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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炉知尽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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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上。在她看来,她赔给我一段青春,我赔给她一段时间的奢侈,很公平。她打包带走了我给她买的所有奢侈品,顺带还拿走了我一部分的奢侈品。我想,这些东西应该能够她熬个一两年再找个新雇主了。
  韩燐若有所思,问:“哥,那我值得多少钱?”
  “正无穷和负无穷。你要是看不上一个人,他买什么给你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你照样一脚踹了;你要是看上一个人,哪怕倒贴你都乐颠颠地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我道。
  “那哥哥你呢?你值多少钱?”韩燐又问
  “陌生人眼里我值很多钱,你眼里我一分不值。”
  “错。”韩燐颇认真地说,“你在我眼里值很多钱,多到正无穷,我这辈子都要指望你依、靠你的,哥哥。”
  我满意地笑了,“走,哥现在带你去买个香奈儿,别客气。”
  “哥,你这活得也太随心所欲了。”韩燐笑道。
  我怎么活,我日夜颠倒得活,我醉生梦死得活。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又秋天了。从美国传来消息,一位非常年轻的华人女导演得了大奖,近期将回国筹备她的新片。我一颗心狂跳起来,抑制不住地狂跳。
  还能有谁?
  我打电话给在影视公司任职的杜叔,拜托他一定要查清楚梁樱回国的班机,如果有拍摄需要,我愿意无偿提供别墅取景。杜叔电话打了一圈,最后给我的回复是:对方行程保密,暂时不需要取景。我不甘心。我记得梁樱抄给过我一个她的私人号码,那张沉甸甸的纸就被我放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我冲到衣帽间,拖出我刚回国时用的旅行箱,里面被阿姨整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空空如也。我踢了一脚行李箱,懊恼地坐到地上。
  最神奇的部分来了——那些可爱的、令人颤抖的数字忽然就挤进了我的脑海,它们迫使我掏出手机划开屏保,翻到拨号界面,输入国码,打了一串号码,拨出去。原来,沉甸甸的纸根本就是多余的,那些数字早就印刻在了我的心里。
  电话通了。
  “hello……”慵懒疲惫的女声跨过半个地球吐进了我的耳膜。
  “梁樱。”我的心脏只能够承受我喊她的名字。
  电话里传出一丝杂音,我听到梁樱电话那头提高了分贝,“韩京,是你吗?”
  “嗯,是我。我刚知道你拿了大奖,祝贺你。”我静静道。
  “没有啦,还好啦,运气而已。我下周五回国,这个是你的手机吗?我们一起出来吃顿饭吧,你带上你的女朋友,我带上郑瀚。”
  “我……你回国就把你的国内手机号码发我手机上,我等你回来。”说完我迅速挂了电话。
  我背靠衣帽间的对开镜,冷冷望着镜中的人慢慢红了眼眶。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我已经得到又抛弃,一个我从未得到又放弃,她们一个撕裂了我的心,一个拿走了我的心。
  

  ☆、chapter 20

  下周五很快就来了。
  我对着镜子紧张地整理自己的领带。韩燐在我身边踮起脚嚷着,“哥,不是这样,是这样,算了,我给你戴!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紧张。”
  韩燐在衣帽间一堆西装里给我挑了一件深紫色的休闲西装。“穿上我看。”她像个将军一样命令我,“不就是大导演回国了你去接机,至于这样吗?你给我淡定点,多大点事儿。”
  “妈的你一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到时候机场都是记者,我不打扮地好看点等下被拍丑了影响不好。”我说。
  韩燐鬼兮兮地道:“哥你少臭美,你放心摄像机的焦点肯定都在梁导身上,哪里轮得到你。哎,你不会是喜欢她吧?俗话说男为悦己者容呀!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嘛,总该有点火花吧?哎,哥,有没有呀?到底有没有呀?”
  我从来没跟韩燐多提过梁樱,只说是高中同学,魔王更不知道,其实我根本没和梁樱说过要去接她的机。我只是想要最先看到她,就这么简单。
  去机场走高架需要四十五分钟,我握着方向盘,脑中一片空白。等下见面了该说些什么呢?是说“我今天刚好也来接一个朋友,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你了”还是就朝她笑笑然后转身就走,假装自己很忙?等我到机场,国外到达的通道门口堵满了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来了,来了”,我身边的人群就如潮水般向前涌过去,一时间聒噪的闪光灯晃得我眼花。
  过了一会,只见梁樱慢悠悠从通道出来,手插米色大衣的口袋,戴着墨绿色的毛线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不时抬头朝摄像机微笑。她的步子挺慢,偶尔朝我的方向张望,我惊喜地伸手打招呼,刚要出声喊她,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我身边掠过,捧着一束鹅黄色的玫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搂过她的肩。
  从我的角度我看得非常清楚,梁樱见到来人原本微闭的唇立即绽出一个笑容。我被人群推搡地挤出了队伍,回头时,梁樱和那人已经渐渐走远,蜂拥紧随的记者淹没了我的视线。
  我站在行色匆匆的机场大厅,低头望望我的西装,皱巴巴的。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充满了我的胸腔。每次我见到梁樱,我都觉得自己是那样糟糕渺小,而她,永远闪耀得那般不可思议。
  我接起一直震动的手机,耳廓里都是梁樱温和的声线,“韩京,我到了,刚刚出机场,现在在去市区的路上。今天好多记者啊,我一直僵笑,其实心里紧张死了。啊,晚饭的地方我订好了,六点半,御风堂VIP6号包厢,你女朋友今天有空吗?”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老早的事了,我现在单身。”我静静道。
  电话那边顿了两秒,梁樱的声音低低的,“我懂了。那今晚就我和你吃饭,不带上郑瀚。就我俩。”
  “我能带上我妹妹吗?她特别想见你。”我问。
  “是小燐吗?没问题。”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周毕说的。”
  “那把他也叫上吧,还有戚方,我们一起吃。”我道。
  “好。你现在在哪里呀,韩京?”
  “我……我在机场……接…接一个朋友。”我就是没法对她撒谎却又要自己圆谎,我觉得我真是蠢透了。
  御风堂建在兆安路的尽头,连接永安路和南封路。御风堂远近闻名,百年老店,后来遇上改革开放,御风堂的老板大笔一挥将御风堂升级成了酒店。它的早点出了名的好吃。韩燐小时候上奥数班,我常带她来御风堂吃早饭。
  韩燐得知我要带她去吃饭如临大敌,“哥,你就这样把我卖了。那什么梁导我可没说想去见她呀,你拉我去做垫背想干嘛呀?还有周毕啊,我一见那叔我就头疼,他太能来事儿了。”
  “你小声点。你哥需要你的支援啊,你敢见死不救?”我拉着她走进了御风堂的旋转门。
  梁樱站在酒店大堂的壁灯边,她一见到我们便绽出一个笑容:“周毕和戚方已经在包厢里,就等你们了。这位是小燐吧?”
  我点点头。
  梁樱将目光移到韩燐身上,礼貌地说:“你好,我是梁樱。我听周毕说,韩京最宝贝的就是你了。”
  韩燐眼睛一眨,“姐姐好。”
  包厢里周毕和戚方已经聊上了。
  戚方高中时是个娘娘腔,经常被其他男生欺负,后来投靠了我和周毕才得以安生。他暗恋过我们班很多女生,可惜都不敢实践。高考时他心一横,想填妇产科,结果半夜被他爸妈偷偷改成了中医。生米煮成熟饭,戚方现在在市中医院上班,师从一代名医‘江南咳嗽王’阳泽成,成了大师的关门弟子。
  戚方长得白白净净,又是医生,今时不同往日,想跟他相亲的人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说到相亲,戚方抹了一把血泪:“妈的老子太不容易了,我妈担心我娶不到老婆,从18岁到32岁的姑娘都找了一遍,还用我的手机跟那些姑娘发暧昧短信。”
  “怎么发的,发了什么?”周毕兴致勃勃地问。
  “我看了一遍都不想再看第二遍,太他妈恶心了。”戚方痛苦地说。
  “人家姑娘也很不容易,待价而沽,你多担待些。”梁樱笑着说。
  戚方转过脸,看见梁樱已经坐在自己身边,指着梁樱喊:“你知道我当年有多喜欢你,为了你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都是你害得我,你要负责。”
  “少来了,我当年丑死了怎么可能有人喜欢。”梁樱喝了一口红酒,静静说。她夹起一筷子百合西芹放到戚方碗里,拍拍他的肩膀,“来,吃口百合消消气。”
  戚方又夹了一筷子盘边装饰用的花生米到梁樱的碗里,“来梁导,吃口花生,祝你心想事成,想花生神马就来神马。”
  韩燐噗嗤一笑,低着头,肩膀不停抖。
  周毕叹了一口气,“哪里又戳着你笑点了?你笑点也太低了。”
  韩燐一颗大头撞向我胸口,倒在我怀里,低声说:“哥,那个戚方太娘了,实在是太娘了。”
  “你以为人家都像你啊,讲话粗声粗气,粗胳膊粗腿,结结实实的。”我说。
  “你听你哥瞎说,我还觉得你太瘦了,要吃胖一点。”周毕俯过身低声说。
  梁樱站起身,拿杯子碰桌沿,大家会意,也一同站起来碰杯。
  “我这次回来挺高兴的,大家都过得很好,来来来,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辈子幸福快乐!”
  “祝梁大导演新片开机顺利!”
  “祝韩燐小朋友学业进步身体健康越来越美!”
  “祝戚方找个胸大腰细的姑娘安顿下来从此有人暖被窝!”
  “祝周毕再接再厉杀遍玉女无敌手争做江南采花大盗第一名!”
  “祝韩京……祝韩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为什么我的祝词就这么随便?”我委屈。
  “我祝哥哥大吉大利身体健康不要得花柳。”韩燐说完就滚到一边沙发上笑去了,“你们知道我哥空间里有多少姑娘给他留言吗?”
  韩燐直起身,惟妙惟肖地模仿起来:
  “韩京,我真的很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韩京,自从你跟我说过你很喜欢兆安路,兆安路也成了我最喜欢的一条路。”
  “韩京,今天天下雨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和一群男孩子在雨里打篮球,我一下子就被你吸引了。”
  “韩京,韩京,你在吗?你为什么不更新空间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写的日志。”
  “你哥写什么日志了。”周毕问。
  韩燐拿手锤沙发,“我哥能写什么?他就写‘今天下雨带小六小五去兆安路的巷子里打篮球爽喜欢。’不过他把那些有留言的日志都隐藏了,只有我看的到。”
  戚方激动地说:“我说呢,我上次没事点你空间,我还奇怪,为什么一群男人给你排队留言‘祝韩京得花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这群无聊的人,本少爷就从来不玩空间这些浪费时间的东西。”周毕气定神闲地道。
  梁樱放下筷子,颤抖地笑着,一举戳穿:“你少装清高,我知道你玩偷菜的。你每炫耀一次空间里都有记录。一大老爷们儿玩偷菜,你丢不丢人,还天天玩!”
  韩燐已经笑得滚到沙发里侧。
  戚方和梁樱换了一个座位,坐到我身边,关切地握着我的手:“京儿,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光是望,我就觉得你现在的身体不行。”
  “大师你要给我把脉吗?”我问。
  戚方严肃地点点头,“你们都别吵,我给韩京诊诊脉。”
  “他肯定肾虚,不用诊,我知道!”周毕喊。
  “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韩燐斥了一声周毕,一骨碌爬到我身边,认真地望着戚方,“戚医生,我哥是有了吗?能诊出喜脉吗?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我们家全靠他传宗接代了,九代单传啊!”
  梁樱端着红酒差点翻了,“韩京,你妹妹太可爱了。”
  可戚方的表情告诉我,他没有功夫开玩笑。我猛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抽离了自己的手。戚方低声对我说,“我去趟洗手间,你等下跟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韩燐和梁樱好像很玩得来,聊得起劲。我看了一眼周毕,起身跟着戚方出去了。戚方拉下脸,问我:“韩京,你是不是沾了那个东西?” 
  我转过脸没有回答。
  “周毕以前也沾,近几年才消停,我给他调理了半年多才见好。你要是一直这样,到30岁你就能自己感觉出来,到时候想补救都来不及。”
  “我这样混乱的作息肯定活不长,我自己清楚。”
  “你的脉太浮,五内紊乱,心经堵塞,必须补。我可不想过几年想找你的时候得去南山公墓。还有你妹妹,嘴唇偏紫,你去查查她心脏有没有问题。”
  “她有点早搏,我带她去看过了。”我道。
  “那就没问题,她这样的年纪算正常。你明天来市中医院,我给你开点药,你按时吃,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点点头,“谢谢你,戚方。”
  我们一顿饭吃到夜里十一点。大家都意兴阑珊,懒懒出了御风堂的大门。周毕送戚方回家,我领着韩燐走路回家。韩燐喝了啤酒,脸颊上飞了两朵红云,她弯弯扭扭地走,不停跟我说她有多喜欢梁樱。
  “我当然知道你会喜欢她。我早就猜到了,不然也不会带你来。”我笑着道。
  “哥,你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像梁樱一样的女朋友,或者,直接把她拿下嘛。”韩燐道。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从高中到现在好多年了,他们快要结婚了。”
  韩燐一愣,“结婚?这么快。那哥你没戏了。”
  “你哥早就没戏了。”
  我望着无限绵延的兆安路,整座城市正在慢慢陷入沉睡。我多想堕入一个甜美的梦境,我拉着回家的不是韩燐,而是梁樱。
  “哥,为什么御风堂的人叫梁樱‘梁总’?”韩燐问。
  “因为御风堂是梁家的产业。”
  “这么厉害!”
  “梁家的族谱可以追溯到晋朝,发展鼎盛在清中期,民国的时候梁家很多人都去了海外,留下来的都是红色资本家。”我道。
  “不是说富不过三代吗?为毛他们到现在还能这么有钱?”
  “因为他们不是暴富,他们是遗留的贵族,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
  “哥,你居然有等级观念。”韩燐嘲笑我。
  “不是我有等级观念,而是很多东西沉淀在他们的血液里,他们一开口说话或者一个动作,一下子就能和周围人区分出来。你和她说话的时候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我能感觉出来,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有教养的人。说话柔柔的,却很准,气质没的说。”韩燐静静道。
  “也许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我和她之间没有区别。可她现在大了,就连你哥我,都觉得和她之间隔了一条银河。”
  “我就知道,哥,你喜欢她,很喜欢她。喜欢了这么多年,还不告诉我。”韩燐神神叨叨地说,“我要是男孩子肯定也会喜欢她,她说话的方式,她笑起来的样子,太迷人了。”
  “不过,她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睡酒店?”韩燐又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这种大家族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估计家庭关系一团糟。”
  “也对。那她男朋友呢?她男朋友是什么人?”韩燐问。
  “她男朋友叫郑瀚。郑瀚是北方人,父母因为工作关系才调到南方。他父母是潜艇工程师,常年呆在海底,郑瀚当年高考就因为这个保送加分。他家也是大家族,我听人说,好像是什么荥阳郑氏的后裔。”
  韩燐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哥,我觉得我们好没有竞争力,我们就是平头小百姓。”
  见韩燐这样泄气,我忍不住添了一句,“你别这样,其实我们家也是有点来历的。”
  “什么来历?”
  “韩家在清末时期是本地最大的望族,几乎半个镇子人的生计都拴在韩家的工厂上。韩家大少爷,也就是你太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总之很多爷爷,他跟别人去赌钱,身后的小厮通常背着一麻袋的铜钱。”
  “没有可信度,为什么不用银票,铜钱多沉。”韩燐的头脑也忒灵活了。
  “好了,我骗你的,被你花现了。”我笑着说。
  韩燐她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由衷感叹道:“所以说投胎是门技术活啊。”
  我在她身边坐下,“要不你再回炉重造下?”
  韩燐不说话了,双眼盯着马路对面的便利店。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你饿了?”我问。
  “嗯,我们去吃关东煮。”
  便利店内,韩燐小心翼翼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关东煮汤,颇认真地对我说,“哥,还好梁樱不是你女朋友。”
  “为什么?”
  韩燐呜咽一声,关东煮的杯子一放,把头埋进臂弯里,闷闷说:“傅菁在的时候我也嫉妒她,我嫉妒她去了纽约大学,我嫉妒她生得那么美,但如果梁樱是你女朋友的话,我就会又崇拜她又嫉妒她,我会发疯的。”
  “那现在不是挺好吗,她们一个也不是我女朋友。”说完这句话,我心里莫名一酸。
  “不好,一点也不好。你甩了沈芸我意料之中,但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害怕,真的。哥,我觉得你现在变得好冷漠,不是从前那种,而是单方面地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去爱了。”
  “那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药可以治吗?”我问。
  韩燐担忧地望着我,“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泡夜店,不要再去飙车,不要再日夜颠倒了。”
  “哥,我偷偷告诉你,你塞在床底下的塑料袋被阿姨发现了,我妈现在知道你在干什么了。你去泡夜店去飙车还好说,但是你如果靠那个麻痹痛苦寻求快乐,爸妈肯定不会放过你。哥,你可不可以学着去面对下现实?我和你都大了,爸的公司以后肯定是要交给你打理的……”
  韩燐后面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都全然听不进去了,我只知道,我的秘密终于还是被爸妈发现了。
  

  ☆、chapter 21

  有时候我觉得日子就像喝进嘴里的凉白开,根本没什么滋味,但你不能不喝。人不喝水会死,人不睡觉会死,总之死很容易,好好活着却难。
  床底下的塑料袋没有了,我于是塞了一把长刀在原来的地方。陈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又察觉了,吓得连忙跑去告诉我妈。可我妈不在家,我爸在家。几分钟后,我爸走楼梯的声音一声一声锤进我胸口,人还没进我房间,我已被他辐射出的极强戾气给镇住了。
  我光着脚,套了一件白色背心,晕乎乎僵立在门边,等待我的审判。
  那片刻我顿悟了,原来韩燐的外号‘魔王’不是随便取的。韩燐之所以为‘魔王’,那是因为她爸是牛魔王。所以其实韩燐不该叫魔王,而该叫红孩儿。那么我呢?凭我在家所得的待遇,我充其量只能算牛魔王的那个狐狸精外遇生下来的小仔,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妖精有个学名叫玉面狐狸。名字是不错。不过现在,我只想送自己一幅横批——“不得好死”。
  我爸前脚刚踏进我房门,后脚就往我腿上蹬。往死里蹬。
  “你给我跪下!”我爸说。
  我没有跪。不是不想跪,而是不能跪,凭什么跪?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什么都不懂,他永远理解不了。
  我爸见我不动弹抡起刚才那把被陈阿姨拿去打小报告的马刀就往房门框上砍,刀身嵌在门框里,刀柄低调地猛晃。估计一时半会是拔不下来了。
  “不肯跪?你他妈都在外面干了点什么混账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我问你,你今年几岁了?”
  “22。”
  “是23。你23岁了韩京。”
  “那又怎么样?”我问。
  我爸直接给了我一巴掌,“再敢跟我用这种口气说话试试?”
  “哦。”我点点头。
  “我对你没多余的话,你给我把该戒的都戒了,我知道你还没上瘾。那些狐朋狗友也少来往。你什么时候脱干净洗干净了,我什么时候给你钱。”说完他一脚踢开我扔在地上的皮带,朝屋外走。
  神奇,我爸今天竟然没准备打我,照理我不做声就能逃过一劫,可我的嘴反应地太快了,“呵呵,你就会拿钱压我。”
  我爸停下脚步,转过身,笑了:“我拿钱砸你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自己去赚钱,回来拿钱砸我,那我还高兴了。”
  “你拿钱砸我天经地义,因为我是你儿子。谁知道你的钱都去了哪个女人的丝袜里?与其给她们花,不如给我花。”
  “嘭——”
  我爸摔上门,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皮带就我往背上抽。那条皮带是周毕送我的,质量非常好。妈的,周毕,你就不能送我个劣质的吗?你知道皮带头抽到背脊上有多疼吗?我看你早就料到我爸会拿它来抽我,所以故意送了我个材料最硬的吧?
  我爸的怒气喷在我脸上:“你随便什么姑娘都往家里带,我有说过你一句话吗?当初沈芸意外怀孕,是谁急匆匆跑我办公室要钱的?”
  “你二十五岁的人了成天混吃等死不务正业,我供你吃喝嫖赌,我有说过你一句话吗?韩燐都知道出去打工赚点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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