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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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血脉相连（下）
　　话一出，风云旖不出所料的看到他的叔叔立刻变得可怕的脸，他在等，他在等自己的解释……可是解释，该怎么说，说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说自己的一切苦难都是拜……所赐……可是不可以，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回去……
　　“三……王爷！”风云旖狠下心，这近乎疏离的称呼他知道会伤了三叔，可谁能说最痛的那个不正是他自己啊！
　　“你……叫我什么！”风扬已有了怒气，他不明白这个他最疼爱的侄儿为何一次次惹恼他，心底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剧上升。
　　风云旖绝美的脸上淡淡的笑意让风扬不安，果然……
　　虚弱的少年扶着床沿慢慢地下地，却终是体力不支，身体狠狠地就要往下跌……
　　风扬急忙抱住那让他无可奈何的孩子，终是没有伤着……
　　感觉到怀中的孩子身子微微的颤动，下一秒，孩子却不留痕迹地避开了自己的双手……
　　风云旖挺直身体，双膝下压，膝盖上传来的一阵刺麻让他更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王爷……云旖辜负了您的期望……云旖对不起您……”痛，好痛，三叔，旖儿……向您请罪！只是不是现在，但至少接受我的道歉。
　　风扬现在也是在气头上，不等风云旖说完，“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一个理由！说，从小我是怎么教导你的，我就是教你这样对待长辈的！”
　　风云旖抬头看了看风扬，蓝色眸子里有了一丝犹豫……
　　“说！”
　　“王爷要云旖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父母，要云旖能够以天下为重，做一个无愧于心的皇帝和……”说到这风云旖的声音小了下去，苍白的脸迅速地低垂，掩饰着蓝眸里的悲伤。
　　“和什么！”
　　“和……儿子！”小声的三个字在两个人心中荡起的是截然不同的回音。
　　“原来你什么都记得，原来我费尽心血教出来的就是这样一个欺瞒长辈的逆子，风云旖，本王问你，既然刚才抵死不认，现在为什么又可以坦然相告，本王要一句实话，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愤怒，混小子！本王就不信从你嘴里听不到实话！
　　“我……”不能说，不能说。“我厌倦了宫廷的生活，尔虞我诈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所以……所以我离宫出走了……他……父皇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脸……是被……人下毒害的，父皇……我怪他身为皇帝却保护不了我，而且我也受不了毁容的事实，所以，所以……”这样牵强的理由风云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暗自担心。“我怕三叔要抓我回去，所以才不认……”　
　　“你……你好大的胆子！”风扬气得直发抖，半天才吼了出来。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孩子啊……毁容了又怎样，难道这个家里就没有能留住你的人。“你自己说，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对不起，对不起，三叔他从来没有对谁如此失望过，何况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风云旖有了一丝不忍，停留在嘴边的真话就这样吞回，“云旖对不起王爷……”
　　王爷？还是王爷！“你是铁了心是吗？”
　　风云旖心中的苦涩又有谁了解如若不是因为血蟾让他了解了真相，他又怎会如此的难以选择！在撕下那面具之时风云旖就想把一肚苦水倾吐，话已经说了一半，可是却没有办法继续，当初的事……他不想再提亦难以启齿，跪下认错却自知如若不回去三叔定不会谅解，可他还是做了，不求原谅只求心安……最重要的是，这样三叔就会……放手了吧！
　　“是，我铁了心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根本就不属于那里！”
　　“好，好得很，算本王瞎了眼，为了你这样一个逆子，本王算是耗尽心力了，本王对得起任何人！既然如此，本王就当没有你这个侄儿……既然你不愿意姓风要姓陶，本王也不勉强，陶公子，陶二少爷，如果你跪的是三王爷那么本王接受，但如果你跪的是你的叔叔，那么就起来吧！本王自认为没有那个资格让你跪在地上！”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可是在亲耳听到答案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这么难过？风云旖，你没用！
　　“云旖知道再不配得到您的怜惜，您对云旖恩重如山，请受云旖三拜！”
　　风云旖狠狠地让自己完成了这个礼，三拜之后，额上已渗出了鲜血！风扬侧身不愿看到这一幕……
　　“云旖谢过您十多年来的教导！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谢谢您的……错爱！”三叔，旖儿办完了那件事，就回去……回去向您请罪，回去面对……所有的一切！
　　“飞鹰，撤回所有暗线，本王要马上回云都！”
　　飞鹰推门而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又看了看自家主子，心中猜到了大半……只能应声说是。
　　风扬长叹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王爷，可否当作没有见过我，我是……真的不想回去……”
　　“本王既然已经不承认你的身份，那么你的事，本王就不会管，你……陶公子保重！”　
　　三叔，不管我心中的猜测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您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第二十一章兄友弟恭
　　风扬甩手而去，徒留风云旖一个人跪在地上，风云旖也不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他心中的愧疚……
　　风扬推门而出，面前出现的人让他着实一愣，飞鹰居然没有发现他，目光下移，手上的纱布药品已在那紧握的拳中显得狼狈不堪……
　　“一点小伤，陶公子就不必费心了，老夫有事要办就不劳公子了，令弟重伤初愈，需好好调养才是！”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淡定，你真的相信吗？木讷的点了点头，眼中却没有了那份桀傲。
　　出了客栈，风扬阴沉着脸，“飞鹰，把暗线撤回，一半返回云都，本王要旖儿一年前在宫里的所有信息，另外一半一部分紧紧守着惊云钱庄，一部分看着旖儿。此外派一支卫队暗中保护，传令下去，旖儿若伤了，他们就十倍的伤，旖儿若死了，他们就一个都别想活了！”
　　“是！”虽然王爷前后两次下的命令截然不同，但王爷的性子十几年来自己什么时候猜得着，不过，也只有云少爷能让王爷这样上心了吧！
　　傻孩子，你以为三叔会那么容易被你糊弄，你是我一手带大的，长到十七岁你何曾对你父亲报怨过，怪他保护不了你，这个理由……乖侄儿，这天下有谁能伤你，能伤你的若非是你所在乎的人，你又何必隐瞒，若不是另有隐情，你何以对三叔撒谎……你不说，本王自有办法知道……
　　天字一号房。
　　陶羽然快速地将弟弟扶起来，望着弟弟额上的伤心疼不已。所幸手上的东西都是处理外伤的，拉过弟弟坐在椅子上，一点点地上药……
　　“哥都听见了！是吗？”
　　手一滞，又开始上药……
　　“我骗了哥哥，骗了爹。”还骗了三叔，风云旖，你就是一个骗子！
　　“……”
　　“我很没用，很不孝。”
　　“……”
　　“哥现在应该很讨厌我。”
　　忽然的一痛让他中断了那近乎自嘲的语言！哥下手好重！
　　“胡说什么！”陶羽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皱着眉头嗔怪。
　　“哥……”风云旖吃痛，可是脸上却没有昔日的撒娇，也许再也不会有了吧！
　　“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
　　“那为什么哥要离开！”莫名其妙，回想起刚才那一幕，风云旖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的委屈。
　　为什么要离开？弟弟，你告诉哥以什么立场留下，原来我一年来一心一意疼爱的弟弟居然有着这么大的来头，你有那样尊贵的身份，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你叫我一声哥哥，也许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你的叔叔都找上门来了，我难道要在这里自找没趣吗？”说着话却还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料风云旖一下偏过头去……不是没任性过，只是这次真的好难受……原来一直以来我只是在妄想……
　　“干什么，跟我端架子吗？请问我是不是要跪下来三呼千岁才对得起你太子殿下的威严？”
　　“不要！”风云旖一下站起来，眼中泪晶莹欲滴。“哥，不要，是笛儿不好，笛儿不该欺瞒哥哥，哥生气是应该的，做错事的是笛儿，该跪的是笛儿，哥别再说这样的话，笛儿承受不起！”
　　陶羽然心中沉重，之所以生气只不过是见不得弟弟拿自己的伤赌气，明明已经知道弟弟的身份可是那份不容许他有任何差错的心却无法改变。
　　看着弟弟就要跪下，陶羽然一把拦住，嘴上怪道：“刚才跪你三叔跪得还不够吗？要伤了腿看我还管不管你，以后不许随便下跪！”
　　“哥，你别离开我，哥刚才也听见了，笛儿已经没有家了，三叔也不肯认我了，你再不要我，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其实陶羽然刚才在门外驻足，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他相信弟弟知道他就在外面，当弟弟的身份被揭开时确实有震惊但更多的是心疼，当听到弟弟编造那些莫须有的借口时，他有一种冲进去解释的念头，只是这一年的心意相通他明白弟弟不希望他进去……此刻，听到弟弟懂事的寻求自己的原谅，他……不舍得离开了，至少在找到陷害弟弟的凶手之前他决不离开……那么就让哥哥好好陪陪你……
　　“好，哥不会再说那些话来伤你，但你要再敢伤害自己，别怪我不客气！”
　　“嗯，是！哥，等我们回陶家庄，笛儿会向爹磕头认错的……哥别生气了！笛儿不是故意装失忆，更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得到哥哥的保证，风云旖自然放松了许多，也能够坦然的面对。
　　陶羽然点了点云旖的额头，坏笑道：“不疼了吗？”
　　风云旖一下就垮了脸：“疼……”
　　“那还不上药，臭小子，要是留了疤，爹会扒了我的皮的！”
　　“不怕不怕，哥是神医呢，一点小伤哪难得倒哥！我哥是谁啊！对不对！”
　　“你啊！快上药，不然武林大会上你可真的要挂彩出去了……”
　　“凡儿！你看过湘儿了？”
　　“湘儿没事，爹爹不用担心！爹，武林大会上我会安排你们见一面！”石少凡一边褪下黑衣，一边回话。自从改口叫爹后，石少凡与风莫天已不像过去一年那样冷淡，父子间又多了一份亲密！
　　“那就好啊！是谁这么大胆敢动朕的义子，朕要他付出代价！”一想起有人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手，别说是他的义子，就是普通人家发生这样的事对一个皇帝来说也是不能容忍的！
　　“爹不用操心，湘儿会处理好的。我相信他，但是爹，孩儿有事向您禀报……”

第二十二章武林大会
　　云峰高耸入云，终年积雪，山下却温暖如春，今日武林大会便要召开，十几日前便有形形□的武林人士陆续到来，有的德高望重的豪杰已入住武林盟主凌傲晨的住所，而大部分人则是今天才上了云峰。
　　风云旖一袭白衣，与满目的雪白似乎融为一体，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银色丝线扎着，额前几缕碎发肆无忌惮地飘着，双眸灵动一转，嘴角边浮起的一丝邪笑却是如此之自然，白皙的肌肤胜雪，却不知这只是一张美丽的面具……
　　陶羽然已是落冠之龄，自是比弟弟的打扮显得成熟，但那张仍显稚气的俊颜却恰恰说明这是一个多么年轻的公子，一袭淡蓝色的外衫，在雪地里水蓝的身影更加产生了朦胧感……
　　两个绝世的少年就这样并肩出现在众人面前，绕是已有大半人在此之前见过二人，今日在这雪天相间的美景中，翩然若仙的少年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年轻的盟主看着陶羽然兄弟俩，谪仙般的少年亦回一淡然一笑，只这一笑，凌傲晨便暗暗称奇，淡然恬静，温文尔雅，既无谄媚亦无卑情。敬意中却带着少年轻狂，轻狂中却又透着自信，这一笑拿捏得准确得当，不简单……看来这次盛会又是一场龙虎相斗……不经意间又看了一眼远处就座的两名少年，凌傲晨终于开口：“各位，相信各位都知道此次盛会不但是每年的例行公事，更是为了解决一件棘手之事，半年前凌某人收到一封信，信上的内容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了……”
　　话未落音。便有人不知好歹的打断了他的话，惹来一阵唏嘘。凌傲晨自是微微一笑，但眼中的犀利，自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中……
　　“盟主，大伙这大老远地赶来就为了看那宝贝，你就别卖关子，老子还就等着那二十万两呢！”
　　“这位兄弟真真心直口快，好！本尊也不想耗了诸位的时间，就长话短说了，洪州楚家的传家之宝醉玲珑一年前遗失，楚家以二十万两白银悬赏。半年前这醉玲珑竟出现在本尊手中，只是这寻回宝物的人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本尊未出半分力实在不敢居功，与楚家少主商定之下，本尊就借花献佛一次，本次武林大会的胜出者本尊不但委以重任，成为本尊的副盟主，这楚家的二十万赏银皆归可一并带回。”
　　凌傲晨势气逼人，自称本尊，就是要某些不知好歹的人宣告，本尊才是这场上的主人，识趣的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权威。
　　“现在，本尊将机会留给各位兄弟，无论是谁，本尊一视同仁，决不偏袒！可以开始了！”说完眼角余光锁定在那一白一蓝两道身影上，内心触动，是何等人才能做到这等的云淡风清，波澜不惊，仿若天外神子出尘不染……小兄弟，不要让我失望啊！
　　不同于风云旖兄弟俩，台下的人早已蠢蠢欲动，副盟主那可就是未来的盟主啊！那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只要赢了这一战，名誉地位钱财那可都有了……
　　“松木派弟子青龙请教各位英雄！”
　　风云旖侧目，撇了撇嘴，暗自嘀咕：松木派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陶羽然好笑地看着弟弟的可爱动作，挑了挑眉，递了个眼神给他：就你记仇！
　　风云旖才不理哥哥的调侃，回了一记白眼：哥你等着看吧！
　　台上，青龙的长剑已刺穿对手的手臂，邪恶的笑看着对方断断续续的□：“我……我的手……”
　　“废了！现在你放弃的话我可以留着你的另一只手吃饭……”青龙眼看着对方的痛苦却可以如此之残忍，令台下唏嘘不已，风云旖狠狠地瞪了陶羽然一眼，眼中的不满让陶羽然有点哭笑不得：看吧看吧！就知道会这样！
　　陶羽然也不理会，双指一弹间，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手的，台上的两人同时倒地。看了一眼弟弟：这样行了吧！
　　台上的惨叫划过萧索的雪地，那旁边的梅林的点点淡红就是那青龙的写照……
　　“谁伤我师兄！”松林派的同门见青龙倒下皆是愤怒。
　　凌傲晨自是有所耳闻这青龙在江湖上的凶残，与人交手从不留情，每次必伤人一臂方肯罢手，但今日那伤者已是没有能力还手，那么出手的人是谁……正想着，就听见一肆无忌惮的笑声传来……

第二十三章踏雪无痕
　　凌傲晨脸上倒没什么不悦，朗声道：“是哪位同仁驾到，不妨出来一见……”
　　话未落音只见一道白影穿过，速度之快，让人捕捉不到，凌傲晨随风而起试图拦下却是只捕捉到一阵清香……离他甚远的地方，一位白衣少年正歪着小脑袋得意地笑着，手上盘着一条银链，那该是他的武器了，少年只着一件单衣，但粉嫩的小脸却没有显示一丝的寒冷……
　　“嗯，不错呀！大叔的轻功不错呀，不过可惜啊，还是没有抓住我！”少年吐了吐舌头，戏虐的话惹得台下的人掩嘴偷笑！
　　凌傲晨非但不觉刺耳，反而觉得这少年人天真无邪，清秀可人，只是自己好像也还年轻就被叫做“大叔”，眉头一皱：“是你伤了他们？”
　　少年人忙摇头：“不是不是，伤他们的人太厉害了，我哪比得上哪……不是不是……”少年一边摇头一边用脚在雪地上画圈圈，样子霎是可爱……
　　“不过……”少年调皮一笑，“我知道是谁！”　松木派的人一听，忙跟着起哄：“是谁！快说呀！老子要宰了他……”
　　乱轰轰的一片让凌傲晨皱眉，风云旖兄弟俩也挑着眉等着这少年会如何回答……
　　少年轻笑，纵身一越，来到青龙身边，不耐烦地踢了踢他的手，众人正疑惑之时，那痞子般的声音就这样回荡在冰雪地中，夹杂着冷风虽是戏谑却有不尽的寒意：“出手的实在是太心软了，只是费了他一只手，如果是我啊！啧啧啧！他不是爱伤人的手吗？我就先砍了他的脚让他寸步难行，再毒哑了他看他如何张狂！唉！这样一个只有手的人，我看啊！不如死了的好……反正留在世上也已经没用了，啧啧啧……”
　　冰凉的话让所有的人心中一凛，连风云旖也不住的皱眉，抬头看看哥哥，正好对上老大同样冰冷的脸，这是谁？原本哥哥出手的目的也是为了逼那人出手，这样一个奇怪的人突然出现，今天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正想着，突然下面的一幕让人吃惊，就在那少年幼稚的脸上呈现出一丝阴暗时，同时一把匕首出现在少年手中，松木派的人就在旁边见证了这可怕的一幕，凌傲晨煞是苦恼，不是来不及阻止，而是在看到少年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悲愤时，他犹豫了，心中有了一丝犹豫，就那样看着少年挑断了青龙的脚筋，昏迷中的人似是抽搐一般动了一下，随后惨叫声响起，在剧痛之下，青龙竟然挣扎着起身，摇晃中终于倒了下去，只留下那嘴边无力的□：“我的腿……我…的腿……”
　　场上众人屏息，皆被这人的手段惊到。
　　少年不为所动地向凌傲晨走去，只有凌傲晨看到，少年转身时带着的一丝快感以及遮掩不住的悲怆……
　　是他吗？是……他吗？
　　松木派的人满目悲愤的瞪着少年，青龙身上的血迹与少年的白衣形成了鲜明的比照……只是碍于盟主在场，再如何也不能大打出手……
　　“凌盟主，失礼之处还请海涵！”少年微微躬身，所有的戏言一扫而空，语气中微微的歉意，若不是亲眼目睹，真不敢把眼前的人和刚才那个嗜血残忍的少年联系起来！
　　“小兄弟到底是何人，为何下手如此残忍，凌某身为武林盟主，不能对发生在眼前的事不闻不问！”是你吗？潇儿……我知道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你，那样的轻功，那样的……你说出来，我名正言顺地帮你！
　　少年轻笑了一声，正待开口，便听到了一声“踏雪无痕，是踏雪无痕！”

第二十四章　仿若隔世
　　踏雪无痕！四个字狠狠地在人群中荡起了涟漪，亲眼看到这个少年的轻功，连武林盟主都追不上，是啊！除了踏雪无痕还有谁！
　　这四个字同样也震惊了他面前的凌傲晨，真的是他，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凌傲晨伸出双手，想要把面前的人抱着，可是那多出来的距离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凌傲晨你连潇儿都不如……算算时辰，湘儿也快到了吧！到时候他们兄弟俩就不会分开了，这样真好！　“原来是楚少侠，果然英雄出少年，轻功果然一绝，凌某自叹不如啊！楚少侠莫非也是为这醉玲珑而来……”
　　装傻！踏雪无痕暗骂！不过，没有办法，不是相认的时候！
　　撇了撇嘴，那个淘气的少年又回来了：“本少爷不稀罕那玩意，不过本少爷还就要！”
　　此话一出，场下又是一阵骚乱。
　　踏雪无痕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在他不远处的两人，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青龙，“至于他，本少爷是替天行道，为被他所害的人讨个公道，这个败类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居然废了十七个人的手臂，其中一个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本少爷不杀他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话刚落音，人群中立刻有人指责青龙，对踏雪无痕的举动倒是没有了任何的恐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是解恨！
　　凌傲晨松了一口气，潇儿还是善良的孩子，如果换了自己，恐怕也做不到……
　　转向松木派的弟子，眼里看不出一丝波澜，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贵派大弟子青龙的为人，本尊早有耳闻，今日其凶残也是更是有目共睹，若是这位小兄弟没有出手，本尊也不会姑息养奸，楚少侠出手虽然狠辣，但其侠名也非一朝一夕形成，本尊相信各位也能明白……松木派这些年在青龙的带领下，已经日渐不容于武林，本尊念在贵派师祖松真子前辈为武林鞠躬尽瘁耗尽一生，只要尔等从此改邪归正，本尊既往不咎！”
　　至此，各门派惶恐不安，谁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把柄抓在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盟主手上。
　　微微一笑，陶羽然暗道：真不愧是大伯的徒弟，和大伯还真有点像！
　　正思索间，就有门人禀报：“禀盟主，楚家少主楚湘，惊云山庄庄主，少庄主到！”
　　惊云山庄庄主！震惊！一直没有人见过惊云山庄的主人，难道今天……再看众人，一个个既有期待又有迷惑，期待的当然是醉玲珑的真正主人，迷惑的自然是那神秘的惊云山庄……
　　而风云旖在听到门人的禀报时就已经心惊不已，哥，真的是你来了吗？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