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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只剩她一根独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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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起临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小狐狸瞥眼望着隔壁的方向,那眼神中满满是轻蔑,更有一种傲然雄风下的鄙夷。

    啧,这狐狸果然是成精的,你怎就觉得叶重琅重伤在身,必然力不从心呢?

    一步出门,凤起已经开始酝酿情绪了,待走到轸水房门前,那双湿漉漉的杏仁眼中坚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便是如惊惶雏鸟般的不安,用力咬了咬唇,唇&瓣殷红若滴,总算是给这一身素衣添了几分颜色。

    她直接敲了门,没等应声,话一出口便是怯生生的抖,“重琅,你在里面吗?”

    而没等她放下手,门就开了,叶重琅上下扫了她一眼,才问道:“怎么了?”

    凤起眼一眨,两行清泪说淌就淌,一步迈入门槛扑进了叶重琅怀中,哽咽道:“我怕黑……”

    叶重琅脊背一挺似是僵硬,半天才回过神,“此前你也一人住着……”

    “之前的房间都没有窗。”瞧这天衣无缝的借口。

    叶重琅的手轻轻放在了她后背上,可只虚扶着,并非搂抱,“不是还有只狐狸与你为伴?”

    “它打呼噜……”

    “哼!”轸水突然重重冷嗤了一声,毫不客气道:“说她有三分相像看来还是抬举了,无非个菟丝子般只会卖弄娇弱的女子,你若要将就,也只能将就这张脸了。”

    凤起一愣,埋在叶重琅胸膛的脸颊略有抽搐,这……戏路错了?

正文 第50章 有难度

    她本以为,所谓三分相像,必然是寻常闺秀皆有的娇弱柔情,凡是男人都吃这一套,她近来装得也累,叶重琅似也不介意,她便偶尔装装只剩三分了,可是……难不成轸水所说的那三分相像,应是飞扬跋扈,尖酸恶毒?

    那叶重琅所谓聊以慰藉,所谓将就……骚年你口味那么独特,叶代依知道么?

    可如今箭无回头路,覆水难收,凤起索性再加码,忽的抬头对上叶重琅的眼睛,那可怜得仿佛遭人遗弃的寒风小花,瘪了瘪嘴,哽咽含糊道:“我好累,但是我害怕,睡不着……”

    叶重琅眸中的淡然渐渐软了,一缕情意隐现,深邃眸光暖若三春之水,“我陪你。”

    看吧,其实未必需要飞扬跋扈,尖酸恶毒,男人不喜温柔乡,那是天理难容的。

    “嗯!!”凤起重重点了点头,湿漉漉的杏仁眼绽放光亮,活脱脱像只抱回了松果的松鼠。

    叶重琅的呼吸一沉,唇边微染&宠&溺的笑意,虚揽了她的肩头,“走吧,明晨早起还要去南湘湖,你……”

    轸水突然在后含着愤恨道:“我奉劝过你,量力而行……”

    砰地一声,房门自行关上了,看来叶重琅伤重归伤重,气劲关个门还是做得到的。

    凤起如愿以偿把松果……不,把叶重琅给弄回房了,当然,是叶重琅的房间,没有小狐狸捣乱。

    客栈的房间格局大体都一样,一厅一卧,床榻自然只有一张。

    然而,房门一关,叶重琅按在她肩上的手便陡然一重,转瞬间仿佛整个人被抽去了力气,粗重的喘息突破了淡然,竟显得有些支离破碎。

    凤起一惊,赶忙扶了他在床榻上躺下,方才是无暇细看,可此刻再看叶重琅,只见他脸色煞白,薄唇也无色得仿佛蒙着一层灰,只眨眼间的功夫,他额头冒起的冷汗已经顺着鬓角缓缓向下淌。

    “重琅……?”

    “不碍事。”叶重琅靠坐在床前,疲惫的眸光似乎虚晃,“只是累了而已。”

    “当真?”凤起疑惑确认道。

    叶重琅微微敛眸算是点头,随即浅浅带笑,“倒是如今……你怕黑,却更像是来陪我的。”

    嗯,这局势逆转得确实诡异,小狐狸是对的,确实力不从心吧。

    凤起咬了咬唇,顺着逆转的趋势道:“其实……我也是担心你的伤势,不放心你独自在房里,若出了什么状况,我怕轸水听不见。”

    “不必担心,无需理会他危言耸听。”

    嗯,那她现在是不是能走了?可方才是她自己说的怕黑。

    但是,现如今她坐在床边,叶重琅靠坐在床前显然气息微弱,眸光虚晃,显然不是能承受爬床的正确姿势。

    话说,刚才在轸水房里,叶重琅不是显得挺正常?怎一回房就奄奄一息了呢?

    床爬不了,走也说不过去,凤起有点儿愁,她又有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那你如今身体这般状况,去南湘湖查看封印,身体吃得消么?”凤起担忧问道。

    “不必有此顾虑。”叶重琅轻轻摇了摇头,气息轻浅但颇有耐心道:“南湘湖中,当初封印魔将夙凝,用的乃是孤竹辟水赤印。禁于湖底,阵眼亦落在湖底,封印且容易,启封却难,应当不会有异状,仅是查看而已。”

    凤起点了点头,确是这样没错,她对孤竹的辟水赤印自然有所了解,孤竹家风清正,就连落的封印也绝不会留有半点儿引人诟病的瑕疵。辟水赤印无需什么鲜血精气启封,但其阵眼一样避邪气,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统统碰不得,而南湘湖水深千尺,寻常人纵是水性再好也潜不到湖底。

    若按照寻常手段,要么把整个南湘湖的水抽干,否则,魔将夙凝启封难如登天。

    “那……你会游水?”

    “不会。”叶重琅答得甚是干脆。

    凤起一乐眨了眨眼,好巧啊,我也旱鸭子。

    叶重琅浅淡一笑,又似真的累了靠向一边,“只需传音入水一探便知,不必大费周折,也不会耽搁太久。”

    凤起眼眸略深,这是唯一能启封魔将夙凝的办法,如果说启封魔将青邺,那是借了妖孽的东风,而启封魔将夙凝,就只能利用孤竹弟子了。

    破障之音就算入水,那劲力也抵消不了多少,一旦击碎各处阵眼,夙凝就能出来了。

    可问题是……叶重琅会被她利用么?色令智昏的可能性有多大?

    凤起见叶重琅已经支撑不住阖了眼,起身扶着他躺下来,替他松了腰间紧束的带扣,却突然发现,自荐枕席这种事,说起来一腔豪迈,做起来还是颇有难度的。

    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奄奄一息的重伤之人,若把那种眼含秋水,轻衫落地的事做了……怎么看都是她有病。

    而就在这时,如豆般岌岌可危的烛火终于熄灭了,漆黑刹然包裹过来,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凤起觉得,若再与叶重琅这般纠&缠下去,她早晚有一天得愁白了头。堂堂正人君子自然不会邀她同塌而眠,她分明是来爬床色&诱的,可现如今变成了重伤之人床边守夜的。

    房间中漆黑寂静,叶重琅的呼吸声轻浅绵长,似乎极短的时间已经睡过去了。

    突然,外面风声陡然变大,呜呜的吹响了窗缝,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投在窗户上张牙舞爪的阴影。

    听这动静,是妖还是鬼?凤起瞥眼看了看窗户,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是想要叶重琅的命?

    啪的一声,窗户被吹开了,狂风涌入,卷着草枝碎叶,直向凤起扑过来。

    凤起抬手就挡,只见叶重琅猛的起身,伸手一拽她的手臂,直接将她从床边扔到了床榻内侧,而紧接着,悲问忽的从桌上腾空,停在了叶重琅手边。

    铮的一声弦响,木音烟波浩渺,又衬着琴中之剑,染着一股斩金碎玉的凛冽,刹那间,整个房间都被琴音震得嗡嗡作响,门窗哗啦啦的抖个不停。

    凤起忽觉一阵没由来的胆寒,那仿佛从心底渗出来的寒意沉甸甸的,但身处叶重琅的庇护之内,又无端有种安全感。弦动便是震慑,以实力警示敌人莫要妄动,音域之下皆为属地,谁敢来犯!

    忽然,耳边传入一阵妖异的笑声,那笑声极为耳熟,曾一路跟着她,从苏家大宅到枫叶镇,从半页山又到了这里。

    然而,笑声并非单单传入凤起耳中,叶重琅掌下琴音陡然高亢,冷若寒松屹立霜雪,沉若暮霭钟声,一瞬间,那笑声仿佛被琴音撕碎,一丝丝吞噬殆尽。

    “凡夫俗子竟有如此功力,我是该叹这世间后起之秀也令人望尘莫及,还是该叹……人心至深不可测,谋算了数十年啊,可敬,可敬?”男音妖娆如水,仿佛每一个音调都能撩人心尖,又媚而不柔,含着几分爽朗之气。

    锵的一声,惊情出鞘,一道寒光直向窗外。

    几乎与剑光擦肩而过,一道红色的身影掠进屋中,衣炔拂风,墨发撩飞,长指伸出如细竹成爪,直取叶重琅的脖颈。

    嗖的一声,惊情回转,叶重琅推开悲问,惊情在手,直削红衣男子的手腕。

    仅眨眼间,红衣男子收手掠向后方,叶重琅执剑守在了床榻边,回手抚动琴弦,声声杀音四起,宛若浩瀚的云山暮鼓,又如崩塌的峰巅之雪,势不可挡。

    而红衣男子一击未能得手,回身落于房间中,妖娆的面容染满笑意,似乎说了什么,可话音却被琴音完全淹没了。

    但是凤起却看出来红衣男子在说什么了,他说……这连话都不让人说了?

    谁不让他说?叶重琅?

    他说……人心至深不可测,谋算了数十年……谁?

    而这红衣男子明显知道她魔将凤起的身份,如果他当真知道叶重琅身上什么秘密,就不是来杀人的,他是……试图控局之人!

    抓住他!凤起看向叶重琅,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小天真。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房门大开,轸水出现在了门外。

    凤起登时一惊,一人一妖对峙之下,你个废柴来搅合什么?!

    而叶重琅似也认定轸水废柴的身份,忽的一闪身,执剑逼向红衣男子,似乎……试图引开红衣男子的注意力?

    凤起脸颊一抽嘴一瘪,这还真是……说好的男人皆重色轻友呢?轸水是废柴,她就不是了?这果然是兄弟如手足,而她……聊以慰藉的?将就的?

    铛的一声,红衣男子亮出长剑挡了惊情的攻势,似确有要去袭击轸水的意图,可待叶重琅稍一错步,红衣男子却忽的一闪身,反手直取叶重琅的脖颈,那速度之快,角度诡谲,令人防不慎防。

    叶重琅回身提剑,身形却猛的一滞,他身上……还有伤。

    凤起心中一寒,刚要抬手,却只见轸水突然扑身上前,那仿佛义无反顾的以自己身体护了叶重琅的脖颈,唰的一声,一道神芒闪过。

    轸水毕竟是神使,临危之时有神芒护体,仅此一击还是挡得住的。

正文 第51章 大气

    可这算什么?她万万没想到,轸水竟然会舍身救叶重琅,这两人平日里虽看着彼此不顺眼,可交情……就差断个袖了吧?

    而就在这时,红衣男子一击未得手,轻声一笑也不纠&缠,纵身一跃,伸手直向凤起抓来。

    凤起微微挑眉,直视着红衣男子,看这势头……他们是不是可以聊聊了?

    红衣男子面带笑意,妖异的脸张扬绝艳甚至靡丽到了极致,凤眸长挑,眼中毫无杀意,反而是浓浓的戏谑,那种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的悠然,竟透出丝丝雀跃。

    嗖!惊情脱手,直向红衣男子追来,而仅就这么一念之间,红衣男子飘然侧身,惊情直向凤起刺了过来。

    凤起:“……!”

    “呵呵……”伴着红衣男子妖娆曼妙的笑声,惊情近在眼前,却见红衣男子又飘然一闪身,直将凤起护在了怀中。

    铛的一声,惊情刺入了凤起身旁的墙壁中。

    “可见他并不惜你性命,跟我走吧?”红衣男子妖娆如水,揽着凤起在怀,又似软在她怀中,仿佛发丝轻垂,都是不动声色的诱&惑。

    凤起仰头看向红衣男子,“你是谁?”

    红衣男子笑得如花开绚烂,“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或者说……一直在等我?”

    凤起微微眯起眼眸,她一直在等这个没完没了在她耳边傻笑的妖孽现身,而她想找的……妖尊?!

    但你在这意图泄我的底,断我后路?跟你走?

    叶重琅忽然一动,闪身就要上前。

    “别动。”红衣男子慢条斯理笑道,望着凤起并未回头,“她如今在我手上,你若再敢妄动半步,我就只当你不顾她的性命,是生是死就全凭我高兴了。”

    其实,有红衣男子挡着,凤起看不到叶重琅的表情,叶重琅自然也看不到她。

    凤起仰头看着红衣男子,忽然笑了,红衣男子低头看着她,忽而也一笑,分外的妖&媚惑人,仿佛两人在这笑意间便达成了某种共识,可是……

    凤起忽然嘴一瘪,哽咽声起,“我不认识你啊,求求你……别吃我……”

    红衣男子脸上的笑意一沉,隐隐抽了抽额角。

    凤起一抬手,只见红衣男子略向后一躲,她顺势抹了把眼泪,仰头哭嚎,“重琅!救我啊!!”

    哦,你连我压箱底的本事都知道,还通天了你?

    可红衣男子见她一哭,似有些无措,复又端足了姿态轻笑道:“呵,你当真盼着他救你?若非……”

    凤起的哭嚎声直接淹没了红衣男子的话,正经话说出来找不到正经人听,我看你愁是不愁。

    红衣男子似无法再说什么了,就在这时,凤起猛的窜起身,看似卯足了劲一头撞向红衣男子,可她还抬手揉着眼睛。红衣男子向后一躲,凤起直在床榻上跃起,猛的扑向叶重琅,“重琅,救我……”

    几乎同时,惊情一动,转而刺向红衣男子,只听唰的一声,割下了红衣男子一片袍角。

    叶重琅将凤起护在身后,琴音再起,如海浪呼啸般竟将红衣男子逼退了数步,惊情一掠,直从后抵在了红衣男子腰间。

    凤起躲在叶重琅身后倍觉惊奇,这是……如果这红衣男子真的是妖尊,那这意味着是叶重琅超乎寻常的强大?还是妖界妖尊一如既往的菜?

    “呵……”红衣男子轻笑一声,仍旧如胜券在握般透着得意,“果然,后起之秀名不虚传,以阁下之力,怕是终有一日能将三界收入囊中了。”

    几乎就在话落的刹那,红衣男子忽然侧身,惊情刺了个空,转而横扫,只见红衣男子纵身一跃,直向窗外掠去,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影便消失无踪了。

    来如影,去如风,只留下屋内片片枯叶乱草,一地狼藉。

    凤起站在叶重琅身后,半晌才眨了眨眼,若说有惊无险都觉得是言重了,惊是没怎么惊到,险又仿佛无从说起,可来人的身份显然举足轻重,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真的是妖尊?如此莫名出现,又即刻就走,说是要带她走也没几分认真,难不成,仅仅是来高下立判,夸赞一下叶重琅这个后起之秀?那言辞未免太过谄媚阿谀,竟说叶重琅能将三界收入囊中,可仅凭态度,却不像是单纯来讨好叶重琅的。

    凤起看了看旁边也一头雾水的轸水,再看看仍旧警惕望向窗户的叶重琅,莫名觉得,红衣男子这一遭看似玩闹没能掀起什么风浪,里面藏的花招却不少。

    那一句句意有所指的话,说的是叶重琅,倒更像是说给她听的。他连她压箱底的本事都清楚,那就应该了解她多疑凉薄的本性,凭那摸凌两可的几句话……

    凤起冷笑一声,绝不是仅仅来告诉她,她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年纪轻轻修为甚高,实力不容小觑,日后也前途无量,只可惜,离断袖只差一步。

    有种关系,比断袖还可怕。

    忽然,叶重琅久久挺立的身体轻轻一晃,手中惊情铛的一声落地,随即整个人径直往地上倒。

    然而,凤起没动,旁边轸水却慌忙扶住了叶重琅,二话不说先塞了颗丹药给他,扶着他走向床榻。

    果然离断袖只差这一步了,那你两人且先相亲相爱吧,她有件事急于先去验证。

    轸水扶着叶重琅躺在床榻上,一回头屋里已经没了人影,那一瞬间怒上心头,他咬牙切齿质问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移情的女人?!你身受重伤舍命维护她,她却在此刻对你不闻不问且一走了之……你就算是瞎了眼也该看出来了,她当真值得你……?”

    叶重琅突然一笑,仿佛无奈道:“纵是我瞎了,她也不会瞎,只此一交手,她便已经知道我功力几何,伤有几何,如何算得上不闻不问一走了之?”

    一句话,轸水一腔怒火泄了大半,他难以置信看向叶重琅,问道:“你确定?她不过一介凡女,怎可能知你功力几何,伤有几何?”

    “确定。”叶重琅一语笃定,却明显不愿多说,面色惨白如纸,轻轻阖了眼,喘息轻浅倍显艰难。

    可轸水根本就不相信,在他看来,一介凡女目睹这一境况,绝不可能认定叶重琅的伤势已不再致命,就算还能与人交手,那难道不该是强弩之末的勉力一搏么?她竟一点儿都不担心?

    过了半晌,他突然又问:“那你知道,她今日与你一同回房的意图是什么?”

    “自然知道。”叶重琅忽然一笑,那笑容忍俊不禁又染着丝丝&宠&溺,“恐怕未能如愿已让她觉得窝火,若再依稀察觉到是我蓄意……呵,没乱刀砍死我那已是她大气。”

    可就这么三言两语间,轸水心中便陡然掀起了疑惑,他忍不住问道:“你似乎很了解她?”

    “不了解。”

    而另一边,凤起出了门径直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房门一开先看床榻,只见小狐狸确实挪了地方,多有些被方才响动惊吓了的迹象,拱进被子里露出了大半火红的尾巴,可如今正埋起头来睡得香。

    难道……是她猜错了?

    …………

    事实证明,叶重琅的自知之明统统都是对的,有红衣男子这么一捣乱,凤起自然看出来叶重琅那奄奄一息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若再稍稍推敲一番,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叶重琅又不是小狐狸偏喜欢讨可怜,那就意味着……他是在防着被她爬床。

    若再推敲下去,她敢肯定,如果她咬牙也要将爬床进行到底,叶重琅也敢索性断个气,挑战一下她对奸尸这种事的心理承受能力。

    然而,凤起确实有着不会乱刀砍死叶重琅的大气,在看过小狐狸之后,她还是匆匆又回到了叶重琅房中,顶着轸水错愕的目光,率先奔到床边哭了个丧。

    那肝肠寸断仿佛死了夫君一般,那凄凄惨惨如同绝了命中唯一……

    轸水觉得……叶重琅说的没错,他是该走了。继续跟在这两人身边,他会怀疑自己人生的真实性,到底谁在说谎,谁在演戏,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他竟然觉得……他真的看不懂。

    而凤起是实实在在伺候了叶重琅大半夜,直至黎明时分才靠在床边补了个眠,一大清早,当叶重琅呼吸渐促,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凤起也醒了。

    “好点儿了没有?”凤起红着眼圈,一双杏仁眼中噙满泪水,伸手轻轻抚上叶重琅的额头,欣喜一笑梨花带雨,“你昨夜可是吓坏我了,竟然半夜发起热来,怎么唤你都不醒。”

    叶重琅眸中略带迷茫,怔怔看了凤起半晌,低声道:“你一直都在?”

    “是啊。”凤起一点头,噙在眼中的泪珠就落了下来,赶忙伸手拭去,又笑着道:“我就说你离不开人的,这半夜烧起来人事不省,怎能不用人照应?”

    叶重琅的目光仍旧怔怔的,半晌似才回过神来,微微点头,“有劳。”

    “你没事就好。”凤起腼腆了一句,随即就红了脸,仿佛要避开尴尬般站起身来,“我去洗个帕子给你擦脸。”

    而一转身,叶重琅已经坐起身来,似乎要下床。

正文 第52章 借你节操一用

    “我让店家把早膳送房里来?”凤起一边问着,沾湿了丝帕,轻轻替叶重琅擦着脸,他脸色苍白不见血色,唇角干涸还残留着血迹,他昨夜确实发过烧,虽并无性命之忧,但终究是凡夫俗子的身体,病来如山倒。

    “尽快去南湘湖。”叶重琅撑着起身,虽休息了一&夜,但仍旧全身上下尽显疲惫。

    凤起微微皱眉,“就不能再休养几日?反正南湘湖离这儿也不远了……”

    “昨夜妖孽来犯,并非偶然,前去看过,才能安心。”

    这话说的是没错,妖孽处心积虑解封了魔将青邺,虽不知目的是什么,但很可能也会在魔将夙凝那里做文章,只不过……

    “此处是孤竹领地,周围应该不乏有孤竹弟子走动……”

    “不,必须我亲自去。”

    凤起点了点头,理由没给她,但坚持却不容置疑,那就去吧,反正南湘湖……谁去了都是白去。

    这一路走来她也下了不少功夫,可昨夜一番试探,再加上红衣妖孽碰巧搅局,不难看出,叶重琅虽诡异坚持与她有婚约在身,但除此之外,且不论情有多深,是不是将就的,与其说是堂堂君子不欲做出那等无媒苟合之事,倒不如说……他也在防备她。

    是她的路数错了,是她太小看叶重琅了。她之前就一直在苦恼,究竟什么样的色&欲熏心才能让叶重琅对她百依百顺,甚至全然不顾孤竹弟子的身份,替她以破障之音解开魔将夙凝的封印。可她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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