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如期归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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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燃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这边，陈小澄跑进了厨房，温朗正拿着抹布，试图缠住裂开的水管。
　　“温老师，别弄这些了，快跟我出去一下。”陈小澄拉住温朗的胳膊，催促道。
　　温朗将抹布缠紧，问道：“怎么了这是？”
　　“哎呀，别问了，快跟我走。”
　　陈燃拉着温朗就朝门口走。
　　“妈妈，妈妈！”伴随着陈小澄的声音，小姑娘已经拉着温朗走到了陈燃身边。
　　辜彦锦自然也看见了温朗，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对对方的敌意。
　　“辜老师，这是我妈妈的男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敲我们家的门了！”

　　☆、Chapter　　35

　　童声童气的话，说的却是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在场的三个大人，都是听得一字不漏。
　　辜彦锦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陈燃的手，那里，光秃秃的，并没有看见任何戒指的痕迹。他紧绷着的心，稍稍松了些。
　　然而，陈燃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他再次坠入深渊。
　　“辜先生，我女儿的话你也听见了，我没有什么别的话跟你说，请你离开。”
　　辜彦锦的内心，是希望陈燃否认的，然而，他却失望了，陈燃不仅没有否认，还大大方方的默许了陈小澄的话。
　　原本站在一旁的温朗，走上前，揽住了陈燃的肩头，面色冷峻的看着辜彦锦，说：“辜先生，陈燃是我女朋友，不管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现在，请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阿燃……”辜彦锦动了动唇，眸色翻滚，暗藏波澜，最终，他转过身，迈开步伐。
　　身后，是毫不犹豫的关门声，干脆，决绝。
　　隔着门扇，陈燃的耳朵里，仿佛还能听见辜彦锦那沉重的脚步声，她想追出去，却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这么做，早在十年前就已经选择放弃的事情，怎么能够在今天就重蹈覆辙！
　　陈小澄站在温朗身边，小手抓着温朗的胳膊，轻轻的拉了一下。温朗察觉到陈小澄的不安，低下头，冲着陈小澄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陈燃……”温朗的视线，挪到陈燃的脸上，他的手，还搁在陈燃的肩头。
　　肩膀上传来的重量，将陈燃脱缰的思绪拉回，她勉强的扯了抹浅笑，对女儿说了句：“小澄，先会房间去。”
　　“哦。”小丫头从善如流的松开拉着温朗的手，应了一声。
　　朝房间走了几步，陈小澄不放心的扭头去望，看见温朗正低声说话。
　　“陈燃。”温朗又喊了一声。
　　陈燃抬眸，看了温朗一眼，朝后退了几步，开了口：“抱歉，刚刚小澄乱说话。”
　　温朗收回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温热的触感，勾着唇，笑着答了一句：“我倒是不觉得。小澄能那么说，陈燃，你该是知道的，我很开心。”
　　男人琥珀色的眼眸，紧紧锁着陈燃，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陈燃的眼睛里　，有些茫然，面对这样的温朗，她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她并没有太多和男人相处的经验，而和辜彦锦的那场恋爱，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感情，她不想再为了所谓的爱情，投入所有，她只想着，养大陈小澄，当一个合格的母亲，至于爱情，不过是欺骗人的玩意，根本就不实际，是个奢望。
　　看着对方真挚的目光，陈燃想要拒绝的话，似乎说不出口了。
　　小澄那么喜欢他，如果他来当爸爸，想必，小澄是会高兴的。
　　陈燃的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她考虑到了孩子，考虑到了家庭，却独独未曾考虑到自己。她需要的，是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而并非是所谓的爱情。
　　只是，有些事情，得事先说清楚。
　　“温朗，”陈燃看着温朗，平静的开了口：“方才的那个男人，我们之前有过一段感情，具体的情况我不想多说。小澄是我的女儿，我得把所有的爱都给她，所以，如果结婚，我是不准备要孩子的。如果这些你都能够接受，那么，我们可以试试看。”陈燃知道自己的话有多过分，但是，她还是说了。也许，她是不希望对方答应的。
　　哪知道，温朗听完陈燃的话，竟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陈燃，太好了，我就等着你这句话！”他驻足不前了太长时间，这一次，她不会轻易放手。
　　说完，温朗伸手，将陈燃紧紧的抱入怀中。
　　“陈燃，我太开心了！”
　　猛地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鼻端，是清冽的皂角味道，陈燃闭了下眼睛，她想，这个怀抱，应该是可以依靠的。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辜豫南正在开会，这个并购案拖延的时间太久，他已经没了耐心。
　　偌大的会议室里，除了那“嗡嗡——”的震动声，再也没有多余的声响，一众高管盯着那手机，期盼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能够接起电话，拯救一下大家。
　　当看见男人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后，众人的心口，齐刷刷的都松了一口气。没办法，听说这几天辜先生家宅不宁，连带着手底下的人，都大气不敢多喘，生怕一个不小心，踢到了铁板。
　　这不，辜先生身边的助理就是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已经被发配边关。
　　这电话，辜豫南压根就没想接，所以，当电话接通的时候，辜豫南的语气并不怎么好。
　　“有话就说。”
　　“小舅，我要知道当年发生的真相。”辜彦锦也没饶圈子，劈头就问了这么一句。
　　辜豫南抬了抬眼皮子，示意停下来汇报的主管继续，“我在开会，十分钟之后打过来。”
　　说完，撂了手机，接着投入到会议中。
　　十分钟后，辜彦锦的电话分秒不差的打了过来。
　　辜豫南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抬手捻着眉心，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说出口的话，却没留有任何情面：“当年是你先放手的，凭什么让陈燃等着你！”
　　有些人，不是非你不可的！
　　“小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见辜彦锦的话，辜豫南的目光，望向远方，语气凝重的开了口：“当年，陈燃怀过一个孩子。”
　　辜彦锦猛地一惊，站了起来，额际有冷汗冒出，嗓子又干又涩，颤~抖着问了一句：“那孩子是小澄吗？”
　　对于辜彦锦知道陈小澄的事情，辜豫南一点都不惊讶，他既然去了安川，肯定就会看到陈小澄。
　　对这个问题，辜豫南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该不会以为小澄是你的女儿？”
　　“难道不是吗？”辜彦锦捏着手机的手很用力，指节泛着白，心里仿佛被重物重重碾压过，令他呼吸困难，喘不过气。
　　“当然不是。阿锦，你做了那样的事情，难道还以为陈燃会留下你们的孩子！”辜豫南冷漠的说。
　　“我……”辜彦锦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这样一个字眼。
　　是啊，辜豫南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对陈燃做了那样残忍的事情，怎么还能够奢求对方能留下他们的孩子。
　　彼此，陈燃不过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学生，哪里有能力来抚养孩子，能够养活自己，恐怕就不错了。
　　“阿锦，我说过，你和陈燃，完全不适合，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又何必强求呢！”辜豫南语重心长的劝道。
　　“小舅，我只想问一句，我的孩子，还活着吗？”辜彦锦的声音，越发低沉，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暖意。
　　“没了。”辜豫南没有丝毫隐瞒，干脆利落的说。
　　久久的沉默。
　　许久，辜豫南开了口：“阿锦，你母亲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和陈燃在一起的。十年前不会，十年后更是不会。我知道你现在的能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陈燃现在生活的很顺心，她是否愿意现在的平静生活，再次被你打破呢？阿锦，过于固执，并不是一件好事。有的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
　　“小舅，您说的我都懂。十年前，我的确是冲动了。可您知道吗，当我怀着要带着陈燃远走高飞的喜悦，从牢笼里逃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我看见陈燃和你在一起，你揽着她的肩头。我应该冲上去问清楚的，可是，我不敢啊！因为在我逃出来之前，我就看到了我妈拿来的资料，有你给陈燃的汇款记录，有你和她的照片，那些东西，我是不相信的。我必须得亲眼看见。”说道这里，辜彦锦苦笑一声，接着说：“可是，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看见了你和她在一起的场景。小舅，我害怕啊，我从来没有爱过女人的，陈燃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啊，我怎么能够忘得掉！”那个时候的辜彦锦，承受的，不仅仅是爱情的背叛，更有被亲人伤害后无法愈合的痛和伤口。
　　“小舅，您答应过我的，帮我照拂陈燃的，可是，您又是怎么做的！”这些话，辜彦锦压~在心里十年了，都一直忍着没有说，今天，眼睁睁的看着陈燃的身边站着其他男人，辜彦锦的心里，如何能不恨。有些话，便说了出来。
　　“辜彦锦，你这是在质问我！”辜豫南的眼前，仿佛又看见十年前那个在自己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少年。
　　“小舅，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辜豫南知道，可心里清楚的明白，一旦这个真相说出来，辜彦锦该如何面对。
　　当爱情和亲情面对选择的时候，十年前的辜彦锦，选择了亲情，那么，十年后，他将如何抉择？
　　“阿锦，真相是什么，不需要我说，你的心里就有了答案。你和大嫂都是我的亲人，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希望你能够担负起自己应有的责任。至于陈燃那里，她不欠你。所以，收起你的想要报复的心，好好的想一想，到底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Chapter　　36

　　耳边，辜豫南的话振聋发聩，就像一柄尖锐的刺刀，深深的扎进了辜彦锦的心。
　　其实，当他选择站在亲情这边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他背叛了陈燃，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阿锦，在我看来，你和陈燃之间的事情，是你过于固执，当年的你，孤傲，任性，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还偏要将她拉进这个深渊，阿锦，你太以自我为中心，又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说。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你浑身都是毛病，可陈燃呢，不断的包容里，在你们两个的感情之中，她一直在牺牲。阿锦，爱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爱情应当是基于双方平等的前提下，相互扶持，携手一生。对于当年的事情，误解也好，错过也罢，我不想多说。阿锦，你好自为之。”说完，辜豫南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集团的事情都忙的够焦头烂额，疗养院又打来电话说大姐辜嘉芳的状态不好，希望辜家能尽快派人过去，而莫葳又领着孩子回了娘家，所有的事情凑在一起，辜豫南的心情自然就不好，可偏生辜彦锦又闹了这么一出。
　　思及此，辜豫南又拨了通电话出去。
　　“小叔。”季铭宸看见来电，赶忙接了起来。
　　“阿锦那里，你给我盯紧点，不准出任何岔子。还有，陈燃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跟你算账！”不用多想，辜豫南就知道是季铭宸在背后找人调查过当年的事情。
　　听辜豫南这么一说，季铭宸的脸上堆满笑，讨好的说：“小叔，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不都是听你的安排。您放心，我会看着阿锦，不会出乱子的。”
　　“不会就好。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
　　挂了电话，辜豫南的眉心，依旧蹙着，一想到还要去哄媳妇回家，他这心情就越发的暴躁。
　　一向在商界所向无敌睥睨天下的男人，却偏偏被莫葳吃的死死的，这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一物降一物。
　　另一厢，被辜豫南教训了一番的季铭宸，心里就琢磨开了。
　　“宸少，这是明天开幕式的讲稿，请您过目。”一旁，助理走了进来，送上一份文件。
　　季铭宸接了过去，快速浏览了一遍，说：“就这样了。剩下的事情，你负责搞定。我有急事，就先走了。”
　　“好的，您慢走。”
　　出了展览馆的门，季铭宸就开始打电话，可对方一直无人接听。
　　听着手机里那无人接听的声音，季铭宸的脸色暗了下来，辜彦锦那小子是个什么脾气，季铭宸是深有领会的，又想着方才辜豫南的那通电话，季铭宸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不好的联想。
　　那个小子，一身的毛病，真不知道有哪里值得人喜欢！
　　可偏偏，还就是有那么多的人为了他，劳心劳力的，就好比如自己，为了书画展览，忙的连轴转。
　　实在是担心那家伙又做出什么事情，季铭宸脚下的油门一直踩到底，几乎是飙车回了公寓。
　　打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接电话，辜彦锦，你干嘛呢！”随手将钥匙丢在置物篮里，季铭宸问道。
　　没有人回答。
　　季铭宸走了过去，在对面的沙发落了座，抬起大长腿踢了下辜彦锦的小腿，问道：“辜彦锦，说话！”
　　对方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没有一丝表情。
　　“辜彦锦？”季铭宸又喊了一声，他感觉有点不对劲，站起身凑了过去。
　　这么一看，季铭宸才发现辜彦锦在哭。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闭着眼睛，默默的流泪。
　　季铭宸退了回去，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搁在茶几上，而后，转身回了房间。
　　这种时候，让他一个人待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当年的事情，孰对孰错，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季铭宸想，如果陈燃和辜彦锦能够在晚一点的时候再遇见，此时，彼此都足够成熟，那么，便不会经历离别的痛苦，可以永远在一起。然而，世事弄人，有些感情，注定要走过荆棘，方能迎来康庄大道。
　　陈小澄拿着临摹本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陈燃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温老师。”陈小澄快步跑了过去，轻声喊了一声。
　　温朗看着小丫头眼睛里的担心，笑着揉了下陈小澄的发顶，开口问道：“看看你的画。”
　　“妈妈还好吗？”小丫头问了一句。
　　“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和妈妈。”温朗能够感受到陈小澄的担心，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对周围的一丁点变化就感到不安，与其说她不喜欢辜彦锦，倒不如说她是害怕现在的平静生活被那个那人打破。
　　“谢谢你，温老师。”陈小澄冲着温朗扯扯唇角，露出一抹笑。
　　“不客气。”温朗笑着回了一句。
　　厨房里，陈燃正忙碌着。这些年，她的厨艺越发的好，往年她都是亲自做饭给陈小澄，只是这几年诊所的生意越来越好，加之周玉兰又一力包揽了家务，陈燃倒是很少下厨了。
　　客厅里，能够听见温朗说话的声音，男人略微低沉的嗓音，正细心讲述着素描要点，偶尔能够听见女儿发问的声音，陈燃抬起头，将落在耳畔的碎发挽回耳后，唇角，微微上扬。或许，过去的事情，该放下了。
　　她和辜彦锦，原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如果那天她没有多事的跑去病房，没有去扶起那个摔倒的少年，没有接手他的治疗，没有放纵他的靠近，那么，她就不会，一步步的，丢失了自己的心。
　　爱情啊，真的是可以吞掉一个人的心。
　　陈燃的脑海里，忽然就跳出了这么一句话。
　　客厅里，陈小澄坐在温朗身旁，指着厨房里背对着自己的陈燃，小声说：“我想把妈妈画下来。”
　　顺着陈小澄的手，温朗望向厨房，那里，正站在他喜欢的人。
　　“想画就画。”温朗收回视线，对陈小澄笑着说。
　　“好吧，那我就开始啦！”拿了炭笔，小丫头开始在画布上描摹。
　　温朗安静的坐在一旁，眼睛里，心尖上，全部是他心爱的姑娘。
　　吃午饭的时候，陈小澄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任何不高兴，小丫头一个劲的给温朗夹菜，生怕温朗吃不够。
　　“小澄，够了。”温朗笑着说。
　　“温老师，你得多吃点，妈妈做的菜，是最好吃的。”小丫头冲着温朗，甜甜的笑着说道。
　　“好，我保证全部吃完。”
　　陈燃看着温朗和女儿之间的交谈，越发坚定了心里的念头，温朗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温润俊朗，这样的人，如果成为父亲，也一定是称职的。
　　吃完饭收拾妥当，陈燃是要去诊所的，陈小澄主动说待会和温朗一起去绘画学校。
　　“妈妈，待会我和温老师一起去学校。”
　　“那麻烦你了。”陈燃说道。
　　“不麻烦。我送你去诊所。”
　　“不用，我骑车过去。”
　　最终，陈燃还是坐上了温朗的吉普车。
　　季铭宸站在阳台上，眼睁睁的看着陈燃拉着陈小澄上了温朗的车，他回头看了眼屋子，辜彦锦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季铭宸叹了口气，压下想要说的话。
　　“妈妈，快点上车。”陈小澄背着书包，小脸红扑扑的，催促道。
　　“来啦！”陈燃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应了一声。
　　看着母女二人都上了车，温朗再次确认了一下车门后，这才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可以出发了吗？”温朗回头，笑着问了一句。
　　陈小澄坐在后座，扬起小拳头，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出发吧！”
　　吉普缓缓驶出了小区，季铭宸看着那辆车子，久久挪不开视线。
　　这个温朗，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此时，已经被人惦记上的温朗却并不知情，他的心情特别好，透过后视镜，他看见陈燃正低着头，和陈小澄说话。
　　“妈妈，明天有画展哦，温老师说了要来接我们的。”小姑娘开心的说。
　　陈燃抬起头，视线和温朗的撞在了一起，对方的瞳仁里，正染着笑，望着她。
　　陈燃避开了这样的注视，说：“不用麻烦温老师的，明天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没事，展览馆有点远，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们。”温朗赶紧说道。
　　拗不过陈小澄，陈燃只好应了下来。
　　吉普车稳稳当当的停在诊所门口，陈燃拉开车门，下了车。
　　温朗跟着下了车。
　　“谢谢你。”陈燃笑着说。
　　温朗跟着陈燃，笑着答道：“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好。”
　　“妈妈，我去学校了。”陈小澄坐在车里，笑着对陈燃挥着手臂。
　　陈燃看着吉普车离开，这才转过身，朝诊所走去。
　　周玉兰就等在门边，看见这一幕。
　　一见陈燃过来，便主动问道：“温老师送来的？”
　　陈燃望了周玉兰一眼，点点头，伸手去拿白大褂。
　　周玉兰显得很高兴，接着问了一句：“那个，你们确定关系了？”
　　陈燃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应了一声：“嗯。”
　　

　　☆、Chapter　　37

　　陈燃搓了搓手，从针灸带上取下一枚针，放在酒精灯上烤过后，找准穴位，指尖用力，精准的扎入穴道之中。
　　一连下了五针后，陈燃才停了手，开口问道：“平时的时候，坐一个钟头就站起来活动十分钟，那样，才有助于您的腰椎恢复。”
　　病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见陈燃的话，应了一声：“成天待在办公室，还真的是没法保障。”
　　“这腰椎上的问题，治标不治本，还得靠养。”
　　半个钟头过后，陈燃结束了诊疗，将针灸针收回针袋，陈燃洗干净手，走出内室。
　　“兰姐，您忙什么呢？”掀开帘子，陈燃进了屋子，问道。
　　周玉兰正在织毛衣，听见陈燃的话，答道：“给小澄织件毛衣裙。”
　　陈燃走到桌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这天都暖和了，您织这个，什么时候穿得上啊？”
　　“秋天就能穿了。小澄肤色好，穿这件，一定漂亮。”
　　陈燃笑笑，走到桌前落了座，从抽屉里拿出本书，翻开，看了起来。
　　周玉兰十指灵活的拿着针，问道：“最近一直在看你看书，有什么打算？”
　　陈燃的目光从书页上挪过，答道：“老师想要我回去帮他，我还在考虑。”
　　“照我说，你早就该回去了，守在这里，对你，对小澄的将来，都不好。听我一句劝，你有文化，又能给人瞧病，窝在这里，简直是大材小用了。小燃呐，李老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再辜负他老人家了。”
　　“嗯，我知道。兰姐，您就别操的心了。”这些年的相处，陈燃的事情，周玉兰都知道，两个人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人。
　　一下午的时光，陈燃书倒是没能看上几页，总是有老顾客上门，虽然累一点，但能挣到钱，陈燃的心里还是格外高兴的。
　　只不过，等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陈燃的手，已经麻木了。
　　将内室收拾好，陈燃抬手按着手腕，仰了仰脖子，让自己放松些。
　　厨房里，周玉兰正在准备晚饭。
　　“妈妈，我回来了。”刚准备出来，陈燃就听见了女儿的声音。
　　陈燃迎了出来，就看见温朗牵着陈小澄的手，走了进来。
　　陈燃看着温朗，笑了笑，问道：“累不累呀？”
　　“画画有什么累的。”说完，陈小澄看着温朗，笑眯眯的说：“温老师，先坐着，我去给你倒茶。”
　　“好。”
　　小丫头兴冲冲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