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木生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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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
　　许绥蓁回头，是顾白，她勉强绽放出一个笑容来，“怎么了？”
　　顾白咬了咬唇，“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是个好姑娘。”许绥蓁走过去抱了抱她。转过身提起包，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她知道身后的两个人都望着她的，但她最终没有回头，只轻轻说，“我先走了。”

　　☆、第五十六章　　　等我十分钟

　　许绥蓁先去去找了洛清辞，她敲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洛清辞正坐在电脑前不知道看着什么，她只听见他沉稳的声音，“进来。”
　　“洛老师。”许绥蓁垂着头坐在他面前。
　　“许绥蓁同学有什么事呢。”洛清辞看着面前垂着头的许绥蓁，若有所思，他想起之前他抬眼看见她红着的眼睛。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想请洛老师帮我维护一下学校的论坛。”
　　“嗯，这个没关系。”
　　许绥蓁抬头，眼里有难掩的惊讶，她没想过洛老师这么轻易的就答应她了，要来她不该来找洛老师的，只是如果找班上的同学也是不应该的，所以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麻烦这个平时貌似对自己不错的专业老师了。
　　“不过呢，过后你可能要请我吃饭来感谢我。”洛清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许绥蓁笑着点头，“一定的。那就麻烦洛老师了，我先就走了就不打扰老师了。”说完起身弯了弯腰。
　　洛清辞走过去打开门，“再见。”
　　许绥蓁走出活清辞的办公室之后就漫无目地的在学校里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北门，她不太想回家，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倒是越发的生出几分寂寥来。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娄之洲，前几天他打电话给她说是去国外出差了，可能真的很忙，也不怎么见他给她打电话，只是每天晚上会给她发信息，她也简单的回短信给他，却并没有说尤明溪的事。
　　“喂。”
　　另一头的娄之洲听见这声喂也是不知道该不该生气，谁家的老婆接到老公打过来的电话只是一声“喂”就算了。
　　“在学校呢？”
　　“嗯。”想了想又说，“我请了一个星期假。”
　　娄之洲听得皱眉，从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就有点怪怪的，现在还请假，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你现在在哪儿？”
　　“学校北门。”
　　“等我十分钟。”
　　“嗯。”许绥蓁说完便挂了电话。
　　娄之洲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突然就觉得有些暴躁，这些天不在国内，也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声音听起来也有气无力的，特别是她最后那一个“嗯”字，更是让他有些恼怒，快一个星期不见面，就是这么冷淡的。
　　他停车摇下车窗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对面目光放空，面色憔悴的许绥蓁，一腔恼怒也随之消失，皱着眉打开车门朝她那边走去，直到走到她面前也不见她回声，他无可奈何的摸了摸她的头，“想什么呢，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吧。”
　　许绥蓁这才愣愣的回了神，看着前面这个快一个星期没见面的男人，眼底有很明显的青印，紧抿着的唇角显得他此刻心情不佳，她伸手摸了摸他青色的眼底，“很累？”
　　他拿下她的手握在手里，“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了，去哪里呢，想回家还是去我们家。”
　　许绥蓁看着神情温柔的娄之洲，眼底的泪水差点又漫了出来，“去你家。”
　　娄之洲拿起握着她的那只手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是我们家，不是我家。”许绥蓁轻轻一笑，“嗯。”娄之洲之洲这才心满意足的拉着她上了车。
　　没多大一会儿，车便在一个小区里停了下来，许绥蓁有些诧异的转头看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笑了笑，帮她解开安全带，“租了公寓，我现在住在这里。”
　　她不解，“为什么？”
　　他继续笑，“这里离你学校近啊。”
　　这里离你学校近啊。许绥蓁听着这句话算是明白了，他必定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所以才……但她觉得不必要，上一次只是意外，也怪她自己不小心，“其实，没关系的，上一次只是意外。”
　　娄之洲没再说什么，打开车门反她拉出来，按了电梯才又对她说，“出差的时候打电话让至言找人帮我找的，我还没看里面是什么样呢，你也看看喜欢不喜欢，喜欢的话，以后可以买下来，那边那套就不要了，如果你想留着也可以留着。”
　　许绥蓁这几天一直精神不太好，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此时看娄之洲说得这么开心，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你决定就好。”
　　娄之洲闻言皱了皱眉，牵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房子和娄之洲之前住的相差不大，许绥蓁随手拉开冰箱，轻轻一笑，“纪师兄真是周道。”娄之洲转头，看着满满一冰箱的菜水果饮料，也跟着笑了，“或许。”
　　“我还没吃饭，刚好可以弄点吃的，你想吃什么菜，我做给你吃。”
　　许绥蓁看着一脸疲倦的他，很想说一句‘我做给你吃吧’但话到嘴边就想起来自己跟本不会做饭，走过去轻轻抱了他一下，“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娄之洲甚至有些恶意的想，要是我做洋葱呢？但最终他并没有做她最讨厌吃的洋葱，只是点了点她的鼻子，“自己看电视，很快就好。”
　　许绥蓁顺从的点了点头，就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娄之洲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厨房，对于许小姑娘的失常，他在几天前的短信里就有所察觉的，如今回来一看，似乎还是件不小的事情，让她不得不请假，他不是不想问，他其实心急如焚的想知道她发生的什么事情，但是，他更加希望她能自己亲口对他说出来。
　　她应该习惯着有事要告诉他，他和她是最亲密的人，他们是要携手一生的两个人。
　　许绥蓁眼神放空的不停的按着摇控器，她知道娄之洲刚回来很累，她很想让他不要去做饭叫外卖就行了，她很想说让他去休息不要管她，只是她却顺从着享受着他对她理所当然的好，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无暇顾及他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娄之洲说的很快做好饭，果然是很快，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吃饭，许绥蓁吃得慢又少，娄之洲觉得自己心底的怒气就快要冲了出来，他担心自己下一秒就要摔了筷子对她冷言质问，只是在下一秒到来之前，对面的许小姑娘倒是眉眼一弯，“娄先生的厨艺好像更好了，我很想你。”
　　所有要抑制不住的怒气在那句“我很想你”进耳之后，便消失殆尽，吃完饭之后，她又主动请缨的去洗碗，娄之洲摇摇头进了卧室，他临走前打包好了衣服，让纪至言叫人帮他带过来就好了，许绥蓁洗好碗的时候，进门就看见他正在往衣柜里挂衣服。
　　“我来挂，你去洗澡，然后睡觉。”说着就拿过了他手里的衣服，娄之洲没说什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就转身拿起睡衣就进了浴室，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娄太太要一起吗？”
　　许绥蓁抓着手里的衣服就向他扔了过去，娄之洲险险接住，“我是好心邀请你的。”说完就进了浴室。
　　娄之洲洗完澡出来，许绥蓁的衣服也挂得差不多了，拿出吹风机要准备给他吹头发，却见娄之洲一脸奇怪的表情，她禁不住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这种话，我们的娄之洲先生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
　　很快，许绥蓁帮她吹好了头发，“你先睡。”说着就拿着吹风又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许绥蓁洗完澡在浴室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娄之洲闭着眼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许绥蓁站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到落地窗前，此时已经夜幕降临，城市正是灯火繁华热闹之时，只是这繁华，明溪却再也看不见了。
　　伸出的手就这样触上玻璃，凉意透过手指传递，凉得彻骨，良久，她才拉上窗帘，关上灯，躺回床上，她尽量动作放轻的不要吵到娄之洲，可是当她躺好的时候，睁眼看着一室漆黑，旁边的人却翻了个身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许绥蓁一惊，她以为他睡着了的，从尤明溪出事之后，她就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睡不着也不想睡，总是会想起曾经的一些事，最开始的那几天，常常在深夜里失声哭出声来，现在，她只是会在半夜里想着那些事情，然后流泪，她不想这样，但是她控制不住。
　　此时落入娄之洲温暖的怀抱，被熟悉的气息所包围着，突然安心了不少，那些恐惧，那些心痛难过似也有所好转，“你还没睡。”她忍不住问他。
　　“等你，你一直不来，现在要睡了，很困。”说到后面声音渐弱，带了些孩子气，大概是真的困极。
　　许绥蓁轻轻的翻转身体，伸出手回抱着他，却感觉到缠绕在腰上的手臂更加收紧了些，她惊了惊以为吵到了他，安静的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安稳绵长的呼吸，这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她听着她的呼吸声，竟也睡了过去。

　　☆、第五十七章　　你后妈多大了

　　一夜好眠到天亮。
　　许绥蓁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有些恍惚的没有明白自己在哪里，动了动手臂，发现被娄之洲抱着动不了，许绥蓁扭头去看他。
　　窗帘全部拉上的，室内光线有些暗，只能借着窗帘缝里穿透进来的光线，能看清一点他的样子，天都大亮了，娄之洲还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是有多累呢，睡了这么久，还不见醒。
　　娄之洲没醒，她也不敢动，怕把他吵醒，迷迷糊糊间又睡过去了一次，再次醒来，许绥蓁将手往旁边的位置搭过去，空的，她转头看了看了，然后坐起身来，原来他已经起床了。
　　许绥蓁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打开卧室门往外走，靠近门边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响，许绥蓁没有多想的直接往厨房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砰砰”的切菜的声音。
　　“娄之洲。”似乎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喜欢叫他的名字，要不然就是直接叫娄先生。
　　切菜的那个人回过身来看他，笑容就这样在脸上荡漾开来，“醒了，饿了吧，很快就好了。”说完又转过头去继续切菜。
　　许绥蓁跟着走到他身后，“做什么好吃的。”低下头看见他正在切肉，“你起床出去买菜了？”她记得昨天打开冰箱看的时候里面基本是疏果，没有肉类的。
　　“是啊，没想到一觉睡这么久，把娄夫人饿得又睡了。”
　　许绥蓁笑出声来，又将目光放到旁边已经切好的几个菜上，皱了皱眉，“做这么多，又吃不了，难道你今天要请客人？”
　　他切菜的动做顿了顿，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晚上可以请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的，比如你的那几个室友？”询问似的语气，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
　　许绥蓁嘴角的笑却就这样僵硬了下来，气氛有一瞬间的低沉，许绥蓁转过身，低低的说，“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发挥。”然后也不等娄之洲再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娄之洲看着她往外走的背影，眼神莫测，最后无奈的收回。
　　吃饭的时候许绥蓁没吃多少，娄之洲甚至觉得吃得比昨晚还少，弄得他也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她依旧有些涣散的眼睛。
　　“明溪走了。”过了好半天，许绥蓁将目光放到娄之洲脸上，缓缓说出这句话，然后又笑了，“就是去年寒假的时候，我拜托你送去火车站的那个女孩。”
　　娄之洲只觉得惊愕不已，他也有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她看起来反常的那么明显，那么明显的难过和不开心，甚至也想过是不是自己和她之前出了什么问题，感情上有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心理变化，却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事情。
　　那个女孩子他有些印象，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在说话，看起来不像是许绥蓁一样的单薄，反而多了一种看起来就很旺盛的生命力，听许绥蓁说过是北方女孩，性格大概也是极好，他还记得那次她笑着问他：娄先生，你跟我们蓁蓁结婚啦？
　　“我们谁都没有料想到的，我们只是出去吃火锅……我……”说到后面她已经哽咽，眼泪先是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接着便有些上气不接下去。
　　娄之洲起身走到她旁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平时都不大爱说话的他，此时更显得有些笨拙，只是用手掌反反复复的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抚，她还在抽噎着说，“再也没有尤明溪这个人了么，我只是想到这里就觉得好难过……”
　　娄之洲其实想问问尤明溪的死因，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蹊跷，那样开朗的女孩子，肯定不会是自杀的，家世平凡，能惹上什么事呢，他又想起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阿飞？
　　待许绥蓁哭声渐小之后，他才将她的头抬起来，伸手抹着她脸上的眼泪，“许多事，都不曾在人的预料之内的，我是不是从未跟你说起过我家里的事？”
　　许绥蓁看着他温柔的脸点了点头。
　　娄之洲让她与自己的目光相对，直直的望进彼此的眼睛里，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母亲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去世七年之后，我父亲娶了他现在的妻子。”娄之洲看着许绥蓁眼底的诧异，点了点她的鼻子轻声笑，“很诧异？”
　　“嗯。”许绥蓁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是。”
　　娄之洲还是笑着，“我还有个妹妹，今年七岁。”
　　许绥蓁问，“是你爸爸后来娶的这个妻子生的？”
　　娄之洲点点头，许绥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怪异的问他，“那你后妈多大了？”
　　听了她的话之后，娄之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红青紫再回归到正常颜色，最后，他无奈的开口，“三十六。”
　　许绥蓁再次诧异，“那你平时怎么叫她。”
　　“能不叫就不叫，必要的时候就叫女士，她是俄罗斯人。”
　　许绥蓁点点头，再度抬起头直直的看他，“你的妈妈，她……”
　　娄之洲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有一种死一般的沉寂，“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就是我母亲一生当中唯一存在的屈辱的证据，毁了她一生的屈辱……但是我母亲并不是恨我，她心平气和的将我生了下来，只可惜因为我，她却离开了她深爱着的人，她还是不快乐的，郁郁终日，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她终于没有能撑过去。”
　　许绥蓁张大了嘴巴，她从未想过娄之洲背后竟然有着这样的故事，也就是说，娄之洲是她的母亲被人强、暴后生下来的……许绥蓁不太敢想，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娄之洲还是笑着的，“我母亲临终前告诉我的。”
　　临终前，他不是说那时候他才十二岁吗，他还那么小啊，许绥蓁完全不能理解，“你还那么小，你妈妈她……”
　　“我觉得我母亲是奇特的女子，她告诉我，是觉得我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我感激她生下我，我也甚至希望她当时能别那么倔强，别生下我，没有我她不会那么早早的就去了，她的人生也会不一样。”
　　许绥蓁听到这里，又湿了眼眶，她摇着头，有些词穷，她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词句来安慰他，但她知道娄之洲跟她说这些事情并不是希望得到安慰，他只是想告诉她，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人为能够改变的，人的意愿大多数时候是要被辜负的，无法更改的命运，让人无能为力的事。
　　“娄先生，你妈妈是爱你的，你是她生命的延续，她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许绥蓁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他。
　　娄之洲无奈的替她擦了擦眼泪，“是呢，她希望我好好活下去，人生里诸多变数，有时也有变故，但那并不影响人活下去，就像你朋友走了，哪怕她不在这个世界，她也同样希望她的朋友也能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谢谢你。”
　　“傻。”
　　一个星期，许绥蓁都在娄之洲家里没有外出，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情绪也好了很多，给家里打了电话，也接到了周慕杨的电话，只是顾白和魏吟却一直没有联络，直到一个星期过去了，她重新回到学校。
　　她笑着推开宿舍门，顾白和魏吟不知道是去上课了还是请假了，总之宿舍里没有人，她放下包之后，打开电脑，上了学样网站刷了一会儿，另外两个人就回来了。
　　魏吟看到许绥蓁的时候，眼里有惊喜的光一闪而过，只是一下子而已，许绥蓁取下耳机回头看她，“女王回来啦，我正等着你们回来了一块去食堂吃饭呢。”说完朝她身后的顾白笑了笑，“顾白。”
　　似乎在无形之中，几个人这间有了隔核，到底是什么，几个人都不会去主动摊开来说，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顾白也笑着点点头，“你能回来就太开心了，天天都是我和吟吟一块去食堂，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就算是我回来了也还是缺了一个人啊。只是这句话许绥蓁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跟在了她们身后。
　　三个人坐在食堂里，没有说说笑笑的反而是安静了不少，许绥蓁看着吃相相较于之前斯文不少的顾白，带着笑开口问她，“顾白，你觉得食堂的菜哪里好吃呢？”
　　“啊？”顾白抬起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开口说，“可能是吃惯了家里的菜，从小到大都是同一个口味的，突然吃到食堂的菜，就觉得特别好吃。”想了想又说，“因为家里比较特殊，所以不会轻易吃外面的。”
　　“是这样啊，不知道吃久了你会不会这样觉得好吃呢？”
　　吃过饭和魏吟她们分道，许绥蓁却去上专业课，刚上遇到也要去教室的洛清辞，“洛老师好。”
　　“许绥蓁。”洛清辞眼里的内容，说是惊喜也不像，也不知是什么，“来上课了？”
　　“嗯，是啊，这一个星期，麻烦老师了，星期五我请你吃饭啊。”
　　洛清辞似有些诧异，但却是笑着回答，“好啊。”

　　☆、第五十八章　　请洛老师吃饭

　　星期五的晚上，许绥蓁和洛清辞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野生菌汤吃晚饭。
　　许绥蓁提前十分钟到店里，洛清辞在六点的时候准时到了，许绥蓁就坐在靠窗的双人位置，透过玻璃窗远远的就看见了穿灰色线衫的洛清辞，她朝他挥手，不过他没看见。
　　“什么时候到的。”洛清辞到进门的时候才看见许绥蓁，靠窗的卡桌，嗯。
　　“我刚到呢，我点了一锅汤，别的菜，老师看看，喜欢吃什么。”许绥蓁说着把菜单递了过去。
　　洛清辞也没有客气，接过菜单点了几个菜，笑着递还给许绥蓁，许绥蓁叫来服务员开始上菜，师生两年，倒也是从来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过饭。
　　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大多聊一些学校的问题，专业知识一类的，聊着聊着，两个人聊得多些了熟悉了，似乎开始适应，许绥蓁就不觉得别扭了，聊得更多，不知不觉就聊到男女问题上来。
　　许绥蓁捏着勺子最终没有忍得住心里的好奇之心，“洛老师，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私人的？”洛清辞笑着问她。
　　许绥蓁当时就尴尬了，敢情老师这是猜到了的啊，“嗯。”
　　“如果我说不能问，你就不问？”
　　“呃，这个……”说实话，在许绥蓁看来，这个专业老师一直挺好的，性格温和，只是关于他的私生活，他的家庭状况什么的基本没怎么听人说起过，难免她要好奇。
　　“说笑着呢，你问吧。”
　　许绥蓁尴尬的呵呵笑，既然人家都同意了，她就放心大胆的问了，“洛老师有女朋友吗？”
　　他似乎有些诧异，“没有呢，怎么这样问？”
　　“洛老师人这么好，很多女生都喜欢你的。”
　　“你呢？你也喜欢么。”
　　许绥蓁囧，这样的问题很让人误会啊有木有，虽然是纯洁的师生关系，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啊，弱弱的开口说，“我很喜欢老师上课。”
　　不得不说，洛清辞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吸引人的，特别是他笑得一脸温和的问你问题的时候，更甚，还好她因为家里有只好看的娄先生，所以免疫力增加不少。
　　本来只是一次简单的晚餐，只是在末尾的时候，许绥蓁听见天外飞来一句，“许师妹！”
　　许绥蓁顶着和洛清辞聊天时候的微笑仰起头来，首先看见的是纪至言的那张奸商脸，颤抖着和他打招呼，“纪师兄好……”再看见他身后娄之洲眯着的眼睛之后，那句好久不见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面，上不来，下不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看着娄之洲微眯着的眼就有点心虚啊，她明明只是因为感谢老师才出来和他吃一顿饭的，明明她和洛清辞也没做什么啊，大概是因为洛清辞刚刚那句“你也喜欢？”，不得不承认，她一直以来都觉得洛老师也是很迷人的，只是赞美啊赞美。
　　娄之洲看着许绥蓁心虚的那个表情，两步上前，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