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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湖边的迷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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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象还是摇头,坚持不肯。韩宣苦笑道:
  “你这保镖当的也太尽责了吧?要不这样,你回去睡觉,我今天在这包宿,网吧里这么多人,还都是咱们学校的,这总不会出事吧。”
  原来最近学校已失去了折磨新生的新鲜劲,查寝什么的渐渐松了下来,周末更是没人管。学生们又和孙大爷相处的不错,处处留着方便。大象四下瞅瞅,见网吧里确实人不少,又几乎全是系里的学生,相互之间也都认识。在这待一宿估计不会出啥事。自己也实在困的难受,便道:
  “那你在这玩吧,我回去睡觉了,你可别大半夜的出去瞎跑。”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别忘了告诉孙大爷一声,我晚上不回去了,不用给我留门。”
  大象答应,起身出了网吧。韩宣伸了伸懒腰,点上根烟,又开了一局,果然大获全胜。他心下舒畅,去前台买了包烟,又要了瓶冰镇饮料,开始为通宵做准备。刚回到座位上,忽听前面传来吸溜吸溜的声音,原来有人在吃麻辣烫。那人吃相甚是难看,边吃边将里面的辣汤也喝了进去,韩宣听得直恶心,连忙戴上耳麦,刚想找首歌听,手机却突然响了。掏出一看,上面显示是未知号码。心想定是什么外地的骗子,便随手按了取消。哪知这骗子锲而不舍,刚把手机放下,便又打了过来。他心中暗暗骂娘,没奈何接了起来,不耐烦的快速说道:
  “我没有钱理财,家里没有孩子不需要补课,我所有朋友都正在群里聊天,没有一个出车祸的,我父母刚给我来了电话,家里啥事没有,我拜托你们换个人吧,行么,我就是个穷学生。”
  他这一顿发泄,貌似将对面的人唬的够呛,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韩宣见自己将对面说的哑口无言,冷笑了声,刚要撂下电话,却听电话里传来一个模糊的男人声音:
  “半个小时后,桥上右边;灭了的路灯下等我,一个人。”
  “啪”的一声,韩宣手机掉在了地上,电池都摔了出来。

☆、第十九章

  深夜的小镇格外寂静,韩宣孤零零走在大街上,耳边不时传来寒风凄厉的呼啸声,他身上有点冷,不由得紧了紧衣服拉锁,加快脚步。
  “这人是谁?”
  打从网吧出来,他心里便一直寻思:“听他刚才说话,口音模模糊糊,也分不清多大年纪,只知道是个男人,看样子应该不算年轻。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晚了,还约自己出来,那是为了什么?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在电话里说?还非要到桥上?这般神神秘秘的,究竟有什么企图。。。。。。难道是为了那照片的事?”
  想到照片,心中一惊:“不会吧,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手里有照片?莫非他是见过照片之人?”
  韩宣边走边想,心中疑虑不定。最后摇摇头,反正一会就能见到此人,到时候真相大白,自己也就不用瞎猜了。他本想给大象打个电话,让大象在旁藏着,但这人既说让自己一个人来,倘若让他发现有外人在,定然不肯现身。那周围又空旷得很,大象并非机灵之人,这招多半行不通。所幸约会地点是在桥上,四通八达,大不了自己撒腿就跑,总不至于像之前那个女孩一样,被人堵在教室里坐以待毙。自己常年运动,身轻体捷,应该吃不了亏。想到这里,心中主意已定,早就把张静姝的嘱咐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一会到了桥头。说也奇怪,桥上今天格外安静,不要说人了,就连车也没一辆,只有两排残破的路灯,静静地矗立在黑夜里。韩宣照那人所说,顺着右侧前行,很快便来到桥中间。果然,前面有一盏路灯是灭着的,老远便可瞧见那周围一片昏暗。他低头看了看表,见时间正好,周围却并没有人在,心中不免起疑。刚一抬头,却见远处忽然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黑暗中若隐若现,正缓缓向自己走来。他心中一凛,揉了揉眼睛,再一瞧,那人影却倏忽不见了。韩宣一愣,正想过去探个究竟,猛然间,背后一阵凉风袭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快速接近。他心里暗叫不好,刚想转身,只听砰的一声,左边太阳穴上剧痛,眼前金星乱冒,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
  韩宣猝然遭袭,心中又惊又怒,刹那间,只觉头脑昏沉,浑身发软,身子竟有些不听使唤。朦胧中却见一人站在自己身前,头戴面具,手持铁棒,正抡圆了死命朝自己挥来。他大骇之下,来不及细想,伸胳膊一挡,右臂一阵剧痛,几欲折断。借着这喘息之机,他手在地上用力一撑,一跃而起,连忙后退几步,身子靠在栏杆上,大声喝道:
  “你——你是谁!”
  那人充耳不闻,抡铁棒直冲他而来,眼看又要动手。危机之下,韩宣再也顾不了许多,双手把住栏杆,身子腾起,用力一脚蹬向那人。那人一闪躲过,撇了铁棒,两手顺势抓住韩宣的腿,向上一抬,将韩宣抬起在空中。韩宣反应极快,另一只脚死命向他踹去,正蹬在那人胸口,耳边传来轻微“叮”的一声,像是踹到了那人的衣服拉锁。那人让他踹的一个趔趄,却没有松手,顺着他这一蹬之力,抓住他的腿用劲往前一送。韩宣身在半空无处借力,两手一滑把持不住,一个倒栽葱,从桥上跌了下去。他身子虽在空中,口中却仍不依不饶,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
  “我——操——你——”
  那个“妈”字尚没出口,耳旁呼呼倒退的风却已灌进口中,瞬间便让人喘不上气。他身子急速下坠,手脚无处着力,眼看那桥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噗通一声,落入水中。寒冷的江水瞬间将他包围,不停的向口鼻里涌去。韩宣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身子越沉越深,竟似没有尽头。他挣扎着手脚并用,胡乱地划着。可没多久,胸口便越来越闷,动作也渐渐慢了下去,头脑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突然,后脖领被一股大力猛地往上一提,肩膀以上露出了水面,清爽的空气瞬间灌进肺里,说不出的畅快。韩宣迷迷糊糊,恍惚间只见夜空中星光灿烂,耳边响起洪亮的声音:
  “快!动起来!”
  这声音好似醍醐灌顶,刹那间将他喊醒。他身子一激灵,赶忙手脚齐用,用力向前划着。却见身边那人两腿上下翻飞,好似带了脚蹼一般,侧着身子,一手向前划水,一手紧紧提着韩宣的后背。韩宣本就会水,刚才不过事出突然,这才如此狼狈,如今遇见救星,精神大振。这里本就是松花江较窄处,落水的地方离岸边也算不得很远。他用力一阵扑腾,手刨脚蹬,终于游上了岸。他这时已浑身湿透,酸软欲死,往沙滩上一靠,不停的咳嗽。救他那人由于游了个来回,虽然水性极佳,却也累的够呛,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二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韩宣咳嗽了好一会,吐出腹中残留的江水,喘息已定,这才抬头瞅了瞅那人,说道:
  “是你!”
  那人点点头,脱掉湿漉漉的外套搭在手上,站起身来拍拍韩宣的肩膀:
  “走吧,回去再说。”
  ————原来竟是吴所长!
  办公室里的灯很亮。韩宣身披浴巾,手里端着热茶,正凝神观看墙壁上那副落日的画。吴所长推门进来,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见韩宣站在那一动不动,问道:
  “衣服烤上了么?”
  韩宣点点头,目光仍是不离那幅画。吴所长将换过的湿衣服放在一旁,倒了杯茶,问道:
  “你怎么会从桥上掉下来的?”
  “这话应该问你吧?”韩宣冷冷地道:“你不是在跟踪我么?难道没看见?”
  “我?跟踪你?”吴所长一脸诧异。
  “难道不是么?”韩宣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所长:“我不相信我有这样好的运气,大半夜掉进松花江,却正好被人救了。”
  吴所长皱了皱眉:“小伙子,你想多了,我刚才不过是例行巡逻,正好开车路过江边——”
  “是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跟那照片,跟当年那楼里发生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然,”吴所长语气有些不快。“我之前根本没见过那张照片,也从来没去过那栋楼,你这是—————”
  “那请问———”韩宣手指着墙上那幅画,目光如炬:“你这幅画是在哪画的?”
  他话音刚落,只见吴所长脸上肌肉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韩宣瞅瞅他,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那天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看到这幅画,你当时没在,张静姝曾经问了我一句话,可问了一半你就进来了,记得她当时问的是:“你说这画是在——”;我那时心里光顾着照片的事,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她是想问这画是在哪里画的;她早就看出了端倪,画这画的地点就是我们学校!确切的说,就是在那楼里画的!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画出这样的角度,我说的没错吧”
  见吴所长仍是不说话。韩宣冷笑道:
  “当然了,你也可以说是你自己闲的没事,骑在那旁边的某棵大树上画的。若是这样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吴所长静静的听着,脸色越来越青,忽然转过身去,双手扶住办公桌。韩宣见他身形佝偻,后背微微颤抖,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心下微感歉意,说道:
  “人人都有自己不愿意别人知道的秘密,虽然我很好奇,但我懂得尊重别人——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救了我。”说完,放下茶杯,起身就要离去。
  “你——你那张照片呢?”吴所长忽然转过身来,颤声问道。
  “啊?”韩宣楞了一下:“那照片我放起来了,我觉得它事关重大,总带在身边,怕万一有个闪失弄丢了。”
  吴所长木然点点头,不再向他瞧去,慢慢走到墙边,摘下眼镜,轻轻用手抚摸着那幅画,动作轻柔,像是在触碰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韩宣见他身子僵硬,额头间皱纹深刻,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浑不似平日精神干练的样子,心里正感诧异,却见吴所长痴痴地注视着那幅画,轻声道:
  “人生千里与万里,黯然销魂别而已。。。。。。呵,若两个人真心相守,纵然一时分开,虽然千里万里,又有何惧?怕只怕。。。。。。阴阳永隔。。。。。。,生死相弃,那就——那就——”
  韩宣见他眼角湿润,神情哀戚,眉宇间似蕴藏着无限的伤心,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一会,只听吴所长长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来,低头拭去眼角的泪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韩宣。
  “这——这——”韩宣惊讶的合不拢嘴。
  ——那竟是一张和自己找到的一模一样的照片!
  吴所长注视着照片,喃喃道:
  “三十年来,这照片我每天都要翻出来看几次,都已成了习惯,若是哪天没有看,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他顿了顿,见韩宣仍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道:
  “你不用猜了,这个人就是我。”说着,指了指照片中间,和那美丽女孩并排坐着的相貌俊朗的年轻人。韩宣心头一震,他虽然恍惚猜到些什么,但见吴所长坦然相告,仍是吃惊不小。只见吴所长慢慢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茶,眼睛凝视着茶杯,缓缓说道:
  “我会将我的故事说给你听,至于你愿不愿意帮我,那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韩宣看了看吴所长,轻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知道,他马上将要听到这镇子里有史以来最神秘的一个故事。
  “我第一次见到映卿是在松花湖的岸边。那时正是夏天,天很热,我独自一人去湖里游泳。记得当时我一个猛子扎进湖里,湖水很凉,在水里很舒服。我在湖底潜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浮出水面,却见一个女孩正站在岸边,焦急地向我望来,见我从水里出来,这才如释重负,冲我一笑。虽然只是轻轻一笑,时隔这么多年,可那场面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笑容是那样美,那样温柔。从来没有过。。。。。。”
  “是——这个女孩么?”韩宣指了指照片里那美丽的女孩,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吴所长接过照片,轻轻抚了抚照片上女孩的脸,神色柔和,说道:
  “她叫林映卿,是杭州来的知青。(韩宣暗自点头,心想果然如此)她家里成分不好,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初期忍受不了压力,自杀了。她从小是和外婆一起长大的,高中毕业后,插队到了这里,那时候□□已经结束,刚刚恢复高考。可她父母还没有平反,即便去考,也不过了政审。家里又没有门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随波逐流,来到这里当了知青,她那批差不多算是最后一波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
  “那年我二十岁,正是不管不顾的年纪,自打第一眼看见映卿,心里便全是她的影子。走路想,吃饭想,睡觉也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大家都是年轻人,岁数相当,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受她父母的影响,她从小喜欢画画,我也能随便画上几笔,算是兴趣相同。她经常给我讲家里的事情,她的父母,她的外婆,她对未来的畅想。她说等她父母平反了,就报考中央美术学院,以后当一名老师,教孩子们画画。她虽然受了社会的牵累,却并不怨恨这个社会。她总是说,人要向前看,不能总盯着过去的痛苦,那会失去未来的幸福。她——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吴所长说着,眼睛又有些湿润,低头沉默了一会,轻声道:
  “渐渐地,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彼此之间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可我知道,她心里和我想的一样,我们这一生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对方了。”
  韩宣在旁听着,见他时隔这么多年,仍是情深如此,心下叹息。指了指照片,问道:
  “那这三个人是谁?”
  “这个人你早就认识了,”吴所长吁了口气,指着照片上拉手风琴的那个身形微胖的年轻人道:“他就是麻辣烫的徐老板。“
  “徐老板!”韩宣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人竟是徐老板,自己接触这么多天竟然没有认出来。吴所长喟然道:
  “毕竟三十多年了,人的相貌早就变了,况且你又不知道我们当年的样子,认不出来也是正常。”说着,又指了指照片上大辫子女孩道:
  “这个人或许你也见过,她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里上班——她叫李虹燕,在学校里当寝室管理员——”
  “李虹燕?李虹燕?——红姨!”韩宣心里的惊讶更甚,仔细瞅瞅照片上的女孩,相貌轮廓确和红姨有些相像,可若不是吴所长点破,真打死自己也想不到这人就是当年的红姨。吴所长瞅瞅他,皱眉问道:
  “你见过她?”
  韩宣点点头,苦笑道:“是啊,我前几天晚上偷偷出来,还让她抓住了,吓我一大跳,我觉得她有点。。。。。。有点疯疯癫癫的,”
  “这也难怪,”吴所长叹息道:“她和映卿关系极好,就像亲姐妹一样,自从映卿出事后,她就有些不太正常了。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结婚,唉——”
  “那这个人是谁?”韩宣指着照片最右边那个满脸阴鹜的年轻人问道。

☆、第二十章

  吴所长脸色一变,眸子里透出一股无法掩饰的恨意,沉默一会,说道:
  “他叫刘逸凡,和映卿是同乡,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韩宣见此光景,心里已猜到了□□分。只听吴所长道:
  “他——他一直喜欢映卿,可映卿从小到大只把他当哥哥看待,还劝我不要往心里去。我虽然心里有芥蒂,但还是听了她的话。。。。。。也怪我那时年少轻事,没有提早防备,我。。。。。。是我害死了映卿!”
  他双手掩面,后背靠在沙发上,一声沉重的叹息中,包含了无尽的悔恨。过了良久,这才张开手,揉了揉额头,说道:
  “我和小徐,虹燕都是附近人,家离得不太远。映卿和刘逸凡又是同乡,大家在一起插队,又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很自然就玩到了一起。那时候不像现在,还要自己考学找工作,都是等国家安排,大多是接父母的班。生活虽然过得清苦,却也没多大压力,反倒逍遥自在。
  “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干的,无非就唱唱歌,谈谈各自的理想,天南地北的瞎聊。小徐会拉手风琴,没事就给我们拉上一曲,也算是解解闷。可自从出了那事以后,这么多年来,他再也没有拉过琴——”
  他叹息一声,接着道:
  “我们相处日长,渐渐关系莫逆,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那天不知道听谁说,上面要改革开放了,这松花湖要改成风景区,五虎岛是这里最大的岛,自然首当其冲。左右闲着无事,我们商量着要去那玩,年轻人说干就干,几个人弄了条船,便去了岛上。那岛上虽然没什么人,景色却的确很美,我们四处转了转,拍了这张照片。又在那石头上刻了字,这些你都知道了。”
  韩宣点点头,吴所长道:
  “回来以后,我将照片洗出来,每人一张。因为那天正好是映卿的生日,我便在送她的那张背面写上了祝福。又过了十多天,映卿和我聊起,她想给这个镇子写生,只是不知道去哪里视野较好,我灵机一动,便想到了那山上的学校。那当时还是所师范院校,混乱年代早就停课了,就剩个打更的老头。我常去那玩,和他混的挺熟,便提议去那里。映卿极力赞成。第二天,我们五个人约好一起上了山,先在学校里四处转了转,最后选定了那栋楼,映卿说那里视野最好,能看清整个小镇的全貌。我便找那打更老头要了楼里教室的钥匙,他这人脾气古怪,性子孤僻,只有我和他相处得来,别人去要他也不会给。我去拿了那楼里的钥匙出来,已是下午,几个人进了楼里,来到了304教室。”
  “我们进到屋里,映卿调好颜色,就在窗边画了起来。正赶上太阳落山,我在旁边陪着她,看着她画,只见阳光照在她脸上,说不出的娇媚。我那时全然沉醉在幸福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现在想想,要是我当时能。。。。。。能更机警一些,早些留意到刘逸凡,那或许。。。。。。一切就不会是这样了。”
  吴所长一声长叹,抬头看看天花板,接着道:
  “等映卿画完,天已经黑了。我们玩的兴起,都不愿回去,便决定当天晚上住在那教室里。我隐约觉得刘逸凡最近的状况有些不对劲,沉默寡言,处处透着别扭。我知道,他是因为映卿的事才这样,但感情这东西是上天注定的,勉强不来,反正我问心无愧,他愿意怎样便怎样把,我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没太在意。当晚大家席地而卧,由于前天游了一天的泳,身体有些累,我很快便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只听见有人一声惨叫,声音是那样的凄厉,黑夜里让人毛骨悚然。我一机灵坐起来,刚一睁眼便看见虹燕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手指着前面讲台,不停的发抖。我心中一惊,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见——就看见——”
  他脸上肌肉颤动,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喉头动了动,说道:
  “我看见映卿一动不动的躺在讲台旁边,刘逸凡正骑在她身上,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她的两只手软软的垂在身边,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舌头都伸了出来,那双几个小时前还冲我微笑的美丽眼睛,如今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毫无生气。我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大叫一声,扑了上去,死命的拉住刘逸凡的手,让他放开。可他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任凭我怎样用力,就是死死地掐住不放,只是仰头大声狂笑。直到我张嘴向他手上咬去,咬得他满手是血,他才一声惨叫松开了手。我一把将他推开,两手不停地按着映卿的胸口,又向她嘴里呼气,我之前从来都没有碰过她身子,可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我一边按,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手,幻想着她手指能够轻轻地颤动一下,哪怕一下也好。可她的手却始终没有动过。我心里渐渐沉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小徐在身后拉住我,说:“子俊,她——她死了!”我一跃而起,回手给了他一个嘴巴,打得他跌倒在地,我大喊道:“你胡说!胡说!她没死!她没死!”——“哈哈哈。她死了!”刘逸凡靠坐在墙边,血还从他手上不停的留下来,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狂笑:“她死了!彻底死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哈哈!哈哈哈!”
  “我疯了一样地扑了上去,用拳头,用牙,用指甲,用我身上能够使用的一切东西攻击他,抠他,咬他。只盼他在我面前粉身碎骨。他并没有反抗,只是一边惨叫,一边狂笑着重复:“她死了!哈哈哈,你得不到,她死了!”要不是小徐和虹燕死命拉着,我真能当场将他撕成碎片。”
  吴所长讲到这停了下来,脸色惨白,胸口一颤一颤,难掩激动的心情。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过了好一会,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韩宣虽然早有预料,听他讲的如此详细,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心下也觉恻然。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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