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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相思之少年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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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金猊耸耸肩膀,“真奇怪,笑什么笑。”   
  “公子,难道你不觉得你刚才那句话,口气就像娘子嘱咐夫君早日归家一般吗?”   
  红袂站在身旁,凉飕飕地抛出一句后,捂着嘴吃吃笑着跑开了。   
               
  “纸醉金迷红粉地,歌舞升平帝王家?每次来老子都想好好骂这个家伙一顿!什么品位嘛,搞得住所像妓院,像妓院就算了,偏偏还装风雅、学高格调,什么帝王家——这种帝王家,老子真是一步都不想踏足!”         
  
第26节:抉微钩沉(5)         
  一名身缚巨刃、衣衫褴褛、须发半百的老者骂骂咧咧走过折桥,朝湖心的凉亭进发,一路上,声音远远传来,如洪钟一般响亮。   
  “不想踏足,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湖心凉亭的儒雅男子正端起茶盏送往唇边,闻言眼皮一翻,“还不坐,要我三请四邀吗?”   
  老者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桌边,“棋篓子喂,打死你你也想不到老子前些日子遇到了谁!”   
  陆抉微抚额,“啊慢慢慢!前些日子……前些日子你不是追踪龙渊去了吗?”   
  “正是在追那个杀千刀的小王八的路上!追到一半,居然看到一个死了多年的朋友,你说,这世界是不是奇到极点了?”   
  陆抉微笑道:“让我猜猜,莫不是仆姑箭君秦少辜?”   
  老者一惊,“啥?棋篓子你也遇到秦少辜了?刚看到时老子还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这事情忒邪门,他不是死了五六年了吗?”   
  陆抉微“哦”一声,笑道:“简单,是我跟阎王老子打商量,把他叫上来的。”   
  “啥?”   
  陆抉微道:“不消一个月,武林就会烽烟四起,毕老你说,少辜他是不是该回来主持大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棋篓子你怎么不顺便把关羽赵云等人多叫几个回来?”   
  陆抉微大笑一番,边笑边端起茶杯细饮。   
  老者也不是笨蛋,那句玩笑开完便算了,直接转入正题:“这么说来,秦少辜当年是为躲开檀樱秋娘才隐世的,这一出现,那女魔头肯定又会如蚁附膻地缠着他不放了!不管,反正闲邪王的后人,龙渊也好,放云裳也好,老子我杀一个是一个。至于什么计划啊布局啊就丢你看着办了,告辞!”   
  “呵,说走就走,人影都没了,当真是怪客一名。”陆抉微淡笑着敲敲正冒出香气的茶盏,“可惜了我的好茶。”边喃喃自语边悠闲地起身踱至凉亭边,浅笑着盯住湖面不断泛开的涟漪,思绪像石子,沉入记忆深处。   
  “这片天空青中带紫,如同上好的蓝田璧玉,凝视得久了,便会不知不觉深溺其中,连有人走近都浑然未察。”   
  声音从折桥那头传来,清脆中又显柔和,陆抉微支颐的手轻轻一动,虽然扬眉,却没有回头。   
  “若是我想暗杀你,十个观棋君子也不够死,兄台,你的警觉性什么时候变低了?”   
  来人踏上凉亭台阶,修长身影,来到桌边。   
  陆抉微笑着指指身边,“坐。”待来人坐下,又道,“数日未见,好友可是带着陆某要的东西来了?”   
  任东篱自己取杯添茶,闻言嘴角扬起,无奈笑道:“才一见面就说正事,不觉得有点无趣?方才那位老者……”   
  “你说毕老啊?”   
  任东篱淡淡一笑,道:“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手持‘列缺’,他是天姥怪客,毕守残。抉微,你真是下足本钱,不但从地底下阎王爷那里抢出仆姑箭君、惊动佛门的梵天十二僧,就连天姥怪客都请了回来。他们两人,一个是我大哥的死敌,一个是我二姐的冤家,你这是一物降一物的公开挑衅啊。”   
  陆抉微翘起嘴角,笑道:“那,挚友你的软肋又是何人呢?”   
  不待任东篱回答,他撑颌专注道:“不知陆某有没有那个荣幸,能跟挚友一较高下?”   
  任东篱面色凝固片刻,转而笑道:“陆抉微,你煞费苦心,无非是希望让五侯府能牵制住闲邪族,无心对付你们这些武林正道。可是三足鼎立,总有渔翁,你、我和五侯府的人,都不是抢着做鹤蚌的傻瓜。”   
  陆抉微笑意不改,道:“那依挚友之见,该如何呢?”   
  任东篱道:“与其跟五侯府联姻,我更愿意与你结盟——五侯府人心阴狡恶毒,随时可能破坏信诺,出尔反尔,跟这种组织交涉无异于养虎为患,还是你们这些脑袋迂腐的正道更让我放心些,最起码不会仗打到一半时后院起火。”   
  陆抉微道:“好友的意思是,我们联合起来铲除五侯府,再互相算账吗?”   
  任东篱道:“闲邪族当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至少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像五侯府,只要有钱,再泯灭天良的事情也做得出。难道你要放弃我给出的优厚条件,去跟他们灌输你的正义观吗?”   
  陆抉微似在思索衡量。   
  “或者……”任东篱抬手将半本残册丢在桌面上,闲闲道,“你不是会推算未来吗,不如看看书上怎样说。”   
  陆抉微略略一翻,诧异道:“哎呀,好友言出必行,陆某真是无话可说。按照约定,如今全册奉上,借阅一晚。”   
  任东篱没好气道:“陆抉微,上面的字我看不懂,你是不是有义务翻译一下?”   
  陆抉微作为难状,道:“这个嘛,约定里可没说呀!”         
 
第27节:抉微钩沉(6)         
  任东篱知道他早就胸有成竹,只怪自己当初料差一着。淡淡道:“那就不强人所难了,明天清晨我会让人送回全册,告辞。”   
               
  江流潺潺,无论是一下下拍打着船舷的浪头,还是瞬间吞没枯枝的漩涡,都是无情景象。   
  红袂望一眼天际,轻叹道:“哎,自从决定赶赴江南,公子就失了弹琴的兴致,画眉舫这么安静真不习惯。”   
  翠绡浅笑回答:“公子现在想必正心绪烦乱,你我都别去打扰了。对了,怎么不见赤炎公子?”   
  红袂道:“他去逸仙酒家买酒菜,我跟他说,公子喜欢那里的松子鲑鱼呢。”   
  翠绡忍俊不禁道:“恐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唉,若是他们两情相悦,倒不失为一对璧人。门当户对,男的俊女的美,而且金猊公子发起火来真有趣,不像陆抉微,老是给人猜不透的感觉。”   
  红袂撑着下颌点点头,忧神道:“我总觉得公子这次麻烦缠身,一边是家族,一边是好友,还有一边是惹不起的鬼煞五侯府,五侯府呢!光是说一遍这个名称就很震撼了,如果真的对上……哎,我也想象不出来了,只能求天公拜菩萨,任何一方也好,千万千万别正面交锋啊!”   
  二婢感慨之际,鼻翼边不知何时起飘荡着淡淡香气,等注意到时,一句调侃的话语已送到耳畔:“嗨哟,那你们这天公菩萨可拜得太不虔诚了。”   
  红袂“啊”地发出一声诧异惊叫:“你什么时候上船的!”   
  “连微不足道的卑贱奴仆都能看清楚三少爷行踪的话,荀三少爷也不要混了。”   
  香气仿佛有灵性似的在船头汇集,人影渐渐清晰,乃是一个眉目清秀,略带些风流气质的俊朗公子,“来来来,两位美人,告诉你们那个什么无情公子——我呸!又不是公的,叫什么公子,重来一遍——来来来,两位美人,快快告诉你们的无情小姐,五侯府的荀三少爷特地来找碴踢馆,数到十不出来,爷可就进去了。预备,十……”   
  船舱之内杳无声息,荀令“哟”一声,暗自忖道:不好……莫非闲邪家的中看不中试,被我刚才发出去那道暗器打死了?老五,这可不关三哥的事,是你家女人不经打,切莫怪罪于我。   
  惴惴之际,一个声音淡然道:“三少爷驾临,自当远迎,何必偷偷摸摸乘人不备,有失身份。”   
  荀令抚胸道:“哦,原来没死啊,真是的,惊死哥哥我了。”   
  帘帐在微风中向两边撩起,“刚好数完十下,三少爷请进吧。”   
  荀令大喜,“哈哈,有点意思,个性这么古怪,跟老五有一拼!”   
  进到舱内,一股特殊的薰香扑面而来,让人顿时浑身一暖,仿佛置身未知世界的进口,七情六欲如洪水决堤,猛然一泻千里。   
  象牙底色云母镶制的屏风,第四折一角上着墨画了株淡梅。   
  屏风映出绰绰人影,荀令绕过屏风的时候,身后镂花楠木门悄然合上,门轴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呀”,平息后四周便静得只听见香料在铜炉内燃烧的声音。   
  软榻上侧靠一人,单手支颌正在闭目养神。尖细下颌半隐入高高竖起的白色锦缎小立领里,越发衬得脸部轮廓润和精致;眉宇之间略带忧愁;五官如画,清秀中透着冷峻;乌黑柔亮的缎发柔顺地贴合脸颊,发梢垂落坐垫,盘绕开来。   
  荀令禁不住“哟”了一声,“啧啧,老爹说得没错!好一位国色天香、英气勃发,令人如沐春光的绝色佳丽!三哥都快忍不住移情别恋了!”   
  任东篱冷冷道:“来意。”   
  “别这么酷嘛!”荀令哈哈笑道,“美,果然是美!原来女人穿男装也能风韵十足,回去一定要叫我的女人穿给我看,不过她没弟媳你高,大概是没你这么有味道。”   
  一件锐器在空中贴着脸颊擦过,荀令眼疾手快抓住,任东篱手腕回转,撑颌慵懒道:“物归原主。”   
  “竟然用三爷的暗器打三爷!”荀令神色一变,惊怒交加,出口就是一句,“好,大好!这个弟媳,三哥要定了!至于观棋君子,只好算他倒霉,谁叫闲邪王指定要他的脑袋做聘礼。”   
  任东篱已是不耐烦了。眼前棘手难事一件接一件,此刻还来一个胡搅蛮缠的荀令,当下懒得理睬,闭眼下达逐客命令:“三少爷慢走,恕不远送。”   
  “不用招待我,我只是来随便转转。瞧瞧,弟媳你连动作都跟我家老五一模一样,还说没有夫妻相?”  主人不语,客人喋喋不休。画眉舫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任东篱缓缓合眼,低叹一声:“无聊。”   
  此时突然有声音插入:“你老婆死啦,上这里来捣乱!”正是赤炎金猊。   
  荀令凉凉道:“来看我五弟妹啊,你有意见?!”         
  
第28节:抉微钩沉(7)         
  金猊哼道:“谁说我要娶她?”   
  荀令还未开口,任东篱笑道:“是啊,他不会娶我的,正确说来应该是嫁我才对,乖,记得遵守三从四德,最重要的是,以后要跟人家报夫姓,别再金猊金猊的,要叫任猊。”   
  荀令目眦尽裂,盯住金猊。后者咬牙切齿道:“你够了没任东篱,忍你三番五次,别逼我烧你的船!”  任东篱道:“知道啦知道啦,还真开不起玩笑呢。”说着闻到一股诱人香味,“咦,你跑去买松子鲑鱼了吗?”   
  金猊低头看一眼,“……是啊。”   
  任东篱伸手接过,笑道:“呵呵,好轻功,起锅到现在还热气腾腾的。”   
  荀令讥讽道:“可不是嘛,不过驾着一座山飞去买,有没有把店老板吓得尿裤子啊?”   
  任东篱顿悟道:“对了,瞧我这记性,金猊好像是习惯坐八衣罗榻的吧,我夸错人了,应该说那八位红衣少女好俊的轻功才是,抬着你和松子鲑鱼等几大盘珍馐佳肴,还能健步如飞,难得,真难得!”   
  金猊愠怒道:“从我上船开始,你哪只眼睛看到过八衣的影子?我闲来无事才去买,几时说过是为了给你吃?”   
  任东篱笑着从桌下拎出几个坛子,“礼尚往来啊,这样够格了吧?”   
  荀令喜道:“啊啊啊,扶头酒和枝上露,哥哥这趟没白跑!”   
  三人心照不宣地各自入席,自斟自饮,荀令道:“老五,我与弟妹可谓一见如故,越看越喜欢,巴不得立刻就让你把她娶进门,所以如果你杀观棋君子需要帮手,记得算上三哥!”   
  金猊冷眼道:“我几时说要杀陆抉微,几时说要娶任东篱?我有我的规矩,你少来掺和。”   
  任东篱也一本正经道:“是啊,就算杀了陆抉微,我也未必会娶金猊。”   
  金猊怒道:“任东篱!”   
  “事实嘛。”   
  荀令看得目瞪口呆,“你俩真是绝配!我听说五弟妹的‘天上香’是一种很奇特的物质,无色、无味、无形,世上哪有这样的东西?今天就让三哥开开眼吧?”   
  任东篱爽快道:“好啊,不过在任某手里,天上香只是一般货色,要论极品,还得数另外一样东西。它有声有色,形神俱妙,只可惜……抓不到,留不住,比烟花还要虚渺。”   
  荀令大为好奇,“是吗?那是何物?”   
  任东篱道:“此物叫做海市蜃楼,乃是凡间一切最美事物的倒影,镜花水月,说白了就是一场空欢喜。”   
  金猊伸手在荀令眼前晃了晃,见他毫无反应,哼道:“睁着眼睛睡着,这该不会就是海市蜃楼的最大威力吧?”   
  任东篱道:“在他的意识里,大家仍然好端端地喝酒聊天,他所看到的一切,可以是我操纵的,也可以是他潜意里识的欲念,随便了。”   
  金猊突然无比庆幸自己与生俱来的体质,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朝着任东篱一口一个“夫君”的光景,哪怕是虚假的也不行!   
  “怎么,你有什么私密的话想对我说?上次在红粉居嫌我碍事,撒了把天上香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任东篱笑道:“都说了是试探,不过,你若要补偿……也不是不可以。”   
  金猊瞪道:“不是想给我兜头一记海市蜃楼吧!虚假的补偿不要,真金白银比较实在。”   
  任东篱道:“原来你长得如花娇颜,骨子里却这么铜臭。俗话说面由心生,怎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市侩呢?”   
  金猊道:“任东篱,你是在调戏我吗?我不会介、意的!为一些嘴巴坏的人暴跳如雷不值得。”   
  任东篱道:“嗯,是啊,很有可能当你醒来,发现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你曾经为之愤怒和欣喜的事物,根本不曾存在,就像我此刻坐在这里喝酒聊天调戏你,也许只是你脑海里的情景。”   
  金猊道:“你又来一本正经地说胡话,你此刻坐在这里喝酒聊天兼调戏我,这些又怎会不是真的?就算再隔十年,我也会记得世间还有你这么嚣狂的人!”   
  任东篱“呵呵”笑道:“那如果换成别人这样调戏你,下场会怎样?”   
  金猊不假思索道:“不是烧糊也是大卸八块。”   
  “那就是了,如果我不是你梦里的人,为何三番五次戏弄你后还能好端端的?”   
  这次她没抚琴,却有清音绕耳;没有曼陀罗,却鼻翼流香,简单一句反问,却勾起他无限遐思……自己为何会让这个无情画舸有事没事地再三调戏,恐怕不只是她后台强大这么简单吧   
  如果一切都是南柯一梦,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金猊缓缓拿起酒杯,任琼浆滑入咽喉,细细思索这个问题。   
  任东篱拿着酒杯的那只手却越过桌面,托起他的下巴,微微凉意自指尖传来。金猊垂下眼帘瞥一眼,那绣着金线的袖边滑下,露出雪白手腕,如果不是竹林里惊为天人的第一眼,谁愿意相信这种轻佻动作会出自一位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   
  任东篱轻轻摩挲着金猊颈部的皮肤,淡淡地道:“做这样的梦,醒来后是什么感觉呢?”   
  什么感觉?他也说不上来……朦朦胧胧,好像中了幻毒一样,莫非……这就是海市蜃楼?   
  金猊突然眼神一冷,抬手格开任东篱的手腕,哼道:“差点中你的计,要不是我想起来自己体质特殊,幻术之类统统无用……”说到这里,突然一顿。   
  任东篱笑道:“怎么,你终于想起来幻术对你无用了吗?”   
  金猊一怔,没有任何幻术还说出这番乱七八糟的话,他不是不打自招嘛!挑眉望去,任东篱一副得逞样地含住筷尖上的鱼肉,金猊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冒出。   
  什么是海市蜃楼……真能让人看到欲念中最渴望的事物吗我在渴望什么我自己也想知道啊……         
   
第29节:海市蜃楼(1)         
  第七章 海市蜃楼   
  最清醒的人和最糊涂的人一样痛苦,人生快意,在于半醉半醒之间。   
  远远望去,湖心亭之上,一道修长身影伫立。   
  来人笑道:“带着人人垂涎的奇宝,还能如约归还,挚友真是又一次叫陆某心悦诚服。”   
  任东篱笑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不这样,又怎能为下一次开口作铺垫呢”   
  说着,两本残册合二为一,全书奉上。   
  陆抉微接过,只是掂了掂,也不翻检便笑道:“好友的人品风度,陆某向来是信得过的。”   
  任东篱道:“那最好了,就不知陆兄肯不肯赏脸翻译一下”   
  陆抉微笑道:“呵呵,世间万事万物,不要看那么透彻比较好啊,东篱你已经够聪明了,再厉害的话,叫我们这些男人如何治理天下”   
  任东篱淡淡一笑,“说到底就是怕我窥破天机,借此对付你咯?”   
  陆抉微道:“其实,所有事都是注定的……”   
  任东篱冷冷道:“谬论。”   
  顿一顿,她又道:“你知道我的坚持,未来如何对我并不重要,我要知道的,不过是过去,关于我娘……”   
  陆抉微柔声道:“过去的事,比未来更难改变,既然如此,放它平静逝去才合理。”   
  “我没想过改变什么,我只要知道为什么!”任东篱道,“娘亲不辞而别的真正原因,只有弄清楚才能化解兄弟尤其是二姐对她的恨意。”   
  陆抉微略作思量,道:“如果我帮你弄清楚你母亲当年与世隔绝的用意,你是不是也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中立!别再助纣为虐。”   
  任东篱垂下眼帘想了数秒,干脆道:“可以,不过,如果牵涉到他们的生命安全,我决不会等闲视之。”  陆抉微笑道:“那个自然,陆某再缺德也不想好友家破人亡啊。”   
  任东篱盯住他道:“什么时候给我结果?”   
  陆抉微道:“最多腊月月底,陆某就会让你实现你今日许下的诺言。”   
               
  腊月二十三,大雪自子夜时分开始飘落,到了卯时,稍作停歇,早食刚过,便又随着路上的行人一道,渐渐密集起来。   
  付家小姐瑶薇别了父母,在贴身丫头凝香的侍候下乘上马车去城外贫民乞丐出没的破窑布施。新年将至,一切都在热闹中带了一丝祥和,车轮碾过雪地,“咯吱咯吱”的声音有节奏地传来。瑶薇撩起帘子,看孩子们在街上拍手唱着歌儿:“腊月二十三,灶君爷爷您上天,嘴里吃了糖饧板,玉皇面前免开言,回到咱家过大年,有米有面有衣穿……”   
  孩童们对过年的盼望,无非是衣食温饱、有玩有闹,而这些渴望对于华旭镇上首屈一指的富户付家来说,真是微不足道。   
  出了城,沿着大道再行数里,便是破败不成形的间间草房,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付瑶薇嘱咐两个丫头取下食盒过去分发,凝香跟随自家主子多年,较新来的笑梅老练许多,无须详细指点便打理得周全妥当。   
  又待了一会,凝香和笑梅挽着空盒子回来,笑着说:“小姐辛苦啦,这儿的住户个个千恩万谢,咱们回去吧,府里还有好些事要做呢。”   
  付瑶薇点一点头,让车夫启程,目的地却不是镇上付府,而是东去数里五华山上的观音庙。   
  她自有打算。过了腊月二十三,诸神上天,百无禁忌,正是“赶乱婚”的时候,每每到年底,娶媳妇、嫁闺女的人家特别多,有道是“岁晏乡村嫁娶忙,宜春帖子逗春光。灯前姊妹私相语,守岁今年是洞房。”明天,镇上与付家齐名的望族苗家便要来迎亲了。   
  她与苗家公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但是,离做夫妻却还欠缺那么些微妙的缘分,也许是自己太不安于室内了吧,竟妄想着要出去闯荡一番,可是想归想,真要她风餐露宿,远离锦衣玉食,这样的决心还是下不了的。   
  心内正惆怅,耳畔只听一直盯着窗外的笑梅“哎呀”了一声,回头说:“小姐,前面的路好像坏了!”         
  
第30节:海市蜃楼(2)         
  付瑶薇凑上前望了望,隐隐约约地看不大清楚,于是对凝香投去一眼,“去瞧瞧吧。”   
  凝香下车,不一会儿跑来禀报:“小姐,路的确是坏了,整个从中断开的,好奇怪哦。”   
  付瑶薇顿觉扫兴,心中暗忖,难道老天都不让她得偿所愿?一边想着一边失望道:“那回去吧。”   
  马车刚刚回转,方才空旷的来路上却站了一个人,天气已经够冷,此人却还轻摇羽扇,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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