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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晶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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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看,低头哭道:“随行的军医师诊断,我们将军背部三块脊骨粉碎,
内脏受伤,本该早就断气,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活着,时醒时昏迷。”
  “他现在在哪里,何时才能到潭州?”贺慧淑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外面传闻贺慧淑嫌弃秦跃貌丑言谈举止粗俗,恨不得秦跃夜夜不归府。
秦跃心苦之极常找朋友喝酒,张义就曾陪秦跃喝过十几次。
  今个张义见贺慧淑这般伤心,与外头传言完全不符,很是动容道:“二
夫人,下官骑得是马,将军坐得是船。下官估计将军的船再有一个半时辰就
能抵达潭州码头。”
  ------题外话------
  本月下旬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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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 秦跃屠虎重伤 半粒丸续命两天

  “我这就去接他……见了他再决定是回国公府还是回到别院。”贺慧淑
说平时再大的事,也不见惊慌,今个却是浑身颤抖,只说了几句话,愣是咬
了两次舌头。
  “娘,我跟您一起去。”秦敏业怕贺慧淑再有个好歹来,扶着她坐下。
  曲氏想着贺慧淑这么年青,要是当了寡妇,今后的日子可多难熬。心里
怜悯,跟着一起抹泪。
  贺氏用前所未用的凝重口气,跟李老实道:“你与我带着晶妹子去码头
迎姐夫。”
  “那是。”李老实连忙点头,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夫很是担心。
  李云青道:“娘,我想去接姨父。”
  李云霄道:“娘,我也要去。”
  贺氏摇头道:“码头人多,你们去了太乱。”
  “让他们去见见姨父。”贺慧淑开口说话,嘴角竟是流出鲜血,把众人
吓坏了,以为她气得吐血了。
  秦敏业慌了,哭道:“快去找书院的医师来给我娘瞧病。”
  “我是咬了舌头。我没事。”贺慧淑拿着帕子擦干血迹,手指着匆匆走
出大厅的奴婢,含糊不清的道:“你回来。我让少爷去书院请王大医师,一
起去码头。”
  李晶晶蹙着小眉头,呈上一个黑色小瓷瓶,道:“姨,你吃下这个内用
止血粉,舌头就不会流血。”
  秦敏业定住神抹了泪,待贺慧淑吃了药粉,便带着两个奴仆出了府。
  贺慧淑给总管下了几道命令,其中一条是严禁国公府的人将此事禀报给
明氏。
  总管领令离开返回国公府。别院的奴婢将被褥抱进马车,直等着王大医
师来了就前往码头。
  一会儿,秦敏业请着一个背着红木医箱白发苍苍精瘦的老头、一个肥胖
背着红木药箱的中年男子进了大厅。
  老头子微点头,不卑不亢道:“二夫人。”
  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路快走,累得气喘吁吁,鞠躬行礼,没有说话。
  两人都是朝廷封的医药官员,派驻潭州书院。
  老头子官居六品上,中年男子官居七品上,品级比贺慧淑低。
  贺慧淑哭道:“王老,我夫君此时正在船上,一个时辰后就到潭州码头
,请您与邓药师随我们去码头。”
  老头子痛快的道:“这就走吧。”
  除了曲氏、李去病,李老实一家人都跟着同去。
  男子跟王大医师、邓药师同乘一辆马车。贺慧淑姐妹、龙凤胎、望月、
望莲乘一辆马车。
  府里的四个奴婢、奴仆则是乘着隔壁董府的马车。
  张义骑马先行一步到了人流如织、嘈杂无比的潭州码头,直接包下一条
客船。
  众人到后下了马车,都进了客船等待。
  贺慧淑望着辽阔的江面,秀眉紧蹙,问起张义事情经过。
  张义怕身上汗臭熏着贺慧淑,特意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道:“二夫
人,事情要从十几年前说起,此去二百多里,有个鹰嘴岭,岭高二百丈,前
后有两个村子,前村往北行五里就是座无名庙。”
  李云霄一听讲故事了,赶紧跑过来坐下听。
  张义道:“无名庙的主持是十几年前从长安来的高僧,武艺高强,还懂
些医药术。几年前,后村紧挨着的山里常出现一个骑着虎的野人,村民害怕
虎伤了人畜,就请了高僧去除虎。”
  贺慧淑与贺氏对视相望,心里都想到了前朝开朝长安寺院几百个武功极
高的僧人,都能以一敌百,这位高僧应是其中一员。
  张义接着道:“高僧与村民合力抓住了野人,老虎逃了。高僧念在野人
没有伤及村民,饶他一命,将他收在庙里看管教导。野人在庙里呆了没多久
,老虎就寻来了。高僧心肠慈悲,没有杀老虎,让野人把老虎管好了,不要
下山伤人。这只老虎在无名寺定居,居然还引来了两只雌虎,四年之内生下
六只小虎。”
  众人一听,都惊呆了。
  秦敏业失声道:“三只成年老虎、六只小虎,共是九只虎。”
  张义长叹一声,道:“不久前高僧被雷劈死了,无名庙的两个僧人将他
焚化,竟是出了一颗十分稀罕的头骨舍利,就按照佛教规矩带着舍利去长安
。”
  李云霄好奇的问道:“舍利是什么?”
  张义道:“是佛家的宝贝。”
  李云霄又问道:“野人没有跟去长安?”
  张义道:“野人独自在庙里,无人做饭给他吃,就带着群虎去山林猎兽
,把前村在山里吃草的两头耕牛当成了野兽给猎食了。”
  贺氏道:“两头耕牛再厉害也难逃九虎之口。”
  张义点头,道:“耕牛就是村民的宝贝。前村跟后村一合计,两村派出
四十个壮年男子由两个猎户领着进山下了陷阱屠虎,只杀死了一头小虎,却
是死了七人。”
  李晶晶道:“村民死了好可怜啊。”
  曲氏叹道:“他们的家人更可怜。”
  张义道:“两村里正禀报当地县令,县令派了二十五个衙役、本县壮士
百人去山里屠虎,谁知野人出现,一人就杀了三个衙役,八虎又杀死三个衙
役,杀伤几十人。”
  李云青道:“这群老虎与野人不除,日后必会有更多的人畜被它们咬死
杀死!”
  张义感慨道:“我们将军听到此事时,也就是这么说的,就向都督请令
,带了五百精兵去了鹰嘴岭。”
  李云霄夸赞道:“姨父真勇敢,敢去杀群虎。”
  贺淑慧目光幽幽,道:“从我认识你姨父起,他就是这么爱打抱不平。
可是他为了别人着想,谁为他的家人我们着想。”
  李云霄跑到张义跟前,他身上再臭也臭不过李晶晶的药兽圈,急道:“
你快接着讲。我要听我姨父杀恶虎。”
  张义道:“说来不巧,我们军队到了山林,连着五天下雨,虎毛影子都
没瞧见。好不容易要天晴了,干粮又快没了。将军派五十人去附近的后村借
干粮。五十人取了干粮回来时遭遇虎群袭击,十二人被咬伤。”
  秦敏业道:“虎群有了野人就等于有了智慧,知道挨个击破,伏击人少
的军队。”
  张义道:“将军大怒,亲自带着五十人去取干粮,以身作饵,诱了群虎
现身,向天空发信号,我与两位军官从三处出现用弩箭射杀群虎。当时就射
死六头。”
  李云霄激动的拍手,道:“恶虎死了。”
  张义情绪激动道:“野人听得群虎惨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持一
柄长半丈的铁禅杖杀进去救虎。那野人身中十几只弩箭,如同刺猬一般,浑
身是血,竟是凭着一口气冲出重围,临死之前用尽全力双手铁禅杖铲向我们
将军后背。”
  贺慧淑听得差点急晕过去,贺氏忙掐她的虎口,把她弄醒了。
  张义哽咽道:“千钧一发,一个名叫马元的亲兵替将军挡了一铲,整个
穿着盔甲的右肩被铲掉,便是如此,铁禅杖只卸了七成力,还有三成力击中
我们将军后背,把他击得吐血伤了内脏、背部脊骨碎了。”
  “夫君。”贺淑慧再一次悲痛的泣不成声。
  秦敏业一边抹泪一边安慰贺淑慧。
  贺氏心疼贺淑慧,难过的哭了。
  李云霄叫道:“高僧不该救野人,也不该不杀虎啊。”
  李晶晶心道:高僧救野人与虎没有错,怪就怪老天打雷劈错人,让他死
了。他不知自己会死,没来得及嘱咐两个弟子照顾野人,野人没有饭吃,饿
肚子这才带着群虎去猎食了村民的耕牛。
  王大医师把张义叫到一旁,问道:“除去秦将军,你们还有几人重伤,
几人轻伤?”
  张义满脸是泪,道:“我们将军一人重伤,十五人轻伤。”
  王大医师蹙眉道:“重伤的至少两人才对。”
  张义笃定道:“只有将军一人重伤。”
  邓药师急道:“你刚才说了,五十人取干粮遭虎群袭击,十二人被咬伤
,亲兵马元的右肩被野人一铲削去。他们难道不是重伤?”
  张义解释道:“虎群咬伤的十二人,幸好伤口都不是致命处,又及时涂
了将军给的药效极好的止血粉,当时就没再流血,一夜后就结了痂,也无人
发热。马元右肩没了,今个早上我骑马前去给夫人报信,特意问了医师,他
说马元是残废了,但是性命无碍。”
  王大医师伸手阻止邓药师再问。
  他已从胜郡王那里得知,长安药神夫人医神的药铺里售卖的由神秘大药
师回春居士止血药药效奇好,失血过多者用后伤口不会感染,更不会引起发
热。秦跃是秦国公的二爷,能拥有回春居士的止血粉并不奇怪。
  张义指着远处江面的一艘小型客船,高声道:“夫人,我们将军就在那
艘船里。”
  “我去迎他。”贺慧淑望了一眼,抹了眼泪,急匆匆下茶楼,往码头快
步走去,恨不得插翅飞到那艘船上。
  张义与国公府的两个奴仆在最前头开路,秦敏业、李云青紧跟在贺慧淑
与贺氏身后,李老实驮着李云霄,望月驮着李晶晶,王大医师、邓药师走在
最后也是快行。
  客船停在码头,船上的十几个将士下来将满脸是泪的贺慧淑母子及李家
人等迎了上去。
  贺慧淑想到在马车上商量好的,猛回头叫道:“晶娘,你快到前头来。

  望月跑至将李晶晶放下。李晶晶拉着贺慧淑冰冷发抖的手进了舱门。
  舱内门窗敞开,江风穿窗而过,一股浓郁的汗臭味扑鼻,差点把人熏个
跟头。
  紧贴着舱壁的一张简易木床,一个体型高大肥壮似熊的壮汉趴躺着。
  他上身光着,露出整个后背油黑的皮肤、水桶似的粗腰、瓷实的肉,下
身穿着黑色薄裤,光着双脚。
  他的脸侧躺朝着舱门,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浓眉大鼻子,不厚不
薄的嘴唇,眼睛紧闭,不像是奄奄一息昏死过去,倒像是在午休打盹。
  木床旁边站立一位穿着灰衫的男子,鞠躬行礼,十分恭敬的沉声道:“
下官军医师胡明见过夫人。一个时辰前,将军微醒,叫了三声您的名字,一
声少爷的名字,而后一直昏迷,气息若有若无,心跳微弱。”
  他是随行的军医,官位正八品上,见了五品诰命夫人自是要行礼。
  “夫君。”贺慧淑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扑上去跪在了低矮的木床边,
双手握住了秦跃的手,来回摇晃,哭道:“你不能抛下我跟业郎。”
  李晶晶则趁着胡明跟进来的秦敏业说话,赶在王大医师进来前,急将手
里的保命丸塞进便宜姨父秦跃的嘴里,非常郁闷的是他咬着牙关嘴唇紧闭塞
不进去。
  她只能将保命丸攥在手里。
  李云青上前给秦跃裸露的后背盖上薄被。
  贺氏进来后瞧到秦跃的块头跟容貌,竟比之前想象更加粗鄙。
  虽说秦跃爹救了姐姐一命,可姐姐给秦家生了秦敏业这样好的子孙。
  姐姐十三岁就嫁了秦跃,被他折磨得身体大损,在家里辛苦操持、教导
秦敏业,这些年他在外头还有女人。
  如今姐姐身子刚好些,秦跃又莽撞的出了这样的祸事,害姐姐伤心欲绝

  贺氏心里实在是堵得慌。李老实握住她的手。
  王大医师进来立即给秦跃把脉,而后肃声连发十三问,直问得对他十分
敬畏的胡明又急又躁,嗓子都要说哑了。
  王大医师瞪着胡明,道:“两日前秦将军内脏出血,你到底给他吃了什
么药,吊着他的命,让他迟迟咽不下最后一口气,让他受了两天两夜的折磨
?”
  胡明面色苍白,却是敢于跟王大医师对视,道:“下官给秦将军用的药
,刚才已全部给您说过。”
  邓药师忍不住岔话道:“你说的那些药,没有一种能令病人内脏出血续
命两天两夜。你再好好想想。”
  胡时摇头道:“事关秦将军性命,下官不敢有半点隐瞒,已经全部说过
了。”
  王大医师面色无比失望,如实跟贺慧淑道:“二夫人,府里给秦将军准
备后事。”
  贺慧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晶晶心里疑惑保命丸的药效未在秦跃身上发挥出最佳药效。
  王大医师与邓药师出了船舱,得知失了右肩的马元在隔壁躺着,便过去
瞧看,把过脉看了伤口,病情如同胡时所说,残废却是保住性命。
  王大医师听到隔壁贺慧淑、秦跃悲痛无比的哭声,长叹一声,跟邓药师
道:“我们留下也救不活秦将军,还是回书院。”
  两人刚下了船,船舱里胡明突然间拍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秦将
军刚受伤时,神智还清楚着,从贴身衣服里找出一个粉红色香包,取出一个
小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分成两半,一半给了马元,一半自己吃了。”
  王大医师一直问得是他给秦跃吃了什么药,未问秦跃都曾吃过什么药。
他脑子一根筋,刚才心又急,压根未想起这件事。
  张义叫道:“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将军说,药只有一粒,马元救了
他的命,他不能看着马元死。他跟马元分吃一粒神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
起死。”
  贺慧淑泪流满脸,气得用力掐秦跃手臂的粗肉,仿佛多掐几下就能把他
掐醒,声音嘶哑哭道:“马元受得不是重伤,根本不会死。你怎地如此蠢,
把我千叮咛万嘱咐给你保命的药丸分给马元一半。”
  李晶晶恍然大悟道:“原来姨父只吃了半粒保命丸。”
  “保命丸我有,我带着。我这就给爹爹吃。”秦敏业就跪在贺慧淑旁边
,从贴身粉色香包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里面的一粒药丸,拨开秦跃的嘴唇
往里塞,可是秦跃牙关咬紧,怎么也塞不进去。
  “让我来。”李老实上前双手把秦跃下巴用力一捏,直接把他下鄂卸下
来。
  秦跃大嘴张开,有些滑稽,可是在场的人谁也笑不出来。
  秦敏业将药丸放进秦跃嘴里,看着药丸顺着他的舌头滚进咽喉。
  李云青问道:“姨父把药吃进去没有?”
  “姨父体重是常人一倍,一粒不够。”李晶晶见秦跃跟黑熊一样高壮,
一粒半保命丸计量都不够,将手里的药丸放进他的嘴巴。
  贺慧淑急得顾不得礼仪,伸手往怀里掏香包,道:“我这有一粒,都给
他吃了。”
  张义、胡明、李老实连忙出了船舱回避。
  李晶晶正给秦跃把脉,低声道:“姨,你那药先留着。姨父连吃两粒保
命丸,再多吃也无用了。”
  贺慧淑紧张的问道:“你姨父能保住命吗?”
  之前她在马车里跟李晶晶交谈过,觉得秦跃不但能活下来还不会残废,
现在王大医师已让她给秦跃准备后事,她心理期望立刻降低到只要秦跃活下
来,哪怕成了瘫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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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 晶晶救姨父命 秦跃初提儿女亲事

  李晶晶双手抱着贺慧淑,柔声道:“姨,你千万别急,我们陪你再等半
个时辰。”
  贺慧淑岂能不急,哭道:“你姨父半个时辰后会怎样,能活过来吗?”
  秦敏业问道:“我爹能保住性命吗?”
  李晶晶道:“姨父两天前受了重伤,吃了半粒保命丸护住心脉,一直坚
持到现在,刚又吃了两粒,他的块头那么大,药效在体内发作比常人要慢些
。”
  去年她给被疯牛撞成重伤的怀孕母牛吃了两粒保命丸,半个时辰母牛好
转,两日后才能站起来吃食。
  秦跃体重倒是比母牛轻,估计醒过来需要三刻钟。
  可惜王大医师走了,不然以他精湛的银针术,现在给秦跃扎几针就能醒
来说话。
  “姐姐,你莫跪着了,快坐着等姐夫醒来。”贺氏将哭得只剩下半条命
的贺慧淑扶起来,又见秦敏业与李晶晶紧挨着并排跪在秦跃床前,想到贺慧
淑前些天的玩笑话,不由得蔑视自己,这个人命关天的紧要时刻想这些干什
么。
  众人在闷热汗臭冲天的船舱里呆着度日如年。
  李云霄踩着板凳,趴在窗户边瞧看江景,数着外面共有多少艘客船,无
意中回头余光瞟见秦跃右脚脚趾头动了一下,连忙跑下地站在秦跃床边,盯
着他的右脚,见到又动了一下,叫道:“姨父脚动了,他醒了。”
  众人上前将秦跃围了起来。
  李晶晶再次给秦跃把脉,伸手翻看他的眼底,道:“姨父心跳比刚才有
力,已保住性命渡过危险期。”
  贺慧淑喜出望外,问道:“我的晶娘,你姨父真的活下来了?”
  李晶晶慎重的点头,道:“姨,你要是着急想跟姨父说话,就叫那个胡
军医用银针扎姨父穴道。”
  贺慧淑摇头道:“不用。我听说银针刺穴伤身。我要等你姨父自已醒过
来。”
  贺氏道:“姐姐,晶娘的话从未有假。你安心就是。”
  李老实父子三人都跟着向贺慧淑保证李晶晶所说是真。
  贺慧淑紧紧攥着贺氏的手,哭道:“多亏你生下了晶娘。”
  秦敏业抱着李晶晶,感激道:“妹妹,多谢你救了我爹的命。”
  李晶晶拿着小帕子给秦敏业擦眼泪,柔声道:“你爹是我姨父,我救他
是应该的。”
  在场的国公府奴婢均是目光感激向李晶晶道谢。
  贺氏将贺慧淑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姐姐,一会儿姨夫醒来,你是将
他送到国公府,还是府里的别院?”
  贺慧淑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原本以为你姐夫活不过今晚,准备把他抬
回国公府,让老老夫人见他最后一面。”
  李晶晶坚起耳朵听到此话,心道:姨夫是国公府的嫡二公子,生命弥留
之际,嫡亲的奶奶必须要见他一面。姨若若不把姨夫送到国公府,老老夫人
肯定会生气,还会落下口实。
  贺氏知道贺慧淑当家非常不容易,道:“姐姐,莫说这些丧气话。姐夫
已保住命了。”
  贺慧淑面色复杂,缓缓道:“如今你姐夫命保住了,可三节脊骨粉碎瘫
了。我想让他先去别院,我给长安写信禀了业郎爷爷奶奶。”
  贺氏点头道:“姐夫办的是公差,出了这么大的事,湖南道都督肯定要
给国公爷写信赔罪。长安国公府那边你立刻禀报就对了。”
  贺慧淑道:“等你姐夫能说话身子好些了,我这边跟老老夫人透些口风
,让老老夫人有个心理准备,知道她的二孙子再不也站不起来,我再把你姐
夫抬回府。”
  贺氏道:“潭州国公府这边,老老夫人身边的人都听你的话,只要不让
老老夫人接触外人,能瞒些日子。”
  贺慧淑长叹一声,抹泪愁道:“你姐夫瘫了,我不知道如何给业郎爷爷
奶奶下笔写信说这件事。”
  贺氏伸手叫过李晶晶,用前所未有过的严肃语气,道:“你姨父会变成
瘫子吗?”
  李晶晶摇头,道:“我一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
  贺慧淑一愣,细细回想,近两个时辰里李晶晶确实未说过这样的话。
  秦敏业走过来,哭着问道:“妹妹,你能治好我爹的脊骨,让他站起来
走路?”
  李晶晶一本正经道:“要是姨父能忍住痛,粉碎的脊骨就得再生,接下
来姨父要是能听话坚持做康复运动,就能站起来走路。”
  贺慧淑母子不约而同急道:“此话当真?”
  李晶晶点头道:“比珍珠还真啊。”
  “姐姐,上次你在我家时,我给你说过,去年村里的一个七岁的小郎被
疯牛顶了,脊骨、臀骨粉碎,晶娘用药将他治好了,如今他活蹦乱跳,上山
砍架都没问题。”贺氏若是没有把握刚才不会问李晶晶。
  “我想起来了。你说过的。”贺慧淑喜极而泣。
  秦敏业激动无比道:“那太好了。我爹最不怕痛,也最听我娘的话。我
娘让他做康复运动,他肯定不敢不做。如此他身子能完全康复,不会瘫了。

  贺慧淑嗔怪道:“你这孩子,你爹是最有主意的,他岂会听得我的话。
这回为了他不瘫了,我只有搬出你爷爷来压他。”
  这时秦跃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众人吓了一跳。
  李晶晶俯到秦跃喉咙前细听,道:“姨父嗓子干说不出话,把他下巴合
上,给他喂点温盐水解渴。”
  李老实赶紧将秦跃的下巴恢复原样。
  秦敏业问道:“为何要喝要在水里放盐?”
  “姨父流了好多汗,身体缺盐,要吃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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