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1991-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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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指的是突然的急转行为，伊万则是对俄国人常有的一般性昵称。
　　“舰长，我们的声纳好像侦测到有东西跟随在我们身后。”副舰长凡斯向马科斯·雷缪斯报告这一则消息。
　　雷缪斯舰长放下报纸，抬起头问道，“能否准备探测到是美国人的潜艇？”
　　副舰长摇摇头，“我们只是隐约监测到有东西跟在身后，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美国人的确喜欢在我们的北极海域监视潜艇的动静。”
　　“立刻左转，转到250航道，侦测是否为美国人的舰艇。”雷缪斯站起身，在指挥台注视着屏幕上的一举一动，默不作声。假如真的有美国潜艇跟随在他们身后，一个疯狂的伊万战术动作就能让对方的位置暴露无遗。
　　“凡斯，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们的身后好像跟随着一只北冰洋的幽灵。”舰长雷缪斯慢慢的说道。
　　不过还真的让雷缪斯猜中了，他们的身后的确跟随了一艘美国人的潜艇，洛杉矶级巴顿鲁日号潜艇。他们是来搜集塞拉级核潜艇的“音纹”。每种潜艇都有特定的音响特征，这种特征又被称为“音纹”，而收集“音纹”就需要抵近跟踪收集，然后据此建立音响样本数据库。
　　不论是平时还是战时，这种数据库都是极具价值的资料。这种情报收集工作具有很大风险，尤其是跑到人家领海，一旦被对方发现，遭受攻击的风险很大。美国潜艇经常跑到苏联海军基地附近进行情报搜集工作，目的是获取对方的“音纹”、了解对方的反潜侦测系统以及反潜战术。
　　当K…276号刚刚驶出港口的时候，巴顿鲁日号就跟在刚出港的K…276号后边，以与被追踪者保持着相同的航速。
　　“琼斯舰长，苏联人的潜艇作出了疯狂的伊万。”观测到准备急转弯的副舰长向他紧急报告了这一则消息。
　　听到副舰长的报告，跟苏联舰艇打交道几年的巴顿鲁日号的琼斯舰长连忙说道，“快，立刻停止引擎运转和停止螺旋桨叶片旋转，自力管控及禁绝任何可能的声响发出，我们要让他们以为身后并没有东西。”
　　巨大的潜艇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像默默的漂浮在海中的一颗原木，没有半点的声音，巨大的惯性带领着潜艇继续前进。
　　指挥台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默默的等待着，不知道苏联的舰艇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不过巴顿鲁日号的紧急停止还是稍稍的迟疑了一步，塞拉级是苏联第三代SSN核动力潜艇，声呐探测系统比较先进，且其航行噪音较低，所以这艘美国核潜艇在紧急停止之前就被K…276号给发现了。而苏联潜艇的舰长雷缪斯就像看着小孩子捉迷藏一样，将美国巴顿鲁日号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舰长，的确是美国人的洛杉矶级潜艇，我们应该怎么做？甩掉他们？”副舰长问道。
　　“等等，凡斯同志。”雷缪斯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了副舰长的讲话，“你知道克里姆林宫最近和美国人之间的角逐和较量吗？新上任的领导人急需要扭转劣势。从报纸上逐渐增多的总书记形象宣传，还有对西方的舆论攻势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舰长，你什么意思？”凡斯有些不解的问道。
　　雷缪斯双手负背，笑着说道，“我说，既然克里姆林宫的高层一直寻找羞辱美国的机会，那么我们就给他们这个机会吧。听我指令，改变航道310，全力撞击美国潜艇。”
　　“你疯了吗？舰长。”凡斯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撞击美国潜艇，天呐，也就只有像雷缪斯这样疯狂的指挥官才能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放心吧，列宁同志说过，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凡斯同志。”雷缪斯神闲气定的说道。他很清楚苏联核潜艇为双壳小分舱结构，预备浮力大，抗沉性好。加之块头大，因此在水下对撞时，对手可能会艇毁人亡。其实雷缪斯发动撞击前的考虑还是粗中有细的，他可从未想过用排水量小、结构单薄的常规艇去水下对撞的事，只有塞拉级核潜艇能做到这一点。
　　K…276号再次做出疯狂伊万的动作，锁定了美国潜艇的方位之后，K…276开足了马力冲向美国的巴顿鲁日号。这种疯狂的动作引起了美国潜艇指挥室的一阵惊慌。
　　“天啊，美国人正向着我冲击过来。”副舰长惊呼道，他转头问身后脸色铁青的琼斯舰长，“我们该怎么办？距离太近根本无法躲避。”
　　琼斯舰长抓紧了栏杆，他下达最后一道命令，“无法躲避，准备迎接撞击！”
　　看着声呐探测中苏联舰艇越来越近，他们几乎已经能感受到几十米之外冲向自己的庞然大物。在副舰长的倒数中越来越近。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准备迎接撞击。”
　　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险些将所有人从座位上抛了出去，就像整艘舰艇撞到了地面一样。在K…276的疯狂冲撞动作之下，巴顿鲁日号潜艇的耐压艇体遭受重重撞击。潜艇的指挥台围壳是非耐压艇体，撞在这个位置并不致命，但耐压艇体遭受如此撞击是非常致命的。
　　K…276的舰桥被撞破损，但不至于到舰体损伤严重的地步。但巴顿鲁日号的情况比较糟糕，动力系统失去了作用，不得不浮上水面，同时向全体成员下达了放弃潜艇的命令。
　　在有惊无险的撞击之后，雷缪斯立刻将此情况报告给北海舰队的指挥部，让他们派出潜艇前往失事海域围捕美国潜艇。因为出事的地点在苏联的海域，所以他们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扣押美国的潜艇。
　　北冰洋的海面异常的冰凉，所有的美国士兵都待在救生艇上瑟瑟发抖，抱怨着俄国极端的气候，几乎是在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K…276潜艇才从海底上浮了起来，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准备搭救这些美帝国主义的鹰犬。耗掉的这半个多小时用雷缪斯的话来讲就是希望北冰洋冰冷的海水能给这群偷偷来到别人海域搜集情报的卑鄙小人一个教训。
　　穿着保暖大衣的雷缪斯提着一瓶伏特加，在潜艇上朝着可怜巴巴的美国水手吹了一声口哨，扬了扬手中的酒说道，“嘿，美国来的朋友们，欢迎来到北冰洋，非常抱歉撞坏了你们的潜艇，因为这是我们俄罗斯人欢迎远方客人的方式。”


第一百二十六章　北冰洋危机
　　刚刚进入梦乡的国防部长被一通电话吵醒了之后再无睡意，从五角大楼打来的电话告知迪克·切尼，一艘洛杉矶级核动力潜艇几个小时之前在北冰洋的苏联海域失去了踪迹，目前下落不明。意识到大事不妙的他立马起身赶往五角大楼总部，心想这下又该引起一场轰动全世界的外交风波了。
　　同样从被窝中钻出来的还有美国总统布什，美国海军作战部部长福兰克·凯尔索。美国政府除了担忧美国潜艇上全体官兵的下场，他们更担心的是思维和理解能力不再同一水平线上的苏联人会做出怎样疯狂的报复和举动。
　　在五角大楼的作战总指挥室，最先获知消息的迪克·切尼向所有人展示了一段录音，这是巴顿鲁日号的琼斯舰长最后向指挥部发送的消息。录音里琼斯舰长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惊慌和无措。
　　“我们的潜艇遭到了苏联人的撞击，天呐，是疯狂的伊万，这群该死的苏联人。指挥部，舰体受损，重复，舰体受损，指挥部，巴顿鲁日号准备放弃潜艇，坐标已经向你们发送了。我们在原地等待救援，重复我们在原地等待救援。”
　　接下来就是一阵沙沙的声音，短暂的录音结束之后，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布什问道，“有谁可以告诉我录音里提到的疯狂的伊万是什么意思？”
　　“那是苏联人习惯使用的水下潜艇战术动作。”海军作战部部长福兰克·凯尔索回复道，“他们会利用潜艇急转弯来探测声呐的死角，然而这种战术动作非常危险，假如身后真的跟随着其他的潜艇，那么两艘潜艇非常有可能进行相撞，然后就是葬送海底的下场。”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一艘核动力潜艇沉没在苏联的海域之中？而且潜艇里的士兵现在还下落不明？”布什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凯尔索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种间谍活动本来就不是什么能拿上桌面讨论的光彩事迹，但他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是的。总统阁下。我觉得当务之急就是跟苏联交涉，引渡回我们的士兵，这样才能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凯尔索说的并无道理，美国方面现在对苏联海域发生的事件是一无所知。在情报上处于一片空白的死角。而苏联人却在自己的海域内掌控着绝对的知情权，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两国之间平等的对话和交流，而是苏联单方面的责难。
　　“我们先假设巴顿鲁日号沉没在苏联北冰洋海域，假设潜艇上的全体成员被苏联海军所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向苏联人交涉。将我们的士兵送回来。然后再讨论那艘潜艇的事情。巴顿鲁日作为我国的核潜艇，里面许多机密技术是苏联人垂涎已久的，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而且苏联想要参透洛杉矶级核潜艇的秘密起码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三个月足够我们不断地施加外交压力了，让打捞回来的核潜艇交还给我们。”
　　“我会先通过热线跟亚纳耶夫总统交涉一下，看克里姆林宫的态度如何。我希望可以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布什叹了一口气，毕竟自己的核潜艇和一船官兵还在苏联政府的手中，万一态度逼得太紧苏联做出什么傻事的话，他布什就得在国内民众群情激愤的抗议下下台了。
　　除了白宫之外，克里姆林宫的亚纳耶夫也没闲着。在电话中听到美国人的核潜艇被苏联海军的塞拉级潜艇撞毁之后，亚纳耶夫第一个反应是下意识的喊出，“海军的小伙子们干得漂亮。”
　　当然，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善后工作又是另一码事情。美国海军潜入北冰洋海域可是非常令人难堪的一件事，亚纳耶夫决定给这些不可一世的家伙们一点颜色瞧瞧。不然山姆大叔还真以为世界五大洋都是他们家后花园，想来来想走走，不用交门票啊。
　　他在会议室召集了国防部长亚佐夫，总参谋长洛伯夫，对外关系部长爱德华·谢瓦尔德纳泽。共同商讨这件事。谁都注意到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亚纳耶夫居然没有召集海军总司令切尔那温元帅，背后隐藏的含义值得令人细细品味。
　　“谢瓦尔德纳泽同志，到时候美国驻苏联大使跟你们交涉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岔开话题，尤其是提到潜艇问题的时候你只能用不知道。还没了解清楚来敷衍，懂吗？”亚纳耶夫说道。
　　发生碰撞之后，苏联海军的驱逐舰先是救走了在北冰洋的海水中冻得嘴唇发紫的美国士兵，然后再将洛杉矶级潜艇拖回港口进行拆卸作业。
　　为此北海舰队还特地在官兵面前做了一场秀，剩余的驱逐舰故意将炮弹发射的方向对准了洛杉矶级潜艇的方向，做出要炸毁它的动作。而现在这艘潜艇在船坞中大刀阔斧的被肢解。潜艇专家精心的查看每一处细节，不断地吸取着美国人的技术和秘密。
　　“这个我懂，只是我要拖住他们多久？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对外部长谢瓦尔德纳泽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到时候天天跟大使打嘴炮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亚纳耶夫说道，“反正你只是扮演传声筒角色，具体什么时候就等他们海军的人吃透了技术和秘密再说。洛伯夫同志。”
　　“好吧。”谢瓦尔德纳泽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说道。
　　“在的，总书记。”洛伯夫表情认真地说道，他是戈尔巴乔夫一手提携的将领，但也是为数不多在八一九事件之后依旧身居高位的人。亚纳耶夫曾向他说过只要尽忠尽职他不会为难洛伯夫，以至于洛伯夫反而成为亚纳耶夫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看门犬。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这件事交给你全权负责打理，我不希望海军那边来插手这件事情。”亚纳耶夫提点了一下洛伯夫，“所以我也希望船坞那边能加快进度，尽早的摸清美国人潜艇里面的秘密，知道吗？”
　　“明白，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总书记的期望。”洛伯夫说语气坚定的说道。
　　“还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一下，亚纳耶夫总书记。”国防部长亚佐夫回答道，“之前我从巴顿鲁日号船员口中套出来的消息，他们最终汇报给美国的消息是舰艇受损，弃艇逃生。也就是说传达给华盛顿的意思是他们的潜艇已经沉没了。我想我们可以在这一方面做文章。”
　　“你的意思是故意骗美国人他们的核潜艇沉没在北冰洋海域，我们需要进行为期数个月的打捞？然后再次期间就可以被离地肆无忌惮的了解巴顿鲁日潜艇的秘密了？”亚纳耶夫突然来了兴趣。
　　“对，至于官兵我们可以以手续繁琐的问题先扣押他们几个月，反正我们苏联是你们口中的臃肿官僚体制，既然官僚那么想放人自然没那么简单了。”
　　想法很无耻，但我很喜欢。这些狡猾的老狐狸不要脸起来可是沙皇炸弹也轰不破的脸皮啊。亚纳耶夫简直想对亚佐夫竖起大拇指，但出于最高领导人的形象还是忍住了。
　　会议结束之后，亚纳耶夫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才刚坐下不久，桌上的总统热线就响了起来。这个与美国白宫总统办公室沟通的热线响起来的时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亚纳耶夫还是得接起电话说了一声喂。
　　“亚纳耶夫同志你好，我是美国总统布什。”电话另一端的人语气有些谦卑的用俄语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交涉
　　“哦，是布什总统啊，你好。华盛顿那边已经是深夜了吧，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拿起电话的亚纳耶夫故意装傻的说道，他就盘算着布什如何先开口。
　　亚纳耶夫的语气让布什实在是让布什难以启齿，他挠了挠头，说道，“是这样的，关于我们有一艘潜艇在贵国海域附近发生碰撞失踪失事，我想知道你们的海军有没有接收到我们士兵的求救信号？”
　　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这些都是多余的废话，但布什还是一板一眼的问道。自己的潜艇在别人海域搜集情报还被对方反杀，这种耻辱可是相当于将耳光狠狠的扇在了美国人的自尊上。
　　亚纳耶夫一边把玩着钢笔，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哦，有这样的事情啊，我的去海军部问问。咦，不对啊，这种外交事件不应该先让你们美国的驻苏联大使馆递交文件过来吗，怎么你亲自过问呢。按照流程上来讲，这似乎有些不符合规矩呢。”
　　如果对方不是苏联最高领导人，听到这样冷嘲热讽的语气布什还真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但是潜艇上失踪的那几百名官兵关系到他下一届的总统选举，如果不能妥善解决的话，到时候家属和社会舆论的影响将是巨大的。
　　虽然现在布什总统的民意和声望如日中天，但他可不希望因为这次的北冰洋事件的影响，而在接下来的七月份的总统选举中黯然退场。
　　亚纳耶夫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继续挖苦布什，故意用一惊一诧的语气问道，“还有，为什么美国的潜艇会在我们附近的水域失事呢？这也不符合逻辑吧，难道你们美国人的巡逻路线已经到了我国的边境了？还是你们美国潜艇的导航有问题？或者说他来我们海域搜集情报结果出了事故？”
　　“现在我们这边也是一头雾水。在没有见到我们的船员之前，一切都还不清楚，所以我希望苏联方面能尽快给予回复吧，亚纳耶夫总统。”布什尴尬的岔开了话题，只能用不知道来敷衍对方。
　　“当然，我们苏联一向非常热心，即便对方是对手，也会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而实施救援。但是你现在才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施展援助，北冰洋的气候那么恶劣，恐怕那些船员们凶多吉少了。不过布什总统，我们会尽力的。”
　　听到亚纳耶夫最后一句话，布什的内心咯噔了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漫上了心头，要是船员真的有人死在了北冰洋的海里，那么他一样难逃其就。布什挂了电话之后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期待的目光，有些无奈的说道，“看来这次的事件不好办了，苏联总统的态度一直很敷衍，就怕他们会扣押着不交换。伊格尔伯格，这次的事情恐怕还要多多麻烦你们外交人员了。”
　　作为白宫代理国务卿的劳伦斯·西德尼·伊格尔伯格很清楚布什这句话的分量，他连忙点点头说道，“总统阁下，放心吧。我们还不至于被一个经济不景气的苏联给吓倒。”
　　“你务必要非常的小心，因为我们不知道苏联人是不是又设计好了什么陷阱等着我们。还有，这件事最好能够尽力的压下去，不要讲舆论闹大了，这对于我们来讲不是好事。”现在的苏联才是掌握了主动权的那一位，布什最担忧的事情也就在这里。
　　总统大选举将近，布什已经没有精力再来应付一场公关危机了，如果没有处理好，民主党就会在这次事件中顺势而上，取代共和党的执政地位。
　　同样思考这件事的可不单单是布什总统，还有亚纳耶夫也想着如何利用这次的危机挫败布什的嚣张气焰。接下来在1992年7月的总统大选中，布什最终会败给新崛起的克林顿，而亚纳耶夫要做的就是在历史的定局上为布什放上最后一根稻草。
　　相比起布什，亚纳耶夫还是喜欢克林顿多一点，这位有些精虫上脑的美国总统与莱温斯基桃色新闻在九十年代可算是闻名全球的事件。而他在执政期间的所作所为却能用不理想来形容，军队同性恋公开化的法案最终在军方抵制下以不闻不问的方式结束，奢侈税伤害了中产阶级的利益，医疗保健制度改革失败引发的社会反弹连带导致民主党在1994年的期中选举惨败，丧失了参众两院的控制权。唯一的成就就是带动了九十年代美国科技行业的高速发展，然而这一点成绩也在他任期最后一年以经济泡沫崩溃为终结。
　　“美国军方发生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民众不能被瞒在鼓里啊。”亚纳耶夫想到这里猛地一拍大腿，他拿起私人电话，拨通了华莱士的电话号码，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已经进入了梦想，在电话接通之后直接了断的说道，“我是苏联的亚纳耶夫，华莱士，我的朋友，最近过的怎样？”
　　地球另一端被电话吵醒的华莱士揉着睡眼，没有半点好心情的对他说道，“一点也不好，三更半夜打电话吵醒别人可不是一个朋友应该干的事情啊。”
　　“哈哈，原谅我的无理吧，朋友，要知道现在的莫斯科还是大白天。”亚纳耶夫望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开玩笑说道。他现在也不多扯些其他的，直接插入正题，“是这样的，我找你是因为我手中有一份会轰动整个世界的新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独家报道？”
　　“嗯？”听到亚纳耶夫的话，华莱士顿时随意全无。如果是说别人说这句话他可以看做是撒谎，那么从一个国家领导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分量可是相当的足金足两。
　　他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握着话筒问道，“你说什么的是新闻？美苏之间会爆发大规模冲突吗？”
　　“那倒不至于，就是美国军方有一艘洛杉矶级潜艇进入苏联北极圈海域搜集情报，最终因为事故而沉没在我国海域之中，目前事故伤亡人数未知，这算不算是大新闻？”亚纳耶夫故意用伤亡人数未知来拨动华莱士的心弦。
　　他一想到美国可能会压制这件事的舆论，所以提前给华莱士透透风，当然，还要透风给那些早就虎视眈眈盯着共和党位置的民主党成员了。
　　“算，当然算了！”华莱士激动的无以复加，这种大新闻无疑会让他可能再度成为普利策奖的获奖者。他推了推眼镜，兴奋的说道，“但是我还需要更多的信息，例如被扣押船员的情况，还有具体失事的海域，这些在不涉及机密情报的情况下亚纳耶夫总统可以将照片寄给我？”
　　“当然，没问题。我还是很乐意帮助苏联人民的老朋友的。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寄过去，那可是独家的照片呢。”亚纳耶夫笑着说道。
　　“当然没问题。”华莱士报给对方一串地址，到时候那些独家照片都会寄到华莱士的家中，他会立马将这些素材整合然后发布出来。
　　亚纳耶夫之所以选择将报道压迟几天就是为了在美国社会上产生一种政府掩盖真相的氛围。在美国潜艇出事的第一时间没有报道出来，而是在事后被记者曝光的。很明显亚纳耶夫的做法就是针对布什总统的，舆论的大爆发恐怕就不是布什能够妥善解决收场的了。
　　到时候恐怕他这位总统和共和党的民意都会跌到谷底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外交风波
　　美国驻苏联大使小杰克·F·马特洛克最讨厌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尝试口味如同工业酒精的伏特加，二是踏入克里姆林宫与苏联国家领导人见面。前者顶多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几天，但后者可是能让马特洛克做上好几天的噩梦。尤其是亚纳耶夫那双冰冷的眼眸，简直是能获得奥斯卡最佳反派角色奖的演员。以至于马特洛克看到报纸上亲民形象的亚纳耶夫时候常常会怀疑自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