒置!
  书奴等人恍然若有所悟,终于安静了。
  不过临行之际,书奴仍然坚持让宋域沉带上了影奴与蛟奴——影奴轻功绝佳,可以在暗中照拂、传信报信;蛟奴精通水性,此行多取水道,正是用得着他的时候。
  宋域沉看看大家的脸色,分明在说:你千万不要再被人抓走一次。
  他摸摸鼻子,识相地没有拒绝。
  宋域沉的座船本就是泉州精制,速度极快,船工水手,皆为精选,又兼东风浩荡,船行越发迅疾,不到十天,便已近杭州湾。
  杭州湾潮水汹涌,需得等到朝阳初生、潮水初涨、波涛平伏之际才能顺着潮头入港。船工计算了时间,头一日早早便在杭州湾入口处的嵊山岛泊了船。
  泊在这儿过夜的船只,为数不少,日暮之时,又有一艘大船,自西北方向驶来。
  船工认得旗帜,解释道那都是从东瀛过来的商船。蒙古征伐东瀛,两次皆无功而返,死伤惨重,不过东瀛的客船商船,自此也不敢轻入中原港口,只停泊在临近各大港口的外洋,或是与来往船只交易,或是换乘其他船只上岸。这嵊山岛,便是杭州港的一个交易码头。
  船工一边说着,一边细看那艘颇为整齐华美的大船,忽而感叹道:“听说东瀛多产黄金,这艘船上,只怕装了不少黄金吧,吃水这样重!”
  船工的感叹,显然并非他一人独有。明里暗里,已经有不少眼睛,盯上了这艘船。
  宋域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一切。
  果然,入夜之后,飘荡在杭州湾附近的几伙海盗,公然举火围攻那艘很可能装满了黄金的东瀛船。
  其他船只都躲得远远的,惟恐引火烧身。这样一来,宋域沉那艘岿然不动、坐着看戏的船,便格外引人注目了。
  鹰奴带着笑意,站在宋域沉身后,整个人几乎完全隐在黑暗之中。
  他感觉得到,从鬼谷的囚室中脱困而出之后,小观主变得恣意放纵多了。
  这样才像一个少年人的模样嘛。
  护送船只的那些东瀛武士,颇为悍勇,宋域沉边看边感叹:“真不错!”
  鹰奴诧异地道:“这些武士的刀法,粗糙得很,一味拼杀,有进无退,刚猛有余,守成不足,小观主还觉得不错?”
  宋域沉道:“我是说刀不错。听说武士长刀,都出自名家之手,每每十年方成一刀,果然都是精品啊!”
  长刀所向,海盗的兵器,往往只能格挡几个回合便铿然断裂,只有笨重的鱼叉之类长大兵器,可以相抗衡,而这样的兵器,又因为太过笨重,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使得开,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长久舞动。
  所以,押船武士人数虽少,一时之间,竟是与海盗相持不下。
  鹰奴仔细打量了一会,很认真地问道:“小观主是想要弄几柄长刀回来吗?”
  宋域沉摇头:“太惹眼了,不方便。”
  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后,在宋之故地厉行禁武令,不少地方甚至颁布了十户共一菜刀的法令,更不用提携带长刀出行了。
  宋域沉不想为了一柄可有可无的长刀,便委屈自己要经常躲躲藏藏,偶尔出行还得操心怎么藏着这把刀。因此他选用的兵器,都是利于贴身隐藏的。
  宋域沉既然摇头,鹰奴便毫不迟疑地放开了这件小事。
  此时那十余名武士,与海盗激战许久,终究还是众寡悬殊,步步后退,眼看便守不住舱门了。
  船舱之中,忽而一名僧人舞着禅杖冲了出来,逼开冲得最近的两名海盗,紧接着又有一名僧人走出舱门,右手高高举起一面令牌,缓缓说道:“贫僧横川,与郭大郎有约,携金来此等候,诸位施主何故阻拦?”
  那僧人貌似瘦小,却声音洪亮,辞气刚强。
  鹰奴略略俯身,低声向宋域沉解说道:“郭大郎盘据四明山多年,他的部下之中,多有宋时的禁军旧部,很是悍勇,据说郭大郎本人也曾是禁军裨将,兵法精熟,所以每战必胜,收服了方圆三百里内的十三家山寨,是浙东道上数得着的人物。横川和尚年轻时在临安城呆过十几年,也算小有名气,或许他和郭大郎便是那个时候相识的。”
  宋域沉有些诧异:“横川和尚不远千里地送黄金给郭大郎做什么?”
  郭大郎威名再盛,也就在这方圆三百里吧?横川和尚用得着从东瀛跑过来巴结他么?
  鹰奴道:“且等等看吧。”
  他们原以为,四明山离这儿,可不算太远,郭大郎的手要伸过来,容易得很。横川知尚搬出郭大郎的名字来,多少可以让杀上船的那群海盗有所忌惮,拖一拖时间,好等到郭大郎的接应。
  然而那群海盗却哄笑起来,更有人高声叫道:“郭大郎三天前就被杀掉了,头颅都挂到了上虞城门上,少拿他的令牌来吓唬人!和尚趁早交出金子,咱家还能留你一条命!”
  横川和尚错愕之际,混战再起,又有两名武士被砍倒,不过冲得太近的两名海盗,也被那手执禅杖的僧人撞下了海去。
  横川和尚趁着这个空档,提气喝道:“浙东道上,现在是由哪位英雄做主?且请出来一谈!”
  宋域沉心念一动。他大概知道横川知尚的来意了。
  蒙古人两次东征东瀛,均未能成功,深以为耻,而第三次东征,已经数次被提上日程,都因种种原因而未能出,;最近似乎又一次开始筹划。江东财税之地,加赋尤多,民变亦因而尤多,不少地方,还正大光明地打出了复宋的旗号。这笔黄金,必定是用来资助江东各路群雄起事、拖住蒙古东征的后腿的,所以,原来约好的郭大郎被杀,横川和尚一点也不介意,张口便问如今做主的是哪一位——只要有人能够像郭大郎一样,将这笔黄金用起来、给蒙古人找找麻烦就行。
  鹰奴也已想清楚其中曲折,他看看宋域沉:“小观主,你要不要帮那横川知尚一次?”
  小观主毕竟是昭文县主的儿子。
  宋域沉怔了一下,抬起头来:“我不管闲事。”
  鹰奴这才想到,小观主也是宣州将军乌朗赛音图的儿子。他常常会忘记这一点。
  宋域沉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说道:“我只是不想管这闲事。”他想要去踏遍千山万川。
  鹰奴从善如流:“那就不管。”他只要小观主高兴便成。
  横川和尚方才那番话,不按常理出牌,让海盗们不免呆了片刻,然后都以为横川和尚是要临场另找靠山,又一次哄笑起来:“临战抱佛脚,和尚你平日里念经念少了吧!什么做主的英雄?谁的拳头大,谁就作主,现如今做主的就是咱家!”
  郭大郎这个旧霸主刚死,这块地盘上,正是群雄逐鹿时。
  横川和尚听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真是欲哭无泪,他怎么就这样倒霉!
  海盗气焰正盛,横川和尚这边,偏偏又失了锐气,战局很快一边倒,横川和尚一行人,或死或伤,幸存者都被捆了押下船来,几名头领,各带了亲信,进舱去瓜分赃物。
  看看尘埃落定,鹰奴正要问宋域沉是否回舱里去,蛟奴却从船舷边翻了上来,低声笑道:“小观主,我查看过了,那边船上,足足有两万两黄金呢!浙江现在乱得很,正是好下手的时候,不抢白不抢!”
  蛟奴从前也是海上巨盗,虽然被无尽道人收拢已久,但是见了这样多的金子,哪里还忍耐得住?
  不过总算还记得回来复命请令。
  宋域沉微笑点头。
  鹰奴诧异地道:“小观主,你不是说不想管闲事?”
  宋域沉站起身来:“我是不想管闲事,只不过,从海盗手里起赃可不算闲事。”
  鹰奴不置可否地看着宋域沉。掩耳盗铃的习惯可不好。
  宋域沉转过头来看一看,还是坦白说道:“我查过帐,近几年来无尽师父不爱理事,所以仙寿观的入息不太好,新近又买了这样一艘海船,有些入不敷出。两万两黄金,够咱们用好一阵了。”
  鹰奴道:“藏宝库里的东西,拿一件出来,就够几年开销了。”
  宋域沉摇头:“那些东西,我想留着给无尽师父回来时看一看。”
  他虽然不肯承认自己与那位明先生的关系,但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确信,自己能够回来,无尽道人总有一天也会回来。故而,他要将无尽道人毕生的珍藏,留给无尽自己。
  说到此处,宋域沉又笑了一笑:“再说了,有穷这个名号,也该立立威才是,免得人人都像那位鬼谷谷主一样欺上门来。”
  无尽道人未逝之前,鬼谷未必不知道自家子弟是死在无尽手中,还不是隐忍不发?一直等到无尽道人仙逝、年少的有穷接任,以为有机可乘,方才发难。
  鹰奴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便笑起来。小观主能够这样决断,再好不过。
  于是船上岸上诸多的围观者,惊诧地看到,方才那艘冷眼旁观的海船之上,突然飞出两个人影,巨鸟一般掠过海面,踏上了十数丈开外的那艘东瀛船的船栏。
  鹰奴随即纵身跃上了桅杆,稳稳当当地坐在横桅之上,仍旧隐在阴影之中。
  宋域沉立在船头,朗声说道:“既然此地并无可以做主的英雄,谁的拳头大,谁就可以做主,那么在下是不是也可以做一回主?”
  话音未落,缠在左臂上的长鞭顺手甩了出去。
  这条细如铁线、两丈来长的软鞭,是用武夷山中的铁线蛇蛇皮绞上乌藤丝制成,再用五毒之血九浸九晾,暗红得发乌,真力灌注,一鞭抽下,入骨三分,痛入腑脏,争先冲近的五名海盗,没有一个逃掉,抱着伤处惨叫着在甲板上打滚,软鞭去势未尽,鞭梢过处,舱门立时四分五裂。
  船舱里正在分赃的几名头领,都被惊动了,谁也不敢单独留在舱内,以免有独吞黄金之嫌,因此都赶了出来。
  宋域沉已收回软鞭,缠在手中,脸上笑意未敛,看上去悠闲得很。
  几名头领立时意识到,面前这个少年,只怕很不好惹,略一商量,推出一人来,抱拳问道:“请问小道长是哪家子弟?”
  这样有恃无恐,来头想必不小,还是先问清楚了比较好。
  宋域沉在手心里敲着鞭子,缓缓答道:“我号为‘有穷’,诸位谨记了。两万两黄金,我也不全拿走,你们五个人,每人一百两算是辛苦费。至于这艘船,我用不着,也送给诸位好了。”
  几名头领都是一怔,脾气最暴躁的一个,破口大骂,操起刀子便砍了过来,其他几人见机得快,盘算着“有穷”之名,并不曾听过,料来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背后有人,他们几个人一哄而上,干掉对方之后,分了金子跑路,海阔天空,谁能找得着?因此操刀者一出手,其他几人便立刻撒开围了过来。
  宋域沉略略一退,软鞭随即向五人面上抽过去,那五人本能地侧身闪避,同时横刀格挡——被软鞭抽中的那些海盗的惨相,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最前面那名头领的刀锋堪堪触及软鞭,鞭梢突然转了方向,缠住了他的手腕,腕骨剧痛几欲断裂,那名头领失声惨叫,手中的刀再也把持不住,立时被软鞭卷走,刀锋在夜空中拖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划过另一名头领的右肩,伤处见骨,鲜血迸流,那名头领手中的钢锏,当啷落地。软鞭回收,两名受伤的头领,相继被抽翻在甲板上。
  照面之间,已经折损两人,其余三人,不免稍有迟疑,都不想自己冲上去送死,不约而同地后退,同时喝令手下冲上去,蚁多咬死象,就算喽罗们不是眼前这少年的对手,车轮战累也要累死对方。
  他们退得快,宋域沉追得更快,软鞭贴地扫过,落在后面的那名头领,右脚腕被缠住,宋域沉一扬臂将他倒提起来,甩出了船栏外,砰然落水。与此同时,右脚轻提,靴筒里的百折刀已到了手中,低头伏身,让过背后刺来的两柄渔叉,随即反手一抹,从背后偷袭的两名海盗,右手齐断,抱着断手惨叫着跳了开去。
  宋域沉已向前滑出数步,追上了剩余的两名头领,左手的软鞭再次挥出,其中一名头领避让不及,大吼一声,运足力气抓住了鞭身,想要将软鞭抢夺过来。然而方才还圆滑流转的软鞭,在他的手心里,突然变得利刃一般锋利坚硬,手心被割得鲜血淋漓,鞭身上浸透的五毒之血,沿着伤口渗入手心,直逼腕脉,那名头领的整个右臂,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变得僵硬,掌中软鞭,再也把持不住。
  宋域沉微笑着抽回了软鞭,鞭梢顺势划开了另一名头领的左肋,同时略一偏头让过右侧杀来的另一柄渔叉,短刀递出,挑断了趁隙袭来的那名海盗的右腕命脉。
  五名头领或受伤或中毒或落水,宋域沉在群盗之中倏进倏退,其实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甲板之上,除了他再没有人能够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儿。
  而安然坐在桅杆上看戏的鹰奴,还没有出手。
  海盗不敢再战。求财也得要有命花用才是。
  甲板上寂静了片刻,左肋受伤的那名头领,年纪最长,似乎在五人之中,最有威望,强忍着肋下异常猛烈的伤痛,站了出来:“小兄弟果然好身手!我们兄弟认栽了,就按小兄弟划下的道儿办吧!”
  好歹还有五百两金子和一艘船。
  宋域沉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由“哧”地一笑:“那好,现在,带着你们的人,从船上滚下去!有多远跑多远!”
  那名头领又惊又怒:“刚才说的可不是这样!”
  宋域沉不以为意:“你们不是说过,谁的拳头大谁就做主么?”他现在改主意了,你们这些人,究竟敢不敢不听?
  看着那群海盗敢怒而不敢言,宋域沉觉得很是愉快。
  坐在桅杆上的鹰奴,也满脸笑意。
  但是岸上忽然有人说道:“这样说来,岂不是我也可以做一回主?”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干净清朗,铮铮然有金石相激之意。
  宋域沉蓦然转过头去。
  他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但是一入耳便让他生出莫名的不快与隐约的忌惮来。
  摇曳的火光中,可以看到,那个身姿挺拔、气度轩昂有如一柄稀世宝剑的年轻人,正从山崖上下来,步履从容,速度却极快,岸上留守的海盗,舞着刀冲了过去,被他随手一抓,一个接一个地被掷了出去,轻松得如同把玩掌中木球,离得稍远的海盗,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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