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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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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既明惊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劭卿憋屈道:“陛下这边是年关难过,那日松那边可是板上钉钉了!”

    蔺既明这才想起来,九公主身边还有个草原新可汗虎视眈眈,赶紧安慰他道:“没事没事,你也不要太紧张,你看蓟州到现在也没送来消息,想必是老可汗还在坚强地留恋尘世,两边其实半斤八两,搞不好那日松正焦头烂额呢。”

    李劭卿有气无力地白了蔺既明一眼:“蔺大人,我觉得铁勒那边,可能我会比你熟悉一些,你就不要信口开河,随意揣测了。”

    蔺既明很无辜地看着他:“我原本只是想安慰你,横竖眼下绝无可能为你二人赐婚,你再着急也没用。不过听说太子着杭教授训练禁卫,不然你去和杭教授套套关系,看他愿不愿意发兵,陪你冲进宫城将九公主抢出来。”

    李劭卿:“……”

    蔺既明自从和军队打上交道,整个人就越来越不实诚,十五年庐陵寒窗磨出来的质朴哪去了!

    不实诚的蔺大人看着昭平侯的表情,又笑眯眯地凑过来:“正国难当头,婚事放一放其实也无所谓啦,天下大任匹夫有责嘛。”

    李劭卿连白他都懒得:“你们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我还怎么有责?目前只有一个建议,让杭子茂早早去训练禁卫吧,这件事拖不得,都年关难过了,还不赶紧去筹备年货。”

    蔺既明点了点头:“只是太子如何在这个关头向陛下提起此事?”

    李劭卿诧异地看着他:“为何要去向陛下提及此事?子茂本来就身居教授职,训练禁军应该算是他的分内之事吧,又不是前去禁卫中任职,何必要专门请求陛下允准?如果太子殿下不放心,那不妨从军事学院中调拨一批教授,前去各地军中授课,这样日后陛下问起来,也能避重就轻。”

    蔺既明又将李劭卿这番话转告给了太子,太子深以为然,立刻就下了谕令,并且叮嘱蔺既明:“如今我的心思被曹德彰这边牵住,军方不论有什么事,都让昭平侯自己拿主意,倘若需要我下谕令,尽管来告诉我便是。”

    按照之前的计划,由蔺既明代笔的茅绍均奏折没有走通政司正常程序,而是以百里急的形式送了过来,用急变上奏的形式,等到深夜宫门落锁时,将奏章由宫门的门缝中塞进去,守门人接到奏章的第一时间必须交给皇帝亲阅,倘若有任何延误,即刻格杀勿论。

    只有这种方法,才能保证皇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看到没有经过任何改动,没有做过任何手脚的奏折。

    内宫里的孙知良提前接到了信息,熬了半宿等到那封奏折,亲自去喊醒皇帝。他将折子递上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捧了一柄利剑,剑尖指向那个雄踞政堂四十年之久的内阁首辅,顿时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但皇帝的反应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半夜被惊醒,平静地看完了折子,竟然只是点了个头,便对孙知良道:“让信使告诉茅绍均,朕知道了。”

    说完居然又去睡了!

    孙知良觉得自己先前沸腾的血液全部凝固,一股寒气从脚底而生,瞬间笼罩全身,这理应是致命一击,却意外地收到了这样的结果。

    他不由抬起头,逾礼地看向皇帝,这个人……难道他没有心?还是对曹德彰绝对的信任,相信他绝对不会谋反?

    “陛下……这封急报……所言何事?”

    皇帝道:“你不必关心,退下吧。”

 第百四五回一折变波及四方臣

    皇帝在天亮之后召见了太子,将那份奏折递到他面前:“希望这封折子,与你没有关系。”

    太子将折子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父皇,儿臣也是第一次看到它。”

    皇帝并没有被这句话所迷惑:“在看到它之前,知道它的存在吗?”

    太子道:“儿臣不知。”

    皇帝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太子,浑浊的目光陡然锐利,好像一柄剑凌空刺来,停在他的喉管前,他甚至能感觉到剑尖上传来的寒气。

    太子浑身的皮肤都紧绷了起来,指尖发麻,但他仍然抑制住了情绪,能够镇静地与他对视。似乎是一瞬间那么短,又好像几十年那样长,孙知良走进来,奏道:“陛下,昭平侯求见。”

    皇帝的目光收了回去,空气中的那柄剑也收了回去,他点了点头,道:“宣。”

    李劭卿方一进门便感受到殿中不同寻常的气氛,好像刚刚结束一场无形的交锋,太子的眼神沉静暗藏凌厉,好像一头蠢蠢欲动的豹子,正打算对猎物发动致命一击。

    皇帝在上首道:“昭平侯,为何入宫?”

    李劭卿顿了一下,向皇帝跪拜行礼,真实的来意压在舌底,他开口道:“臣想……求陛下下旨赐婚。”

    皇帝愣了一下,语气疑问地重复了一遍:“赐婚?”

    李劭卿期期艾艾道:“请陛下先恕臣失礼之罪,臣只是听闻太虚上师已经测出臣与公主的八字,说妻贵夫荣,琴瑟和鸣,臣原本以为陛下近日便会版旨赐婚,没想到宫中迟迟没有动静,所以才冒昧求见,请陛下下旨。”

    皇帝的表情和缓了许多,捋着胡子道:“近日事多,一时间忘记了,果然婚姻大事,还是自己最上心。”

    李劭卿道:“是,不知陛下打算几时下旨?臣也好安心。”

    他的态度取悦了皇帝,连带着殿中的紧张气氛也消弭的无影无踪,李劭卿与皇帝一言一语地闲聊,偷空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对他做了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知道皇帝是否看到了阶下两人的这个不易察觉地交流,他忽然问李劭卿道:“钦天监占出的结果是不合,太虚上师占出的是和,昭平侯相信哪一个?”

    李劭卿愕然道:“自然是相信太虚上师,倘若信了钦天监,那臣何必求陛下尽快下赐婚旨?”

    皇帝“嗯”了一声:“昭平侯觉得太虚上师可信?”

    李劭卿理所应当道:“是。”

    皇帝问道:“为何?”

    李劭卿愣了愣:“这个……臣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上师可信罢了,没有原因。”

    皇帝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很合心意,他微微笑了起来,对孙知良道:“着翰林院拟旨,为九公主和昭平伯赐婚。”

    李劭卿对皇帝行大礼:“多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着点了一下头,道:“朕让上师卜一个好日子出来,请贵妃为你们操办婚礼,你回去之后,可以开始清点迎娶公主的聘礼了。”

    李劭卿道:“是。”

    皇帝道:“太子曾经夸赞九娘上马冲锋下马议政,她可是朕膝下最为才华横溢的公主,你们李家要娶她做媳妇,聘礼多少,心里有个底。”

    李劭卿笑道:“臣自然以重频迎娶公主。”

    殿中气氛一时融洽,让太子得以从方才与皇帝的单独对话中回过神来,也跟着笑了起来,问李劭卿道:“昭平侯可曾拜见过皇后和贵妃娘娘?”

    李劭卿道:“尚未,因为先前未曾下旨,恐怕贸然前去拜见皇后,理出不合。”

    太子笑道:“既然父皇已经松口许婚,昭平侯便随我去内宫拜见二位娘娘吧,虽然是天家,但女婿也是要拜见泰水大人的。”

    李劭卿便向皇帝请示:“那臣就先告退了。”

    皇帝并没有阻止,点头允许他们退下,只是在二人即将跨出殿门的时候,以正常音量说了一句:“孙知良,召曹德彰觐见。”

    李劭卿下意识地看向太子,太子却恍若未闻,径自跨出了殿门。

    “殿下忽然出手,真让人措手不及。”走出一段路后,李劭卿见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道:“此举意在何处?”

    太子道:“虽然没有料到父皇会是如此反应,但应当对曹德彰打击不小。”

    李劭卿道:“陛下为何召见他?”

    太子道:“应该是想借此敲打他一番。”

    李劭卿不可思议道:“只是敲打?”

    太子叹了口气:“父皇怀疑这封奏折与我有关,在他的猜测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不会轻易遂了我的设想,让曹德彰下狱。”

    李劭卿沉思了一会,悚然道:“那茅绍均岂不是……”

    太子有几分歉然:“让陈科……高抬贵手……”

    陈科预感到这两日要出大事,因为那封来自广西的奏折用急变的方式送进宫门的时候,还没有递到皇帝手上,他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虽然不知道那封信里具体写了什么,但广西这两个字就已经足够摄人心弦,又是在如今的关头下送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针对曹德彰的。

    说实话他觉得现在用急变的奏折,可能会有点操之过急,但他还够不上在太子面前说话的资格,便沉了下来。结果这件事果然被皇帝给压了下来,他在亲军都尉府的官衙等了半上午,没有等来皇帝针对此事的动静,却等来了一个传旨的太监。

    陈科一向很注意和御前伺候的太监搞好关系,毕竟太监是与皇帝朝夕相处的,虽然身份卑微,却因为紧靠在皇帝身边而变得十分重要——万一你不小心惹了哪个,哪怕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端茶送水的,人家心里记上仇,每次在御前晃的时候就嘀咕上两句坏话,久而久之,你还能再皇帝跟前混得下去才怪。

    曹德彰能在内阁稳坐头把交椅这些年,达到政务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境界,还不是因为当年和孙知良关系搞得好,虽然现在感情破裂了,但当初的确是铁哥们。

    陈科吸取了曹首辅的优秀经验,客客气气地将传话的内侍迎进来,让座上茶。

    那内侍看起来怯的很,驼着背弓着腰,笑容带着谄媚讨好,摇着手不敢坐,只道:“奴才只是来传个话,陈大人折煞奴才了。”

    陈科跟他客套:“公公一路辛苦,还是歇一歇,喝口茶再说不迟。”

    “奴才也不敢耽误陛下的要紧事,”那内侍还是不肯坐,道:“陈大人不认得奴才,奴才是……”

    “何林何公公,”陈科张口叫出他的名字,笑容亲切:“有次我在御前当差,公公曾经给太子殿下送过一次内阁递来的奏折。”

    何林一脸的受宠若惊:“贱名能被大人知道,可真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科道:“虽然公公在御前不常露脸,但您面向和气,让人心生亲切。”

    何林并不是在御前不常露脸,而是压根就没在御前露过脸。他虽然搭上了孙知良这条线,可孙公公眼下却并没有重用他的打算,而是整日里让他干些跑腿的活,就连面见皇帝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就算是替皇帝传口训,也是孙知良在殿内接了,再出来吩咐给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林将所有的焦躁都压在了心底,继续战战兢兢地当差,做小伏低地伺候孙知良,古书里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大人过奖了,”何林笑眯眯道:“茶水这次就不必了,来日大人若肯赏脸,奴才请大人喝茶。只是现在陛下在御书房传唤大人呢,大人这便请吧,若是耽误了公事,那就是奴才的罪过了。”

    陈科便从善如流地与他一道入宫,前往御书房了,路上塞了一枚银锭子给他:“今日没能请公公喝上茶,十分过意不去,一点小心意,若是不收,就伤你我情分了。”

    何林便由此断定这位陈指挥使是个十分上道的人,可以结交一番,于是也不推辞,笑笑地收了,纳进袖子里:“多谢陈大人。”

    皇帝正在御书房等他,一边等一边翻看太子批阅过的奏折,一边看一边微微点头:“太子长进了不少。”

    孙知良陪笑道:“还是陛下教子有方。”

    皇帝笑了一下,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太子还是年轻气盛,太过自信了。”

    何林将陈科带到殿外,犹豫了一下,没有请人前去通传,而是自己走了进去:“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陈大人到了。”

    皇帝将手边的奏折合了起来,抬头道:“宣。”

    何林叩头领命,正待退下,皇帝却忽然叫住他:“你叫何林?”

    何林重新跪下,道:“陛下英明,奴才贱名何林。”

    皇帝蹙起眉来:“你不是在德妃跟前伺候吗?”

    何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孙知良便道:“德妃娘娘说他最是个聪明伶俐的,因而推荐到御前来伺候陛下。”

    皇帝了然地展开眉头:“知道了,下去吧,让陈科进来。”

    孙知良松了口气,扭过头来,看了何林一眼。

 第百四六回可恨人必有可怜处

    茅绍均终于踏进了他日思夜想的长安,在他以往的构思里,踏进长安的这一日,必然是他建立了不世功勋,身着盔甲,后率大军,旌旗铺天盖日,道旁挤满民众,还有那些毫不掩饰的崇敬目光。

    然而当他真的踏上这个地方,却是以囚徒的身份,背负着镣铐和锁链,蓬头垢面地从侧门而入。有贫苦的百姓走这个门进进出出,大多数被贫寒折磨的一脸然,只有少数几个孩子打量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阿娘,这个人为什么带着镣铐?”

    孩子身旁的妇人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将孩子拉到另一边去,用身体挡住了他的目光:“那是罪人,不要看。”

    茅绍均低下头来,深深叹了口气。

    罪人……

    陈科与茅绍均在广西有交情,派了几个心腹去羁押他,故而这一路并没有十分难过。其中一个锦衣卫注意到茅绍均的表情,上去呵斥那对母子,又折回来安慰他:“茅总兵不必为贱民之言伤神。”

    茅绍均对他客气地笑了笑,没有反驳。

    他锒铛入狱的时候,陈科正在内阁面见首辅大人,曹大人对他很和蔼,笑呵呵地拉家常,聊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听说陈大人在调入锦衣卫前,是在禁卫中服役的。”

    陈科绷着一颗心,斟酌了一会才回答:“是……”

    曹德彰点了点头,并不以他的迟缓反应为忤,反而道:“你不必紧张,本官不过是与你随意闲聊罢了,倘若你另有要事,那我们就改日再聊。”

    陈科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的斤两,是绝对不可能在语言上压过曹德彰的,万一被他从自己的话里推测出别的什么东西,那曹大人要整死他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就连“通敌”这样的罪名都被皇帝压下来了,这世上恐怕没什么能打倒这个政堂不老松一样的内阁首辅。

    于是他立刻对曹德彰欠身:“多谢大人体谅,下官告退了。”

    曹德彰不以为意地点了一下头,道:“好像是太子殿下将你保举入锦衣卫的,但他并没有出面,所以好像你的入职与东宫并没有关系。”

    陈科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锦衣卫直接负责皇帝的安危,但锦衣卫的指挥使却和太子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简直就是在昭告天下,太子心怀不轨。

    他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曹德彰又道:“上疏弹劾本官的茅绍均,今日入长安吧,听说是锦衣卫负责审理此案,还请陈大人多多上心,这等污蔑朝廷命官的人,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本官就不耽误陈大人的公事了。”

    陈科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曹德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要茅绍均死,只要人死了,那所有的审案结果都可以任由捏造。茅绍均是广西守将,与李劭卿交情匪浅,只要他被定罪,李劭卿也必定没有独善其身的机会。

    曹德彰知道是太子提拔了他,却没有以此为依据利用他去构陷太子,可见东宫如今立足以稳,再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角色。

    皇帝终有一日会驾崩,这个天下归根结底还是太子的。哪怕如今吃点苦头,只要能熬到太子登基,那他便是功臣,今日所受的每一份苦难,来日都是他的功绩,届时恐怕不仅是封侯拜相,恐怕位极人臣都有可能。

    陈科经过激烈地思想斗争,坚定不移地确定了以后的路线方针——跟太子,有肉吃!

    无独有偶,内阁里的首辅大人也是这么个想法,并且有了相应的应对策略。他招了一个人过来,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带给何林,让他告诉迟德妃。”

    迟德妃如今已经怀孕四个月,小腹微微隆起,然而她在衣服上用了些心思,使身段看起来依然窈窕,并没有大腹便便的样子。

    她从何林口中听到了曹德彰的那句话,忍不住大吃一惊:“首辅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林道:“大人的意思,娘娘已经听清楚了,不是吗?与其在皇后和贵妃的手下艰难度日,不如就登上这九重宫阙的最高峰。”

    迟德妃左手紧紧掐着右手掌心,喘了口气抑制紧张情绪:“如果我能诞下皇子,首辅大人就推举我儿即位,是吗?”

    何林依然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模样:“娘娘,奴才要恭喜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太后娘娘?”迟德妃愣了愣,喃喃重复了一遍,抬起手握住胸口的衣服:“我会当上太后?”

    何林点了点头,用强烈的蛊惑性口吻道:“是,只要您能诞下男,您就是未来的太后!”

    迟德妃似乎极无助地左右看了一下,抖着手去摸桌子上的茶壶,想为自己倒一杯水,然而她的手却抖得异常厉害,瓷壶中的水洒了一桌子,迟德妃仿佛被吓了一跳似得,急忙起身躲开。

    何林取了一块棉绢,为迟德妃收拾一片狼藉的桌面,又斟了一杯茶奉给她:“娘娘。”

    迟德妃又坐了回去,接过茶盏来,一口一口地啜饮。

    一杯茶饮尽的时候,她的情绪也跟着平复下来,对何林点了点头:“他让我当太后,好,代价是什么?”

    何林没有说话。

    迟德妃又道:“总不会是没有代价吧,首辅大人不是一向善于精打细算吗?总不会是忽然良心发现,要给我这个好处吧。”

    “娘娘应该知道,这后宫之中并非只有您一个嫔妃育有男,而想坐那个位子的娘娘比比皆是,首辅大人不过是看在往日情分上,希望娘娘过得好而已。”何林道:“还是您觉得,在皇后和贵妃手下讨生活,比当太后让您开心?”

    迟德妃似乎被他这句话吓到,狠狠地盯着他看了一阵,又低下头去,抚摸自己的小腹:“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太后不太后,我只是想让它平平安安地生出来,男孩女孩都无所谓。”

    何林的腰躬的狠,他凑近迟德妃,殷殷劝慰道:“倘若别无他路可走可就罢了,既然又好的选择,娘娘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迟德妃没有抬头,只道:“你让我想一想。”

    何林也不逼她:“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娘娘想通了,随时可以召见奴才。”

    迟德妃一直一直低着头,直到他离开,才慢慢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眼泪掉落下来,落在她抚摸小腹的手上,从指缝间漏了进去。

    贪欲是一头可怕的兽,会将人从头到脚的吞噬,哪怕是一点骨渣都不会留下。而她……似乎已经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这条路看不到尽头,也没有归途。

    太后……太后……

    孙知良应邀去见迟德妃的时候,她还在圆桌旁坐着,桌上一个描了粉色桃花的瓷杯,杯沿上留着一个唇印,残缺而浅淡。

    迟德妃将殿中的侍女屏退,对他抬起头:“孙公公。”

    孙知良敏锐地觉察出她情绪不对,因为没有出言嘲讽,只对她欠身行礼:“德妃娘娘有何吩咐?”

    迟德妃眼眶边的泪痕已经干涸,她盯着孙知良,嘴唇抖了几抖,才压低了声音道:“公公……能让我再见他一面吗?”

    孙知良诧异道:“他?”

    迟德妃道:“他……孩子的父亲……我想再见他一面。”

    孙知良的表情迅速结冰变冷:“老奴不明白娘娘再说什么,这孩子的父亲,不是陛下吗?”

    迟德妃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孙公公。”

    她说着,竟然屈膝跪了下去:“请让我再见他一面,求您,就一面。”

    孙知良讥讽道:“娘娘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不会是动了真情吧。”

    迟德妃闭了闭眼睛,对着他低下头去:“这一面之后,我将终身不再见他,公公,求您。”

    孙知良看她凄切的表情,好像受尽了千般委屈,终于忍无可忍地崩溃,就连他都忍不住动容,心生恻隐,不由放软了语调,弯腰去扶她:“娘娘这是何苦,您先起来。”

    迟德妃顺从地被他扶起来,又道:“求您。”

    孙知良将她扶到桌边坐下,道:“娘娘难道会以为,在您受孕之后,那个人还能活着?”

    迟德妃浑身一抖,唇上血色迅速褪尽:“你……你说什么?”

    孙知良道:“老奴告退。”

    迟德妃又猛地站起来,追了两步:“孙公公,你在骗我对不对?孙公公!”

    但孙知良已经走出了殿门,对那宫女道:“看好德妃娘娘,倘若娘娘有半点差池,唯你们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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