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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木生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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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之洲,娄之洲……
许绥蓁守了他一整夜,天亮的时候在他手机里找到纪至言的电话,纪至言赶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柯微,看着病床上苍白虚弱仍旧昏迷的娄之洲和同样脸色苍白满眼血丝的许绥蓁,一时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倒是许绥蓁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喏喏的说,“麻烦你了,纪师兄。”
她的表情配着这句话,纪至言的脾气就去了大半,对于许绥蓁,他其实是有些喜欢这个看起来貌似平平无常的小姑娘的,坦诚,善良,柔顺,还有至关重要一点便是,娄之洲喜欢她。
娄之洲病好之后的第二天,正是纪至言和柯微举办婚礼的日子,他起了个大早,换了身比平常不大一样的西装,在选领带的时候不自觉的又拿到许绥蓁买给他的那条,他目光柔和的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住系了那条。
娄之洲到达酒店的时侯,宾客已到的差不多了,多数是公司的员工和合作商门,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娄之洲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松了松领带,然后就再也没有松开那只手,就这样发怔的坐在哪里,直到主持人的声音传来,四周开始安静,一道女声划破空气。
“蓁蓁,来,我们坐这里吧!”
然后是带着些娃娃音的女声响起,“顾白,你抱着南南慢点走。”
“你放心啦,抱着儿子我怎么会不小心点,倒是你自己感冒还没好,也不知道注意身体……”
娄之洲控制不住的将目光锁定在那个穿着一袭白色齐膝连衣裙的女人身上,三年过去,时间在她身上留下了打磨的痕迹,她看起来比三年前更柔顺,但眉眼之间全是淡漠的疏离,仿佛有意无意之间就离人群很远,即使她从来都身在人群之中,仿佛变了一个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不再能找回从前的样子……可是,她明明就是许绥蓁,就是他心心念念找了三年让他日夜思念的人呐。
娄之洲梗着脖子忍住心中那股夹杂着兴奋的酸楚,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红了眼眶。
许绥蓁跟着顾白一块在挨着角落的一张桌子落座,看着南南抓着顾白名贵的衣服领子上蹭口水,顾白还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她心里那个胆寒,顾白如今已经是顾家的新一任当家人,也是在这三年中,她才又一次重新认识了一次这个叫做顾白的女人。
在她最艰难的时侯,除了周慕杨就数顾白帮她最多了,她那时候都不明白顾白是怎么找到她的,后来一想才明白,以顾家那雄厚的家势,想找到一个小小的许绥蓁,并且让她不被别人找到,简直就是太容易了。
想到这里,许绥蓁不禁抬头看了看被顾白抱在怀里逗得咯咯直笑的南南,目光柔和,那些日子早就过去了,如今又何必再去想呢,过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她如今不是很好吗,至少她有南南……
那边的南南看着许绥蓁正在看着他,就扭了扭圆滚滚的身子张开粗壮的手臂,用力的叫了声,“妈妈……”底气儿十足,配着那急切的表情,惹得身边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瞧那孩子,多可爱!”
“哎,就是,弄得我都想抱孙子了诶……”
“……”
许绥蓁对着那些看过来的人礼貌的笑了笑,这才伸手去把南南抱过来,然后指着顾白领子上的那一块湿濡的地方对他宠溺的责备,“南南,把顾妈妈的衣服弄脏了怎么赔?你知不知道顾妈妈那件衣服都够妈妈熬好几个通宵了你。”
南南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说什么,顾白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孩子懂什么啊。”说完又怜爱的摸了摸南南的头,“顾妈妈的衣服多的是,南南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是不是?”边说边嘟着嘴做表情,惹得许绥蓁也笑了。
娄之洲看着那边三人的和谐氛围,放在腿上的手逐渐握成拳头,直到再一次听见南南叫许绥蓁妈妈之后,像是一只绷紧的弦已到极致,然后断裂,他再也忍不住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蓁蓁。”
千言万语,千般愤怒,最终都只化成一声颤抖的呼唤。
☆、第九十章 早该出局
直到纪至言婚礼结束,许绥蓁都没有和娄之洲说过一句话,娄之洲紧绷着下颚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两两僵持直到婚礼结束。
许绥蓁都没有来得及等顾白,只匆匆的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抱着南南急匆匆的走了,只在门口的时侯简单的和纪至言道别。
娄之洲一只关注着许绥蓁的动向,见她要走就抬脚准备跟上去,不料却被半路站出来的顾白挡住了去路。
娄之洲眉心隐隐的有动怒的痕迹,“让开!”
“不让!”
“你凭什么拦我。”
顾白丝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双目泛冷,冷哼一声说,“凭什么?就凭蓁蓁不想让你跟着她!”
娄之洲心里一窒,到很快又缓和过来,眸子里是不容动摇的坚毅,声音冷冽,“你让开!”
顾白仍是站立在他对面,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随时准备和他打起来,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有不少人认识顾白毕竟她是顾家现在的当家人,年纪轻轻就坐上当家位置,手段可见一斑,而认识娄之洲的人也不在少数,再众多的企业家里他是年轻的,只手起家,也是C市行业里不容小觑的后起之秀,让不少人口耳相传。
但硬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些什么,直到一个高挑的艳丽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两人的侧面一步之遥的距离,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都是C市有头有脸的人,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娄之洲回过头的第一反应就是眉头一蹙,来人正是许绥蓁的亲表姐,倒是顾白有些难堪的叫了声,“表姐……”
“站在这里像什么话,都跟我出来。”说完就转身朝门外走。娄之洲没有多言的跟了上去,顾白随后也跟上了。
三人走到门外,远远的就看见周慕杨朝这边招手,嘴里还说着什么,走近了才听见叫的是“小以”。顾白的表情一瞬间是千变万化,早就觉得周少年和蓁蓁表姐不对劲儿了,原来还真有一腿啊。反观娄之洲,就淡定多了,眉目间全是了然的神色。
一行人找了间僻静的咖啡馆,刚坐下,顾白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余下三个人坐在一桌,气氛总有些别样的怪异,于以并未先开口说话,而是指使些周慕杨点单,指指点点的要这个要那个,而周慕杨一脸笑意的一直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于以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我在两年前离婚了。”
声音不大,却像是惊雷一般炸响在娄之洲耳畔,离婚,离婚……他沉浸在找到许绥蓁地欣喜里却忘记三年前曾接到过她说要离婚的电话。
在场的人表情各异,于以也不与理会,周慕杨伸出一只手在桌下握住于以的手,感受到她轻微的挣扎,他握的更紧了。于以没什么特别表情,只是继续说,“我喜欢他十几年,几乎耗尽了我的整个青春,那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要是不能与他生活在一起,必然会痛苦一生,无法被拯救,即使如此,我们后来还是分开了,办离婚手续的时侯我们都很平静……”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抿了口咖啡继续说,“娄先生,如果你不曾知道在蓁蓁身上发生过什么,那么请你三思而行,我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仍旧觉得你不适合他,你不是合格的爱人,你早该出局。”
娄之洲隐忍着心中的怒气,面色平静的说,“那于小姐的意见是不是能够代表她的意见呢?”
于以勾唇轻笑,“娄先生,我比你想象的早知道的更多,我劝你最好在尚未知道一些事情的时侯早早退场,人生没有最痛苦的事情,只有更痛苦,你以为,有些事你想瞒就能瞒得住吗?”
娄之洲有一瞬间的错愕,目光如炬的盯着于以,“你知道了什么?”
周慕杨不满他这样的语气,于是就抢在于以之前开口说,“娄先生,你应该去好好想想你知道什么?然而事实上你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
娄之洲敛下眸子,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在反复的强调着知道和不知道,有资格和没资格,在他所不知道时间里,许绥蓁到底发生了什么。
“娄先生,其实今天我只想说一句话。”于以状似无奈。见娄之洲抬头看她之后,才一字一句的说,“为蓁蓁好,也为你好,离蓁蓁远点,越远越好,最好做成不认识的人,这样对大家都会好些。”
娄之洲陷入沉默,不再有什么表情也不再说话,于以见他正在思索着什么,好似已经听进去了她的话,就和周慕杨率先告别离开了,留下娄之洲一个人坐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久久不动。
许绥蓁回到家里,将南南放到客厅里,柔了嗓音对他说,“南南乖乖的在这里玩好不好,妈妈去给南南做好吃的,嗯?”
南南乖乖的应了声“嗯。”就上边上自己去玩了,许绥蓁却看得有些心酸,生南南的时侯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一点都不害怕,那时候她心里想着的是,在这世上除了痛苦也仍旧有甜蜜的事,后来南南一天一天长大,调皮的时侯很少,通常情况下都极为听话。
那一年最是艰苦,她一边要工作,一边要照顾南南,幸好隔壁家的秦阿姨人好,拜托她照看着南南,后来她搬了两台服务器在家里上班,时间自由了,自然就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南南了。
许绥蓁叹了口气,摸了摸南南毛茸茸的脑袋,又说了一遍,“妈妈做饭去了喔……”
“嗯。”南南头都不回的说。
许绥蓁心里真的感觉到挫败,自己还比不上一个玩具呢,随后就转过身不情不愿地准备做饭,谁知打开冰箱地时侯才才发现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因她前几天淋了雨受了凉感冒之后就被顾白弄去她家住了,家里好几天不住人也就没什么食物了。
于是,她又只能换了衣服带上南南一块儿出去买菜。
离她家最近的超市在她上次取钱的银行对面,所以她每次都是开车十多分钟去那里添置食材,当她把南南扣在副驾驶上的时侯,南南异常兴奋,“坐车车咯,坐车车咯……”
“嗯,坐车车去给南南买好吃的呢。”许绥蓁一边附和着他一边又禁不住好笑,做了这么多次车,每次都兴奋成这样,以后总不会成为一个修理工吧,其实呢……做什么也就无所谓了,开心就好吧!
到了超市,许绥蓁带着南南迅速的挑了一些南南平时爱吃的菜之后就结账离开了,然而她却没有发现再她的白色现代后面一直跟着一辆黑色路虎。
知道她在家做好了饭,却突然听见门铃声响起,许绥蓁有些纳闷的起身去开门,这个时间会是谁呢,顾白?周慕杨?还是……
然而,当她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周遭空气都凝固了。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娄之洲勉强牵起一个笑容,故作镇定的看着她。他只是心里烦躁去银行那里碰碰运气而已,却没料到真的就遇见了带南南去超市的许绥蓁。
踌躇了半天,许绥蓁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进来吧。”
☆、第九十一章 那年车祸
娄之洲坐在餐桌前,目光放在乖乖坐着吃饭却洒得满桌子都是饭菜的南南身上,连一秒都不曾错开目光。
而许绥蓁握着筷子的手不禁有些发抖,他发现了吧,就算她不说,他也迟早会发现的吧,其实当她打开门那一刹那就知道这件事情再瞒不了了,都说亲人之间心有灵犀,他一定看出来了,南南就是他的孩子。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他的声音,许绥蓁心里一震,从进门之后他径直走过来就坐到餐桌前一句话都不说,她不禁抬头去看他的表情,见他却只是微微笑着,目光专注的放在南南身上,像是感觉到她在看他,蓦的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撞到了一起。
许绥蓁率先低下了头,她没想过,事到如今,再见到他,心里仍旧涟漪阵阵,于是故作镇定的握着筷子给南南夹了颗青菜,“南南,不要老是吃肉,菜也要吃。”
南南望着碗里的青菜,嘟着嘴吧不愿意吃,转了转眼珠就将那颗青菜用勺子弄到了娄之洲碗里,“叔叔吃。”
娄之洲轻笑出声,动了动手指夹起那颗占满了南南的口水和米饭的青菜放进嘴里。许绥蓁见状张嘴要说什么。却听见他又开口对南南说,“你还没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呢……”
南南歪着脑袋看了娄之洲一会儿,可能是觉得他消灭掉了自己最讨厌的青菜就对他好感,于是就用自己软软糯糯的声音大方的说,“我叫许夏南,可是妈妈和顾妈妈都叫我南南……”
南南才两岁半,吐字并不是很清晰,词汇量也不大,说南南像是再说奶奶,但娄之洲硬是每个字都听明白了,就连常常见他的顾白都不一定能听明白。
娄之洲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许夏南……南南……”
他的目光温柔,南南正仰着头和他说话,看得许绥蓁有些动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就要蔓延到眼眶的涩意,低下头去麻木的往嘴里塞东西。
从前,她一个人带着南南,一心想要给他最好的生活,那时她肩上的重担每天都压得她疲惫不堪,但每天把南南抱在怀里的时侯,就会觉得这个世界仍有温度,仍有牵连,但她却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孩子的父亲。
现在南南还小,不会懂得这些但等到三五年后,等南南开始上幼儿园之后,开始懂事之后,问她关于他爸爸的事情,她该如何向他解释……
想到这里,许绥蓁顿时觉得没了食欲,不知道什么时候娄之洲已经和南南坐到一起,他正端着饭碗在喂南南吃饭,南南仰着小小的头颅看着他正兴致勃勃的说些什么,语速太快,许绥蓁都觉得有点听不明白他说什么。
等但到南南吃饱的时候,已经开始打瞌睡,大概是今天玩得累了,许绥蓁站起身就要把靠在娄之洲身上的南南抱过来,却被娄之洲不着痕迹的挡掉,轻声说,“有些沉,我来抱。”说完就轻车熟路的抱起南南进了卧室。
许绥蓁看着他的背影出神,直到他出来,她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娄之洲没多说什么,只是绕过她坐到了她对面,由于之前一直顾着和南南互动没顾得上吃饭,这下坐下来才开始拿起筷子吃饭。
许绥蓁见状条件反射的就要阻止他,“诶,你别吃,菜都凉了,我给你热……”话还没说完,两个人都同时愣住了。
许绥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无措的看了看他,却见他眸色深沉,许绥蓁觉得被他看得羞愧难当,脸色通红,倏的又埋头当鸵鸟。
最终娄之洲只淡淡的说了句,“没事。”完了又接着吃饭。
娄之洲吃得有些粗鲁,几乎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她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而娄之洲心里是沉闷的疼,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来问问她这三年,怎么过的?过得如何?辛苦吗?怨不怨他……
许绥蓁最终看不下去给他倒了杯水热水,娄之洲抬头看她,眨了眨眼睛说,“谢谢。”
许绥蓁勉强牵唇一笑,“不……不用谢。”
娄之洲喝着热水,心头就觉得更疼了。那时她连一锅粥都熬不好,煮面条都能煮糊,而如今,她不但学会做饭,还独自生养了孩子,还把南南教得那样好,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这三年的,他不敢想,只觉得心疼,疼得他快要窒息。
可能是饭菜真的太凉,娄之洲一顿饭吃完就开始胃疼,他极力隐藏,但许绥蓁是多么熟悉他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儿,然后就是翻箱倒柜的找药给他吃。
谁知道这个从进门开始和她对话不超过十个字的男人,却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即使他疼的冷汗直冒,也只是笑的淡然的说,“我没事,我不吃药。”
听他这么说,许绥蓁心里都有些着急了,“有没有事,我知道,快把药吃了。”
“不,蓁蓁,比起你这三年,我这点疼算什么!”娄之洲现在能感觉到胃疼,但却觉得不够疼,他觉得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她为什么消失不重要了,她为什么要离婚也不重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就是最最要紧的事。
许绥蓁微张着嘴看着他,相见以来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他一定不知道这三年来她有多么的想念他的一声“蓁蓁”
,那样温柔缱眷……
只是一切都不是当初,她离开了三年,发生的那些事在她心上早已刻下不灭的痕迹,父母的死,同时发现自己怀孕,最需要他的时候却无法联系到她,那时多么绝望又多么埋怨。
如果不是自己,爸爸妈妈就不会发生车祸,如果那时他们不吵架,她不去大西北,就不会有意外发生,这几年,她一直在自我怨恨中度过,她总觉得是她害死了爸爸妈妈,她也无法否认在最开始的时候,她曾一度埋怨过娄之洲,但三年过去,当时的情绪都被淡化,她过得很平和,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许夏南。
娄之洲看着许绥蓁一直沉默着掉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许绥蓁抱进怀里,“蓁蓁,蓁蓁,你别这样,你有什么苦什么痛,你说出来,你告诉我,我替你分担,你别这样,我心疼……你哭出声来啊!”
说到后来,娄之洲也不禁红着眼眶哽咽出声,这是他想一辈子保护在身后的小姑娘,他却任由她在外流浪受苦,认她被风雨冲刷,那样瘦弱的身体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他所不知道的绝望。
“蓁蓁,你别走,你别离开我……蓁蓁……”
抱着她的男人此刻是那样的脆弱和忧伤,一声一声不停的叫她的名字,他抱得很紧,好像生怕她会离开一样。熟悉的怀抱带着特有的安全感,许绥蓁说服不了自己来拒绝这样一个久违的怀念的怀抱,最终她缓缓的伸出手回报了他。
这几年,她真的很累,很想念……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夜已深沉,许绥蓁突然回过神来,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她当时一意孤行的离开,如今又怎么能自私的理所当然的享受这一份温暖,她不能!
想到这里,她猛地推开他然后站起身,隐藏好表情,冷淡的说,“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慢南南半夜醒来找不到妈妈会哭的,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娄之洲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半晌才反应过来,眼里闪烁着滔天的怒意,“你说什么,不要来找你?那么南南呢?我是他的父亲,你也不要我和他相认吗?”
“等我们办了离婚手续,我会慢慢告诉南南你是他的爸爸,但是南南必须由我抚养!”
“休想!”娄之洲握紧拳头,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随后就摔门离去。
许绥蓁只觉得周身冰冷,他刚刚说休想,是要把南南抢走吗?不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南南是她的命,是她活着的唯一的牵绊,他不能这样抢走南南,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的。
娄之洲坐在车里,狠狠的握拳砸了三下方向盘,心里又气又恨,还有更深的疼,气的是许绥蓁心里明明有自己却还要将他推得远远的,恨的是自己没有早点找到她。
他就在车里坐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看见她家楼上的灯全部关掉才离开。
这一夜漫长,许绥蓁辗转反侧,梦里全是那年车祸的场景,她独自穿过沙漠的那些天里与外界完全失联,许父和许母担忧不已就千里迢迢买了机票连夜赶来,转了好几趟汽车一路颠簸才终于见到她,两个老人都喜极而泣,然而一家三口在离开那个小镇的汽车上发生了车祸,包括许父许母在内,一车十四个人全部身亡,只有她活了下来。
那时的她整个人都是绝望的,她觉得自己害死了许父许母,没脸活在这世界上,她甚至想过一死了之,却又在那时被检查出来怀孕三周,像是在漆黑冰冷的世界里突然射进来一道灯光,让她无法再轻生,让她与这世界有了牵绊。
她并未远走他乡,而是在C市寻了偏僻的地方居住生活,C城很大,想要找到一个刻意隐藏的人,并没有那么容易。
那时她怀孕着,又要找工作,她要养活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生活一下子变得有了走下去的动力,在那之前被父母与爱人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在一夜之间仓促的成长了起来。
她是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她是离开了爱人的女人,她是将要养活孩子的单身妈妈,一时之间她的肩头压上了千金重担,尝尽人间的酸甜苦辣,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坚强起来,咬着牙在深夜里忍住眼泪不和任何人诉苦。
没多久,周慕杨和表姐于以找到了她,又过了一段时间,顾白也找到了她,而她决定这辈子都不再相见的那个人真的就没有找到她,那时对他爱恨交加,心情复杂,将许父许母车祸的责任一部分怪罪到他身上,但后来又突然释怀,其实从头到尾娄之洲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是顾白一直对娄之洲又莫名敌意。
一直到前几天她动了娄之洲曾经给她的那张卡,又被顾白拉着去参加纪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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