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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年华如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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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首诗,那件西装,真真实实的在两个人之间横亘着,像沟通南北两岸的天桥,就像当年司马相如在众人欢宴中弹奏的《凤求凰》,在众人如痴如醉的欣赏时,卓文君已经决定夜奔了。可是陈云飞是司马相如吗?
  再后来有一次慕云在学校的草坪上背英语单词,准备迎接四六级考试。陈云飞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就给慕云讲了一下午的考试技巧,就是这一下午,让两个人彻底形同陌路。
  因为慕云发现,那一个下午之后,班上开始谣言四起。
  师生恋,虽说这在当下社会不算什么,但是从小就被父母教育“师即是父”思想的慕云怎么也接受不了。在慕云的概念里,“师生恋”的帽子,会玷污“教师”这个神圣称谓,要遭道德谴责的。所以在谣言进一步扩散之前,慕云及时的遏制住了。
  再者慕云所在的大学还没有师生恋的先例。先驱的人生是惨淡的,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慕云不愿意让陈云飞背上骂名,所以在以后的日子中,慕云都没有再搭理英语老师。有时候既使在校园不小心遇上,慕云也只是低头走过。
  可是在慕云心中,始终有一个感觉,他们之间不会就这么结束,一定有一个结局在未来的某个地方等着他们,终有一天他们要去践行那个上苍安排好的结局。
  果然在即将毕业的时候,有一天陈云飞约慕云吃饭,那时慕云已经决定了毕业就回家找工作的,想着这可能是今生的最后一次见面,慕云就答应了陈云飞的吃饭邀请。
  在新阳最好的餐厅,相对而坐的两个人起初只是沉默。
  后来餐厅响起了王菲演唱的《传奇》,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听着听着,慕云就哭了。
  卓文君在听完《凤求凰》之后,想必也是要落泪的。琴里的情意只有知心人懂得,越过众人的爱恋,荡气回肠。 就如那件西装,在陈云飞穿上它踏入教师的一瞬间,就已经升华了。爱情发生的时候,不需要言语,心有灵犀就够了。 
  可是够了又能怎样呢?夜奔的卓文君不还是要回到临邛,用“当垆卖酒”的计谋逼迫父亲承认司马相如吗?爱情是一秒钟的心里悸动,可是悸动之后,就需要面对实实在在的生活,世俗的压力,道德的谴责,无处不在。
  “你怎么哭了?”
  “陈老师,你永远都只是我的陈老师,你明白吗?”
  ……
  陈云飞没有说话,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愿意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歌声又响起来,今天餐厅好像在故意和慕云作对似的,反反复复放着这首歌。
  “我要走了,我不再当老师了。”
  “啊?”
  惊讶的慕云脑中久久地回荡着那句,“我要走了,我不再当老师了”,甚至忘了问陈云飞要去哪里,两个人就这样结束了约会。后来慕云就再也没有见过陈云飞。他真的走了,不见了。当然慕云也没有找他,因为去找他,那他的离开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后来慕云独自一个人跑到家里的山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夕阳将要消散尽的时候,哥哥来接她回家,哥哥指着残余的晚霞对慕云说,你看,多美。那残余的晚霞已经没有了夺目的光彩,却饱含着数不尽的柔情蜜意,那一刻慕云就决定,自己要留在新阳。
  不为重逢,不为相遇,不为再会,更不是为了在一起。就是守候,就是等待。慕云要为陈云飞守候新阳的每一次花开,等待窗外的每一次玉兰绽放,他看不见的,慕云愿意用自己的眼睛为他描叙,慕云愿意把他们之间的君子之交化为守候。
  后来慕云答应李帆去竹阳,是因为李帆和皇甫复的事情,慕云想要成人之美。其实慕云心里盘算的是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自己还是要回到新阳的,竹阳注定只是自己的临时驿馆。可是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可儿在竹阳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所以慕云回新阳的事情才被耽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云云而已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陈云飞说话了,把慕云的思绪从大学时代拉回了现实。
  “陈老……”
  慕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两年了,自己已经两年没有看见陈云飞了,他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难怪在电话里觉得声音那么耳熟。
  “叫我陈云飞吧,我已经不是老师了。怎么不欢迎我进去吗?”陈云飞手上提的是自己的行李,分明就是来了就不走的,赤裸裸的拎包入住呀。
  “怎么可能不欢迎,快进来。”又看见陈云飞,慕云还是欣喜的。
  怎么可能不欣喜?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慕云两年来待在新阳的全部理由。因为他的存在,慕云会拒绝身边所有的男人,这也是慕云后来想明白的,当时自己和陈云飞虽然没有跨出那一步,但是自己始终被那个春日的早晨,那件西装感动了。
  琴声已经响起,美妙的音符就流淌开来,再捂耳就来不及了。
  “你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找到这里?”慕云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是我说从你来竹阳的第一天起,我就在你身边,你会信吗?”陈云飞一脸笑意。
  “别开玩笑了,快说说怎么回事。”慕云可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那你也得先给新合租者做点饭,以表示欢迎吧,我饿了。”陈云飞倒是实话实说。
  “我不会做饭呀,以前都是李帆做的,你还记得李帆吗?”慕云有点囧。
  “就是那个喜欢穿绿色衣服的姑娘?我记得好像当时你们班同学都在撮合她和皇甫复,是不是她?”
  “是的,你记性真好。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你坐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或是玩会儿电脑,我来做饭。”
  陈云飞把慕云推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转身就进了厨房。
  陈云飞会做饭?慕云想起来了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次和陈云飞聊天,陈云飞说有时间给慕云做饭吃,让慕云尝尝他的手艺。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慕云还是很期待的,但那之后班上就有谣言了,慕云也就斩断了和陈云飞的联系,没想到两年过去了,陈云飞竟然在今天实践了他的诺言。
  在沙发上如坐针毡的慕云,根本不知道电视上演的什么,但她又不敢去厨房,因为怕自己再被感动,两年了,两年前陈云飞突然辞职离开,不就是为了师生的情谊吗?若此时慕云坚持不住,再被陈云飞感动,慕云怕自己真要投入陈云飞的怀抱了。
  如坐针毡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陈云飞便招呼慕云吃饭了。
  那是一次丰盛的烛光晚餐。陈云飞做的都是家常小菜,可口美味,爽口营养。
  慕云强忍着自己的泪水,以免它们淹没眼睛。
  晚餐在清扬婉转的音乐声中开始了。两个人聊了很多分别之后的事情,慕云也终于知道这两年陈云飞去了哪里。
  原来两年前,在班上开始谣言四起的时候,陈云飞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愿意理会。可是慕云的态度让他清楚地知道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师生那不可跨域的鸿沟,一度让他身心俱疲,后来他就决定离开新阳,不再当老师了。
  刚离开新阳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就四处流浪,每到一个地方,先打工赚钱,再背起行囊接着走,直到一路向东,走出国门,去到一个叫旭川的地方才安定下来。
  “旭川是日本北边的一个城市,也是北海道第二大城市。那里风景如画,春天有美丽的樱花园林,夏天有成片的薰衣草庄园,秋天可以赛马,冬天远方的雪山一览无遗。”
  陈云飞在说着这些的时候,一脸的幸福模样,让慕云也神往起这个地方来。旭川,那么美,你一定要等着我。
  “慕云,你想去旭川看樱花吗?那里是日本樱花最晚凋谢的地方。”
  “想呀,在一片樱花园林中席地而坐,品着清酒,看樱花雨飘落,那一定很美。”
  “那明年樱花绽放的季节,我们一起去旭川看樱花好不好?”
  “啊?我们?”
  “慕云,我已经不是老师了。”
  对陈云飞的这句话,慕云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这个男人两年前放弃职业,出走他乡,自己也因此在新阳呆了两年,一场青春年华里的荒唐闹剧才算是收尾,如今他说他已经不再是老师了,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可他毕竟曾经是自己的老师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慕云不敢忘记父亲的教导。
  “陈老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听到慕云的话,陈云飞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立刻写满失落,黯然低下了头。相爱的两个人不能相爱,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爱不得”这个人生八苦之一,让慕云和陈云飞在青春年华里撞了个满怀。原来上天也没有厚待俩人。
  晚餐在悲伤的气氛中结束了,当慕云要去洗碗的时候,陈云飞连忙摆手说:“女孩子怎么能洗碗呢?被油腻浸泡的双手还怎么洁白如玉?你以后不嫁人了?”
  慕云背过陈云飞擦掉眼泪,眼前的这个男人处处为自己着想,甘心为自己放弃稳定的工作,流落他乡,可自己竟然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时时戳痛两个人刚结好的伤疤,慕云不禁怀疑,这样做真的对吗?
  不愿意让陈云飞看到自己眼泪的慕云转身就进了卧室,躺在床上任泪水把枕巾打湿,哭过才知伤心,深爱才会选择放弃。挥剑斩情丝,陈云飞,原谅我,我只是不愿意看见你被千夫所指。
  哭累的慕云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梦中来到一座桥边,那桥下是滚滚流逝的河水,可桥上只有铁索,没有木板。要过河吗?岸这边的风景已经很好,芳草萋萋的地上开满不知名的小花,极目望去,对岸也是这般。
  非要过河吗?过河干什么呢?此岸和彼岸还不是一样,慕云又没有强迫症,见了桥就要走。便沿着河岸走,在离铁索桥大约两里的地方,有一个佝偻的老婆婆,老婆婆似乎在煮什么东西,慕云走了过去。
  “婆婆,你在做什么呀?”
  老婆婆没有说话,慕云就接着往前走,刚走出几米开外,身后传来老婆婆的声音。
  “姑娘,你知道此岸和彼岸一样,怎么执迷于此地和前方呢?”
  老婆婆的话像是禅语,慕云转身看向老婆婆,老婆婆已经不见了,再看向河面,那座铁索桥就在眼前,依旧连接着此岸和彼岸,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刚刚明明已经走了两里地啊?
  此地,前方,慕云思考着老婆婆的话,此地和前方一样吗?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里的时候,慕云被阵阵香味惊醒。李帆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慕云一阵欣喜,从床上一跃三尺高,穿着睡衣就跑到了厨房,却看见陈云飞正在厨房里煎蛋。 
  “我还想着把鸡蛋煎好了再去叫你,没想到你已经起来了。”陈云飞用自己沾满油的手在慕云的脸前晃了晃,算是打招呼。
  他怎么会在这里?慕云回想了几秒钟,猛然想起来李帆已经去了青阳,陈云飞现在是自己的新合租者。糟了,自己竟然穿着睡衣就跑进来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就说和男生合租有很多不方便。
  慕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捂着脸跑回卧室,把头埋进被子里,过了好大一会,才伸出脑袋,开始刷牙洗漱。吃早饭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起初陈云飞也没有说话,快吃完的时候,陈云飞才打破沉默。
  “慕云,称谓很重要吗?”
  称谓很重要吗?可这根本就不是称谓的问题,这是心结。称谓只是载体,是慕云从小到大的家教。可是慕云又能怎么办呢?她不可能违背父母,于是在咽下最后一口豆浆之后,她对陈云飞说。
  “空花岂得兼求果,阳焰如何更觅鱼?”
  说完,慕云就转身出门,上班去了。新的一周就这样开始了。
  上班的时候,领导把慕云叫进了办公室。慕云看看眼前的邻家大哥哥,不知道又有什么差事要落在自己的头上,就目前自己的状态,太煽情的文章可写不出来啊。
  “慕云,看过袁郊的《甘泽谣》吗?”
  “看过啊。”
  不明所以的慕云,奇怪领导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甘泽谣》是袁郊的代表作,自己在大学的时候读过,所以顺嘴就说看过。
  “有什么感想?”
  “没有。”这是实话,倒不是发泄不满。
  “杂志社准备开一个专栏,讨论女性的英勇和智慧,以及在社会发展和世事变迁中的作用,《甘泽谣》是其中的代表作,你去准备一下吧。”
  “好的。”
  《甘泽谣》是唐代小说集,抛开抨击社会的部分。重读《甘泽谣》,慕云被袁郊优美的文辞吸引,也被他大胆的想象,勾画出来的女性人物吸引。
  一个下午,慕云在办公室里连水都没有喝,一口气把《甘泽谣》的几篇经典故事都看完了,感慨女性真是不容易,在男权社会中,既要生存,又不愿意碌碌无为,一点一点争取着自己的权利,最后奠定自己的社会地位。
  《红线》中的女主人公红线,是文武全才的侠女,她为解战乱,受人之托去盗取田承嗣床头的金盒。她盗取金盒如入无人之境,视田成嗣所养的三千精兵和士卒于无物,最后她靠自己的力量,平息了薛嵩和田承嗣之间的战争,为百姓们带来了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在看到那一篇《圆觉》的故事时,慕云对故事结尾的“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游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的诗思忖良久。
  古今将相今何在,荒草一堆淹没了。寻思去日颜如玉,嗟叹归来鬂似霜。时间的年轮从未停止转动,一眨眼,红颜已是迟暮,劝君惜取少年时,莫待白头空回首。身前身后事茫茫,可叹痴心人不常。
  下班了,同事们陆陆续续的都走了,慕云装着写东西的样子,赖在办公室里不肯走。又一天要过去了。今天是明天的历史,明天是今天的变数,历史不可改,变数却时时刻刻在变化中。可明天真的在变化中吗?
  窗外远方的建筑,慢慢的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不一会儿,连轮廓也不见了,彻底淹没在黑夜中。该回家了,再不回家就太晚了,慕云挪着脚步,一寸一寸丈量着回家的距离,心里在祈祷,今天可一定要堵车啊,堵得越严实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两心决绝

  没有堵车,没有拥挤,交通格外的顺畅。慕云甚至觉得今天的公交车比平时跑得快,自己才刚眨了一下眼,公交车就到站了。
  推开家门,一阵香味扑面而来,接着慕云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盆花,不雍容华贵,不炫耀争宠,不孤芳自赏,不顾影自怜,只有“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的静默清傲,只有“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的从容无忧。
  绿叶间点缀着几朵盛放的淡紫色小花,含羞半敛的花骨朵也正在努力绽放,不喧哗,不标榜,这盆花在客厅中牢牢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陈云飞从厨房走出来。
  “今天下午路过花店,我看这盆花独特,就买了回来。”
  “清幽淡雅,不忿不争,很好看。这花叫什么名字?”
  “我听店主人说,好像是叫红番花吧。”
  “红番花?怎么可能,它开的花又不是红色的,应该是紫番花吧。”
  “我也怀疑呢,怎么会叫红番花呢,可能是我记错了。”
  “算了,不讨论了。饭做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呢。”
  老实说陈云飞做的饭很好吃,而且吃完又不用慕云洗碗。可是老这么坐享其成,慕云也于心不安,哪有师傅伺候徒弟的?这不孝不仁之举,死后恐怕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就在慕云踌躇着要不要去厨房帮忙洗碗的时候,可儿打电话来了。
  “慕云,医生说我妈病危,我害怕。”可儿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可儿,你别急,我马上到。”
  匆匆忙忙和陈云飞交代几句,慕云就去了医院。到达医院门口,顾不得车还没有停稳,慕云就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手术室。可儿在手术室外边的长椅上呆呆的坐着,好像失了魂一样,旁边的顾恒然也是木然的坐着,没有说话。慕云看到沉默的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坐了下来。
  手术室外边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还在散发着光晕,此外再没有别的动静了。福尔马林的味道让飞蛾都不敢逐火,太安静的走廊让人想窒息,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病人要求见家属,可儿,你进来一下吧。”
  猛然看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三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来人的身上,这时突然听说病人家属可以进去,都一阵欣喜,正在抢救过程中,家属被允许进入手术室,这可真是医生开恩,人品爆发啊。
  关心则乱。他们谁也没有去想正在抢救的关键时刻,就算病人要求,医生怎么可能允许家属进入手术室?只有一种情况下,家属可以就去。那就是病人病危,要说临终遗嘱,而医生也确实束手无策了。
  可儿拉着慕云就跟护士进去了。
  可儿的母亲躺在手术台上,头顶是巨大的无影灯,身上插满各种管子,旁边的医生和护士拿着病历本还在窃窃私语的讨论,可儿的母亲用眼神示意可儿近前。
  但是可儿的母亲毕竟身体虚弱,她几次开口都没有说出话来。但看那眼神,慕云知道伯母是希望可儿不要太伤心。可儿吓傻了,一句话都没有,一滴眼泪也没有。
  看见病人说不出来话,医生示意可儿和慕云出去。
  手术室的门又在两个小时后才被推开,医生对可儿说,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可儿点了点头。
  安慰了可儿几句,又见伯母安然睡去,慕云就回家了,一路上眼前浮现的都是伯母关切而又无奈的眼神,那一刻,慕云似有所悟。
  人生至此,有什么报复,什么理想,什么未了的心愿,恐怕都要付之下辈子了吧。这一辈子做的事情,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要烟消云散了吧。生命中曾经遇见的人,让自己高兴的,伤心的,都要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还是《好了歌》说的明白,古来将相今何在,荒草一堆淹没了。再过几十年,没有人会记得这世界曾经某个人来过,时光的年轮在走,人已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路口夜明灯下,陈云飞正在着急的来回踱步。慕云的心里一阵温暖,无论多晚,有一个人会在灯下等待,风雪夜归人的心就不冷了吧。
  “可儿的母亲没事吧?”
  “暂时没事,不过医生说下次要再遇见这种情况,就危险了。”
  “太好了,那我们回家吧。”
  和陈云飞并肩往家走的时候,在刹那的碰撞中,慕云感觉陈云飞似乎有什么异样,本来想问一句的,但又怕问出来后会让陈云飞误会,就忍住了。
  回到家里无话,两个人分别睡了。
  睡到半夜,慕云被一阵声音吵醒,发现是陈云飞,赶忙跑进他的房间。
  原来是陈云飞发烧了,模模糊糊的在说些什么,慕云叫了他几声,陈云飞没有醒。
  “慕云,等等我,你别走那么快……”
  陈云飞又说胡话了。
  “云飞,快醒醒。”
  脱口而出的“云飞”二字,让慕云浑身发抖,自己怎么会叫他的名字呢?自己可一直是叫他陈老师的呀?
  慕云使劲的摇晃陈云飞,无奈陈云飞还是没有醒。
  怎么办?陈云飞的额头越来越烫了。慕云懊悔极了,不住的骂自己。
  林慕云,你就是个王八蛋,刚从路口回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感觉到了陈云飞的异样,就为了怕误会,竟然置之不理,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是你所谓的误会重要还是陈云飞的生命重要,林慕云,陈云飞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活了。
  去医院不可能了,慕云怎么可能搬得动陈云飞呢,虽然陈云飞很瘦,但是以慕云的力量还是挪不动他的,慕云只好翻箱倒柜的找药,还好找到了几种,就一股脑的给陈云飞灌了进去。灌完之后,又不住的用湿毛巾擦拭他的额头,忙了一整夜。
  清晨打着哈欠的慕云,准备去厨房给陈云飞做点吃的。病来如山倒,这个时候他需要吃点东西补充营养,可因为太困太累,慕云决定先休息一下,就趴在陈云飞的床边,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梦中又来到了那座桥边,这次老婆婆不在,倒是陈云飞在煮什么东西。
  “云飞,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你病还没有好,怎么在河边吹风?还不快进屋躺着。”
  陈云飞没有说话,慕云想走过去,把陈云飞拉走。可刚走到近前,发现眼前的根本就不是陈云飞,而是老婆婆,慕云悬在半空的手又放下了,慕云再一眨眼的时间,老婆婆也不见了,空空的岸边又只剩慕云一个人。
  突然慕云感觉有人拉自己的手,一个激灵,就醒了,左眼的余光看见陈云飞正在缩回自己的手。
  “我看你睡的香,想把你抱上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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