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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人醉杏花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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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回

  却说那矮脚虎王英掀了车轿帘子;小鸾唬得嘤咛一声缩进玉楼怀里,那孟玉楼原是良家女子;不好与人抛头露面的;只得见桃花粉面侧过一旁;饶是如此,那王英瞧见了;也是唬了一个亡魂皆冒,伸手揉了揉眼睛;口中喃喃自语道:
  “莫不是今儿我的大限到了,怎的平白无故瞧见了观音菩萨……”
  那红药姑娘倒是神色自若,听了这话,扑哧儿一乐道:“既然恁的,你还不行跪拜大礼?”
  王英听见,正欲纳头便拜,转念一想,那观音娘娘素来显圣,身边儿都是带了金童玉女的,怎的今儿倒带了两个女童,再仔细一瞧,却是两个丫头模样,大的不过十五六岁,小的只有十三四岁,再瞧那貌若天仙的妇人,却是一副大户人家太太奶奶模样的打扮。
  方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户人家的宝眷,你这小大姐好不厚道的,怎的逛我拜你们。”那红药听了,啐了一声道:“我们主仆几个容貌人品如何?怎么你就拜不得,莫说是你这样强贼,就是来日朝廷上一品大员,照例也要拜会我们大娘子的。”
  那孟玉楼听见,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如今此番情形,又玩笑不得,只得低低的声音道:“大姑娘,少要多言!”
  就这一句话,真如春风化雨一般,那王英听了,直把往日里那些下作流俗的心思,一分也没有了,当真丢了兵刃,纳头便拜,一面口中言道:
  “今儿见了大娘子金面,方知今是而昨非,若蒙不弃,还请娘子上山,在我长兄面前做个见证,我矮脚虎王英此番与娘子结秦晋之好,从此再不看别的妇人一眼!”
  那孟玉楼听了,唬得花容失色,一面推了红药两把,低低的声音道:“都是你招出来的,如今可怎么好……”
  红药眼珠儿一转,嗤嗤笑道:“奶奶别怕,如今他瞧见了你,正是三十年恩爱相遇,五百年冤家相逢,定然不敢动粗,还要将咱们待若上宾呢,如何去不得?”
  孟玉楼见这红药姑娘如今生死关头还要开玩笑,只得心里干着急,又不能在人前失了仪态,只得别过脸去没了言语。
  那矮脚虎王英没得了孟玉楼答话,竟也不敢强来,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车前,两个倒这般僵持起来。正闹着,忽听得当中一辆车里,一个丫头的声音娇呼道:“太太不好了!大娘子、二爷快来!”
  那孟玉楼和杨宗保听了,心中便知那杨氏姑妈躲在车内,如今受了惊吓,只怕早已昏厥过去,那杨宗保给人按在地上,就狠命挣扎起来,那些按着他的小喽啰都在瞧着热闹,看矮脚虎王英如何求婚,这回一个不留神,那杨宗保也是十七八岁半大小伙子了,一咕噜爬将起来就往当中那一辆车跑,掀了帘子一瞧,家中那小丫头子正扶着杨氏姑妈,双眼翻白,眼看快不行了。
  孟玉楼见状,也顾不得许多,几步蹭到车沿儿上,也不用脚凳,轻提罗裙跳下了车,绕过那矮脚虎王英,去瞧自家姑妈,那王英兀自跪着,呆呆出神,玉楼经过身边时,只觉一阵香风扑鼻,恍惚如登仙境一般。
  那红药见了,忍不住扑哧儿一笑,也跟着跳下车,将自家金莲踢了踢王英的双膝道:“你这贼配军还要怎的,人也下车了,还不过去服侍?”
  那王英听了,方才如梦初醒,连忙跟着红药往当中马车之内观视。但见那杨氏姑妈直挺挺的,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杨宗保和孟玉楼两个扶着,哭得泪人儿一般,那王英见玉楼哭得梨花带雨,登时心如刀绞起来,连忙上前陪笑道:
  “大娘子暂且不忙哭泣,小人瞧着老夫人这个症候,倒像是受了惊吓,痰迷了心窍一般,如今清风寨中,小人的三弟白面郎君郑天寿曾习得歧黄之术,不如先请老夫人尊驾往山寨之中看顾,救人要紧!”
  那孟玉楼原本只当王英是个抢男霸女的贼人,如今见他说话倒是知道礼数的,又说山中有人会医术,能救治姑妈,心里就有些活动起来,只是又怕这王英耍诈,要将自己骗入山中成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王英见玉楼面带犹豫之色,连忙诚恳说道:“大娘子暂且不忙怀疑小人,若是真有歹意,如今何不只带了大娘子一个,进山成亲,却平白认下这许多没由来的亲戚做什么?娘子细想个中道理,就明白了。”
  孟玉楼听这贼配军说的倒也有理,又瞧了瞧杨宗保,见他急的满头是汗,可怜如今只有杨氏姑妈一个亲人,再不救治,只怕也是要天人永隔,又偷眼观瞧一回那红药姑娘,见她依旧笑嘻嘻的,没事人一般,见玉楼瞧着自己,点点头,低低的声音道:“奶奶只管救人无妨。”
  孟玉楼听了,心中掂对一番,也只得如此,上前来对着那矮脚虎王英,深深道了个万福说道:“侍儿原是山东阳谷县人氏,此番在大王山下借道,要往东京城里投亲,不想那赵家少镖头冲撞了大王,惹出这场祸事来,如今你们两家火拼,原不与侍儿家里相干,还请大王广发慈悲心肠,救我姑妈要紧。”
  那矮脚虎王英听了,如同得了圣旨一般,连忙点起手下喽啰小校儿,牵马推车,赶着往清风寨里去,只将孟玉楼一家,连带着尚举人一家带走,其余的车把式和镖师,留他们自去放生。
  那车夫们都是一哄而散,只有赵家镖局子里众位镖师趟子手,只得自认倒霉,收敛了少镖头尸身,打道回府往阳谷县中报丧,不在话下。
  却说玉楼众人跟着那矮脚虎王英来在清风寨中,早有大当家的锦毛虎燕顺,三当家的白面郎君郑天寿在山门里头张望迎迓,满面焦急神色,见那王英回来,郑天寿率先上前接住了道:
  “我的哥哥儿,当真是一时半刻不叫兄弟们喘口气儿,如今山上衣食不缺,何苦下山为难这些老弱妇孺。”
  那王英也容不得多说,一把扯住了道:“好兄弟,如今哥哥这一段好姻缘,还要借重你高明的医术要紧。”说着,也顾不得进了山门,推推搡搡的将那郑天寿推在杨氏姑妈的车轿前头。
  那白面郎君郑天寿定睛一瞧,车中一个老妇,太太打扮,奄奄一息的,一左一右又有一对男女搀扶着,那男子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身量形容尙小,唯独那女子,竟是个绝色的,他虽然在女色上不甚留心,此番也忍不住深看了两眼。
  那孟玉楼余光之中但觉有人窥探,也是冷眼旁观偷眼观瞧,但见车下站着一个年轻后生,与自家小叔子杨宗保模样儿身量儿差不多,也是个“相貌堂堂强壮士,未侵女色少年郎”。心中暗道:“此人想必就是那贼人口中所说,他家兄弟,善于歧黄之术的少年了。”
  那矮脚虎王英不明就里,但见自家兄弟也是直勾勾的瞧着孟玉楼,车中妇人也偷眼瞧了郑天寿两眼,心中愈加不乐,推了他兄弟两把道:“老三,不是这么说,这原是你哥哥要说的亲事,来日成了就是你二嫂一般,如何只管往人家肉里盯?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那白面郎君郑天寿给二哥说的脸上一红,连忙点点头,将身子探入车中,伸手在那杨氏姑妈手腕上一搭,略一沉吟道:“这个症候虽险,倒也不值什么,不过是老人家长途跋涉,鞍马劳顿,又受了惊吓所致,如今晚生要施针相救,打通了穴道就没事了。”
  说着,将随身带着的针包儿拿了出来,在那杨氏姑妈头面脖颈等处大穴下针,不一时把脉之后,依然将针撤了,将手背拍了拍杨姑妈的面颊,柔声道:“老人家醒来,老人家醒来……”
  那杨氏听见,忽然长吁了一口气,悠悠转醒。见玉楼和杨宗保两个搀扶着自己,恍恍惚惚道:“老身如今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两个见姑妈醒了,方才放心,孟玉楼因吩咐她小叔子好生在车里照料姑妈,缓缓的对老人家解释,千万别再唬着了,一面叫跟车的红药、小鸾两个上来,扶着自己下车,回身放下车轿帘子,来在那郑天寿跟前,深深道了个万福说道:
  “侍儿多谢少侠此番出手相救。”唬得那郑天寿连忙还礼,一面心中倒是艳羡那王英竟有这般艳福。几个正说着,但见上头山门开放,那锦毛虎燕顺迎了出来,远远的就说道:
  “老三忒不知事,我叫你出去迎一迎你二哥,怎的不知回来复命,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两个见了兄长,只得丢下妇人,紧走了几步往前迎迓,一面对燕顺解释了方才之事,那燕顺远远瞧见车下立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旁边又有两个美貌丫鬟服侍着,只点了点头,转身回避了,原来当日风俗如此,长嫂与小叔自是不避嫌疑,大伯子见不得小婶子,却是男女大防。
  那燕顺嘱咐了几句,也不过来厮见,兀自转身回营,但见那矮脚虎王英笑嘻嘻地走了来,到了孟玉楼跟前,深施一礼,唱个喏笑道:
  “小人的兄长说了,此番是小人莽撞,惊了大娘子的车驾,又连累了长辈受惊,此番不如在山寨之中将息些时候,等亲家太太的病养好了再去。”
  孟玉楼听见他言语莽撞失礼,脸上一红,转过身子不去搭理,倒是那红药姑娘笑道:“你这贼配军,倒会言语上占人家便宜,这也罢了,如今我们老太太身子不受用,少不得要往你那劳什子山寨里头歇歇,还不前头引路?”
  那王英听见,好似观音娘娘驾下龙女发话一般,连忙点头,前头引路,带了几家的车轿进了山门。玉楼无法,只得复又上车,主仆几个坐定,自有小喽啰牵了马车进山。
  玉楼在车内,见左右无人,埋怨那红药姑娘道:“大姑娘此番过于莽撞了,就算我们老太太要找地方调养,如今出了山,自有大镇甸,好大夫,抓几剂好药吃也罢了,如何却到他那贼窝里头将养。”
  那红药姑娘摇头笑道:“我的奶奶,你怎么这样痴心,一来那二贼头子为什么对我们以礼相待,还不是见奶奶生得粉妆玉琢貌若天仙,起了迎娶之意,如今咱们听了他们的话还罢了,若是要走时,惹得那贼人动了性,杀光了人将奶奶抢了去,到那时你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么。
  二来方才我瞧着他们家三贼头子那个下针的意思,如今老太太只怕是心脉不稳固,未必坚持得住走到下一个宿头去,就算那贼人肯放了咱们,为了妥当起见,倒也要住上一晚再作打算了。”
  孟玉楼听见红药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又不懂医术,也只得罢了,一面叹道:“今儿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那贼人生得五短身材,功夫倒好,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虽然如此,见了女儿家,倒又是一种温柔软款的态度,端的叫人捉摸不透……”
  红药听了这话笑道:“如今不过是个贼配军,奶奶就觉得捉摸不透了,实话对奶奶讲,当日我们爷上朝时,进了朝房,除了大爷蔡太师之外,百官跪迎,真与当今赵官家一般,等到他进了内宅见了奶奶,还不是谦恭温文,念书公子一般的模样儿,谁又想到他在朝廷上什么样儿呢?”
  孟玉楼听见红药说起杨戬,心里倒是牵挂起来,因叹道:“是了,也不知杨大人如今怎么样,南牢里只怕也是阴冷潮湿,如今虽说将将快到夏日,早晚也是春寒……”
  那红药听见孟玉楼说起杨戬,嘻嘻一笑道:“奶奶想不想见他?”玉楼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啐了一声道:“浑说什么,你这蹄子,仗着自己是别人家的姐儿,几次三番拿些混账话来调弄我,等明儿你们爷出来了,我早早还了你去,可不敢再收留。”说的那红药低头嗤嗤的笑,一面挽住玉楼的手臂撒娇。
  一时间车驾进了山门,来在聚义厅后头,原本也有内宅,只是兄弟三个都不曾婚娶,所以内中并无女眷。于是那三个贼头儿升座,先教小丫头子们安顿了杨氏姑妈进内院儿休息,一面与孟玉楼、杨宗保见礼,互道了姓名。
  那郑天寿年少在家时,也曾是个童生,听见杨宗保是举人功名,倒有些敬重,因将他让到前头书房里安顿,左右这山中的书房不过是摆设,兄弟三个只有那白面郎君郑天寿认识几个字,其余的都是睁眼瞎子。
  这厢王英请玉楼暂且去后头内宅休息,命人好生看顾着,一面与燕顺来在聚义厅中,不一时那郑天寿也回来,三个见了。那王英叫他弟兄两个坐下,自己来在座下纳头便拜,唬得两个连忙搀扶起来道:“二爷何故如此?”
  王英道:“兄弟我漂泊江湖半生,虽然在清风山上做个草头王,也算是风流快活,只是一向不曾婚娶,我明白哥哥兄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从不在女色上留心,只是我家中原本农户出身,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已将父母所赐清白身躯做贼,也要好歹留下一两个孩子传宗接代,来日我伸腿儿去了,也要有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不是?”
  那燕顺和郑天寿听了,都是沉吟不语,心中倒也怜惜这王英起来,锦毛虎燕顺因率先说道:“老二,说来说去,你可是看中了那个女菩萨一样的婆娘?”
  那矮脚虎王英听见大哥把话挑明了,头点的鸡奔碎米一般说道:“可不就是那个金娘子么。如今兄弟也老大不小的了,招一门亲在山上,也省得每日里眼馋肚饱的,搅扰的大哥和三弟不得安生。”
  那锦毛虎燕顺听了点头道:“二弟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们弟兄几人,多以拳脚枪棒为要,女色上不甚留心的,只有你专爱此道,也是快到三十岁的汉子了,心急些也是有的,既然恁的,为兄写个婚书与你,叫她婆家签字画押,就娶在山里与你做个压寨夫人何妨。”
  矮脚虎王英听了心中大喜,正欲拜谢,但听得那白面郎君郑天寿蹙眉说道:“哥哥且慢,只怕这位大娘子娶不得,方才我听见那一位举人老爷沿路之上唤她嫂嫂,只怕早已嫁过人的,又不知人家汉子死了没有,怎好冒然婚配,不如先派个妥当的人进去略提一提此事,若是寡妇失业的,娶在山里倒也合适,若人家原本有汉子,怎好娶她的?”
  那燕顺听了笑道:“果然三弟原先念过几年学堂,比咱们粗人强些个,既然恁的,不如就派了三弟过去问一声,可巧你与她家小叔子倒是投缘对劲的,又救了她姑妈,只怕她倒未必肯防备你。”
  王英听了,转身对那郑天寿骂道:“你这小厮儿平日里撺掇大哥,百般约束与我,不准劫掠往来妇道,如今要正经说亲是,你又横栏竖遮的,来日等你娶亲时,看我如何!”说得那郑天寿嘻嘻一笑,转身跑了。
  来在后宅孟玉楼处,因想着人家是正经闺门女子,不敢就这般大喇喇的进去,在门口唱个喏道:“大娘子,如今小人听了家兄之命,前来说合一件事,不知方便相见么?”
  玉楼正在里间,与红药一起安慰小鸾,如今听见外头声音,好似是那白面书生的,见此人斯斯文文,又与自家小叔子杨宗保说了几句官话,倒不像是个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响马,因对红药道:
  “你去外头问问何事,把内间帘子放下来,引他到外间坐吧。”红药答应着出来,见那小郎在外头斯斯文文站着,扑哧儿一乐道:“我们奶奶请爷外间叙话。”
  那郑天寿听了深施一礼,进得内宅来,在外间客位上端坐了,红药笑道:“如今是我们给你们抢了来的,可别怨奴婢我不给爷倒茶吃。”说的那郑天寿脸上一红,低了头道:
  “是小人的二哥莽撞了,原不是姐姐过错。”
  孟玉楼在内间,隔着帘子偷眼观瞧,见那白面的小郎给红药抢白了几句,脸上倒红一阵白一阵的,又知他是救了姑妈的人,心中倒也不忍,在内间嗔道:
  “倒要你这蹄子多嘴,既然没有茶水,咱们包袱里不是还有家里带来的糕饼么,先摆上一盘与这相公吃了。”
  红药听了答应一声,转身进了内间,从行李里头取了油纸包着的糕饼,拿一个水晶碟子盛了,摆出花样儿来,拿了出去递在郑天寿跟前儿笑道:“房里没可口东西,爷随便尝点儿。”
  那郑天寿连忙欠身道谢,一面捡了一个茶果吃了半块,方才低了头道:“小人此番奉了家兄之命,来替我二哥提亲,还要冒昧一问,不知大娘子家下还有什么人么?”
  孟玉楼听见这话,知道这小郎君是来替那矮脚虎王英做媒的,不由羞得满面红晕,又不好与他恼了,只得答道:“上覆大王,侍儿原是山东阳谷县人氏,如今随着侍儿的姑妈并兄弟往东京城中投亲,奴家的丈夫也是个官人儿,此番……在东京城里公干……”
  那郑天寿听了这话,心里凉了半截儿,心中暗道:“这大娘子倒是百伶百俐的,若是娶进门来做我二嫂,倒也不枉了我家中一世英雄的门风,谁知天缘不能凑巧,却是别人的老婆……”
  想到此处,也只得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既然恁的,小人也是做不得主就放几位下山,况且老伯母也总要将养几日方能痊愈,此番小人先行告退,回前厅将此事禀明兄长要紧。”说着,站起来深施一礼,转身去了。
  红药见那郑天寿出去,随手将桌子上的东西连着碟儿一并往后院儿一泼,可巧小鸾打帘子出来,瞧见了,哎哟了一声道:“大姐姐,我们知道你是大户人家使女出身,也犯不着这么娇贵,那糕饼也罢了,左右不过是吃食,怎么连那么金贵的水晶碟子也给砸碎了……”
  红药闻言笑道:“小孩子家莫要多问。”心中暗道:“男人家用过的东西怎好再给大娘子拿回去,明儿若是进了府里,只怕规矩比这还多着呢。”
  收拾妥当,进来见了玉楼,把方才所见说了,孟玉楼听了,秀眉微蹙道:“这是怎么说,倒遇上这样糟心的事儿,眼看着至少也要在此处耽搁两三日的,误了你们老爷的事,咱们倒是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叫人家在那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受罪……”一面心里也是担心自己夫主,只是不好当着丫头的面说。
  红药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欢喜,因笑道:“奶奶这话真么?若是当真时,奴婢自有法子叫你与我们爷见上一面的!”
  孟玉楼当她是小孩子家口无遮拦,当下也不在意道:“你若有本事倒好,也省得奴家在此处这般悬心……”
  红药笑道:“奶奶敢和我拍手约定么?若是奴婢真的请了爷来与奶奶相见,奶奶明儿就做我当家主母!”
  孟玉楼听了这话,直臊得满面通红,倒不好与她答话的,只装作听不见。倒是那小鸾听了这话,护主心切,啐了一声道:“大姐姐这话哄谁?如今我们家里老爷还在呢,你就撺掇我们三娘嫁人?再说了,那杨大人如今是押在天牢里头,莫非他有三头六臂竟能化烟化灰的出来不成?如今我偏不信这个邪,我们三娘不和你拍手,我和你拍,若是你们爷出得来,我就劝着我们三奶奶改嫁如何?”
  里间的孟玉楼听见这两个丫头胡言乱语,也是没办法,因训斥了两句道:“哪有你们这样的丫头,拿主子奶奶的清誉开玩笑,玩儿话也要有个分寸,仔细明儿太平了,我告诉老妈妈们打你。”说得两个丫头嘻嘻一笑,才丢开手。
  到晚间,孟玉楼亲自道杨氏姑妈房里,好生安慰一番,只说那山大王要劫镖,原不与他们相干的,因为唬着了老太太,心里过意不去,才将自家几人接上山来救治,等明儿老太太身体好些了,就放了下山去。
  那杨氏姑妈听了叹道:“大娘子,你莫不是哄我老身的?如今旁的不说,只是大娘子你这这模样儿身量儿,他们那一伙贼配军,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色中饿鬼,能不动心?你可别为了老身,倒将自己官宦人家当家奶奶的身份玷污了去,老身活了这一把年纪,也是够本儿了……”
  孟玉楼听了这话心中一酸,连忙强作欢颜道:“姑妈这话倒是多心了,若是真有此事,难道方才我兄弟不说的?他是天家的举人功名,常言道既读孔孟之书,必晓周公之礼。若是奴家做下这样勾当,只怕他就闹出来了。”
  那杨氏姑妈听了方才半信半疑的,也是一路上舟车劳顿,又受了惊吓,暮年之人原经不起折腾,又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玉楼见了,忙命小丫头子好生服侍着,自己告辞出来。
  回了内宅,见红药和小鸾两个铺床叠被,见玉楼回来,连忙接着,服侍她梳洗,换了晚妆,玉楼因说道:“如今咱们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那一伙强人可有什么花样儿,晚间你们两个都在里间陪着我睡吧,也好有个照应。”
  小鸾听了点头答应着笑道:“这是自然的,就是三娘要赶奴婢出去,奴婢也不出去,这荒山野岭里头,可是要唬死我了呢。”
  倒是那红药姑娘全无惧色,笑道:“奶奶别怕,晚上我在外头上夜,保证没人敢闯咱们家的门儿!”小鸾听了,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道:“你又充什么荆轲聂政的,仔细给人哄了你的身子去!”
  红药听了倒也不恼,因笑道:“姑娘倒是想嫁,他们也得有命迎娶才行。”
  孟玉楼见红药这个架势,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一点儿也没有女孩儿家惊惧羞涩的神态,往日里常听她说起好些个江湖见闻,莫不是当日杨戬竟传她一招半式的,也未可知……
  想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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