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知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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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林陌还把宋筠的手机拿在手里，屏幕锁上的。
　　“解个锁呗。”
　　“干嘛？”宋筠有些心虚，刚才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只要他不是瞎的，就一定看到了。
　　“打个电话呀。”他微笑着，轻描淡写道。刚刚Allen在电话里说，谣言一起，网络上传播速度之快，已经有合作方派来律师说谈广告合约的问题，更有片方的负责人来电打听这边的情况，如果戏里参演的主角染上du瘾，那片子拍不拍得出来是一回事，钱投进去，片子拍出来了因为某演员的原因不能播就是个大问题了。
　　林陌一向不开玩笑，她虽然矫情，手上还是乖乖地点了手机屏保密码，林陌在屏幕上点了几个数字，1…5…6…3…2…6…5…9……后面的数字还没有拨完，手机联系人已经将“总有刁民想要害朕”显示出来了。
　　她慌得赶紧捂住手机屏幕，此地无银三百两道：“这个不是你，不是你。”他要打电话是假，想看通讯录才是真。
　　“总有刁民想要害朕，我也同意这个说法。你看，我不在微博，但微博总有人給我泼脏水不是。”他一边淡笑着，一手把宋筠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不过，只要你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宋筠抿着嘴刻意不让自己因为太开心而笑出来，但这样肉麻的话听起来竟也真的有些甜蜜的味道。“嗯，我相信你。”她说，“不过，你刚刚说的话好像偶像剧里面渣男最爱的台词诶，就道貌岸然的那种。”
　　“……”老年人要怎么和90后交流？
　　***
　　折腾了一天，这事是谁闹的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是公司的宣传公关却在关键的时候没跟上，那条指向性明确的微博没撤，谣言没有被阻挡，到傍晚的时候，网上传播的消息已经上升到#林陌吸du#，广告约泡汤，剧本也几近谈崩的边缘。
　　进了伯纳的楼里，宣传部说他们已经尽力了，然后就把这个皮球往外抛，责任也往外推。Allen气急，举了个椅子差点没砸了宣传部，办事的积极性还不如外包的公关，养着有个屁用。他摔门而出，翻出手机，还没找到陈立菲的电话，宣传部的小刘就偷偷来电话了。
　　“哥，你先别生气，我給你说件事，你可能会比较感兴趣。”
　　酒吧里，台上的歌手刚唱完一首，台下众人都很給面子的鼓掌欢呼。卡座里，Allen面对着小刘坐着。
　　“林哥，怎么说呢，我今天把实话給你搁在这，或许我明天工作也就丢了。”小刘称呼Allen林哥，他原名本叫林万阳。
　　“有什么话你就说，这事处理不好，明天我不是照样失业吗？”Allen啜了一口酒，辛辣，刺激，他狠狠绷着嘴皱着眉，好半天才哈出一口气来。
　　虽说小刘要讲的是秘密，但他既然来了，自然是也带着打算来的。
　　“如果林陌和伯纳解约，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干？”
　　“什么玩意儿？解约？你听谁说的？”Allen扶住自己的下巴，听到“解约”，突然就来了兴致，宣传部可以啊，实事不会办，小道消息倒是打听的清楚。不过打听小道消息也是他们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小仓，他不是在宣传部待了一段时间吗，我们倆一起喝酒，他喝醉了，把什么都说了。”
　　一听到小仓的名字，Allen暗骂，嘴上没毛，果真是办事不牢。
　　两人喝过一次酒，小仓把什么都告诉了小刘。林陌与伯纳的合约早在一年前就到期了，但是他并没有续约的意思，也就没有签新的合同。但碍于公司曾有过救命之恩的缘故，也就按照合同上写的，合同到期之后若当事人无异议，双方的关系将会自动再续约一年。
　　林陌自入行，行为一直自律，几乎没传过丑闻，当然，要除开竞争对手恶意捏造出来的传闻和因宣传需要弄出来的绯闻，这些都是难免的，明白的人也都明白。年轻一辈中，他在圈内的口碑是极好的，而且现在正是上升期，商业价值很高，想要签他的公司都快打破头。
　　陈立菲自知今年是留不住他了，就想出一个计策来，只要没有公司肯接收他，伯纳，他想不留也没得去处。而这个计策的几位实行者里，刚好包括了小仓。
　　Allen嗤笑，他猜过所有人，却从没有想过陈立菲的嫌疑，小刘的话以此证明了，看来他林万阳还真的是瞎的不轻。他思索着，突然问：“那这些实施者里，包不包括你呢？”
　　“什么？林哥，我是公司的人这不假，今天我们也的确无作为，这是收到上面的通知的。我现在在这里和你聊这么多，就是我个人的意愿，我看不下去公司这么欺负艺人，是吧？
　　“认识林陌那么久了，虽然跟他不熟，但也是打过交道的，从来对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都是客客气气的，艺人里面像他那样的不摆架子，知道什么叫尊重的人不多啦。就因为他曾经給过薇薇这么一份尊重，特么明天我丢工作我就丢呗，一份背后給人下菜的工作，谁稀罕？”
　　大概小刘自己也没料到，几杯黄汤下肚，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給说了，比小仓说的还利索。但对于林陌这样的人还受欺负，他心里真的是替他憋屈着一口气。
　　“谢谢！”Allen站起来拍了一把小刘的肩膀，把他那还准备继续吐露真言的嘴捂上。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该怎么谈判他心里有数。
　　确定Allen上了楼已经走掉，小刘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小仓，都搞定了。”
　　

　　☆、第六十八章　你魔怔啦？

　　小仓不在林陌身边，宋筠又重新当回林陌的助理。但是，他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助料理的，Allen可以包办一切，那她的工作就只剩下給他买饭了，不过林陌说，要吃她煮的饭。
　　回了“华宇豪庭”的房子里，拉开冰箱，内里比新买的冰箱还干净。
　　“走，买菜去。”他一手撑着冰箱门，一边朝正在整理沙发的宋筠笑吟吟地说。
　　不同于前一天回避所有人的状态，他今天竟然要去超市那样人多嘈杂的地方，而且墨镜口罩一个不要，恨不得全天下所有人都认出他来的架势。燕江秋冬季，雾霾天极常见，戴口罩并不稀奇，他就这样出门，宋筠不能够理解他到底在筹划什么。
　　临出门，他朝后伸出一只手，宋筠抿着嘴一笑，顺从地握住，两人相互牵着手进了电梯。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宋筠电击了一般立马甩开林陌死死拽住的手，并且立刻拉开和林陌的距离，贴着电梯的另一面站着，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迎面进来的两个了一对中年夫妻，那妻子大概是认出他来，但看着他双眼目视前方，端着姿态不看任何人，也就不好意思主动去打招呼。
　　到了地下停车场，等那对夫妻离开，两人才回到正常状态，出了电梯上了车。
　　“听说不会单手开车的男人都不够帅，是不是真的？”林陌双手扶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问旁边的宋筠。
　　她微微一愣，这么幼稚的理论到底那个撒比才会提出来，当然是安全最重要的，不能装酷耍帅瞎逞能。手背上一暖，林陌不请自来，将手覆到她手上，神神叨叨的样子，说：“手怎么这么凉？手凉的女孩子都需要被珍惜，是不是？”
　　宋筠的注意点不在他握住她的手，而在于他的话。她侧脸过去疑惑地看他，莫不是头上的旧伤有什么未知的后遗症？还是这几天的麻烦事給他刺激出毛病了？她搞不懂平时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今天简直反了常的幼稚。难道是他一直在伪装，所以她一直没能发现他成熟稳重的外表下面有一颗撒比的心？
　　注意到宋筠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暗自纳罕，昨晚辛苦找的攻略到了实战怎么不起作用，90后难道不是这样谈恋爱，这样说情话的？还是他表达的方式不对？
　　“好好开车。”她提醒到。林陌本身就很惹人注意，最近的新闻无论真假，又給他拉了一把关注度，既然是在外面，两人各自的行为都应该注意些。现在他的状况本来就不太好，别再出个绯闻来雪上加霜。
　　他“哦”了一声，收回手。超市离家并不远，开车很快就到了。
　　林陌大摇大摆从车上下来，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到超市门口停了一下，偏脸对宋筠提醒：“推个车。”说完就径自进了超市。宋筠翻了个白眼，他是不是今天出门没吃药，觉得自己萌萌哒？疑惑归疑惑，她还是乖乖地取了一辆购物车跟上林陌。
　　路过超市货架，他的毛病又来了，看哪样顺眼就往购物车里丢。
　　“这个，你吃不吃？”他拿着一样零食问她，只待她摇头，立马就丢到车里。这样的情况重复多次，他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也宋筠推的车刚好撞上他，问：“你怎么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呢，女孩子不是都爱吃零食啊吗？”
　　自己好像的确不爱买零食，她没有养成嘴巴一刻都不停的习惯，思考良久，她回答：“昂！”
　　他嘴唇微微翕动，终究什么也没说。身旁有人路过，也时不时有人朝他打量，渐渐地有人拿出手机在拍他，他也不在意，仍然自在的逛自己的超市。走到水果区域，他拿起一个柠檬握在手里：“很新鲜哦。”拿着袋子装了好些就要去过秤。
　　“等等，你买这么多柠檬干嘛？”
　　“吃呀，你不是最爱买柠檬吗，你不是常常都买一大包吗，还撒了。”他故意要提起她的糗事，就差没说后来自己涕泗横流哭成狗的样子。那次买的多，那是店里面需要，个人家里买一大包，根本用不着。那么多柠檬，酸的胃穿孔都吃不完，他真当那是橘子不成？
　　他好像是刻意要气她，她索性不管，自己走开买菜去了。直到收银台结账，身边还有人举着手机各种拍，鼓起勇气上来要签名的也是冷不丁地就出现一两个。林陌一边要刷卡结账，一边还要給人签名，忙得不亦乐乎，宋筠默默地在旁边把所有的东西装袋，提着两袋就往外提出好长一段距离。
　　眼看着林陌手头空了，却兀自从身旁路过，并没有要帮她提东西的意思。
　　“喂，你不帮我提啊？”
　　“你是我助理啊，当然你提。”
　　“可你是……”她想了想，才嘟囔着说到，“你是男士啊。”
　　林陌低下头，阴谋得逞一样地笑了一阵，接过她手上的两大包东西走了。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真的像是雇主和助理一样的关系。
　　上了电梯进了家门，林陌的表演结束，瞬间出戏，将手上的东西随意往桌上一搁，赶紧回身去抓住宋筠的两只手仔细看了半天：“刚刚有没有把手指勒疼了，我看看。”确认她手上先前被塑料袋勒红的印迹已经消散，他才放心下来，她的确不娇气。趁着她不注意，手上突然多了一个手掌大的玩偶，他将玩偶塞到她手里。
　　“小兔子！”宋筠掩饰不住对布偶的喜欢，将那小兔子紧紧捂在手里。
　　“像不像你？”他逗趣道。
　　“胡说！”
　　“叮咚！”一声门铃打破了了暧昧的氛围。宋筠装作去把东西往冰箱放，林陌去开门。门外是Allen，他身后还站着一名女士，看相貌已是年过四十，气质却仍然出众。
　　“程主编，您来啦，快请进。”林陌将门外两人迎进门，宋筠关上冰箱，转身过去向两位问好。
　　那位程主编原本没注意到宋筠这个小丫头，偏偏一眼瞥到她朝自己微弯了弯腰之后拿手捋耳畔的一缕头发，脸色微变了变，露出笑容，问林陌：“你給我说的小才女，如果我没猜错，就是这位吧？”
　　“程主编说笑了。”宋筠有些不好意思，哪里什么才女不才女的。
　　林陌赶紧介绍到：“这位是栀子文学网的程主编，主编，她就是我給你说的那个小姑娘，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让她来讲给你可能会更详细些，请到书房，这边请。”他把程主编领进书房，迅速給宋筠说明这位主编来此的目的才放她进书房，让两人单独谈谈。
　　Allen把茶給两人端进去，手里颠着个空托盘，对林陌就抱怨开了：“我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你了，外面那么大的事你不管，也不让我管，竟然操心起你小助理的这些琐事了，你要不是魔怔了，就是爱上她了。”自前两天林陌药物上yin的事情被爆出来，Allen忙得要死要活，林陌却好像将一切都了然于胸，合约一个个都出于谈崩的边缘他也满不在乎，还嘱咐Allen后面的事情都不用管了。
　　“诶，你是不是真的疯了？”Allen忍不住要向他来求证。
　　林陌沉静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那态度弄得Allen一头雾水。陈立菲的计划他已经看得明白了，她不顾往日的旧交才有今天这番作为，但他这次还是想以包容的态度处之，并且，他也想看看陈立菲对他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
　　书房里，程主编和宋筠坐在同一条沙发上，主编说想看一看她的作品。桌上电脑开着，她迅速打开网页，进入自己在栀子的作者后台，把那些已经发表的章节拿给主编看。
　　“其实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这里先給你说明一下。”其实她发在网上的文章，Allen早前已经把链接給过她，她也读过，但是那些文章是以剧本的形式出来的。她之所以今天跑一趟，是想让她把剧本改成小说来发，当然，这样做的话难免要费一番功夫，但既然要做一件事，那么尽量让这件事成功才是最佳的。把这部作品发出去是一方面，发出去之后并没有产生大的反响，没有读者受众的支持，那发出来也只是做了一次无用功而已。
　　“这次改编，你还是主笔，我只是会給你一些修改的建议。而你的作品的曝光率，就放心的交给我好了，小林交待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尽力的。”
　　“但是，程主编，这样的话，时间需要拉多长呢？陆编剧那里，我听说已经在寻找投资方了。”
　　“陆茵茵？哼！”程主编忽然表现出不屑的态度来，“这个大抄货，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那个陆编剧是七八年前在栀子文学网发的家，但是因为抄袭其他作者的作品，被赶出了栀子网，但是她转行做了编剧之后却越混越好了。
　　

　　☆、第六十九章　　李代桃僵

　　“你说，你疑心那边的白果松，
　　总仿佛树上的积雪还没有消融。　
　　这时燕子飞上了一棵棕榈，
　　唱出来一种热烈的歌声──　”　
　　宿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首《南方的夜》，她已经读了百八十遍，不知道明天到老师面前考核能不能通过。话剧团的老师也说过宿悒的可塑性很强，但作为演员，总需要有自己独树一帜的特点，而她的特点就是柔，柔情似水却又外柔内刚，所以才让她反复朗诵这首诗，让她去体味词里面的情感，也避免在实际演戏的时候，只知道干巴巴的念台词。
　　空荡荡的小礼堂里只有她独身一人，因为脚还不利索，她搬了把椅子坐在舞台中央，望着眼前一排排座位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练习继续。谢光弋給她安排的日程，除了上课就是排话剧，没有再替她接新戏，但她能够理解，也确信他一定有最好的安排。
　　不过公司最近签了几个新的艺人，听未雅说，有个叫叶芯的，一来就受到力捧，公司正在筹备的一部片子已经确定由她出演其中的一个主要角色了。说不眼红倒是真的，但心里也难免会不平衡，尤其是，叶芯还是自己不甚待见的一个人。
　　世上无巧不成书，她这头在心里默默委屈了几分钟，也就过去了，原本她就是个把什么都看得很淡的人。网上却不知道吹的什么风，一夜之间，她的微博猛烈涨粉，并且都是个顶个的撕X好手，频频光顾最近风头正盛的两个同期女演员的微博为她打抱不平，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叶芯，微博下面的评论简直不能看，似乎所有留评论的人都是接受过骂人培训并且过了专业八级考核的，骂人不带脏字，但尖酸刻薄泼辣犀利，谁看了都想直接心梗晕过去得了。
　　骂女演员就算了，微博观光团还去了G。T新片的投资方的负责人微博下，仍然是一顿犀利留评。撕X的撕X　，看热闹的看热闹，谁都没把这当回事，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G。T旗下艺人管理不善，素质堪忧，投资方不想和这样的公司继续合作，已经派律师来谈判了，要撤资。
　　谢光弋从祝少篍的办公室里出来，一脸铁青，路过的同事都不敢和他打招呼，对他纷纷避让。该不该得罪的人都已经得罪了，这帮突然出现的所谓的脑残粉就像龙卷风，掀起一阵风浪就消失了，但这个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
　　他让李未雅联系上宿悒粉丝群里面的大粉，查查闹事的到底是谁。分工完毕，这个得罪投资方的锅，宿悒还得背着，粉丝行为艺人买单，这个事可不是那么就容易了了的。祝少篍提议的让宿悒陪酒道歉，这个问题，他需要再考虑一下。
　　***
　　毕竟是一个网站的主编之一，平时比较忙，协商之后，两人每周三，周日各碰一次头，见面的地点是林陌提出来的，设在林陌“华宇豪庭”的房子里，。
　　“在你家？”程主编笑问，“不方便吧？”
　　“我一般都不来这边的，房子全腾給你们都可以。要是让宋筠老跑你办公室，会打扰到你工作的。”
　　“我呀，还从来没见过对自己助理的事这么上心的雇主。”程主编撇撇嘴，“行啦，就这样吧。你最近的事得好好处理啊，就这么放任着不管？”
　　“程姐也知道什么叫冷处理吧，放心，我能挺住。”
　　宋筠重新在栀子网上注册了一个笔名，将改成小说的作品先发了几章。因为是新人的缘故，宋筠根据主编建议最后定名的《塘上行》，初初并没有引起读者多大的注意，但某清晨睡醒之后习惯性地去看自己的文，点击率飙升，评论也涨了很多。网文世界的游戏规则她不懂，也没有时间去弄懂，她负责写文修文，其他的交给编辑就好了。
　　刚刚敲定一章定稿，点击发布。宋筠伸了个懒腰，起身往杯子里加了半杯水。上次在超市，她阻拦过林陌不要买太多柠檬，回头他自己动手，把买回来的柠檬全部腌了，还有个专门的名字，摩洛哥腌制柠檬。她不识货，拿来泡水喝倒是很美味。
　　“我在你家，你在哪？”只看到刚到家的宿悒，他便打了电话找宋筠。
　　“外面。”
　　两人约好地点，谢光弋下楼去取车。
　　“我送你下去吧。”宿悒虽然脚不方便，却还是执意要送，他也就随她。
　　“最近的事情，辛苦你了。”宿悒说。两人相识很久，很多麻烦都是冲着她来的，但每每都是谢光弋挡在前面。
　　“辛苦什么，经纪人不就应该做的么？”他笑得时候，眼角透着疲惫。
　　电梯门开了，车停的不远，他出了电梯，转身对她说“上去吧”，她才按了楼层的键。电梯门“乓”地一声，剧烈地合上又自动打开，这样的故障宿悒已经习惯了，淡定地再望了一眼谢光弋。
　　电梯里灯光很暗，下楼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灯光明灭，还伴着电流声“次啦次啦”的响，物管早就说来检查，却并没有尽到责。因为脚疼，她往壁上刚一靠过去，灯光忽地全灭，电梯停运，急速地往底楼滑下去。
　　宋筠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推门进去。宿悒安安稳稳地躺在病床上翻着一本书，翘着的一只脚打上了石膏，是先前就受过伤又经过二次扭伤，骨折了。确认除此之外，宿悒再没有其他的问题，宋筠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光弋把宋筠拉出病房，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让我去？露馅了怎么办？”宋筠抓狂得简直快尖叫了，什么叫屋漏偏遭连阴雨，现在宿悒的处境就是如此。粉丝受人操纵，得罪了投资方，如果那边撤了资，那么G。T对宿悒最轻的处罚都是雪藏。
　　“小点声。”谢光弋提醒到。宿悒虽爸爸遗传，酒精过敏，一杯倒，而且即便一杯酒的摄入量，回头也会浑身起疹子，发冷。宋筠垂着眼皮半晌，现在这个当口，她去比宿悒更合适，反正撒谎她也不是第一回。
　　当晚宿悒就出了院，回到家里，有李未雅照看着。
　　一男一女走进一间化妆室，那里，一名肤白貌美，眼线画的快飞到太阳穴上的化妆师翘着兰花指，把那女子按到椅子上，嗲着嗓子道：“未雅都交待好了的，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说完，扭着腰臀，把化妆工具都摊开来。
　　“Allen，麻烦你了，照着这个样子来。”听到“Allen”这个名字，她身体止不住从头麻到脚，同样的名字，同样的性别，个人的风格还真的是南辕北辙。谢光弋把手机递给化妆师看，宋筠也瞥了一眼，宿悒参加某次宴会时的妆容。
　　“没问题。”Allen很自信挥着兰花指，也不再多废话就开动起来。谢光弋昨天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宋筠代替宿悒去参加酒宴給对方赔罪，李代桃僵的事既然已经谋划出来，就等着实行了。
　　毕竟两人是亲姐妹，长相也有七八分相像，好在宋筠前一段时间消瘦了，使得两人脸型差别不大。即便两人，一个是丹凤眼，一个是杏仁眼，经过化妆师之手，把两个人画成一个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