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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风也喜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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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漂泊无依的不系之舟,一路乘风而来,纵然岸旁有玫瑰、有绿茵,也无法让她停留。可有一天,当她在太空中遨游流浪,却突然感觉到疲倦,于是在一个燃烧着火焰的黄昏,她于疲倦中醒来,自无涯返回有涯。
  然后遇到了港湾。
  
  许是她的目光停留过长,喻斯鸿睁开眼:“看我干嘛,今天的我果然比昨天的我更加英俊了吗?”
  唐嘉别开眼,“哪有看你。”她觉得自己这样下意识的动作有点欲盖弥彰,于是转回眼神,干巴巴加了一句:“凑不要脸。”
  喻斯鸿盯着她的眼睛,“哦~~~~~~~~”
  
  唐嘉垂下眼:“哦什么?”
  “嗯~~~~~~~~~~”
  “……”
  
  唐嘉:“烦不烦人……”
  “不烦人。”
  “打你了哦。”
  “我这么好看,你舍不得。”
  唐嘉:“……”
  
  喻斯鸿眼神亮亮:“不好看吗?”
  唐嘉斩钉截铁:“一般般。”
  “一般般你还看那么久。”
  “……”
  
  喻斯鸿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唐嘉感受到皮肤碰触下颚,所带来的轻刺的触感。他开口:“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为什么要放在心里呢。喜欢什么,要让别人知道,否则谁能猜出来你心里想着什么。比如……”
  
  唐嘉:“比如什么?”
  他狡黠一笑,“比如我现在想亲你。”
  话音刚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唐嘉的唇角轻啄了一下。
  
  在唐嘉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喻斯鸿从座椅上下来,站直,正正衣领,一本正经地说:“时间差不多要到了,我们去安检排队吧。”
  
  好像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唐嘉的错觉。
  唐嘉:“……”
  
  因为他们一切准备的匆匆忙忙,临时决定转移地图回国也不过是为了一纸证件,喻斯鸿说要给父母一个“惊吓”,并没有提前通知对方。而唐嘉也只是临上飞机前,给在国内的母亲通了电话。
  
  两人分头行事。
  
  #
  唐嘉换下拖鞋,走进这个曾经所谓的“家”里。眼前的所有景象,仿佛在瞬间与十几年前的重叠。
  
  她恍惚间变成了那个孤言寡语,用眼睛张丈量周身世界的小女孩。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眼里映出高高的人像。那些人像上的脸陌生又熟悉,如同蒸汽后模糊的图像,扭曲而抽象。
  
  十几岁的她被推到门后,听着门外母亲低低的哭泣和继父压低着声音的怒吼。
  母亲希望她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继父不愿意接手这个累赘。
  
  十几岁的她的眼里,门是轻轻掩着的,堂屋里暗朦朦一片,门的上端的玻璃格子里透进两方虚弱黄色的灯光。灯光轻飘飘落在她眼前的瓷砖地板上。
  
  十几岁的她低着头,听着耳边隔着门的低泣和吼叫,动动脚趾,看着光一点点吻上脚趾甲。十几岁的她又抬头,看着门两旁垂着的朱红色的对联,最上方是一个闪着金光的寿字花团,一朵花娇弱地托举着一个墨汁淋漓的寿字。在那蒙蒙的微光里,一个个字都像不落实地飘在空中,恍然间她也成了对联上的字,虚飘飘的,没有能落着实处的地方。那些虚光里映出去世不久的父亲的脸,父亲问她,害怕吗?
  
  十几岁的她很乖巧地摇头,说,我不怕,不怕的爸爸,我还有妈妈呢。
  
  一声轻响把唐嘉从回忆拉回现实。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母亲穿着围裙,就着围裙擦了擦手。母亲的面前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稚嫩的眉眼,带着敌意地看着她。
  
  唐嘉向这个母亲和继父所生的妹妹打招呼:“你好。”
  然后她低头翻出包里的椰枣巧克力,要去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不接,仍旧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敌意与倔强地看着她。
  
  唐嘉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处。
  尴尬。
  
  母亲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一遍,然后在小女孩背后轻拧了一下,“姐姐给你东西呢,接着。”
  再冲唐嘉说:“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见怪。”
  
  仿佛在客人面前说,我家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见怪。
  
  唐嘉垂下眼,收回手,开口:“没事。”
  十几岁的她,对于母亲这两个字眼,有着一种血缘中剪不断的,与生俱来的信任与依赖。
  而二十几岁的她,知道,母亲这两个字,早在很久以前,便是奢望。
  
  她早已经没有撒娇任性的资格。
  她已是客了。
  
  草草的一晚餐结束后,唐嘉取了相关的证件,便要离开。
  母亲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歇一晚再走吧。”
  
  她从头到尾,都是周到而热情,只是这种热情中,夹杂着母女多年未见的生疏。
  这种热情,不是日常而熟练的,不是母亲对子女自然而然地流露。
  它是刻意而笨拙的。
  
  唐嘉看着手中的证件,心里再次对自己说:
  你已是客了。
  
  唐嘉抬头:“不了,”她努力微笑了一下,“有人等得急呢。”
  母亲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哪天带他来见见。”
  唐嘉点头:“好,哪天再说吧。”
  哪天两个字,从来意味着没有那天。
  
  临出门时,她对母亲说:“谢谢招待。”
  母亲扶着门把手的手一顿。
  
  唐嘉带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
  喻斯鸿停在熟悉的院子的门前。
  夜里很黑,只有几盏绕满了飞蛾的路灯。但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能说出大门是朱红色的,门前铜环上有他少年时砸出的印记。
  
  院子里的枣树又高又壮,每到季节,枝叶繁盛,他便手脚并用,爬上树的最高处,如同国王巡视自己的国土般,俯视这层层挨在一起的院落。日头最高的时候,他就捧着镜子,坐在树上,反射灼热的阳光,射。到邻居家去,看摇晃的白色光点游移不断,最后点燃邻居家的草垛。
  熊熊火光跳动,他便拍拍屁股,在邻居家传来的叫骂声中,顺溜地沿着树干滑下,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喻斯鸿没有去敲门,而是凭借着摸透的地形,一个助跑,轻巧地攀上高墙。然后灵巧地翻越,稳稳落在院落里。
  他拍拍手和身子,抬头,看到窗户里透出白色的灯光。
  
  嘻嘻嘻嘻嘻。
  他要先吓一吓喻爹和蒋如清女士,然后再得意地告诉他们自己骗了个媳妇回来,活的,可漂亮的大姑娘。
  保管让他们受到二次惊吓。
  
  他蹑手蹑脚地上前,听到里面传来蒋如清女士低低的抽泣以及喻见信小声的辩解。
  怎么这是?
  
  他刚要敲门,就听见喻爹几乎暴喝了一声,“你们这样做,这样做!如果老大知道了,让他心里怎么想!”
  
  他敲门的手就是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都是没有亲缘的。
所以天注定抱在一起取暖咯。
  

39。 Chapter39 

 喻斯鸿伸出的手重新垂回了身侧。
  屋子里的声音仍旧在继续,声音穿透玻璃传出来,像是被滤过一层。
  
  但太过熟悉,永远不会认错。
  
  喻爹说:“就算老大不是亲生的,但这么多年养下来,也是心头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小子……”
  
  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劈上心头,喻斯鸿整个人几乎都要在原地生根。
  他四肢僵硬到像是随便一碰便能节节掉落,化为飞灰。
  
  这么多年来,他独自一人把这个秘密层层包裹,小心掩藏,妥善安放,他怀着一种恨杀唾弃自己却又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个被他拼命按压,塞进无言深处的秘密能够自行腐烂在角落,再也让人探不清楚原貌。
  
  然而……
  
  然而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击碎了他这多年来的努力。他仿佛看到时光深处小心翼翼埋藏着秘密的自己,明明内心遍地开满卑微的野草,外表却把自己伪装成一颗树。
  
  一颗无所顾忌朝日而生的树。
  他。妈的实在可怜又可笑。
  
  房屋里传出了蒋如清女士和喻见信低低的声音,但立马又被喻爹的大嗓门给盖住了:“你明知道老大对我们怀有愧疚,却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小子,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小子……”他似乎艰难地吸了一口空气,好让自己没有原地晕厥过去,“把老大推进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里面去,人家呀,人家好歹也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好意思吗!”
  
  下一秒蒋如清女士爆出带着低声哭喊的语调:“我能怎么样!你说我能怎么样?难道你就要看着自己亲儿子被那个女人给毁掉了吗?他当时才十八岁!十八岁啊!”
  “你这个妈当的好啊!当得有出息啊!远程指挥自己亲儿子把麻烦全部推给养儿子,你能耐啊!”
  有箱柜被推翻倒落在地的声音。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对啊,就喻见信那个点石成金也救不了的榆木脑袋,遇到点事就恨不得钻到地底岩穴里瑟瑟发抖的性子,竟然在发生了那样大事的时候,瞬间无师自通就学会了祸水东引这一套,了不得啊。
  
  比什么二十天教你成为编程大师的牛。逼多了。
  这是前一秒蠢材,后一秒就直接智商破表的节奏啊。
  有出息,真他。妈的有出息。
  
  原来人家后面有高人全程坐镇指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招招毙命,手把手教你怎么脱离困境,拉来炮灰填充炮口。
  这么多年,他怎么就没发现蒋如清女士还有这样天赋技能。
  
  他竟然还有心思想:这样的高手当了二十几年家庭妇女,实在是埋没英才,领导无眼,国家不幸。
  
  今天无意中听到的所有,都化为风中的巴掌,狠狠地把他扇进了尘土里。
  被扇进人生尘土里的喻同志挣扎着抬起生根的两腿,两腿似乎也要不停使唤了,直愣愣地僵着。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吃软怕硬的,放在平时,遇到这种蒙头盖脸的羞辱,别说前面挡着只是一扇门了,就算挡着枪林弹雨,他也要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他前面隔着的不仅仅门,而是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是人世伦理的纲常。
  这纲常伦理的巨门太沉太重,远远不是一击“你不仁我不义”的炮火,便能轻易击溃的。
  
  说到底,他欠的太多。
  而如今,也不过是一并还了。
  
  他再不欠什么了。
  
  喻斯鸿机器人一样跨出步子,从屋檐下走出去,抬头看见月亮也不愿意鸟他了,冷笑着躲到了云层里。
  有雨水打在他鼻端的山根上。
  
  走到枣树下的时候,他看着这个多年的老朋友,觉得自己就这样灰溜溜地逃了,在老朋友面前挺失颜面的。他或者应该冲进房间里去,声嘶力竭地询问蒋如清女士,这一切的一切都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然后蒋如清女士就可以像曾经无数次的那样,柔和而安抚地告诉他:儿子啊,不过都是误会。
  
  然后解释清楚。
  
  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对自己说,这才对嘛,一切不过都是误会。
  皆大欢喜。
  
  去他。妈的皆大欢喜。
  
  翻上围墙的时候,喻斯鸿回头,最后觑了一眼那黑暗中明亮的窗格。
  然后他从围墙跳下,像风雨中飘摇的一片叶子,乘着夜晚的雨丝,孤凉地落在地上。
  
  #
  “叮”一声,电梯门敞开。
  唐嘉冲出电梯,冲出自动开闭的玻璃大门。
  
  有铺天盖地的大水从头浇下。
  她瞬间成了雨人。
  
  唐嘉护着证件,掀下身上披着的夹克,盖在头顶。
  高跟鞋践踏着地面,飞起无数污水。
  
  她不停歇地跑到路边。
  喘息中,视线里水淋一片。穿流的车辆碾过路面,黄色的灯光融化在雨水中。
  
  她挥手招了一辆的士。
  上了车,司机师傅问:“您去哪儿啊?”
  
  唐嘉一怔愣,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司机催促她:“您快点呗,这儿不能停太久。”
  唐嘉回:“往东直门那方向先开着吧。”
  
  车子行驶的过程中,她给喻斯鸿拨了个电话。
  唐嘉问:“你家在哪儿?”
  “我家……我有事出门了,不回去住。”
  
  唐嘉听出他语气不大对劲,但电话里也不是详细说话的时候,于是继续问:“那你人现在在哪儿?”
  对方回:“板厂胡同。”
  “具体位置呢?”
  对方笑:“这么没一会就想我啦。”
  唐嘉默了一默:“我家……我也有事要出门。”
  
  两人同时沉默。
  又同时开口:“你……”
  
  沉默。
  然后唐嘉率先开口:“你把详细地址给我,我打车去找你。”
  “好。”
  
  唐嘉挂断手机,几秒后,手机震动。
  她打开一看,是喻斯鸿发来的坐标。
  她把坐标里的具体位置给司机师傅看过后,便躺回后靠,闭上眼睛。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唐嘉支付宝转账,下了车,环视一圈,很快锁定喻斯鸿的身影。
  
  他站在人迹稀少的路灯口下,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向自己挥动。
  灯光融融,身姿俊朗。
  
  唐嘉跑过去。
  喻斯鸿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手抚摸着她潮湿的漆发,问;“出门你妈没给你拿伞?”
  唐嘉闷声说:“我习惯淋雨。”
  “骗人。”
  “没骗人。”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喻斯鸿扳正她的头,迫使两人的眼神相对。
  唐嘉垂下眼睛。
  
  喻斯鸿捏住她的耳朵,揉了揉,低头问:“你妈把你赶出来了?”他又凑得更近,声线亲昵,“小可怜。”
  还没待唐嘉反驳,他又说,“我妈也不要我了,不对,是我不要他们了。”
  
  唐嘉抬头,看着雨水从他眉眼间落下。
  模样像极了可怜兮兮的小兽。
  
  于是她轻声学他的话道:“小可怜。”
  喻斯鸿自嘲地笑笑,“所以,你快把这个小可怜领回家吧。”
  
  两人肩并肩沿着路走。
  走到一个车烟零落,几乎没有他人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喻斯鸿突然停下了。
  
  唐嘉感受到身旁人的一顿,也自然而然地顿住脚步。
  她问:“怎么了?”
  
  喻斯鸿从口袋里抽出右手,指着十字路口:“你看那儿。”
  唐嘉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过去。
  
  不过普普通通的马路,人行道旁边架着红绿灯。路面被雨水浇淋得潮湿一片,红绿灯的投影
  在白色交通线上投出波光粼粼的影。
  
  身旁传来喻斯鸿的声音:“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做一种游戏。”
  “什么游戏?”
  “心情不好就深夜躺在马路中央。”
  “很危险……”
  “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想着死了算了,不是自。杀,就是无聊了而已。”
  “……”
  “夏天凌晨的时候最好,选一条几乎没有车辆的路,躺着,吹着风,看星星,看累了星星就看红绿灯,红的、绿的、黄的、一秒、两秒、三秒……锻炼心里数数的能力。”
  “思想这么危险。”
  “对,思想一直很危险,不过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哦……”
  
  “然后呢?”
  喻斯鸿没答话,牵着她,两人冒雨而行,走到空无人烟的十字路路口。
  他径直在地上坐下,然后让唐嘉坐在自己的腿上,又从后面蒙住她的眼睛。
  
  他说:“然后静静感受。”
  唐嘉感受到手指传递出的温度。
  
  声音在耳边传来:“静静感受,然后你会得到无与伦比的寂静。你听到过去,听到未来,听到心底的呐喊。你听到什么?”
  唐嘉默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听到肚子响了,有点饿。”
  喻斯鸿:“……”
  
  就在这时,汽车的鸣笛声,伴随着强烈的远光灯,向两人直冲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PS:文艺装。逼青年危险动作。
请勿模仿。
微笑。
 

40。 Chapter40  

两人惊叫着从马路中央跑开。
  飞驰而来的轿车溅起脏污的水花,车窗摇下,伸头出来的司机对两人比了个中指,骂道:“神经病!”
  
  唐嘉和喻斯鸿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唐嘉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捂住肚子。雨水顺着垂落的头发打下来,形成小小的水帘。
  
  喻斯鸿走上前去,拍她的背。
  唐嘉轻推开他的手,“没事。”咳嗽几声。
  
  喻斯鸿:“刺不刺激?”
  唐嘉笑:“刺激死了。”
  她又问:“你以前都这么玩?”
  喻斯鸿:“玩的可多了。”
  “比如?”
  他想了一下说:“小时候跟着大人去参加宴席,那种提供酒宴和住宿的大酒店。下层是办酒水的,上面几层是住宿。”
  “然后呢?”唐嘉说话的同时感觉到脚部一阵刺痛,她半蹲下来,解开高跟鞋,看到脚侧一边磨出了水泡。
  
  喻斯鸿看她动作:“能走吗?”
  “能走。”
  他笑得在夜光中露出一口白牙:“求我背你呀。”
  唐嘉瞟他一眼,“不干,我不要求你。”
  喻斯鸿挑挑眉,“我求你让我背你呗。”
  “……”
  
  唐嘉退下两只鞋子,攀上他厚实的背。
  她右臂环过对方的脖颈,左手拎着鞋带,鼻尖蹭到对方的皮肤,带着雨水的味道。
  
  尽管大雨瓢泼,但这一瞬间她却觉得内心安宁无比。
  
  喻斯鸿边走边讲:“大人在酒桌上谈话,我叫了另外一个人,坐电梯去了楼上的客房。”
  “嗯?你们去那里干什么?”她环脖子的那只手背轻轻蹭对方的下巴。
  
  喻斯鸿用下巴压住她的手,唐嘉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喉结轻微的震动,“我和小伙伴合作,他负责守在电梯旁按开关,我去一个个飞快按下客房的门铃,在比人还没开门的时候,刚好电梯开了,我们就一起逃走。”
  “小时候就这么坏。”她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对方的下颚。
  
  “哪有?”喻斯鸿委屈道,“我们一层一层地玩上去,到了顶层的时候,还没等我按下最后一个门铃,突然有人从安全楼梯那里走出来。”
  “那你们惨啦……”
  喻斯鸿:“当时那个小孩吓惨了,没等我过来就自己按电梯跑了。”
  “交友不淑。”唐嘉手背蹭过他的唇,被喻斯鸿迅速地轻咬一下。
  唐嘉一愣,拍了下他的脸,然后手乖乖放回原处,不动了。头埋着,闷声问:“然后呢?”
  
  喻斯鸿觉得她好笑,瞟她的手一眼,转回视线看向前方又继续说:“当时我有点懵,但我从小心理素质就不是吹的啊,我就冲那人点点头,然后很平静地从他身后走了。”
  
  唐嘉想象着一个背着手的小孩,很老成模样地冲人点头致敬,不禁笑了出来。
  她问:“要是那些被按下门铃的客人,把那个无辜出现的人当成罪魁祸首了怎么办?”
  喻斯鸿:“你想的真多,我没想这些。”
  唐嘉笑:“你从小就这么坏,长大了肯定要受惩罚的。”
  喻斯鸿难得的正声道:“已经受惩罚了呀。”
  “怎么啦?”
  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这不是遇见你了吗?”
  唐嘉摸摸他的脸,不说话了。
  
  经过雨中的“长途跋涉”,几十分钟后他们终于结束了这场散发着心照不宣旖旎的“长征”,找到了一家快捷酒店。
  两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湿淋淋地杵在大堂里办理入住手续。
  
  #
  喻斯鸿坐在床头,长腿交叠,手中抓着遥控器,更换电视点播频道。中央空调的暖气很足,热烘烘的室温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烘干了。
  烘得他脸面手心都在发烫,连呼出的气都是热澄澄的。
  
  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来回换,从新海诚的《言叶之庭》到几十年前上译厂译制的老电影《老枪》,到胶片画面澄澈到要流出来的《恋恋风尘》,他摁着遥控键不停地换,却一个也没看进去。
  最后停在泰坦尼克号。
  
  耳边是电视音响里透出的人物对白,空调换气的嗡嗡声,以及隔着障碍物的哗哗水声。
  
  他扭头看向左边,半透明浴室上映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人影随着水声在动。
  他看着人影伸手将水流调大,又反撑到脑后,将头发散开。
  
  然后他扭回头,觉得肯定是空调的温度太高,煮得他脸面手心更烫了,呼出的气不仅是热的,简直可以把空气都融化了。
  他捡起遥控器随手按下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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