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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王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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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培拉先是愕然了一瞬,既然了然,脸上忽喜忽忧,想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如果帮你,王兄一定会发现的。”
  “可是,你如果不想帮我,又怎么会来找我呢?”
  安培拉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被人看穿的尴尬和恼怒,我赶紧拉近距离,嗯,从名字开始:“而且,安培拉你这么喜欢马蒂尼,我又怎么忍心让你跟他不合?你的感情我都明白的。”我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还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女人嘛,两个特点一般都是有的:一是同情心泛滥,二是善于拉帮结派。更何况,我一早就猜中了安培拉的来意,已经对她在心理上施了压。而后,我对安培拉又拉又打,一会儿示弱,一会儿又一副同病相怜为情所困姐姐我理解你的姿态,多多少少也让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软了下来。
  “公主你只要让我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就可以了,我想,即使是马蒂尼王子也无话可说吧?”我努力的摆出一副亲切的模样,微微前倾了身体。
  
  安培拉微微皱眉,斜眼瞄我:“你的意思是?”
  “婚礼是公主你主持不是吗?仪式进行的时候,合你我之力,让我在大庭广众下消失,我想应该不是难事吧?到时候,完全可以说我是蒙神召唤,回去侍奉神了!毕竟,神祭司不就是离神最近的人吗?这样的借口,连马蒂尼王子都没有办法否认吧?”眼看安培拉有些动心,我加了一把火,故作为难的托腮道:“不过,马蒂尼王子大概也能猜到是我动了手脚,估计会大力的搜捕我,如果被他抓回去,一切都完了,所以,公主你能不能让我的一个侍卫混进来?”
  
  交谈进行得很愉快,安培拉犹豫很久终于同意,我大舒了一口气,却不得不对回去的路上可能遇到的埋伏提高警惕——安培拉巴不得我离开米坦尼,这点我很相信,可是,她却绝对不会愿意让我回到巴比伦的。女人在某些时候,可比男人狠心多了。
  
  安培拉跟我就在门外走廊处转了转,那些手握宝剑的侍卫虽然没说什么,可那眼神却实实在在的落在我的身上,让我遍体生寒。
  斜眼打量安培拉,见她嘴角含笑,不由颓然——再怎样争取,远离了故土的我也不过是别人的囚犯而已,哪怕囚禁的地方舒适了些身份高贵了些,可是,没有人像艾鲁克那样,只一门心思的对我好,甚至不惜为我对抗神权。
  我微微一怔:原来,巴比伦已经成为了我心目中的故土。
  
  “安娜殿下被囚禁在王宫中都还能跟你的侍卫联系上,真是厉害啊!”
  我笑着捡起一张树叶,拿指甲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扔进水中。
  那树叶转瞬就被涌起的漩涡吞噬,安培拉瞪大了眼,我笑到:“这叫红叶传书哟!浪漫吧?”
  
  安培拉看着被我扔掉的绿叶撇撇嘴,反击:“安娜殿下何必这么费力,寄希望于你那一个小小侍卫,还不如盼着你的王弟打进米坦尼呢,多少还有点希望。”
  艾鲁克气鼓鼓的脸颊在眼前一闪而过,我握了握拳笑到:“不!不会的!”
  安培拉转头看我,我看向蓝蓝的天长舒了一口气:“因为艾鲁克他啊……是巴比伦的王呢!埃及有可能与米坦尼开战,甚至是赫梯也说不定会趁机偷一点好处,唯有巴比伦不会。因为巴比伦已经再也受不起一点动荡不安了。艾鲁克他……不但是我的弟弟,也是巴比伦的王,我一直都相信,他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王!”
  安培拉怔住,终于拂袖而去。
  
  婚礼的安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我通过树叶和井水送出去的信息也的确送到了伊尔斯的手上,为了避嫌,安培拉再也没来看过我,不过,在她的地盘上,要透过层层侍卫的封锁给我送来一点消息却不是难事。于是我得知,伊尔斯已经纳入了安培拉的保护之下,被扮成了星见宫中的小小祭司跟在安培拉身边,身上的伤自然也治好了。
  看到手心里一串小小的兽骨项链,我总算是放下了心。
  
  这串兽骨项链自然是伊尔斯的,当初伊尔斯教我剑术的时候,赤身裸体是常事,着实让我赞叹了一翻他的身材——那是真正的宽肩细腰,蜜色的肌肉紧密结实,穿上衣服只觉人修长秀气,只有褪下外衣才能让人瞥见其中的力量和健美。青铜剑舞动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一条一条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隆起、伏下的连绵美感。于是,那条始终挂在他脖子上,从来不曾取下的项链我也是再熟悉不过了——猎豹的牙齿与野兽的骨头,还刻着一些奇异的文字符号,哦,完美的意识流艺术啊!
  
  那项链戴在他脖子上,象牙白与蜜色的皮肤衬托,有一种鲜明的视觉冲击,让我想忽视都不行。
  再三询问之下,伊尔斯才微微有些神色黯然的告诉我,那是他的妹妹苏伊缇亲手为他制作的,末了,星目一瞪,一脸仇视的看着我,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杀了我报仇的模样,吓得我赶紧的溜走了。
  而如今,这串伊尔斯从不离身的项链就在我的手心里,被我握出微微的温热。
  
  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甚至每晚每晚都兴奋得要好久才能睡着,第一次无比的期待那场婚礼的时候,一道晴天霹雳轰隆隆落在我的头上,残忍的打击了我高涨的热情——埃及打过来了!而作为米坦尼支柱的马蒂尼王子不得不去跟那位赫布美瑟斯法老死磕!
  可恶的赫布美瑟斯!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乌鸦嘴——前几天才跟安培拉说埃及有可能打米坦尼来着……
  

王子妃



  马蒂尼的出征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就连门外守卫我的侍卫都在走来走去间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个时代,貌似只有军功才能让这些平民或者奴隶过上好一些的生活,虽然仍旧不可能比得上贵族,但是,这已经是他们最“大逆不道”的期盼了。至于在我门外守着的这些侍卫,看他们自从出征的消息传来以后,就偶尔用眼神对我表示出的□裸的鄙视和冒犯就可以知道,大概都是些贵族出身了,不过应该是下级贵族吧,而军功也是让他们爬升的最优途径。
  所以,没有人害怕战争,没有人畏惧战争,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和时代给战争提供了最好的温床!
  
  我跟马蒂尼的婚礼自然是取消了,马蒂尼站在王宫的楼前单膝跪着向米坦尼王誓言打败赫布美瑟斯的时候,亲自向聚集在楼下的百姓说出暂时取消婚礼的话,王宫楼前起码静默了十多秒钟,然后就是震天的欢呼,大家一致盛赞王子殿下英明神武。
  
  我被马蒂尼允许到楼前观看他的出征誓词,虽然我怀疑他大概是自认为他出征的姿态非常帅,所以想炫耀一下,但是,作为被囚禁的人能够得到这么点的自由,甚至连自由的算不上(毕竟身后还跟着真枪实刀的侍卫呢),也是求之不得的。
  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了自由诚可贵啊!
  
  听到百姓盲目的为他们的王子的“巨大牺牲”欢呼时,我差点也要控制不住的欢呼起来了,还好我非常“自律”的只扯了扯嘴角。反而是身后的侍女顿时天塌下来了一样的惊慌,步子都走错了,脚踩到脚,然后又强作了镇定,笑得非常难看的安慰我,大意是说只要王子回来这场婚礼一定会正常进行的,王子一定不会抛弃我。让我非常黑线。
  我就这么像弃妇吗?可是,对着马蒂尼王子偶尔射过来的强大射线,我只能轻声的安抚这位已经划归我名下跟我荣辱与共的侍女(自从上次害死了那些侍女以来,我对她们都怀着一种抱歉的心理,对她们很好),没想到却令她唰唰的掉下了眼泪,我只能作罢。
  
  身后的侍女忽然推着我往前走,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米坦尼王在叫我过去。
  说起来,这个王我除了在刚来米坦尼的时候见过一面,后来就像消失了一样,米坦尼的军政事物、日常管理居然全是马蒂尼在做,我敢说,马蒂尼如果直接暗杀掉这个昏庸的米坦尼王绝对可以安安稳稳的当上新王。看不出来,他竟然是个这么孝顺的人!
  当然,也有可能这个米坦尼王根本就已经离死不远了!
  
  我看着那个米坦尼王满身的赘肉、松弛的皮肤、浑浊的目光禁不住腹诽,然后对他弯了弯腰:“拜见陛下!”
  米坦尼王浑浊的目光跳了跳,放开手边的一名美人向我走来,乐呵呵的笑:“快起来快起来,这样的美人是不应该委屈自己的。”
  他伸手就来拉我,我飞快的向后退了一步,若有若无的靠近了马蒂尼,侧头向马蒂尼看去,我在目光中使劲的传达“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的老爸!一个老色狼!”这样的信息,可是,马蒂尼显然接受不良,刚刚还紧握的拳头居然还松开了。
  
  “哦孩子,你放心的出征吧,父王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未婚妻的。没想到你的眼光竟然这样好,上次见面时,这位小姐明明就还是个瘦弱的小女孩,现在就已经出落成了难得的大美人了!”老王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我,非常高兴的比划着——如果他比划的手不时不时的在我还是两颗包子的胸口绕来绕去,我也会本着女人的虚荣心很高兴他的赞美的!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位米坦尼王终于咳了两声,摸了摸胡子,转身对马蒂尼挥挥手,将他赶下城楼:“哦,儿子,希望你能带着胜利回来!到时候,我会跟你的未婚妻一起去城门那里迎接你的!”
  “是的,父亲!”马蒂尼提了提腰侧的宝剑站起来,转身,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血腥的气息。
  我不太舒服的侧过身去,看着马蒂尼走下城楼,走向他的千军万马,一身厚重的黑色铠甲配上他的黑发,如一尊杀神!
  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可他额前宝石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晕却让我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气度和雄心。
  
  虽然到米坦尼的日子以来一直都在努力的反抗着马蒂尼,可是,当这个男人就要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的时候,我才恍觉,他竟是这个地方我唯一熟悉的、可以依靠的人。
  我的手不自觉的捏住了城墙上冰凉的砖。
  
  “塔山?”
  我看到马蒂尼站上战车,战袍迎风猎猎,那个守在马蒂尼战车旁的高大男子却怎么看都有点熟悉,不禁欣喜出声。
  看样子,塔山受了罚以后,只是由战车队队长降职成了一名普通的士卒,比我想的要好多了。放下心的同时禁不住又有点愧疚:这些男人哪个不想建功立业?由士卒升成无坚不摧的战车队队长,不知道是用多少厮杀换来的,却被我这么简单的就夺走了。
  
  “塔山——”我站在城门上,几乎半个身子都要探出去了,身后的侍女急得用力的拉我。
  黝黑壮实的汉子听到我的声音顺势看了过来,脸上一如既往的浮起一个憨厚的笑容。
  
  城门前有许多女人在给即将出征的将士们送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喜和期盼。男人们希望从战争中得到地位和奴隶,这些女人就希望能从战争中得到漂亮的饰品、丰富的食物、美丽的衣服。男人与女人,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即便如此,就站在城楼上就喊出声的我还是得到了大多数士兵的目光。我却只笑着对塔山挥了挥手:“加油!”
  塔山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脸却有点微微的红了,我想了想,换了个他听得懂的说法:“努力杀敌!”
  塔山笑起来,朝我点了点头,对着我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剑——大概是一种祝福的姿势吧!我看到许多男人都在做这种动作,对着那些送行的人。于是,我对着塔山微笑点头,然而,目光微微一晃,却看到马蒂尼面沉如水,死死的盯着我,塔山飞快的退到一边,我看了两眼,只能对马蒂尼也笑道:“加油!”也不管他听不懂了,没想到他的脸色却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祝福中渐渐缓了下来。
  
  背后吱嘎吱嘎两声,我背脊一寒,扭头就见安培拉盛装打扮而来,那眼神儿箭一样嗖嗖的往我身上射,还一射一个靶心。
  我赶紧退了一步避开——马蒂尼一走,那个老色狼米坦尼王就不说了,绝对的靠不住!这安培拉不就成了米坦尼的地头蛇么?弄死我指不定多容易呢!不过,嘿嘿,没了马蒂尼,自然也没人尽心尽力的看住我了,我家伊尔斯也该翻身做主人了吧?
  
  安培拉走到城楼前的台子上站住,那块台子,起初我还以为是谁把上面的雕像搬走了呢,这会儿看安培拉那架势才知道,原来还是个小型祭台哦!
  
  大概是站得高的缘故,安培拉的长裙飞舞得异常热情,下面的士兵们也兴奋异常的仰头,我在心里不厚道的想,他们大概是为了看安培拉的内裤!
  咳咳,这不怪我胡思乱想,因为以前念书太累,一下课我就喜欢趴在栏杆上远眺,结果被我们班那几个混小子在下面吹了好几声响亮的口哨。从此之后,只要是站在又高又没遮挡的地方,不管是栏杆还是楼梯,我都绝对不会靠外面那么近,这叫心理阴影!而安培拉不知道是太豪放还是没意识到,这不是存心让人看光光么?
  
  安培拉显然不可能意识到我热情四溢的YY,在祭台上反复跪拜了几次,才站起来,整理了衣裙,慎重无比的从一旁的侍者手上接过一根金镶玉的权杖握在右手中,左手托住权杖尾巴上那颗黄玉宝石,整根权杖高高举起复又落下,一直反复了七次。随着她的动作,满场鸦雀无声,我却因为脑子里已经开始的YY无法抑制的想笑——从来没见过这么严肃的看内裤的人!
  为她捧杖的侍者也随着祈福的开始跪在了地上,弓着腰,额头触着地,就这么极其缓慢的退下,直到走出了祭台的范围,才站起来慢慢后退,却依旧把腰佝偻成了九十度。
  
  “必胜!”安培拉终于大声的宣布了这个结果,随着她的开口,天际嗽然划过一道明亮耀眼的星光,全场都欢呼起来,整个米坦尼瞬间陷入兴奋的海洋。我从这些欢呼里,看到了这些士兵对于鲜血的渴望!
  那名侍者却在这样喧闹喜庆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弯腰后退,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挥洒自若的闲适与潇洒,让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走过我的身边时,我微微让开,他却依旧一不小心轻轻的撞了我一下,我身边的侍女瞪他一眼叉腰就要骂人,却因为场面的原因不得不压下。我安抚的拍了拍她,扭头过去,心头猛然一跳,啊的一声低呼出来,还好因为现场气氛太高涨,没人注意到。我左右看看,趁人不注意悄悄后退,跑到转角处,果然见到那名穿着复杂服饰甚至连头上都做了装饰的侍者。
  
  “伊尔斯!”我难以抑制的嘴角上扬,低呼一声,拎着裙子跳起来,一把抱住伊尔斯的脖子。
  伊尔斯被我撞得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墙上,闷哼了一声。
  我赶紧跳下来,不顾伊尔斯的阻拦,扔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手脚麻利的拉开伊尔斯身上这件复杂的长袍的领子。
  
  “安培拉她竟敢这么对你!”那些遍布的青紫痕迹让我的愤怒熊熊燃烧起来,却被伊尔斯一把捂住了嘴。
  伊尔斯一个翻身将我压在墙上,他宽大的袍子遮挡住了我的身影,我听到一旁的楼梯下传来侍卫巡逻的脚步声,禁不住有些害怕——如果伊尔斯被发现竟然假扮敌国的神职人员,绝对不会是死这样简单的事!
  被伊尔斯按在墙上,被他的身体紧紧挤压着,后背与墙摩擦,粗糙的墙面让我娇惯了这么久的身体有些发痛,心脏也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可是,这三个月来,这颗心却从来没有这么安宁过。
  “没有关系!安培拉不好明着对我出手,只敢唆使那些神职人员暗中对付我,放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伊尔斯果然一如既往的骄傲。
  
  大概是见到伊尔斯的神职服饰,那队巡逻士兵的脚步只停了一下,一名士兵跑过来,我听着他的脚步声停得很久,就在不过几步远的地方。我的心跳得愈发快了。
  “请问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惶惶然的低下头,不知道我这个名义上的王子侧室要是被人说通奸,会是什么下场。
  
  我看到自己的脚在伊尔斯的袍子底下露出一个尖,赶紧的收了回来,顿时听到那名士兵意会的低笑:“原来……那,在下就告退了!”
  伊尔斯的头低下,就搁在我的脖子边,我们两人很久没有这么亲密了,或许说,我跟伊尔斯从来就没有这么亲密过。在巴比伦的时候,伊尔斯一直记挂着她的妹妹因我而死,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别扭,尽管忠诚,却又带着一点懊恼意味的敌视。我想,伊尔斯大概一直在心里怪罪自己吧,怪罪自己不但不替自己的妹妹报仇,还要来保护仇人的生命。而这次共同的挫折,将我们的距离第一次拉得这样近,近到……交颈!
  
  这样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大概是在亲密的热吻吧!也难怪那名侍卫误会了。不过,也幸好他误会!
  我舒了一口气,耳边听到伊尔斯的呼吸,滚烫滚烫的喷在我的脖子上,我抬手搂住伊尔斯的脖子,这个动作因为身高的关系其实挺困难的,却让我非常眷恋。
  
  我轻抚着伊尔斯的头发,轻轻的喊他的名字,伊尔斯沉默了一会儿,犹疑的喊了一声:“安娜?”
  我的身体微微一颤,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窜出来,仿佛带上了电流一样。
  我禁不住笑道:“一直听伊尔斯叫我殿下,原来,安娜这个名字也非常好听呢!”
  伊尔斯狠狠的搂了搂我的腰,显然非常不满。
  “安娜,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陛下暗中派来的兵将已经到达了米坦尼,只是因为埃及入侵的关系,米坦尼戒严得很厉害,士兵们没有办法顺利的进入瓦舒加尼,但是,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我笑起来,将脸贴在他滚烫的胸口,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嗯,我相信,我当然相信!我一直都相信着你的,伊尔斯。”
  
  “啊!小姐你——”侍女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整理了衣服推开伊尔斯,转过身去,就看到侍女惊讶瞪大的眼睛。
  我笑着看她:“你看到什么了吗?”
  她的脸一下子惨白,使劲的摇头:“不不不,我没有看到!我没有看到这位大人……不……啊!什么都没有!”
  我拉过她的手,安抚的轻拍,她却抖得更厉害了,甚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的叩头:“小姐!小姐求求你饶过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拉她起来,叹息一声:“你看,你什么都没看到,那我要饶你什么呢?”
  她狐疑的看着我,终于信了,又啊了一声:“小姐,王子殿下在叫你呢!”她的脸红彤彤的,一副憧憬无比的模样,我有些疑惑:“马蒂尼?他还没走?”
  
  外面的声音却在这时大了起来,带着轰然的笑意。
  数万士兵的齐呼显然不是一个转角能够阻挡的,那一声一声的“王子妃”几乎震得脚下的城楼都在颤抖。我回头,见伊尔斯已经失去了踪影,这才整理了衣饰走了出去,一路走过城墙,入眼,全是士兵们连闪闪的眼睛,里面,全是崇拜和敬意。而马蒂尼的身影,如旗帜一般立于众人之前,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顶着安培拉怨恨到恨不得冲上来掐死我的眼神走到城楼边,马蒂尼昂着头看我,就这么慢慢的驱马而上,一直走到我的正下方才突然对我伸出手来。
  
  他黑亮的眼睛里仿佛有火苗跳动,声音朗朗,带着一种不可摧毁的决心:“跳下来!跳下来我接着你!安娜!”
  最后那声安娜只是口型,我已惊得捂住了嘴:“你疯了!”
  马蒂尼就在马上大笑起来,黑眸黑发黑马的人俊朗卓绝,自有一种睥睨的姿态:“是!我疯了!跳下来吧,我一定接住你!我愿意跟你永远在一起,即使面临鲜血也不分开,我亲爱的王子妃!”
  
  王子妃!我这才意识到这个称呼!不是侧室,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许诺要娶我为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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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有些意外,却不可否认马蒂尼的话简直就是最动听的情话。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女人就该躲在男人身后的鬼规矩,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一定活不过那段孤儿院的日子——没有谁会因为你是女孩子而多给你一片面包,上帝太忙,而我太卑微。
  
  我低头,正好对上马蒂尼黑亮带笑的双眸。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这样放松的笑容。他仰着头,双眼柔和的微眯,薄唇轻轻开合,我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他的口型:“下来吧安娜,不用害怕,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我愣住,然后深吸了口气,迎着他期盼的眼神恶狠狠的大吼:“你神经病啊!想摔死我是吧?”这城墙少说也有五六米高,摔不死我也能砸死你!
  马蒂尼错愕,连伸出的手仿佛也僵硬了,我看到他忽然在马背上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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