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在长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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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6…21　22：35：34　　字数：2177

　听到丫鬟说太夫人醒了，我抽起右边嘴角冷笑，心里暗道：“装个鬼啊装。”可是那不过是腹诽，我自然不敢表露，于是我转身再次面对太夫人，只见她双目有神，嘴角抿成一条线，正看着我。我再次跪倒对老太君说道：“林有思见过老妇人。”
　　“起来吧，今儿是新媳妇头一遭见婆家人，可怜见儿的，昨儿又累了一天。”老夫人对我笑道。刚刚因为抿起嘴唇而显得冷漠的神情因着一笑，立马变得慈祥起来。
　　我这个人是别人给了我一碗水，我就想给人开一眼泉的，见老太太那样的年高，又这样的慈祥，气焰立马就没了，恭恭敬敬的站起来给她打量。太夫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想来对我的外表是很满意的。看完后，对张默翟笑道：“还小呢，你这个做丈夫的要多疼爱，看这身子骨，多单薄。”
　　“是，孙儿记住了。”张默翟也一旁温顺的答应了。这家伙，尽早是割我手的时候，心狠手辣，如今在老太太面前，又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真可恶。我见着祖孙两人这样的温馨，心里想着我杵着是不是很碍眼，怎么才能离开，只觉得脚板心痒痒。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耐，张默翟对我笑道：“思儿，来试试给奶奶捶腿。”
　　我一听这话，立马就愣住了，我不会啊！我爷爷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没有照顾过他们，我老爹才六十，务农出身身体好得很，也没这么娇贵，我哪里会捶腿啊！
　　老太太见我发愣，对张默翟说：“怎么，你不愿意给奶奶捶腿，想把这活儿推给你媳妇？”
　　我听老太太这打脸的话，就是再不开窍也明白了，这是说给我听呢。于是干嘛上到罗汉床边，对老妇人说道：“老夫人，有思代夫君尽孝是应该的，只是怕做得不好让老夫人生气。”说完就挨着床边坐下开始捶起来。张默翟在一旁指点，这里应该重一点，那里要轻一点，腿肚子要揉一揉。一番话说得老夫人心花怒放，连连说：“默翟这孩子，打小就孝顺我，就是捶腿这样的小事，也比别人用心。”
　　“是，有思会多跟夫君学习的。”我忙答道。
　　老太太对我的手艺没有多说什么，眯缝着眼睛像是又要睡着，我下手也慢慢开始轻起来，她睡着我不就可以走了么。
　　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老太君忽然说道：“听说思儿进门前曾经以死相拒，不愿意和墨翟成亲？”
　　我一听老太太这一问，心里一个激灵，该来的还是来了，迟早都躲不过这一问的，还好我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于是我双目含泪，对老夫人说道：“有思非是不愿嫁与相公，当日实乃因受了父母的责罚，出门散心，失足落水，却不知坊间流言如此以讹传讹，让老夫人也误会了。因有思被救后口不能言，以为落下了哑疾，未免耽误相公，这才趁着夫家来退亲时答应下来。”
　　老夫人听了我的瞎话，不置可否，只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知道说谎的时候，目光闪烁的话别人是不会相信的，还好我面皮厚，也就迎着老夫人的目光看了过去。老夫人见我目光无畏，倒是有些惊诧，她又看了看张默翟说：“两位亲家真是仁义，实在难得，墨翟日后也要好好孝顺才是。”
　　说完，又对我说：“你那哑疾如今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我忙说：“大夫也没说个所以然，只说是呛水伤了喉咙，每天药物润着，我又着急说话，这才好了。”
　　“恩，腊梅，记得以后让厨房每天给少奶奶送冰糖鸭梨汤。”老夫人吩咐完丫鬟，又转头对我说：“别看东西贱，对嗓子很好。”
　　张默翟在椅子上做好，对老夫人笑道：“多谢奶奶。等会子管家们该来了，我就带着媳妇先回了，晚上再来给奶奶请安。”
　　我见终于可以走了，也忙对老太太行礼，跟着张默翟走了，想是我的礼福得不够标准，我一错眼觉得老太太好像在皱眉头，或者是我看错了？
　　从淳熙堂出来，张默翟换下了好孩子面具，再次以一副好死不死的面孔对着我。本来这人在陌生的环境就容易恐惧，如今张默翟再这样对待我，我心里慌的像是几百只小鹿在乱撞，唯恐出错露出纰漏。可我越是紧张就越是出错，走过月门的时候，我明明知道该绕圈子拐弯，结果却直愣愣的撞到了墙上，经过侧花园的抄手游廊，那样的平坦地方，我居然扭了下脚，差点摔着。除了这样的丑，我哪里还敢看张默翟，只埋着头看着他的脚后跟走路，感觉到他有些怒意的目光，我如芒在背。
　　我是不大会记路的，张默翟带我走了一条和来时完全不同的路，把我的脑袋彻底绕晕。我心里盘算着，要是有一天要偷跑，这路线一定要先调查清楚。
　　把我带回住处，张默翟自己去了书房，把我晾在了主屋。究竟是两个娘家丫鬟贴心，张默翟一走，两个鬼丫头就过来给我打气，说了一车的好话。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人，我认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适者生存物竞天择，所以我需要了解张家，才能打倒张家，第一步就从张默翟这院子开始吧！
　　“蓝儿、青儿，这里的情况，你们打听清楚了么？”如果不是怕吓着两人，我真的是很想脱掉麻烦的外衣趟到床上去听他们的汇报的，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我无意惊世骇俗发明创造改朝换代……
　　青儿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说：“姑娘，我和蓝儿今天也是分头打听的，姑娘说了，谁打听得好有赏，那青儿就先说啦。”这个鬼丫头，知道先说有利。
　　得了我的示意，青儿忙说道：“咱们这园子在张府的中间，前面是老爷和夫人的住处，后面淳熙堂一圈儿是老夫人的住处，西边花墙隔了的，是二老爷一家的住处，略比这边小一点。张公子，哦不，姑爷这院子叫退思园，是老爷给起的名字，说姑爷年轻气盛，做事难免莽撞，退思二字长挂心头，能使姑爷更沉稳老练。我观察过了，姑爷没有姨娘，不过冬雪好像是通房的。”说道这里，青儿面飞红霞，蓝儿也啐了她一口。我见二人这样，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通房啊……不就是那事儿么，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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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夫君与我
更新时间2010…6…24　18：32：45　　字数：2334

　在张家住了几天，真的是非常的长见识，且不说所谓的烈火烹油，钟鸣鼎食，只这繁琐复杂的礼数，就能让我这个无礼之人头大如斗。首先是每天一大早，就要去给太太和老太夫人请安，晚上有时候也要去，就是所谓的晨昏定省。奇怪的是这些严格的教条对于嫁进来的女人们是金科玉律，对于张家的儿子们却远没有对女人那样严苛。
　　真不知道为什么古人要起这么早，反正我每天早上都是起不来的。这天，我如同往常一样，昏昏沉沉的任由蓝儿、青儿给我穿衣洗漱，甚至在梳头的时候都差点睡过去，浑然没有察觉背后有张默翟杀人一样的目光。待我梳洗完毕，这时候也差不多清醒了，后台一看，张默翟穿着深衣正在怒视我！他虽然平时就是冷冰冰的，可是并不是那么爱发怒的人啊，这是为什么？
　　见我一副呆样，张默翟怒容更甚，冬雪见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壮着胆子说：“请奶奶示下，少爷今儿穿什么？”
　　我听了冬雪的提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要我伺候他穿衣服！可是我连自己这身衣服是怎么穿起来的都还没完全搞明白呢，怎么帮他穿啊。我看张默翟那副卯起来要等我伺候的样子，知道是躲不过，只好厚颜问冬雪：“冬雪，少爷的衣服都在哪里呢？”
　　张默翟听我问冬雪，冷笑道：“这奶奶当的，连爷的衣服在哪里都不知道，真不知你每天都在干什么，难道呛水脑子坏掉了？”听张默翟说这样过分的话，要是搁到现在，我已经跳上去揍他了，但是我毕竟还有一分理智，知道这是在张家，所以只有带着同样满是腹诽的青儿蓝儿跟着冬雪去拿衣服。
　　打开衣橱，我顿时傻了眼，一个男人家家的，做那么多衣服干嘛，娘娘腔么！我看着各色衣服，心里没有主意，正想悄悄问冬雪，结果那个万恶的张默翟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在背后鬼叫：“冬雪，过来先给爷梳头。”
　　没了冬雪的帮助，我只好自己选择，还好他把青儿和蓝儿留给了我，这两个高级丫鬟比我有品位有见识多了。蓝儿究竟心思细腻，不敢明着帮我，只悄悄趁着张默翟不注意给我指要拿哪个哪个。于是蓝儿指挥，我动手取出衣物，又交给青儿抱着，这才回到张默翟身边等他梳头。
　　张默翟的头发真好，很黑很亮，就好象洗发水广告里那样，一把梳子放上去能顺滑得自己掉下来。此时他没有挑剔我，正闭目不知在想什么，怡然自得的样子，非常的俊美……当我发现自己又出现花痴状况的时候，忙使劲儿的晃脑袋，想把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甩出我的脑袋，甩完之后发现，张默翟已经梳好头发正在看我，我的傻样再次被他瞧见……
　　我尴尬的把手伸向蓝儿，也不知道蓝儿是不是明白了我的心意，很自觉的从青儿手中先拿出了外衫，我接过来一看，恩，不难，套上就是了的衣服。我这是两辈子头一次给别人穿衣服，本来就笨手笨脚，再加上一紧张难免动作就不够轻柔，一不小心挂着了张默翟的头发，正准备道歉呢，那厮却说：“少夫人好大的蛮力，怕是比楚霸王也不遑多让吧。”此话一出，冬雪几个都噗哧笑了，只有我和感觉受辱的蓝儿青儿涨红了脸。
　　但是我怎么是肯一直吃亏的人，怎么也要找回场子，所以我抿嘴说：“妾自顾无倾城姿，不堪逢夫君这样的富贵人，所以难免心中急切，倒叫夫君笑话了。”我这一自贬，张默翟也知道不是真心话，也就不张口了。我又依次给他系上了腰带，戴上发冠，这一番折腾，紧张的我直冒汗，张默翟也被我搞得很不爽，鼻子都气歪了。戴冠的时候我弄不好，想是又扯到了他的头发，张默翟从我手上抢过冠，叫冬雪：“冬雪，过来给爷戴好！”
　　我知道自己做不好，见冬雪这样的可人儿结果去，正好中了下怀，最好以后都别叫我，这穿衣打扮的事情仍旧由冬雪他们几个接管过去才好呢。我心里盘算着，也不知张默翟是不是会读心，耳边又传来他的指示：“冬雪，没事儿的时候好好教教你们奶奶，我下次叫她的时候她还不会，你们就去跪瓦片子。”他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吓的冬雪脸色刷白，等张默翟甩着袖子出门后，冬雪恳求我：“奶奶，咱们从今儿开始学吧，您不知道，咱们爷这性子，他真会叫我们去跪瓦片子的。”
　　我瞧着冬雪这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十分内疚，但张默翟还在外面等着去给太夫人请安，所以不敢多说，点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跟了出去。
　　我一出去，就看到张默翟那张臭脸：“奶奶真是架子大，今儿要我等，明儿是不是就要老太太、太太们等了？”
　　我懒得和他斗嘴，跟着他猫腰进了轿子开始装死人，张默翟见我毫无战意，觉得没意思，也不说话了。
　　到了淳熙堂，除了张默翟的两个弟弟外，我们是到得最晚的，想是因为今早上我伺候穿衣服太慢给耽搁了。
　　给老太太、太太请过安后，张默翟带着我在一边坐下，我屁股还没落下呢，这厢大太太发话了：“有思，你是新媳妇，偶尔来得晚些也没什么，若是给我请安，晚点也就晚了，只是给老太太请安，以后切不可再晚了，知道么？”
　　我听大太太如此说，赶忙站起来回到：“有思知错，以后不会了。”心里却在暗骂，你儿子也来迟到了，干嘛不说他，就说我！不是还有人没来么，怎么不见你说，媳妇难道不是爹娘生的，你就要这样挑剔！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在几个丫鬟的共同教导下，努力的学习如何行，如何坐，如何跪，如何行礼受礼，被告知了我每日应该做的事情，这些事情包括开头所说的，给家里的长辈的晨昏定省，其余的就是学习如何周到的伺候我的夫君张默翟，掌握的他的喜好习惯，在合适的天气为他选择最合适的衣物，在他想写字的时候研磨，在他想弹琴的时候焚香，在他想出门的时候吩咐下人备马，于是乎我的整个生活的中心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张默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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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礼仪教导
更新时间2010…6…25　17：51：52　　字数：2222

　从张默翟大人本人，到他手下的一干侍女丫鬟，他们都在努力的训练我，训练我去适应以张默翟为世界中心的生活。
　　对于这样的安排，我心中十分不满。作为自小的独生子女，我的世界不大，我更多的是关心我自己，如今被迫的去全心侍奉一个男子，我难以接受，却不得不努力做好，心里实在堵得慌。天气炎热，蓝儿和青儿见我那副气苦的模样还以为我是受不得暑气，想方设法的为我消暑。
　　张家人如今渐渐的接受了我的存在，只是对于平静的深宅大院的生活而言，我的存在依然是一个有趣的话题，人们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万幸太夫人英明神武，知道我既然已经是张家的少奶奶，那我的名声不好，也就是张少爷名声不好，于张家没有半点好处。于是我是不幸落水，罹患哑疾，父母未免拖累婆家这才退婚的缠mian动人的故事渐渐在张府传开了。丫鬟们见我也不再是当初那种带着幽怨与不满的眼光了，就算是张家老爷与太太，也亲切起来。尤其是张默翟那个哼我的小妹妹，如今对我也热乎得紧。
　　众人对我的态度，都是情理之中的变化，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我的丈夫张默翟，在人前对我也是相敬如宾的样子，可背着人，各种古怪脾气都上来了。我自认也是个脾气古怪的，但是也做不到他这样翻脸比翻书快，而且这场婚姻，最大的受害者，是我啊！
　　张默翟每日和我同作息，我心中最惶恐的，就是怕他要那个，这个身体不过才十五岁的模样，实在太过年幼，我不能用别人的身体去犯罪！但是万幸这家伙每日都是禽兽不如，从不做禽兽的事情，渐渐的我才放下心来。只是这样让我对于他死活要娶我的动机更加难以理解了。
　　我把每天的晨昏定省当作工作来做，于是心里也就顺气多了。而且这工作每天只需要一两个时辰，它不是八小时制的！我依然每天早上被张默翟冷嘲热讽，请安完毕后，他或者看书，或者出游，反正就是不事生产！而我，则要在众人的教导下，学习为他服务。我想用调节晨昏定省的方式再次调节自己，但是可耻的失败了。不带这样24小时上班，又被这么难缠的老板折磨的！
　　我心里很犹豫，因为每天对这个冷脸人实在是不＇炫＇舒＇书＇服＇网＇，所以我很想找张默翟好好的谈谈，但是又一想，我迟早是要想办法回家的，张默翟对我如何，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何必为他费心呢，我的心情就在这样左右摇摆中忽上忽下。
　　今天请安后，张默翟被老太太留住，而我一个人回到退思园后，冬雪见我回来，问出张默翟被老太太留下，立刻就热切的表示要开始我今天的学习。想是看出来我那副想哭的心情，她安慰我：“少奶奶，您和少爷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呢，恕奴婢说句不知进退的话，每天这样子怎么是过日子的法子？少爷不痛快了，抬脚就可以出门玩儿去，而您却只有在这里守着等着，所以与其你们每天这么耗着，不如您退一步，您和少爷夫妻和睦，我们做奴婢的看着也欢喜不是。”
　　我知道冬雪这一番话是好心好意的，所以也忙诚恳的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好好学的，今儿咱们学什么？”
　　冬雪见我这么说，喜上眉梢：“今儿我给奶奶说说少爷的喜好。外间人把咱们少爷传的神乎其神，多有夸大不实之处，不过咱们少爷也确实过人，不过就是这喜好，世上难寻。”我是很腹黑的，看着冬雪这副又自豪，又有些为难的样子，尤其是听到喜好两个字，我的思绪很不健康的飘向了耽美的航向。
　　“奶奶，奶奶？”冬雪见我有些神游，忙叫我：“刚才说的，您都听到了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了？”
　　冬雪见我这般的不认真，想到自己日后跪瓦片子的前途，忍不住悲从中来，夏榆忙打圆场说：“奶奶许是累着了，咱们歇歇再说吧，冬雪你也是，这也太着急了。”
　　待冬雪和夏榆一出去，我忙叫蓝儿和青儿过来关起门商量。
　　“蓝儿，青儿，如今在张家的日子你们也看到了，姑爷他对我毫无情谊，你们留着也是跟着我受辱，你们两个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着跟着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咱们还是为日后谋个退路才好，不然等过几年，姑爷有了新欢，这张家就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了。你们觉着呢？”
　　听我这么说，两个丫头面上都是一沉，但都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其实张默翟对我的这个态度，我们三人也都讨论过，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若是诚心辱我，又何必再旁人面前维护我，若是对我有几分情意，又何必每天折辱与我？
　　“小姐，那你说怎么办呢？”青儿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见她们两个如此，颇觉不忍，但留她们在我身边，终究是祸害，不如早早的打发了，省得日后麻烦，一狠心，我说：“咱们姐妹三人情分非比寻常，所以我才对你们如此说，我想着，在张府看人脸色讨生活的日子，我不想继续过下去了。可是这话没法跟咱们老爷太太说，爹娘知道了，不知会怎么心疼呢。你们要是能有机会先我离开张家，咱们有些根基，日后说不定就是我的活路。”
　　“小姐，不至于如此的，姑爷虽说脾气大了些，但大局上市不错的，您也别跟他倔了，冬雪说的对，看着你们两夫妻和睦，我们做奴婢的也替你们欢喜。”蓝儿是个有主意的，我的妄想还没说完，就被她给打断了。我想想，如今要找理由送他们离开是有些牵强，少不得再忍忍了。
　　青儿也说：“咱们小姐又美貌，又有才情，在娘家时，提亲的公子少爷们门槛都要踏破了，长安京谁不知道啊，小姐你别灰心，姑爷会回心转意的。”
　　感情这两个丫头以为我是因为不受张默翟待见，心灰意冷之下才说这番话的，我心里很囧，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配合的做出苦恼的模样。
　　我们三人说着话，却不防老太太那边派了小丫头传。这才请了安回来，怎么又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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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夫君做官啦？
更新时间2010…6…26　9：57：22　　字数：2144

　到了淳熙堂，腊梅正在外面等我，见我一来就撩开帘子请我进去。我满腹狐疑的进了花厅，老太太依然很＇炫＇舒＇书＇服＇网＇的半躺在罗汉床上，大老爷和大太太在侧首坐着，张默翟则在堂下站着。我见这人人肃穆的架势，立刻就心虚了，以为是我的事情败露了。这怪不得我，我每天都担心害怕，甚至还想着万一说梦话暴露身份怎么办，这样的精神压力谁能承受的了？
　　我按照古代淑女的要求，很标准的做了个万福，给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问了好。见我到了，老太太招手把我叫到跟前儿说：“思儿来啦，来给奶奶捶捶腿。”
　　我听了老太太的话，立刻就乖巧的凑上去拿起南瓜锤轻轻给老太太捶起来。我见这场面，知道是有话要说，但长辈们都没开口，自然没有我说话的份。若是前世我自己的家人，自然可以撒娇耍赖刨根问底，但这是别人家，我不会天真到以为我嫁过来就是他们家的人，别人会当我是自家孩子一样的疼。
　　果不其然，大老爷看了看眯缝着眼睛的老母亲，对我说道：“思儿，来家里也有些日子了，住的还习惯么？”
　　“谢谢父亲，思儿很好。”因是公公问话，我又不知道这个世界男女大防严不严格，所以出于谨慎，做了个极腼腆的样子回到道。旁边张默翟见我这副样子，一副看不起的样子，特别讨打。
　　我见老太太和大老爷悄悄交换了个眼色，知道要说到正事上来了，不过既然要装傻，那就必须一直装下去，静观其变。果然大老爷又对我说：“今儿早上从州牧大人那里传来的消息，说是举了墨翟为本郡的孝廉，不日就有旨意下来。”
　　我虽对古代的事情不通，但也听说过所谓“举孝廉，父别居”的典故，如今官府抬举张默翟，推举了他，那我这位浪荡公子哥夫君，很快就要步入仕途了。对于张家而言，这肯定是好事，所以我立刻做出欣喜的模样说：“这可是好事儿，恭喜老太太，老爷、太太。”又对张默翟说：“恭喜夫君。”
　　张默翟却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