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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庶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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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上回以女装扮相参与宫宴,夏瑾这张脸也算多多少少有些名气了,而庄子里头除了林家母子和那位传说中的表小姐外又没有别的正经主子,夏瑾这般凭空出现再怎么说都圆不了谎,如此,让夏瑾换上女装却是能顺理成章地将事情抹过去。

    夏瑾眸子微沉,林家在这京中的眼线竟如此厉害。

    鬼才会相信皇帝会派人来这地方捉拿什么逃跑的刺客,不过就是打着这个的幌子来庄上搜查罢了。如此机密之事一开始定是严加保密事前只有亲信之人才会知晓的,可偏偏王妃却是早早地收到消息,不得不说这林家安插眼线的本事真真登峰造极。

    温泉庄子里头大有文章,不单是那数量众多的士兵,仅仅是后山那处密道就极为招眼,在这节骨眼上不管是哪一处被人发现了都脱不了手的,而此时王妃却是能如此笃定半分不慌地跟夏瑾玩笑,这般瞧来应当是做好应对准备了,如此夏瑾也便放下心来,经此一折腾反倒是将换上女装的不快给冲淡了不少。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京兆尹会同禁卫军首领一同求见定远王妃,到底是王爷的庄子,那些人再名目张胆还是不会就这么冲进来的。皇帝那边若是没有充分把握不会轻易同定远王府撕破脸,这从他还要找刺客一说来遮掩便能看得出来。定远王久不在京中,林航又被除了世子名牒,是以王府之中唯以王妃为长,那些人要进来搜查自然要逼王妃点头的。

    “既是抓捕刺客我等哪有不听从的礼,航儿,你出去同他们说只管进来搜查便是,这庄上的大门从来不拦京中贵客的,只劳烦赵大人并李大人辛苦些,需得费心拿下那贼子才好,不然我们娘儿俩夜间怕是得吓得难以安寝了。”

    王妃眯眼笑得甚是端庄,夏瑾在一旁瞧着没来由的肝儿颤,瞬间有些同情那守在外头来势汹汹的京兆尹并禁卫军总领,某种程度而言,王妃的可怕程度相比定远王而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林航应诺离去传话,夏瑾跟王妃一道站着,淡看庄外一片火光。



☆、第十九章 障眼法

  温泉庄子盘山而建;占地面积极广,容纳下一支军队轻而易举,然而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隐匿一支军队却是极为困难的,更何况还是在皇帝铁了心要将那些人搜出来的时候,但是;夏瑾却是半点不担心的——他想起了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庄子上一事。
  天子脚下对百姓的控制总要强些;户籍管理极严;不仅是城中;连城外村户乡里也定期有里长上门排查人口并登记造册;对壮年劳动力的关注尤其强些;是以想要将这么支人数不算少的军队弄进庄子而且一呆就是六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林家人办到了。
  夏瑾起先以为是从后山密道那边将人弄过来的;可密道出口不可能脱离京畿地区,是以仍旧会受到排查,密道即便能运人进来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整出这么多的人,是以这支军队的主要部分只能是由京城中的人组建起来。
  京中每户人家之中有多少人口全在户部留有备案并两年一更新,从寻常人家抽调不可能,那只有从不寻常的地方集中抽调,所谓不寻常的地方,那必是壮年男子集中却又是极为寻常普遍的现象,两相一结合夏瑾不由想起了当年连累夏家遭殃的佛粮一事。
  寺院倒是个极好藏人的地方,一大堆不事生产的壮年男子集中在一处,更兼配有数量相当的武僧可以名正言顺地训练,是以换做是夏瑾造反也会从这处下手,可早前出了佛粮一事却是让夏瑾打消了定远王同寺庙众人勾结的想法,毕竟那件事明摆着就是定远王陷害夏家,而且极为直白地借用了佛粮这根棍子,这是摆在台面上告诉皇帝他们同寺庙有勾结,现今想来这却不失为一个声东击西的好法子——让皇帝去注意寺庙,却把另一处也有许多壮年男子集中的地方给抛在了脑后。
  夏瑾看着王妃,突然觉得这夫妻两个精明得可怕,常年被这样的人算计着,宫里那位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也难怪他这么多年来千方百计地要将林家人给处置了。
  “你怎的又看着我?”
  王妃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讨厌,我到底是有夫之妇,你如此大胆是要置我于何地?”
  某人极为霸气地娇嗔了一下,吓得夏瑾一哆嗦。
  士兵举着火把鱼贯而入,这时候也顾不得冲撞了,所有人无论男女不分主仆全都集中在了一处,夏瑾将张氏扶到人群之中站着,因着离王妃极近遂被下人们围在了中间。林航同京兆尹赵大人并禁卫军统领李大人一道步至王妃面前,人群之中自动隔开一条道供这三人通行,直至露出了最中心的几人。
  “下官赵世杰(李海)见过王妃。”
  定远王妃身有一品诰命,是以面对这二人的行礼她半点不避让大大方方地受了,待到人家行完礼后才极随和地道:
  “二位大人不必多礼。”
  赵世杰&李海:……
  “我二人奉命捉拿刺客,不得已搅了府上清净,得罪之处还望王妃莫要怪罪。”
  赵世杰再揖手赔罪,王妃仍旧笑眯眯地受了,完事儿还忒慷慨地补上一句: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赵大人无需顾虑太多尽管搜查便是,需得早些逮着那贼人才好,莫要让这贼子来了一次——还有命惦记着下次。”
  王妃仍旧笑着,可陡然锐利起来的目光让人明显的感觉到她整个人气场比之刚才有了巨大变化,空气之中处处透着王妃那久经陈酿的威势,就连混迹官场多年的赵大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是自然,下官定不会放过那贼人,还请王妃宽心,正好正厅搜查完毕空出来了,还请王妃并府上众人挪步。夜了寒气重,若是连累王妃在这处冻出个好歹来下官可不好交代。”
  “还是赵大人思虑周全,航儿,你同赵大人并李大人跟前守着,若有需我们帮衬的尽管答应就是,莫要耽误了两位大人公干。”
  “是,孩儿记下了。”
  王妃从容不迫地吩咐打点一通后半分犹豫也无地领着夏瑾母子并丫鬟婆子去到了大厅,只留下些小厮护院同赵世杰李海一道瞎折腾。见定远王妃如此配合那带着兵来的两人心里却开始打鼓,毕竟他们来之前便受了圣上口谕要好生排查私藏士兵一事,办得好了加官进爵,办得不好,降职罚俸能将这事儿抹过去他们都谢天谢地了。
  眼见着这被查的人一点慌张也无,赵世杰同林海二人手有些抖,不住安慰这是在唱空城计,这里头一定有问题,对,一定有问题。
  **
  众人到了大厅之后夏瑾扶了张氏在一旁坐下,王妃也在二人不远处落座,眼瞧着夏瑾这番孝顺模样王妃不禁有些眼热,忍不住酸溜溜地道:
  “你说说,同样是做娘的,我儿子怎的就不如瑾儿贴心,当真是生男不如女么。”
  夏瑾:……
  难道真要逼他脱衣服以证性别?
  “王妃,这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夏瑾冷着脸顶了回去,张氏见此唯恐王妃记恨夏瑾,遂忙出来打圆场:
  “二公子聪慧伶俐最是活泼,难免少了些细心,不过男儿家自是要如公子那般才好,瑾儿就是太过安静了些,妾身总说要瑾儿同二公子多学些男儿习气才好呢。”
  闻此夏瑾抽抽嘴角,亲娘,难道真要他脱衣服以证性别吗!
  “哎,谁说不是呢,这两个孩子若是能在性子上匀一匀就正好,一个太静一个太动,任谁做我儿子都得操心。”
  张氏就这么同王妃聊开了,六年来这两个女人倒是常在一处说话解闷儿,张氏起初还碍着身份有些拘谨,可六年的相处下来因着彼此习惯了却是已放开不少,如今同王妃在一处说话已瞧不出初时的胆怯尴尬了。
  夏瑾在一旁站着听两个女人东拉西扯,正脑子里塞棉花之际林航过来了。
  “情况如何?可是抓着了?”
  王妃状似关心地问了一句,林航摇摇头,见此后者还极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模样那神情,不明真相之人很有可能真以为庄子里头闯进来了什么人。
  “不是让你在那处帮忙么,怎的过来了?”
  “夜间寒气重,那两位倒是心性宽厚的,直接让我过来烤火他们自个儿忙去了。”
  场面上的话自然说得好听,不过是为着行动方便些查得更细致些而将主人家撵走罢了。因为有庄子里头的小厮跟着也不担心丢东西,事实上这庄子上也没什么东西值得丢的,金银财宝没有,古董玉器没有,就连首饰也极为简单,有的时候夏瑾甚至怀疑王妃是为着将来跑路做准备而早早地将所有东西打包寄走了。
  林航跑到夏瑾身旁坐下陪他一同听那两个女人聊天,两人挨得近,夏瑾又是这么一副打扮,更兼两人身形差距较大摆在一处晃眼一看却是有股子郎才女貌的意味。
  张氏同王妃说话之际目光不时在夏瑾身上停驻,夏瑾样貌生得极好,又是处于十四岁雌雄莫辩的年纪,如此打扮当真是比那些个闺阁小姐还要出彩许多。有时候张氏甚至在想,若是当初生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会不会好过些,至少当初不用在儿子生下来没多久便要忍受母子分离之苦,而且,若夏瑾是女儿,即便夏家四散逃亡他也不会受到重视极易蒙混过关,可真要说后悔生了个儿子张氏却是不会的,她家瑾儿出色,孝顺,知进退,还——极为耀眼。
  正欣慰地瞧着夏瑾之时,张氏晃眼瞥见了林航看自家儿子的眼神,瞬时心中一惊。
  “阿敏。”
  王妃唤了一声张氏的闺名后却是没得到回应,不由又唤了一声,没成想张氏竟似吓了一跳般脸色惨白地看着她。
  “怎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想来是乏了,刚才恍惚了一阵竟似要睡着一般,您若是叫得再晚些,兴许我这眼睛都闭上了。”
  张氏回过神后忙开口掩饰,方才发现的东西太过惊世骇俗,她拿捏不准更不敢这般莽撞当面说破,只得如此强撑着圆场。
  “是了,这大半夜的穷折腾,我也有些挨不过——航儿,你去问问各院子那边清理出来了不曾,若是能腾出个睡觉的地方容我们去眯会子也强过在这处干耗着。”
  林航下去问过之后倒是抓紧腾出来了一个小院子,因着许久不曾住人那些个房间冷得厉害且潮得严重,好容易收拾出了两间烧上炉子,却是在分配上出了问题。
  “母亲同张姨娘住一间罢,夜间丫鬟们照料也方便些,夏瑾同我一处,正好也有个照应了。”
  夏瑾同林航都过了能与母亲同席的年纪,如此再住在一间屋子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可张氏脑子里头怎么也忘不掉林航方才看自家儿子的眼神,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让这二人同处一室,可方才又说自己乏了不好推脱不去休息,思来想去不得法,情急之下竟说出了:
  “瑾儿到底是个女孩子,如此安置恐有不妥。”
  王妃&林航:!!!
  夏瑾:……
  夏瑾无语望天,真的逼得他要脱衣服以证性别吗天!
  就在夏瑾羞愤得要脱衣服以示清白之际,王妃却是出来打圆场了:
  “还是阿敏思虑周全,呵呵,我家瑾儿可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不能让你这混小子占了便宜,走走走,瑾儿同我们一道。”
  说着便将夏瑾拉走,一行人步到那院子之后确信没有外面那些人的眼线了才一脚将夏瑾踹到另一间屋子去,一脚踹完王妃顿觉今天圆满了,遂心满意足地拉着张氏去安置,可张氏却是心里急得直长草,无奈又拿不准不好意思明说,只得一边应付王妃一边自我安慰当时应当是没瞧清楚,应当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两个都还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似自己先前所想那般不堪。
  那边厢张氏自我安慰一番仍旧怀着一颗丁零当啷的心梳洗睡下不提,这边厢夏瑾却是跟林航两个在那边干瞪眼谁也不肯先去安置。
  “夏姑娘,为着避嫌不如让小生打个地铺?”
  夏瑾一脚踹在了林航屁股上。
  “你打地铺去吧,今晚上让你上了我的床了我就不姓夏!”

☆、第二十章 情窦初开

  夜色正浓;温泉庄子里头因着火把穿梭人声鼎沸的关系却是比临近的地方要亮堂些热闹些,赵大人并李大人极为敬业地指挥着手下翻箱倒柜找密道;而主人家所在的院子却是早已熄灯睡下平静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嗝哒一声;瓦楞之间发出轻微的响动,好似有猫儿踏上去蹬了一脚;又悄无声息地跳开了。
  “你说外头那些人找不着想要的东西能老实离开么。”
  外头吵吵嚷嚷的夏瑾也睡不着;只能躺床上瞪着房梁同林航说话;林航是不可能打地铺的;虽说房子只有一间;可多倒腾出来一张床还是极容易,是以夏瑾睡里间林航睡外间,彼此之间倒没有多大个妨碍;张氏的顾虑明显有些多余。
  “林航?”
  夏瑾唤了几声不见回应以为他是睡着了;却不曾想刚要合眼睡下之时借着月光瞧见了那帐子被人掀开了一角。
  “唔!”
  夏瑾刚想大声呼救便被人捂住了嘴,心里着实惊了一把,一瞬的功夫背上竟吓出了一层毛毛汗,待到看清来人之时那砰砰直跳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是我。”
  何铮移开了捂住夏瑾嘴巴的手,两三下翻到床的内侧坐了下来,夏瑾锤了锤心口,待到呼吸平缓下来后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向了何铮,凭那力道便是不伤也得青一大块,好在何铮反应快伸手扣住了飞来的脚,握在手里头却是如何也不让夏瑾抽回去的。
  “你踢我作甚?”
  夏瑾挣扎了几下抽不出来脚便犯了懒,任由他这般箍着脚腕儿恨恨道:
  “不声不响地出现,你是要吓死我么。”
  “你这人怎的这般痴傻,我若是有声有响地出现了还有命坐在这里同你说话?”
  “不扯这些,你怎的又来了,还是程明将你弄出来的?你这么把定远王的庄子当自家大院儿般一天来个八回让人定远王怎么想。”
  “那是这些护院的本事不如程明,怨不得旁人。”
  “你好意思将程明跟寻常护院比?先不说这些,外间可是住着人呢,你这般大胆地跑来真被捉住了可不是好玩的,处理好了不曾?”
  夏瑾所说处理一事指的是外间睡着的林航并值夜小厮,怪道那小子说着说着没声儿了呢,原来是着了何铮的道。
  “这些东西你不用操心,程明做这顺手。”
  不远处待命的程明:……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对这些东西顺手。
  跟着一个不会说话永远戳你痛脚的主子,程明同志早练就了一颗金刚不坏之心,小小打击对他而言完全造不成伤害,顶多偶尔咬着手绢儿玻璃心一小会儿罢了。
  “程明摊上你这么个主子也算是为下辈子积德了。”
  夏瑾就着一条腿被人握在手里的姿势侧卧着,如此倒是觉着外间不似先前那般吵了,隐隐觉着眼皮愈加沉重,竟有闭上眼睛便会睡去的架势。为防止自己睡着,夏瑾强撑着同何铮闲聊道,
  “今次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宫里那位派你暗访?”
  何铮看着夏瑾不说话,一时帐中安静得几可闻针。
  “我倒是好奇,你这般将林家大门当自个儿后院一般来来回回,为何不直接取了林家人的头颅为你父皇分忧,若是有了这件功德,你那太子之位便是十拿九稳了。”
  因觉着那气氛安静得近乎诡异夏瑾紧接着又换了一句,虽说他早就猜出了答案,可为着缓解现场的尴尬还是就着这个话题展开了。
  “定远王的根基在西北大营,皇室真正忌惮的也是西北大营的那二十万雄兵,杀了林航还有林舸,杀了王妃还有继室,我犯不着为了这个提前激怒林方淼,再者——那王妃倒是个狠角色,她同程明对上胜负一时还难以确定。”
  本来只是随意问问,没成想却问出了这么一件奇闻,夏瑾顿时来了精神追问到:
  “我倒是头一遭听说王妃是个武林高手呢,程明同她相比难道胜负只有五五之数?”
  何铮点头。
  王妃有武艺傍身夏瑾是一早就知道的,早在第一次被人拎着玩儿的时候就瞧出来了,只是没曾想王妃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当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然而欣赏归欣赏,还是不要在何铮面前表露太多为好,毕竟这两人立场相悖他又身份尴尬,朋友之间也是需要有些忌讳才能长久的。
  “你今儿个来此打算呆多长?不会是为着来同我闲聊罢,夜了合该睡觉,你这么大块儿杵在这里是要我睡觉呢还是看着你玩儿呢?”
  “原本是怕庄子上的事儿被查出来你会连带着遭殃,如今看来却是低估了王妃的手段,你若无性命之忧我也就放心了,只大老远的跑来身上有些乏……”
  何铮看着半眯着眼的夏瑾,顿了顿,极认真正派地道:
  “容我在这处躺会儿再回去。”
  夏瑾:……
  背着林航飞檐走壁却连根凳子都没有捞到的程明:……
  “是兄弟我才同你说,你应当考虑考虑程明的感受,这般折腾他若是折腾死了可没地儿哭去。”
  程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跟了何铮这么个不着调的主子,这小日子过的,忒惨了点儿。
  “我自不会亏待他,倒是你,方才来时还听你同林航闲谈,你两人交情很深?”
  “同一屋檐下处了六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深不深。”
  何铮神色不变地坐了会儿,随即毫无预兆地和衣躺在了夏瑾身旁,夏瑾一时弄不懂他的反应,直觉着何铮现下有些闹小情绪,毕竟何铮同林航处在两个完全对立的阵营,他这般同时与两人交好如何也说不过去的,可事实如此要夏瑾随口说些违心的话又着实说不出口,说到底也不过立场与情谊难两全罢了。
  “你松开些。”
  安静了半晌夏瑾突觉有人在扯他被子,睁眼一看,却是何铮伸爪子在揪他身侧的棉被,冬日夜间自然是冷的,虽说屋子里烧着炉子,可到底还是被窝里暖和,夏瑾自己裹得跟个球似的起先并不觉着冷,经何铮这么一打岔倒是想起了那条曝露在外头已经冻得有些僵的腿来。
  “进来捂会儿罢,这功夫也找不来多余的被子,只记着脱了外袍再进来,否则走的时候该受凉了。”
  语毕只听得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脚上的禁锢倒是没了,夏瑾缩回了腿,回到温暖地界之后才觉着是真凉,当真是无对比不冷热。正在夏瑾舒服地曲着脚趾头打颤时,被子又掀开一角,随即一个带着寒气的身子靠了过来。
  “怎的寒气这般重,都冷成这副模样了你方才为何不早说!”
  想是冻了有些时候了,夏瑾二话不说将怀里头的汤婆子塞到何铮手里,又将被子让出去一半儿。两人挨得极近,冷热一时之间交替传递,何铮倒是舒服暖和了,可怜夏瑾却冻得弓起了脊背,正待要骂上一两句以消心头之恨时,冷不丁已经捂暖和的手被冰凉的十指缠住了。
  “嘶——混蛋你是要冻死我么,松手,快些松手!”
  何铮却是不管,他一早便在外头冻狠了,寻着空档好不容易跑到房里来哪有再忍着的道理,又因着心里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遂将冻僵了的手极是自觉地伸向了温暖源,如此还不够,趁着夏瑾还没来得及将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之际何铮变本加厉整个身子都缠了上去。
  “妈蛋你丫松开!”
  夏瑾被冻得直骂娘,因着身体上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以至于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只跟狗刨似的手脚并用要将何铮刨出去,可两人明明同岁何铮的力气却是比夏瑾大出许多,如此折腾不短时间两边倒是都出了一层薄汗,身上也不再似起先那么冷了,只何铮仍旧是缠着夏瑾说什么也不松手的。
  “两个大男人这般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快些将我放了,否则踢你出去!”
  “你踢了我这么多脚还嫌少么,要踢得动我早不在此处了。”
  一针见血,夏瑾被人戳了痛脚瞬间下定决心以后每顿要多吃一碗饭,非得将这差距补回来才好。
  “这么抱着你自己说能睡得着么,我明儿个还得早起,便是不早起现下也该睡了,你作甚非得从我这儿捣乱,真要找个炉子外头烧的有,要找个人形的就去抱林航,否则抱程明也行,正好让你的下属也取取暖!”
  何铮仗着力气大箍紧了夏瑾就是不松手,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这句话放在此处真真是再正确不过。
  “快些回宫里去,我这儿过得好好的不劳你惦记,给我松开。”
  “好容易出来一次,哪有看一眼就撵人走的。”
  “你这样不厚道,要还在外头冻着的程明怎么想!”
  似乎是说到了点子上,体恤下属的好上司林航同志想了想,自认为安排妥帖地道:
  “让他去钻林航被窝就行。”
  夏瑾:……
  程明:……
  不知道是被下了蒙汗药还是被点了昏睡穴的林航哼唧一声,翻身睡得极熟,似是全然不知外界事。
  最终夏瑾也不得不屈服了,反正都是男人抱一下又不会少块儿肉,只是这般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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