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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与杀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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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想不想,反正如今是木已成舟了。”说着,她喜悦的面容隐约泛红。
“怎么了?”军人微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低头打量她的脸色。
“我有孩子了,”云檀喜盈盈地抬起头,“虽然未出三月,但对夫君总不需要守口如瓶吧?” 。
上颢着实是吃了一惊,以致于高兴的情绪尚未来得及表达,惊讶便已流露了出来,云檀还是头一回在他脸上看见那么明显的吃惊表情。
“怎么了?你不喜欢孩子?”她原本喜悦的表情变得有些仓惶。
“不,只是有些意外,我本来以为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上颢这才露出笑容,他看着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她的身体里竟然孕育着一个生命,他搂住她的那条胳膊此时都不敢用力,仿佛她变得比以前更加脆弱,轻轻一碰就会碎一样。
云檀拉住他的手,将它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尚未显怀,腹部依然平坦,上颢的笑容中依稀露出担忧,“你这么瘦弱,生孩子真的不会有事?”
“瘦弱的女人那么多,也不是个个都没孩子,”云檀抬起头,眼里带着期盼,“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像你这样的女孩一定很有趣。”
“那像我这样的男孩呢?”
上颢深思片刻,“那我一定会对他非常严厉。”
云檀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还是等生下来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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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日常~~
☆、体贴关怀
自从上颢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后,红霞夫人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座府邸如今只剩下了她与上颢两个人,只要她的媚术施展成功,她就彻彻底底地成了上家的女主人,而遥玦山庄里那个女人,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红霞夫人在屋子里冶容靓饰,她站在铜镜前,轻抚鸦鬓,摆出各种妖娆丰姿,脑中打着如意算盘。
她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可看上去仍像个韶龄女子,她的体态丰腴,皮肤紧致,尖尖细细的腰,雪白饱满的胸脯,还有两条笔直光滑的长腿,都足以成为她飞黄腾达的本钱。
红霞夫人开始思索如何将上颢牢牢拿捏在手心里,虽然军人拒绝过她两次,但她相信男人的意志都是薄弱的,尤其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他可以拒绝她一次两次,但未必能抗拒三次,四次……
红霞夫人琢磨着,自己或许应该换一种方式,比如脱下这身艳光四射的衣裙,卸下浓丽的妆容,改用清雅朴素的装扮,显出悔改的模样,愁眉泪眼几回。有些男人就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美丽娴静的女人,好彰显他们威武雄壮的男子汉气概。
念转至此,红霞夫人默默地笑了,她觉得男人个个都愚蠢极了。
可惜她的笑还没有停止,门便轰然大开,几个披坚执锐的府兵走了进来。
“将军有令,将红霞夫人逐出府去!”
说罢,两名士兵走上前,一人一边抓起红霞夫人的胳膊往外拖,红霞夫人大吃一惊,她先是愣了半天,紧接着疯了一样撒起泼来,她大吼大叫,破口大骂,非要让上颢出来跟她当面对质。
这位夫人在上府呆的时间久,府里的仆从兵士都已经将她当女主人看待,平时遇见她无不毕恭毕敬,此时见她大发雌威,死死扒着回廊上的柱子不肯走,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竟有些束手无策起来,他们面对弱质女流,不敢硬拉硬扯,只得暂时将她关押在院子里,等上颢回来再做处置。
烈日当头,红霞夫人又惊又怒,她没想到上颢一朝得势,竟然不顾辈分与恩情,要把她从府里赶出去!
她总以为他的冷漠是在故作正经,只要没了父亲和兄长的束缚,他就会变成她可以收服的那种男人,终日匍匐在她的石榴裙边,直到如今才发现她想错了,他比她想象中要严厉得多。
红霞夫人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一听到外头有响动,便左张右望。
上颢回来的时候正值傍晚时分,他今日去教场练兵,天气炎热,烈日当头,他操练了一天,此时正热汗淋漓,军人一边摘下头盔,一边大步走在回廊上,想尽快回屋换下这身厚重的戎装。
红霞夫人一听见响声,便奔了出来,她在回廊的拐角处拦住了他,那里正好对着一片幽静的庭院,四下望不见人。
“上颢!你以为上隽死了你就能独占上家了?”怒火中烧的女郎就像一只毛发竖立的猫,她站在上颢跟前目露凶光,“我可是你爹的女人,按辈分算都能当你娘!你见了我不行礼也就罢了,居然还妄想把我赶出府去?”
红霞夫人气急败坏,她妖艳的面容因为愤恨而变得丑恶,发上的金钗也横斜不一地摇晃着,这妆容不整,满口恶言的形象对她而言是非常不利的,她自己也很快意识到了这点。
于是,她喘着气,伸手抚了抚鬓发,竭力克制住心里的怒火,使自己看上去如平常一般娇媚。
“上将军恐怕不知道吧?”妖媚女郎含怒微笑“您能那么快洗脱罪名,靠的全是我红霞夫人!要不是我保留了上隽九年前私通叛王的书信,你如何重见得了天日?”
“看来我该好好拜谢你了。”上颢面无表情地回答。
“拜谢就不必了,将军往后好好待我就行,”女郎媚然一笑,她一边说话,一边向他走近,“如今这座府邸里只剩下了你和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做个伴呢?不要再惦记遥玦山庄里那个女人了,她不懂得伺候男人,也不知道男人真正想要什么,不如让我来,只要有我在身边,将军一定能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
上颢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讥笑,“在红霞夫人眼里,世上似乎只有一种男人,就是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的男人,枉你活了那么大把岁数,见识竟然这般浅陋。”
“将军有所不知,妾身见过的男人可比你手下的士兵还多!老的少的,穷的富的,他们的性情迥然各异,却独独在一桩事情上同样软弱!”
红霞夫人能有今天的地位靠得全是自己的美色,因此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也尽是些好色之徒,日深月久,她便当世间所有男子都是禁不起诱惑的,偶尔遇上正人君子跟她斗法,她便要恼羞成怒,非得想法子打败他们不可。
“亏得上老将军还自诩英明,竟会让你这样的女人入府,虽然是从偏门抬进来的,但于你而言也算是抬举了。”军人站在原地,炎热的气候似乎加重了他的火气,他原本是想把这个女人赶出府去的,可现在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那又怎样?”红霞夫人猫一样的眼睛里迸射出凶光来,“我的确放浪形骸,可你的女人就很乖巧吗?告诉你吧,世上没几个女人是真规矩的!你成天跑出去打仗,还真以为遥玦山庄里的小|婊|子会为你守身如玉?她不过是手段高超,善于隐瞒罢了,你还真当她是纯洁的仙女儿了。”
“看来在红霞夫人眼里世上不仅只有一种男人,还只有一种女人。”军人冷笑起来,“你要自甘下贱,我绝不会阻拦你,但你恶意中伤,诬良为娼,可就是自取其祸了。”
上颢的警告中包含着杀机,他的心里已经腾起了怒火,此刻闷热的天气,难缠的女人都让他心烦意乱,他简直想撕开这身繁重的戎装,宣泄一番躁郁之情。
红霞夫人听到这话,扬头大笑起来,“对!我确实自甘下贱,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婊|子吗?因为男人只会对婊|子心软!女人越坏,手段越高明,你们越是死心塌地!所以女人就该个个都放荡起来,这样才能让你们服服帖帖!”
此时,军人的身上散发出一股男性的汗味,这迅速撩拨起了红霞夫人的欲|望,她一边骂,一边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她想要化身一条蛇去环绕他,迎合他,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军人的戎装冰凉,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同时却抬起头来,急促地喘息着,将红艳艳的嘴半张,像要接受亲吻一样。
可惜军人冷静的目光就像是一次羞辱,她的欲|望一下子被扑灭了,女郎顿时羞恼不已,她刚要发作,却突然被他掐住了脖子。
美人的脖子细细长长,军人只要一只手就能让她无法呼吸,他打量着她挣扎的动作,将她慢慢提到自己跟前,低声说道,“且不提这些年你跟上隽合谋害过我多少回?又在上铭耳边吹过多少歪风?光是通|奸这一条罪就足够让你去见阎王,原本我只想把你逐出府去,可你死活不愿意,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红霞夫人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可她还在笑,因为她不相信他会杀了她,她以为世上没有男人舍得杀了她,“将军……就是这样……讨女人欢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便猛力收紧了,女郎蓦地张大了嘴巴,眼睛不住地往上翻,紧接着脖子上传出一连串骨头碎裂的声音,漂亮的脑袋便毫无生气地垂了下来。
上颢将断了气的女子扔在地上,就像扔一个被抽了线的木偶。
“来人,将红霞夫人拖出去埋了!”
***********
云檀自从怀孕后便一直小心翼翼地养胎,她知道自己身子弱,过去又流失过一个孩子,生怕重蹈覆辙,因此倍加小心。
上颢看着她单薄的侧影,总是担心她无法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孩子,于是一个劲儿地让她多吃一些,云檀起初是照办了,后来有一回,路训的夫人前来探望,明芝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了,算得上经验丰富,她告诫云檀千万别吃太多,只要按正常饭量来就行,否则孩子养得太大,容易难产。
上颢一听说难产,立马改变了策略,他从督促云檀多吃换成了限制她的饮食,云檀心里偷着乐,面上却是作出不满的样子,“上颢,你不爱孩子吗?”
“我爱孩子,但不想因为孩子赔了夫人。”他将她揽在怀里,抚摸她的肩头。
云檀仗着怀孕,毫无节制地跟他撒娇取闹,她让他读书给她听,书里讲的尽是一些才子佳人悲欢离合的故事,上颢受不了书里肉麻的对白,云檀就故意捏着嗓子学那些娇柔作态的言语,引得他忍不住发笑。
怀孕后最惬意的事就是不用来月信,她从前来癸水时常痛得躺在床上下不来,大夫给她喝过各种药汤都不见好转,上颢为此特意翻过医书,发现揉穴道有调经止痛的作用,于是便照做起来,可惜军人力气大,轻轻一按,她便又酸又疼,哇哇乱叫,他见不得她痛苦,只得罢手。
上颢本就不好应酬,云檀有孕后,他更是减少了逗留在外的机会,军中爱起哄的同僚借着酒醉故意挖苦他,“上将军怎么到现在还对白家夫人发痴,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新欢啊?”
军人对此皆报以一笑,他个性坚定,想法成熟,绝不会因为别人嘲笑他的忠诚而感到脸红。
五个月内,他唯一一次夜间赴宴是应七王爷之邀。
七王爷本已邀请过上颢一回,但被他婉言相拒,可是一次也就罢了,若次次都拒绝便是却之不恭了,于是军人只得前往。
七王爷苏燃是雩之国所有王爷中过得最为清闲的,他自小体弱,久居皇城养病,从来不问政事,一心沉醉于诗词歌赋,管弦吹索。
苏燃的身边总是围聚着一群黉门子弟,皆是出自官宦人家,闲来无事便聚集一堂,他们你唱我和,落笔如扫,写下的诗文好语如珠,王府中时常有翻空出奇的诗句流传至民间,或是错彩缕金,或如初发芙蓉,往往能红极一时,令家弦户诵。
七王爷不仅精通文词诗赋,更酷爱挥金结客,他的朋友遍布雩之国上下,苏燃交友不论出身,只消有过人之处,英雄之气,他都乐于深交。
王府中的晚宴热闹而祥和,朝中来了不少文武官员,熟人各自汇面,谈笑风生,和乐融融的气象虽然只流于表面,但人人都表现得亲切有礼,便足以称得上一场成功的宴会了。
上颢跟在场的几位将官都曾相熟,车骑将军闻澈和镇殿将军路训也都来了,不过这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但碍于同是武将的身份,坐得距离又近,只得强作笑容,互相敷衍。
路训厌恶闻澈是因为他私底下作风太差,并且急功近利,路大将军曾开玩笑似的对上颢说过,闻澈这个人能发迹的秘诀就是‘从不知道内疚’;而闻澈则以为路训一心留守皇宫,从不出外战,毫无军人气概和上进心。
几位军官就雩之国近来的局势浅聊了几句,晚宴便正式开始了。
七王爷年方弱冠,照旧是一身淡淡白裳,远远望去,当真是衣剪春烟,雅致翩跹,他胸藏万卷,学富五车,天然散发着一股文采风流之气,恍恍然宛如青莲谪仙,超然象外。
巧的是,当今七王妃便是曾经被上颢拒婚的陈太傅之女——陈黛黛。
当初,上颢铁了心不肯娶她,陈黛黛转而成了内定的太子妃,可惜太子年仅十岁,某日在后花园中玩耍,失足跌入水池,仆从们护救不及,小太子当场溺毙,由此,陈黛黛的婚事又耽搁了下来。
她挑挑选选,一直待字闺中至二十岁,才嫁给了年仅十六的七王爷苏燃。
起初,她对这门婚事颇有微词,因为病弱的七王爷怎么看都没有光亮前途,上颢虽然是武人,但至少能在疆场上建功立业,乃至位极人臣;太子更是不在话下,她若能当太子妃,未来便是一国之母,那是何等的荣耀?
不过如今,她已当了六年的七王妃,与苏燃可谓琴瑟调和,如胶如漆。
陈黛黛虽是个精明伶俐的妙人儿,深谙趋利避害的道理,却仍是难逃情字一关,如今她对苏燃的感情已不亚于云檀之于上颢。
当初上颢断然拒婚,曾惹得陈黛黛愤恨不已,她心想上颢不过一介粗莽武夫,居然还看不上她?这简直是一种侮辱!
她为此愤愤不平了很多年,但如今却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嫁给上颢。
比起貌性温和,柔言雅语的苏燃,上颢冷冰冰的严肃举止,看似彬彬有礼,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有军人硬邦邦的姿态都显得那么无趣。
“要是嫁给他才真是遭殃呢,我这满腔才情该往何处施放?”陈黛黛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她含情脉脉地望了身边的夫君一眼,只觉得世间唯有苏燃这等士人中的俊杰,大雅不群的少年郎才配与自己相爱。
当夜,七王妃对所有到场的宾客都温柔浅笑,唯独看见上颢的时候,笑容中流露出一丝高傲的神情,不过上颢根本不以为然,军人的态度疏疏落落,对谁都一视同仁,在他眼里陈黛黛无非是个根株附丽的女人,就像陈黛黛认为他是个倨傲的武夫一样,他们互相都看不上眼。
夜里,上颢回到遥玦山庄时,云檀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她的乌发长过了腰际一直垂落到凳子上,见他推门而入,便莞尔一笑,“怎么那么早回来了?特意赶来帮我梳头发?”
她抬起头将一张笑脸朝着他,自从有了孩子,她变得比从前更加温柔了,身子骨也丰满了一些,不过仍然算得上苗条轻便,上颢搬了张椅子坐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上的梳子,撩起一缕柔软的黑发缓缓地梳理起来。
云檀喜欢他给她梳头发,因为他梳起来动作比她轻柔,舒服得让她犯困,女子软绵绵地往后靠去,恰好倒在他的怀里,他从背后搂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秀发。
“你喝酒了。”她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只喝了一杯。”他回答。
“听说当今七王妃曾经是你的未婚妻?”云檀换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倚靠在他怀里,“她长得是不是比我美?”
“长得再美也跟我无关。”他微笑着低声道。
“那看来是比我美了……”她不满地嘟哝起来,一头柔亮的青丝从背后倾泻而下,几乎垂及地面,上颢伸出手轻轻托起了她的长发,她浑然不觉,“我都怀了五六个月的身孕,身子日趋笨重,脸也不好看了,听说很多男人都是在妻子怀孕的时候移情别恋的。”
“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低头淡淡地笑。
“有身孕的女人都会这样。”
“你没有身孕的时候也是如此”
云檀笑了起来,她伸手轻轻抚摸着滚圆的肚子,“这几个月来我总是提心吊胆的,从前我掉过一个孩子,大夫说我身子不好,难再有孕,这回却出乎意料地有了孩子,我真怕再出什么岔子。”
“不会,从前你身子弱又没有留心安胎,发生意外也不足为怪,”军人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温存慰籍的调子,“更何况,就算出了岔子又能怎样?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还会因为没有孩子而生出间隙?”
“这话你可莫要胡说,”她说着抬起头来,昏暗的烛光下,她秀丽的眼睛闪闪发亮,依稀含着期盼,“能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可是我的一大心愿。”
“那你的心愿一定会实现。”他说着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放下,然后微微笑道,“夜深了,你该睡觉了。”
军人俯下身,一手撑在床榻上,一手温存地抚摸她的黑发,他对待她总是极有分寸,处处都透着关心,她时常觉得他对她的爱像是父亲的爱,兄长的爱,但也恰恰是这样充满关怀的感情才能够长久地打动她的心。
“我要你陪我。”她拉住他的手,闭上眼睛将脸贴在他的掌心上。
“我还要洗漱,你先睡,我很快就回来。”他温声道。
云檀点点头,放他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红霞夫人也跟大家说再见了~~
☆、甜蜜如初
云檀整个怀孕的过程还算顺利,她害喜的症状并不严重,虽然偶尔会犯恶心,但只要吃几个酸梅子便止住了。
女子唯一的烦恼就是自己大腹便便,四肢虚肿的模样很难看,到七八个月时,她连镜子都不愿意照了,翠吟给她梳头的时候,她闭着眼睛,死活都不愿睁开。
翠吟总是安慰她,夸她仍然跟以前一样漂亮,而且愈发温柔了,上颢也从不介意她臃肿的模样,她却自顾自士气低迷,情绪起伏无常,变幻不定。
她前一刻还在上颢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后一刻又兴高采烈地拿出新买的衣料子,跟翠吟一块儿作小衣服,然后拿到上颢跟前显摆自己的针织手艺。
其实云檀并没有比过去长胖多少,她的肚子虽然大,但四肢依旧是纤细的,只是有些浮肿罢了,随着孩子出生的日子渐渐临近,云檀的情绪从最初的喜悦渐渐演变成了恐慌。
她突然害怕起来,万一自己没扛住死了怎么办?一个人出事也就罢了,要是孩子还没出来,她就……
云檀简直不敢往下想,上颢虽然一直在安慰她,可她知道,他比她还要担心,他自从得知她怀孕后就惴惴不安,毕竟生孩子是女人生命中的一道坎,尤其是头胎,很多女人都是死在这桩事上的。
可担心归担心,该来的总要来。
云檀的阵痛是在夜半时分发作的,她原本正做着梦,梦里感到后背一阵阵钝痛,紧接着便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要翻身,却突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慌忙推了推躺在身边的男人。
上颢这几日睡得都很警醒,她一碰他就醒了,云檀急促地喘着气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上颢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刻起身披了衣裳,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产婆已经提前住进了山庄,此时一听见呼唤便带着两个丫头冲进屋里,上颢想跟着进去,但硬是被拦在外间不放行。
军人坐在屏风外,额头上渗出一层层冷汗,他非常紧张,就是上阵杀敌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汗流浃背过,翠吟替他拿来一壶酒,他二话不说,倒出来饮下一大杯。
云檀起初还咬牙忍着,到了后来便不管不顾,嘶喊乱叫起来。
好几回,她觉得自己已经见到阎王了,可又硬生生地被人唤回了神智,她模模糊糊地听见军人迫切又低沉的声音,“不管出什么事,都以夫人的性命为大。”
听到这话,女子百感交集,眼里流下一串泪水来,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可当腰腹再一次传来剧痛时,她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力气又疯了一样尖叫起来。
上颢过去只在刑室里听见过这么凄惨的叫声,他咬紧牙关,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再让她生第二个孩子。
一场煎熬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的光景,云檀总算是解脱了,她瘫倒在床上,被汗水沾湿的长发贴在脸颊上,产婆用褥子包起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翠吟兴奋得脸红彤彤的,跑出来对上颢道,“恭喜将军,母女平安!”
然后又匆匆跑回去,趴在云檀床边,一边用巾帕为她拭汗,一边笑嘻嘻道,“将军最喜欢女儿了,往后一定被你们母女俩迷得七荤八素的!”
云檀刚看见这初生的小婴儿还闷闷不乐的,她觉得她一点儿都不好看,自己真是白费那么大的劲儿生她,怎么既不像上颢也不像自己呢?
上颢却是非常欣喜,云檀发现他竟然跟她一样满头大汗,心里十分诧异。
她将孩子轻轻递给他,军人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它又小又柔软,抱在怀里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捏碎它。
云檀望着他怀抱孩子,忽然感到自己的世界变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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