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轻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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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她··我的花？”月兰似乎还沉浸在那兰花中，抬手指着她的背影，心有不甘。
　　月尘抬手拿下她的手“你还是放弃那花的念头吧。”她是那人的徒弟，岂是小妹这样的身手可以觊觎的“走吧，回去找个大夫瞧瞧。”
　　“月兄”一道低沉的嗓音从人群中传来，抬头看去“楼兄，你怎么来了？”
　　方颜二人停住脚步，看着走向自己的那个身影，一身青衣，五官冷峻，眉头轻挑，他怎么来了？
　　楼宇彬走到方颜面前停了脚步，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才错身走向她身后的月家兄妹，她眼中有丝错愕，看来不是来找自己的，抬脚离开。
　　楼宇彬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月尘，月尘接过毫不犹豫的服下，刚才那一击虽然被自己化解了几分的攻击力，可是余下的一半也是威力不小，受了些内伤。
　　看来他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才会让自己服下治疗内伤的药丸“谢谢”
　　月兰看着自己心仪的俊朗，脸上升起一丝女儿家的娇羞“宇彬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兰儿···和大哥都好想你”她其实想说的是：兰儿好想你。
　　可是想到娘亲常说的女子矜持，遂临时拉了大哥进来。
　　“刚到”楼宇彬点头，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离去的背影“我还有事要办，回头忙完了就去找你们。”起身，追着她的身影而去。
　　月尘眉头下沉，他没错刚刚才好友看那女子的眼神，看到他离开的急切，难道他是为了她而来？
　　这个认知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他想了解她，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的身边已经有个那么出色的师兄，现在，竟然连一向对女子退避三舍的常胜将军也动了凡心！
　　

☆、68抓药

　　“老板，来两碗混沌。”方颜拉着师兄在一小摊上坐下。
　　突然，一个黑色的阴影投射在桌子上，她抬头，阳光在他身上形成一层光圈，她只能看到一个黑影。
　　侧了下头，才看清来人，挑了下眉“你怎么来了？”他难道不是去找那月家兄妹的？
　　“二位的混沌好了，慢用。”摊主端来两碗热腾腾的混沌，方颜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好吃，还是这些地方的味道正宗。”由衷夸赞。
　　看了眼站着的楼宇彬，对着摊主喊道“老板，再给我们来一碗。”
　　语毕，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好了，三位不够再加。”楼宇彬的那碗也端了上来，对着她的正面坐了下来，用勺子舀着吃，不似她的狼吞虎咽，带着一丝高贵优雅。
　　慕容云瑞眸中深情款款“慢点吃，小心烫。”吃完起身，善解人意的说道“你慢慢吃，我去那边买点东西。”
　　“哦，好”她知道师兄是在为他们腾空间，她似乎感受到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收回视线“说吧，什么事？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的就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怒气，所以才先发制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楼宇彬望着她问道。
　　方颜脱口而出“不告诉你什么？”她有什么没告诉他？
　　“这里。”简介的两个字。
　　“我们非亲非故，我没必要告诉你。”方颜沉思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是在怪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楼宇彬低头想了一下“我尊重爷爷的安排。”那注视着她的眸子传递着某种情愫。
　　方颜想到了那日竹园的种种，寒着脸“我说过那不算数！”
　　“我算数！”楼宇彬脸色带着沙场的坚定！
　　方颜暗自腹诽，真是头倔驴！想了一下“我已经有师兄了，没有你的位置。”不久前，她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应该说出来，不能让别人再有幻想的念头。
　　楼宇彬淡淡的看了不远处一眼，回头盯着她，良久，才悠然说道“我知道，我认定你！”言语中的霸道令她心中烦躁起来。
　　“固执愚蠢！”她找不出词来反驳他，只好骂了一句，以泄心头的火气！
　　楼宇彬突然感觉心情大好！看到她气鼓鼓的小脸，多日来的烦闷终于烟消云散，困扰他的情绪也突然明朗，看来他早就该答应爷爷的。
　　方颜眉头皱的更深，手里拿着勺子，却没有了食欲。
　　“颜儿，楼”慕容云瑞估摸着时间回来，手里带了包东西。
　　楼宇彬也放下手里的勺子，优雅的擦嘴，见他吃完，方颜才起身离开，不去理会谁付账的问题？
　　先前一番打斗，她也没了逛街的心思，刚走了几步，一道打骂声从身旁的铺子里传来“滚出去，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你个老叫花子，也不打听打听我这保和堂是什么地方！敢上这儿来赊药，老子踢死你！”紧接着传来一阵殴打声“砰砰砰，给我狠狠的打！”
　　方颜停下脚步，脸色渗人，抬头看去，那是一间药铺，此刻一个伙计正对着地上一蓬头垢面的老人拳打脚踢，旁边一老态龙钟的男子正颐指气使，肆意辱骂！
　　方颜走上前冷喝“住手！”
　　动武的伙计停了一下，见掌柜的没发话，继续暴打。
　　方颜眼目一寒，疾步走到那体态臃肿的男子身旁，电光火石间，拉着他的手一扯“啊····”霎时一声杀猪般的喊声响响彻大街，围观的群众纷纷后退，明明是一个温婉无害的女子，出手却是如此利落。
　　方颜扭着他的手，微微用力“让他们停下！”
　　“停下，我让你他妈的停下！你们想害死老子是不是？”男子把火气撒到了伙计身上，伙计停手退到一边，缩了缩脖子，刚才还好好的人，突然就对着自己发飙！
　　方颜对着他的背一拍，暗中用了几分力道，男子失去平衡的窜了出去，被眼疾手快的伙计扶住。
　　慕容云瑞和楼宇彬二人追了上来，看到眼前一幕，慕容云瑞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颜冷睨了一眼那男子“没什么，就是顺手教训了一个仗势欺人的混蛋！”款款走向地上的老人，扶起他佝偻的身子，用手绢替他擦拭着脸上的灰尘和血丝。
　　“老人家，您严不严重？”满是补丁的衣衫，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皱纹，脸色蜡黄，看来是营养不良，这么大的年纪，枯瘦的手臂，能看到隐隐鼓起的经脉。
　　“谢谢你，小姑娘，我没事，咳咳···”停了一下，接着语重心在的轻叹，眼中有着淡淡的哀愁“抓不到药，我那可怜的孙女该怎么办？她还是那么小，这让老头子我如何面对她九泉之下的父母？”
　　“老人家，您那药方可否借我看下？”慕容云瑞走上前礼貌问道。
　　方颜瞥了眼楼宇彬，见他直直走进保和堂，若有所思，似乎隐隐猜到了他的意图。
　　“是啊，老爷爷，你把药方给我师兄看一下，他可是很厉害的。”
　　老人抖抖嗖嗖的从怀中掏出药方，递给二人，干涩的目子闪着微弱的亮光，那代表着一份希翼。
　　过目一遍，慕容云瑞就这药方判断出小女孩的病症“别担心，您的孙女是风寒入了肺腑，这些药都是对症下药的。”
　　楼宇彬从保和堂出来，手里拧了一串药袋，方颜嘴角微微一笑“老爷爷，药都抓好了，您拿好。”方颜把药放到老人手里。
　　老人打量着方颜，见她衣着不似那些富人，她身旁的两个男子亦不是那些富庶人家的纨绔子弟，想推搡，可是看到那药，那可是孙女的救命之药，老泪纵横，感激道“谢谢你们，你们的大恩大德老头子无以为报，只盼来世老头子做牛做马必当报答三位的恩情。”
　　方颜扶住老人，回头看了眼师兄，他会意的取下钱袋递到她手里，她把钱悄悄塞进了老人的衣兜里。“老爷爷见外了，能帮到您也是我们的福气，我们就住在景泰楼，这段时间若是需要帮忙就尽管到那儿找我们，您快回去吧，您孙女还等着你呢。”财不外露的道理在哪儿都一样，她不能让自己的善意之举给老人带来横祸，所以才偷偷放进了他的衣兜。
　　“囡囡，我的囡囡还等着我。”老人突然想到躺在家里的小孙女，走了几步，回头对着三人深深一弓“谢谢你们。”
　　老人的背影消失在街头，三人才离开，步行在街道上，方颜侧头对着楼宇彬，认真打量他，他的侧脸轮廓分明，俨然是鬼斧神工下杰出的作品，轻轻的道“谢谢你。”
　　楼宇彬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嘴唇抿在一起，沉默着。
　　

☆、69囡囡

　　夜凉如水，万籁俱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砰砰砰砰砰砰”方颜翻身坐起，掀开幔子看了眼外面，影影绰绰的灯火亮了起来。
　　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打开门，见到红莲走了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红莲手里抬着烛台，看了眼楼下“小姐，楼下有人找你。”
　　“找我？可认识？”
　　红莲摇头“不认识，不过看着很可怜。”
　　何人会找自己？且是生更半夜？！脑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脚步快了几分，边走，边把衣服往身上穿，楼梯口，遇到同样被惊醒的慕容云瑞和楼宇彬。
　　慕容云瑞对着自己点头，证明了她的猜想，果然是那个老爷爷，看来是他的孙女出了状况，否则也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惊扰她！
　　“蹬蹬蹬”下楼，见到老爷爷神情不安的站立在一旁，见到方颜下楼来，疾步跑了过去，对着她毫不犹豫的跪下“求姑娘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女。”
　　方颜顾不及系好所有的纽扣，倾身扶起他“爷爷有话起来说便好，用不着这般。”
　　“老人家，您坐。”慕容云瑞抬来一根凳子让老人家坐，楼宇彬为他倒了一杯水。
　　老人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囡囡下午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半个时辰前突然呕吐不止，现在怎么唤都唤不醒，我找了大夫，大夫说····说·说是无力回天了。”
　　方颜困惑的看了眼慕容云瑞，不该啊？那方子她也看了，没有问题，若是药没问题那问题就可能出在小女孩身上，她想到的慕容云瑞也想到了。
　　“我跟你去看看。”转身对着红莲说道“去把我的布袋拿来。”以防不时之需还是可以的。
　　楼宇彬打着保卫的名义也跟了去。
　　红莲留了下来，毕竟她们还有那么多行李。
　　马车在深夜急速行驶，巷口，掠起一道道回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在了一片平民区。
　　下了马车，放眼看去，远处山棱在黑夜中模模糊糊“进来吧。”
　　打量一眼，方颜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她所看到的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一个枯瘦如柴的小女孩静静的躺在床上，走进一看，她吓了一条。
　　老人用布巾拧了水擦着囡囡的脸庞，自顾自哄道“囡囡，你看爷爷带谁来了？你不是想看爷爷给你说的大姐姐大哥哥吗？他们现在来看囡囡了，囡囡可别赖床了，不然哥哥姐姐不高兴的。”
　　只见小女孩头发偏黄稀疏，明显的营养不良，本该无忧无虑的脸庞呈现一片黑暗之色，仿佛中毒至深的人，方颜也被这景象惊了一下，看来自己是来对了，问题果然出在这小女孩身上，至于具体的是什么就只有诊脉后才可知晓。
　　掀开被子，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气息微弱无力，脉若游丝，右手两指撑开她的眼皮，还好，瞳孔还没涣散，接着仔细辨别她的每一处反应，十指指尖呈乌色，一番深思熟虑她肯定了自己推测，一边掀开所有的被子，一边说道“爷爷别担心，我会把囡囡救回来的。”她记得他刚才唤她囡囡，很可爱的一个名字。
　　“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对着慕容云瑞和楼宇彬说道，二人点头走上前来，疑惑的看着她，不知她要他们帮什么？
　　方颜打开让红莲取来的布袋，还好有备而来，不然就耽误了时间，烛火下，布袋里包裹的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银针。
　　“颜儿要扎针？”他是跟随师傅学过行医，可是他不精，对于风寒用针的医理他疑惑不解，虽问道。
　　“嗯”神情凝重的点头“风寒是没错，可是也分冷风寒与热风寒，冷风寒服药发发汗就好了，不同于这热风寒，贸然用药只会把所有的热寒之气拘于肺腑，再好的良药都等于雪上加霜，就好比一个紧闭的屋子内弥漫浊气，需要开窗方可排除，反之，就会令屋内浊气陈酿，恶意滔天，终要毁屋凿地！我现在就是帮她把体内的风寒之气给泻出来！”
　　慕容云瑞犹如醍醐灌顶，看着她的眼神熠熠生辉，师妹在医学上的造诣只怕比之师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傅若是在此也会为师妹高兴的。”
　　楼宇彬虽然听不懂冷热风寒，她的白话文解说却是听得真真的，原来一个风寒也有这么大的学问？看着她在行医时游刃有余，头头是道，身上洋溢着一层淡淡的神圣光辉，此刻的她好美！
　　自己对她又多了一份了解！
　　担忧的老人看着她自信淡定的神采，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心中莫名坚信，只要有她在，他的囡囡就一定会平安无事！
　　“你们帮我按着她，会有点疼。”对着二人示意。
　　银针经过消毒，她才开始布针，每扎一针，囡囡的身体就一阵抽搐，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一边扎针，一边轻声安慰“囡囡别怕，姐姐把欺负囡囡的坏蛋都赶走，囡囡就不痛了，囡囡可要勇敢一些，姐姐等着你给我们唱儿歌好不好？”
　　眉心，人中，耳后，十指尖，银针扎过的地方冒出黑血，粘稠，好似混合了粘合剂，十指尖要用力推挤，直到挤出的血呈鲜红色才停止。
　　囡囡似是听到了她的话，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神情安详，就好似睡着了一般。
　　两人上下按着囡囡的手和腿，她在中间施针，楼宇彬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下手准确利落，如行云流水，他看得出她的认真和自信！
　　半个时辰后，方颜撤下最后一根银针，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全神贯注，额头上冒着细汗，她也无暇顾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囡囡苍白的脸色，不似方才的青黑，虽然还是有些白的吓人，却让人松了一口气“爷爷，囡囡还要几个时辰才会醒，你给她准备点清淡的白粥，这几日清淡为主。”
　　坐在床边，刚准备抬手，一抹清凉落在了额头，看着眼前放大的身影，神情有些迷茫。
　　楼宇彬细心轻柔的为她擦拭额头的细汗，那动作纯熟自然，毫无违合感，仿佛练习了无数遍。
　　慕容云瑞的眸光黯淡了一下，继而温柔的笑了，掏出银子“老人家，这些您拿着。”
　　老人推搡，说什么也不拿“三位救了囡囡老头子唯有感激，此刻那能再要你们的东西，你们帮我们爷孙俩的已经够多了。”他们偷偷塞给他的银两也是回到家后发现的。
　　方颜站了起来，走到老人面前“爷爷拿着吧，就算您不需要，囡囡也需要啊，她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给她换个好点的环境，您也需要。”
　　“爷爷不用送了，我们记得路，您去陪着囡囡吧。”屋外，老人坚持送别，方颜呦不过，只好让他送到了外面。
　　“等囡囡好了，我带她来谢谢你们。”
　　夏季的深夜，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凉意，一阵夜风吹过，她本能的拢了拢衣袖，刚才没发觉，现在竟然感到了有些冷。
　　下一刻，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侧目，对上一双深情如水的眼眸，勾唇一笑。
　　

☆、70彻夜未归

　　翌日，方颜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提步走到窗户边，推开窗，屋舍，小山一一展现在眼前，阳光晕染出一层金色，给远处的山峦镀上一层沉静又有点神秘的气息。
　　微微低头，楼下院落墙角的三角梅孤芳自赏，微风一吹，落花微微，一片绚烂。
　　围墙外一阵“轱辘轱辘”的马车声间歇响起，抬眼看去，那马车帘子上绣了一个大大的雷字。
　　慕容云瑞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她看的地方“雷云堡？”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举行的日子，这些江湖人都先后不一的赶来了，连向来不与江湖小派为伍的雷云堡也来了，看来今年的武林大会更让人期待！
　　“是啊，似乎还是雷家大小姐亲自来的。”雷豹膝下独女。
　　她抬手打算关窗户，一道“哒哒哒”的马蹄声接连响起，抬眸看去，三男两女，着清一色白衣，乍一看他们的衣襟处似是沾染了一潭红色印迹。
　　慕容云瑞温和的性子也惊讶了下“迷宗也来了？”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师妹，看到她点头，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方颜没有多大起伏，耸耸肩，仿佛已经见怪不怪。
　　“走吧，下楼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一觉睡到中午，连早膳都省了，再不犒劳犒劳，都要罢工了。
　　“我已经点了菜，这会儿该是上来了。”他本就是上来唤她吃饭的，被路过的人耽搁了一下。
　　关门，下楼，大堂人满为患，现在是高峰期，慕容云瑞定了个安静的角落，楼宇彬，十三，红莲，已经等在那里。
　　看到满满一桌菜，她独自捧场的哼了两声，不过，都很默契的被所有人无视“吃饭吧。”十三，通常情况下只有在用膳的时候出现，其余时间他都隐在暗处。
　　刚准备来块红烧肉，半路遇到打劫，下一秒，面前多了一碗糜肉粥，楼宇彬把她筷子上的肉堂而皇之的吃了“先喝粥”她空腹饿了这么久，猛然吃油腻的刺激胃。
　　慕容云瑞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继而面不改色的把菜放到了她的碗里，“花椰菜，温和的。”
　　方颜看着楼宇彬，眉头拧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半响“我说过，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可是她回应不了他要的感情，她心里已经有了师兄。
　　楼宇彬注视着她，也不反驳，良久，低头吃饭，不时的给她碗里夹菜，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烟消云散！
　　见他不理睬自己，方颜有些为难，求救的看着师兄，他把头一偏，不回应，难道，是要让她自己处理？
　　再看十三和红莲，低着头吃饭，好像看不见自己，她拉着个脸，低头呼咙呼咙把粥吃完，自个儿生闷气。
　　慕容云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不是没看见她的目光，只是感情的事他又该如何帮忙？
　　转目看着好友“你不该给她压力。”
　　楼宇彬看了眼慕容云瑞，在看向空门，若有所思，他知道自己应该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甚至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慕容云瑞放任他，不是希望他和自己争颜儿，他没那么大度，可以把喜欢的女子拱手让人，他是想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她，这是她的自由，他不希望她的人生有遗憾！
　　已近黄昏，夕阳渐渐西沉，大地笼罩进苍茫的暮色，多了一份神秘。
　　慕容云瑞焦急的在走廊上徘徊“你家小姐还没回来？”问红莲。
　　红莲摇头“没有。”她也不知小姐去了哪里？
　　“你家小姐在这里有没有什么朋友？”
　　“没有。”
　　“你家小姐·····”慕容云瑞不死心的追问，就被一道嗓音打断。
　　“慕容公子不必担忧，主子去办事了，她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不用担心她，明日她会直接去武林大会。”绿萝一边上楼一边细说。
　　主子下午找到她，交代她一些事情，她能看出主子当时的心情很差，似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慕容云瑞双手撑在走廊栏杆上有些泄气，罢了，以她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转身，回房，隔壁的房间漆黑一片，昭示了里面没人，回头问红莲“楼公子不在？”一个下午他的心思都系在师妹身上，现在知道了她的安全，放下心思才响起，好像自午膳后就没看到他。
　　红莲往这边看了一眼，表示没在意“不知道，好像下午的时候被一亮马车接走了。”
　　“接走了？”突然想到那日广场上的情景，兴许是被他们接走了。
　　进屋，关门，和衣躺在床上，担忧的思绪却是挥之不去，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旦爱上，明知她没有危险，心里还是会庸人自扰的担忧。
　　一夜浅眠，天刚发亮，他带着红莲向城外出发。
　　山道上，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不快不慢的走着，马背上，懒洋洋的坐着一人，一袭淡蓝色的衣衫，头上扎了个马尾，手里捧着一本书，清丽的五官时而皱眉，时而发笑，堪称声情并茂。
　　这人不是方颜是谁！
　　本是清幽的山道今日却热闹起来，不时有马车，马匹，从她身旁经过，不似她的悠闲，多少带着急切。
　　万剑山庄坐落于狼牙城外五里的群山之中，抬目了望，远处的山峦此起彼伏，山巅白雾袅绕，俨然一副浓淡相宜的水墨画。
　　山门前，一袭墨绿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对着看门的弟子叮嘱“都给我打起精神！”万剑山庄自三日前就开始肃清道路附近的山头，以确保来参加武林大会人的安全。
　　“遵命，二庄主。”
　　被称为二庄主的男子老气横秋，巡视一眼四周，背着手回去了，看来对于万剑山庄的实力那是相当自信！
　　不知行了多久，马儿不再往前，开始原地踏步，方颜才从书本中抬头，看着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