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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与杀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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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高大的滑头似乎就在门外,此时他笑眯眯地走进来,手中拿着麻绳,复要将云檀捆绑起来,云檀拼命反抗,可她那点力气跟小猫差不多,哪里抵敌得住?
  很快,黑鼠便将她双手绑在一块儿,吊到梁上,蓝盾阿姐取出一条细鞭子来,走到她跟前,云檀惊恐万分,却被塞住了口,不得叫唤。
  蓝缎阿姐不打她的脸,却挥起鞭子尽往她的身上抽,一口气连抽了十几鞭子,痛得云檀心胆皆碎,却也只能咬牙忍住,闭目垂泪。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一个人要维护尊严是多么艰难的事,她的自尊不允许她以一个亡国奴的身份留在上颢身边,可独自飘零又谈何容易?
  他曾对她说过,世道凶险,像她这样的姑娘是很容易被人毁掉的,那时她不明白,如今才有了切身体会,可惜为时已晚,她堕入火坑,爬不上来了。
  云檀又被狠狠抽了几十下鞭子,终是耐受不住,拼命地点头,示意自己愿意服从。
  蓝缎阿姐这才将她放了下来,取出塞口的帕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姑娘,这才识趣嘛,不过我先警告你一句,你若是想诓我,借机跑出去告官,我可有本事让你连坐,一起吃牢饭!”
  “阿姐,我明白,”事已至此,她不得不伏低做小,唯唯诺诺地点头,“不过有件事我得先说明白。”
  “何事?”
  “我在雍州城的酒楼里当过跑堂,还在街边卖过艺,很多人都认得出我,要我行骗恐怕会被人瞧出来。”云檀虚弱地说着话。
  “这无妨,咱们不在雍州城干,咱们去皇城,那里的油水最足。”蓝缎阿姐立刻像换了一张脸一样,笑得格外亲切。
  云檀的脸色顿时由苍白变得惨白,如果在皇城里遇见了上颢怎么办?她宁可死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不过上颢近来去南面打仗了,几个月内该是回不来的,念转至此,她便放弃了反抗,少女如今已用心竭力,委实没有心力继续跟老天爷抗争了,只能应承下来。
  蓝缎阿姐将她安置在二楼一间朝西的小屋里,给了她一些伤药让她疗养,她锁上门,脱下衣衫,背对着镜子艰难地将药膏涂抹在鞭痕上;晚上睡觉时,她无法平躺,只能吃力地趴着睡,将脸埋在枕头里。
  头几日,云檀夜夜垂泪,她哭累了便迷迷糊糊地睡去,然后被噩梦缠身。
  她梦到自己被人追杀,被人辱骂,上颢的身影时隐时现,每当他出现的时候,梦里的危机便会烟消云散,她感到如释重负,仿佛一个在波涛中挣扎的人终于浮出水面,看见了蔚蓝的天空。
  云檀的思念之情越来越重,她深深地后悔离开了他,却又从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她永远都只会逃避,就像小时候从不敢正视对弟弟的嫉妒之情一样。
  待到背上的鞭伤好一些了,蓝缎阿姐开始教她一些骗术。
  她们给她编造各种各样的假身份,各种各样的谎言,教她如何摆着端庄的架子给人暗送秋波,如何委婉的拒绝男子的追求又不伤人自尊,云檀觉得自己不像个即将出道的小毛贼,反倒像个雏|妓在学青楼女子的惯用伎俩。
  约莫又过了一个月,云檀正式走上了当诱饵的道路。
  **********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去女主要开始色/诱行骗了!技能先培养起来!

☆、往事:引诱

  她至今记得那是个阴雨霏霏的傍晚,少女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弃了珠花流苏,淡上铅华,蓝缎阿姐给她买来一支雕工精致的梅花簪子,一身青莲色的柔纱晕裙,她换上了新装,又往腰带上挂了一条妙盈盈的红丝编花。
  梳妆打扮完毕,云檀对着镜子作出了一个柔媚的笑容,她发现自己仍然算得上美丽,只是这美丽中已经没有了活力,镜子里消瘦苍白的脸令她感到陌生。
  从郊外的院落坐马车到皇城约莫半个时辰,蓝缎阿姐将她送进了一家豪华的茶楼。
  这间茶楼盖造精巧,装饰雅致,楼内高大宽敞,分为上下两层,若是临窗而望,四下绿柳桃红,异卉飘香,茶客们可以坐在大堂里头品茶听书,若是喜好安静的客人,则有东西两排厢房供人独坐其中,品花赏景或沉思冥想。
  皇城内时常会有高官富贾来此相聚议事或消磨时光,纨绔子弟则来聚会谈天,喝茶听书。
  天上飘起了细雨,云檀走下马车,掩上面纱,一个人进了茶楼。
  茶馆里人不少,多数都是男子,云檀刚走进去立刻有无数道目光跟了过来,这里很少会来女人,尤其是身份尊贵的女人。
  在雩之国,出身高贵又尚未出阁的女子,上街大多会挂上面网,因此,一个男人要判断她是否美丽,往往只能看她头发的光泽,眼睛的形状,以及行动间窈窕的身姿。
  云檀在窗边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她要了一壶香茗,然后静静地坐着,泰然自若地望着窗外的雨景,好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茶馆里时不时有人向她张望,一双双目光有的好奇,有的不怀好意,少女并未因此而感到困窘不安。
  她想到第一次来皇城时,上颢带她去过一家酒楼,如今她已忘了那家酒楼的名字,却记得窗外盛开的荼蘼花。
  南方的战事不知如何了?她默默想着。
  云檀从未亲历过战场,像所有生活在安逸中的普通人一样,她知道战争是残酷的,却无法感同身受,她没有亲历过死亡,不知道用刀刺穿一个人的胸膛再/拔/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有时她想,她与上颢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可他们又那么的相似,她感到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能理解她,在他身边她感到自由,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
  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念他,却总是忍不住走神。
  不远处,一个高冠丽服的贵公子已经看了她好几回了,他热辣辣的目光很是烫人,云檀明明知道机会来了,却打不起精神应付,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劲,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不再视若无睹。
  少女先是照常看着窗外的雨景,一动不动,等那人再一次望过来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脸去,两人视线相接,她立刻矜持地别开眼去。
  窗外恰巧有微风拂来,吹起了少女的面纱,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浅笑,好像一个腼腆的千金小姐在暗暗动情。
  远处的贵公子显然是察觉了,他向身边的三五好友低声说了几句话,紧接着大家发出一阵哄笑,他也跟着朗声大笑,尔后将手中的折扇一合,起身向云檀走去。
  “姑娘为何形单影只?”他走到她身边,彬彬有礼地问道。
  云檀故作吃惊,她装得好像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会走近她似的,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尔后竭力用一副冷淡平静的口吻回答,“外头雨大,我进来避避。”
  那公子见她心生不安,立刻温言解释起来,“姑娘不必害怕,小生并无歹意,只是见姑娘冰清玉润,窈窕超群,不由心生歆慕,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与我共饮一杯?”
  少女抬头望了他一眼,仿佛被他的礼貌和诚意打动,但又羞涩难言,只是点了点头,便垂首不语。
  那人见状笑逐颜开,他在她桌子对面坐下,喊小二又上了壶龙井,两人就着茶水说起话来。
  云檀装作寡言少语,她自称是一位乡绅的女儿,家规森严,今日难得外出,可惜天公不作美,竟下起雨来;而那公子则夸夸其谈,说他的父亲是个生意人,家业庞杂,在城郊拥有几十亩良田,四五处美宅。
  她由着他挑起各种各样的话头,却始终用简短礼貌的语句回答,只是眼里满含笑意,好让他以为她是喜欢他的,只是拘于礼节而不敢有所表示。
  大约过了盏茶时分,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云檀抓住了这个机会,突然含情脉脉地抬起头,凝视着那人,轻声问道,“那天……那天是公子您吗?”
  “那天?”贵公子明显一愣。
  “上个月,小女子与娘亲去城里看戏,有位公子坐得离戏台很远,小女子一进去他便盯着看,看了很久,我当时被瞧得简直……”她说着垂下头去,脸红了,“今日一见到公子便觉面善,细细想来,那日可是阁下……?”
  云檀感到自己真是投对行了,编造这种谎话对她而言简直是信手拈来。
  对座的俊俏公子微笑起来,他立刻明白这姑娘是认错人了,可却并不想指正这个美丽的错误,他琢磨着此时若是顺水推舟,日后说不定能有机会一亲芳泽。
  “想不到姑娘还记得在下。”他伸出手,似乎想去碰她搁置在桌上的手,可中途却停住了,仿佛出于克己守礼。
  云檀知道他上钩了,于是立刻红着脸向他投去一个明媚的眼风,她意外地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异常专注,专注得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差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从那日起,在下的眼睛里便再也看不见其他姑娘了,本以为此生与姑娘无缘,不想今日竟能重逢。”他笑得满面春风,说的话情意绵绵。
  云檀正要答话,茶楼外忽有一阵马蹄声响起,她先是一怔,尔后表现出失落的神色,“小女子该走了,家父派来的马车到了。”
  少女说着起身,向那人施了一礼,“今日,多谢公子慷慨美意。”
  言罢,她便要走,可那人却扯住了她的衣袖。
  “诶,公子你——”她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其实……在下也正要回去。”那人立刻放开手,显出一种不合身份的腼腆和笨拙来,好让她觉得他是真心的,并非油嘴滑舌地弄情。
  少女立刻会意了,她娇羞地低首道,“雨还未停,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愿与公子同坐一车。”
  那人自然是推辞了一番,可等到两人真的离开酒楼,走到马车边上,他便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跟着她上去了。
  “不知公子家住何方?”她上了车便柔声问道。
  那人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其实我只想多陪姑娘一段而已。”
  云檀也不多问,只是甜蜜蜜地笑着坐在车里。
  马车跑了起来,车厢里很暗,那人渐渐按捺不住了,他慢慢往她那儿靠,她顺势往角落里躲;他大胆地握住她的手,亲热地在她耳边细语呢喃,她沉默不语,却并没有反抗,于是他的胆子更大了,说到后来竟得寸进尺地伸出胳膊,将她半搂在怀里。
  云檀克制住满心的嫌恶,纹丝不动,直到他开始把持不住,在她身上乱摸起来,她才忍无可忍地挥起胳膊,狠狠扇了那人一巴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厉叱了一声,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装作拭泪的样子垂下头,复又轻言细语道,“奴家虽对公子有意,却也不是那种女子……”
  云檀嘴上这么说着,想到自己的遭遇,心里倒真的生出了几分悲凉,眼眶不禁一热,她立刻把握住机会,将头一抬,让一滴泪水从眼里滑出来,很唯美地挂在脸颊上,好显得楚楚动人。
  □□中烧的男子被打了一巴掌,俊秀的五官因为狂怒而迅速地扭曲了一下,但下一刻就被这我见犹怜的美人征服了。
  他是那种一见到女人的眼泪,心肠就化成水的男人,贵公子意识到自己追逐的对象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得徐徐图之,不可像对待烟花女子那般鲁莽,于是露出羞愧的神色,张口方欲解释,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云檀趁机推开他,撩开车帘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雨天路不好走,车轮子陷在泥里了!”赶车的高声道。
  这是个暗号,云檀立马按照计划跳下了马车,在路边徘徊,一副焦虑又伤心的模样。
  此处已是郊外,沿着河岸有一大片湿地,马车就停在一处树林边,两只车轮陷在泥水里无法动弹。
  贵公子跟她下了马车想要解释,可她根本不听。
  “公子不必过来!”云檀一见他就露出慌张的神色,然后转身往林子里走,她一路幽幽咽咽,“小女子有眼无珠,一番情意竟是错付在……”
  “姑娘,别怕,你听我说!”那人紧跟着她。
  云檀走得飞快,她闷头往林子深处走,目光四下乱扫,眼看着身后的人就要抓住她的手臂了,一棵大树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影举起手中木棒咚地一声敲将下来,贵公子被打得闷哼一声,昏倒在地。
  这时候蓝缎阿姐,柳丝儿也跟着从树后闪了出来,他们开始扒起那贵公子的衣服来,将值钱玩意儿统统掏出来据为己有,黑鼠扯下他腰间那个沉甸甸的银钱袋子,笑呵呵道,“看看!真是个败家子!”
  云檀没有动,她看见一缕黑血从那贵公子头发下面淌了出来,不由吓了一跳,“你们把他打死了?”
  “没有,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黑鼠笑嘻嘻地瞧了她一眼,“别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以后你总归要习惯这些的!”
  “就是啊,”那蓝缎阿姐也跟着笑道,“这种急色鬼死了才活该呢!”
  “可这……”云檀犹豫了片晌,可他们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便带着她坐上了马车,迅速逃离了树林。
  ********
作者有话要说:  云檀从此也走上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不归路了!

☆、往事:异族公主

  却说朵雅公主,她自从与云檀分别后,就一路随着夫君四处征战了。
  按理说,军中不该有女眷相随,作为将领更应以身作则,可南漠一带,民风粗犷豪放,军中的将士本由一些散兵游勇组成,打起仗来全凭一股悍劲儿,对军规向来不屑一顾。
  朵雅一路随军而行,起初叛军攻得紧,张正德作为三王爷的心腹爱将,天天都要与人交锋,后来拿下大半个南漠后,张正德便受领安营下寨,驻守于赤璋城外。
  一旦没了性命之忧,朵雅公主便又活跃了起来。她不愿意天天呆在军营里,张正德对她也不加管束,于是异族美人愈发放肆,她成天坐着一顶挂满纱幔的肩舆到处跑,近来又不知怎么地勾搭上了一个守城驻将的儿子,与他正玩在兴头上。
  她在荒漠上跳舞给他看,裙子上的铃铛随着她热辣的舞姿摇得叮当响,那少年人坐在篝火边看她看得眼睛发直,女郎波浪般的棕色长发一直垂过腰际,发上的水晶链子在火光地照耀下一闪一烁,等她跳完一曲,转了个曼妙的圈坐到少年身边,他才跟如梦初醒似的震了一下。
  “我跳得好看吗?”她从竹篮子里折下一颗葡萄,放进少年嘴里,笑嘻嘻地瞧着他。
  “好看。” 年轻人生硬地回答。
  沙地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大刀,少年的手正紧紧握着刀柄,他的目光在跳动的火苗与艳丽的女郎之间移动,一双宽阔的肩膀向后打开,背脊挺得笔直,好像随时随地要跃起来跟人拼命一样。
  朵雅公主瞧着他刀削斧砍一般轮廓分明的脸,嘴角向上弯起,“你很紧张?”
  “明天我就要出征了。”少年回答,他的声音又粗又哑,还隐隐透着稚气。
  他是天狼古城城主南岳的儿子南羽,今年还没到十八岁,虽然看上去已有几分英姿,但仍在稚气未脱的年纪。
  自从听闻宁襄王苏涵叛乱,名央城拼死拒敌,他便主动向父亲请缨,率兵支援,城主南岳起初不肯答应,可经不起儿子的软磨硬泡,终是松了口。南羽从小好弄剑器,如今得以出征,自然喜不自胜,可是临了,他又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我还以为你的胆子有多大呢,结果还没上阵就愁成这样!”异族美人扬起头娇笑起来,她的笑声跟银铃般动听,可南羽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轻视的意思。
  “我不是怕死!”少年倔强地提高了声音反驳,“我只是不想打败仗,给爹丢人!”
  “瞧,我逗你玩呢,怎么发急了?”朵雅公主转过头,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立刻换上一种仿佛能与之心意相通的眼色瞧着他,轻声道,“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厉害的。”
  她说罢,嫣然一笑,这种含蓄柔情的浅笑是她从关内女子身上学来的,她笑完,不动声色地瞧着他,很好奇这样的笑容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
  只见南羽怔怔地看着她,须臾,突然拉住了女郎的手,一双忐忑又满是热忱的眼睛熠熠生辉,“你愿意等我吗?等我打退了叛军,我一定回来娶你!”
  红裙女子一愣,这反应倒是超出她的意料了,于是女郎大笑起来,“娶我?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南羽确实不知道这美丽女郎的名字,他只知道她是个异族人,拥有棕色的长发和蜜色的肌肤,能歌善舞,活泼好动,笑声爽朗又清脆。
  他在一个月前才认识她。
  当时他走在集市上,而她坐在一顶华丽的肩舆里,由四个大汉抬着迎面走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的魂儿立刻被那双水灵灵的媚眼勾走了。
  “你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少年显得不顾一切,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那么迷恋一个女人,仿佛被人下了迷魂汤一般,“我只想知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异族美人深深地望着他,仿佛已经将他印到了心底,这虚情假意的招数她不知用过多少回,及至这一次,她已经有些漫不经心了。
  可涉世未深的少年并没有察觉出半点敷衍的情绪,他等着她的回答,激动得心怦怦直跳,如果朵雅此时拒绝了他,他或许会让自己死在战场上。
  “当然愿意,我会在这儿等你,”朵雅公主将身子凑过去,轻轻吻了少年的嘴唇,“你一定要凯旋归来。”
  少年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激动得热血翻涌,可他已经没有时间抓住女郎的手一诉衷肠了,战斗的号角催促着他,他感到豪情万丈,充满干劲,此时此刻,哪怕有一百个壮汉拦在他跟前,他也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当南羽意气奋发地离去时,朵雅一路含情脉脉地目送着他,可等到他的身影一消失,所有的山盟海誓便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异族美人复又坐上了那顶纱幔飘飘的肩舆,一路招摇过市地回到了赤璋城。
  她疯了才会等那毛头小子呢!
  要是南羽知道她是叛军将领的老婆,恐怕要杀人了吧?他会杀谁?是杀了她呢?还是她的丈夫?
  朵雅公主津津有味地思索着,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张正德跟南羽决斗的画面,觉得有意思极了。
  两名位高权重的男人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决战,这可是无数年轻姑娘的幻想呢,她坐在肩舆上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觉得这种幻想快要在她身上成真了!
  当她回到城外的营地时,朵雅的夫君张正德正兀自苦恼。
  这位安南将军今年三十有六,他体长九尺,膀大腰圆,魁伟过人,体格强健得宛如铜浇铁铸。自从军后,仗着力大威猛,张正德立了不少军功,可惜改不了贪杯慕色的毛病,一下战场便沉醉于酒池肉林,日夜不分,放浪形骸。
  三年前他奉命驻守西容,却马马虎虎,敷衍塞责,导致当地军风败坏,士气萎靡,最终被上颢撤去官职,落魄江湖。张正德当时并没有什么怨言,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管人的料,可为了生计,不得不又投入苏涵麾下。
  就这样,张将军又过上了丰衣足食的舒坦日子,谁料苏涵突然叛变,作为宁襄王手下的第一猛将,张正德必须带头出兵,可他心里明白,自己是在叛乱,不是做什么保卫家国的好事。
  张将军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他知晓谋逆篡位这种事古往今来都坎坷多舛的,苏涵想当皇帝,哪有那么容易?他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兵败身死,遗臭万年;另一种便是弑君夺位,光耀千古。
  但是很明显,前者发生的几率要比后者大得多。
  张正德苦恼地坐在军帐前喝着闷酒,他感到近来像是走了背运,什么事都不顺心。这些天,他那年轻热辣的小夫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朵雅总是这样,有时粘乎得紧,将他捧在手心里,哄得他心花怒放;有时又会接连消失好几天,问她去了哪儿,她便含糊其辞,若他刨根问底,她便用一种热辣的方式快速堵住他的嘴。
  其实张正德心里很明白,只是不愿意面对,因为他太喜欢这小夫人了,只要她乐意哄得他开心,他就什么都不计较。
  不多时,一顶漂亮得肩舆招招摇摇地被人抬进了军营,飘拂的纱幔里头隐约露出女郎妙丽的轮廓,哨兵们远远看着她模糊的身影,将唾沫咽了又咽。
  “你上哪儿去了?”张正德站起身向她走去,脸色不太好看,“你走了都快十天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战场上翻你的尸体了。”
  朵雅笑了起来,她风姿妖冶地走到这大个子军人跟前,抬起手拍拍他的脸颊,那样子就像在哄一条狗一样愉快又漫不经心,“我去了一趟天狼古城,宁襄王的大军马上就要把它踏平了,趁它还建在,我自然得去玩一回。”
  听见她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张将军僵硬的脸色缓了缓,可眉头还是紧紧蹙着,“是这样啊,那你应该早些告诉我。”
  他点了点头,好像是相信了她的话。 
  朵雅耸耸肩,径直往帐子里走去,懒得在他身边浪费一分一秒,可他却突然抓住了她,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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