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在长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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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人吃痛大呼，手中的钢刀也把持不住，哐当掉在了地上。我没有了这钢刀的威胁，转身抽出匕首，就在血雾将我罩住的时候，又是拼命的一刺，匕首再次扎进了蒙面人的身体里。
　　“奶奶你冷静点，别再扎了。”黄雀儿抱住我的双臂，强把我从蒙面人的尸体上拉开，夏伯则一把抢过匕首，我见到他们才恢复了神智。
　　“夏伯，你追过去的那些人呢？”我不欲多想方才的癫狂举动，强迫自己恢复冷静处理眼前的这场变故。
　　夏伯很奇怪的看着我，却恭敬的说：“老奴无能，杀了几个，其他的都跑了。”
　　我沉默的点点头，走向被巧妙捆绑起来的瘦子与胡兄，一把私下瘦子的面巾，一看之下，不由得失笑：“唐文书，没想到你不单文书/炫/书/网/整理得好，功夫也这样的强。我倒是小瞧你了。”
　　唐景此时被擒，见我问他却一言不发。我笑道：“真真是铁血男儿汉，罢了，我想也问不出什么，夏伯劳驾您把匕首给我，让我来送唐文书与胡兄上路吧。”说完我向背后伸手，可断又回到了我的手上。
　　我也不多说，径直拔出匕首，划破唐景的衣裳，找准了心脏的位置，举手便欲刺下。唐景见我多一句的话不问，说话就要杀他，惊慌失措，涕泪俱下，哭道：“求夫人活命！求夫人活命！”
　　旁边胡兄见他如此，啐道：“男人大丈夫，死则死矣，岂可屈膝于妇人！”
　　我将可断用左手拿着，反手便抽了胡兄一个耳刮子，淡漠的对夏伯说：“杀了。”夏伯闻言，也不多问，将胡兄从地上拎起来朝方才扔蒙面人尸体的方向走了。
　　我对唐景笑道：“好了，没人打扰你了，你准备用什么来换你的命？”
　　唐景吓得话也说不利索，结巴着问：“唐景具实以告，夫人能否立下誓言，问完之后立刻放学生离开，绝不为难？”
　　我见唐景如此，大笑道：“这有何难，你且听好。我林有思发誓，问话完毕后，立刻放唐景离开，绝不伤害。”
　　唐景得了我的保证，立刻竹筒倒豆子：“学生原在都兆府刘大人府中，后荐入张大人衙中，目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引张大人丢官罢职，离开映川。”
　　我点头微笑：“你说得很好，你继续说，为什么又要安排人来杀我们呢？”
　　“学生也不知，自刘大人从映川回了都兆府，就吩咐学生入张县令幕，后来这位胡兄又带着刘知府的手令，让我只要张县令这边有何异动就立刻通知胡兄。前几日张县令家里来人，整个映川县人都知道，却不是学生说的。至于为什么，学生也不知道。”
　　我听了唐景的话，很是疑惑，张默翟与刘知府无怨无仇，为何要如此严阵以待，甚至不惜杀人？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呢？
　　“这胡兄与你可是旧识？”
　　“不是，学生也是到了映川，他找到我才认识的。”唐景为求活命，真是应答如流。
　　我心里疑惑，又问：“你们今天带这么多人来，都是哪里的？我想你也瞧得出来，这些人虽拿着些个五花八门的兵刃，那精气神却不是一般的盗匪。这样的阵势，就是为了杀我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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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吴思公子要出城
更新时间2010…9…26　13：29：13　　字数：2369

　唐景哭道：“学生不过依命行事，并不知其中因由。日前听说夫人要离开映川前往京城，就将这消息报与了姓胡的，今日一切，都是姓胡的一手安排，说是别人都可以杀掉，独夫人要留活口带回去，所有尸首必得姓胡的亲自查验过后才能处理。夫人明鉴，学生非局中之人，不过是受人指使的棋子，还求夫人饶命啊。”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有劳。夏伯，送唐文书上路。”我瞅见夏伯回来，便将唐景留给了他。夏伯会意，将就唐景的那把短剑便刺了个穿胸。
　　我回到马车里，见青儿尚未醒来心中稍安，想着这一路怕是少不了危险，心中犯难。
　　“夫人，咱们出发么？”黄雀儿掀开马车的门帘问我，我这才想起来这个深藏不露的人来，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暂且将黄雀儿身怀绝技的事暗藏心中不提。
　　“等等，夏伯，您查看过那些人的尸首了么？还有那些马，咱们能用么？”我问道。
　　夏伯跳上车，盘了一条腿，遗憾的说：“那些尸首上，看不出什么，想是出来前全换过衣裳，身体上也没有纹身。至于那些马，趁着乱都跑了，像是训练有素，知道回家。”
　　“黄雀儿，赶车！越快越好！”我一咬牙吩咐道。
　　穿过落凤山，我们又上了官道，行人多了些个，我心中稍安，这大天白日的官道，刘知府应该不敢加害。进了望川县城，我与青儿换下了绫罗绸缎，找了些寻常人家的衣服换上；又请夏伯买了四匹骡子，到了晚上，就在马车上对付了一晚。第二天继续上路，舍了马车大家骑骡子，又离开了望川。出了望川后，便再无山路，只是这骡子骑着难受，我和青儿悄悄一说，两人大腿上都磨破了。骑了两天骡子之后，我们到了都兆府，我让夏伯去卖了驴子，再雇辆上等马车，四个人一起动手装饰得华丽异常，我又嫌那马不好给退了，让夏伯找了匹看起来就很威风的，接着让青儿去给我买了几套男孩衣服，当然所有东西都要选最贵最好的。
　　“怎么样，看得出来么？”我换上男装，沾沾自喜。幸喜得我发育不良，不然还真不好女扮男装。
　　青儿拍手笑道：“不错不错，像是个俊俏的小公子。”
　　黄雀儿与夏伯见了，也都赞叹，我更加得意。吩咐道：“本公子吴思，祖籍青州，青儿你呢，借用一下石竹姐姐的名字，这一路你就叫石竹了。至于夏伯呢，您也不能叫夏伯了，叫焦大吧，是本公子家中的老苍头，咱们这一路呢，是去长安京求学的。”
　　“奶奶奶奶，我呢？我叫什么啊？”黄雀儿见大家都有了新身份新名字，独他没有，着急的问道。
　　我抿嘴笑道：“咱们要化整为零，你跑得快，先比我们晚一天出发，然后第二日再与我们会合。接着再先我们一日出发，打探情况。任务重大啊！“我语重心长的嘱咐黄雀儿。
　　黄雀儿虽然怏怏不乐，但是对我的安排，他反对无效，事情就这么定了。
　　“焦大，怎么停车了？”我吴思公子带着丫鬟仆人求学，却在小小的都兆府城门被拦住，心中甚是不满，用扇子挑开我的豪华马车的门帘，傲慢的问道。
　　“少爷您稍安，几位差爷说捉拿江洋大盗，要盘查盘查。”焦大跳下马车回道，我左右一看，我们的马车在城门口被拦住，四五个官差在盘查行人，闹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我听了焦大的话，掀开帘子也跳下了车，怒道：“你就是这么伺候少爷的？我原说多带人，你非得跟太爷说咱们外出求学不宜张扬，可你瞧瞧你少爷这一路吃了多少苦？我不走了，你给我回家去把跟我的人都给我带来！”
　　几个官差见我这样傲慢的贵族公子，不敢造次，又见我们吵闹不休，一个像是为首的差人轻轻咳了一声，拱手说道：“见过公子，小人们公务在身，造次问几句话。”
　　我见差人和我说话，皱着眉看着他，石竹则挑开帘子说：“你们是什么人，也配和我们公子说话。焦大叔，您也真是，有什么话您不会回了差爷么，还要劳动少爷。”说着石竹就作势要下车。我忙过去拦住，陪笑道：“好姐姐，你上去吧，你怎么好下车来。”
　　那官差见我们如此，颇为尴尬，焦大将他拉到一边，悄声说：“差爷您别见怪，我们少爷就这个脾气，老爷在京里做官，跟着太爷、太夫人过活，平日里无人敢管，所以成了这样。您多担待。”说着就摸了一把散碎银子送到差人袖中，那差人拿了钱，眉开眼笑，又故作为难的说：“少爷家，脾气大点也没什么，只是我们公务在身，该问该查的，也不能……”
　　我见他们磨叽，暂停了与石竹的调笑，转身倚在马车上说：“你们要问什么，查什么，说吧。”
　　那差人见我问话，带着兄弟几个上来打着哈哈的说：“请问公子爷，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行几人，所谓何事？”
　　我冷漠的说：“本公子自青州来，往长安京去，一行三人，为的是前往三省学院求学去。若要问名姓，青州吴家的三公子，吴思便是！”
　　那青州离都兆府甚远，至于青州有没有个阔气的吴家，我是不知道，估计差人也不知道，但这人吧，有时候就是容易犯贱，你越是傲慢，对方就越是谦卑，所以几个差人更是以为我来头不小，长安京的三省书院，也是大晏有名的高等学府，没有身份的人去不了，据坊间传说，历代的皇子们也会被秘密的安排进三省学院学习呢。
　　那差人们听说我是去三省学院读书的，又是这样的尊贵豪奢，又这样的高调，都讪讪的笑了，却不走。
　　我怒道：“怎么，你们还要搜本公子的车不成？”
　　焦大见我发怒，忙上来劝道：“公子，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差爷们也是公务，要看就看吧，反正也就是石竹姑娘在车里。”
　　我恼道“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就是丫鬟，也比那些小门小户的小姐要尊贵些，怎么好让他们查看？！”我又对差官说：“你们要查什么江洋大盗报上名来，自青州来，这一路并未看到过海捕文书，你且说清楚，若是真有要务，本公子就让你查，若是你们故意刁难，别怪本公子不客气，行，我也不出城了，咱们上都兆府衙门坐坐去！”
　　说着我抬腿便要上车，把门帘子掀得高高的，让车内情景一目了然，又吩咐焦大打转车头上都兆府衙门，焦大得了我的话，跟差人告罪，叹息的说：“对不住了差爷，我们少爷就是这个脾气，您赶紧准备点棒疮药吧。”
　　那差人听了苦了脸，忙道：“公子爷您别动气，小人也是一时糊涂，您请出城吧。”
　　我寒着脸，也不理他，冷哼一声对焦大道：“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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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顺利返京
更新时间2010…9…27　13：26：16　　字数：2438

　第一百零一章顺利返京
　　我们就这样一路的变装，时男时女，时主时仆，时而四人同行，时而三两作伴。黄雀儿说那日我们一离开都兆府，前脚才走，后脚城门口就加强了戒备，原来在望川的时候，刘大人的手下就一直在拦我们的马车，可是守了一天都没有拦住我们，后来发现了我们遗弃的马车，这才匆匆的赶到都兆府报信。刘大人损兵折将，又没有抓着我们，恼羞成怒，吩咐只要是四个人同行的，就严加盘查，宁可错抓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可那时候我已经成了吴思公子，带着丫头和老苍头离开了。
　　“公子，您是没瞧见，那刘大人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真是笑死人了。”黄雀儿努力的腆着肚子，做出刘知府的模样，学他当日怒斥手下的情景，真是笑死我了。
　　“行了行了，等会进了城，人多口杂的，你可别说了，咱们走了这一路可别在终点线上出差错。”我虽是告诫黄雀儿，但其实心里也很开心，这一路遇到凶险无数，终归还是化险为夷。平安京就在眼前，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
　　我带着黄雀儿，夏伯与青儿一路，一前一后进了平安京。还记得我与张默翟在平安京置下的房子么，门前有棵大槐树那个？我们两组人约好在家里碰面，安顿好了就去找朴学季大人。
　　“奶奶，您回来了？怎么也不先通个信儿，我们也好准备准备。”何婶子见我带着人回来，又惊又喜。
　　“夏伯和青儿回来了么？”我一边进屋，一边问，家里佣人听说我回来，纷纷迎了出来。
　　“还没呢，来旺，去门口侯着，要是青儿姑娘和夏伯回来立刻伺候着。”何婶子一边弯腰搀着我，一边吩咐着别人。在我落座之前，干净衣服，沐浴和食物，都已经有了专人去准备。我打量着这个我住了几天就离开的家，有些陌生。当日我和张默翟住着，一切都是平平常常的，离开之后，由何力和他老婆打理，这房子渐渐又有了长安京张家的气象。
　　“走了几个月，家里也有一番新气象，辛苦你们了。”我在上首坐着，何婶子亲手捧了茶，平安京比映川要北边得多，捧着热茶在手里暖乎乎的很＇炫＇舒＇书＇服＇网＇，我笑容满面的对何婶子及管事、大丫头们说道。
　　何婶子福了福，笑道：“奶奶哪里话，都是我们的本分，可别折杀了。”
　　我喝了口茶，一眼见黄雀儿在角上扭来扭去不自在，笑道：“黄雀儿，你先下去歇着吧，我和何婶子他们说点事儿。”
　　黄雀儿如蒙大赦，嘿嘿一笑便打千下去了。我看他如此，只有摇头，这只黄雀儿，半点规矩也学不来。
　　“我听少爷说，三少爷前儿来过，又出了事儿，如今在哪里呢？”我让其余人退下，单留了何婶子问话。
　　听我提起张家三少爷张默骅，何婶子脸上立时有了悲戚之色，她叹息道：“三爷是六月底来的，说是自己跟老爷求的要来京里见识见识。三爷来了之后，先是在李舅爷家住了几日，觉得拘束又搬到了这里，开始时和景明少爷倒也投气，可后来三爷整日间跟那些纨绔子弟走鸡斗狗，狎妓饮酒，景明少爷也就不来了。我们做奴才的也不敢狠劝，这就出了事儿。”
　　我见何婶子如此，也叹息道：“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如今三爷在哪里，可放出来没有？”
　　“放出来什么呀，我男人现在就是去牢里给三爷送饭去了。如今人还关在平安府牢里呢。不过奶奶您放心，我们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了，没让三爷吃亏。”何婶子怕我难过，又劝慰起我来了。
　　我心里想，我才不难过呢，我连张默骅长什么模样都忘了，要我说，他这样的恶少，就该打死，不然平民百姓的生命安全，如何保障？由他这样下去，以后少不得欺男霸女为祸一方，家里有钱再了不起，那也是爹妈了不起，自己屁大的本事没有，却学着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可恨！
　　“那朝廷可有什么恩典下来么？”我又问道。
　　何婶子想了想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些，自三爷出了事，我们慌得失了魂，家里先是派了二爷来，可没几日也走了，只说让我们好生照看着三爷，别让他吃苦头。究竟怎么样，也没个准信儿。倒是二爷去看三爷的时候，我们男人在旁边，回来跟我说二爷让三爷耐心呆着，最多九月一定有个说法。”
　　我还待细问张默骅打死人的事，下边人回话请示下是先用饭还是先沐浴就给打岔了。
　　我洗好澡，换上了家常衣服，却见何婶子在我卧房门槛上坐着呢。我笑问道：“婶子有事？怎么不屋里坐，这里守着干嘛呢？”
　　何婶子见我出来，陪着笑道：“蓝儿和青儿姑娘都不在，我怕这些笨丫头子们奶奶使唤不惯，所以守着。奶奶沐浴后身上可＇炫＇舒＇书＇服＇网＇些了，奶奶一路舟车劳顿，可是累坏了，前面已经给奶奶备下了饭，我怕奶奶累着胃口不好，又让厨房用了上好的宁江米给奶奶熬了粥，最是养胃补气的。”
　　我见何婶子这样的照顾，不由笑了：“难为你这样的费心，咱们用饭去吧”说着我把手抬起，何婶子立时就微微猫着腰过来扶了我的手引着我朝东屋的暖阁去。
　　“因奶奶没有吩咐，我就做主把饭摆在了东边暖阁。还有一件事要回奶奶，方才青儿姑娘和夏伯也都回来了，在暖阁等奶奶的示下呢。”何婶子一边走一边说着。
　　我听说青儿和夏伯回来，加快了脚步，进了屋就着何婶子的手就看到外面大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我原先也是个爱吃肉的，可如今一是累，二是身子弱，倒不大爱吃荤腥了。我斜着身子在炕桌边上坐下，对何婶子说：“把那粥给我盛一碗，还有我见那几样绿油油的小菜倒挺好，也捡些来。”
　　“夏伯，青儿，也累了吧，爱吃什么自己选去，累了这一路，也别拘礼了。那羊腿子肉黄雀儿估计爱吃，何婶子，让人给他送些去。”我一边喝粥，一边吩咐着。
　　青儿和夏伯在下面小桌上坐着也用了些饭，何婶子见夏伯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跟我一起吃了饭，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奶奶，咱们到了京城，准备做什么呢？”青儿吃着饭，还不忘问我。
　　我笑道：“别的不知道，只一样是最要紧的。”
　　青儿眨着眼睛好奇的盯着我，我见她如此笑道：“那第一要紧的，就是先把你喂饱再说，快吃饭吧。”
　　青儿被我取笑，本想上来和我撕闹，但这儿不是映川县，管家娘子们都在，她不好没了规矩，只得羞赧的笑笑不说话。
　　吃好了饭，我靠着炕桌坐下，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赶了下去，又让青儿在门外守着，这才对夏伯说：“方才我何婶子跟我说三爷如今还在平安京牢里，有何管事他们照看着也没吃甚大亏。默翟虽断言三爷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早日放出来总好过让家里老太太悬心。如今这情势，依夏伯您的意思，咱们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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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蓄势待发
更新时间2010…9…28　14：08：03　　字数：2247

　我于张家的人，都不甚了解，青儿虽是心腹，可终究是个经不起事的小丫头，既然张默翟能千里迢迢的将我托给夏伯，那应该是他放心的人。既然是张默翟放心的人，那我自然也是放心的，这些事也就只有和夏伯商量了。这事儿究竟要如何办，我一路上也盘算过无数次，却拿不出个定主意，我也没指望夏伯能给我指点迷津，问问不过是敬他年高以示尊重罢了。
　　“依老奴看来，三爷的事与张家的事，虽说有关系，却不能算作一件事。三爷仗势行凶打死了人，自有国法处置，若是真遇上大赦，那是他的造化，若是遇不上，家里该打点的，该托人的，也都拖了，算是尽了人事。所谓生死有命，也怨不得旁人。”夏伯见我问他，起身侃侃而谈。他的这一番说辞虽不新鲜，却极对我的胃口，我不由得含笑点头。幸喜得何婶子他们已经下去了，不然又得惊世骇俗了。
　　夏伯又说：“如果咱们非要把三爷的事和如今张家的处境连到一块儿忙活，只能让咱们更加的行动受制，依老奴看，不若暂且不管三爷，只先保全张家为好。这一路，老奴也曾多处查访，凡是张家的产业，大多闭门歇业，有不少已经被查封充公，在这么下去，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各处分号，只怕都要关门大吉，这才真的伤了张家的筋骨。”
　　“夏伯说的，与少爷不谋而合，其实保住了张家就不会保不住三爷，这终究还是一件事，只是这先后轻重有别。”我一边敲着桌子，一边思量，这事儿究竟要怎么做，我得从这一团乱麻中，捻出一根线来。
　　“青儿，去把黄雀儿给我叫来。”我扬着脖子朝外面喊道。青儿脆生生的答应便去了。不一会嘴上还沾着油的黄雀儿来了暖阁。
　　“你瞧你，把嘴巴擦干净了。”我见黄雀儿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就好笑，忍不住又说他。
　　黄雀儿被我说教，无奈的举起袖子就擦嘴，可怜那一件干净衣服，就这么给他糟蹋了。
　　“黄雀儿，我路上教你的，你可还记得？”我让黄雀儿在小凳子上坐下，问道。
　　黄雀儿笑道：“记得。”说着黄雀儿走到我面前，腾的跪下，叩首道：“小人梁晋，家父乃是原映川县令梁乃武，于祥平十六年被人谋杀，时年，小人年方七岁，为了逃命，家母带着小人改名换姓，东躲西藏，也于去年含恨而终，如今家父沉冤未雪，而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求大人与小人做主，这是小人的状纸，请大人过目。”说着，黄雀儿双手虚托，做呈奉状纸之状。
　　我含笑点头，这黄雀儿学得还真是那个样子，又问：“本官问你，你父祥平十六年就被杀害，却为何今日才来告状？”
　　“家父遇害时，小人尚且年幼，不知内情，直至去年家母身死，临终时才将这一段冤情告诉小人。家母说，非是不想报官，只是多少年来一直为人追杀，为了梁家香火，不得不如此。”
　　“那你有何证据表明你父乃是遭人谋杀？”
　　“家父死在任上，此事当年人尽皆知，是否属实，大人一查便知。”
　　“答得不错，那梁县令的生平籍贯，你可都记清楚了？梁夫人的生平籍贯，问起，你能说清么？”我见黄雀儿应答如流，非常满意，但真的要到了堂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到时候还是要看他的应变能力。
　　黄雀儿忽然被我问道没有教过的内容，却也不慌，做出哭相，哽咽着说：“小人自小跟着母亲隐姓埋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