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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医娘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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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见院子里的枣树下,她安置了一张矮桌,矮桌上放着好多碗碟,董清妩走近来瞧,便见碗里是鲜红似血的汁液,而每一个碟子里却只放着一颗浅绿的药丸。
  “这就是你准备的早膳?”董清妩无语的望着郎华娘。
  郎华娘理直气壮的点头,“对啊。”
  尤凤仙向宁静远细细描绘了一番,宁静远的回答是“呵呵。”
  郎意心虚的偷觑一眼宁静远,连忙描补,“华娘四岁就会拿锅铲的,更做得一手好饭菜,今儿她大概是犯了懒,是吧,华娘。”
  还冲郎华娘挤眉弄眼,意思是让她在未来夫君跟前好好表现一下。
  “阿爹,你眼抽筋了?”
  “……”郎意。
  董清妩却是先坐下了,端起碗来就道:“闻着味道,很是香甜可口,绣了一晚上的嫁衣,正好润喉,一碗怕是不够,宁远侯不喝的话,能否割爱?”
  “谁说我不喝。”宁静远在尤凤仙的搀扶下,坐到董清妩对面,端起碗就开喝。
  董清妩莞尔,拈起药丸,“你这丸药又是什么,可顶饱?”
  宁静远把药丸放在鼻端嗅了嗅,便是一口吞下,有些炫耀的道:“这药可消除疲乏,润泽五脏六腑,我早已吃过,华娘说叫做碧灵豆。”正是之前宁静远被打发睡在厨房时,郎华娘给他吃的那种。
  “是吗。华娘,一颗不够,能否给我第二颗?”董清妩直接道。
  宁静远眯了下眼,决定暂时不和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般计较,开始慢条斯理的品尝汁液,这味道很熟悉,该是灯笼果打成的浆。
  郎华娘眨巴了下眼,觉得气氛有点怪,但她也不在意。很是慷慨,直接抓了一把放董清妩手里,“呐,给你一把,这丸药可当糖豆吃,饱腹虽不能,却能抗饿润胃,最是适合你们这种小鸟胃,怕胖的小姐们食用了。”
  药丸带着果味儿的清甜,略酸,很得董清妩的喜欢,便是自动忽略某人所说之话的后半句。
  郎意喝了也吃了,可还是觉得饿,把袖子卷到胳膊肘上,道:“我去做早饭,华娘你想吃什么?”
  “要吃芸豆袍子肉馅的包子!”华娘兴冲冲投向郎意的怀抱。
  刚放下碗的宁静远以及小胜一筹的董清妩,“……”
  灯笼果打成的浆液,那股子清香的甜味儿很浓郁,早勾的尤凤仙吞了好几口口水,便是舔着脸道:“我的亲亲姑奶奶,有侄孙儿的吗?”
  正在擦嘴的宁静远……
  董清妩笑的眉眼弯弯,斜睨宁静远,“宁远侯身边的人就是能屈能伸啊。”
  用过早膳后,董清妩、青燕和郎意自然又去绣嫁衣,宁静远则坐在院子里,静等他的那三十四个在山里迷路还没找回来的麒麟卫。
  丘富仁这个不举的病患可算逮着这个空当了,便是捧着大笔的金银来叩门。
  郎华娘也没为难他,却是道:“你的不举之症,不是吃一颗能好的,但好在用不着我那百草化神丹,只要吃我十两银子一颗的补气丹,一日三次,一次一粒,坚持吃上一年便可治愈。”
  丘富仁是做掌柜的,便是快速算了下治愈所需的花费,竟是一万零九百五十两银子!
  当下丘富仁就给郎华娘跪了,无他,这一万多两银子正是他多年的积蓄,立时便怀疑郎华娘是故意为难他,趴地上就开始扇自己的耳光,“您是我的亲姑奶奶,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口不择言得罪了您,求姑奶奶您看在小的悔改之心坚决的份上,就饶小的这一回吧,一万多两银子啊,那是小的全部的身家了。”
  倚着门框,郎华娘笑道:“第一,你这病的确能一颗就治愈,就是用我的百草华神丹,可你知道我的百草华神丹是用什么药材炼成的吗,其中一味是千年的人参,你自己琢磨一下,千年人参价值多少银子,你买得起?
  第二,丘掌柜是不是弄错什么了,你来找我治病,我也给你提供了治病的法子,你求我饶恕你做什么,又不是我给你下药,让你不举的。你若是买不起丹药不买就是,犯不着对我又跪又求的,我不是佛陀,不开善堂,你跪死了去,我的丹药也不会为你降价。
  第三,你明明能买的起,那你在我家门口又是跪又是哭的,丘掌柜,你是几个意思,砸我的场子?嗯?”
  丘富仁的老婆生怕再把郎华娘惹恼了,一肥掌把丘富仁拍一边去,上前来殷切恳求道:“华娘子,我们买,买!”
  “还是这位大嫂你爽快,才花一万多两银子就买到了下半辈子的幸福,多划算啊。人活着,没幸福享,还不如死了呢,是不?”郎华娘揶揄的道。
  弄的丘富仁他老婆一张肥肉堆积的脸红的什么似的,羞急之下又给了丘富仁一个厚实的大巴掌,直拍的丘富仁两眼翻白。
  “都怪你个死鬼,你怎么不死在那个小妖精的肚皮上算了。你不举了,她卷包袱跑了,倒把你丢给我管,若不是念在你是我孩儿们亲爹的份上,我管你死活。”
  “是、是,娘子息怒,都是我瞎了眼,鬼迷了心窍才干出那不是人的烂事儿。”
  两口子看来是和好了。
  郎华娘便又道:“不过,我这里补气丸却是不多了,先给你们半个月的量,吃完之后,京城丹医堂找我。”
  丘富仁也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拿了药丸后便道:“华娘子要去京城开药堂啊,只凭您的养颜丹和补气丹两种就能打下一片天来,可小的要说几句闲话,娘子到了燕京后,可要收敛一下脾气,燕京乃我大齐国都,走在街上随便碰个人说不得就是皇亲国戚、权贵豪族,娘子硬碰硬,是要吃大亏的,不像我,我就是个靠自己摸爬滚打才当上玉衣坊小掌柜的泥腿子。”
  话落,丘富仁不好意思的笑了。
  郎华娘站直身子,重新审视丘富仁,一拍他的肩膀就笑道:“丘掌柜是个能屈能伸的,怪不得把老婆哄回来了。多谢你的提醒,明儿我大婚,丘掌柜夫妇可赏脸吃顿酒?”
  这便是要消弭恩怨的意思了。
  当了多年的掌柜,丘富仁哪里听不出,便是立即逮住机会,不吝夸赞道:“不是老丘我拍娘子您的马屁,就凭您这手炉火纯青的丹术,还有娘子您这顶顶好的相貌,您所嫁之夫必然非富即贵,娘子相邀我这个小小的掌柜喝喜酒,那是老丘我莫大的荣幸。”
  早上送走了丘富仁夫妇,黄昏落雨时又迎来了安老虎,今儿个还真是热闹。
  捕头下乡,穿着官服,腰挎大刀,身后再跟着两个捕快,背靠县太爷,他便是一小霸,踹开农家的门,吃光农妇家里的粮都是小事,有那畜生一般的捕头,强|暴农女,强索银钱,搜刮民脂民膏都是常事。
  和别县里的捕头相比,安老虎算是个好人了。
  院门是被安老虎从外面撞开的,竟是连敲门应门的功夫都等不急了。
  听闻县太爷的公子得了痨病,莫不是快要死了?
  “谁是华娘子,我奉县老爷之命来买你的丹药。”一头汗的安老虎进门就是一声吼。
  彼时又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郎华娘等人正在屋里用饭,在外头守着的是君问归和君如月二人。
  “放肆,宁远侯在此暂歇,速退。”君问归冷声道。
  “什么宁远侯,你们他娘的吓唬谁。”安老虎虎目一睁,入目便看到眼前二人,头顶金麒麟的抹额,紫衫黑靴,腰挎长刀,刀插在鹿皮所制的嵌宝刀鞘内,他是不认识什么宁远侯,但他听过麒麟卫!
  坊间茶馆都有麒麟卫的传闻。
  金麒麟、紫衫、鹿麟刀,那便是麒麟卫的标志。
  传闻千奇百怪,但只这三样从没变过。
  麒麟卫,挂靠在锦衣卫第一卫之下,食朝廷俸禄,每个人都等同于正四品的武官,乃是当今圣上专门拨给宁远侯,用以保护他的专属卫队!
  娘呀,他不会真遇上传说中的麒麟卫了吧。
  双腿一软,安老虎给跪了。
  来时的急切和嚣张消失无踪。
  “大、大人们是麒麟卫?”
  君如月骄傲的挺起胸脯,“正是。你是何人,所为何来?”
  安老虎被吓的脑子里一片白,半响儿才焦急道:“小人奉县老爷之命来买华娘子的丹药救命,求大、大人们赐药。”
  见了这安老虎,郎华娘倒是想起一事,貌似她至今还是个黑户啊。不管孬好,得先弄个正当的户籍,省得被人拿住把柄。
  “来求药的啊,听说你那天打我爹了?”郎华娘踱步而来,君问归和君如月下意识的往后方躲了几步。
  这等细节落在安老虎的眼里,就仿佛是麒麟卫以郎华娘为尊一般,霎时便在安老虎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不禁想道:莫不是这华娘子还是什么了不得的皇亲?
  那、那华娘子她爹,那个叫郎意的上门女婿又是什么人物?
  且先不管是什么人物,他畏惧着如同天神一般的麒麟卫,心里便是怯了,没有细思之下便是“啪啪啪”给了自己三四个巴掌,“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娘子您贵人肚里能撑船,原谅则个。”
  郎华娘还要用他跑腿,便没打算怎么着他,就道:“行了,我可不是什么贵人,我不过是对你口里的贵人有两次救命之恩,即将成为贵人之妻罢了,现在贵人之妻需要一个户籍,你可能为我办?”
  狐假虎威用的纯熟自然,脸皮之厚可见一斑。
  旁边两卫之中,那君如月便是心生鄙夷。
  安老虎听明白了,连连点头,“那、那药呢,我们公子现在命悬一线,听说了您的医名,想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我呸!”
  安老虎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小人不会说话,娘子您是华佗在世,您是……”
  “行了行了。”郎华娘把两颗补气丹给他,“先吃吃看,回头把我的户籍送来,还有我爹,从邬家牵出来,让我爹做户主。”
  安老虎不敢怠慢,一一应承。
  天擦黑时,安老虎又来了,同来的还有县太爷。
  郎华娘没耐性应付,便是都扔给宁静远去打发。
  那县老爷给宁静远请过安后,便是期期艾艾的继续求药。
  原来,他秉持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给他儿子用了补气丹,却是让他儿子捡回来一条命,虽没有大好,但至少有口活人气息了。他此来,一是确认宁远侯是否在此,二则是捧着置办好的户籍文书来求药的。
  此时在这县太爷的眼里,郎华娘的丹药便是那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
  郎华娘手里也没多少了,便只给了十颗,“先吃着,回头到京城丹医堂买吧。”
  她人还没到京呢,便是先搂揽了两个长期病患。
  宁静远在一旁听着,笑道:“你比内务府总管财广侯还奸猾,不做奸商可惜了。”

  ☆、第41章 

  这日便是郎华娘所定成亲之日。
  狗子娘倒是个能办事的,找了草根媳妇、栓子娘帮手,前一日联系人,像惯常在红白喜事上掌勺的厨子,像主持拜堂的村老,像来观礼吃酒的村人等,后一日便是嘱咐自己男人去镇里买酒菜,并不管孬好的,把三媒六娉这些道道都画了一遍。
  如此利索,很是合了郎华娘的口味,对狗子娘赞赏有加。
  日头偏西的时候,郎意家就把酒席所需的桌椅板凳都准备好了,就等人来吃宴。
  哄哄闹闹,时辰过的极快,不知何时院子里就坐满了男女老少,穿着崭新的衣裳,个个喜笑颜开。
  落日挂在山头,晚霞把云彩晕染成一片一片的彤。
  “拜堂喽——”在这一声欢快的呼喝下,穿一身朱红衣裳的郎华娘就被董清妩等年轻媳妇簇拥着从右边走了出来。
  左边,穿一身银丝云纹锦袍,头戴玉冠的宁静远也在尤凤仙的搀扶下,缓缓出现在人前。
  这一对新人的出现却惹得村人们哗然。
  绑着小辫的女孩道:“阿娘,这个新娘子怎么没盖红盖头啊。”
  “那个新郎官也没穿红衣裳。”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道。
  郎华娘身上所穿红衣也不算新娘服。
  谁见过新娘服上头不绣寓意吉祥的龙凤呈现、鸳鸯交颈,而是绣黑白太极花的。
  虽然这花纹绣在朱红的锦袍上,有一种别样大气诡秘的感觉,但也不能当做新娘服用啊。
  就在此时人群里传来“哗啦”一声,把众人的目光暂时吸引了过去,原来是狗子爹打碎了手里的茶碗。
  狗子爹憨笑着解释道:“刚才摸肥肉来着,手心都是油,没拿稳。”
  草根媳妇离着郎华娘很近,终于把目光从太极花上移开,瞥了没出息的狗子爹一眼,面容上所带之笑,和那些农妇没有丝毫差别。
  “继续。”郎华娘淡定道。她坚持要和宁静远拜堂,不过是要一个符合世俗规矩的说法罢了,就和狗子娘为三媒六娉画出的那些道道一样。
  可以简略,但不能没有。
  这是郎华娘防患于未然,省得将来还要和某个女人争男人。
  有了今日看似过家家一般的婚礼,将来某个时候她便能理直气壮的说,宁静远就是她的夫,她就是宁静远的妻。
  “一拜天地——”
  第一拜成。
  “二拜高堂——”
  此时郎意早呆呆坐好了,双手揪扯着衣裳,紧张的双手冒汗,“起来,快起来。”
  “夫妻对拜——”
  第三拜亦成。
  如斯顺利。
  “送入洞房——”
  一根红绸,宁静远牵了一头,那一头系着郎华娘,一个在前头走,一个在后头走,前头的那个面无表情,后头的那个满面新奇。
  新人入洞房了,后头掀盖头的过程省了,喜娘用花生和红枣撒了炕,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让新人饮合卺酒。
  这些礼俗都走完后,宁静远便要去外头敬酒了,而新娘要老实呆在洞房里头,等待新郎回归。
  夜幕四合,院子里热闹非凡,大人们相互劝酒,孩子们啃着肉肘子蹦跳跑闹。
  “感觉如何?”坐在炕沿上,董清妩取笑道。
  “有点好玩。”郎华娘品了品道,一副孩子口气。
  “你呀。”董清妩宠溺的点点她的眉心。
  院子外。
  “新郎官呢?”有人问。
  “嗳,新郎官哪里去了?”
  正独个儿喝闷酒的郎意站了起来,满院子找遍,不见新郎官的踪影,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匆匆跑入洞房。
  “华娘,不好了,女婿不见了。”
  “什么?”董清妩当下色变。
  反倒是身为新娘的郎华娘很淡定,“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没成想,拜堂他不闹幺蛾子,轮到洞房了,他跑了。清妩,你说他傻不傻啊,就我这脸蛋我这身段,不值得他睡一睡?要是我,至少得睡完新娘再跑啊。”
  把事儿当个大事儿的董清妩一听,松懈了精神,哭笑不得道:“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他跑了,总归是打了你的脸。一旦让他回了京,你哪里还能钳制的了他。”
  “不是拜过堂了吗,说到天边去,他亦是我的夫君,我就能随时随地睡他,并且光明正大。”郎华娘面上不见悲色,反而一副眉飞色舞模样。
  董清妩拿指头一戳她脑门,“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就不觉得委屈?”
  “委屈什么?”
  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董清妩。
  “……算了。伯父,你去外头,就说新郎喝醉了,已躺下不能待客。现下,对付过去今晚最要紧。”
  郎意赶紧照办。
  一夜无话。
  郎意愁的不曾合眼,董清妩亦为华娘思虑良多,只郎华娘一夜好眠,无梦到天亮。
  杭州多水道,有一条京杭大运河能直通京城。
  清晨,水面雾气朦胧,一条楼船不急不慢的往前行驶。
  天际,晨光熹微。
  船上,一间室内,青纱帐幔层层垂落,为床榻上所躺之人挡去了逐渐刺眼的阳光。
  高几上,玉山香炉里飘出袅袅紫烟,香味儿浓淡适宜,可助眠。
  尤凤仙端着紫粳米粥站在门外,耳朵贴着门缝听了听,不敢惊扰,悄悄退后。
  一只黑鹰在楼船上头盘旋,黄笼站在甲板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长哨,黑鹰便落了下来,正落在黄笼抬起的胳膊上。
  尤凤仙不知何时走到了近前,喜道:“这是大爷的黑鹰,莫不是大爷来了?”
  黄笼点头,抚摸着鹰头,也笑道:“大爷的船应该就在前头不远。”
  “哎呦,我的亲娘嗳,大爷来了,我可就不怕那农女追上来了。我得赶紧告诉小侯爷去。”
  室内,宁静远虽躺在锦被绮丛中,却是一夜没睡,把一对明眸熬的眼底青乌。
  他心里一面得意,终于反羞辱了郎华娘一回,心里舒坦了点;一面又担心焦虑,怕郎华娘哭鼻子,昨夜到底是新婚洞房,他这个新郎却跑了,对新娘来说,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心念弱一弱的,轻生的都有。
  他还怕郎华娘就此恨上他,若她不来京找他怎么办。
  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郎华娘哭,他这心里就如油煎似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他多次有下令回航的冲动,但都被他生生抑制住了。
  郎华娘那臭女人,必须得给她个教训,如此才能让她知道知道,何为以夫为天,才能降降她的狂傲气焰。
  宁静远“嚯”的坐了起来,咕哝道:“臭女人那么强悍,谁哭鼻子,我也不信她会哭鼻子。”
  听着室内有了动静,外头的尤凤仙便道:“小侯爷醒了没有,奴婢进来伺候了?”
  “进来。”宁静远道。
  “哎呦,小侯爷您的眼睛怎么了,可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尤凤仙大为吃惊。
  宁静远摆手,“无碍。”
  懒懒的往翠竹引枕上一靠,宁静远状似不在意的问,“没人追上来?”
  “没有,小侯爷您放心。奴婢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大爷来了。”尤凤仙激动的道:“咱们再也不怕那农女纠缠。”
  “大哥来了?”宁静远也很是高兴。
  “是呢,奴婢瞧见大爷的黑鹰了。”
  邬家村。
  望着满院子的杯盘狼藉,坐在板凳上的郎意一阵阵的唉声叹气。
  打从知道人家是小侯爷,他心里就突突着不安,果然是有事发生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鸳鸯佩,玉质油润光滑,不知多少年月了,流苏穗子都让他摸褪了颜色。
  “阿爹,你起这么早啊。”
  郎意赶紧抹了一下眼,把玉佩藏到怀里,起身,垂着眼,侧着身遮掩红了的眼眶,憨笑道:“啊,阿爹睡不着。饿了吧,阿爹去给你做早饭。”
  郎华娘又怎会看不见,但她想着,做父亲的总爱惜自己在女儿跟前的脸面,他哭了,肯定是不想让女儿瞧见笑话的,便佯作不知,嬉笑撒娇道:“阿爹,今儿还要吃包子,不要生姜沫。”
  “嗳,阿爹给你做去。”郎意笑道。
  又把清水舀到木盆里,端她跟前放着,叮嘱道:“快把脸洗了。”
  “哦。”
  董清妩昨夜没走,和郎华娘一炕睡的,见他们父女二人如此温馨场景,便是心生羡慕。
  “清妩,快来洗脸。”郎华娘招呼道。
  “好。”她在心里想道:郎伯父是个温柔贤惠的好爹,举世不知能有几个,却是让华娘摊上了,也是她的幸运。但凡换一个强势自私,以子女为所有物,任意支配的爹,依华娘的脾性,定然要反,一个孝字压下来,华娘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世所不容了。
  两个时辰后,三人坐下来。
  董清妩便问道:“华娘,你有何打算?”
  郎华娘道:“自然是入京寻夫啊。他一跑了之,我生气了。”关键是昨夜洞房花烛,竟然没吃上肉,殊为不开心。
  “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回京,尽我绵薄之力,助你一助,奈何我家里是那种情况,一时半会儿我也不能撒手就走。”董清妩略忧。
  “你不必为我忧心,我有何可忧心的呢,左不过我想睡他,又不是非要嫁到他家去不可,呐,清妩,你能想象得到我去给那什么公主侯爷的晨昏定省,蹲身行礼吗?”
  董清妩略想了想那番场景,便是含笑摇头,又哭笑不得,“总归你还是个姑娘家,别把睡不睡这等粗俗的字常挂在嘴边。”
  “可事实就是我想睡他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委婉一点的。”
  “那好,我先回去了,你走那日我也不来送你了,左不过几个月,咱们就会在京城相见的。”
  “正好,我也不喜欢分别。”
  待送走董清妩,郎华娘便对郎意道:“阿爹,别收拾了,过来坐,咱爷俩说说话,谈谈心,你就没啥想对我说的?”
  郎意浑身一僵,“没、没什么想说的。华娘,非去京城不可吗?”
  “当然。”
  郎意这一问,郎华娘也确定了一件事,郎意来自京城啊。
  远在千里之外,落英缤纷,莲花亭中,石桌上摆着一盘棋,这是一盘死棋,棋盘和棋子上积了厚厚的灰尘,那一横一竖的棋子间隙里,有枯黄的落叶,也有被迸溅进来的雨水淹成糜烂的叶泥。
  一声鹰啸,垂挂在屋檐下脱了色的翠杆上落下一直玲珑的鹰,这鹰有一对玉色琉璃的爪子,一双光滑油亮黑白相间的羽翅。
  这是一只鹰界的美人啊。
  每日必来一瞧的丫头,猛然看见这只久等不来的鹰,反是呆滞了,片刻后,撒丫子便往回跑。
  片刻后,莲花亭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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