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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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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烫不烫?”严冬棋一边问着,一边从碗里又舀了一勺。
  韩以诺摇了摇头,挺费劲儿的想压制住自己妄图仰天长笑的冲动。严冬棋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勺子又送到他嘴边,微微挑了下眉:“想笑就笑呗,我看你这样非得憋出点儿毛病来才行。”
  少年听了这话之后,嚼了两口嘴里的粥吞了下去,然后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嘿嘿笑了两声。
  “唉,你就笑吧,”严冬棋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口海蜇丝,“你这一天到晚就以使唤你哥为乐呗,我就应该把这段儿拍下来,给你们学校里喜欢你的姑娘都看看,她们心中冷静沉稳的韩少,这会儿就被人喂了口饭,笑得跟傻逼似的。”
  韩以诺大大咧咧的说了声“好吃”,然后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切,我又没求她们喜欢我,爱喜欢不喜欢,我巴不得她们都离我远点儿。”
  “啧啧啧,”严冬棋毫不客气的把勺子塞到他嘴里边儿,“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给你说,等你离开校园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追求你的妹子就数学校里面最多。到了社会,就成了你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人家小姑娘后面了。”
  韩以诺撇了撇嘴,没说话,心里琢磨着估计他哥这辈子也看不到自个儿屁颠儿屁颠儿追小姑娘的样子了。
  小姑娘换成他哥可还行。
  严冬棋特别有耐心的一口一口给韩以诺把饭喂完,然后活动了一下有点儿僵硬的肩膀:“给你喂个饭真能把人累死,小朋友你怎么这么会折磨你哥呢?”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给我喂过饭嘛。”韩以诺吃的心满意足,笑嘻嘻的半躺在枕头上,微微眯着眼睛,偏头看着严冬棋。
  严冬棋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下:“大哥,你有点儿良心行吗?我认识你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不说我从来没给你喂过奶呢?”
  “你从来都没有给我喂过奶。”韩以诺依旧笑眯眯的开口还击。
  “你……韩以诺你现在也是行啊,”严冬棋被他噎的不轻,一边瞪了他一眼,一边把他脑袋后面的抱枕抽掉,让他躺好,“明儿就去超市给你买奶瓶,你敢不喝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以诺躺在床上偏头看严冬棋:“行啊,那你保证会每天都给我喂奶吗?”
  严冬棋简直被他呛得无奈:“少跟我在这儿逗咳嗽,再废话一会儿你就该说兴奋了,你甭跟我说话,赶紧睡觉,生病了就要多睡觉。”
  “睡一整天了,”韩以诺嘟囔了一句,“吃了这么长时间的饭,还能不清醒吗,而且吃了睡睡了吃我跟什么似的。”
  “跟猪似的呗。”严冬棋把用过的碗筷收拾好,端着托盘站起来,临走前侧头瞥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这次换韩以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厨房不一会儿就传来洗碗的声音,韩以诺侧头听了一阵儿,听见水停了之后立马朝房间门口叫了一声:“哥。”
  “不睡觉又干嘛?”过了一会儿严冬棋才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手里正在剥一个橘子。
  韩以诺退烧之后,他悬起来的心总算又能放回肚里了,一整天都神经高度紧绷,导致这会儿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韩以诺皱皱眉:“我想洗澡行吗?这会儿浑身上下都是汗,黏糊糊的好恶心。总感觉有人在舔我似的。”
  严冬棋听乐了:“这话说得,还有人在舔你。你得喜欢这种感觉,猪圈里边儿的猪也喜欢在泥巴堆儿里拱,就喜欢浑身黏糊糊的感觉。你们现在状态都差不多嘛。”
  他说完之后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往韩以诺被子里摸了一把。
  韩以诺被之前擦酒精那事儿吓着了,这会儿条件反射就往里边儿躲了躲。
  “你躲什么啊?”严冬棋这半天总算调整了一下自己针对“摁住弟弟的鸟儿”这事儿的尴尬心态,这会儿终于能游刃有余的冲韩以诺挑挑眉,促狭的笑了一下,“怎么?怕你哥再给你摁到哪儿不该摁的地方吗?”
  韩以诺没吭声,脸色没变但是耳朵却红透了。
  严冬棋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玩儿,笑着又加了一句:“哎呦还害羞呢,你有什么可害羞的,你长的我也长好了好吗?”
  躺在床上的少年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说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严冬棋自个儿乐了两下,然后认真的在他被子里摸了两把,跟着就皱了皱眉:“你这发了一回汗,被窝里都是潮的,今晚睡觉肯定能难受死。”
  他“啧”了一声:“这样吧,你去洗澡,把这一身儿睡衣都换了,今晚跟我睡,你这被子都潮乎乎的,明天放阳台上晾一晾,等晚上换一套床单被罩再用。”
  韩以诺僵了一下,然后转身问了一句:“跟你睡?”
  “怎么,不愿意跟我睡?”严冬棋勾着一边唇角坏笑了一下,“怎么,韩以诺小同学,怕我睡觉要摸你的鸟儿啊?”
  韩以诺面红耳赤的低吼了一句:“你不是说不说这事儿了么?”
  “不说了不说了,哎呦我这不是羡慕你呢么,年轻人就是有精神啊。”严冬棋没忍住又感慨了一句。
  少年急了,从床上翻身起来就要把严冬棋往床上摁,论力气,俩严冬棋韩以诺都能妥妥撂翻,问题是他忘了这会儿刚发完烧,浑身上下虚的跟海绵蛋糕似的。
  他往严冬棋身上扑的一瞬间就发现全身上下不大提得起劲儿来,眼瞅着就快扑到床底下时,还好严冬棋往前凑了一步,一把揽住他的腰。
  韩以诺整个身体都撞到了严冬棋身上。
  俩人结结实实的抱了个满怀。
  韩以诺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就跟踩了油门儿的车上面的表盘似的,一瞬间直飚一百八,他的脸正对着严冬棋有些削薄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他最熟悉不过的属于严冬棋独有的浅淡的清新香气,他感觉自个儿都不会眨眼了。
  严冬棋只觉得韩以诺像座山一样压到了胸口,这小子身上虽然没劲儿但是体重却没缩水,严冬棋被他这一下撞得眼冒金星,觉得自个儿站着就表演了一回胸口碎大石。
  “哎呦我的个林妹妹啊,你这么孱弱就老实一点儿行吗?我还以为你准备跨栏呢。”严冬棋顿了一会儿缓了缓,然后把韩以诺推回床上,“您这会儿虚的跟刚发的面似的还想怎么着啊?少废话,就问你是跟我睡还是睡沙发?”
  “当然是跟你睡。”韩以诺毫不犹豫的答道,然后慢慢下了床去衣柜找换洗衣服。
  韩以诺一边儿翻着睡衣,一边儿有点儿压抑不住的窃喜。
  这是自他发现自己对他哥有那么点儿念想以来,第一次和他哥再睡到一块儿,尽管心里已经雀跃的不行了,但是他还是尽量保持了镇定,一边翻着衣柜,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严冬棋,露出了一副有些苦恼但是无可奈何的样子:“可问题是,我今晚和你睡,把感冒传染给你了怎么办?”
  严冬棋浑不在意,先是把之前拿过来的第二层被子搬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韩以诺的被子翻过来简单的通个风:“那可就太好了,我一定让你给我连喂一个礼拜饭。”
  韩以诺淡淡笑了一下,心里想着那简直是求之不得,然后装出一副挺无奈又不好意思的样子,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等韩以诺洗完澡一身清爽走进严冬棋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事情进展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儿。
  他自己的被子因为有汗,被严冬棋里子朝上晾着,可是家里的厚被子有且仅有两床,韩以诺看到他哥弯着腰把一床厚被子在床上铺开,然后在其中一边儿的被子上又加了一张小毛毯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非常玄妙。
  这个状况……他妈的是不是发展的有点儿猛烈啊?
  一个被窝?
  这感觉。这酸爽。
  “还好咱家的被子都买的大,要不然今晚咱俩窝一个被窝里肯定够呛。”严冬棋把床铺好,满意的拍了两下,然后回身拍了拍韩以诺,“别在这儿晾着,好不容易烧退了,别再瞎折腾,床上躺着去。”
  然后抬高胳膊在他微湿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转身进了浴室。
  韩以诺躺在床上感觉非常微妙。
  他觉着自己就像是新婚晚上等着妻子洗澡出来的丈夫,心情有点儿难以自抑的激动了起来。他坐在床上先是玩儿了一会儿手机,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之后,掀开被子下床在卧室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两圈。
  走了两圈儿之后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傻逼,然后又坐回床上开始看手机。
  在把手机屏幕上的软件列表来来回回翻了几十遍之后,他决定去厨房喝点儿水压压惊。
  他感觉喝进去的白开水就像是酒一样,一路从口腔烧进胃里,然后顺着毛细血管末端一直烧到四肢百骸。
  韩以诺又在客厅转了两圈,把茶几上的杂物整理了一遍,找了抹布把电视柜擦了擦,觉得严冬棋该洗的差不多了,于是扔下抹布赶紧进了卧室,端端正正的坐进被窝里,然后装出一副心无旁骛玩手机玩的不能自拔的样子。
  应该是发了回烧的缘故,韩以诺只觉得自己的思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晰,他甚至能回忆起初中的各种需要“熟记并背诵”的语文课文。
  他在脑海里把木兰辞翻来覆去背了两遍之后,然后整个思维不由自主的就往别的地方跑偏。
  跑偏的地方打眼儿一看就是浴室。
  他不知道严冬棋出来穿的是什么,按照平时习惯,估计就是件儿背心和运动裤,但是按照电视剧套路,一般这时他应该裹着浴巾进来,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一下,说自己忘记带换洗衣服了。
  严冬棋只裹一条浴巾的模样在韩以诺脑子里绝对清晰到一千三百万像素,连从脖颈上滚下来的水珠都具象的跟真的似的。
  正当韩以诺正在放任自己脱缰野马似的的思维时,浴室的门就轻轻地响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个电影,迟了一点儿。明天继续。

☆、西茉纳集

  先是浴室门传来一声轻响,然后就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少年突然在一瞬间觉得嘴唇发干,于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紧紧盯着房间门口。
  然后严冬棋就这么走了进来。
  然后……真的只裹了一条浴巾。
  卧槽,卧槽!
  韩以诺一瞬间浑身僵硬,坐在床上举着手机呆愣的像一块儿冒着傻气的雕塑。
  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身上湿漉漉,光溜溜,腰上只缠了一条湖蓝色浴巾近乎全/裸的男人。
  他一直以为说电视剧是源于生活的都在瞎扯淡,没想到,还真的就有这么一回事儿,居然还让自个儿撞上了。
  哎呦,这个不可思议。
  男人的皮肤本来就十分白皙光滑,再被湖蓝色一衬,更显得似乎白的都能晃瞎韩以诺的眼睛。身上果然跟韩以诺幻想的简直一模一样,还有没擦干的水珠,在灯光底下反着诱人的光芒,然后顺着身体的曲线一直从肩头滑到小腹,最终消失在湖蓝色浴巾的边缘。
  脑中一千三百万像素的画面突然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出现在面前改成3D版,这种从天而降的视觉馅儿饼把韩以诺砸的有点儿找不到北。
  这他娘的,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
  韩以诺一边悄悄的深呼吸,一边试图把自己的眼神从严冬棋性感的脖颈,白皙的胸膛,还有紧实的腰线上面拔下来。
  “卧槽,冻死了。”严冬棋根本无视坐在床头的少年,他哆哆嗦嗦的走的衣柜跟前,一边埋头下去找衣服,一边瓮声瓮气的抱怨,“铺了个床跟你说话打了个岔,换洗衣服都忘了拿,冻死老子了。这下好,不用你传染自个儿先感冒了。”
  ……还真的是没拿换洗衣服,韩以诺感慨万千。
  他琢磨着要是自己的想法这么容易具象化,那敢情好,明天他就脑补一下严冬棋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窝在他怀里看电视的画面。
  想想就有点儿小激动。
  严冬棋弯下腰之后,浴巾被扯高了一点儿,险险盖到大腿根部,裹出翘挺的臀部曲线,以及一双笔直又白皙的长腿。
  韩以诺觉得嗓子里扎扎痒痒的,于是不自觉的咳了两声企图转移视线,可还是无法控制的一直盯着严冬棋弯着腰的背影,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眼神简直有力到都快顺着严冬棋的大腿根儿往浴巾底下窜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咳嗽了?”严冬棋听见他咳嗽转身就往床边走,一手拿着睡衣和内裤,另一只手二话没说就往韩以诺额头上探,“别是又烧起来了。”
  韩以诺默默地咽了口口水,严冬棋要再往这边儿贴,那才真的是烧起来了。
  “我没事,刚才被口水呛了一下。”韩以诺左躲右闪的不让严冬棋把手贴过来,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一下。
  他说完这句话就有点儿想死,这是什么破借口?被口水呛了一下?哪儿来的口水?看他哥看到要流哈喇子了吗?
  得,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变/态。
  严冬棋却没在意这个,坚持探身过去在韩以诺额头上摸了一把。
  韩以诺只觉得本来身体里沸腾的咕嘟咕嘟冒泡的血液随着严冬棋微冷的手搭上来的时候瞬间停止流动。他大气也不敢出,知道严冬棋小声嘟囔了一句“吓我一跳”转身离开之后才缓缓吐出憋在胸口的那股气息。
  等到浴室门再一次关上,里面传来水声的时候,韩以诺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在自己潮湿的头发上狠狠揉了两把,然后把脸埋在手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严冬棋害怕韩以诺晚上又着凉,所以特意给他那边儿的被子上又盖了一层小毛毯,韩以诺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只觉着被压得喘不过气儿来。
  他把身上的毛毯拨到一边,重新躺下,趁着发烧劲儿过去之后脑袋的清爽,仔仔细细的考虑了一下他现在的状况。
  要是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没两天他就得疯了。
  索性干脆就把这份念想压下去,老老实实的保持着兄弟关系,两个人这么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可是韩以诺不甘心,一辈子那么长,让他看着严冬棋就那么找到一个女人,然后结婚生子,对另一个女人言笑晏晏而自己的关怀只局限于“弟弟”这个身份。他估计要不了两年他要么进精神病院要么进棺材。
  连想一想都觉得眼前一片金花儿。
  要么就干脆咬咬牙,不管不顾的跟严冬棋说出来算了。可是韩以诺是真的不敢,他就怕严冬棋知道了他的心意之后,连那点儿对“弟弟”的关怀都不愿意再施舍。
  只要想到那温柔的面容上挂满冷漠和疏离,眼前那点儿金花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而且更重要的是,韩以诺只要一感受到自己对严冬棋的那份念想,心底不期然的就会冒出韩佳的面孔。尽管韩佳已经不在了很久,但是他那种抢了姐姐心爱的人的背德的愧疚感,却鲜明而沉重,挥之不去避之不及。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把姐姐心爱的人抢了过来。抢走那人宠溺的眼神,抢走那人温柔的话语,抢走那人体贴的关怀。
  而现在,还想要妄图抢来那个人的心。
  韩以诺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要疯了。
  严冬棋洗完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韩以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
  “韩少,您这是怎么回事儿?怕烤糊了还是怎么的?”他挺好笑的看了一眼韩以诺,然后掀开被子翻身上床。
  韩以诺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复正常。
  “你转过来,”严冬棋伸手把韩以诺扳正,“我再给你量一遍体温我就放心了。”
  韩以诺夹着体温计,侧躺着看靠在床头上看书的严冬棋。
  严冬棋在学校里虽然学习不好,也只有一个高中文凭。但并不妨碍他爱看书。他喜欢各个方面的知识,但是却非常抗拒课本上僵化的套路。
  严冬棋看书的侧脸在台灯的微光中非常好看,韩以诺看着看着就觉得困意袭来,但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身旁人的样子。
  男人手里拿了一本《西茉纳集》,薄薄的一本,书皮上有陈旧的颜色。韩以诺知道严冬棋喜欢看各种诗集,他常常想着,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严冬棋的身份尽管是一个市侩精明的酒吧老板,但是却又具备着常人难以达到的优雅与温和。
  总之就是怎么看怎么好,韩以诺几乎觉得严冬棋是近乎完美的。
  然后这个近乎完美地男人转过头,把手从他的睡衣领口伸出去,取出了温度计,看了一眼之后皱起眉头,吐字清晰的爆着粗口:“我操/他大爷,说好打完吊瓶就退烧呢,孙且言个傻逼。刚才量还好着呢,怎么这会儿他妈的还是三十七度八的低烧。”
  严冬棋翻身下床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端了一杯热水进来,拍着已经有点儿迷糊的韩以诺:“来,把这杯水喝了,今晚先不吃药。看看明天烧能不能退。”
  韩以诺点了点头低头喝水,严冬棋站在边儿上眼也不眨的等他把水喝光了才算完事。
  等严冬棋带着一股凉气重新上床躺下之后,韩以诺不由自主的向他身旁靠了靠,严冬棋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少年的头顶:“要是半夜难受就叫我,我就在你边儿上呢。”
  韩以诺点点头没说话,然后半闭着眼睛又往严冬棋跟前凑了凑。
  “哎呦都叫你挤床底下去了。”严冬棋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把床头灯调暗,重新拿起床头的书,准备把看了一半的那首诗翻完算数。
  “哥。”韩以诺叫了一声。
  “怎么了啊?难受?”严冬棋把眼睛从纸上挪开,侧头看了看面朝自己窝着的韩以诺。
  “不难受。”韩以诺顿了顿,“你看的什么啊?”
  “我看的书啊。”严冬棋有点儿无奈,这对话,学龄前三岁儿童都能说得挺溜。
  “你给我念念吧?”
  “啊?”
  “你能给我念一段儿吗?”
  严冬棋挺无奈,但是没有拒绝,韩以诺这一生病就智商倒退的毛病他也是第一次见。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韩以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低沉的心情,还有尽管没有挨上却仍然能从少年身上感受分明的不正常的低热。
  他从来都不忍心拒绝韩以诺。
  “行啊。”严冬棋笑了笑,“得亏我看的不是什么大尺/度小说,不然这念出来还得了。”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清了下嗓子。韩以诺闭着眼睛,只听着脑袋斜上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就是严冬棋熟悉悦耳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西茉纳,我们五百年相见一次,
  我们从遥远的地方赶来,
  在阳光中匆匆的相遇,
  匆匆的一吻,
  将温暖五百个冬天。
  西茉纳,我们五百年相见一次,
  你永远像花一样年轻,
  我永远像树一样苍老,
  你的年轻顺流而下,
  我的苍老逆流而上……”
  男人的声音温柔和煦,带着阳光的味道,带着秋天微风里落叶的味道,带着烤箱打开时,公仔小饼干散发出的香甜的味道。
  韩以诺一瞬间觉得鼻子酸涩,却不知道为什么。
  “哥。”他出声打断严冬棋低声的朗诵,“我觉得我特别幸福。”
  脑袋上方传来男人清浅的低笑:“废话,你这还叫不幸福我就得去跳楼了。吃饭有人喂,睡觉有人哄,你看看你这生一回病有多折腾人,你就差让我帮你把尿了。”
  韩以诺低低的笑了两声之后,又没了声音,过一好会儿才又说了一句:“哥,你对我太好了。你要是对我别这么好就好了。”
  严冬棋听乐了,他伸手在韩以诺脑袋上抓了抓:“行啊,明儿一早就让你跪搓板,然后把家里的白芝麻和黑芝麻混一块儿,不把两种分干净了不准吃饭。你看这样行吗?”
  韩以诺又笑了。
  “你都困成这样了就别说话了,烧还没退呢,睡吧。”
  “那你继续念。”
  “你都睡了我还念个屁。”严冬棋挺无奈,伸手把韩以诺之前掀开的小毛毯又给他盖上,“韩大爷我以后得保佑你千万别生病,你这生个病能把人折磨死。”
  “你是不是有点儿烦?”韩以诺没睁眼,把脸埋到枕头里。
  严冬棋笑了:“那哪儿能烦啊,必须是甜蜜的折磨啊。”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念着刚才那首诗,声音柔和的似乎还带着温度:
  “西茉纳,我们五百年相见一次,
  这就够了,
  天上有云,
  只要你站在云的下面,
  我就不回去……”
  韩以诺迷迷糊糊的想着,我这才是甜蜜的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儿文艺了。小天使们将就着看。字数略少,因为下一章就另有事儿要写,要不然你们又要说我停的要死要死。明天双更,压力有点儿大。

☆、男人的浪漫

  韩以诺的身体素质好,两瓶吊针再加上睡一觉,就立刻活蹦乱跳,一点儿没有之前生了病的样子。小孙医生另开的一堆感冒药和发烧药半点儿也没派上用场。
  眼看着到了年关,和去年一样,严冬棋准备把几个店整理整理然后停业,好好和家人准备过年,所以这些天格外忙。
  他今儿出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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