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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人醉杏花天-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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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先是做头牌姑娘,原本风光无限,后来嫁到西门府上,虽说不受宠,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有人服侍着,倒不曾十分受过这般折辱,看来这吴二官虽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要想个法子救出大官人来,重回西门府上方为上策……”
  想了一回,那车子早到了山东会馆门首处,李娇儿跳下车来会了车钱,怯生生的往门首处,见有一两个店伙计在那里,倦倦的,想来也是一夜不曾合眼了。
  李娇儿上前道了个万福道:“奴家是勾栏李家来的,求见一位杨宗保杨举人,烦请几位请他出来……”
  那两个伙计见了,还道是风月故事儿,却都是来了兴致,说道:“既然恁的,姐儿请里头作罢,外面风大,仔细吹了玉体。”说着,两个将李娇儿让进天井当院坐着,自去寻那杨宗保出来。
  沿路之上弟兄两个嘻嘻笑道:“这姓杨的举子也不知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了,家里跟着一个菩萨哥儿一般的大娘子,并两个绝色丫头,如今又有这么个有风情的窑姐儿来寻他。”那一个笑道:“敢情这杨举子倒不是来赶考的,莫不是来选皇上的吧?”说着两个笑了一回。
  到了杨举人门首处,但见内中几个举子早已起了,此番正在会文,拿着前科的卷子谈谈讲讲说的好不热闹,那两个伙计因上前请了安道:
  “跟老爷回事,如今外头有个勾栏李家的姐姐来找爷说话儿,您看是让进来,还是您出去迎一迎?”
  不等那杨举人说话,几个同学纷纷哄笑道:“好个白面书生,平日里满嘴仁义道德,却原来这般男盗女娼,你何时会了这崔莺莺,如何不说与众位学友知道?”
  说的那杨宗保红了脸道:“这里头好些事呢,你们原不知道,很不必乱说。”因说着,命那两个伙计引着,自己迎了出来,见了娇儿,深施一礼道:“小弟不知二姐到此,有失远迎,不想回信儿这般快的,也是多多劳动姐姐玉体,既然恁的,不如房中一叙吧。”
  李娇儿见了那杨举人,有些时日不见了,倒是越发出落得一表人物,十二分人才,心中也是喜欢,连忙深深的道了个万福道:“这不是杨家少爷么?还要劳烦二爷引见。”说着,杨宗保前头引路,李娇儿后面跟随,两个迤逦着进去,丢下那两个店伙计面面相觑的,不知两个到底是何关系。
  那杨宗保领着李娇儿来在后院儿,却不往书房之中领着,只因她虽是烟花女子,不怕抛头露面的,到底给同窗的举子们瞧见了不雅,再说她原是自己长嫂的同僚比肩,自己并不敢轻慢。
  因引着李娇儿来在孟玉楼的房子外头,可巧正遇见小鸾出来倒水,见了他们笑道:“哟,方才我们奶奶还念叨呢,怎么这会子二奶奶就来了。”说着先上前来见礼,就要给李娇儿磕头,唬得李娇儿连忙搀扶住了笑道:
  “大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倒没得折煞了奴家,如今你们奶奶和大姐儿在家么?奴家特来拜见了。”
  小鸾如今也算是他乡遇故知,虽然往日里有些看不惯李娇儿贪财爱占小便宜的毛病儿,此番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倒也觉得亲近,连忙笑道:“两个正梳洗呢,我扶了二娘到里边儿坐吧,外头风大仔细吹着了。”
  李娇儿听了点头答应着随着小鸾进去,杨宗保听见他嫂子和大姐儿正梳洗,不好进去请安的,就搭讪着出来,依旧回在前头书房里,与众位同窗学友会文不提。
  却说那李娇儿扶着小鸾的手臂进了客房,在外间稍坐了片刻,就瞧见孟玉楼轻提裙摆莲步轻移,从内间迎了出来,姐妹两个经历一番生离死别,自是不胜唏嘘,忍不住抱头痛哭了一番。
  唬得内间大姐儿连忙挽着头发出来,与小鸾、红药两个拉住了两位妇人,纷纷劝解着,半日,两个方才止住了哭泣,那李娇儿拉了孟玉楼的手说道:
  “三娘,一家子的主心骨儿如今就在你身上了,你要奴家的办的事情已经妥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是此番能够救出老爷来,咱们平平安安的回在阳谷县中,还是一家子齐全人家儿不好么……”
  孟玉楼见李娇儿此番这般上心西门庆的事情,心中也是十分感念的,因点点头道:“如今有姐姐牵线,只要咱们能顺利见到那位师师姑娘,这事就没有不成的了,姐姐如今想是见过这位师师姑娘了?常听人家说起,她虽是风尘女子,在那赵官家心中,却是位同副后一般,不知这话真么?”
  那李娇儿闻言点点头道:“怎么不真?奴家出身乐籍,自是知道的,我们这一行当,算是个下九流,走在路上谁不唾弃,可是自从勾栏李家出了这一位娘娘,当真是了不得,如今勾栏院门首处,一般的人家儿都要肃静回避的过去,就连当朝一品、封疆大吏,到了勾栏李家师师姑娘的绣楼门首处,也只好感叹一句门第尤峻,是轻易不敢高攀的。”
  孟玉楼听了,点头笑道:“这位师师姑娘也算是为乐籍女子增光添彩的脂粉英雄了,只是她这样高的身份,只怕性子骄纵孤高,不好相处吧……”
  那李娇儿笑道:“原先我也是这么说,当日从阳谷县中举家搬迁至此,也曾几次三番的意欲拜会这位妹子,谁知当中又有她家妈妈挡驾,我们这些外来的不明就里,还道是那师师姑娘眼里没人似的,原来都是那蕴姨娘,哦,就是东京李家这位妈妈捣的鬼了。
  直到昨儿我求着的一个乐师对我说了方才知道,若说这位师师姑娘,端的百伶百俐,只有一节,模样儿虽然娇俏美艳,性子却是个假小厮儿一般,最喜欢结交江湖豪侠绿林英雄的,听说跟那梁山泊的及时雨呼保义宋三郎都有些交情呢……”
  那孟玉楼听了这话,心中倒是十分激赏这位师师姑娘,因笑道:“这不就是美人儿的胚子,英雄的心肠,倒也活脱脱的是个奇女子呢……”
  李娇儿点头道:“正是呢,所以当日她刚刚出道时,就常常拢发包巾,做男子妆束,市井之上以文会友,与客人们称兄道弟的,教坊之中传为艳谈,她又姓李,那些个文人墨客们就封她飞将军的雅号了……
  只是如今自从伺候了赵官家,哪里还有人敢与她来往呢?所以原先那些朋友们也都疏远了,不然,听说原先每年在她的绣楼之上都有赛诗会,如今改作了小御街,倒是冷清多了,说来也是叫人唏嘘……”
  姐妹两个说着,倒叹息了一回,因商议定了,明儿一早前去拜会这位师师姑娘,那李娇儿再三再四的嘱咐,旁的不用管,只要银子必须多带为上,实在是多多益善的,只因那蕴姐是钱如命,为了几个钱,就算冲撞了赵官家,她也照样敢叫师师出来见客。
  孟玉楼听了,半信半疑的,只得答应着,那李娇儿见玉楼面带犹豫之色,还道是她手上有些拮据,因搭讪着笑道:“论理,这营救老爷的事情,奴家也该出力,只是如今奴家自己都投身到勾栏院里,虽然不曾开板儿接客,到底名声已经不好了,若是当日再有别的活路,也不能够走了这一条腌臜路子不是?”
  那孟玉楼见李娇儿会错了意思,连忙摇头笑道:“二姐姐别多心,奴家并不是为了银钱小事费心,不过偶然想到别的事,一时愣神儿罢了……”
  那李娇儿听了方才放心,一面又好奇道:“三姐方才说不为银钱小事费神,莫非当日老爷竟留下什么体己不成?”
  玉楼听了这话,好似是疑心自己私吞西门府上家财似的,倒也不急着分辨,因笑道:“老爷留下的东西也还够用,都是过年过节时候赏下来的簪环首饰,衣裳头面等物,我俱都已经当了死当,换出钱来打点此事,若不够时,还有我兄弟杨二爷帮衬着,满破也够了,倒不用姐姐帮衬,如今要不是姐姐,奴家就是趁个金山银海的,到底也难见师师姑娘的金面不是?怎么姐姐反说自己没有出力呢……”
  一席话说的李娇儿又是心虚又是得意的,面上似笑非笑,很有些尴尬,因坐不住,搭讪着起身就要告辞,玉楼和大姐儿两个苦留不住,只得叫小鸾和红药送了出去。
  两个站在门首处,看着那李娇儿走远了,回来大姐儿方笑道:“二娘还是那个脾气,一叫她凑份子钱就装作听不见,每回家里头摆酒请客,不是三娘出钱出力,旁人就只会看热闹罢了。
  想是五娘那样的还罢了,自己知道是吃了白食的,倒也不端着架子,只要姐姐长姐姐短的,把三娘笼络住了,自己倒吃了一个沟满壕平,心底无私天地宽。
  最可气可笑的就是二娘那样,明明不乐意出钱,有本事倒别来吃,谁知到了正日子,也没事儿人一样的来了,又悿着脸坐在大娘下首处,这会子才想起自己是二房奶奶来呢,三娘说好笑不好笑。”
  孟三姐听养女说的有趣儿,也忍不住扑哧儿一乐道:“你这蹄子倒会说嘴,人家好心好意的救了你脱出火坑,你倒在这儿背地里嚼舌头,仔细明儿你爹出来,我告诉他叫你大娘打你。”
  说的大姐儿嘻嘻一笑道:“我爹才舍不得打我呢,只是方才我见三娘有些愣神儿了,是在想什么呢?”
  孟玉楼点头道:“怎么,你也瞧出来我愣了一会儿?只因二姐姐说了,咱们只要有银子,那李妈妈自然乐意牵线,准许拜见那位师师姑娘,奴家心里是想,怎么这李妈妈好大的胆子,竟连赵官家的女人也敢背地里叫人调弄……”
  那西门大姐儿听了笑道:“怨不得三娘不信,若是女儿不曾在那种地方待过几日,只怕连我也不信呢,当日女儿给二娘救下,就安顿在桂姐房里,瞧得真真儿的,那鸨儿晌午刚收了一家的盘子钱,说是如今包占住了桂姐,定然不让她再与旁人沾身的。
  谁知到了下午就叫小丫头子来给桂姐梳洗打扮,送她去唱堂会,一晚上都没回来,到次日,喝的醉杨妃一般的叫人抬了回来,身上好些腌臜印记,一望可知是接过别的客人了……”
  那孟玉楼听了,唬了一跳道:“怎么,这李桂姐不是你爹的粉头么,如今你爹还没死呢,她怎么……”说到此处也是一阵心寒。
  西门大姐儿听了摇头道:“如今都什么时候了,别说是桂姐等不得,女儿冷眼旁观着,这个家里,就只有三娘对爹才是真心……”
  孟玉楼闻言连忙对她摇了摇手正色说道:“这话关乎妇人贞洁,可不能瞎说,如今旁人我也不知道,大姐姐和瓶姐不是还好好的守着么?”
  那西门大姐儿听了冷笑一声道:“三娘,你好糊涂啊,若不是她们两个,我和你女婿还用得着连夜逃出来么?
  如今爹爹不在家里,那官哥儿、孝哥儿两个,活龙一般,成日里也不知她们是有心还是无意,就让乳娘如意儿抱住两个哥儿在女儿眼前晃悠,口口声声说什么如今府上就指望着两个哥儿早早成人,也好?受这偌大的一片家业。
  女儿实在听不惯,方才与你姑爷商议着,带了他家的东西逃了出来,谁知半路上又散了,如今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说到此处触动自家情肠,眼圈儿一红哭了出来。玉楼见状,连忙将大姐儿搂在怀里安抚道:
  “好姑娘,快别哭,如今咱们也花钱雇人往你说的那一片山坳里找去了,并不见有什么尸首,和那杀伤人命的勾当,如今没有噩耗就算是好事,你凡事宁可往好处想一想,可别煎熬坏了身子,倒时候就算是找着了陈家姑爷,你倒病了,岂不是终究不能两全么……”
  那西门大姐儿给孟玉楼好言相劝了一番,方才渐渐止住了啼哭,正赶上红药和小鸾送客回来,就瞧见母女两个眼圈儿都有些红红的。
  那红药姑娘见了笑道:“哟,这是怎么说呢,莫不是方才说要拿出重金来收买那李妈妈,你们母女两个算着份子钱,谁也不肯多出,方才恼了,哭起来不成?”
  说的玉楼两个都破涕为笑,孟玉楼因啐了一声道:“你这蹄子倒诙谐得好,说正经的,你们二娘送出去了不曾?”
  小鸾听了笑道:“哎哟哟,再不要提起这位二奶奶了,自从出了院门儿,一路上就絮絮叨叨的说那勾栏李家如何待她不好,早起要过来时,连个轿子也不肯派,还是她自己花钱雇车来的,回去时只要走着。
  奶奶想想,奴婢原是西门府上的丫头,如今能眼睁睁的瞧着二房奶奶抛头露面卖头卖脚的在街上走着不成?少不得替她雇了一辆最好的香车送了回去,红药姐姐会了车钱,拿了一锭银子呢,说剩下的叫二奶奶将就着用吧。
  咱们家二奶奶旁的都好,就是见了银子是命,登时就眉开眼笑起来,直夸红药大姐姐会办事,千恩万谢的上车去了……”
  孟玉楼母女两个听这丫头说的活灵活现的,好似说书的女先儿一般,都忍俊不禁起来,连红药也喜得伸手在小鸾的香腮之上拧了一把笑道:
  “赶明儿家里没嚼裹儿了,就把你这蹄子送去给人家宅门儿里的太太奶奶们说书解闷儿,倒省得你在家里头贫嘴贫舌的讨人嫌罢了。”
  说的小鸾上来与红药捉对儿,要撕她的嘴,两个丫头闹做一团儿,玉楼两个瞧着倒热闹,主仆几个玩耍了一回,眼看又到掌灯时分,玉楼因说道:
  “咱们今儿早些开火做饭,吃毕收拾了就早早安置了吧,明儿早起往勾栏李家去,宁可多等一会儿,可别叫贵人反倒等咱们,晚了,只怕那赵官家一来,更没闲功夫儿应酬咱们了。”
  两个丫头答应着,自备了干净家伙,借了那会馆的小厨房做得了饭,先送与杨氏姑妈吃了,又叫小鸾捡了菜送到杨宗保书房里,劝他多吃一碗,方能夜里温课,这厢母女两个带着丫头也吃毕了,几个闲坐一回,商议妥当,方才吹灯睡觉,不知明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离、粉猪、西西亚、碧城、莉莉桃花、蝶双飞、小狐狸、樱桃小微、昙花一现、3307277、岐水、知柏客官的大力支持~过节了大家稍微抽点时间留个言呗~我也好送红包O(∩_∩)O

  ☆、第八十六回

  到次日;主仆几个绝早起来梳洗;复又拢发包巾;做那举子打扮;红药立在梳妆台后头,一面给孟玉楼梳头一面笑道:
  “奶奶今儿去了师师姑娘的闺房,要是把她也迷住了倒也是难办,万一惹得那赵官家吃醋了;咱们岂不是杀头的罪过儿么?”说着;又掩口娇笑。
  玉楼听她说笑;没奈何道:“你这蹄子,统共也不会盼着我一点儿好的么?”想了一回,又叹道:“也不知这一回能不能一举成功;说动了一位师师姑娘……”
  红药听了笑道:“这是自然的;别说奶奶原本是个百伶百俐巧舌如簧的妇人,昨儿不是听你们家里二奶奶说了么,那师师姑娘为人慷慨仗义,并非一般风尘之中的轻薄女子,咱们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怕她有不依的!”
  玉楼原本心里没底,听见红药这样一说,方才有些鼓起兴致来道:“是了,将心比心,只要咱们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了,再好生求求人家,只怕没有不成的。”
  两个商议妥当,拾掇整齐了,草草吃了早饭,吃毕收拾了,留下大姐儿看家,玉楼带了两个小厮打扮的丫头往那勾栏李家去。
  今儿因为是官客打扮出门,不好坐车的,玉楼身子娇弱,又不大会骑马,往年偶然淘气,都是西门庆抱着她在马背上,徐徐打马游玩儿一回罢了……几个此番也只好步行着往勾栏李家去,且喜不过一时半刻路程。
  那门口儿招呼客人的大茶壶见是当日一掷千金的那一位贵客又来了,连忙十分热络上前来招呼着,一面又命底下看门的小厮儿飞跑进去回报给蕴姨娘知道。
  一时间那婆娘一阵旋风也是的迎了出来,一面笑道:“哎哟,前儿我们姑娘刚刚回门,怎么今儿姑老爷又来了?不见带我们大姐儿回来逛逛的?”
  说着,十分热络上来挽住了孟玉楼的手臂就往里头让,一面絮絮叨叨笑道:“论理我也该说姑老爷一句的,你们男人家呀,做什么总是这般眼馋肚饱,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既然有了我们姑娘,这种地方就不好常来的……”
  嘴里说的大方,却是不肯撒手,只将玉楼往房里拽。后头红药跟小鸾见了,都忍不住笑,那红药因说道:“你老人家说的有理,既然恁的,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免得叫你夹在女儿女婿之间,也是难做人的。”说着,与小鸾两个都笑起来。
  说的那蕴姨娘脸上一红笑道:“哟,倒好个厉害的哥儿,不是小奴家当着相公的面夸人的,说出话来比刀子还尖呢,好叫我招架不得。”说的众人多笑了。
  一时来在花厅,分宾主落座,献茶已毕,那蕴姨娘方缓缓说道:“怎么?举人老爷这一回再来,莫不是我们大姐儿有服侍不周到的地方?你就看在小奴家面上,饶了她这遭儿吧,大户人家的嫡亲贵小姐,原本性子骄纵一些也是有的,奴家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要退货,只怕就不是原先那个价钱了……”
  那孟玉楼正要摇头否认,但听得红药笑道:“妈妈且说说,若是咱们家不要大姐儿时,依旧卖还给你们家里,又能得多少媒谢钱呢?”
  那李妈妈见这小厮儿似笑非笑的,也不知他是真情假意,只得试探着笑道:“这大姐儿要说模样儿身段儿,那倒是没的说,只有一则,又不是雏儿了,还是嫁过人的,只怕行市就不好了呢……”
  孟玉楼听了连忙摇头笑道:“妈妈别听他瞎说,大姐儿好好的在家,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一面又转头对红药嗔道:“你这小厮儿,一日不惹事心里就不熨帖,快别胡言乱语的了。”说的红药吐了吐舌头,顽皮一笑。
  那蕴姐听说不是来退货的,只怕又是来消遣一番,不由得满面堆欢笑道:“哟,这么说爷今儿又是来找乐子的,倒看不出来,生得这样儿清秀,房里倒这般用人的。”说着,将帕子掩在唇边,叽叽咯咯笑了起来。
  笑得那孟玉楼脸上一红,低了头道:“妈妈休要取笑,今儿倒是来拜会一位姐姐的。”
  那蕴姐听了,心道只怕是大姐儿出了火坑,心里还惦记着李娇儿和桂姐两个,莫不是求了这举人老爷,一并抬了回去?若是如此,只怕自己今儿少说也有五百两银子的进项,况且卖了这两个,自己的姐姐李妈妈也就更加孤立无援,只怕最后连棺材本儿都要归到自家手上。
  想到此处,喜得浑身乱颤,连忙笑道:“莫不是来寻娇儿和桂姐两个?既然恁的,小奴家立马去叫了两位姐儿出来,如今都是一家子至亲骨肉,也不用避讳了。”
  玉楼听见她会错了意思,正要开口,但听得那红药姑娘笑道:“哟,你们家的姑娘就那么金贵啊?怎么几次三番过来,都是阳谷县里的姑娘接客,今儿我们少爷要换换新鲜花样儿,会一会你们东京城里的姑娘。”
  那蕴姐听见不是来找李娇儿和桂姐的,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只是如今人家既然上门儿,也是主顾,自己不敢不招揽着,连忙笑道:
  “这个好办,不知道举人老爷要找个什么样儿可心的姑娘呢,我们这里环肥燕瘦,各色人品也都齐全着呢。”
  玉楼并不答言,倒是那红药笑道:“我们少爷如今也不是来会姑娘的,只因大姐儿一个人在房里服侍,难免孤单些,所以对我们少爷说了,情愿叫他再娶一房姐妹放在房里,两个做伴儿,针黹女红,和比骨肉一般共侍公婆,才是有趣儿呢。”
  那蕴姐原本听见不是来替人赎身的,已经没了些兴头儿,如今听见又要买妾收房,心中如何不喜,连忙笑道:“这个不难,只是不知道举人老爷心里打算讨一个什么样儿的姑娘,还是按照大姐儿的品貌选么?”
  又是那红药姑娘答言道:“若要选一模一样的,还来你家做什么呢。如今我们少爷冷眼旁观着,早已看重了你们家的一位姑娘了,情愿买了回去,做正房大奶奶呢!”
  那蕴姐听了,乔模乔样娇呼了一声道:“哎哟,把个乐籍的姐儿娶回家去做正房奶奶,只怕古今中外也没有这样的先例了,若是从我勾栏李家传出这样的千古美谈,小奴家面上也是有些光彩的,既然恁的,不知少爷看上了哪个姑娘,小奴家倒不用安排相看了,凭她是谁,遇上少爷这样的容貌人品,又是娶在家里做大娘子的,还能不乐意?”
  红药听了,与孟玉楼对个眼色,扑哧儿一乐道:“既然恁的,我们少爷心里属于那位李师师姑娘,妈妈只管开个价儿吧。”
  那蕴姐兀自得意,听了这话,唬得花容失色,连忙摆了摆手,对旁边的小丫头子使个眼色,那丫头连忙往外间瞧了瞧,帘子后头没有不相干的人,又进来道:“外头没人。”
  蕴姐方才稍稍放心,又打发那丫头道:“你且出去守着,千万别放旁人进来!”那丫头答应着去了。
  这厢蕴姐才松了一口气,因满面埋怨神色,对着红药说道:“你这大官儿可是外来的,不在东京城中勾当,忒不懂规矩,倒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的,什么样的话也敢乱说……”
  红药闻言,故作不解笑道:“怎么,方才妈妈不是还说,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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