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如期归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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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左右挪动，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长几上，食盒一一打开，食物的香气，顿时弥散了整个客厅。
　　没用勺子，辜彦锦直接捧着碗，喝了一口，温热的食物，熨帖了他饥肠辘辘的肠胃和冰冷的心灵。
　　季铭宸坐在对面，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酱黄瓜，送进口中，脆生生的咬碎，一股酸香可口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味道不错哦！
　　季铭宸挑挑眉，又连着吃了好几块后，这才放下筷子，开口问道：“这破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大半碗粥下了肚，辜彦锦终于觉得身体热了点。
　　“随便选的。”
　　“随便选？”季铭宸大笑了几声，问道：“阿锦，你别告诉我你是拿了张地图，随便画了一下，就圈住了这里！”对辜彦锦的解释，季铭宸显然不相信。
　　对方的人并没有理会，慢条斯理的喝粥。
　　季铭宸也不着急，左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右手捏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菜。
　　当辜彦锦放下粥碗的时候，季铭宸的动作也停住了。
　　“陈燃！”季铭宸猛地喊出一个名字。
　　辜彦锦神色未动，眸色平稳，应道：“她在对面。”
　　“什么！”季铭宸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阳台，朝左边望去。
　　视线所及，一片黑暗。这个点，不会就已经睡觉了吧？季铭宸在心里想到。
　　对于陈燃此人，季铭宸是太熟悉了，只不过，没见过真人。
　　季铭宸返回了客厅，辜彦锦正在收拾餐具。
　　“阿锦，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遇见的？”季铭宸隐约知道辜彦锦深爱着一个叫做陈燃的女人，可却不知道个中细节。
　　“回国的第一天，就遇上了。”辜彦锦没想到自己这么好的运气，踏上滨阳的第一天，就演绎了一出故人重逢的桥段。只不过，在话本中，他们应当是喜极而泣，可在现实中，陈燃却以死相逼，逼着他放弃。
　　“你怎么打算的？”季铭宸没有爱过任何人，爱情这东西，太麻烦，他宁愿把谈恋爱的时间拿来赚更多的钱，而且，他有一个特别奇葩的爱好，那便是，存钱！试想想，在这个理财产品如此横行的年代，还有人会选择定期存款这种方式，不得不说，季铭宸是个很与众不同的人。
　　“她只能和我在一起。”辜彦锦收拾的动作未停，语气清冷，却不容人抗拒。
　　季铭宸神色复杂的看着辜彦锦，沉默了片刻，说：“好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不过，我就一个要求，巡回画展，必须按照计划完成。要知道，我没有钱给你赔偿违约金。”对于守财奴季铭宸而言，让他掏钱出来，比割他的肉还痛苦！
　　辜彦锦将食盒整整齐齐的装进袋子中后，站起身，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工作，不许任何人打扰。”
　　“好。”季铭宸应了一句。
　　门推开，辜彦锦走了进去。
　　看着那关闭的门，季铭宸拿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拨了通电话出去。
　　“威廉，帮我查个人。耳东陈，燃烧的燃。”
　　

　　☆、Chapter　　17

　　走出火锅店，陈燃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那嫌弃的眼神，看的跟在身后的辜彦锦，不禁笑出声。
　　陈燃回头，瞪了男孩一眼，说：“笑什么笑！这是火锅后遗症，不知道啊！”
　　“嗯，现在知道了。”辜彦锦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回答。
　　“哼，这才是个当弟弟的样子。”陈燃嚷了一句，大步朝前走去。
　　辜彦锦追了上去，和陈燃并排前行。
　　三月的天气，夜晚的温度，还是有点低的，被夜风这么一吹，陈燃觉得有点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件染着青草气息的外套，兜头兜脑的耷拉在了陈燃的肩头。
　　“穿着。”辜彦锦拿着外套，穿在了陈燃身上。
　　“不用，也不是很冷。”话刚说完，陈燃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让你穿就穿，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么不听话！”辜彦锦有一米八六，比一米六五不到的陈燃，高出了不止一个头，这会，男孩站在陈燃面前，低着头，看着她，说教道。
　　修长的手指，扣上了外套的衣扣，衣服穿在陈燃身上，显得空落落的，很不合身，可是，却又带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夜里冷，这天气，感冒的人特别多。”抬眸，辜彦锦的眼中，映出了那个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女人。
　　陈燃想，一定是那杯啤酒在作怪，要不然，她为什么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孩，忽然一~夜之间长大了，变得像个大男人了，懂得照顾女人了，还会对自己说那么温柔的话。
　　一定是酒精的缘故。
　　“谢谢。”陈燃低下头，迅速说了一句，而后，便朝旁边侧了侧，朝前走去。
　　在辜彦锦没有看见的地方，陈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刚，自己太不正常了。
　　辜彦锦迈着步子，跟在陈燃的身侧，他低垂着眼，看着那隐藏在过长的袖子中的手，他再次伸出了手。
　　只是，这一次，依旧没有抓住，因为，陈燃忽然停了下来。
　　辜彦锦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辜彦锦，你要干嘛？”陈燃问道。
　　辜彦锦眨了下眼睛，手慢慢的抬起，放到了自己头上，挠了下，说：“没啊，看见有只虫子，帮你赶走了。”
　　陈燃一幅不相信的样子，说：“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回家。”
　　不过这个提议，被辜彦锦一口否决了，用的理由是，在他的礼仪知识中，男士必须送女士回家。
　　为了方便上班，陈燃和赵雯在康复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价位倒是可以接受，就是环境差了点。
　　两个人也没打算搭车，就这么一路聊天，走了回去。
　　只是，辜彦锦觉得，这一路，也太短暂了，不一会，就快要走到了。
　　看着即将出现在眼前的小区，辜彦锦忽然说了一句：“我饿了，还想吃点烧烤。”
　　“吃烧烤？”陈燃反问了一句。
　　辜彦锦点点头。
　　两个人，找了一处烧烤摊，坐了下来。
　　为了不让陈燃起疑心，辜彦锦认真的点了几个，还征求了陈燃的意见。
　　烤串麻利的就端了上来，香气四溢。
　　“快点吃啊，不是饿了？”陈燃挑了下眉，说道。
　　辜彦锦拿起一个烤串，咬了下去。
　　陈燃一点都不饿，看着辜彦锦吃，不得不说，这孩子吃东西，那动作，可真够优雅的，跟他一比较，自己吃东西，算得上是不拘小节，豪迈爽朗了。
　　辜彦锦硬是一口气吃光了所有烤串后，才开口说话。
　　“我有东西送给你。在外套口袋里。”
　　陈燃的手，伸进了衣兜，触及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
　　“这什么？”陈燃将东西拿了出来，笑着问，“为什么送我东西？”
　　“你打开看看，我觉得很适合你。”辜彦锦望着陈燃，眼眸里全是暖意。
　　一套针灸针。
　　陈燃取下一枚，拇指和食指捻了捻针体，察觉出了一点异样。
　　捏着针，陈燃抬头迎着灯光，细细辨认着。
　　原来，在针体上，刻着一团火焰。
　　这孩子，可真有心。
　　陈燃的唇角，翘了起来。
　　“专门送我的？”
　　辜彦锦点点头。
　　陈燃将针灸针放回盒子，合上盖子，说：“这东西，我如果不收，你会转手就丢掉的。所以，我收了。”这话，陈燃说的很坦诚，她太了解辜彦锦的性格了，这孩子，看着平时不喜欢说话，可那性格，可是着实让人头疼的。
　　“你喜欢吗？”辜彦锦问的，小心翼翼，心有忐忑。
　　“很喜欢，谢谢你，辜彦锦。”
　　“你喜欢就好。”辜彦锦松了一口气，为了寻找到合适的礼物，辜彦锦费了很大的心思，针灸针很容易买，可陈燃手里的，是他特意订做的，价钱不菲倒是其次，主要是他的心意，这是他专门送给陈燃的，独一无二的心意。
　　“辜彦锦，礼物我收下了。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陈燃问道。
　　“什么事，你说？”见陈燃收下礼物，辜彦锦心情很好，语气也没有以往那么冰冷。
　　“你快考试了，我作为姐姐，希望你能把心思全部放在……！”
　　陈燃的话还没说完，辜彦锦已经站起身，快步朝前走了出去。
　　“喂，辜彦锦，你给我站住！”陈燃喊了一句，可那个高大的男孩，哪里肯听话，陈燃越喊，他走的越快。
　　“老板，钱放桌上了。”陈燃丢了几张纸币，手里拿着针盒，赶紧追了上去。
　　“辜彦锦，你给我站住！”
　　“辜彦锦……！”
　　身后，是陈燃的声音，前方，那不听话的孩子，越走越快！
　　陈燃怒了，决心收回刚刚的话，这到底谁家的孩子，说翻脸就翻脸的，这么不听话！
　　身为这孩子的父母，可真够心累的！
　　“辜彦锦，你给我站住！”陈燃大步跑上前，终于扯住了辜彦锦的胳膊。
　　“你跑什么啊，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到底跑什么！你这不听话的小孩！”在学校的时候，陈燃的短跑一直都是给班级拿奖的项目，所以说，这点距离，对于她而言，根本就是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陈燃大气都没有喘一个，说出口的话，带了点恼怒的意味。
　　辜彦锦默不作声，盯着陈燃那喋喋不休的唇，眼前，女孩的脸颊，泛着粉红，刘海被夜风吹乱了，身上还套着自己的外套，越发显得身躯娇小，面容娇俏。
　　喉结滚动了几下，辜彦锦忽然很想尝尝看，她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辜彦锦，你光看我做什么，我刚说的话，听见没有！”陈燃伸出手，推了下辜彦锦，问道。
　　辜彦锦终于回了神，应了一声：“嗯。”
　　“嗯什么嗯！我刚刚说什么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噗嗤——”陈燃笑出声。
　　这一笑，迷离了辜彦锦的眼。
　　时间，在这一刻，悄然静止。
　　如果我有魔法，我会让时光永远停留在此时。
　　少年的心中，许下这样一个愿望。
　　公寓楼下，陈燃解开外套扣子，脱下外套，交还给辜彦锦。
　　“行了，我到了，你赶紧上楼去。”陈燃说道。
　　“送你上去。”辜彦锦坚持。
　　楼道的声控灯，已经坏了很久了，也一直没有人修，陈燃上下楼是已经习惯了的。她担心辜彦锦不熟悉路，轻声提醒道：“这里有三层台阶，你注意点。”
　　“嗯。”少年略微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仿佛就贴在陈燃的耳边。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有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楼梯很窄，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行走。
　　行至三楼拐角的时候，忽然从楼下冲下来一个人，撞了陈燃一下。
　　辜彦锦长臂一声，稳住了陈燃超后倒的身体，陈燃的后背，重重的跌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啊，抱歉抱歉，太黑了，没看见。”撞人的人迅速道歉，而后，便快速下楼了。
　　辜彦锦左脚踩在下方的台阶，右脚踩在距离左脚隔了三层的台阶，整个人拉开成一个右脚前弓的姿势，右手箍着陈燃的腰，支撑着平衡。
　　“我没事了。”陈燃提醒道。
　　“嗯。”身后，男孩应了一声，却没有松手。
　　“那个……”黑暗中，陈燃蓦地红了脸，声音轻轻的，说：“先放开我。”
　　片刻的沉默后，箍在腰间的手掌离去，陈燃的心，猛地一松，可心里，怅然所失。
　　四楼，公寓门口。
　　陈燃转身，向站在楼梯口的辜彦锦说：“我到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看你进屋后，就走。”
　　陈燃转身，在包里翻找钥匙。可是，那平时一下子就能找到的钥匙，这会，却不见了踪迹。
　　不知道是着急的，还是为什么，陈燃的额头，泛起了一层薄汗。
　　“是不是在找这个？”
　　辜彦锦弯腰，从地上拾起了一个东西。
　　楼道的声控灯，终于亮了，借着光，陈燃看清楚了那掌心中的东西。
　　“嗯。”
　　陈燃伸出手，要去拿钥匙，指尖触碰上了辜彦锦的手心。
　　一把将钥匙抓在手心，陈燃背转身，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准锁孔。
　　陈燃急了，越急，越慌乱。
　　声控灯再次灭掉，陈燃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贴了过来，在耳畔响起：
　　“陈燃，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陈燃被圈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陈燃，我能亲亲你吗？”
　　

　　☆、Chapter　　18

　　三楼，忽然传来一连串的跺脚声，头顶上，那不怎么灵敏的声控灯，又亮了。
　　“哒哒——”的脚步声从楼下上来，是五楼上的住户。经过辜彦锦他们身边的时候，也没多看，径直走了。
　　陈燃被人从后面抱着，身前是房门，身后是火~热的胸膛，前无进路，后有追兵，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这次的声控灯，坚持了很长时间，昏黄的灯光，从头顶上照射下来，陈燃觉得很刺眼。
　　“辜彦锦，放开我。”手，攥成了个拳头，陈燃冷漠的说。
　　她对这个孩子好，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是值得帮助的，而不是为了满足他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没错，在陈燃看来，辜彦锦对自己的喜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懂什么喜欢啊，不过是一时间的迷恋。
　　一股力道袭来，陈燃的身体，被转了过来，后背重重的撞上了门板，肩膀处，传来一阵生痛。
　　“辜彦锦，你疯了是不是！”陈燃推搡着，却被人扼住了胳膊。
　　两只手腕被辜彦锦一把抓住，别再了一旁，辜彦锦的右手，捏着了陈燃的下巴，固定住，让她无法乱动弹。
　　“陈燃，我想亲亲你。”
　　这句话，是第二遍说了。
　　陈燃在心里骂了一句，见了鬼了，亲个屁啊！死小孩，快放开我！
　　“辜……”刚说了一个字，陈燃的唇，便被狠狠堵住了。
　　陈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小鬼给轻薄了！
　　哪有什么章法可言啊！
　　辜彦锦的初吻，可是，陈燃又何尝不是呢？
　　第一步，封住她乱嚷的口，可是，谁能告诉他，第二步该做什么？
　　美味就在眼前，可是，该如何正确的食用，令辜彦锦犯了难。
　　再加上，这美味也太不配合。
　　手被扼住，可脚还在，陈燃伸出脚，抬腿就去踢，辜彦锦快了一步，长腿一伸，压住了陈燃的。
　　没有一点自由和空隙，陈燃被堵的死死的。
　　唇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连忘返。
　　陈燃紧闭双唇，不肯给对方一点机会。
　　辜彦锦就像个贪吃的小孩子，胡乱啃咬一番，却还是找不到正确的路。
　　终于，寻了个间隙，陈燃狠狠的咬了下去。
　　陈燃瞪着眼睛，毫不留情，辜彦锦痛的拧着眉，却不肯退让。
　　腥味，从唇齿间弥漫开来，辜彦锦最终，服了软。
　　“混蛋！”得了自由，陈燃张口就骂，唇上染了点红，在暗夜里越发显得娇艳。
　　“陈燃，我喜欢你！”嘴唇上火~辣辣的疼，可辜彦锦却顾不得察看受伤程度，急迫的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爱。
　　“可我不喜欢你！”
　　陈燃的声音不大，却足够令辜彦锦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谎！”辜彦锦的声音扬了起来，捏着陈燃的手腕，开始用力，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
　　“如果你不是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辜彦锦喃喃出声，问出口。
　　“我对每个病人，都是一样。如果你非要说对你特别，那也不过是因为你年纪小，我照顾的多一点。”陈燃刻意避开心底的那点异样，眸色平静的说。
　　辜彦锦盯着陈燃的眼睛，仿佛要从中发现她的口是心非，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陈燃的目光，没有一点波动，是那样的坦诚。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病人，你都是这样。而不仅仅是因为我？”像是确认，男孩眼中的神采，一点点的黯淡了下来。
　　陈燃垂下眼眸，片刻，又快速抬起，看着辜彦锦，语气坚定的说：“是的，照顾好病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更何况，你指名让我当你的主治医生，如果我不能圆满完成任务，会影响实习成绩。”
　　手腕一松，辜彦锦后退了两部，拉开了和陈燃之间的距离。
　　陈燃晃了晃手腕，抬手，给了辜彦锦一个巴掌。
　　辜彦锦被打的猝不及防，脸侧向了一旁，嘴角，有液体流了出来。
　　脸颊上的刺痛，提醒着辜彦锦，对方对他的厌恶。
　　“辜彦锦，这一巴掌，是你该得的。从今往后，我们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
　　辜彦锦回头，擦了擦唇角，深深的看了陈燃一眼，转身，下楼。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陈燃双脚一软，瘫坐在门边。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滴了下来。
　　陈燃捂住脸，放声痛哭。
　　有些事，是注定无法开始的。
　　有些人，是根本就不能碰的。
　　辜彦锦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陈燃住的地方，等他清醒的时候，他已经被小舅辜豫南领回了家。
　　辜豫南看了整个人蜷成一团的外甥，叹了叹气，起身，进了厨房。
　　当脸颊上传来一阵凉意，辜彦锦终于回过神。
　　“小舅。”男孩喊了一声，接过辜豫南手里的冰袋。
　　辜豫南在对面落了座，看着外甥机械的动作，开口问道：“说说看，遇上什么事了？”
　　对大姐唯一的孩子，辜豫南很爱护。
　　“没什么。”辜彦锦低着声音，回答。
　　见外甥不肯说，辜豫南倒也没多问，随手从茶几上拿了本杂志，翻看着。
　　“小舅，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客厅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辜豫南的视线，从杂志上挪开，看向辜彦锦，沉声道：“没有。”
　　所以说，自家外甥这么反常，是因为恋爱了？
　　对这个认知，身为舅舅的辜豫南，有种吾家孩子这算是长大了的诡异感。
　　话分两头，赵雯小夜班回到公寓，发现陈燃竟然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客厅那台画面经常抖动的电视机，还是上一任租户留下来的东西，平时没事，一般都不会打开的。
　　“有心事？”赵雯洗了脸换了衣服，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
　　陈燃蹲在沙发上，抱了个抱枕，眼睛盯着电视，回了一句：“嗯。”
　　“说来听听？”赵雯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包辣条，撕开，递了过去。
　　陈燃没接，赵雯收回来，自己开始吃起来。
　　“因为工作？”赵雯猜测道。
　　陈燃摇头。
　　“因为项目？”
　　陈燃又摇摇头。
　　赵雯眯了眯眼睛，手里捏着辣条，试探着问了一句：“工作也不是，项目也不是，那就是感情了！快，说说看，是谁喜欢你了，还是你暗恋谁了！”
　　一语中的，陈燃终于抬起头，看向赵雯，伸手一把抓过她手里的辣条，送进自己嘴里，恶狠狠的嚼着。
　　“喂，给我留点啊！”
　　抗议无效，辣条全部入了陈燃的肚子。
　　吃完，陈燃舔了舔手指头，将抱枕丢进赵雯怀里，走人。
　　“喂，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喜欢你了，还是你暗恋谁了！”
　　陈燃朝身后挥挥手，说了句：“太晚了，我得睡觉了，明天还查房。”
　　“可恶！”
　　抱枕被丢出去，砸在了关闭上的门板后，可怜兮兮的掉落在地。
　　不过，对于陈燃忽然这么纠结的样子，赵雯表示，自己是第一次，而对于陈燃如此纠结的原因，赵雯特别的好奇。
　　陈燃的生活，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
　　没有那忽然出现在科室的零食，没有那些写了莫名其妙句子的纸条，那个叫做辜彦锦的男孩，从那一晚之后，彻底的，从陈燃的生活中，消失了。
　　直到，半个月后的门诊。
　　陈燃尚不具备独立看诊的资格，按照实习要求，他们每周有两天是需要跟老师一起上门诊。
　　“还有几个号？”老师问道。
　　陈燃看了眼电脑，答道：“就剩最后一个了。”
　　“今天还算快。”老师站起来，说：“你先把人喊进来，我去洗个手。”
　　“好。”陈燃按了下叫号器。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在就诊台前落了座。
　　“哪里不舒服？”陈燃头也不抬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
　　陈燃抬头，就看见一张消失了十五天的脸。
　　检查床，辜彦锦趴在那里，脸朝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面上，一片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还是乱了节奏。
　　那按压~在小腿上的指头，令他觉得空气都燥热起来。
　　辜彦锦将这一切，归咎于气温上升。
　　陈燃穿着白大褂，带着蓝色医用口罩，认真仔细的检查着辜彦锦双~腿的每一个关节。
　　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明亮，干净，看不到任何一丝杂质。
　　“起来。”陈燃直起身，说道。
　　“医生，我的腿，没事吧？”这几天，他觉得腿不舒服，可是，就是忍着不去看。
　　陈燃走出检查室，辜彦锦跟着出来。
　　“没什么，活动量不要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