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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难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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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是救你的人,要不是我,你早就清白不保,看你日后还怎么嫁人。”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戏谑。
  玉萱听出他嘲笑自己,微微有些恼火,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便发作,闷闷地道:“他们走了,你快放我下去!”
  “哦?”男子轻笑道:“你有本事逃出来,又有本事救人,怎么连颗树也下不去呢?”
  玉萱回过头,见他抬着下巴,凤目睨着自己,满是挑衅。
  看到这一幕,她却反而收了怒火,这人是有多无聊,变着法想激怒自己?可惜她是个心智成熟的女人,早不是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我逃出来是有人劈了锁头,我哪有本事救人——”她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是你放我们出来的?”
  黑衣人盯着她如花般的小脸,眸中带笑,却不回答。玉萱感到他抱着自己的手稍微放松,便向前挪了挪,她虽不像古人有什么男女大防,但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靠得太紧,终究不好。
  “别动!”男子低声喝止,伸手抓住她,“这群人找不到你,肯定还会回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心突然传来一种奇妙的触感,滑溜溜,软绵绵,饱满丰盈,仿佛多汁的水蜜桃。
  他手里抓着的,正是玉萱那刚刚发育完全的胸脯。
  男子先是一呆,突然心生悸动。怀中的人儿明媚鲜艳,耀目灼眼,更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吸引着他,让他那本来平静的心,产生了难以名状的震颤。
  玉萱羞恼不堪,可她知道男子只是慌乱失手,并非有意轻薄,这会儿大惊小怪,反到尴尬,只等着他自己知趣放开。谁知那只手握着自己的胸,忽然停住,竟一点没有放开的意思。
  玉萱大怒,推开他的胳膊,回头甩了他一个耳光,骂道:“无耻!”
  两人同在树上,离得又近,这一转头,鼻尖堪堪相碰,他的气息钻进来,灼热醉人,凤目中闪过掠夺的火光,摄魂夺魄。
  玉萱心中狂跳,她太懂得男人的意思,这双眼睛里,分明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和占有。
  荒山野岭,夜幕漆黑,孤男寡女,实力悬殊。玉萱暗暗叫苦,这真是才脱虎口,又进狼窝,她有些恼恨这具身子为何要生的这么美了
  这的确是一副诱人犯罪的容貌,也的确是一个让世间男子无法拒绝的身体。
  这也是为何玉萱满腹草包,臭名在外,还有那么多当朝重臣争先恐后的纳她做妾。
  男子的下巴抵在她额头,呼吸急促,声音微有些嘶哑,“跟了我吧,好不好?”
  玉萱听完这句话,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是什么意思?若说他是个无耻之徒,想趁机轻薄自己,却又不像,毕竟人家正彬彬有礼地征求自己的意见呢。
  可若说他心仪自己,诚心表白,这也太不是时候了,不是应该先把她救出去,然后再三媒六聘,等着自己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妾身愿以身相许”么?
  现在这架势,实在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玉萱还在目瞪口呆,男子突然一笑,道:“怎么,高兴过头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么?”
  一直……喜欢?
  玉萱看着他自信满满,不可一世的目光,脸上满是不屑,自己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哪来的一直喜欢,这人不会有幻想症吧?
  男子看到她的表情,并没生气,反而被激起了好胜心,他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忽见不远处火光一闪,正是那群人又回来了。
  玉萱心头一紧,继而感到一阵晕眩,她空着肚子,一路逃命,又受了太多惊吓,终于眼前一黑,倒在了男子怀里

  第十三章

  玉萱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木床上,罗纱堆叠,霞影参差,床帐上挂着一排金黄色的流光穗子,映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璀璨耀眼。
  “好端端的,怎么摊上这样的事儿了?听外头的张管事说,早朝时候,皇上雷霆震怒,连九门提督的职都给革了……”
  “天子脚下,当街掳人,这还了得?只是苦了咱们萱姐儿,女孩子家摊上这档子的事,清白还怎么说得清楚?”
  帘外传来一阵窃语,玉萱恍惚听见,便知自己已经安全回了侯府。她睁开眼,伸手去拉面前的幔帐,忽被人一把接去,继而喊道:“小姐醒了!”
  “我的儿……”隔帘外传来林氏声音,她匆匆赶紧来,坐在床前的绣墩上,拉住玉萱的手,“还哪里不舒服?受伤了没有?头疼不疼——”说完一堆,又吩咐绿萼,“快倒水来!”
  玉萱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娘,我没事……”
  她这一安慰,林氏的泪珠又滚了下来,悲凄道:“娘只盼你懂事学好,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哪知又出了这事儿,这帮天杀的臭贼……”
  嫁人不嫁人玉萱到没放在心上,可见林氏为自己这般难受,心中也不忍,道:“娘,快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说着,拿过林氏的帕子为她擦泪。
  容妈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劝慰道:“小姐别哭了,萱姐儿这次能平安回来,就是造化了。何况老身也给萱姐儿验看过,确实是清清白白的,不怕那些没脸乱嚼舌根子!”这容妈是林氏的陪嫁丫鬟,因而还习惯称她小姐。
  玉萱心中狂汗,也不知容妈怎么给她验看的,幸好没出什么事儿,不然在古代,自己估计非得以死明志不可。
  玉萱猛又想起昨夜救他的黑衣男子,好在他还算个君子,没有冒犯自己。只不知他是什么人?想到此,脱口问道:“那是谁送我回来的?”
  林氏还只顾伤心,不理玉萱的话,绿萼接口道:“早上时候,有人雇了车,给小姐送回府。那车夫说是一位爷交代的,说小姐被人贩子掳了去,衙门人给救会来的。”
  衙门?玉萱挑挑眉,看来这人来头不小,还能和衙门说上话。只是他虽救了自己,似乎又不想透露身份,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林氏见她呆呆的,只道是吓傻了,心疼的搂过玉萱,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好孩子,别怕,都过去了,明儿娘跟太太说,给马车多添几个护卫,怎么好端端的在自家车上,还能被掳了去呢?”
  玉萱心中一动,不觉看了绿萼一眼,绿萼也涨红了脸,低低垂着头。想是绿萼并没说实话,一口咬定玉萱已经上车,若不是她真被人掳走,主仆二人都免不了一顿板子。
  “这种事儿就不必娘去说了,太太心里是有算计的,这几日京城里不太平,就是不想着我,她也要为玉陵打算。”玉萱不想林氏为这事儿出头,原本林氏在府里就做不了主的,若再冒冒失失去找周氏,保不定又拿什么话挤兑她。反正过不久二小姐玉娆也要回来进学,到时到不怕周氏不管。
  林氏想想也对,又捧着玉萱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女儿有什么见不着的伤。检查完,才想起刚才让绿萼倒的水,让容妈捧给她,“这是前儿你舅舅托人送来的茶,叫什么‘晴川碧雪’,虽不值什么钱,北边却是喝不到的,你尝尝可好?”
  玉萱对茶道一窍不通,哪知道什么好不好,啜了一口,含笑道:“果然不同,比咱们家的茶好些。”
  容妈接口道:“这是自然,舅爷平日是最疼姑娘的,昨夜姑娘失踪,舅爷也跟着忙了一晚上,今早见着姑娘平安回来,才回府去了。”
  玉萱甚觉奇怪,问道:“怎么舅舅也在京城么?如何不常走动?”
  林氏吃惊地拍了拍玉萱的小脸,道:“这孩子怎么了?不是傻了吧?”
  玉萱不知道林氏娘家的事儿,自知说漏了嘴,讪讪一笑。好在林氏也并未追究,接着道:“你舅舅镇守西南,哪这么容易见面?只是下个月是皇后娘娘千秋,你舅母又是娘娘的奶姐姐,皇上才特准你舅舅进京贺寿。”
  “哦。”玉萱点点头,她知道所谓的“奶姐姐”是奶妈的女儿,古人言凝血为奶,对奶妈十分敬重,尤其是当朝权贵,更对奶母敬奉有加,以示不忘哺育之恩,彰显仁德。
  她知道周氏是当朝周皇后的亲姐姐,而自己的母舅却靠娶个奶母的女儿博取进京的机会,这真是贵贱悬殊,尊卑立判,也难怪她这房一直抬不起头来。
  “舅舅几时到的?”玉萱又问。
  林氏道:“昨儿晌午才进的京,你舅母被皇后娘娘召到宫里闲话,申时才回来,便到府里瞧你,哪知没见着你的影儿,问绿萼,只说你上了车,因她在车上犯困睡着了,醒后就没见着你的影儿。”
  玉萱听得冷汗直流,没想到绿萼还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只怕露馅,静静听着,神色自若,对绿萼瞧也未瞧。
  林氏接着道:“你舅舅又出门查看了车痕,认定你在半路就不见了,忙去刑部报案,这才知道,你或许是被近日来屡次作案的人贩子掳了去……”林氏想到当时情景,尤有后怕,嘴唇也抖了两下。
  玉萱皱了眉,从他昨日的判断,这伙人并不像普通的人贩子,到像专门冲萧柔柔来的,不知这萧柔柔到底什么来头,莫非是绑架勒索?
  “衙门里抓到了人了么?”
  林氏叹口气,道:“早起的时候还没有,只听外边人说,这事儿连皇上都知道了,龙颜大怒,革了九门提督的职,说是不管牵扯什么人,一定要彻查到底。”
  玉萱一惊,她心细如发,不似林氏这般简单。京城里龙蛇混杂,虽多侯门显贵,也是三教九流聚集之所,莫说是大周朝了,就是法制健全的信息时代,也免不了人贩子买卖人口,如何因为这事儿竟革了九门提督这等当朝大员?
  而她虽然是侯府小姐,毕竟是个庶出,连大太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更遑论是当今皇上了。所以断不可能是为她出头,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昨儿还有一位大人物遭了难!
  只是这位大人物到底是谁呢?玉萱神思一动,莫非是萧柔柔?这小姑娘昨夜虽穿的男装,却难掩花容月貌,一身贵气,必定来头不小。
  这样想着,玉萱又开口问道:“昨夜除了我,还有什么人被掳去了么?”
  林氏不想她这会儿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先是一愣,又斥道:“你啊,管的还挺宽,说来也气人,咱们家的马车只在内四门里走,按理说是最安全,可偏偏就你遭了劫——”
  容妈在旁道:“怪只怪咱们家萱姐儿长得也太标致了些,以后尽量别抛头露面,或是戴上面纱,还安全些。”
  这么说来,衙门里只接到了她一个人失踪的消息。究竟是萧柔柔的家人没有发现,还是发现了故意隐瞒呢?
  以萧柔柔娇生惯养的做派来看,一定是个没吃过苦的小姐,家人也绝不会粗心到连她不见了也不知道,那就一定是有意隐瞒了。
  想到萧柔柔,玉萱不免有些担心,也不知她昨夜一个人逃出去了没有,希望别被那群歹人糟蹋了才好。
  林氏怕她劳累,只闲话一会儿,便起身道:“你好好歇着,学堂那边我已为你告了假,晚上我叫人把饭菜送到你屋里,就不必往我那去了。”
  玉萱点头应好,绿萼方起身,送林氏出门。
  众人都出了屋子,玉萱难得安静一会儿,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阖目休息。忽想起昨日先生让每人写一首四言古体诗,写不好的开除,她今天没去,不会算他交白卷吧?
  玉萱有些发愁,她昨日赚的五百两银子都已经遗失了,诗没交上,跟蔡文雅的赌约自然也不作数,这四十八两银子可怎么还?
  算了,等明日去了学堂,看看能不能将诗补上。至于蔡文雅,自己跟她定了两日期限,说不定明日就能找到办法。

  第十四章

  玉萱只歇了一天,第二日便恢复上学。林氏还是胆战心惊的,拉着玉萱的手左嘱咐,右嘱咐,直说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她放走,搞得玉萱险些没迟到。
  主仆二人出了门,马车早已备在门口,依然是她和玉陵一人一辆。玉陵没敢再使坏,看她的眼神也有些躲闪。
  “姐,今天的马车都是好的,你、你可别跟别人说。”玉陵小声嘀咕着。
  玉萱心中暗笑,这小少爷原来是怕自己告状,故意板起脸道:“这就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了,若再敢做这事儿,我保管还让先生罚你!”
  玉陵想起前日罚站的惨况,猛地打了个寒战,老老实实地钻进车子去了。
  “小姐,小少爷怎么好像有些不对?”绿萼也看出了什么。
  玉萱嘴角上翘,道:“怎么不一样了?”
  绿萼道:“从前小少爷顽皮得很,总喜欢……总喜欢招惹姑娘,现在可听话多了。”
  玉萱心中明了,这“招惹”二字,恐怕不足以描绘玉陵的“恶行”。只是对付小孩子她很有一套,总要让他们吃点苦头,再在关键时候拉他们一把,这样他们才能对自己又害怕,又崇拜。
  不出玉萱所料,周氏主动给马车添了两个护卫。玉萱被抓走,周氏只简简单单地做了下表面功夫,并不怎么上心,她真正怕的,是玉娆回来上学后,出什么意外。
  若等玉娆回来再添人,难免被别人说她只想着自己女儿,不能一视同仁。因此不如早派些人手,玉娆回来也顺理成章了。
  马车一路无事,卯时便到了学堂。玉萱那日并没细看,今日抬头一瞧,只见这庭院红墙青瓦,典雅古朴。两旁植满绿竹,枝枝蔓蔓,墙院掩映在竹影之中,带着浓浓的书卷味。
  玉萱进了屋,依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学堂里已来了不少人,京城的贵女们三三两两坐在一处,裙纱鲜妍,环佩璀璨,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许少卿依然独自靠在墙边,悠闲地瞧着二郎腿,凤目微眯,一脸惬意。玉萱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暗不耻,寻常世家子弟,这个年纪的,都已参加科考,入仕为官,只有这个威烈侯府的三少爷,还整日里游手好闲的混日子。
  众人见她进来,先是有些吃惊,继而窃窃私语。玉萱只当不见,吩咐绿萼摆好纸笔。昨儿她没来上学,众人只当她被公羊先生的作业吓破了胆,知难而退了,想不到竟然还有脸来。
  “真没见过这样没脸的人,以为昨儿不来,就能躲过去了么?”当朝太保的外孙女儿秋瑾不算小声的嘀咕着,鄙夷地看了玉萱一眼。
  “可不是么!”她的丫头接过话,道:“公羊先生今日就会宣布评诗结果了,那些个交白卷的,怎么还不回家躲着去?”
  说完,身旁的小姐们都笑得花枝乱颤,惹得头上的步摇不住摇晃,映着窗外的阳光,夺目而刺眼。
  绿萼涨红了脸,低声道:“小、小姐,昨儿咱们没交诗,不然奴婢帮你写一首吧!”
  绿萼知道自己的诗写得不怎么样,多半也要被公羊先生“退学”,只是跟她的草包主子比起来,只怕还能强些。
  玉萱抬头扫了绿萼一眼,浅笑道:“怎么,你还会写诗呢?”
  绿萼的脸更红了,支吾道:“奴婢……奴婢……”她想说奴婢的诗确实比小姐强些,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
  玉萱当然知道她的心思,见她憋得满脸通红,噗嗤一笑,道:“放心,既然结果没评,就还来得及,你只放心好了。”
  “是。”绿萼表面应承,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打鼓。
  没一会儿,屋中又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穿着镂金丝纽牡丹花纹蜀锦衣,腰间缠着一条青红缎带,带下垂着银丝络子,当中悬着一块晶莹美玉。生得虽不顶好,但也是柳眉杏目,娇憨可人,正是蔡仆射的幺女蔡文雅。
  蔡文雅刚一进屋,目光便有意无意向许少卿的座位扫去,他身旁围着的是平南侯、宁国公、晋国公家的几个少爷,看到少女的目光,露出窃笑,蔡文雅连忙别过头,羞得脸也有些红了。
  蔡文雅不知是不是有意在玉萱身旁坐下,目不斜视,冷笑道:“有些人别忘了自己说的话,今儿来是特意给我磕头道歉的么?”
  玉萱仿佛没听见似的,依旧漫不经心的蘸墨临帖,蔡文雅猛地转过头来,道:“韩玉萱,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以后若还听我的话,这次我就饶了你,不让你在大家面前丢脸,你看怎么样?”
  玉萱浅笑抬头,这丫头还挺有心计的,难怪往日的玉萱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唯命是从,可是她日后若还想操控自己,那她就打错了如意算盘了。
  蔡文雅见玉萱一脸平静,惊愕道:“怎么?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么?”
  “谁说我的诗一定会评不过了?”玉萱垂下眼皮,精心看着手下的字。
  “你昨儿都教了白卷了,你根本就写不出来,还敢在这大言不谗?”蔡文雅实在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识时务的人,放着明路不走,偏要把自己往死路里推。
  玉萱忍不住想要发笑,白卷又怎么样?四言古诗,随口一说也有几十首,她今儿偏偏要好好的交这张白卷。
  蔡文雅见她又不说话,恨恨地咬了咬牙,狠心道:“好,那咱们就等着瞧!”她那本该天真的杏目里透出一抹凶光,韩玉萱,今天就看你怎么死在我手里!
  她想到玉萱当众跪在她面前,磕头道歉的样子就有些得意。这么长时间,玉萱一直是她的跟屁虫,她说一,玉萱从不敢说二,她就不相信,这么一个草包能飞出她的手心。
  玉萱临了两张字帖,公羊先生才姗姗来迟。他身后跟着两个书童,手里捧着一沓宣纸,墨迹氤氲,泛着醒目的乌黑。
  众人都知道,这沓文稿便是她们昨日交上去的古体诗,今天会宣布评定结果,不及格的——退学!
  虽说在座的都是侯门勋贵,但大周朝素来尊师重道,在学堂里,没人比公羊先生再有威严,就是当今天子,在此读书时也要敬称他一声老师,何况他为人孤清傲骨,刚正不阿,他的裁断,自然无人不服。
  公羊先生不是冷漠无情之人,为师五十载,还没有一个公子小姐被她退学。如果玉萱真成了第一人,她也算是名垂青史了,只是人家的英名,她则是——臭名。
  公羊先生冷漠地走到案桌前,鹰目似两道冷箭,射向玉萱。玉萱慌了一瞬,心想自己虽交了白卷,也是因为昨儿告了假,正想说今日补上,公羊先生却突然挪开了目光。
  “昨日你们交上来的古诗,各有所长,虽有不足,亦并非无可取之处,老夫甚为欣慰。”公羊先生说完,另拿起一本北朝诗文选,准备授课。
  众人都愣住了,韩玉萱交了白卷,公羊先生如何只字未提?难道竟让她这么糊弄过去不成?何况公羊先生素来谨肃,言出必行,明明说了写不出来的退学,怎么出尔反尔?
  玉萱心中的惊愕并不比众人小,她本想当众写首古体诗,一展才华,哪知公羊羽竟没给她这个机会。
  众人心有疑问,却又不敢多问,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公羊先生的脸沉了一沉,道:“若有疑问,自可举手提出,不得低言窃语!”
  蔡文雅最先一个坐不住,本以为这次吃定了玉萱,怎能让她糊弄过去?忍不住道:“先生,昨儿的古诗,可是有人交白卷的……”
  她这一声,有如第一只春笋,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接连附和,“就是就是,韩玉萱昨儿没来上课,她没交古诗!”
  “先生说了,没过评的不许再来上课!”
  玉萱眯着眼,冷冷扫了一周,她必要将这些落井下石的人一一记住,终有一天,让她们自食苦果。
  让她意外的是,许少卿却一直抽身事外,充耳不闻,只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唇边还带着一丝玩味的微笑。
  这微笑让人难以揣测,不知他真是漠不关心,还是胸有成竹。
  公羊先生面无表情,右手一伸,身旁的书童连忙递上书稿,他翻出一张,道:“韩玉萱昨儿告了假,已托人将她写的古诗交了,遣词精妙,意境悠远,不失为一篇佳作!”
  他此言一出,万众哗然,公羊先生莫不是脑袋坏掉了?竟然说玉萱的诗“遣词精妙,意境深远”?
  玉萱也暗自心惊,公羊先生难道是后悔了前日所说,有意为她找台阶么?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绝不相信这老先生能做出如此圆滑的事来。
  既如此,到底是谁,帮自己交了诗呢?
  玉萱在学堂里的人缘臭得不行,唯一说得上话的,只有蔡文雅一个。可这显然不是她所为,那究竟是谁呢?
  玉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关键。她转头看了一脸绿萼,绿萼也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玉萱沉住气,低头不语,静观其变。众人只瞪圆了眼睛,目光齐齐射向她,显然对公羊先生的话一字未信。
  公羊先生展开宣纸,低眉念道:“翩翩飞鸟,栖我庭柯,敛翮闲止,好声相和。岂无他人,念子实多,愿言不获,抱恨如何!”他读完,抬起头道:“此为韩玉萱所交诗文,你们还有何异议?”
  公羊先生读完,众人无一不长大了嘴巴,可他们的惊讶加在一块,都比不上玉萱一分!
  这人替她交上的古诗,玉萱再熟悉不过,正是出自东晋大文豪陶渊明之手!
  玉萱所处的是一个陌生的时代,没有秦汉,更不用说东晋西晋了,到底是谁,竟然会陶渊明的诗,难道这个时代,也有一个陶渊明不成?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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