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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人醉杏花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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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玉楼,因连忙联道:“清水薄我私。”金莲闻言连连喝彩道:“不愧是三丫头,到底是正经念过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的,就是比咱们强些个。”继而似笑非笑看了那吴月娘一眼。
  原来那月娘虽是大家小姐出身,只是父兄都是武官,平日里常谈些枪棒拳脚,江湖上的勾当,如何知道这些文绉绉的劳什子,是以月娘虽然安分随时,文字上却是平平,只是度过几本女四书、贤媛集,略略识得几个字,知道几个前朝的烈女罢了。
  如今那孟玉楼文采风流,潘金莲又上过女学颇知戏文弹唱,李瓶儿初嫁乃是大名府梁中书妾,弹唱歌舞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那李娇儿更不必说了,原本就是勾栏院中出身,年未及笄之时早已学了几千戏文在腹内,是以联句韵脚典故,四人竟是珠联璧合,直教月娘一人出丑。
  那吴月娘因蹙眉寻思了半日,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急得妙目含露秀眉未嗔,孟玉楼见状知道不好,心中埋怨自己不曾洞察先机,倒叫大娘子难堪了,只得含笑岔开话头道:“这首诗不好,再往下联句时就要下道的,你们瞧大姐姐羞得满面红晕,咱们可别难为了她。”
  旁人听闻此言都知道是孟玉楼为吴月娘解围,也都纷纷附和着,只有潘金莲一人不服,霍地站起身子道:“方才既然说清楚了规矩,如今大姐姐既然对不上来也不值什么,总要在我手上吃两杯才肯干休。”因说着,也不管孟玉楼阻拦,一手提着玉壶,一手持了盅子,轻提裙摆款动金莲来在吴月娘面前笑道:“大姐姐,你且吃两杯。”
  那吴月娘正在恼怒当众出丑之际,又给潘金莲逼酒,心中很不耐烦,因将玉手一挥道:“我身子不痛快,今儿这酒就免了罢。”
  那潘金莲闻言如何肯依,因故作嬉闹着近前去,伸手就要在吴月娘腋下搔痒,月娘素来怕别人沾身,如今见她来了,因心中慌乱,又是有了身子的人,就不曾坐稳了绣墩,如今两个撕闹起来,谁知腰身不稳,竟是一个趔趄就摔在地上。
  唬得众人连忙去搀,那吴月娘只觉得腹内一阵绞痛,人不知哎哟了两声,旁人不知怎的缘故,孟玉楼却是见状大惊,因连忙上前替她遮掩了身子,一面点点头道:“奴在家时也曾瞧过些杂学旁收的医书,如今拍两个大丫头往门首上找小厮,快去太医院请了大夫来,我先扶大姐姐回房,姐妹们散了吧。”
  因说着,叫玉箫与自己两个一左一右,搀扶着月娘的玉体,飞也似地往前面上房屋中去了,留下这几个姐妹面面相觑,也不知到底怎样。
  放下众人如何惊愕不提,单表玉楼扶着玉娘,还未曾走到上房屋中,但听得月娘娇呼一声,那雪地之上早已氤氲出一片殷红的血迹……

  ☆、第十六回

  月娘一看自己见红了,心下就凉了半截,又因腹中疼痛,忍不住哭了出来。孟玉楼见状心中着实怜惜,也跟着眼圈儿一红,却又不敢自乱阵脚的,少不得忍住心中悲痛之意,一面与玉箫合力将吴月娘扶入上房屋中,进了她的绣房,将月娘的玉体头脚落平。
  孟玉楼因一面打发了玉箫去茶房催水,自己小心翼翼掀了那吴月娘的罗裙一瞧,已经见红,心中便知不好,因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大姐姐,别怕,如今房里没别人,你觉得怎么样?对我说。”
  那吴月娘此番心中似是少了什么似的,便知滑胎是迟早的事,因隐忍不住,满面泪痕道:“别情太医,我素日不愿意见外人的,还是请街面儿上的刘婆子来吧,教她看看还有救么。”
  玉楼闻言,知道月娘自持大房身份,不肯轻易见人,只得又去外面命人请了刘婆子,一时间飞也似的来了,见了月娘倒是唬了一跳,因命扯了铺盖换上丝绵草纸,一面解了月娘的罗裙一瞧,摇了摇头道:“不中用了,大娘,不好时留不住,留着倒伤了玉体。”
  月娘闻言放声大哭,直哭得孟玉楼芳心欲碎,因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好姐姐,你只管保重身子,往后我看顾你些,此番都是我没有计较,你骂我两声,打我几下,可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那吴月娘哭了一场,因止住眼泪道:“此事不与你相干,是谁害我我心里明白,劳烦刘嬷嬷想个法子,打下来吧,留不住了。”那刘婆子闻言因从药囊之中去了打胎的丸药,命孟玉楼喂着月娘吃了,那消片刻,小产而出一个成形的孩儿。
  玉楼不忍细看,那月娘却命人将马桶移过近前,睁大了一双妙目仔细观瞧,赫然是个男胎,因叫了一声皇天菩萨,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唬得孟玉楼等人连忙灌汤喂药,半日方救醒了,但听得吴月娘恨恨道:“如今她害我骨肉惨死,我吴月娘岂能容她!”
  孟玉楼经此一役,心中早已深信那潘氏金莲就是金、瓶、梅之中占得了一个金字的祸水。如今见月娘此番丧子,痛彻心扉,心下虽然残存情谊,却也寒了心肝,就暗自与那潘金莲生份了起来,一面柔声劝道:“大姐姐宽心,你与老爷都还是少年夫妻,来日诞育一个哥儿,是迟早的事,如今这件事情切莫声张,奴自有道理。”
  那吴月娘本是个聪明人,如今见玉楼与她出谋划策,便知她已经不信那姓潘的银妇,她素来看重玉楼,自与房中别的姬妾不同,此番若能得了此女襄助,自己往后日子倒也好过些。
  想到此处因强打精神道:“方才奴家痛彻心扉,一时之间口不择言,三姐别跟我计较,如今我身上不方便,三姐替我打发刘嬷嬷出去吧,好生与她些银子。”玉楼闻言点了点头,因转出外间送了刘婆子出去,赏了五钱银子,又嘱咐她此事切莫外传。
  因回在房中,见月娘兀自盯着那男胎出神,连忙上前去将马桶夺在手上道:“大姐姐,这不是你的孩儿,是来与你了解前世冤仇的冤家,如今他搅闹了你这几个月,受尽了苦楚,恩怨相报,哥儿已经往生极乐了,你又何必枉自悲伤呢。”
  月娘听闻此言,方才不与她争竞,因叫玉箫进来“将哥儿就葬在拜月亭旁的花根儿底下吧,好歹留个念想。”
  孟玉楼待玉箫出去之后,因搀扶了月娘的玉体,叫她斜靠在茉莉花香枕上,一面柔声劝道:“大姐姐心里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打算没有,此事要对老爷说起么?”
  月娘闻言茫然道:“五个月了,只因前段时候因为娶不娶李瓶姐的事情,我与那冤家起了龃龉,因许久不和我沾身了,是以这件事情他竟不曾察觉,我也是赌气没有和他说,又见瓶姐有孕,被那潘氏百般刁难,心中就情怯了更不敢说,如今不知者不罪,我就是闹出来,难道那狠心短命的汉子能向着我不成?”
  孟玉楼闻言点头道:“大姐姐说的很是,正与奴家想到一起去了,论理夫妻之间不好瞒着子嗣大事,姐姐你先隐瞒孕情在先,如今不小心掉了,虽然老爷未必肯说你,心中自然是心疼嫡子的,只怕倒要怪你回护不周,这是其一。
  更有一节,虽然老爷是个情种,倒也算是雨露均沾,只是那潘五姐好风月,你我姐妹之间都是心照不宣,她闺阁之中很会些小意儿贴恋,却是旁人做不来的,是以能拴住汉子的心,如今这件事情闹出来,也难说她是有意无意,又正与老爷打得火热,只怕那多情的种子未必肯为了你撇下她,万一此事不能妥当,往后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可就难见面了。”
  吴月娘听闻此言,浑身打了个寒颤道:“我的姐姐,若不是你金玉良言,我险险遭了那银妇暗算,莫不是有意如此,先叫我失了孩儿,再叫我失宠于夫婿?”
  孟玉楼听闻此言,心下也拿不准主意,她自潘金莲进门以来,倒是与她十分要好的,只因她性子端庄,并不好风月之事,与西门庆举案齐眉,更像是一对正头夫妻,那潘金莲却贯会笼络男子,自家又擅风月手段,一时半刻也离不开西门庆。玉楼既然与她交好,也就顺水推舟,有时更劝夫君常去五房里走动,是以那潘金莲顾念此番提携之意,对她自与别个姐妹不同。
  又因为两个生得相貌相似,身量也差不多,都是十分人才,常在一处走动,连那西门庆也常说这一对姐妹花端的“一对好粉头”。是以两人之间颇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之意,竟渐渐惺惺相惜起来。
  如今玉楼见月娘给人弄掉了孩子,心中却说不好那潘金莲是否故意,只是她未曾生养,只怕未必瞧得出月娘身上的端倪,此事却不好在自己口中坐实,想到此处因踟蹰着道:“如今大姐姐执着于此事上面也是于事无补,既然哥儿已经掉了,倒不如再做打算,只要你与老爷之间消弭了龃龉,他又是个多情的,难免还有鱼水之欢,何愁往后没有孩子?”
  月娘闻言虚弱地摇了摇头道:“哪里就那么容易怀上,我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况且他现在跟我不好,难道叫我拉下脸来求他不成?”孟玉楼闻言,低眉寻思一阵道:“这倒也未必,老爷虽说如今不大往上房屋中来了,一天里总也要进这院子一趟的……”说到此处,因附在吴月娘耳边低低的声音说了几句悄悄话儿,继而笑道:“大姐姐先将息一个月,此事总得出了小月方可图谋。”
  说话儿之间,姐妹两个商议定了,孟玉楼方告辞出来,回转闺房之中,谁知好似下了帖子请的一般,余下的三个姐妹都在她房里等消息。
  玉楼见状唬了一跳道:“这是怎么说,只怕过会儿起了更,老爷就回来了,你们如今不在房里守着,只管来此处做什么?”
  那李娇儿素与月娘还有几分交情的,因上前问道:“大姐姐到底怎么样?我们待要进去问安,谁知那玉箫姑娘说大奶奶身上不好,里头正瞧病,唬得我们也不敢进去的。”一旁孙雪娥与李瓶儿也都问“到底大姐姐可要紧么”等语,却唯独不见那潘氏金莲前来。
  玉楼见众人关切,只得耍个花枪道:“能有什么事呢,左不过就是姐妹们和睦,一处玩笑着不小心将柳腰扭了一下,你们不见连太医也没请,只叫街面儿上专管妇女儿科的一个婆子进来瞧了,若真有什么要紧的,难道不正经往太医院里寻个明白人来?”
  众人听她说的在理,也都放了心,因一时散了,只有那李瓶姐心中依旧过意不去,因走到门口,复又折回来,拉了孟玉楼的手柔声说道:“三姐姐,大姐姐不见我们,可是还恼我不恼?”
  孟玉楼见瓶姐倒是温柔体贴知冷知热的,因摇头笑道:“你也太肯多心了,当日原也不是因为你品格儿上有什么,只是怕街坊邻居说咱们家谋夺嫠女家业,原先我过门儿的时候也曾经过这一节,不要紧的,大姐姐早就不恼你了,今儿因扭了柳腰,她怕疼哭了,又怕你们姐妹们见笑,所以不会客,明儿管保就好了,六姐快别多心。”
  因说着,打发了李瓶儿出去,心中暗道今日席间,那吴月娘疼得面色如纸,又原本是潘金莲失手伤了她,如今竟问也不问一声,到底深情底理如何,自己倒要问个明白。
  想到此处,因带了房里的丫头小鸾,就往五房过去,却见平日里不曾关了的角门今儿倒死死的锁住了,因命小鸾前去打门,敲了半日,方听得内间是春梅的声音道:“我们奶奶说了,今儿天晚,凭是谁也不见,要说话儿明儿早起来吧。”说着兀自去了。

  ☆、第十七回

  玉楼听闻此言,直气得怔怔的,在门首立了半晌,到底滚下泪来,一旁小鸾见状恨恨道:“五房眼里也太没人了,明明是咱们先进门,她凭什么……”
  话音未落,早给玉楼一声喝断道:“少混说,她就算不好,也有大姐姐和老爷管教,又与你这蹄子什么相干?她如今是主子,你说得起她么?”说到此处,因对小鸾使个眼色,主仆两个回房安置了不提。
  玉楼因为昨日服侍月娘小产,夜里害怕睡不安稳,总想着那夭折的孩儿,心中又担心月娘想不开,因起来了好几次,叫小鸾瞧瞧去上房屋打听,又听见西门庆半夜醉酒回来,就宿在李瓶姐房中,折腾到三更方才睡了。
  次日平明时分,玉楼将将睡着,忽觉身边有什么东西,还道是那潘金莲养的雪狮子又跑进自己房内,只因她姐妹两个交好,是以这猫儿平日里也愿意粘着它的,如今睡得正香,因口中不耐烦道:“这畜生倒是可厌,偏生这会儿来缠人的。”
  但听得身旁竟有一个男子的声音笑道:“你这小蹄子倒会骂人。”唬得玉楼花枝儿一般的身子轻颤了几下就行了,慌忙坐起来拉着锦被遮掩在酥胸之上,回头一瞧原是西门庆绝早过来,因啐了一声道:“我不好骂你的,做什么这样装神弄鬼,想是要唬死我了,你不愁还有好的来服侍你。”
  那西门庆见这位浑家春睡方醒,直睡的云鬓散漫妙目惺忪,比之平日里华服盛妆,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闺阁态度,心中如何不爱,因解衣上床将玉楼搂在怀里笑道:“昨儿回来晚了,想到你房里,又要过那潘五姐的院子,我因怕她聒噪,索性在瓶儿房里歇了,谁知她如今月份大了,不愿意和我沾身,倒叫我一夜里上蹿下跳的,趁着清早开了角门,一溜烟来了,好姐姐,好歹与我睡睡罢。”
  因说着就要动手,唬得孟玉楼狠命将他推开,啐了一声道:“上了炕就捞食儿吃,再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劝你忍一忍,我打发你吃了早饭上衙门吧,今儿我也要往观音庙里进香呢,早起就有儿女之事,只怕冲撞了菩萨不好……”
  原来那孟玉楼昨儿见了吴月娘丧子,痛彻心扉,因想着今日往送子观音庙中祈福,祝祷大娘再得贵子。岂料那西门庆会错了意思,因笑道:“你去观音庙里做什么?还不是求子,如今我既然在这儿,管保比那送子娘娘还强十倍,好姐姐,就算未竟全功,好歹和我睡睡,你再去祝祷之时必然灵验的。”
  因说着,也不顾妇人反抗,将他浑家的玉体按在炕沿儿上就亲嘴儿咂舌起来,孟玉楼昨夜惊惶了半日,早已没有力气与他歪缠,也只得半推半就从了,一时间夫妻两个行事,虽然不曾花样儿百出,也算依稀春风一度。
  那西门庆遂了心愿,兀自往炕上补眠,玉楼只得起来梳洗了,命小鸾捅开了小灶,下厨整治了早饭,烧了热水预备净面炖茶,一时之间准备齐全,方才呼唤夫婿起床。
  忙乱了半日,打发那西门庆上衙门去了,小鸾因劝道:“奶奶昨儿不曾好睡了,今儿又给老爷歪缠了半日,不如再睡睡,左右大娘子身上不好,今儿不用去上房屋里问安的。”
  玉楼闻言摇了摇头道:“不能睡了,我先去瞧瞧大姐姐,还要往松子娘娘庙求个平安符回来给她,另外要寻雪姑娘说句话。”因说着,主仆两个往上房屋吴月娘房中来。
  进得门来听见玉箫说月娘睡着,刚要转身离去,内间月娘听说是玉楼来了,因命人快请,主仆两个复又进去,但见月娘花容憔悴玉体支离,哪消一个晚上,竟比昨儿瞧着气色更不好。
  玉楼见状心中怜惜,因上前拉了月娘的手道:“大姐姐,你歇了一晚上觉得怎么样?”那吴月娘闻言只是摇头,抬眼一瞧,但见玉楼今日容光焕发,一段春意蔓延在眉梢眼角之处,不由得心中一酸道:“昨儿老爷在你房里睡的,你对他说了不曾?”
  孟玉楼听闻此言,脸上一红道:“昨儿老爷是在六房歇的,因为瓶姐身上有孕,不便起来做早饭,因平明时分往我房里吃饭去了……”说罢低了头抚弄衣带也不言语。
  月娘成婚已久,如何不知那西门庆的脾气,因苦笑一声道:“三姐何必替他遮掩呢,再说他亲近你,我却不恼的,如今除了你这位好妹妹,六房里我还能依靠谁,无论是你是我,迟早有了孕,奠定了根基才是啊……”
  玉楼听闻此言,心中十分感念道:“姐姐宽心,如今我已经回明了老爷,今儿要往送子娘娘庙中烧香许愿,给大姐姐求个平安符回来,常常带着沾些喜气,管保花开两朵。”
  月娘闻言谢过了,姐妹说了几句闲话,孟玉楼又服侍她用了早饭,方才放心去了。行至小厨房外面,见孙雪娥正忙着料理一家子吃食,因进来打了招呼,见此番厨房里没有旁人,遂低低的声音问道:“雪姑娘,我打听一句话,当日你对我说起,那潘五姐进门之前住在何处?如今她的继女迎儿交在谁家供养着?”
  那孙雪娥听闻玉楼问了这话,知道她已经对潘金莲起来疑心,心下如何不喜,因仔仔细细的说明白了,又拉了孟玉楼的手道:“三姐姐,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如今只要拿住了那银妇的把柄,有用得着我孙雪娥的地方,姐姐只管吩咐就是了。”
  玉楼闻言点了点头,方告辞出来,正要打发小鸾往外头雇一顶小轿,又见前面上房屋中玉箫过来说了,大娘子说三娘此去辛苦,将家中诰命仪仗与三娘用吧。孟玉楼听闻此言连忙起身谢过了,因带着小鸾,坐了正五品诰命的轿子,浩浩荡荡往观音庙前去进香。
  那孟玉楼行进之中,吩咐先不往观音庙去,却绕道来在狮子街上,当日武大与潘金莲的旧居之处,因为道路狭窄,只得止住了轿子,自己扶着小鸾的手下来步行,因见门首寂静无人,上头贴了衙门口的封条,问了街坊才知道,这一户人家丈夫死了,妻子改嫁,后来小叔子回来,因指嫂子与人通奸,要拿住那奸夫,却误杀了李皂隶,是以被论了发配之罪,如今这一房中早已绝灭无人了。
  孟玉楼听闻此言,心道却与那孙雪娥所言不谋而合,因复又问道:“借问老人家一声,听说这武家遗下一个小女迎儿,如今不知养在何处呢?”
  那街坊闻言道:“当日她叔叔走时,将这女娃交给小老儿看顾,如今就住在我家,不知夫人是她什么人,特来此处寻访?”孟玉楼闻言扯了个谎道:“我是她家的一个旧友,如今来在此地,隐约记得是这个地方,不想时隔多年人事已非,既然这女孩儿还在,可否行个方便,叫我见上一面?”
  因说着,叫小鸾与了那老丈几吊钱,那老汉见了银钱如何不喜?因满口答应着就往屋里让,一面唤出迎儿来上前厮见了。这孟玉楼定睛观瞧之际,但见是个年未及笄的小女孩儿,娇娇怯怯的,像是给人打怕了的样子,心中倒也怜惜,因上前拉了她的手道:
  “我是你家里一个旧相识,你还认得我么?”迎儿闻言摇了摇头,玉楼见状问道:“既然恁的,我引我往你房中叙叙旧可使得么?”
  迎儿原本已成了一个孤女,如今见家中来了旧识,又生得这般粉妆玉琢风流袅娜,心中便有了亲近之意,因对她点头一笑,引着玉楼来在自己房中。
  孟玉楼上下打量,便知她在这邻居家中过得还好,尚可度日,因低低的声音道:“好姑娘,我是来问你一句话,你可要从实说来,我也可以助你一番。到底你爹爹是怎么故去的?”
  那迎儿姑娘听闻此言却是大吃一惊,因有些不知所措,玉楼见状连忙安抚她道:“我原是你娘的一个旧友,如今好容易寻访到此,一路之上听得了一些闲话,如今你对我将实情说了,我才好掂对着为你某个出路,不然你已无亲人在此,难道要一辈子寄养在别人家中么?”
  迎儿听闻此言,到底是个未经世事的幼女,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将那潘金莲先前如何勾引武松,好事不成之后又看上西门庆,急着要嫁,却给武大郎阻了好姻缘,因设下毒计将他治死,又与王婆子里应外合,哄得那西门大官人将她迎娶入府中的事情和盘托出。
  孟玉楼听了事情前因后果,心中凉了半截儿,再想起金莲来,止不住心中惊惶恐惧之意,因安慰了迎儿半日,又出来对那老丈说了,教他好生看顾此女,今日先留下五两银子,往后月月自有供给,到了迎儿说人家儿得时候,自有自己做主,那老丈白的了许多银钱,却是意外之财,因与迎儿两个作揖打躬,千恩万谢,送了玉楼主仆两个上轿去了。

  ☆、第十八回

  却说那孟玉楼自迎儿口中探听了潘金莲的虚实,心中有意提防起这个婆娘来,因扶着小鸾的手上了轿子,就往观音庙中进香礼佛去了。
  这一日正是庙会,送子娘娘庙外善男信女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因轿子进不去,孟玉楼只得吩咐家丁在外守候,自己只带了小鸾一个丫头进去。
  正随着人流往大雄宝殿处缓步挪移着,忽听得身后有个轻浮声音笑道:“前面这位娘子好生眼熟。”玉楼闻言暗道不好,只怕是有的市井无赖泼皮破落户瞧了自家花容月貌,起来挑逗,因也不敢回头,拉了小鸾就走。
  未行几步,就给一群帮闲的团团围住,内中闪出一个簪花的小郎,神色轻浮笑道:“娘子走得急,莫不是急着有孕么?”
  玉楼听闻此言羞得满面红晕,因低低的声音呵斥道:“青天白日怎么将良家女子调戏起来,是何道理?”那小郎闻言笑道:“你是良女,我是良人,岂不是厮配得郎才女貌,团圆夫妻?”
  因说着,竟抢步上前,一把就攥住了孟玉楼的一对雕花玉腕。将那花枝儿也是的三娘子唬得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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