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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爱非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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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亲眼见识所谓的回光返照，原来真的存在。
那晚是她守夜，或许因为心里有所预感，所以没有阻止爷爷的任何动作，反而很平静的通知了每一个人。
早期的浮躁不安早已在无数等待的日子里消磨，当初那样难过，没想到到了最后反而能平静的接受。这晚爷爷的意识是清楚的，认得她，认得每一个人。
很平和的说了很多话，大多不记得，唯一清楚的是他拿着自己的手放到季然手中的枯槁与僵硬。
这时候才真正感受到死亡的降临。
之前的平静或许不能称之为平静，只是暴风突至的短暂酝酿。
爷爷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五点四十，刚好第一抹霞光破云而出，落在微抿的嘴角。不记得后来的过程是怎样，意识回归现实的世界已经坐在世纪城广场高台的阶梯上。
远远近近都是些欢声笑语，偶尔有闹别扭的小情侣，男生去抓女生的手，女生赌气的甩开，男生继续拉，如此反复两三次，终于抱在一起，和好如初。
突然少有的羡慕起来。
当初季然到学校请假，本是不批，但始终因为她成绩斐然，即使耽误几个月也丝毫不会有影响，在院里老师的翰旋下，终是答应她如果赶得及回去考试，就不留级。
就这样第一次和傅怿开始异地恋，开始的时候他周末都会飞过来，后来也遇到些麻烦事，便不太走得开。
她摸出手机，在通讯录找到他的名字，拨通。
“非非。”他唤她的名字，熟悉的声音和语气。
“嗯。”她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很平静的告诉他，“爷爷过世了。”
两边都陷入沉默。身边有母亲牵着小孩子出来，十二点整，广场中央的喷泉喷涌而出，四周的感应灯齐齐亮开，瞬间像是花开千朵。小孩兴奋的欢呼起来，说着这美丽景象。
她这才想起来，刚过儿童节，这里庆祝儿童节的设备还未清除完全。
“三天后火化，然后办葬礼，之后爸爸就会回监狱。”她一件一件的叙述给他听，“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下个星期我会回学校，考完试就回来。大四的时候基本就是实习，不是必要的时候，不会再回那边了。”
“我知道。”他答，“我都知道。”
“你那边的事都解决了吗？”
这段时间好像所有的事都累积到了一起，自己这边，他那边，状况不断。
“都解决了。”他突然笑了笑，“彻底解决了，以后有大把的时间，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如果你不回C市，让我到B市来就你，也完全可以。”
很温和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真实又不太确切。
“如果等不及，现在就想见我，就回头。”他依旧笑着。
不确切的感觉更加真实，可是在怔然中回头之后，真实也更加确切。
很显眼的人，简单的白衬衣，浅色的休闲裤，手机还放在耳边，看着这方向笑着，明明几个月没见，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如此干净温和。
前一刻还在想他，下一刻他就出现。
有来往的人擦身而过，傅怿走到她身边坐下，很轻的拍了拍她的头，“选在这个地方冷静，很不错。”他说着，却看人潮汹涌的人群。因为是吃饭的点，到底人有些多。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竟然就这么出现了，太不可思议了……
叶非陷在惊讶里，完全忘了他话里的揶揄。
他看着广场中央的喷泉，十五分钟一个循环，此时刚好又是一个开始。
“本来还不确定，在听到有小孩说喷泉、花的，就确定了。”他看她，“你是特意来看喷泉的？”
她没说话，倒是靠到他的肩上，鼻尖都是熟悉的气息，好一会儿才说：“习惯，这是习惯。从小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
“想要一个人？到这么热闹的地方来？”傅怿诧异。
“全部都是陌生人，大家都成群结队的，更能显得自己是一个人。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地方人多安全。”她说着，手指挽着他的衣袖，“不是常常能在新闻里看到落单的小孩或者女孩子遇难吗？我来这种地方自己安全，也不会让别人担心。”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比较热的天，他手心里是微微的湿意，却把她攥得很紧，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他离开，叶非却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咬。
轻微的互动，最后缠绵成一个深吻，全然忘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没有技巧的缠磨，熟悉的气息，或许因为许久不曾触碰更加诱人，引/诱这长时间以来担忧的焦虑，失去的空缺，不可抑制的难过一寸寸沉沦。
学校考试安排在七月初，回去之后还有近两个星期的复习时间。
她一边复习一边处理着这边的东西，盛欢因为打算回家那边去工作，自然也是回去实习，实习单位已经找好了。而景萌，早就为了追男神方便，回家去住了。
一考完试，她们就把东西打包，邮递回去，剩下一身轻的几个人跑到外边去庆祝。刻意压抑的分别的感伤还是无可抑制，意外的都把自己给灌醉了。
傅怿把景萌送回家，又把叶非和盛欢带到自己那里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一个男人照顾两个喝醉的女人，还真是……让人头疼。
好在吐过之后，都只是乖乖睡觉。
叶非半夜是被渴醒的，不太意外的醉酒之后的头痛，摸开了灯，看到睡的五仰八叉的盛欢，很小心的帮她压了压背角。到客厅找水喝时，一不小心撞到膝盖，然后灯就亮了。
傅怿站在门口，显然是还没有睡觉的样子，快步过来，把她从桌子旁拉了过来，“撞疼没？”
叶非摇摇头。
“想喝水？”
她又点点头。
“难受？”
她点头，马上又摇头。
傅怿有些好笑：“我被你摇晕了，说话告诉我。”
“疼……”她终于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忍忍就过去了的，一说话就忍不住了……”
傅怿没说什么，径自把她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掀起裙子，明显的一块红肿。结果水还没喝到嘴里，就先被擦药了，明明没什么要紧的，可偏就在他眼里要紧。
因为是晚上，只开了客厅一角的一盏壁灯，光线很暗。在微弱的光线里，极近的距离下，他的轮廓越发的好看，或许酒意未散，叶非突然觉得有些热，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却马上被傅怿按住，“别动，马上就好。”
一旦开始心猿意马，特别是醉酒的时候，胆子都会特别大。是她首先吻上的，却一碰之后就一直处在被引导的地位。就连停下也是，后来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傅怿的眼睛很黑，昏昧的光线里又有些亮，“乖，好好去睡觉，现在不合适。”
她一秒就理解出他的意思，霎时红了脸。
盛欢还在客房里睡觉，随时都有可能出来，而自己和他竟然在客厅里堂而皇之的干坏事……
“可以去你房间啊……”
空间突然静默。
叶非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果然酒精让人便迟钝，明明想要反驳的不服气的话，现在反而更落实了自己不正当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是什么意思呢？她仔细斟酌着语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结果越说越乱。
“嗯，我知道。”叶非松了一口气，傅怿继续道：“其实我也觉得在我房间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时间的心跳（1）
暧昧悄然滋生。
昏昧的灯光放大每一处感知觉，他就近在眼前，切实的存在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酒精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反正没有多加思考，已经凑过去触碰着他的嘴唇。
傅怿没拒绝，却也没深入，只是稳稳的扶住她，任她吻着。
正是忘情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诡异的闷响，叶非是被这声闷响吓得惊醒过来。想到盛欢随时可能出来，一个惊吓，差点从沙发上翻了下去。
好在傅怿一直扶着。
他把她拉着坐好，忍不住好笑的揶揄，“不要心急，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一句话成功让她再也无法和他独处……还真是有够丢人。
“我……去看看，盛欢怎么了？”
无比仓促的语气，逃似的离开，全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结果回到客房就发现盛欢摔倒了地板上，依旧呼呼大睡，在被她拖到床上都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果然是做亏心事，自己吓自己。
第二天盛欢就离开，回了家。叶非定的机票是两天后的，离开以后除了开学，考试，或许都不会再回来，这场恋爱真正演变成一场异地恋，这些一开始的时候想都没有想过。
那时候只觉得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却没想到在一起之后，所有的问题都接踵而来。他的事业，自己的前程，都偏离了最初预想的轨道。
傅怿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被叶琛叫出去，一个人空下来，就开始打扫卫生，准备晚餐。这样他一回来就可以开饭，然后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然而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老天无时无刻不检验着这个道理。
傅怿妈妈过来的时候，她正弄好了牛肉，准备煲汤。
他妈妈显然有些诧异，只一瞬又恢复正常，淡淡的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周，问她：“小怿不在？”
“出去了，大概晚饭时间会回来。”叶非赶紧倒水，却被她制止，“不必了，我只是来给他送封推介信。”
她说着，拿出白色的信封放到茶几…
始终没有坐下的意思，叶非也觉得有些尴尬，从那次在小区门口的见面，就再没见过。她曾试探过到底有没有和好，但是一提就被傅怿很轻的带过，很明显的意思，效果并不怎么好，即使他放弃了律师职业。
就在叶非犹豫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你明年就要毕业了是吧，以后打算在哪里发展？”
“……家里那边。”始终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话题。
她想了想，“那你自己好好审视一下你们的关系，那是美国加州大学一位教授的推荐信，如果他同意过去，就会长期在那边发展。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远近亲疏一向分的分明，我虽然不认他，但他始终是我生的，别人怎样与我倒也没多大关系。”她姿态闲雅的站在那里，努了努头发，“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就为他考虑考虑，上次弄出那么大的纰漏，他在国内已经没有什么好的前途了。”
叶非已经懵了。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这段话里信息量太大，她无法反应过来，只抓住一个关键点。
“……什么纰漏？”怎么会一下子就没了好的前途？
“你不知道？看来你们关系并不怎么深，那这样更好。”傅怿妈妈有些好笑，“大约两个月前，他负责的环境工程项目测算出了问题，投资巨大的项目差点毁于一旦，这还是小事，关键的是一旦开始实施，环境到底承不承受的起。他已经引咎辞职了，你不知道吗？”
两个月前，正是他两边奔波的日子。说后来出了状况，竟然是这样的状况……傅怿妈妈没再说什么，很快就走了，叶非没有心情送她出去，脑海里乱成了一团糟。
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样多的事，不光自己还有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以后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原来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他定下来。
厨房的汤早就煮开，她仿佛失了力气，始终提不起劲去继续做饭。
还是警铃响起，她才匆匆去关了开关，早已有了焦糊的味道，正准备把已经不忍直视的一坨东西倒出来，已经有人接过，她回头，傅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身后。
月明风清的姿态，像是山间秀竹。
谁会想到这样一个人会在工作上遭受打击，明明被那么多人仰望。
“就拿这个犒劳我？”他笑看着瓷盘里早已分辨不清的东西，“你确定不是糊弄？”
“你妈妈下午来过。”她没有心情同他开玩笑，只是看着他的手发呆，他顿了一下，嗯了一声，再没有别的话，拧开水龙头，往汤锅里注水。
哗啦啦的水声，近在耳边。
“你现在是她最关心的人了。”
“嗯，我知道。”
“她为你着想，你应该会很开心。”
他终于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扶住她的后脑，深深吻住，“还记得昨晚你看的那本诗集吗？”
“记得。”她完全没有抗拒的机会。
“第十二页那首，念给我听。”
“……不记得……是哪一首了。”他吻得断断续续，她却依旧气息不稳。
“为什么要别人承认我。”他起头。
她瞬间想起来，那些句子在脑海里清晰的浮现。
为什么要别人承认我/只要路没有错/名利从来是鲜花/也是枷锁/无论什么成为结局/总难免兴味索然/流动的过程中/有一种永恒的快乐/尽管，我也祈求/有一个让生命辉煌的时刻/但是，我更乐意/让心灵宁静而淡泊
这样含蓄的表达方式，甚至都不问他妈妈说了什么，就这样告诉了自己他的选择。不知道缠磨了多久，才被放开，叶非仰头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可是所有的前提是，路没有错。”
“你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样的路不会错吗？”他在她头顶拍了拍，转身接着去洗汤锅，“一份确切的爱，一个共度余生的人，才是人生的圆满。”
一份确切的爱，一个共度余生的人……她承认，这一刻前所未有触动。
一直以来，那么渴望确切的爱，相伴的人……
“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吗？”他放着水，回头安静的看她。
她想点头，却始终点不下去，“你才二十九，正是该为事业打拼的时候，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所以还有很多机会。”他笑了笑，“没有人会一生坦途，磕磕绊绊在所难免，一时的挫折并不代表什么，因为年轻，所以没有定性，以后的发展还有很多不确定性，于你于我都一样。”
在有关分歧的处理上，她永远说不过他，这位前名律师。可是无法反驳，却不代表被说服。私心里希望他留下，却又因为他的断然放弃无法安心。
或许因为怕叶非有负担，傅怿并没有到B市，依旧在C市工作，以他的学历找工作丝毫不难，关键是看他做什么，那些企业并不适合他。
那以后很久，傅怿的情况总是和初入职的繁杂事端一齐绞在脑海。
叶非的实习工作并没那么轻松，因为从里到外都是个外行，而且因为情况的特殊，她的工作内容一开始就比别人的要繁杂的多。她向来随性惯了，有些细枝末节、严格规整的事根本就无法适应，开始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瘦了一圈。
经常一个会议总结的PPT都能做大半个晚上，那些该死的数据分析，简直弄得头疼。
“你现在并不需要这样，已经没有人再逼你了。”季然把一杯牛奶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她头也不回的说了声谢谢，想了想又补充，“可能努力到最后，我都不会成为合格的管理者，可是，至少我努力过，这是我答应爷爷的，只有那样才不会觉得愧疚。”
她盯着电脑，眼睛眨都不眨，根本没留意到季然一直没有离开。
像这样已经不知道加了多少次班，可是丝毫没有不加班的办法，那些软件、分析她根本什么都不会。
一张张图片截上去，再做成链接……
“数据错了。”季然突然说，“环比和同比全部标示错误。”
“那这些图要全部重新做吗？”叶非几乎崩溃，“我好不容易才做完的……”
她说着又赶紧去找原始数据，电脑却突然黑屏。
“我什么都还没保存啊……要重做吗？”这回是真的绝望的都要哭了，耗费一个晚上，结果功亏一篑。
“我拔了电源，”季然已经拿了她的手提包，“现在跟我回去，明天会议我会延迟。”
从公司出来，已经近十二点，路上已经没有人，车辆也很稀疏。
因为车子里开着空调，一坐进去就舒服的无以加复，很快困意就袭了上来，可能是小憩了一会儿，在一个刹车的惯性中醒过来时，视线里突然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愣住，突然说：“我要下车。”
十字路口，离绿灯还有十秒。
这种地方并不能下车，可是那个人分明就是傅怿。一个月没见，真的很想他，特别是在那些加班到明明很累，却因为忧虑睡不着的夜晚。
而现在，他已经在眼前。
“我要下车。”她固执的重复一遍。
因为真的没有什么车辆，季然把车开到紧贴着路边停下。
是一家酒店，傅怿要进酒店，一起的还有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提要 原谅作菌是个强迫症患者~~~~~~~~~~~~~
☆、第54章 时间的心跳（2）
她冲过去的时候惯性使然，傅怿微微退后了两步。
鼻端有熟悉而清和的气息弥绕，她像是归巢的倦鸟，瞬间有了归属与心安。
“你怎么来了？”
“也不告诉我，都不想我的啊……”
“还有，这么晚了竟然和别的女人来酒店……”
“这账待会儿一样样的和你算……”
这段时间即使再辛苦再难受都刻意压制着不联系他，害怕一个声音便让所有紧绷的神经土崩瓦解，可是真正见到了，又只想腻腻歪歪的说些没价值的话。
“刚刚到，这个时间打扰你明显不合适。”他笑着，“不过事实证明，我们的缘分不是一般的深。算是上天注定，心有灵犀？”
有些玩笑的话，却又格外的浪漫。
谁会想到能在这样的时空里，偏偏遇见。
这话成功把叶非逗乐了，悄悄从他怀里钻出来点，视线掠过手臂，意外的看到他同行女人惊诧的神色，十分的惊异。大约是没见过这样的傅怿，再或者不知道他从哪儿冒出这么个女朋友。
傅怿也自知还有个无关人在场，很快便让她先进去办理入住，工作的事明天再说。
女人进去了，她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很快的抬头在他下巴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笑着：“我今晚陪你，好不好？”
手攥着他的手指，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这么多天的焦虑、浮躁、辛苦，都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得到纾解，仿佛脱离苦海，进入另一方世界。
傅怿没有急着回答她，倒是望了望她身后从她出现开始就停在那里的车子。
“我们这么久都没见了，我明天要上班，你大概也要工作，算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相处的时间。”她努力找着说服的词句，“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傅怿笑了笑：“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吗？”又补充，“知不知道，你这些话的暗示性有多大？”
很好理解的话，叶非红着脸，却没有示弱，“又不是没有过……”明明还没有开始的时候，都一起在酒店住过一个晚上。
“所以我问你分没分清楚前后身份诧异？”他笑，把她噎得面红耳赤，才拍了拍她的脸，“听话，我出差三天，工作大概两天就能完成。”
她始终赖在他心口，不起来。
她没有说过，她其实很怕那个家，空荡荡的大房子，又满是回忆。
最终还是傅怿拗不过，把自己的身份证给了她，让她先去办理入住。进去之前，叶非望了望季然的方向，没有跟过去。到公司了才发现，他和林怀的关系有些微妙，有时候甚至看到他们争吵，大部分是以沉默结束。还有些茶水间、洗手间丛生的八卦……有时候，真的开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知道他和季然说了什么，也不打算问，只是在看着车子离开的时候，心跳的莫名的有些痛，季然从始至终没有看这里一眼。
眼前却可以浮现他沉寂的眼睛……这是第一次觉得，有些错过真的就是一辈子的事。
从大堂到房间门口，手一直被傅怿紧牵着。“等我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他推开门，把她带进去的时候，她突然说。
感觉身前的人顿了顿，然后唇上有温热落下。
很软又很执着的吻。
“好不好？”喘息的空挡，她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询问。
还没有开灯，房间沉在一片黑暗里，只有彼此的眼睛有些亮光。
他没说话。
“哎，我在向你求婚唉……”得不到回应，她轻轻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你是打算用沉默拒绝我吗？”
“我在想这种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怎么又让你抢了先？”他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有些低沉，“我在想，为什么我来的那么晚？”
来得晚。
似乎是第二次听见他说，有些怅然的意味。
第一次不明白，这回却有些明白。明达如他，却依旧因为那些错失的过去遗憾着。
她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温存而仔细，他一下一下的回应着，直到最后掌握主导权，在几乎失控时勉强停下，“乖，很晚了，去睡觉，明天都还要工作。”
“可是我还不想睡觉，就想看着你。”已经心猿意马，叶非努力转移着注意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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