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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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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块锦帕,而这血渍一经凝固就极难洗掉,奴婢试了很多办法,还有些许在上面……那些日子,小主整天对着锦帕流泪,奴婢不忍,将锦帕收起,之后小主精神才好了一些。现在好不容易见到雪妃,小主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奴婢惶恐,是不是当年奴婢私自收好了锦帕之后,小主就已经忘记了雪妃呢……”
浔烟一席话说完,安子汐已是沉默好久,她想问当年顾氏一族为何要逃,而与顾氏的庶子顾烜羽共同侍奉太子的自己的爹爹,又为何相安无事。要是真的如浔烟所说,顾氏一族被灭门,那顾千雪为何又活着,还是以洛郡总督的女儿的身份进了宫……这中间,怕是有说不完的苦楚心酸。
往事不堪回首,安子汐也不想去深挖别人的痛楚,于是对浔烟道,“想是那时候就开始忘记了吧,既然我和雪妃颇有渊源,我自会努力去想起那些忘记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是,只是雪妃那……”浔烟有些不安,顾千雪和安子汐的感情,浔烟看的最清楚。
那一夜,安子汐为了等顾千雪的消息,守了大半夜,听到她全家出逃,才含着泪水勉强睡着了。次日,安子汐天刚亮就醒了,无意中听到顾氏被灭门的消息,几乎快损了她半条命下去,她的身子就从那时候,开始变差,不吃不喝的好几日,睡觉总是睡到半夜惊醒,然后嚎啕大哭……浔烟一辈子也忘不了,安子汐在夜里哭着喊着顾千雪的名字,哭到声嘶力竭。
可现在,看着安子汐眉目间除了抱歉,并没有预想中的惊喜或者欣慰,浔烟的心忽然觉得很沉。
安子汐最在乎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曾经哭着呼唤着的人来到了她的面前,她却忘了,忘了个干净。
这一些,该怎么去告诉顾千雪……
“参见贵女。”两人沉默的时候,繁玉远远的走了过来,行了礼,“三王府的瑾颜公主来拜访我们娘娘,娘娘走不开,特地吩咐奴婢来看看贵女是否无恙。”
“我已无恙,多谢娘娘关心。”安子汐道。
繁玉点点头,又道,“娘娘见贵女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了,等有空再去请贵女前来说说话。娘娘还说,她会去请广安最好的大夫来为贵女治病,只是这位大夫近日并不在广安,大约要过几日,才能请来。这几日,还请贵女好自保重。”
第十五章,宁妃之女,名之倾颜
繁玉话里话外都像是不知道顾千雪和安子汐的关系一般,安子汐一想,顾千雪算得上是偷偷摸摸的把她召进宫的,找她说话时也是遣退了一干人等,原本是连浔烟都不让进来的,后来通报后才允许浔烟跟着安子汐进来……这么一说,顾千雪也是避讳着她和自己的关系,按浔烟所说,她是被灭门的顾氏一族的遗珠,现在的身份却是洛郡总督的嫡女,这其中的干系,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怕又是一宗灭门的大罪。
想到这儿,安子汐也觉得有丝凉意,她微笑着冲繁玉点头,“我知道了,小女子必定好好保重身子,等来日能陪娘娘说说话。”
“浔烟。”安子汐看了浔烟一眼,她立刻知趣的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到繁玉的手上,“多谢姑娘传话。”
深宫中的人,暗自收受贿赂早就习惯了,繁玉神色未变的将银两揣进袖子里,微微弯腰,“容奴婢为贵女带路。”
安子汐点头,也不道多谢了,跟着繁玉身后就往暮雪宫外走去。
繁玉将安子汐引出暮雪宫,又顺着小路走回了暮雪宫左侧的一座花园,她垂着头走到正坐在花园石椅上的顾千雪的身旁,先对着同样坐在一旁赏着花的钟离颜行了个礼,然后从袖子中掏出刚刚得赏的那块银子,低声道,“小主,这是刚刚那位贵女给奴婢的。”
顾千雪神色一顿,“你就收着吧。”
安子汐何时也学会了拿钱买卖人心这事儿?顾千雪眉头疑云密布,安子汐的反应过于反常,将她精心设计后的一切都全盘打破。
顾千雪本就知道安府的嫡女就是自己从小的玩伴,想打着“凝花宴”的名义和安子汐以另外一种方式相遇,她“凝花宴”当晚,和景帝说枕边话时有意无意的提到自己对安府嫡女的兴趣,希望好好的认识一下,景帝答应,她这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安府接人。
顾千雪嘱咐了去接安子汐的人,都不准透露是谁要见她,顾千雪想给她一个惊喜,让她知道“死”了多年的顾千雪还好好的活着,以另外一个身份活的风生水起。
可是没有意料中的惊喜,也没有意料中的喜极而泣,安子汐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冷漠的叫她心寒。
难道真的如她所见,安子汐只是失忆了?还是她为了自保,已经不愿意与自己相认?顾千雪的心里越来越乱,何时开始,她自己也有了疑人之心!她竟然连安子汐都不相信了!
“千雪,你面色不太好,可是刚刚那个贵女给你气受了?”坐在一旁的钟离颜不安的伸手在顾千雪的眼前晃晃。
顾千雪回过神,不好意思的一笑,“刚刚在想事情而已,你也知道的,现在,还有谁敢给我气受?”
钟离颜轻叹,的确,雪妃在后宫极尽荣宠,就算是皇后,看着皇上对她的宠爱,也要顾虑三四分。
钟离颜身着浅紫色裹胸,外披一层薄纱,露出纤细的颈项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她裙摆轻轻托在地上,像是晕染在淡绿色草地上的一朵素雅的小花。钟离颜和钟离钰长得有七八分的相似,不过眉目更为柔和,更有几分宁妃的神韵。
上天赐予她的都是极好的,但是每个人一眼瞧上她,都没办法去无视她眼中的距离感……和她面上覆着的白纱。
不知道的人认为三公主钟离颜想塑造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可知道的人都知道那白纱之下可怖的伤痕,从下颚蔓延到嘴角,那一片,曾经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痕。
钟离颜,字瑾颜,名和字中都藏了个“颜”字,可偏偏,姣好的容颜被毁在了“靖文之乱”的那一夜。
那一夜,北辰皇宫中处处都是燃起的火焰和人们的嘶吼声。大殿中满满的都是匆忙逃跑的丫鬟和太监,钟离颜和钟离钰被宁妃安排的人带出了素玉殿,他们一路逃跑,无意中在被人群冲散,钟离颜慌乱寻兄之时,被逃命的太监丫鬟冲撞到,翻身跌下了殿宇的高墙,陷入昏迷。
第二日,钟离钰找到了钟离颜,那时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石路上的小石子在有的划破了她的脸,有的甚至深陷在肉中,总之,那张脸彻彻底底的毁了。
钟离颜自此就开始沉默,除了在钟离钰面前,否则她都带着一种防御和距离感。
但是,在她以为她一辈子都暗淡无光时,有个人,来到她的生命中,不仅为她修复那些疤痕,更慢慢的打开了她的心。
钟离颜想到那个人,忍不住扬起笑脸,“千雪,你可能猜出慕尘不在广安,在何处?”
顾千雪伸手握住一杯温茶,缓缓地说,“按理说,三王爷已经回朝,慕尘是跟着他一起去边塞的,自然也该回广安了……”
“确实,慕尘在广安。”钟离颜微微一笑。
顾千雪愣神,“若是在广安,刚刚我说要请慕尘来为我的姐妹治病,你何故唬我?你既说他在广安,又说他不在广安,这是什么道理?”
钟离颜轻笑,夺过顾千雪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别有深意的笑道,“千雪,你可知今日皇上召见我哥和钟离烨。”
“自是知道的。”
钟离颜顽皮的眯起一只眼睛,探出身子凑到顾千雪的耳边低声道,“其实,今日皇上所召见的根本就不是我哥,而是易了容的慕尘。”
顾千雪一惊,下意识的看看身边,除了站得远远繁玉,并没有别的人,她疑惑的问,“那三王爷……”
提到钟离钰,钟离颜苦涩的一笑,“我哥被人暗算,差点死在了边塞,多亏慕尘将我哥救了回来,可是他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好几日。皇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哥在广安,非要召见!无奈只能让慕尘先去应付他,还好慕尘和我哥算得上去形影不离,我哥的语气和神态也能模仿出一两分,我只能暗自祈祷,慕尘千万不要被识破了!”
“所以……”顾千雪心悸的睁大了眼睛,“现在在书房和皇上谈话的,根本就不是三王爷!”
第十六章,夜深露真心
钟离颜点点头,暗叹一口气,“没错。我心里有点不安,才来找你说说话……慕尘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我偷偷问了几个跟着他们的士兵,他们都说慕尘被那些蛮族用毒箭射中过,我哥濒死的那一日,慕尘也是在生死边缘,好不容易才熬了过来……我担心,他不过是外强中干,扛不住。”
钟离颜一席话,让顾千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刻,她们两个女儿家根本帮不上忙,她也只能安慰道,“慕尘做事沉稳,没有十分八九的把握他不会妄动的。这点,你放下心。”
“是啊,所以我才……”钟离颜欲言又止,脸上微微发红,她咬着下唇用手指轻轻敲着石桌的边缘,装作不禁意的话题一转,“啊,对了!千雪,皇帝今日召见钟离烨和我哥,却没有召见钟离霖,你可知这是为何?”
顾千雪挑眉,“这件事我不太清楚,不过也知道一点点。”
“喔?”
顾千雪突然笑了,“昨夜我从皇上那里偷听来的,钟离霖那个蠢货不知道惹了什么人,现在在四王府躺着,动弹不得。听说皇上将太医院一半以上的人都调了过去为他治病,还是没什么效果。”
“病?什么病?”钟离颜撑着下巴,好奇的问道。
顾千雪是侍奉过皇上的人,可是钟离颜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顾千雪想想,只能解释道,“他这病,就是疼几天,没什么大碍……但是,这病的副作用极大,四王爷这一脉,怕是要断了。”
钟离颜眨眨眼,似乎懂了,但还是糊涂。
顾千雪好笑的摸摸她的头,“你不需要懂那么多。”
钟离颜耸耸肩,起身道,“罢了,钟离霖这一出戏,一定搅得皇上难以安睡,我心里也就平衡了。我算算时间,慕尘也快从书房中出来了,我正好去迎着他,再去打探一下他的伤势。”
顾千雪跟着起身,“阿颜,你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事情没说。”
“什么事?”
顾千雪道,“还记得刚刚我跟你提到的我的姐妹吗?既然慕尘在广安,他若是得空,还请去帮我姐妹看看,她好像身体不太好,而且忘了一些东西。”
钟离颜一口应下,“自然是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你口中的姐妹是谁?”
“安府嫡女,安子汐。”
安子汐回府过了好几日,这期间她去给安晟请安,没事陪着夏岚聊天,都表现的很是寻常,没有一个人对她感到奇怪。
安子汐自得其乐的在安府生活下来了,安府的日子很是清闲,和她原来在那个世界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
原来的那个世界,安子汐每日天不亮就起了,抱着本英语单词本和语文文言文,一背就是几个小时。她觉得累,但是也觉得那是自己的本分,她最简单的梦想就是在高考考出一个好成绩,让那个抛弃她们的父亲好好的看看,她和妈妈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可是现在,她每日只需给父母请安,跟着绣娘学学手艺,跟着琴师练练琴技,乍一看,竟是很新鲜的乐事。
当然,安子汐做好了在这里生活的准备,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想回去。
每个夜晚,她都会趴在窗口看着天上的月亮,弯月当空,照的花园中一片银光,安子汐撑着下颚静静看着遥遥的月亮,默默祈祷下一秒,天色巨变。
但是没有,红月再也没有出现过。
又是一日,安子汐趴在窗前抬着头,盯着天空已经快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浔烟为她铺好了被褥,点好了熏香,忍不住这几日的好奇心,小声问道,“小主每日都望着天,这天上有什么吗?”
安子汐没有收回目光,她开口道,“天上……有希望。”
希望?何为希望?
浔烟讪讪的笑了笑,没有追问,她总觉得小主虽然和平日没什么两样,但是总是怀着心事,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捉摸不透的东西。
“浔烟,现在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再过一会儿就去睡了。”安子汐吩咐道。
浔烟默默地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安子汐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望着没什么变化的夜空,长长的叹一口气,“妈,我现在看的月亮和你看到的还是一个吗?”
回答她的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安子汐觉得眼角泛酸,她忽然间懂了为何试卷上的“思乡”诗总是以“月”作为意象,分隔天涯的人,她们唯一共同能够分享的也只有这一轮明月和点点星空了。
可现在,她甚至觉得连这月亮,也无法连起她和那个世界的人。
她们相隔的已经不再是距离,更是时空。
“爸妈……你们还好吗……”安子汐的语调带着哭腔,或许白日里她可见装作自己是安府的嫡女,用嫡女的身份去生活,可是一到夜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去,回到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
在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喊着“爸妈”因为这里的人根本不能理解“爸爸妈妈”为何物。
安子汐眼角聚集的泪水越来越多,顺着脸颊一颗颗的往下滑,她伸手去抹,却是越抹越多。
“爸妈,我好害怕……”安子汐的哭声堵在喉咙间,压抑着不敢发出来,“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通红的眼睛滑下一颗颗豆大的泪水,她支撑了这么多天的伪装尽数放下,安子汐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捂住自己的脸,但是泪水根本抑制不住的顺着指缝往下流。
“呜呜……”再也忍不住了,哭声从指尖流出,安子汐蜷缩在窗口,任由泪水肆虐,她再也忍不住了,这么多天,第一次哭出来。
背后的香炉冉冉生着青烟,窗口一片寂静中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枝头的青雀扑腾着飞走了,安云书侧着脸,看着“梓月阁”窗口的那一抹光亮,看着安子汐捂着脸痛苦的说着什么,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爸妈……是谁?”
为何安子汐会这样悲伤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安云书炎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微微的扬起一边的嘴角,“安子汐,你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又是一阵“沙沙”的声响,躲在树后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安子汐哭得正伤心,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花园里的变故。
第十七章,受邀
第二日清晨,安子汐刚刚梳洗好,就听到门口的丫鬟菲麓过来禀报,说是安云书求见。
安子汐坐在镜子面前,沉下眸子,“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透过镜子,安子汐看到安云书打扮的格外艳丽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朝着自己行礼,“云书给姐姐请安。”
安子汐没有转身,从梳妆盒里挑出玫红色的胭脂,轻轻的抹在自己的唇上,抿了抿唇,才不慌不急的张口,“一大早找我,有事吗?”
安子汐原本就不喜欢化妆,更没有时间去化妆,但是在古代,尤其是有身份的女子,若是素面朝天的,不仅仅是损了自己的面子,更是给自己的家族丢脸。
入乡随俗,安子汐也跟着浔烟开始打扮自己。
她满意的看着镜子自己的容貌,又瞅了瞅背后站着的安云书,嘴角一勾。
安云书知道安子汐不待见自己,腆着脸道,“我娘亲的娘家,沈氏的长房嫡女及笄,今日要办成人礼,前几日给我们安府发了帖子。娘亲已经帮我把该送的礼物准备好了,我想,礼物再贵重,我一个庶女去了,她们也会觉得我们安府不懂礼数的。所以,云书想恳请姐姐陪我走一趟,就当是为了安府的颜面。”
“安府的颜面。”安子汐重重的重复了这几个字,含着笑默默地转身,安子汐嘴上的功夫不错,说得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但是就算去,有些话也要说清楚了,“有些事情过了是过了,但是不代表我忘了。你做的事情,何时有顾及过安府的颜面,嗯?”
安云书头压得更低,“姐姐教训的是。”
安子汐最讨厌这种没事就摆出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样子,她缓步走到安云书的身旁,摊开手,“你把沈府给安府发的帖子拿过来,我瞧瞧。”
安云书看了身后的丫鬟一眼,丫鬟立刻掏出请帖,恭敬的递给了安子汐。
安子汐结果请帖一看,险些笑出声来。
她本以为沈氏是沈韵的娘家,沈韵怎么说也是沈氏的庶女,自然要记挂一两分,这帖子肯定大部分是对安云书的邀请,而安云书要么是想面子上和她缓和,要么就是想让她看看沈家的气派,让她知道安云书背后也不是没有依靠的。
可是安子汐一看了这帖子,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沈氏的帖子中只字未提沈韵和安云书,反而将才貌并重的安子汐一通乱夸,看的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沈韵和安云书看到这帖子时,是个怎样的心情。
安子汐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将帖子递了回去,“既然沈氏强烈邀请我去,我也是推辞不得。”
安云书微微松了一口气,“过一会儿,还烦请姐姐和我一同去乘轿前往。”
“等等。”安子汐突然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安云书,她上下将安云书打量了一遍,“你今日打扮的倒是挺漂亮的。”
安云书一愣,“谢谢姐姐夸奖。”
安子汐挑眉,缓步靠近安云书,她抬手,忽然将安云书发间的步摇取了下来,在手中把玩,“可今日毕竟是沈氏嫡女的及笄之礼,你若是打扮得太过于招摇,怕是会喧宾夺主。”
安云书垂着头,不敢说话,不知为何,她现在更是惧怕眼前这个看似云淡风轻的女子。
“浔烟。”安子汐开口,“帮我教教云书该怎么打扮。”
“是,小主。”浔烟领命上前,将安子汐手中的步摇接过,对着安云书微微行礼,“云书小主还请跟我来。”
安云书咬着唇,她身边的丫鬟刚刚张口想争辩两句,被她扯着袖子,也就不敢妄言了。
“多谢姐姐点明云书的不足。”安云书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子汐明显的感觉到她压抑的怒气。
生气就生气吧,反正安子汐也没准备和这种人好好的相处,倒不如一下子给她的痛快,让她知道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
安子汐看着她被浔烟带到一边去重新打扮,忽然觉得可笑。
安云书本想着卖个人情,让安子汐领她的情,却没想到自己的小聪明被揭穿,就连天未亮就开始打扮的妆容也被悉数破坏。
该死的安子汐!
安云书握着扶手的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透出清晰的骨骼,安子汐瞧了,淡淡一笑,“云书,你不必这么紧张,浔烟梳发是极好的,你瞧,你的手都紧张的缩成一团……放松,放轻松。”
安云书赶紧收回手,心有余悸的不再敢露出半点愤怒之状。
没一会儿,安云书的妆容算是被从内到外的改动了。安子汐不得不去承认,浔烟真的很懂她的心思,把安云书头上和身上的饰物全部降了一个档次,虽不显奢华,也不显低调,还正好显出了安府的嫡庶之分。
安子汐满意的笑道,“云书,这才是属于你该有的打扮。”
安云书咬咬牙,扯出一个笑,“姐姐可满意?”
安子汐挑眉,莞尔一笑,“满意。”
安子汐将安云书一通折腾,把她面上的光彩也抹去了大半,坐在轿撵上,安云书垂着眸子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安子汐吓到了,还是心里在暗暗生气。
相反的,安子汐心情大好的哼着小曲,赏着窗外的风景,没一会儿就到了沈府。
沈府的人早早就在门口东面台阶处候着了,一看到轿撵刚刚停下,就有丫鬟弯着腰迎着她们下轿,看清来人后,丫鬟指着沈府的大门道,“恭候安府两位小主已久,请随我来。”
安子汐抬脚跟着她往内走去,安云书隔着一段距离,胆怯的不敢和安云书并肩同行。
身后抬着贺礼的仆人紧随其后,小心翼翼的将沈韵准备好的贺礼抬到了专门用作摆放各种贺礼的高台上,又重新回到轿子边守着。
领路的丫鬟将安子汐和安云书领到了一处幽静的花园,远远地瞧着几个穿着不同颜色衣裳的女子笑语盈盈的赏花、喝茶、聊天。安子汐心里暗想该怎么去和那些女子打招呼,毕竟这些女子虽然年纪与她相仿,但是和她在那个世界相处的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她正在踌躇着的时候,就见着一个女子遥遥迎了上来,冲着安子汐背后的安云书微微一笑,“云书,你来的真是及时。”
安云书的眼中流露出神采,她微微欠身,“见过姐姐,妹妹不敢来迟。”
第十八章,沈氏
喔?姐姐和妹妹?
安子汐撇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约莫着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子,一身翠色的碧云衫,梳着繁复的发,脸上笑意淡淡,有着掩饰不住的张扬,直接越过了安子汐,却和安云书打招呼。
本是一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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