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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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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柏冉应得干脆:“是。阿娘亦挂念外祖父,原本今日阿娘也是要已到来的,只是前两日接了夏夫人的贴子,定于今日赏花去了。”
说到谢氏,柏冉的笑意也软和了许多,不那么的像标准模式,含着暖意:“前两日,阿娘合了香,要送来奉于二老,今儿带来了,外祖父试一试,若是您觉得好,阿娘必是高兴。”
谢回听着,也微微宽心,女儿在柏氏,除了丈夫,还是很畅快自由的。然而丈夫这一条,也实在让人发愁。
谢回已有六十五了,风度虽还依旧,但垂垂老矣的年龄到底摆在那,不免想到百年后,幼女该如何,这般与丈夫分居两地十数年,只恐老来寂寞啊。谢回看了看柏冉,如今也只好庆幸,阿冉孝顺了。丈夫若是靠不住,儿子能靠着,这一世,也可无忧了。她娘家还有四个哥哥,侄儿侄女二十有余,都可做她的依靠。
人老了,就免不了爱想东想西,谢回近日想的最多的,不是儿孙,却是女儿。
自谢府出来,柏冉也有些闷闷的。阿娘不容易,她一想到这些年,阿娘一个人抚养她长大,为她所做的一切,眼睛就忍不住湿润。
“我们去陈府看看阿娘。”柏冉对襄城道。
襄城不知她怎么了,见她落落不欢,也有些担忧,对着窗外随行的侍婢吩咐了一声改道。
柏冉侧身靠到襄城的身上,长长的吁了口气。襄城努力挺起腰,将自己变得高一些,好让柏冉靠着舒服。
“殿下~”柏冉轻唤了一声。
“嗯?”
柏冉又吁了口气,却没说怎么,她心中正是一团乱麻。
陈府很快就在眼前,门子远远见到柏氏的马车驶来,忙入内禀报。
年轻小夫妇递上名刺被迎入大门,不多久,陈羡之便与齐氏代表家人迎了出来。
相互厮见过,陈羡之道:“今日来得正好,里面闹得正欢。”
柏冉道:“正是听闻你家热闹才来的。”
齐氏细心些,知道谢氏也在里面,便道:“卫国夫人正与阿娘说话呢,可要为柏相通禀一声?”当初,柏冉一做上宰相第一道奏折是谢君恩,第二道便是为谢氏请封,封的是正一品国夫人。
“不必,待家母告辞时,四娘再派人知会我一声便好。”又道,“还请四娘代为照看我家殿下。”郑重请主人家照顾她媳妇。
齐氏笑看了襄城一眼,满是打趣暧昧:“不说也是要的。”
襄城粉面含羞。还是陈羡之不耐烦:“你何时这般婆婆妈妈了?走走走,去喝酒。”
说罢便将柏冉半是拖半是邀的带走了。
齐氏在身后没好气的白了他背影一眼,回头看到襄城,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有福气,我看着也羡慕。”
襄城将目光从柏冉移到陈羡之身上,稍稍停了片刻,笑道:“陈郎不过贪玩了些,过些年就好了。”
齐氏也不过说一说,陈羡之这德性,她还真不知怎么好,夏氏也说过几年有了儿子就懂事了。至于究竟能不能好,她还真不敢确定。
“不说他们,乱糟糟的,咱们也去玩。”齐氏笑笑,半挽了襄城的手臂,亲近且不冒犯。
襄城入了小花园,先与夏氏告罪,中途插、入,扰了众人雅兴。夏氏笑眯眯的看了看襄城,对谢氏道:“正好,你们可做一处。”
谢氏也拉过襄城的手,让她跟在自己的身旁,又将齐氏推上前:“你也不寂寞啊。”
众女笑作一团。
接下去或是作诗,或是作画,赏花游园,不亦乐乎。
娘子雅致,郎君们亦是嬉玩雅趣,分坐水旁,做起了曲水流觞。
待宴会结束。柏冉先出了门,在车旁等着母亲与媳妇。
婆媳相携而出,三人与主人家作别后,一齐归家。
谢氏有些奇怪,不是去了谢府?怎么又过来,问襄城,襄城也奇怪,柏冉又没告诉她,她左思右想也猜不出个缘由来,只好说:“阿冉从谢府出来,便是郁郁。”
谢氏想了想,难道是阿爹说阿冉什么了?出来见到柏冉,似乎没什么异色。襄城也是疑惑不决,总觉得柏冉今日很不对劲。
柏冉还不知道自己一时情绪波动让最亲近的两个女人心里百转千回,还在那里对谢氏说:“多出来走走,行宴游戏,心境也开阔,阿娘若是喜欢,趁春意,我们也在家宴一回客。”
谢氏无可无不可:“且过段时日,阿夏这回宴请过,京中该有数日平静了。”这回宴的规模很大,这一圈子几乎都请到了。
“唔,”柏冉一想也是,又问襄城:“玩得可好?大家相处还自在吧?”很怕她媳妇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被不知轻重的人欺负
襄城答:“都是斯文的人儿,认识了许多和善的夫人,玩得也自在。”
柏冉便放心了,想想有阿娘在,也应当是顺利的。
车厢中便静了下来,一则在想柏冉倒是为何心绪不佳,一则想阿娘该如何。
第69章 六十九
柏冉觉得她爹真是太讨厌了;若是直接与阿娘离婚了倒好,她很愿意帮阿娘寻一个知冷知热的对象,出身无妨;只要阿娘中意就行。她一点也不排斥有个后爹。
偏是没有,与她母女二人而言;一有丈夫,一有父亲,却诚如没有;连家都顾不好;要那男人何用!活到一把年纪还如此梦幻幼稚;找真爱;找毛线真爱。烦得要命,自己自私还要拖着人家不放。
柏冉在心中将柏原好一通抱怨。抱怨完了;她还在想要如何。阿娘不缺钱,她的嫁妆丰厚得足以挥霍好几辈子,她亦不乏名,阿娘的名声,比她的还好,乐善好施是一条,才名远扬是第二,还有其三医术精湛,称得上是传奇了。
说起来,阿娘缺的就是一个可以嘘寒问暖的人。
到了家,柏冉先下,伸出一只手扶谢氏下车,次扶襄城。二人先送谢氏回房,问过安后,再回房。
到了房中,看到新制的衣裳,柏冉忽想起一事,对襄城道:“香用尽了,我去合一些。”她习惯用自己合的香,温厚清淡一些的,家中侍婢所制,总不合她意。
襄城忙道:“我与你同去。”
柏冉笑了笑:“好。”
二人沐浴后,换去外出厚重的大衣裳,着柔软轻薄的衣衫,令人取了用具来,又一齐选了数十种原料。
襄城亦会合香,比之柏冉,技艺更为高超,只是她习惯了柏冉为她调的香,便不再自己动手。这一回,她却想动手为柏冉制一回。
谢氏令柏冉带去谢府的是置博山炉中燃烧所用,柏冉和襄城做的,是熏染衣物的香,柏冉总过做了两种,都是淡而悠长的,一则沉稳些与谢氏,一则青春活泼一些是给襄城的。
襄城弄好了自己那边的,转过头来看柏冉,便忍不住指点一下道:“这个晚于白芷放,可使香气凝久。”
柏冉忙放下,换了只小木匙,去舀白芷。
“佳楠先置研钵中碾碎,而后起到木碗里,不要用琉璃,琉璃太凉了。”襄城见柏冉将佳楠放到琉璃碗中,忙阻止道。
柏冉便依言而行。
过了片刻,柏冉取松木,襄城刚欲开口,便见柏冉笑吟吟的望着她。襄城略有些心虚,继而又理直气壮:“你做的不对,还不许我说。”
柏冉忍俊不禁:“是是是,还要谢过娘子教我。”
见她终于笑出来了,襄城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可算笑了。”
柏冉不解:“刚刚没笑么?”
“没,一路上都皮笑肉不笑,难看。”说着捏了捏柏冉脸上的皮肉。
柏冉失笑,任她捏完了又揉,襄城如此妥贴温柔,她想到刚才的心事,似乎也不那么心烦了。
能让柏冉心烦的事还真是不多,一般遇上麻烦,她都迎难而上直接动手去解决了,少有瞻前顾后,在脸上带出来的时候。
她们是在陈府用过晚宴方回的,这一通下来,已比平常安置的时间都要晚了。春日的夜,露水含着花香,空气清甜湿润,舒服极了。
襄城与柏冉并肩而行,她的手被柏冉拢在她的袖中,一步步慢慢的走着。等到走到房门前,柏冉已经想出了一套方案,方案的核心是——离婚。
离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柏冉觉得可以离,而且是不让阿娘名声受损的离,也就是要柏原犯错。在柏冉看来柏原已经错了,离家十数年就是一条,但时人不会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这样没问题,谢氏虽然没有丈夫在身边,但她的身份地位不会因此而有削弱,也就是一些讨厌她的人说几句“离散”的酸话,或是密友叹几句“离散”的安慰。
柏冉怕自己想的不够周到,她虽然已经到这里那么多年了,但到底底子不是,想问题难免就要带上原来的思维,便将这事跟襄城说了说。
襄城惊讶:“阿娘与阿爹不好么?少年夫妻老来伴,眼下虽分隔两地,可夫妻毕竟是夫妻,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原来闷闷不乐的就是在琢磨这个?十分不能理解。
柏冉语塞,她总不能说我爹是基,他根本不会回来,哪怕他回来了,阿娘也不稀罕,阿娘恐怕以嫁给了柏原为平生大辱呢。想想小时候,阿娘极少与柏原见面,见了也无话可说,表情一丝不苟,疏离万般,仅有的几句话也都是与她有关的,一定就是这样了,阿娘才不会高兴柏原跟她老来伴呢。
襄城见柏冉不答,神色间似是不以为然,不禁有些不明所以,又怕她乱来,忙道:“这样大事,你可别自己想想便去办了,也要问问阿娘愿不愿意。”
柏冉点头,这个没错,想必阿娘不会不愿。
“阿娘应当不会让你胡来的。”襄城又道。
柏冉不信:“怎么是胡来?我考虑许久了,再多想想,完善一些,实施起来,也能顺利。”
“阿娘那里你就过不去。”襄城十分确定。
柏冉本就有请教襄城的意思,只是襄城知道的并不全面,能看到的只有表象,她便只是做参考意见,但现在见爱妻如此确切,不禁问道:“为甚?阿娘独居十数年,阿爹却在外逍遥,如此境地,还不能离么?”
“既做了人家媳妇,受别人家庇护,享别人家富贵,相应的自然也要但起职责来,”因为说的是婆婆,襄城便没有指名道姓,说得略微含蓄,“分离两地,也是夫妇,是要结百年之好的,怎能说散就散?更何况,为人子女,怎能妄议父母?”
换句话说就是,除了丈夫不在身边,其他的,一应供奉都没有缺少,责任与义务是并行的,有得到必然有付出,没道理因为这个就要离婚的。而且,父母感情如何,哪有子女劝分不劝和的?
柏冉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再想想,又不是,他们不是寻常意义的分离啊,她爹是被发配的,大父那时如此,便有安抚阿娘的意思在其中,自然,想让阿爹过得自在些是主要原因,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都占了一些。
“我想想,我想想,”柏冉还是觉得分开了好,分开了,她给阿娘撑腰,阿娘的生活质量也不会变差,就是谢家那边,不知是个什么态度,看外祖父,应该也是心疼阿娘的吧,“最好,还是散了。”
襄城一怔,说到这份上,柏冉还是要去做?她实在不明白柏冉为什么要想这件事,在她看来,这本是理所当然的,每年外放的官员那么多,难道个个都是拖家带口的?难道分开了就不是一家人了?
襄城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了:“原来这样,若是有日,你外出公干,我留居京中,过几日,觉得不舒服了,是不是也可以跟你和离?”
这,这当然不是啊,柏冉忙去哄媳妇:“这如何比得?我们,我们是两情相悦啊。”这话一定要说清楚,“而且,我到哪都要带着你,怎么会分开?不是,就算分开一时半会儿的,我也一定会回来,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好像还没说到点子上,襄城脸色依然不那么好,又是怀疑又是不满。
柏冉啊啊乱叫,急道:“不管,你不准想什么和离不和离,我们过得好好的,怎么能想这个。”说着七手八脚的抱住襄城,压到榻上。
“讨厌你,走开。”襄城侧开脸去。
柏冉便就着她的脸侧亲啊亲,好一会才停,抱着襄城的手还是丝毫不肯放。襄城让她磨得没了脾气,点点她的眉心道:“你可真让人不放心。”
越有本事越有想法的人,越容易让人觉得不放心,襄城便对柏冉不放心,只怕她哪日忽然犯起混来,这货的黑历史还不少,没个正经,难得正经的时候,又想一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事。
“殿下。”柏冉可怜兮兮的唤道。
襄城看她,示意她有话快说。
“我很乖的。”柏冉一脸诚恳。
襄城摸摸她的大耳朵:“看不出,哪里?”
柏冉抬起爪子:“我给你发誓——要是柏冉不乖,就……”还没说完就被襄城打断了:“这个誓立得不好,还要我为你改哪样是乖哪样是不乖。”
这显然是不信的语气,柏冉失笑,贴着襄城的脸颊道:“也是,说的哪有做的实在,你就看着吧。”
襄城挑眉,大有拭目以待的意味。
第70章 七十
虽然襄城很反对;但是柏冉本着母亲过得不好;儿女如何能安享现在,依然跑去跟谢氏说了。说法很婉转;大致上我爹挺不靠谱的;阿娘您孤身多年,儿心中十分不安,所以;是不是可以考虑跟我阿爹分离了;然后寻找新的幸福。只要您点头;后续工作都有我来为您办妥。
谢氏听罢,比襄城还要惊讶,怪异的看着柏冉道:“你怎么会有这般离奇的念头?难道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说到后面,已是很不快。与女儿谈自己的婚姻本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偏偏柏冉还不觉得,说得十分真诚认真。
柏冉连连摇头:“自然不是,只是我……”
“你什么?你是闲的无事可做了?”
“不是,我……”
“休要再提!”谢氏有恼羞成怒的迹象。
柏冉蔫头蔫脑的退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挺好的,怎么都不赞同呢?难道阿娘是害羞,是不好意思了?
她低着头,踢踢踏踏的走出去,谢氏十分的头疼,怎么生出这么个奇怪的女儿来,转头望向锦娘,锦娘会意,低声道:“夫人放心,婢子去与大郎分说清楚。”
“让她明白就好。”谢氏淡淡的道,熊孩子就是让人操心。
柏冉正要出门,锦娘就来了,她有点开心:“阿锦,你来了。”锦娘是她到这世界第一个看到的人,还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人,咳,还是她的乳母,很亲切。
锦娘笑着道:“大郎是要出门么?”
“嗯,不过不急,阿娘让你来做什么了?”说着还回身坐下了。
“夫人让婢子来与大郎说一说……咳,”锦娘也有些尴尬,“说一说郎君的事。”
哦,说柏原啊,他有什么好说的,不过阿娘特意派了锦娘来说一通,柏冉仍是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大郎,事情,不该是你想的那般模样的。和离,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来,郎君与夫人从无过节。”
柏冉不以为意,过节大了去了。
“二来,两家交好,阿据小郎君与家中八娘订了亲,婚期都近了,夫人与郎君若是离散,他们二人如何自处?”
这个,倒是的,但是她可以做中间调和的人啊。柏冉仍以为可以解决:“阿爹不做谢氏女婿,我仍是谢氏外孙。”
“还有三,夫人如今过的不是不好,掌一府之事,无人压制,自是快意,出了门,亦是人人尊敬,满京城的娘子,除了太后与大长公主们,还有谁能让夫人弯身?”
柏冉不满:“在父在子不在夫,阿爹为阿娘做过什么?”
“不是这样说的。”锦娘也不明白怎么柏冉这回那么坚决,还坚决的有点奇怪,“郎君只是不在京,但他依旧是大郎的父亲,是大郎的父亲,自然便是夫人的夫婿,其实,在不在京的,有什么?自己能过得自在便是了。大郎的心意,夫人明白,”虽然奇怪了一点,但是中心思想还是能领会的,“但这事的确办不得,便是退一万步说,夫人再嫁,何处还有这般清净?上有婆母管束,下有夫婿要侍候,兴许还有后院的事,哪还得清净?夫人喜静,大郎是要她挪个地方,去过不清净的日子?”
柏冉皱了皱眉。
锦娘轻轻道:“更何况,夫人青春不在,若要再嫁,只有低嫁鳏夫。”女人不同男人,鳏夫可取青春年少的小娘子,再嫁的女子,除了鳏夫,还有别的选择么?
柏冉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私以为阿娘要再嫁没什么,但若是个鳏夫,兴许还是个有孩子的鳏夫要娶阿娘就绝对不行。她有些为难了,难道要给阿娘找一个乖巧的小娘子,也不知阿娘喜欢什么样儿的……
锦娘看柏冉那越发诡异起来的小眼神,顿时有点担心,忙道:“大郎,你可别乱来,夫人要生气的。”
听到谢氏会生气,柏冉方止了胡思乱想,无奈道:“总想阿娘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这般孤孤单单的,我看着难受。”
“说得哪里话呢?”锦娘叹息一声,“夫人本就喜静,难道就为一个不知底细,且还不知在哪的人,弃了如今这安稳的日子?”说句难听的,就当柏原已不在了,又有什么?“夫人志不在此,更何况,不是还有大郎,你就不孝顺夫人了么?”
“自然不是。”柏冉急忙追了一句,锦娘分说了这许多,她也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幸好没自以为是的当真做出来,不然,阿娘怕是当真要生气了。
世道艰难,女子不易。柏冉怏怏的。
锦娘见终于说的柏冉放下了念头,不由松了口气:“大郎要去何处?”
“入宫,殿下早晨去看太后了,我往衙署有事要办,顺道去接她回来。”
“那大郎快去吧,莫让殿下久等。”
“嗯。”柏冉还有点恍惚。
锦娘完成了任务,回去禀报给谢氏,顺道儿还把柏冉要去何处说了。谢氏缓缓露了笑意,摇了摇头道:“这小东西。”
虽然不知柏冉怎么就会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但对她的好意,谢氏却是欣慰。只是,她也的确没有想再嫁人。年华早逝,青春已不在了,哪还做得起梦?早年的时候倒是有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绮梦,到如今,是再没有力气,也再没那样的心境了,能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余下的漫长岁月便好了。
以至于对本该恨极的柏原,她都没有什么心思去恨了,太耗力气。到如今,她的世界中,唯一不可辜负的,怕就是那一抹仅剩的清幽,唯一挂心的便是哪一日,阿冉能全身而退,不在这是非中沉浮。
柏冉将此事先放了一放,待回来再去与阿娘请罪,的确是她思虑不周,妄动了。
与锦娘一同走出去后便出门上马,直奔皇城。
先到了衙署,陌毅正在那里,与鸿胪寺卿说着什么,一见柏冉过来,忙拱了拱手道:“柏相来了。”
柏冉亦回礼:“二位大人好。”
鸿胪寺卿也忙回礼,此君姓刘,也是世家子,他见柏冉过来,便想趁机闪人,不想陌毅却有意拦着他,还拖着柏冉一起,满面诚恳的说道:“这事,还要柏相为下官说句情。”
柏冉一想就知道他们在说陌伯庸的事,她眨了下眼,点点头:“此时已在陛下那里挂了名了,恐怕还要听候圣裁。”
陌毅等的就是这句,鸿胪寺卿也松了口气,这就与他无干了,他不过奉诏。
“柏相素得圣心,还请为小子留心。”说是圣裁,还不是议政堂决断后上禀天意,再由陛下用印。
柏冉笑了笑,道:“不敢当,有了消息,我便告知大人。”
陌毅忙俯首称谢,柏冉隐藏的深,他还不知道这回陌伯庸身陷囹圄,还有她在推波助澜。
柏冉举步而走,鸿胪寺卿想了想,跟了上来,在柏冉耳边低声道:“陌伯庸那事,不好了结,下官刚接了消息,赵王世子不肯松手,必要严惩。”这则消息还未及禀上去,既遇到宰相,便知会一声,若能宰相为他背书便好了,到时,陌毅要迁怒,也别迁怒到他身上。
柏冉想了想,亦低声道:“陌大人知道了么?”
“未及告诉。”
“那就透与他知晓,不然,误了事,怕是要怪罪你。”反正他知道了,也没办法化解。
鸿胪寺卿皱了皱眉头,点头应诺。
鸿胪寺又非大理寺,本不管判案,只是这回出事在藩国,是好是坏,此次派出去的郎中都得担责,鸿胪寺卿主政鸿胪自然也避不开。柏冉见他脸色很不好看,便安慰道:“此事与你,很不相干,郎中去,不过代天视察,见了什么,自然是如实上禀圣听。你便好好说与陌毅,让他早有应策,到时,他还得承你这示警之情。”
鸿胪寺卿摇了摇头:“柏相不知……”陌氏霸道,陌伯庸又是这一辈里最有前程的才俊,若是毁了,难保不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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