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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相思之少年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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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太容易了?”   
  那两个侍婢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话,对看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启禀小姐,除非是有是由,否则后宫一般不许随意出入,不过督护大人和夫人时常进宫,小姐要相聚也不是难事。”苏离啊了一声,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过一会儿复问:“那么在宫里可以四下走动罢?”两个侍婢答说是,苏离又安静下来。第121节:乱红(2)     
  两个侍婢暂时还摸不清楚新主人的脾气,只觉得她虽然没有主人使唤下仆的架子,却也分外沉默,交谈不多,很难捉摸。一晃数日过去,这天晚上掌灯时分,传事太监带来口讯,说太子锦隆设宴为她接风。   
  两个侍婢欲陪同前往,苏离也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进宫数次,她是头一回踏入锦隆所在的寝宫。他独自一人站在客厅,负手欣赏云母屏风上栩栩如生的白虎,看到苏离来了,立即面色自若地遣走那两个皇后身边的侍婢,只说要详谈,晚了自会差人送她回纯孝宫。二人虽深得皇后欢心,却也不敢在一国太子面前倚老卖老自恃倚重,迟疑一下便离去了。   
  那一刻苏离隐约觉得他要对自己说一些事关重大的话,可是他的神色如此云淡风轻,一时又让人不敢确定。   
  坐下便开始传菜,满桌精致佳肴。苏离等他起话,锦隆却毫无方才说要“详谈”的迹象,尽拣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来说,苏离无法,只得自己开口:“殿下要说什么做只管说罢,不然叫我怎么吃得安心。”锦隆正提着筷子,闻言笑了:“你以为我要兴师问罪么?”苏离老实说:“我知道你有些关于那天那名刺客的事想要问我。”这回锦隆不再笑了,目光深而专注地望着她,苏离硬着头皮道:“莫非你怀疑我和他有勾结?”   
  锦隆笑道:“那人的底细是很清楚的,你这样的人不可能和他有勾结。”   
  苏离一怔:“怎么,已经查到他的来历?”锦隆说:“‘古往今来风流事,天上皇城五侯家’,你可有听过?”苏离摇头。   
  锦隆倒转筷子,用一头蘸了酒水在楠木桌上画了一个大圈,旁边一个小圈。“这是圣,这是锦,二者相邻又敌对,一个互相牵制,互相抵触的世界。”又画了更大一个圈来罩住它们,“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苏离仔细看了看,又摇头。   
  锦隆微微笑一下,道:“这一个世界,我们称之为‘江湖’。”苏离面露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个人是江湖中人?”锦隆道:“前几年闲邪王挫败范无咎后,势力四处扩张,在武林兴风作浪,最近更是如日中天,几乎掌控大半山河。闲邪一族的存在,让圣朝深为忌惮,不敢与之正面对抗,却又无法放任其坐大,好在闲邪王从不招惹朝廷中人,似乎没有当皇帝的兴趣,据闻此人擅长的三锡命,与悖妄天一样,被称为世上无法克制的武学。”   
  苏离问:“那个人呢?”锦隆抹去桌面水渍,简单道:“他是五侯府排行第二的长星侯,这五侯府倒不隶属于任何派别,也没有什么统辖称霸的野心,只是新近崛起的一个单纯为了钱专做杀人营生的组织,长侯容止,二侯长星,三侯行云,四侯浪萍,五侯济楚,至今无人知道五侯府的据地何在,也不知道这五个人究竟是怎样结识,他们好像除了钱什么都不关心。”苏离说:“看来已经有人出了一个让他们连锦帝也敢杀的价钱了?”   
  锦隆道:“若是这样,我们也大可以花钱买他们去杀江寄水。什么容止长星侯都是名衔,只怕这几个人背后各有来路,五侯府只是一个外壳,内里另有乾坤,并不单纯。”苏离明白过来,转目说:“你认为五侯府里面有容王的人?”锦隆沉吟片刻道:“不论是江寄水的势力渗进了江湖,还是江湖参与了皇室内部,总之圣国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那天交手,对方实力深不可测,难以想象五人同出时破坏力该有多大。”   
  他的目光投过来,苏离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所以?”锦隆静默了好一会儿,嘴角虽是扬起的,却带了一丝隐隐的哀意。   
  “形势迫在眉睫,如今必须有人去修炼‘悖妄天行律’,以御强敌。”   
  苏离好像浸入冰窖,血液一下冻起来,尽管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她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微弱问道:“人选呢?”   
  锦隆顿了一下,阖目低低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苏离陷入沉寂,低着头,秀丽的眉目隐在阴影里,锦隆看着那片模糊的轮廓,忽然很想伸出手去让它面向自己,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触——几分哀怜,几分愁思,几分不甘和怅惘,然而再复杂的心绪也只能化作一句单薄的话语,几经周折才能出口:“对不起,其实修炼的责任,本该由我这个长子担起的……”   
  苏离淡淡说:“不,就因为你是长子,更是太子,一国储君,才不能有半点纰漏。锦蓝身为质子,禁于敌国三年,性命早就豁出……”她抬起头来,缓缓说:“这样的安排很合理,不是你的错,务须道歉。”锦隆看她眼中虽然弥漫深深悲忧,面色却这样平静,自己心底也跟着沉下去,无法轻松起来:“按例我应该和锦蓝一同修行,只是现在不太平,我无法放洪蕤一人去对付那些刺客。”苏离别开脸,哽声说:“你不必说了,我很明白你的立场,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   
第122节:乱红
  锦隆再也忍不住,握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柔声说:“说不定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危险,你知道《尚天行律》的存在么?”苏离略微平缓情绪,想到萧让曾经提过,点头道:“是。不过据说失传了。”锦隆道:“也许锦蓝取得了也未可知。”   
  苏离知道他想安慰自己,可是自己却不想强装笑颜:“南岚说修炼失败的人,会周身焚烧无法看见也碰触不到的莫名火焰,内脏化灰而亡,这是真的?”锦隆迟疑良久,终于还是答了她:“……是。”   
  “何时开始?”   
  “明天。”锦隆说,“我以为他会亲自对你说,可是等了这几天却毫无迹象。”苏离悲从中来,差点洒泪,强行克制住,苦笑一下,“他根本不打算告知我。”锦隆看在眼里,心里一痛:“看来是我多事了,不该让你知道比较好。”   
  苏离轻轻抽出手,站起来说:“谢谢你……我想走了。”交握的时间如此短暂,短得手心里并无留下她的体温。锦隆轻叹一声,扬眉笑道:“也好,我让人送你。”   
  他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天空尽头从靛蓝转为暗蓝,暗蓝转为紫蓝,紫蓝转为深蓝,深蓝转为紫黑,紫黑转为墨黑……然而,即使是这黑得化不开的夜,也比不上自己在那口深井里所度过的任何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在去圣国以前,母亲已经开始让他过这种人质的生活,蛰伏于无边无际的寂静和黑暗,漫不经心编织出一张张弥天大网。像她那样。   
  今晚的月色很好。朦胧,皎洁。锦蓝静静的想,这也许是他今生最后一次看到的月色。上天没有厚待过他,不过,倒也没有特别苛刻。大部分的人,人生也许都是这样度过,不太好,不太坏——如果修炼失败就此死去,他只不过是锦国皇室正史上的一笔悲歌,除此之外别无意义。   
  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要死?能不能不死?   
  很小的时候他问过长兄,锦隆也答不上来,只说,人活着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感受。纵使很苦,却不是空。雁过留声,风过留痕,将来会有很多人,在我们存在过的印迹里生活。当时锦隆那番话,是事实也是安慰,但他还是产生了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毕竟年幼的时候,一切都还局限在活着才算是存在的肤浅的认知,对一个孩子来说,死亡,不管自己的,还是身边的人的,甚至哪怕只是想象中的死亡,也无异于灭顶之灾。   
  锦蓝淡淡一笑,门外院子里响起了轻细的脚步声,他抽出插在左臂弯里的右手,伸指一弹,灯碗里燃起如豆的火苗,给这间几乎没有人气的房间添加了一份暖意。回头望去,苏离一袭斗篷,正推开虚掩的门,抬步踏入。   
  “穿成这个样子,也不怕被人当成刺客给砍了。”锦蓝一语甫出,忽然觉得恍如隔世地熟悉,曾几何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一时微微怔在那里。苏离拉下兜帽,在他面前站定,月光如霜披洒一身,玉样容颜让他心底慢慢浮起镜花水月四个字。谁也没有开口,从她的目光中锦蓝已经知道了她来这里的所有理由和解释,动机、意义……一览无余。   
  苏离定定看着他,眼底慢慢渗出哀求,锦蓝不等她口中吐出具体字样的话语就转身走开,他知道她想说什么——至于会不会真的说出来,那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苏离哑然地看他匆匆走入帷帐后,片刻后又匆匆走出,手上多了一个包袱,心中立时明白过来。锦蓝静静把包袱递过去,脸上一片欲盖弥彰的风平浪静。   
  苏离垂下眼帘去看着它,慢慢抬起手来抓住包袱边缘。在逃亡至锦国的路上,在那晨昏浑噩的一个多月的时光里,她不止一次地想过锦蓝可能对这个包袱所作的处置,甚至,在他焚烧它时的表情,也曾经清晰地浮现眼前。   
  她没有想到真的能够再从他手里接过这套泛着幽深蓝泽的衣服。这不仅仅是一件物什,而是一个符号,一种信念。锦蓝低低道:“居然一直忘了还你,拿去吧。”   
  苏离抬起眼:“当初你是忘了替我烧它,还是根本不想烧它?”   
  锦蓝没有回答:“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苏离回头看一眼那扇门:“我踏出去了,自此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么?”   
  话语间透出无限悲戚,锦蓝不语,苏离又说:“我在这世上早就孑然一身,报仇后更是了无牵挂,在锦国的日子心里所希望的,也就是看到你平安归来,现在所有心愿都一一实现,上天待我已经非常仁厚。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他日倘若传来的是你的死讯,我愿意和你共赴黄泉,形影为伴,所以如果你对我的性命尚有一丝顾念,请你修行时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弃求生的意念。”   
  她的语气从哀伤转向平缓,到最后已经变得轻和,却灌注了越来越巨大的决心,锦蓝一怔,举目望去,眼前只有淡定神色,他试图找出丝毫谎言的影子,却不得其果。苏离淡淡笑了:“生不能相知相伴,把酒言欢,甚至不能让你相信我,至少死后在另一个世界,没有这些那些的顾虑。”   
  良久良久,锦蓝低声开口:“我到底看懂了你几分?”苏离静静望着他道:“你不曾试过来懂我。”锦蓝垂眸,片刻后轻轻抬起:“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不可自寻短见。”两行清泪从苏离眼中夺眶而出,“那你就不要死!”清幽苦涩的发香传来,锦蓝终究忍不住,展臂把她抱在怀中:“你在外面的梅花树下站了多久?”久得落英在身上留下了悠远的余香。   
  “为什么我们总是分合离散,擦身而过?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过这样的生活?”   
  苏离睁大眼睛看着锦蓝,在圣国时的他原先有一些刘海,回来后全都后梳,显得一下子大了很多,一双眼睛开始透出不留余地的犀利和精明。苏离很熟悉,曾几何时对镜端望,自己也有过,正是这样的眼神,常常让人忘记他们其实还处于在父母身边撒娇打诨的年纪。   
  “不知道。虽然很小就被教导要放开生死,但是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人?我不想死,去做质子时是这样想,现在也是。但如果我不去圣国,如果我退出修行,如果我绕开这些苦难……命运丝毫不会变得好多少,也许更加多舛。不能逃避,被逼得只好去面对。”   
  苏离听他说着这些话,本来还有一丝劝他放弃的念头也就此悄然融解,心里反而义无反顾起来,声音也清清淡淡:“你去吧,我不能帮你什么,至少不会成为你的负累。”   
  锦蓝摸到苏离的手捏在掌中,语气冷下来:“我要你收回刚才的话。”苏离知道他说的哪一句,莞尔淡笑:“何必在意呢,反正那时你已死了,长埋地下,知觉全无,我是死是活,活得好不好,你如何能知道?而我只有这样想,才不致于被生死永隔的念头搅得那么难受。”锦蓝无法驳她,只低低说了一句:“你信我,我会回来。”苏离望着他,泪水就在眼眶打转,却强忍着静静道:“我也会活着等到那一天。”   
  死,是为了家国天下,生,只为让你一人展颜。   
  多年后再想起这个夜晚,所有的情节尽数褪色,苍白空洞,只剩下锦蓝低头在她耳畔所说的这句话,依然如同刚刚听见时那样清澈空灵,那样令她笃信无疑。人世间就是有这种力量,和相信它的痴人,自那以后她所度过的漫长岁月里,每当生命被权力和寂寞啃蚀到枯涸,那句誓言就像一朵红花,在灰昏浑浊的世界里,在枯索脆裂的枝桠上,鲜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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