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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红楼-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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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堡主是一个已经四十开外，但看起来很精神男子。此时他正背着手，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妻子和女儿坟墓。突然扫向站一旁神情哀伤林皓睿，冷声道：“就这样跟我们来这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给我女儿陪葬。”
林皓睿依旧瞧着滕曼坟墓，淡淡说着：“杀了我也是应该。”滕堡主冷哼了一声，借着火光，他瞧见那墓碑上写着是亡妻林氏滕曼之墓，夫林皓睿谨立。又是冷冷一笑，道：“明日让人把这墓碑换了，我们好好滕家女儿，如何就成为你们林家人了。”
滕夫人此时已经擦干了脸上泪水，站了起来。她态度显然要比滕堡主好多，柔声对林皓睿道：“一直听小曼提起你，只可惜一直没见过，果然是个不错孩子。”
林皓睿充满愧疚道：“对不起伯母，没有照顾好滕曼！”滕夫人摇了摇头：“这事情不怪你，我知道，那毒针是无法救治，即使不是这样，也会针效失去之后，全身腐烂而死。”
林皓睿摇了摇头。沉声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应该让他我面前受苦死去。我不配她那么信任我，伯母，你还是骂我一顿吧。”滕夫人摇了摇头：“孩子，我们不怪你。毕竟是你千里迢迢赶到安南将我们救出来，我们感激还来不及！”
“哼！”滕堡主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谢，难道他不去咱们就逃不出来了不成！”滕夫人责怪看着滕堡主，道：“你就是嘴硬，小曼死又不怪他！”
“不怪他怪谁？要不是小曼喜欢上这个小子，又怎么会被那样荒唐话语骗到。而独自一个人离开家。若非这样，她又怎么会被那大雪山未明人抓走，而中了毒针！”滕堡主怒气冲冲说道。
滕夫人也激动起来：“若非滕冀出言相骗。她又怎么会出事儿。你自己儿子你都不认识，又有何道理还埋怨别人！”滕堡主见夫人发飙了，重重叹了口气。滕夫人道：“我谁也不怨，就怨自己为何当年心软，让你接了那孩子回家。”
滕堡主紧紧攥着拳头。恨声道：“黎世华，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滕夫人道：“人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好说。”说着又看向林皓睿：“这大晚上还把你折腾出来，实是我想看看你，看看小曼一直心心念念心上人。”
林皓睿微微低下了头，轻声道：“以后您有什么事儿可以吩咐我。我会代滕曼孝敬伯母！”滕夫人欣慰笑了笑，对滕堡主道：“咱们走吧，小曼也许喜欢留这里。”
滕堡主有些疑惑看向滕夫人：“走？去哪儿？”
滕夫人凄然一笑：“还能去哪儿。回家啊，回天风堡！”林皓睿微微一惊，不可思议瞧着滕夫人，这两人不是今日下午才进上京吗？
果然滕堡主也诧异问道：“你不回杨家了？不见你姐姐了？”滕夫人凄然一笑：“有什么好见，姐姐也算是苦甘来。不会怨我当初抛下她，所以我这声抱歉也就不用说了。至于杨家。已经不用回去了。”
滕堡主叹气：“你这又是何苦？”林皓睿也轻声道：“不然先去小侄家里暂住吧，也好从长计议。”滕夫人摇了摇头：“我答应来上京，只为了看一眼小曼。看了小曼我就再也没什么牵挂了，孩子，你送我一程我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林皓睿诧异看着滕夫人，滕堡主也奇怪看向妻子，奇怪道：“不想回去就算了，我陪你回家。你又让这小子送什么劲儿！”滕夫人笑道：“我不过和他说两句话，你有什么可担心！”说着，就慢步往山下走去：“皓睿，过来！”
林皓睿只好走两步到了滕夫人身边，滕堡主带着家丁们走两人身后，距离不远不近。滕夫人也不意，笑着说道：“小曼没少给你添麻烦吧，那丫头从小就奇怪很，想法也总和别人不一样！”
林皓睿摇头：“她很好，不曾给我添麻烦。反而多次救了我妹妹，我和妹妹都很喜欢她！”滕夫人笑道：“我看未必吧，不然小曼也不会患得患失。”林皓睿沉默，滕夫人继续道：“感情事，是永远都勉强不来。就一如我姐姐当初知道了孙氏下毒害她，而七殿下只肯发怒软禁，却不肯休妻一样。受苦永远是付出较多那个。”
林皓睿当然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当初事情，此时也不知道怎样接口。滕夫人道：“皓睿，有机会你帮我给皇后带句话，就说我这一辈子就注定对不起她了，所以没脸见她。”
林皓睿有些糊涂看向滕夫人，只见滕夫人神情很是哀伤，似乎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滕夫人道：“自小姐姐就护着我，不管有什么好吃好玩，都紧着我来。就算是逃命途中，我扔下她要和一个男人私奔，她还是将身上大部分银子都给了我，告诉我要幸福。”
林皓睿不知道怎样接话，只能默默听着。只听滕夫人道：“我该听姐姐话，不然也不会落到今日下场，还平白赔了女儿性命！”
林皓睿神情有些疑虑，却听那滕堡主后面柔声劝着：“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想它做什么，平白伤了心神！”滕夫人凄然而笑：“是啊。平白伤了心！”她又看向林皓睿，轻声道：“我听说刺死小曼是哥哥女儿，是吗？”
林皓睿心中一紧，轻声道：“杨姑娘也是为了保护我，当时我们都没有办法制住滕曼。她那一刀刺不深，只是因为滕曼身上本来就有伤。”
滕夫人看着林皓睿，轻声道：“你很意那个姑娘？”
林皓睿微微一愣，不解看向滕夫人。滕夫人道：“你刚才话都是帮她解释。”林皓睿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责任都我，和她们都没有关系。”
滕夫人淡淡一笑：“没关系。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怨恨那个孩子。你也帮我给她带句话吧，就说小曼也不会怪她。因为她保护了小曼看重人。即使没有她那一刀，我女儿也逃脱不了这个结局。这和你们都没有关系，这是我造成！”
林皓睿加疑惑看向滕夫人：“伯母，我……”滕夫人摇了摇头，出神看向远方山脉。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能听见远远传来流水声，滕夫人疑惑道：“这水声甚大，有瀑布？”
林皓睿点头：“是，滕曼曾经和妹妹说过，雨后瀑布上面彩虹，是这世间美丽景色。所以我……”滕夫人笑道：“你有心了。小曼会很高兴。咱们过去瞧瞧吧！”
林皓睿诧异万分：“现？”滕夫人笑道：“怎么？晚上就不能看瀑布了吗？”林皓睿摇头，看了看四周样子，轻声道：“咱们现还瀑布上方。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才能到达河边！”
滕夫人笑道：“为何将小曼墓建了上面？”林皓睿轻声道：“我怕夏日雨水太大，瀑布一旦失控，会冲到她。反正看彩虹，还是高一些好看！”
滕夫人欣慰笑道：“你真是个很细心人。我有些理解，小曼为何会喜欢上你了。就一如。我不喜欢甚至讨厌那个孩子，她也能相处很愉一样。”
林皓睿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却丝毫捕捉不到。滕夫人却离开了正走小路，往山上走去，林皓睿赶紧上前搀扶：“伯母，您这是……”
“我们就上面瞧瞧就好，让我也瞧瞧以后女儿会时常见到景色！”滕夫人虽然笑着，神情却是很哀伤。滕堡主此时也已经上前来：“你这是去做什么，黑灯瞎火，也不怕摔倒！”
滕夫人此时已经握住了丈夫手，轻声笑道：“有你，我还怕什么。那上面有瀑布，我就是想去看一眼！”
滕堡主耐心道：“天已经黑了，我们明日再来看？”滕夫人摇头：“不，现看一眼就好，然后立刻回家。这上京城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滕堡主疑惑看向滕夫人：“你今日是怎么了？奇奇怪怪？”滕夫人凄然一笑：“奇怪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知道了本不该知道事情。”
滕堡主微微皱眉，疑惑看向滕夫人。滕夫人依旧微笑着：“走吧，咱们两个人好久没有好好看看山水了！”说着又对林皓睿道：“孩子，你走吧，以后要好好生活。”
“我等这里，一会儿送伯父伯母一程！”林皓睿越来越觉得这滕夫人奇怪很，不知道是那里出现问题，总之让他各种不安。滕夫人笑道：“不用了，去吧！”
林皓睿这才无奈点了点头，一旁滕家家丁走过来递给林皓睿一个火把。滕夫人又冲林皓睿摆了摆手，林皓睿这才抽身下了山。
滕夫人微笑看着林皓睿背影，轻声道：“老爷，你会饶了这个孩子吧，作为对咱们女儿补偿！”滕堡主紧紧攥住夫人手，一脸凝重。
林皓睿还未走下山，就遇到了前来寻他傲剑和丁大强。傲剑见他身形矫健，不像受伤样子，便放心了。问道：“那滕堡主夫妇呢？”
林皓睿叹道：“上面，说是要去看看瀑布！”傲剑皱眉：“这大半夜看什么瀑布？”林皓睿道：“我也正觉得奇怪呢，那滕夫人每句话都让我听怪怪，就跟交代后事似得……”说到这里，皓睿猛然一愣，速像回跑去。
傲剑被吓了一跳，忙拽住了他：“你做什么去？”林皓睿急道：“我要回去瞧瞧，我怕那滕夫人做傻事！”傲剑一惊，道：“我随你同去。”
两个人速向山上越去，不过才接近瀑布，就模模糊糊看到山上一个人影落了下来，林皓睿大惊，茫然停了下来。只听那山上传来了各种呼喊‘夫人’惊呼，不多时便有人速奔下山来。
傲剑迅速拉着林皓睿躲到一旁大石头后面，顺手把火把掐灭了。只见那些家丁都惊慌失措跑向了那瀑布深谷，想来是寻找那滕夫人了。
傲剑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情况？她是自吗？因为滕姑娘？”林皓睿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从刚刚开始就非常奇怪！”傲剑还想再问，突然神情一凛，忙示意林皓睿屏气，不要发出声音。
林皓睿躲大石头后面，见那滕堡主有些失魂落魄走下山来。这时一个家丁从山谷回来，禀告道：“堡主，未发现夫人身影！”滕堡主长长叹气：“都撤吧，不用找了！”
“堡主？”那家丁不解看向滕堡主，滕堡主凄然一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结局。”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回天风堡，此地不宜久留！”
“是！”那些家丁同声答道，拥着滕堡主速离开了。一直到他们走很远了，傲剑才拽着林皓睿从大石头后面出来，轻声道：“我见过这个人！”
“什么？”林皓睿不解看着傲剑。
傲剑神色凝重看向林皓睿，肯定说：“我见过这个人，我确定。我大雪山上见过这个人，他和未明人是认识。”
“什么时候？”林皓睿震惊问着。
傲剑微微沉思，道：“有几年了，具体时间我记不住了，总之那会儿我还没来过上京！”林皓睿出神向山下望去，满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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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上京街头
且说傲剑话让林皓睿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泥潭里，想要抓住什么，后却又什么都没有看破。滕堡主已经走很远了，林皓睿这才和傲剑一起下山，去与山下丁大强等人汇合。
林皓睿想起滕夫人话，问着傲剑：“你这次进宫，可曾研究出那毒针解法来了？”傲剑很无奈摇了摇头：“带回去人被那堆太医看了又看，瞧了又瞧，都说从来未曾遇到过这样情况。杨姑娘也进宫了，但精神看起来很不好，随时有要晕倒可能。”
林皓睿有些沉默，好傲剑也没有逼他非说话不可意思。他看来，皓睿性格就是属于沉默寡言型，想要从他嘴里听到交心话，太难了。也不知道天佑那样性格，怎么就和他成为生死兄弟了。
正想着天佑，转眼就见天佑骑着一匹马出现不远前方。傲剑失笑：“这家伙倒是速度，这大晚上怎么出城？”林皓睿看着天佑矫健身影，心里一阵温暖，淡淡笑着：“他一个皇子贵胄，想要出城还不简单啊！”
傲剑当然听出林皓睿语气变化，不禁回头羡慕看了一眼，这样兄弟情其实两人心中都是弥足珍贵吧，只是不知道这样情谊，会不会天佑身份进一步之后，慢慢变质。
林皓睿见傲剑回头，不禁疑惑看着他。傲剑轻笑：“林姑娘事情，你已经不纠结了吗？就认准了是天佑了？”皓睿点点头，叹了口气：“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吧，这小子太豁出命去了，我要是这会儿和妹妹说起别人，妹妹也许不会太反对，但以后一旦过不幸福。就会想起天佑吧！”
傲剑凝视着林皓睿：“你确定林姑娘对天佑是喜欢而不是感恩吗？”林皓睿微微一愣，有些奇怪看向傲剑，半晌才道：“这个问题他难回答了，我没有把握！”
傲剑淡淡笑了：“喜欢还是感恩都没有关系，只要天佑一如既往这样对待林姑娘，林姑娘就会幸福。”林皓睿静静笑了：“希望吧！”
傲剑回头盯着天佑马越跑越近，突然道：“貌似皇上不怎么看好这桩婚事！”林皓睿点头：“我猜到，不过……天佑从来不做没把握事情，如果真闹开了，我还比较好奇皇上怎么搞定天佑这个不听话儿子！”
“你不担心林姑娘嫁过去会受委屈吗？”傲剑奇怪看着皓睿：“那边可是皇上啊？”林皓睿轻轻笑着：“曾经很担心。现看开了，就天佑豁出命去救妹妹那一刻。天佑那小子，从小就鬼灵精怪很。如果他不愿意，别想有人能伤着他。就这样一个人，已经为了妹妹伤了三次了。他不是没有办法躲开，只是怕躲开之后妹妹受伤。”
傲剑爽朗笑了，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黛玉那调皮而又明媚笑容。和那曹老爷子里林妹妹完全不同。他想他也许已经无憾了，能看到牵动那么多人神经林妹妹终于得偿幸福。
林皓睿看着傲剑样子，轻轻叹息，问道：“你呢，什么时候成亲？难不成真准备赖我们家不走了？”傲剑扬眉一笑：“有什么不好吗？成亲什么太遥远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人催我。至于你们家，让我暂且先赖着吧，住久了。懒得搬家！”
林皓睿失笑，这会儿功夫，天佑已经到了两人身前，也没下马，就笑道：“大半夜不回家。这里看星星啊！”林皓睿笑道：“反正已经进不了城，就索性看星星呗！”天佑瞪了他一眼：“越来越不靠谱。不知道林妹妹还担心你呢。”
林皓睿和傲剑一听，同时大笑了起来。天佑被两个人笑莫名其妙，翻身下马，一把搂住皓睿，又给傲剑一拳：“都笑什么呢，奇奇怪怪，魔怔了不成？”
林皓睿扯开天佑，正色道：“别扯了，带你去瞧样东西。”说着，便首先向那滕夫人跃下山谷走去，傲剑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恹恹，真是到哪里都离不开争斗，离不开勾心斗角啊。
第二日清晨，黛玉是被紫鹃叫醒，揉了揉有些发涨头，迷迷糊糊问着：“什么时辰了，哥哥可曾回来了？”紫鹃笑道：“姑娘睡迷糊了吧，昨晚上丁管家不是已经带话回来，说大爷和三皇子、傲剑一起，暂时没有进城吗？”
黛玉放松伸了个懒腰，不解问道：“那叫我做什么？好困！”黛玉揉了揉眼睛，一副完全没有睡醒样子。紫鹃欣慰看着黛玉，脸上掩饰不住笑容。
四年前，如果有人告诉她黛玉会发出这样神态，她打死也不会信。这四年时间，那爱哭敏感小姑娘真完全脱胎换骨了，虽然依旧瘦弱，依旧灵透，但是心态却是翻天覆地变了。
晴雯抱着衣服从外面进来，笑道：“姑娘真是睡迷糊了，您忘了早四日前就和李姑娘约好，今日要那叫什么‘青岩’胭脂铺去吗？”
黛玉一愣，似乎这会子才想起这样事情来，迅速往外一看，不禁有些小着急道：“完全忘掉了，那怎么这会子才叫我，还来得及吗？”
紫鹃道：“来得及来得及，姑娘些挑选衣服吧！”黛玉看向晴雯抱进来三件衣裳，选了一件雨过天晴绣玉兰花袍子，这才由晴雯伺候着开始穿衣梳洗。晴雯道：“秀菊已经准备好了早点，姑娘好赖要吃一些，不然大爷回来知道了，又要训我们了。还有今日我就不陪姑娘去了，晚些时候要给皇后娘娘送衣裳去！”
黛玉有些惊喜瞧着她：“衣裳做好了？”晴雯笑道：“这都一年了，不过是四五身衣服，再做不好都说不过去了。正巧今日下午长公主要入宫，宋嬷嬷特意让我带了衣服一同前去。”
黛玉点了点头：“不要紧张，长公主会帮你。”晴雯道：“我才不紧张，就是听说宫里规矩多。怕哪里出了差错，给姑娘丢人。”黛玉笑道：“你还能给我丢人，去梳洗打扮一番吧，宫里现是孝期，别太过鲜艳了。”说完，又不放心叮嘱道：“也别太素净了，宫里似乎忌讳这个！”
晴雯窝心笑了：“知道了姑娘，您还是赶紧忙自己事情吧。”紫鹃一旁笑着：“是啊姑娘，晴雯事儿自有人操心呢，我早就听说元青已经托展铎给翠七姑娘传过话了。想来早已安排妥当。”
晴雯用力杵了紫鹃一下，有些害羞笑了。黛玉瞧着自己两个丫头，也笑了起来。一阵忙乱之后。黛玉终于坐上了出门轿子，往那北城‘青岩’胭脂铺去了。
这胭脂铺是这一两个月才上京出现，据说里面胭脂水粉都做异常精致，甚得这些贵族姑娘们欢迎。黛玉早就听说过，但一直没有兴趣去逛一逛。恰好前阵子李岚儿送来帖子约她一起前去，她想着也没什么事儿，和林皓睿说了一声之后，就答应了。
待黛玉赶到胭脂铺时候，李岚儿已经二楼雅间坐了一会儿了，见黛玉到了。忙让丫头们迎了下去。黛玉头戴纱帽进了铺子，直直往雅间而来。
李岚儿笑道：“林妹妹可算来了，我都有些望眼欲穿了。”黛玉行了一个平礼。笑道：“让李姐姐久等了。”李岚儿笑着拉起黛玉：“林妹妹太多礼了，我不过说句玩笑话。”说着，就拉着黛玉手坐了下来：“我刚刚已经让他们去拿这里好胭脂了，一会儿咱们可以好好挑一挑。不过，咱们还要等一个人。”
黛玉疑惑问道：“谁？”
李岚儿笑道：“这人林妹妹一定不陌生。是那杨大都督府杨姑娘！”黛玉微微一愣，又想起傲剑话。看来杨姐姐要嫁进李家，这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李岚儿见黛玉神情有些不对，轻声问着：“怎么？林妹妹觉得不自吗？”黛玉笑着摇头：“李姐姐说哪里话，我和杨姐姐是相熟了，怎么会不自？只是想起杨姐姐前阵子身子微恙，不知好了没有。”
李岚儿笑道：“定然是好了，前日我身边嬷嬷去送拜帖时候，并没有说杨姑娘身体不好。只是说杨姑娘进宫了，所以没见着。是杨夫人答应。”
黛玉淡淡笑着，这才恍然。她正奇怪，以杨无双性子，这种类似于相看事情，这个时候应该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答应。看来杨家对于和李家联姻，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李岚儿自是不知道黛玉想什么，笑道：“那日比武场，我瞧杨姑娘冲出去去制服疯马样子，简直太仰慕了。虽然我平日里也有骑马游玩，但像杨姑娘那样勇敢，我可做不到。”黛玉淡淡笑着，听李岚儿提起那场比武，不禁觉得犹如上辈子事情一样。那场比武对于她和哥哥来说，都是一个天翻地覆变化。
两个人正说笑着，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不禁好奇望过去。李岚儿丫头窗边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道：“姑娘，好似是杨姑娘遇到麻烦了！”
黛玉和李岚儿同时一惊，步走到窗前。只见杨无双被几个婆子和丫头护中间，身边乱哄哄一片，竟都是些激动百姓。其中一个老汉道：“就是她，她就是那幻化成人形女鬼，还会散发香气呢。我们村二牛被她一下子就吸光了阳气，死可惨了。”
那些百姓都围着杨无双，指指点点。紫烟怒道：“都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让开！”那围观百姓却丝毫不动，用恶毒眼光看着杨无双，还窃窃私语着。
突然一个声音道：“，据说女鬼怕火，咱们烧了她！”很多人听了这句话，都不约而同找来了火折子，点燃一些小木棍向杨无双扔过去。还有那气愤人，扔起了烂菜叶子。
黛玉大惊失色，对紫鹃道：“丁管事呢，让他去救杨姐姐！”紫鹃点头。忙步下了楼。这个时候，人群情绪已经十分激动了，杨无双身边婆子和丫头护着杨无双，还不断解释，但是却无法冲出重围去找人相救，有那胆小不禁都急哭了。倒是杨无双很是淡定，虽然很狼狈，但却丝毫不见惊慌。
黛玉楼上瞧着，竟有些剧烈担心起来，一把抓过围帽冲下了楼。雪雁大惊失色：“姑娘。你去不得啊！”李岚儿也吓了一跳，忙跟着也下了楼。
黛玉下了楼，胡乱戴好纱帽。就要冲进人群。突然一双有力手拉住了她，她惊讶回头，见看到天佑有些担心看着她，微微埋怨着：“你去了能帮她什么？上楼！”
“可是杨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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