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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一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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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然儿，告诉爹你三叔说什么了？”真丢人！
“三叔说……”陶羽然正准备说就被风莫天打断！
“然儿来，吃药啊！你现在呢就少说话，好好休息，这种要动脑动口的事就不要做了啊！”风莫天十分惬意的将苦得要命的药汤送到儿子口里，看着儿子皱眉咽下去，还哄着：“乖啊！喝下去就没事了啊！”
说完还不忘数落上官蓦然：“这就我们仨你也能走神，这大将军当得可真差劲！”
一句话上官蓦然哭笑不得，陶羽然更是一口噎住，不断地咳嗽，“怎么了，然儿！”风莫天一惊，拍拍然儿的背，真是担心极了！
陶羽然缓过气来，一边咳嗽一边说：“不劳皇上操心……咳……反正……咳……我是差劲将军的……咳……的儿子……”说完通红的小脸上那双美丽的蓝眼睛瞪了风莫天一眼，那天睁开眼睛就看到风莫天守在床前，小心翼翼得为他擦拭额上的汗，心中有那么一丝的感动，眼泪不争气地留下，风莫天欣喜若狂的把他搂在怀里的时候，自己居然躲在他怀里哭，之后“冰瞳”失去效果，爹也没有再要求服用……这个三叔居然当着我的面数落我爹，怎么还是那么讨厌啊！陶羽然撇撇嘴，竟然数落起风莫天来：“哼！这房间里就我们仨，皇上三叔也没有办法让我爹爹听你的话，这皇帝也真差劲！”
“然儿，你……”风莫天看看儿子这维护二哥的样子，那明显耍滑头的话还真是可爱，真是哭笑不得！
上官蓦然却一阵心酸，景枫，然儿这孩子像你像到骨子里了，你难道没有发现刚才他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你？
“好了，然儿，你难道还想到院子里跪着？然儿，不许这样和三叔说话，否则这次爹会亲自罚你！”话说得严厉，可脸上却依旧是挂着宠溺的的笑。
“爹，然儿的伤还没好呢？爹您忍心吗？”蓝色的眼里委屈极了！
“二哥，你别吓他，我再也不会那样罚他了，然儿没错！”风莫天心中难受，看到儿子膝盖上的那片乌青肿胀时，他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他其实很害怕，也许不知道真相的然儿会更好，知道后他们之间也许就会发生什么未可知的事，而经过然儿这次，他真的没有勇气去承受……上官蓦然苦笑，示意风莫天让开，过去搂了儿子，陶羽然一颤，把头埋在爹的臂湾，心中莫名的害怕，从风莫天出现在陶园的那天起他就开始害怕，直觉告诉他爹要告诉他的话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且这些话会让他失去爹……他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爹可能不要他了，所以当日在受罚后一反常态，对风莫天也不敢太过分，可是现在的他真的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贴着儿子的耳际，上官蓦然轻声道：“然儿，记住答应爹的话……”
第四十五章
水一方到的时候，兄弟三人见面自是异常的激动，只是这重逢之时却发生了太多的事！风云旖的事水一方也无法多说，只等着风莫天自己处理，陶羽然的事他也只是无奈，救下这兄弟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今天这个结局，水一方也明白二弟上官蓦然的付出，只是既然二弟都不介意把轩儿还回去，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大哥，旖儿这次就麻烦你了！”风莫天过意不去，难得重逢，却发生了那么多事，而自己这个皇帝却是罪魁祸首……
水一方生性豪放，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虽然也埋怨这个从年轻时就给他惹麻烦的弟弟，只是现在真不是时候！
“景枫，现在救人要紧，旖儿和轩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自责，孩子没事一切都好办！”
一切都好办？大哥啊大哥，你现在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旖儿醒了以后我该怎么面对他，轩儿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认我……
水一方的目光停留在石少凡身上，果然……三弟，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这样的性格可以把这样的孩子养在身边，又怎么会对旖儿下手呢？
前武林盟主淡淡一笑：“我想，明天，就可以开始了！”
当晚，看过了风云旖的伤又看了看陶羽然，得知风莫天这几日照顾这两个孩子也算尽心尽力，心痛之余更是感触颇深，蓦然怎么办，他可是把所以的心血都花在轩儿身上，轩儿学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哎！如果换了是我，我能像蓦然一样毫无保留地为景枫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儿子养了十七年他怎么舍得还回去？陶羽然从小跟着水一方习武，虽无师徒名分却是真正的师徒关系，自是对水一方十分敬重，然对风云旖的事情，陶羽然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即使后来被风莫天感动，还是坚持不认输！对此水一方也是无可奈何！第二日，所需药材全部准备完毕，三大高手齐集。陶羽然虽然身体未见大好，也坚持要守在弟弟身边，上官蓦然拗不过，只好答应。
除了平日里服侍风云旖的丫鬟，所有下人皆被摒退，于此，众人皆心惊，因为清心咒虽可救人亦可伤人，主要是看使用者的心术！清心咒共分九重，每一重都可救人每一重也可反噬！
当日风云旖为救风莫天发动了第八重一心要楚峰死，杀念太重，清心咒才会反噬，所幸的是风莫天及时阻止，否则风云旖只怕会经脉尽断而死，就算风莫天用第九重清心咒来救他恐怕也回天乏力！玉笛清心咒亦正亦邪，却让人闻风丧胆，风莫天亲授，风云旖也算尽得其传，只是一年前变故发生时，风云旖正在突破第九重时，由于种种原因前功尽弃……
风莫天守护在儿子面前，这些天来照顾风云旖的同时照顾陶羽然，他真怕儿子醒来后会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那样他还能承受得起吗？小心地看着正在桌前用药膳的陶羽然，陶羽然的虚弱让他心疼不已，轩儿啊！最后你会原谅父皇吗？
陶羽然被风莫天盯着，觉得浑身不舒服，苍白的小脸傲慢的选择忽视那炙热的目光，将上官蓦然精心为他调制的可口药膳极其享受地送入口中，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眸极其调皮地眨啊眨！
风莫天笑了笑，早该想到轩儿的眼睛是因为服用了“冰瞳”才隐去了瞳色，二哥啊二哥，你早就算好了一步又一步，果然还是那个让深思熟虑的一方将帅……轩儿的眼睛居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轩儿大概还不会想到他是我的儿子吧……
第四十六章
“然儿，你现在还会反感朕吗？”明明再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可是还是想问！
陶羽然一愣，想起风莫天出现在家中的时候，对他的质问，甚至还阻止他见云旖，可是现下连自己都对这个人怀着奇怪的感情，病中的自己就被他的三言两语，还有……一个个情不自禁的拥抱收服了，现在他又这样问，要怎么回答！
幽幽地舀起一勺可口的玩意儿，陶羽然却没有立刻吞下……
“三叔，若还是对那日然儿无礼的事耿耿于怀，然儿可以任您处置！”陶羽然嗤之以鼻，却也被自己的语气吓了一跳，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说出来的就是如此的冷冰冰……急忙吞下手中东西，不看风莫天……
与陶羽然不同的是，风莫天不怒反笑，笑得那样的开心，轩儿啊轩儿，朕算是看透你了，你这样说，不就代表你已经不怪朕了吗？傻孩子啊！真不愧是朕和芷兰的孩子，你和旖儿都是如此善良，对朕都是那样的宽容……
半个时辰后。
风莫天坐在桌前，用风云旖的玉笛启动了清心咒，陶羽然坐在床前望着弟弟，昏睡了十多天，哥哥真的好想马上看到你！哥想让你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哥哥……
上官蓦然，水一方，石少凡静立一旁，静静地听着满室的笛声，笛声轻柔似水，风一样拂过粼粼的波面，清爽怡人，陶羽然初时觉得胸闷，而后居然呼吸十分顺畅，心底涌起了一丝感动……这个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无情，他从第一重开始，循序渐进，不敢突兀，只因为这里还有一个病人……他在治疗云旖的同时也照顾了我，这样细心的人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呢？陶羽然这是第三次听到玉笛清心咒，第一次听到时是在武林大会的前一段时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风云旖杀人，虽然风云旖是为了救人才出手，可是杀人就是动了邪念，那次风云旖只用了不到三层的功力，并且持续的时间不长，第一次反噬并不严重，但陶羽然却气坏了，逼得风云旖承诺再也不用清心咒，谁知竟然在武林大会上遇到风莫天，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风云旖无法看到父亲受难更无法看到天下人皆受楚峰的蛊惑，终究是背弃了陶羽然，食言了……
清心咒在风莫天的驱使下果然不同凡响，与风云旖的不同，风云旖终究是少了三分霸气，陶羽然不禁暗暗心惊，若当日出手的人是风莫天，那么死的人是否会更多，他的清心咒已经登峰造极，可以随心所欲，不用担心反噬……思到此处，心下便又怪起风莫天……忽然，胸口一阵烦躁，几欲作呕，呼吸粗重起来……
笛声戛然而止，耳边响起的是风莫天愤怒而又担忧的声音：“然儿！你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胡思乱想有多危险！”“我……”随着笛声的停止，陶羽然的不适感也渐渐得到缓解，那责备的话中浓浓的关怀，是我会错了意吗？
臭小子！不要命了吗？在朕吹清心咒的时候还敢胡思乱想，真是欠教训……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这个紧要关头，依陶羽然爱弟如命的性子他还能想什么……
陶羽然放松，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呃？轻声的三个字惊得屋里的人目瞪口呆，陶羽然竟然向风莫天服软，是什么原因？
只有陶羽然明白，仅仅是因为他那气急败坏的语气……像极了一个父亲……
“放松，什么都不要想，清心寡欲的人从来都不会受清心咒的控制！”难得某皇帝如此有耐心，陶羽然也不敢再乱想，只得依言照做！果然，屋内再次响起笛音的时候，不适的感觉再也没有……
第五重，第六重，第七重，第八重，终于到了第九重……
陶羽然亲眼看着弟弟的脸色一点点地转好，由苍白变得红润，唇上也不再干涩……原本微弱的呼吸也变得更加均匀，发丝上飘起了袅袅青烟……陶羽然原本疲惫不堪的身子也似乎有了活力，不再是那强撑着的虚弱……
眼看到了最后关头，陶羽然扶起风云旖，上官蓦然抵住他的后背，水一方与石少凡各托起他的手掌，同时发功，真气运行，风云旖眉头微微一皱，美丽的睫毛微乎其微地颤了颤……
第四十七章
“三爷，据探子回报，云少爷就在这里！”飞鹰隐隐有些当心，云少爷重伤而回，三爷下令保护云少爷，可是保护成这样……
“飞鹰，你怕什么？我虽下令旖儿伤他们伤，但这次，我饶了他们！”威严的声音虽是大赦，但飞鹰还是着实为暗卫们捏了一把汗……
这里就是旖儿获救的地方，是他重生的地方，傻侄儿，三叔什么都知道了，也终于知道你在怕什么，为什么不敢和三叔相认，原来……这一次，三叔为你讨个公道！
“飞鹰，你四爷也在里面，三爷这次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好戏！”
飞鹰浑身打了个冷战，好戏？哪一次您和四爷在一起不是上演好戏？估计这次要真好看了，我的娘啊！希望云少爷能改变主意，要是上次的事再来一次，估计四爷和云少爷就惨了！谁不知道，这皇位虽是四爷坐着，可这三爷却是实实在在的太上皇啊！四爷对三爷那可是又敬又怕哪！
和管家打过招呼，得知这家小少爷正在疗伤，恐怕这会老爷谁也不见……
风扬也不强求，便要在外厅等候，什么时候你家老爷出来，什么时候见！管家只道这二人是来求医的，陶大夫济世为怀，医者父母，想来是不会拒绝，便作主让风扬留下了！陶羽然惊喜地看着弟弟一点点恢复生命力，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依脉象看已经无碍，风云旖的束缚解脱了，陶羽然自然就无事，上官蓦然三人同时撤回内力，与此同时，风莫天的笛声也停下了，众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儿，旖儿没事了，你现在就回去休息！”风莫天见小儿子没事了自然就放心了，可是他的轩儿若不好好休息，落下病根那可怎么办？
弟弟没事了，陶羽然却不想离开，连回答风莫天的话都显得那样的自然：“不要！我要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上官蓦然自是心疼儿子，却也不忍拂他的意：“让然儿留下吧！有我在，然儿不会有事的。”
唤了丫鬟送了茶水，应该都累坏了！“老爷，刚才管家大叔说有客人到！交代说小少爷这一完事就告诉您！”
上官蓦然奇怪，会是谁？“是来求医的吗？”要是这样可不能耽误！
“不是，说是姓景！”
什么！风莫天猛的起身，景，是谁？难道只是巧合吗？
“你下去吧！”丫鬟退下，一屋子里满是疑惑，“景枫，你认为会是谁？”
“不知道，我希望不要是三皇兄！”风莫天一想到来的人可能是风扬，心就不住的害怕，这辈子他最怕的就是他的这个哥哥！一年前的事若是被三皇兄知道，自己恐怕就得脱层皮了……
“那出去见见……”水一方倒是个行动派，不喜欢乱猜，是不是一见不就知道了！
上官蓦然犹豫了一会，“你们在这，我出去接客，如果是，我直接带他过来，快则一盏茶，慢则一柱香，旖儿就该醒了，好好候着吧！”
第四十八章
风莫天紧张地等着，不时地看向窗外，秋风习习，却是一片闷热，盛夏刚过，要说这不该下雨，可是窗外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似乎点点的雨水就要落下，风莫天打了个寒颤，心里不自觉地紧张，他的儿子还没有醒过来，他最怕的人就要来了，原以为做了皇帝以后对三皇兄应该没有年少时的那份恐惧，可是事到临头，他心底的那份恐惧感却是一点一点的增加，丝毫不曾减弱，等待是恐惧的催化剂，等待是那幽深未知的源头……
一盏茶的时间没到，风扬就出现在风莫天面前，屋子里安静极了！石少凡担忧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水一方与风扬也是多年未见，看到老友只顾着黑脸，也是无奈极了！“咳咳，我说，你们两就这样！”
风扬强压着内心的火，笑笑：“一方和蓦然这些年可乐得自在啊！可苦了我和老四！”一眼就看到了陶羽然和床上躺着的风云旖，才知道这是那少年的家，曾记得问及那少年的父亲，没想到竟然是上官蓦然！也难怪，只有蓦然才教得出这样的孩子……
对上陶羽然的眼睛，心中一诧异，“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你会是蓦然的孩子！”
“这……”陶羽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头快要爆了，这些人的关系复杂，怎么称呼？
风莫天心中不停地打鼓，完了完了，三皇兄完全把自己谅在一边了！
风莫天为陶羽然解了围，他战战兢兢地胡乱倒了一杯茶，也成功地把风扬的注意力分散了……
“三哥……喝茶。”似乎连眼睛都不敢抬！
风扬一愣，心下暗笑：死小子做了亏心事居然怕成这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陶羽然只觉得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吗？现在的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啊，可奇怪的事这老鼠是这皇帝，这个三王爷倒是比皇上还皇上啊！看到如此，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便消失了一大半，一回神，便觉得不对，这就是所谓的幸灾乐祸吗？
屋里除了陶羽然，其他人都不奇怪，石少凡自是不用说的，水一方和上官蓦然更是觉得：哎！这都多少年了，风扬对弟弟还是这么的有威信啊！这景枫没当皇帝时就怕他怕的要命，怎么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了，在哥哥面前还是这样战战兢兢的……
风扬看风莫天拿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心中也有些不忍，那件事也不能全部怪他，这一年来莫天也是悔恨不已的吧！不由得注视他，鬓角何时生了白发，虽然被大片的黑发盖住了，可是还是从发间透了出来……
接过茶，轻轻的呷了一口，就放下了！
风莫天还记得那次风云旖到五王爷那请罪的时候，风扬知道后大发雷霆，亲自把五王爷抓到府里打了一顿，要不是风云旖苦苦哀求，恐怕这仇恨要越结越深了……现在风莫天了没心情管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想到的是五弟只是那样对待旖儿就被三哥教训，那自己……思到此处，心中一个激灵，寒意四处蔓延……
对上风扬那深得不可见底的双眸，静静地等待。
“旖儿醒了之后，我要你给我个交待！”短短的一句话，就验证了风莫天心中所想，心中一凉，三皇兄果然知道了！
“是……”
陶羽然一听，更加疑惑，虽然是哥哥，可是这风扬所表现出的似乎更多，不过他没有深思熟虑，如果他把上官蓦然从前有意无意提到一些东西联系起来，也许就不难理解风莫天为什么如此敬怕风扬……等到日后明白时，他和风云旖的帝皇问鼎之路已经成了定局，千古双帝由此产生……
第四十九章
乌云密布，天上黑压压的一片，大地瞬间暗了下来，风云旖还没有醒来，却是已过了一柱香了，众人不禁紧张……就在这时，风云旖发出一声梦呓，众人心中一紧……
“不要……不要……父皇别逼旖儿，……不要逼我做选择……我是您的儿子……不是……”风云旖的手不停地抖着，只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挣扎，头上冒出了冷汗，刻意紧闭的双眼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风莫天痛苦地闭上眼睛……听着风云旖口中不停地喊着：“哥……哥……你快来救我……”陶羽然迅速地握着风云旖的手，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哥在这里，哥在这里……”
陶羽然有些尴尬地看看急忙跑过来的石少凡，石少凡也有些窘迫，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二人还没有正式相谈过，现在虽然二人都认为和风云旖没有血缘关系，现在都不知道风云旖在梦中喊的到底是谁……
听到安抚的声音，风云旖稍稍平静，口中却依旧没有停止说话：“哥……好疼，哥……笛儿不敢再用清心咒杀人了……哥，我没有杀人……我不能杀湘儿……他是凡哥哥的……我不能杀他……”
陶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只是不停地呼唤：“笛儿，醒醒，你醒醒……”石少凡不比陶羽然，一年前的事历历在目，在听到那挣扎的痛苦的低吟，他心中一酸，泪水模糊的双眼，什么也顾不上，见师弟抓着弟弟的右手，忙抓了另一只手，才开口就发现已经泣不成声：“云旖……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用……你醒醒，父皇已经来了，他已经知道错怪你了，你……快醒醒啊！……哥会保护你，就像你保护湘儿一样，你为湘儿做的，哥一辈子都不会忘……你知不知道，三皇叔也来了，最疼爱你的三皇叔啊，这么多人爱你，你快点醒来吧！”
似乎感应到石少凡的话，风云旖竟然接口道：“三叔，对不起……旖儿不是故意骗你的……可是……您不要怪我……旖儿有苦衷……”声音是那样的轻，可是那一字一句就像重锤般砸在心中，风扬想起那日在客栈中风云旖的隐忍心痛，自己虽然相信他，可是离开前的那番话也定是伤了孩子的心了……不由得埋怨风莫天，这个家伙，非好好修理一般才好……
“不要……不要……我不要选……你再也不要我了，不疼我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才是你的儿子……我宁愿死……我宁愿死……”众人皆被风云旖吓了一跳，怎么了，如此的痛苦的话，他到底想起了什么！
“醒醒，笛儿，醒过来啊！”陶羽然使劲地摇着他的身体，不能再让他这样了，快醒过来！
巨大的不适让风云旖的声音越来越小，眉头紧蹙，渐渐舒缓，缓缓睁开了眼睛，将那双绝美的蓝眸展现出来，目光迷离却渐渐凝成了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后身影，张了张口，泪水肆无忌惮地涌了出来：“哥……对不起……”
第五十章
轻轻地扶起风云旖，陶羽然自是欣喜若狂，不顾自身没有痊愈的身子，抱住了弟弟，却是一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风云旖流着泪，脑中想到的都是在云峰上哥哥伤心担心的眼神，可是他却丝毫没有顾及，真是太对不起哥哥了，两兄弟相拥而泣，无声地诉说着淡淡的兄弟之情……
风莫天终于看到儿子醒了过来，想开口唤儿子，可是满室的安静让他不忍心打破他们的这份美好，安静地看着，看着……
石少凡终于明白，云旖即便和自己一起长大，可是，终究是比不过这血脉相连，骨肉天性……心内一酸，想到他的亲弟弟千麟即便在楚家长大，可是心中最在乎的恐怕还是我这个从小离开他没有尽到为人兄长的责任的哥哥……麟儿啊！哥哥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回到哥身边……
风云旖停止了哭泣，看着哥哥，陶羽然笑了笑，心中却是无比地沉重……这屋里的人……还在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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