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爱非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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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怿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运动衣，听见从自己卧室里发出的声音，嘴角弯了弯，能想象她认真整理衣服的动作，每一个角都齐平。
　　她似乎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不分大小，细枝末节，这样的人重感情，很为别人考虑。
　　他想起她曾经说的在监狱的朋友，还有很多年前，他知道她的最初。
　　最初的最初，那时候她还只有十二岁而已。
　　门铃是这个时候响起的，他还没来得及去厨房看汤，就返回去开门。
　　雨真的很大，江以泽也是浑身湿透了，手中的伞也已经在门口积了不小的一团水。
　　傅怿愣了一下，侧身让她进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这么大的雨要亲自过来？”
　　衣服虽被淋得凌乱，可是脸上的妆容依旧精致，江以泽换好拖鞋，温婉笑道：“关于梁阿姨的事，找到相关联系人了，算不算重要的事？”傅怿的神色有一刻的松动，她继续说：“介不介意我在你这里换身衣服，这个样子实在有些难受。”
　　她说的很坦然，目光大方的落在他身上。
　　傅怿沉默了会儿，江以泽的心思，他多多少少有些察觉，从他回国，她离婚，也有三四年的时间，因为有相同的领域，见面的机会很多，加之是老同学关系便密切起来。
　　下班前叶琛打过电话，那时她们正在律所附近……选择这个时间过来，意思确实有那么点耐人寻味。
　　他知道私底下一些老同学总是把他们凑在一起，甚至连叶琛都以为自己喜欢她，以前不觉得有必要浪费口舌解释，可是现在显然不再合适。
　　“你先去洗手间处理一下，我打电话让叶琛送套衣服过来，你穿什么码？”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去开洗手间的门。
　　“不用这么麻烦，现在外边雨势正大，叶琛过来免不了又是浑身湿透。”江以泽跟在他身后，“如果你有不穿了的衣服，介不介意接济我一下？”
　　傅怿推开了门，停下来侧着身子看她：“我想你可能还要征求另外一个人的意见。”
　　叶非因为有一小半的时间在这边，自然护肤品、洗浴用品都一起堆在了里面。傅怿一推开门，自然就能看见她的发卡和明显属于女生用的护肤品。
　　江以泽愣了愣。
　　叶非一出来就看见洗手间门口的两个人，一个穿着灰色运动衣，温和淡雅；一个连衣裙被淋湿，紧紧贴在身上，有些狼狈，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典雅美丽。
　　叶非穿的也是运动衣，和傅怿身上的同款。
　　江以泽很快反应过来，一刻恢复无懈可击的笑容，“叶非，介不介意我用一下你家浴室，还有，”她想了一下，“你有没有宽松的衣服，支援我一下。”
　　你家，从这样一个美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傅怿的同学同事兼曾经追求过的女神，叶非觉得她吃醋了，却生不死起来。
　　特色别是在傅怿很坦然的目光下……
　　江以泽，叶非很记得她，四年之约的学姐，还有就是那次晚上她来傅怿家里的时候，自己也在，或许还有别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暖暖小时光（1）

　　
　　最后她给江以泽找了件网上买的有些大了的棉质连衣裙，本来准备当睡衣的……倒不是敷衍，只是他她们两个看起来身材差不多，但是江以泽在某些地方显然丰满许多。
　　那是傲人的资本……
　　叶非在厨房里磨蹭着骨头汤，已经煮的很烂了，她尝了一口，干脆又开了小火慢慢煮起来。不想出去，他们再谈工作上的事，她出去一点用都没有，光想着坐在那里就觉得有点傻。
　　而且江以泽那么了解他，而她目前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她又拿出几个番茄，慢慢的洗，却还是有些忍不住，刻意的听着外边的说话声。
　　可是隔音效果太好，听了半天也只能听出是有人在说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压根就听不清。
　　傅怿推开厨房的门的时候，她正烧开了水准备烫西红柿，还有些走神，突然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手一滑，西红柿掉进了锅里，溅起的水扑到手上，瞬间红了一片。
　　她轻呼了一声。
　　傅怿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抓过她的手臂放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冲洗。
　　“完了，煮熟了。”她看着锅里的西红柿，惋惜道，“本来打算烫一烫，然后剥了皮，做凉拌的。”
　　“你在厨房呆了这么半天，就想出了这个做法？”傅怿跟她说着话，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慢慢在被烫红的地方涂抹，“直接凉拌不好？”
　　手上的触感有些焦灼，叶非低头看着他在自己手背上轻揉的手指，“不是我想的，小时候挑食不吃皮，我妈就是这样给我做的。”
　　“西红柿皮中含有大量的番茄红素，在食用时最好不要弃皮不食。”他擦好，盖好酒瓶的盖子，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挑食是个坏习惯，还有下次做事不要神游，胡思乱想。”
　　“哪有？”她心虚的狡辩，“是你自己突然开门，吓了我跳。”
　　“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还是弄坏了什么东西，害怕我知道？”他说着开始切剩下的那个西红柿，切成四页，顺手喂了一块到她嘴边，自己也吃了一块。
　　叶非下意识咬进嘴里，想要辩解，才发现说不了话了。
　　还真是……她有些无语，是以这种方式来堵她的嘴吗？
　　结果她刚嚼完，他又递来一块：“不准挑食。”
　　叶非不甘示弱，狠狠一咬，结果他没有塞进去，她只吃了一半，他拿回剩下的很自然的塞进自己嘴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去看依旧煮着的汤……
　　叶非思绪慢了半拍　，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的说：“早就不挑了，刚刚只是心血来潮而已。”多一道工序，就多用些时间，谁让你们聊那么久……
　　雨势小了，江以泽本来准备过来道个别，没想到从门缝里看见这一幕。
　　这样的傅怿她第一次见到。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傅怿追过自己，青春血气的年纪，虽然会买些礼物，一起吃饭，可是都未曾与她有过什么亲密的触碰，甚至连菜都不愿意给她夹。
　　看电影、吃饭、逛街，他陪她做些其他男生追女生都会做的事，可是一切在他那里都像是例行公事，没有用心的例行公事，她觉得他只是与徐楠较劲。所以即使动心也并未开始，她始终没有答应。
　　再后来，他出国再回国，为人依旧是那个样子，永远温和，也永远疏离，她听说他甚至在国外也没有交过女朋友，她想他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冷淡的人，而且她也发现自己还爱着他。两年的婚姻生活枯燥乏味，心中的想法便开始蠢蠢欲动，直至最后离了婚。
　　对，她离婚确实是为了傅怿。
　　而且这么多年她做的已经做得足够明显，身边的人也都喜欢开些玩笑，可是当事人大多付之一笑，不做多说。她还以为他在为当年的拒绝介怀，却没想到他从未在意过。
　　对，就是没有在意过。
　　看现在他和别人的相处方式就知道，他不是天性冷淡，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想要温情的人。
　　没想到他喜欢的是这样需要他照顾，能够依赖他的人。
　　所以她选择环境科学，选择能够接触到他妈妈的领域，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更能帮到他，甚至想要在真正能够接触到他的领域与他比肩而立，想要配得上他，反而适得其反，毫无意义吗？
　　叶非把做好的饭菜装好盘，从厨房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江以泽显然怔了怔，颇为懊恼的扭头看着傅怿，几乎用唇语在说话：“你这样把人家晾在一边真的好吗？”
　　傅怿跟上她，揽住她的肩往前走：“我怕把某人晾在一边，某人会胡思乱想，然后烧了我的厨房。”
　　某人……
　　叶非有些窘然的瞪了他一眼，不就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烫了吗？而且还是你吓的……
　　可是心情却一瞬间轻软起来，突然觉得刚刚的胡思乱想有些多余，可是真的不能怪她啊，谁让傅怿以前追过她，初恋总是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们近乎耳语，看在江以泽眼里就是分外的亲密。
　　她有些僵硬的笑了笑，“雨势已经小了，我就先走了，不然再大起来就麻烦了。”
　　傅怿没有留她，只是出于礼貌说要送她到楼下，叶非继续去准备已经做好的饭菜，准备开饭。本来她还犹豫要不要留她吃饭，但是看到她在听到傅怿的话时，明显的僵硬的笑，就打消了念头。
　　跟情敌同桌吃饭什么的，最磨人了，得装淑女，得吃得少……
　　傅怿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菜，盛好了饭。她听见声音，抬头瞅了他一眼，“傅先生要不要发表一下送别初恋的感言？”
　　说完就被自己酸了一下。
　　傅怿倒是笑了笑，走过来直接用手抓了根土豆丝放进嘴里，然后点点头：“嗯，味道不错，咸淡适中，就是醋可能给的有点多。”
　　赤果果的说她吃醋。
　　……
　　结果到吃完饭，他也没有发表一下感言，倒是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坐过来些。”
　　叶非有些发愣，然后很听话的抱着遥控器过去，把遥控器递给他：“你要看别的吗？我也觉得这个节目挺没意思的。”
　　因为配合他的口味，特意选了法制频道，结果完全就是家庭伦理剧，她一向不喜欢这种过分揭露人性丑恶的东西。
　　为了看电视的效果，等都关了，此时就只有屏幕上的光线明暗跳转着。傅怿伸手揽住她，突然说：“我以前追过她，但是没有开始。”
　　她哦了一声，画面刚好跳转到情节再现，夜色下的情景，房间瞬间暗了下来，感官被无限放大，能清楚听到彼此的心跳。
　　“那时候年轻气盛，什么都想最好的，想挣一挣，也不想输。”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知道江以泽以前是院花。”
　　“所以你就和徐楠十分幼稚的开始了追女神比赛？”叶非有些唏嘘，“后来还弄了个四年之约？”
　　傅怿笑了笑，隔着绵软的布料能够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还有温暖舒服的体温，她原本浓浓的醋意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徐楠没有追过她，他对那种规矩的女人没兴趣，觉得她们无趣。”
　　真损，那么现在那样的高智商遇上不走寻常路的景萌应该会觉得有意思吧……不对，叶非赶紧把思绪拉了回来，“所以不是竞争？”
　　刚刚平息的醋意又开始翻滚。
　　“那时候觉得如果迟早要谈恋爱，找个懂事、独立、贤惠、美丽的女人不会有错。”
　　这是什么理由？
　　“那现在呢？”
　　“所以从头来算，还算是我做错了，对不起她。”他顿了一下，“她今晚过来是为了我母亲的事，”语气有些悠远的柔软，“她最近出了点事，可能会担上刑事责任，不过已经找到关键证人了。”
　　他说的很笼统，叶非突然想起徐楠提到的对于他事业的影响……
　　不知什么时候电视被调了静音。
　　安静里，呼吸相闻。
　　她又靠近了些，搂住他的腰，“那么你呢？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说完仰头看着他，“我虽然不能像她那样帮到你，但我就想了解你的事，开心的时候为你开心，劳累的时候帮你顺顺心，我不能作别的，但是做些颜色好看的菜，穿些让人看了心情好的衣服还是可以的。”怕他不信，她特意强调，“我最近有在看心理学的书，学了不少不动声色里缓解疲劳，放松心情的办法。”
　　傅怿被她逗笑了，“就怕你胡思乱想，才不告诉你。”
　　“就因为你不说，我才胡思乱想。”
　　傅怿摸了摸她的头发，下巴顶在她的额头，“因为私下接触了对方证人，恰好那个证人翻了口供，所以我就有妨碍司法公正的嫌疑。”
　　依旧说的很笼统，可是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而且听徐楠和叶琛那话的意思，明显不相信他。叶非觉得，心底酸涩满满的。
　　“现在已经没事了，案子已经转给了徐楠，又找到了证人，不会有问题了。”
　　叶非没有再问，有些话他愿意说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她需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以后她不会再来了，特别是晚上时间。”他转了话题，“她是聪明的女人，不会选择心不在她那里的人。”
　　心底温温的被填满，这个她明白，否则许多年前就在一起了，哪里还轮得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厄……
　　也不知道还剩几个人陪着我了，先说声不好意思~
　　还是保证写完，还有就是尽量多更~~~
　　感谢所有还没有放弃偶的人~（≧▽≦）/~
　　鞠躬~~~~~~~~~~~~~~
　　

　　☆、第27章　暖暖小时光（2）

　　
　　在咖啡厅里看到傅怿，真的很意外。
　　因为先知道他有事，所以难得的休息日，她和萧云云约了看电影、逛街。累了就到附近的咖啡厅里缓一会儿，顺便借用洗手间。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傅怿的身影从眼前晃了过去。
　　叶非想过去打招呼，才发现他对面还站了个女人。
　　现在过去打招呼似乎不太好。
　　一刻的犹疑，那边已经传来说话声。
　　“听说你为了我收买证人？”
　　女人声音是有些年岁的醇和，像她的面容一样偷着一股子自信与含蓄的倨傲，叶非突然就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傅怿的妈妈。
　　“没想到是非曲直，道德善恶一向分得明白的大律师会做这种事。”她笑了笑，“是觉得后悔了，想要弥补吗？”
　　因为傅怿背对着这边，看不到他的神色。叶非却觉得有一股凉风突突的钻入了神经，浑身都有些发凉。这里的空调打的有点低，她知道，傅怿一定很难过。
　　可以想到，他妈妈说的是他报警并作证把他父亲送进监狱的事，不是他的错，却要他承受失去亲人，甚至不被理解的痛苦。
　　这个时间咖啡厅里人不多，有人进去，又出来。叶非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直到被人撞了一下，她一个后退，却撞进一个怀抱。
　　淡淡的清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沐浴露的味道。
　　“在这种地方发什么呆？”傅怿淡淡的嗓音响起，倒是听不出伤感颓废的意味。
　　傅怿把她拉了面向自己，“和朋友一起来的？”
　　她这才想起来萧云云还在外边等着自己，后面还有一场电影，两百分钟的超长电影，太久了，现在她只想陪着傅怿而已。
　　于是让傅怿在这里等一下，自己很快的跑了出去让萧云云先走。软磨硬泡，说了好一会儿歉意的话，才把她送走。
　　刚松了一口气，傅怿就走了出来，有些好笑：“我很见不得人吗？”
　　完全看不出一丁点难过。
　　可刚刚明明……
　　这种强颜欢笑，让她更难过了。记得他说：“我没有做过违法的事，也没有后悔过。”
　　“是吗？”他妈妈愣了愣，然后笑得有些嘲讽，“那你也不必要再找证人了，即使请了徐楠也没用，C项目是我批的，收了承包商的钱。”
　　“所以不要再继续帮我了。”
　　“傅大律师，像你这样坚守正义，维护法治的人，天生与我这样的人是敌对的，现在你应该庆幸我们早断绝了母子关系，否则干净的背景里又有了污点。”
　　傅怿一直没有说话，在妈妈离开很久，还是站在那里。
　　空调的风呼呼呼的吹着，而他刚好站在通风口。
　　她难过的想哭，这样过分的话，从自己最在乎的人嘴里说出来……又想到以前，想到小时候的傅怿，那个时候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些她都无法感同身受，可是光想起来觉得浑身发抖，从洗手间门口开始，妈妈自杀的画面就在脑海里缠绕不散。
　　血色鲜红的地面，浴缸里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水……
　　傅怿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握住她的手，却发觉很冰凉，刚想说什么，叶非却突然捂住了他的嘴，“我们回家，好不好？”
　　几近恳求。
　　从进门开始，她就抱着他，不愿撒手。傅怿搂住她的腰，很轻松的把她抱离了地面，走到沙发上坐下。
　　下午时间，窗帘没有拉满，斜斜的阳光照了进来，开着空调，依旧可以感受到些温暖的温度。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叶非只想抱着他，也不知道是想安慰他，还是再寻找安慰。
　　许多好人，总是不被公平对待。
　　以前妈妈是，现在傅怿也是，或许还有许多人也一样，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命运的不公。
　　“我都听见了。”很久，她才说话。
　　因为埋在他的胸前，声音有些嗡嗡的。
　　“我知道。”他摸了摸她的头，圈住她的力道又紧了些，依旧审着力道，不弄疼她。
　　“我不光为你难过，还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嗯。”
　　“我以前也跟你妈妈一样说过很过分的话。”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那些难以忘怀的旧事，或许可以释放。
　　只有他能明白。
　　这个世界上只有傅怿能明白，别人都不可能。
　　她语气很平缓，爸爸是严重的经济犯，和季然的爸爸同流合污，开户银行在国外弄了很多，警方找不到证据，后来是妈妈提供的帮助，还有在法庭审判的时候，妈妈做了证人。
　　很多细节她都是长大后才渐渐知道，爸爸坐牢的时候她只有五岁，被家里人瞒着，还是被张阿姨说漏了嘴才知道，一同知道的还有妈妈帮住警方的事。
　　那段时间很难熬，爸爸没再见过了，妈妈也总是忧郁的。她从一个爸爸宠，妈妈疼的孩子，变得没人在意了。那时她想，是不是爸爸回来了，妈妈会开心起来，家又会回复以前的样子。
　　所以有一天，当妈妈又忘记了做饭时，她问：“妈妈，是不是你不帮警察作证，爸爸就不会坐牢啊？”
　　她永远记得妈妈一瞬间惨白的面容，有些失控的蹲下来握住了她的肩膀，“非非，你在怪妈妈对吗？”
　　力道很大，有些疼。她被吓到了，挣开了，然后就看见妈妈惨淡的有些失神的笑，不停的重复着，你们都在怪我吧，小孩子说实话，可是他们不敢说……
　　后面的话有些凌乱，却可以知道再说什么。
　　再后来，第二天早晨，就看见浴室里妈妈的尸体。
　　“其实那个时候，最煎熬最难过的是妈妈，爱与良知的纠葛已经让她精神有些问题，是我那句话彻底把她逼到了死路。”
　　声音很平静，连她自己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能这么平静的将在心中埋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有时候她时常想，如果没有那一问，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可是最难过的就是没有如果。
　　傅怿沉默了会儿，手在她后背上有节奏的轻拍着，掌心的温度温实的透过透过薄薄的布料，无声的安抚。
　　“想听听我的想法吗？”好一会儿，他问。
　　叶非嗯了一声。
　　“我不会说安慰你的话。”
　　“嗯。”
　　“你那时几岁？”
　　“五岁。”
　　“所以你跟一个五岁的，人格都还没健全的孩子较劲，跟一个还只懂得找爸爸妈妈的孩子说不准她找爸爸妈妈，你确定你不是在钻牛角尖？”
　　明明很沉重的话题，竟然被他四两拨千斤的分解为无形。
　　明明还很难过，却有些忍不住想笑。
　　“你确定你不是在安慰我？”叶非闷闷的从他胸口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你确定这是？”傅怿屈指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
　　不像，却分明是。
　　如果换做别人，那些安慰的话，定然是，你还小，不懂事，不是你的错……同样的意思，换个人，换种说法，却完全是不同的效果。
　　后来长大了渐渐想明白，妈妈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抑郁症了，她的话或许是推手，却未必是把妈妈推向死亡的源头，真正的凶手还是源于妈妈的心魔。
　　可是依旧介怀，介怀自己做了推手，介怀妈妈的脆弱，没能多关注她，将她拉回来，毕竟那个时候能帮到她的只有自己而已。
　　“谢谢，傅怿，谢谢你。”许久，她轻轻探起身子，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谢谢你，在那么大的压力下，努力活的很好，还让自己变得这么优秀。
　　谢谢你，等到我，让我遇见这么好的你。
　　谢谢你，喜欢我，陪在我身边。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格，你妈妈和我妈妈是就是两种不同人格，你妈妈心性善良，遇事喜欢自罪；而我妈则是随心之欲，很自我，觉得自己不会有错。”他顿一下，压下她的唇角，亲了亲，“这样的人太多，而人本身不可能都完美，所以有那么多的不完满。我们可以选择让爱情、友情完满，但唯独亲情不可以选择，所以就以一颗包容的心去面对。”
　　最后还是说到了自己身上。
　　包容亲人，也包容自己。
　　叶非半跪在沙发上，看着他。阳光被窗纱挡住一层，剩下的全部映在他的眉眼，这般明媚。
　　从来没有那一刻，她觉得傅怿这般美到惊心。
　　再不会有别人。
　　有了傅怿，再不会有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我竟然日更了？～～～
　　猜猜明天有木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