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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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荆宣，荆州之荆，宣州之宣。”风云轩心痛，却不得不说这样的谎言，娘，若是您知道轩儿的身份，请别怪孩儿……

第七十七章不堪回首
　　楚芷兰的眼神黯淡下去，风云轩心痛极了。
　　“娘娘，奴婢替您暖足，娘娘早点休息吧！”宫女水灵贴心地道。
　　风云轩一句话让在场三人皆是一愣，“我来吧！”
　　风云轩再道：“娘娘方才发病，我要替她调养，你们出去吧！这里一切有我！”说完看看皇后，眼里带着不同的情绪。
　　楚芷兰心动，这少年眼中清澈，带着万分真诚，实在是让人不忍拒绝。
　　“有劳公子了！月儿，水灵，你们俩下去吧！”
　　待二人下去后，风云轩试了试水温，不温不热，正好。走到母亲面前却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手伸出，却微微的颤抖。
　　“怎么了，宣儿？”
　　“啊？没事，娘娘，荆宣冒犯了。”风云轩急忙调整内息，轻轻地替母亲褪下袜子，放入温水中。
　　脚底一暖，感受着风云轩的小心翼翼，楚芷兰心里泛起浓浓的伤感，不由自主地道：“要是我的轩儿回来了，他也和你一般大小了，说不定，现在替我暖足的人就是他了…”
　　风云轩的动作一滞，抬头看了一眼楚芷兰，楚芷兰感到抱歉。“抱歉，我不该这么说！”
　　“不是，我想听，您可以说给我听吗？轩儿，还有……旖儿。”风云轩忽然特别想从母亲口中知道这些。
　　楚芷兰却不介意，似乎她也乐意说给风云轩听。
　　“旖儿啊，他是我姐姐的孩子，姐姐死了之后，我就把他收养了，只是他对我有些误会，这次他请我回去，我真开心！”楚芷兰真的就开心地笑了，这样的笑刺痛了风云轩，他低下头，低声问：“他误会了你什么？”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误会也会烟消云散的。”楚芷兰丝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语气里的愉悦却是真实得可以触摸。
　　误会？风云轩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只要有误会一切就好办，多日来对弟弟的愧疚减轻了许多，可是只要想到上官蓦然，他的心就不好过。
　　“你不怪他吗？”风云轩试探着问。
　　楚芷兰笑一笑，道：“怎么会？他是我的儿子啊！”
　　风云轩低下头，滚烫的泪水滴落水中。却不让母亲看到。娘亲，轩儿不孝，无论如何，轩儿曾经怀疑过您……楚芷兰温和的笑让风云轩无论怎样也不相信母亲会杀死自己的姐姐，所以他选择相信。
　　他本是蹲着，索性跪在水盆边，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有多愧疚！轻轻地替母亲的脚底输入真气，泪水却一滴一滴滚落，他哽咽地问：“那……轩儿呢？”
　　楚芷兰身子一颤，却马上回复从容的神态，脸色虽然苍白却依旧是笑：“轩儿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对不起他，在我产下潇儿，姐姐产下旖儿的那天，他失踪了，我一直以为他死了，直到几个月前，我才知道他还活着，可是他却不见了！”楚芷兰笑着，泪水却一样流了下来。美丽的容颜挂着这晶莹的泪滴，一样是如此动人。
　　风云轩不敢抬头，双手还是浸在水中替母亲洗脚，只是这个时候，他们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
　　“潇儿，你还有一个儿子？”
　　空气忽然一滞，风云轩抬起泪眼，看着楚芷兰发呆的神情。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潇儿……死了，就在轩儿失踪的那天，我甚至来不及抱一抱他，他就被人杀死了，我在同一天内失去了两个儿子，我……一定是上天在惩罚我，否则潇儿和轩儿就不会出事了！”楚芷兰痛哭出声，这么多年，她终于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虽然她不知道怎么会愿意对这个孩子毫无保留地说出内心深处最心痛的事。
　　风云轩浑身一震，原来，母亲居然背负着这样的痛苦，难怪她把弟弟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心里痛极了。
　　“娘……娘娘……”风云轩就要冲口而出的一声却被他的理智湮没在嘴边。他替母亲擦干脚，放进了被子里。
　　“您的轩儿真的很不孝……”
　　“不，是我害了轩儿，不是我他不会失踪，不是我他不会离家出走，漂泊在外！是我这个母亲太失败，是我的错，为什么上天不惩罚我却让我的孩子承受他不该受的……为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是他太任性，是他……”
　　“你……”楚芷兰终于觉得不对劲，这个孩子太不一般了，他身上有种气质一直指引着她去挖掘。
　　风云轩一愣，这个时候，还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吗？如果说他本打算再次不告而别，那么在听到母亲的事后，他还能无动于衷吗？
　　他起身跪在地上，眼里充满了愧疚。楚芷兰疑惑地看着他。
　　风云轩低下头，缓缓地磕了三个头，起来之时泪水自眼眶流出，然后，手抚上了自己的脸，缓缓地揭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第七十八章母子相认
　　就在这个时候，青希冲了进来，他的手上还紧紧地抓着风云轩给他的信……他看到风云轩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并且这张脸却与之前大不相同，与太子殿下有几分相像，并且那双已经恢复蓝色的眼眸更是证明了这个少年的身份，心中震惊，却是扑通一声跪下：“属下叩见殿下！”
　　楚芷兰呆呆地看着面前揭下面具的少年，泪水涌出，一把把他搂入怀中：“轩儿！”
　　“娘……”风云轩心中愧疚，只是任由母亲抱着，泪水顺着脸颊流。
　　“这次不是梦，原来真的是你，是娘的轩儿回来了！”
　　青希看着面前相拥而泣的母子俩，内心一阵不安，刚才殿下竭尽全力救自己的母亲，而他不但怀疑殿下，还因为不放心而私自拆开了这“药方”，这才知道这景轩便是皇后日思夜想的宝贝儿子，是皇上、太子、三王爷，上官将军一心要找的人，信中之意表示殿下会再次出走，青希这才不得不冒着不敬的罪名冲进皇后的房间，只盼能拦下殿下，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轩儿，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你！”楚芷兰欣喜地把儿子扶起，双手抚着他的双颊，幸福的泪光闪闪。
　　风云轩低下头，喃喃道：“娘亲不怪孩儿吗？”
　　“傻孩子，娘亲当然生气，但是娘亲舍不得罚你，等回宫后，让你父皇狠狠教训你一顿，娘亲到时一定不会为你求情……”楚芷兰嗔怪，但是语气中却难以掩盖宠溺。
　　风云轩脸一红，想起风莫天命他在院中一跪就是六个时辰，心中不由得紧张，不知道这次风莫天会如何教训他这个不孝子……但是这样的念头却只是一闪而过，他的脑中闪过那道道痛到骨髓里的鞭痕，上官蓦然一字一顿的“你我父子从此恩断义绝”他的心蓦地疼痛。
　　“娘，轩儿不想回去！”风云轩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心中想着就说了出来。
　　楚芷兰一失神，心中却已明了，不但不生气，还微笑着说：“那娘亲就陪着轩儿，轩儿到哪里，娘亲就到哪里！”
　　风云轩的眼再次湿润，如果他要漂泊四海，难道娘亲也要随着他受苦吗？而且这个青希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躲不掉了，何不顺其自然，去面对他所要面对的一切，这些天他走过很多地方，他也知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他的父亲风莫天……
　　良久，他抬头看着母亲：“娘亲到哪，轩儿就去哪！”
　　一旁的青希松了一口气，这次，太子总能展颜了……
　　风云轩转向青希，道：“起来吧！吩咐下去，明日回宫，但是，先别告诉皇上……”
　　青希虽然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是就退下了。
　　“轩儿，还在怪父皇，娘亲什么都知道，你不必瞒着……”
　　风云轩一痛，问：“娘，轩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第一次看到他……我被他责罚，跪了整整六个时辰，我想了很多，至少用叔侄的身份我是可以接纳他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我的……我的……”
　　难道，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吗？
　　楚芷兰心疼极了，皇上为何不告诉他他曾经这样折磨轩儿？
　　风云轩从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这件事他又何必再提，这次回去后不知还有什么未知之数。他实在是不该让母亲担心。
　　楚芷兰看看儿子的膝盖，就好像看到那时候儿子的痛。
　　“轩儿，别怪你父皇，他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风云轩的声音很低，低到他自己都听不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默认了心底对风莫天的谅解。
　　楚芷兰的目光停在了风云轩的胸前，是龙玉！楚芷兰震惊，伸手把龙玉取了下来。
　　“轩儿，记住，这龙玉千万不可离身，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宁愿毁了也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风云轩震惊，不知道这小小的玉佩究竟有何用途，竟然如此重要。
　　“是！”
　　就在这个时候，汐月推开门，把母子俩吓了一跳。汐月惊讶地看到风云轩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貌，并且与兰姨一副亲密的样子。风云轩有点生气，微微带了点怒气地看着她。
　　汐月却不知所措地道：“对不起，救命，我爹……我爹他亲自带了人来追我，他已经在外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七十九章戏中之戏
　　“你说什么？”上官蓦然震惊地看着风莫天。“然儿找到了！”
　　风莫天苦恼地道：“只是他被千随抓走了！”
　　“什么，怎么会？”上官蓦然真的不敢相信，他的然儿怎么可能失手被擒。
　　“天意，裕麟国那个逃婚公主居然遇到了轩儿，千随亲自派人去抓她，轩儿把她保了下来，没想到千随居然发现了龙玉在轩儿身上，用皇后威胁他，逼得他束手就擒……他已向朕来信，要朕用三块龙玉来换轩儿。”
　　“哼！谁给他的狗胆，我风扬的侄儿也敢动！”人未到，声先至，除了翰扬帝、三王爷风扬还能是谁。
　　风云旖，石少凡，风寻紧跟其后，均是满面紧张。　
　　七王爷风寻也是气愤，自己的侄儿连面都没见到就被那个老狐狸给抓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风云旖却是平静：“哥没事，我可以感觉到哥没事。”
　　“我现在就领兵把千随灭了，要龙玉？哼！做他的梦！”风扬气急。
　　“三哥，你别急，轩儿还在他们手上！”风莫天显然还是明智的。
　　说完看着石少凡，眼睛里深得可以把他吸入，仅仅是这样的眼神，却把石少凡吓得白了脸，他低下苍白的脸，默默地跪下。
　　风莫天与几位兄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凡儿，终于愿意对父皇说实话了是吗？”
　　温柔的一句话却让石少凡一震，他猛然抬头，对上义父的蓝色眼眸，忽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愧疚。
　　风扬却是平静了下来，拉起这个他一视同仁的侄儿，凡儿承受地太多太多了。
　　“其实从救下你的时候，朕就知道，你……姓千……”
　　石少凡，不，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千霆。
　　千霆复又跪下，泪已经流了出来：“义父，霆儿对不起您……”
　　风云旖吃惊地看着哥哥，却是一言不发。
　　风莫天道：“没什么，霆儿？不错，这个名字不错。现在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但是父皇不想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
　　千霆感动，终于道：“霆儿是千氏皇族的前太子，千随，是我儿叔，也是我的杀母仇人！”说完顿了一顿，下定决心般情请求：“霆儿愿意用自己去交换师弟，请父皇成全！”
　　风云旖却是大惊，他忙与千霆一起跪在地上，道：“不，让儿臣去救哥哥！”哥哥为他吃了太多苦，现在哥哥有难，他怎能置身事外。
　　风莫天却摆摆手，示意兄弟俩不必说话，他盯着千霆一字一句地说：“霆儿，朕把兵权交给你，助你复国，但是，你要平平安安地把轩儿给我带回来，否则，朕就收回，从此再也不会助你一分一毫，你若连朕的轩儿都救不了，何谈复国！”
　　千霆一愣，马上眼里大放光彩，风莫天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凡儿在自己面前放低姿态这么多年，确实是苦了他了。
　　“霆儿一定不负所托，一定把师弟救回来！”
　　“好，下去吧！准备准备你就出发吧！”
　　“是！”
　　千霆一走，风云旖就瘫痪在了地上，一副懒洋洋地样子，还嘟起了小嘴：“唉！膝盖跪得酸死了！父皇，演戏也不用这么逼真吧！”
　　御书房里笑声大起，风寻也学着侄儿的调皮样装委屈：“哼！连本王和你三叔都要陪着演，真是可怜死了！”
　　风扬给了弟弟和侄儿一人一个爆栗，一把把侄儿拉起来，笑道：“不这样你霆哥哥怎么能安心接受兵权，这孩子怕是会别扭啊！”
　　风云旖却是不服气：“那也不用用我哥做借口吧！我哥哪有可能那么容易被千随抓了嘛！”
　　是啊！几天前风云轩从千随手里把汐月救下，千随所带的十几名侍卫均不是他的对手，对峙中才惊闻双方的身份。皇后才知道这月儿居然是他的未来儿媳，只是居然逃婚……顿时觉得好笑，月儿遇上了轩儿到底是福是祸，当即表明身份，要千随带月儿回去，到时必定会风光迎娶。汐月知道风云轩的身份时也确实吃惊了，听到皇后在她耳边的低语，原本的阴霾一扫而空，便满心欢喜地随父亲回去，期待着她心中的那个人来迎娶她……
　　风云轩自是不明所以，只是看到母亲的表情就觉得不安好心，本是吩咐青希不能将他要回宫的消息告诉风莫天，只是风扬的密探已经查到了这一切。
　　得知儿子就要回来的风莫天自是欣喜若狂，只是他心里记挂着千霆复国之事，正苦恼着如何要千霆名正言顺地接受兵权，这才导演了这出戏。可怜的千霆正筹划要救回的师弟，现在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与皇后有说有笑……

第八十章各自心伤
　　当千霆知道真相的时候，内心一阵感动，他也明白了父亲兄弟的苦心，因此更加认真努力地准备各项事宜，绝对不能辜负……
　　十日后，在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后，云都城外行过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活力，城门口，皇帝风莫天，太子风云旖皆一脸期待地等着自己的妻儿和兄长。上官蓦然紧紧握着拳，将心疼愧疚压在心底。
　　马车临近，风云旖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脑袋里闪现的均是哥哥一脸笑意的拥抱着他的样子，只是真的可以吗？
　　马车外，整齐地三呼万岁声压得风云轩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他们就在车外，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走出去，难道，那些心里的呼唤都是假的吗？他根本就不想回来的……
　　皇后看到儿子不动身，心中也是疼，泪水就那样流了出来，握了握儿子的手：“轩儿，该来的总会来的。跟母后下去吧！”
　　母后？风云轩微微皱眉，这一路上自己都是叫娘亲的，这个时候却要他改口叫母后？难道，皇宫就是这样，连一个称呼都是如此的生疏，这个称呼让风云轩觉得不适，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低头喃喃应了一声：“是……”却是没有叫什么。
　　帘帐拉起，先下车的是风云轩，他转身将母亲扶下马车，双眼却一直迷茫地看着地面，他轻抿着嘴，深秋的风不是很冷，却让他有了寒意……
　　他不知道在他下车的那一刹那，有多少双眼睛湿润，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他，眼里有狂喜有愧疚有心疼，可是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他……
　　楚芷兰放开儿子的手，微笑着走向皇帝，微微欠身：“臣妾见过皇上。”
　　风莫天一回神，执起妻子的手，笑道：“平身吧，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不苦，有轩儿陪着臣妾，臣妾再苦都值得！”说完带着风莫天看向风云轩。
　　风莫天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儿子，激动地连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只是几步路，却好像走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走到儿子面前，儿子却依旧低着头，他心疼得无以复加，伸出颤抖的手就要去抱儿子，可是……
　　风云轩一下就避开了，徒留风莫天的手停留在半空，背过身去，身子却是轻微的颤抖。为何？当他看到明黄色的身影，他却不敢看他的脸，亦或是不想面对，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是都想通了吗？他不是已经渐渐放下了吗？可是为什么，他已经回来了，回到他真正的家了，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风莫天收回手，把目光投向上官蓦然和风云旖，风云旖却已经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看到哥哥的时候，他有多高兴有多愧疚，他多想冲过去跪在哥哥面前求他原谅，可是哥哥的哀伤他感应到了，他也知道哥哥一定知道自己就在这里，可是哥哥没有看他一眼，他明白，哥哥的人是回来了，可是，他的心还没有打开……他不敢开口，他不敢呼吸，他怕自己会抑制不住自己抱着哥哥痛哭。
　　“然儿……”
　　轻轻地一声叫唤，风云轩的身子却猛然一震，然儿，这个称呼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他更不曾想过还可以见到……爹……他怎么会在这，他亲自来接自己回去，可是现在他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爹？他感觉到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他的心却跳得更加厉害，他的手一起颤抖起来，却把手握成拳，努力地压制着自己。
　　上官蓦然扶着他最疼爱的孩子的肩，清楚地感受到孩子不由自主地战栗，想到当日无情的鞭打，冰冷地断绝关系，就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手抓得更紧，缓缓地把孩子的身子转过来，捧起了他的脸，那张思念了好久好久的绝世容颜，终于展现在面前，四目相对，上官蓦然随着儿子瘦了一圈的脸心疼得越发厉害，开口时，连声音都在发抖：“然儿，你瘦了……”
　　风云轩听着这心疼的话，仿佛回到了从前，爹还是爹，那个最疼爱他的爹，只是现在他却没有勇气喊出这一声，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资格。　
　　“爹……您还要然儿吗？还会心疼然儿吗？”风云轩低头，泪无声地流出，开口时却已经渐渐小声，但是一字字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晰，这个要强的孩子终究是脆弱的。
　　“傻孩子，我永远都是你的亲人，永远都是你的……”上官蓦然顿了一顿，却是不忍心再说，这个孩子，怎忍心再伤害他一次。
　　风云轩自然知道上官蓦然要说什么，自然也就知道一切回不到过去了。凄凉地轻笑：“然儿知道，然儿明白的……”
　　“轩儿。”风莫天唤道，“该回宫了，该……回家了。”
　　风云轩抬头，低下了眼眸：“是，……三叔！”
　　上官蓦然痛，风莫天更痛，轩儿他……终究还是无法释怀的……

第八十一章　番外
　　是夜，风莫天正在批阅奏章。他只要一想到身上的重担已经快要卸下，他的儿子们都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他就非常幸福。想着可以带着皇后游山玩水，他的心就活跃了起来，就在这时，青希慌忙地撞进来，跪倒在地：“启禀皇上，小王爷出事了！”
　　风莫天一惊，忙放下笔道：“到底怎么回事！”
　　青希道：“是小王爷偷了东西，被太子殿下亲手抓了回来，这会太子殿下正在审问他呢？二太子殿下不放心，命属下前来通报。”@
　　风莫天又好气又好笑，潇儿落在轩儿手里，这下可有的苦受了。
　　宣华殿。
　　风云轩苦恼地看着跪在地上一副死不认错的弟弟，心里又是气又是恼，这个小家伙要是有旖儿一半懂事就好了。
　　“潇儿，还不肯说实话是不是。”
　　“大哥不讲理，分明是别人诬陷我，大哥为何帮着外人来欺负小弟！”风云潇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点都不记得上次是怎么样被风云轩治得服服帖帖的。
　　“欺负你？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我……”小家伙一点不知道怎么说了，这逞嘴皮子的功夫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就是不好用，怎么回事？
　　“说不出来就在这跪着，哥今天有时间和你耗着！”
　　风云潇正要反驳，就听到一声“皇上驾到！”风云潇立刻大叫：“父皇救命，皇兄要杀我！”
　　风云轩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可是看到弟弟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觉得无可奈何，于是冷冷地看着风莫天，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要敢救他，就等着瞧吧！
　　风莫天一把把风云潇护着，语气是说不出的宠溺：“潇儿怎么惹哥哥生气了？”
　　风云潇立刻苦着脸，扮着可怜：“潇儿把云都府尹易荣的家当都盗了，被哥抓回来了，还把东西都还回去了！”
　　“胡闹，潇儿，朕说过多少次，不准你再盗窃，你现在是堂堂的小王爷，居然还是改不了这江湖习性！”
　　风云潇一下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却是委屈地流泪。
　　风云轩一听这话重了，不满地看看父皇，潇儿好不容易才回来，老爹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样岂不是伤了他的心。
　　“潇儿应该知错了，父皇别怪他了！”
　　一看哥哥心软了，风云潇心里一暖，就知道哥哥还是心疼他的。可是想到风莫天这样说他，他就委屈，不悦地把头偏过去，不想看风莫天。
　　“好，轩儿说饶了就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