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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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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
作者:墨芈
末代帝姬在亡国前跳了一支葬天舞,祈求死去的亡魂得以安息,自己却以身殉国。
她离去的那天,下着小雪,两军对峙已久,数十万人不敢发声,静静地等她跳完那支舞,然后纵身一跃,染红了雪。
十年后,她听说书人提起那段过往,不禁唏嘘,此真奇女子也!没有人告诉过她到底忘了什么。只是,前生纠缠不清的情,今世如何能偿?
孟婆说她命带桃花,一开三朵,却情路坎坷。
她说:“十里红妆待将军。”他却早有妻儿。
她问:“你愿意娶我吗?”他答愿意,只是不能。
最后那人默默陪她十年,不求回报。
十年后的重遇,到底是相聚,还是诀别?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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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番外…陌上花开缓缓归

  听闻人间乞巧节的庙会甚是有趣,是以我磨破了嘴皮子,说服少虞把我带出来。为此多嘴告诉我乞巧节趣事的溯清,被罚去给各家各户大扫除,美其名曰“共建舒适家园”。
  庙会的确热闹非凡,可是跟往常去过的庙会没什么两样。若真要说出点不同来,大概就是因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男一女地走在街上,郎情妾意,好不甜蜜。
  料想到我一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跟少虞这么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在一起走,甚是不妥。于是我突发奇想,合计着跟少虞在桥边摆个算命摊位,赚点零花钱。刚开始,他是死活不肯同意的,结果被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胡扯说尊重劳动之类的话一个多时辰,终于答应了。其实,他是因为看到有个戴着玉狐狸面具的女子走过,才恍然间答应我的。
  我猜,他大概是看上那位姑娘了,又苦于没有搭话的缘由,然后转念一想,觉得我这个提议不错。遂应下来了。
  不过我这人对过程不太在意,反正结果合了我的意。
  随手捏了个诀,易容成为一个鹤发童颜的白须老人,再备两张板凳,一张桌子,一面旗子写着“半日仙”,就算是准备好了。再回头看少虞,还是他自己的那副模样。
  “少虞美人,你这白白嫩嫩的皮相,到底是要卖艺还是卖身?”说着,就伸手要去捏他的脸。
  还没碰到他,就被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直喊“痛”。然,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就此放过我了。若是在平时,非把我的手废掉不可。
  最后,他还是在我委屈的小眼神之下妥协了,估计他是不想晚上做噩梦。他化作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郎,虽比不上他原貌的万分之一,但胜在那份气质依旧。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一个笑意吟吟的白发老人跟一个俊美清冷的少年,在人来人往的七夕庙会上摆了个算命、算姻缘的摊子。那老人对少年可是一个劲地殷勤,削好的苹果先递给他,他冷冷地看一眼表示嫌弃。老人也不生气,自个儿高兴地咬起来了。稍不留神,老人被苹果给噎着了,急得眼眶都红了。少年马上拿水出来,细心地一点点喂他喝。眼中不时闪过的温柔,足以让无数少女为之沉溺。
  可惜了,这温柔是对着一个老头子。
  路过的人纷纷摇头。多好的一个美少年,竟然是断袖。这要断就断嘛,世风开放,大家也并非接受不了。但若然对象是这么个老头,就让人愤懑了。
  是以,在无数人窥视少虞美貌的同时,对我投以不屑以及气愤的目光。让我很是不解。
  按理说,我们这摊子摆在七夕日,应该很应景才是。不料最近那些个才子佳人都不怎么迷信,老半天没个人过来帮衬。弄得我意兴阑珊。
  就在快要收摊的节骨眼上,有个恶霸模样的人走过。他约莫四十来岁,一身艳俗花花绿绿的袍子,油光粉面,大腹便便。后面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管家,恭维的话说个不停。
  本来,大路朝东,他走他的路,我摆我的摊,各不相关。可他偏生要招惹我,停在我和少虞前面,笑嘻嘻地讥讽道:“我道是什么挡住大爷的路,原来是个破算命的。哈哈,这年头竟然还有算命人,稀罕,真稀罕。”他身边的走狗,也嬉皮笑脸地附和道:“老爷英明。这两人肯定是江湖骗子!”
  我一边收拾,一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瞥了少虞一眼,他仍旧淡定地坐在一旁剥葡萄皮。
  我累死累活地收拾了半天,他倒是蛮会享受的。于是,我把手上的东西扔开,直接去抢他的葡萄,他嫌弃地拍开我的手,折腾了一会,亲自喂到我嘴里。嗯,甜甜的,真好吃。
  这么一闹,把那两人吓坏了,走狗颤巍巍地抬手指着我们,半天才吐出一句:“原来是对断袖。这……这……”
  “兄台,我看你印堂发黑,十有八九会遇上血光之灾,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我好心地提醒道。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随时准备冲上去打人。据说最近官府提倡尊老爱幼,八旬老人杀人不用偿命,那只是打人的话肯定不会把我怎么样。是以,我能安心地教训他一顿。
  “哼,江湖术士一派胡言。大爷我可不是好骗的。”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想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奈何脸上横肉太多了,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滑稽。
  被他这么一闹,周围聚拢过来好些人,似乎要看我们怎么收场。
  我双手一摊,无奈地看着少虞,表示你来帮我收拾烂摊子吧。
  少虞护短的脾性跟我如出一辙。他刚一开口,明明是炎炎夏日,硬是生出了那么阵阵凉意。他说:“来闹事的,要怎么肯服。”
  “哎呦,好一个标致的少年,可惜是断袖。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是我这人,从小到大,还未曾见过鬼神。你若让我见到鬼神,我便给你磕头认错。”他一双小眼睛眯成缝。围观的人哗然,难道这还不算为难吗?
  反正有少虞在,我们这边是不会吃亏的。于是我优哉游哉地剥葡萄皮,好不容易剥好了一个,打算孝敬给少虞时,他竟然嫌我手收拾过东西,脏。一时气结,罢了,我自己吃。
  少虞冷哼了一声,说:“就这样?”“对,就这样!你们倒是快点儿呀,别耍什么花招。”
  我不禁在心里暗自为那位兄台默哀一下,谁人不知堂庭山中数少虞这人最睚眦必报。比我这种小心眼的人更上一层楼。不,不是一层楼,是一座不周山。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少虞捏了个诀,顿时天昏地暗。一股阴冷的风吹过,几个黑色的影子飘忽而来。没有人看得清那究竟是什么,只是从心底觉得可怖。一些胆小的人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瑟瑟发抖地躲在人群中。
  只听见一阵老妪的哭声,以及老叟的求饶,天色忽而恢复正常。定睛一看,不知何时,在算命摊位前,一对身穿华服的老夫妻被捆在了一起,被吓得不轻。众人懵了,不是说要捉鬼吗,现下是闹哪样?
  可闹事的人,见了他们,那是满头大汗,脸色青白。走狗登时就跑到他们跟前,一边忙着松绑,一边问:“老祖宗,您们怎么在这?”
  两人恢复镇静,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被绑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而那不成器的儿,还愣在原地。
  老叟见我和少虞气定神闲,可自己儿子却慌张不已,不由得怒了,大骂道:“孽障!你终日游手好闲,败坏祖宗家业就罢了,如今还得罪仙人,让我跟你的老母亲遭罪,看我不打死你!”
  “爹,爹……你听我解释……”老叟身子骨壮着呢,打得他惨叫连连。老妪到我们面前哭啼着道歉:“仙长,无知者无罪,看在小儿初犯的份上,大发慈悲吧!”
  我连声答应,让她先起来了。
  众人见少虞刚刚召鬼出现,把二老给捆来了,皆是信服得五体投地。难得见到生神仙,自然要好好算上一卦。
  然而,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消失在众人面前,无处可觅。若不是遗留下一个神算摊位,大家都以为是一场梦。
  我和少虞恢复了原本的容貌。一对璧人在桥上,遥望聚在算命摊前的人群,惹得无数路过的男女瞩目。我不无可惜地说:“要不是你拉着我离开,定能赚上不少的。”仿佛白花花的银子从我口袋中溜走,想想都揪心。
  少虞不听我的话,兀自往前走去,说:“你不缺钱。”的确是不缺,可是自己赚的比较有意义嘛。
  “那人还没给我磕头呢。”我得寸进尺地说,其实是有心想回去大捞一把。
  “那你回去吧,等一下的花灯会我一个人去看。”少虞头也不回。我连忙追上去,一声声凄厉地叫喊道:“夫君,莫要抛下奴家!夫君!”活脱脱一出抛妻的悲情戏。可他愣是没有停下来,相反还加快了脚步。
  等我气喘呼呼地追到他以后,他挑眉说道:“陶婳,你真吵。”啧啧,早在他当初把我捡回堂庭山时就应该意识到问题,现在才说,有什么意义呢。遂被我直接忽略了。
  我一脸讨好地问:“少虞大人,我们难得出来一趟,不若玩久一点再回去吧。好不好嘛?”扯住他的衣袖,颇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撒娇意味。
  他依旧一张冰山脸,直冒冷气。可我并未受挫,反倒是愈加肉麻地缠着他。少虞一直不肯答应我,我也不知道溯清教我的这套方法是否奏效。只是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明明是春花凋零的季节,偏偏在少虞走过的地方开出了花。
  于是,我壮着胆子,跟他说还想到哪里去玩。脚步一顿,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以为方法不奏效,我忙用力扯住他的手,撒娇撒泼一起来。他佯怒道:“你扯住我,怎么带你去玩!”哦,原来是这样。
  “少虞,我还想去……”
  “下次我们去……”
  “好不好……”
  ……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

  ☆、桃花流水窅然去(修)

  入冬以来,这是第一场雪。也是我见到的最后一场雪。
  城墙上的视野极佳,我能轻而易举地看见两军前披甲骑马对峙的人,一个是我的王弟,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夫君。
  我在飞雪中跳着一支舞,它的名字很特别,叫葬天。据说,是我的先祖流传下来的,历代的帝姬都要学会这支舞。为的是,在亡国之时,祈求在战乱中死去的人能安息。也算是我们安陵王族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颜面。
  我不是第一个学会这支舞的帝姬,却是唯一一个有机会跳出来的。这支舞真短,明明我已经把每个动作放慢来完成,还是跳完了。而我等的人却不曾出现。他是再也不会来了。
  世人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我仍然希望把他送给我的碧玉簪带在身边。可惜,从前一番辗转之后,簪子断了。
  数十万的将士,在城里城外仰望着我,有些红了眼眶,有些已经悲伤地抽泣。我想告诉他们,宁国的子民不要轻易落泪,可是转念一想,宁国就要亡了。
  此生虽有憾,却不言悔。
  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下的那刻,我还是会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解脱。如若有来世,我一定要喝上两大碗孟婆汤,把今生所有忘个干净。
  后来,一阵剧痛,此起彼伏的恸哭声……
  等我再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身处一片黑暗中。而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里,我总觉得有一双眼注视着我。
  许久,有一把魅惑的声音问我,愿不愿意尽忘前尘,超脱轮回。
  声音消失之后,我的世界天旋地转,生前种种走马观花似的在我脑海中浮现,令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突然间,我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一句:“我愿意。”
  于是,再次陷入意识混乱之中。
  只觉得,黑暗中仿佛走出一个人影,把我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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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泉之内,有水名忘川;忘川之上,有桥名奈何。
  传说,忘川河水能映出你命中最爱之人的模样。
  凝视着忘川之水,我见到一个女子同样注视着我。她娴静似娇花照水,远山眉如黛,顾盼目横波,冰肌藏玉骨。真真是罕见的美人儿。
  我连忙嚷嚷道:“孟婆,忘川的传说骗人的吧!我只看见自己的脸。”难不成我这人比较自恋?
  奈何桥上的老妇人忙着熬汤,连个眼神都不赏给我说:“你忘了。”我只当她是敷衍我,想我一个年轻活泼的女孩子,记性怎会比她差。
  黄泉路上的鬼魂很多,大部分是哭哭啼啼地过桥的。尤其是走到三生石上,哭得那叫肝肠寸断,好不凄厉。我本到过三生石上瞧瞧,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块破石头。
  这是我认识孟婆的第五天,第六天会有人来接我离开。
  想着跟孟婆相识一场,也承了她几天来的照顾之恩,我决定,把我最为精通的手艺打马吊,教给她。听说,从那以后,马吊在地府中流行起来。
  马吊桌上,我,孟婆,加上黑白无常,四人是无话不谈。
  我给他们讲堂庭山的美景,青冥浩荡,水光山色。还有,堂庭山的活传奇,少虞。我添油加醋地把他的英勇事迹活灵活现,简直把他塑造成第二只孙猴子。他们仨听得高兴,纷纷告诉我一些趣事。
  黑白无常说,生死薄上时不时会有些名字突然消失。那些人,要不有什么机缘成了仙,要不就是魂飞魄散。他们正要收我的魂时,名字突然就不见了。现在,我竟成了掌灯者,确是天命难测。
  孟婆说,她会算姻缘。我不信,她便免费给我算上一卦。孟婆说:“你命犯桃花,花开三朵,却……”卖了个关子,她继续说:“情路坎坷,难成眷侣。”
  我正要感慨天妒红颜,黑无常悄悄告诉我说,孟婆曾经算出他一生桃花无数,至今连个影都见不着。于是,我释然了。
  第六天,那人来接我了。
  他一袭蓝衣,看不出年龄,可是风华绝代颜如玉,长眉若柳,一双星眸深邃冷漠,眼角泪痣却勾人心魂,鼻梁高挺,唇如薄樱,不点而朱,明明是惊为天人之姿,可冷傲的气势不容人亲近,如同琉璃美人。
  他便是少虞。
  跟孟婆与黑白无常一一道别之后,我欢乐地向少虞走去,与他说这几天在黄泉的趣闻,虽则大多算不得有趣,他亦很不赏脸地道破。
  孟婆对黑白无常说:“她总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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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趟远门,出得有点久了。
  回到堂庭山时,已经是二月。山上春色正好,百花争妍,飞燕双归。作为一座隐世灵山,它最出名的是漫山遍野的棪木和白猿。
  而在这棪木之中,有一座“天阑宫”。宫殿华美精致,却没有奢华之感,反倒像是九天城阙,又如海市蜃楼在烟涛微茫、云霞明灭处。
  如此风水宝地,最适合……打马吊。
  别看少虞看似冷冽孤傲,实则乃外冷内热的毒舌美人。而且,美人有一爱好,即是打马吊。用他的话来说,当初把一些凡人变成掌灯者并且定居堂庭山,是方便他凑人打马吊。然,事与愿违,尽管他教会了整个山上的掌灯者打马吊,能忍受得了跟他一起玩的,只有我、脾气火爆的疏影以及爱管闲事的溯清。
  不为别的,正因他牌艺忒差,堪称人神共愤。
  本来掌灯者的工作,是引渡留恋尘世的亡魂。工作简单轻松,修行看个人悟性,更重要的是,任务不作强制要求,就是说,随心所欲。这样一想,我算是个半仙了。尽管少虞跟我强调了很多次,我们并不属于仙界。
  在我连续糊了十几圈之后,溯清忍不住说:“陶婳,你这人看似单纯,实则心里精明着。”疏影也表示赞同。
  我说:“其实我对自己的定义,一直是高冷的。”大家嗤之以鼻。
  “哎呀!十三幺!诸位爷,承让了。”我故作女儿家的娇羞样,没想到上一刻还艳若桃李的疏影宛如地狱修罗似的掐住我的脖子。任凭溯清怎么劝,愣是不肯放开。
  溯清看向一身寒气外泄的少虞,求助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吧,终归是少虞发难了,才救了我一条小命。
  美人玉手一扬,“砰”地一声巨响,桌子被掀了。他漆黑的瞳中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似乎要把我们焚化成灰烬,挫骨扬灰,最后留给我们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
  吓得疏影讪讪地松手了。重获生机的我,禁不住花痴地想,人长得漂亮,就是逆天的存在。连暴走都能这般洒脱。
  正当我们三人打算各回各家时,一道蓝影飘进来,语气不善地说:“再来!”
  鉴于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实乃难得,我们仨又乐呵乐呵地坐回去,跟他再战三百回合。相信只要他秉承这种精神再过一千几百年,糊一次十三幺那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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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十年弹指过,岁月似乎眷顾这这里的一草一木,并不曾留下过多的痕迹,若非我不懈的记录日升月落的次数,怕是应了那句“山中数日,世上千年”。
  今年是宁国十年。
  我这人,向来记忆不错,尤其是不好的事。按少虞的说法,这是睚眦必报。可整座山的人都知道,那是他行事的特点。
  在我记忆的开端,是少虞把我领到堂庭山,教我术法。
  这么个物华天宝的山上除了一望无际的棪木与成群的白猿及一些奇珍异兽,就只有十多个同样被少虞带回来的人,其中有刚刚的红衣少女疏影与青衣男子溯清。大概是少虞不喜外人,也可能是他的一张冰山脸把过往游人吓跑了,我从未听说过堂庭山有访客。
  直到有一次我喝了点酒,壮着胆子缠着他问是否他的人缘不济至此,他的一张俊脸黑得堪比包公。为了堵住我的嘴,他恶声恶气:“亏你学了这么久幻术!在山外布个幻阵不就能与世隔绝了。”学艺不精,我不由得傻笑了两声掩饰尴尬,望着少虞的身影也觉得愈发高大起来,暗自下定决心打马吊时一定要输一把给他。
  不过这念头还没在我脑海中成熟,便被少虞的一句话扼杀了。
  “陶婳,要不我把幻阵给撤了,放你在外面守着,效果也是一样的。”
  人家都说了,艺高人胆大,可我却是两杯上脑就敢把天王拉下马。酒的确会误事,我能肯定地告诉你这个事实,是因为我的惨痛经历。
  话说我被少虞一句话秒杀后,脑子抽了几下,居然抡起拳一下子打向那闭月羞花的玉颜,遗憾的是他并没喝酒,一个闪身,蓝袍轻扬如燕,我的那拳落空了。
  当我的思绪再次恢复清明时,惊诧地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潮湿阴暗的屋子里。
  ,依稀之中,我记得少虞面目模糊地站在我前面,冷冷地说着什么打扫柴房之类的话。聪明如我,马上就搞清楚了现状:我图谋伤害少虞不遂,阴谋败露后被打入柴房当苦力。
  刹那间,我各种想要狼嚎大哭的心情都有了。原因?其实很简单,我们都不食五谷,何来的柴房!他为了整我,花这么大劲弄间条件艰苦的小柴房,着实不简单!足有月余,鄙人不敢接近少虞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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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我是掌灯者,可我从来没有单独外出过,更别提引魂。呃,这倒不是我的术法太差,要知道,十年间能有此修为的,找遍整个堂庭山,就只有我了。我估摸着少虞大概也是打定这样的主意,才让我成为掌灯者的。
  虽然对此我很是郁闷,也大大小小地抗议过无数次,却总是无甚成效。少虞总是老成地对我说:“陶婳,你若留在堂庭山,只是山中一害,出去了,那就是祸害人间!”
  赶上运气好的时候,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他便会把我一同带出去。显然他最近心情愈发地好了,原因未明。
  上次我们在黄泉路上,他把我留在奈何桥边,是因为要去采彼岸花。彼岸花开在黄泉路上,火红火红的一片,却不容易弄到手。
  具体的方法我也不懂,只知道过程凶险,是以被少虞留下来了。彼岸花乃引魂圣物,少虞这般厉害也只能一次摘得两三朵。他把其中开得最盛的一朵送给我,本来我是挺感动的,可惜他说即使他不给我,依照我那性子,肯定会自己琢磨弄上一朵,这是为了让我少惹麻烦。
  不要白不要,我欣然地收下了。
  想来大概是山中的日子过得甚是安稳,有时候,我会去探听自己以前的事。溯清他们表示从没在堂庭山之前见过我。
  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问少虞。他肯定知道的。
  他说,我叫陶婳,家在堂庭山,是个掌灯者。那之前的呢?一句都没有。少虞的脾性,我清楚得很,若然他不愿意说,就是用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开口。不,或许会开口,只是说一些奚落我的话。
  后来我亦渐渐想通了。即使自己知道前生的事,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毕竟我在人世间,已经算是个死人了。诈尸可一点都不讨喜。
  不好奇自己身世的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少虞他们的身世上。可是除了少虞之外,他们都没有前生的记忆,问了也是白费劲。
  于是,少虞在我眼中,便成了身世成谜,深不可测的神秘人物。都说人们对于未知的神秘会心怀敬畏,而我则恰恰相反。
  为此,溯清替我准备了不少还魂草保命丹药等。
  可我却很笃定少虞不会把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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