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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湖边的迷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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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清新的空气使人精神一震,最后的一点睡意也随之烟消云散。他快步来到水房边,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果然不出所料,大家都不想错过难得的懒觉机会。韩宣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在。抬头看了看那栋楼,慢慢走了过去。楼前是一片碎石子铺就的路面,经过长时间的岁月洗礼,花纹早已不可分辨。丛丛杂草由石头缝里钻出,落叶洒满地上,踩上去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他没有径直走向大门,而是先来到侧面的一排排窗户前。窗台俱是青石垒砌,残破不堪。铁铸的窗棂也早已锈迹斑斑。透过沾满灰尘的玻璃,隐约可以看见教室里的光景。教室的门关着,里面摆设陈旧,木桌木椅,黑板管灯,看那样子倒像是六七十年代的装饰。不过除了年代久远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之处。他沉思片刻,伸手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好像是从里面锁上了。他正准备去查看隔壁的教室,背后忽然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
  韩宣心中一惊,蓦然转身。只见来时的路边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那老者拿着一把长长的扫帚,正认真的扫着地上的枯叶,看样子像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韩宣不由一愣,细瞧那老者,审视片刻,轻吁了口气,朝那老者走了过去。
  “这么早啊,孙大爷。”韩宣来到老者身边,微笑着招呼。
  “唔,早——早,你是——这的学生吧。”孙大爷的嗓音透着难听的沙哑,韩宣知道,这是长年嗜烟的结果。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只见他年纪也不甚老,却满脸沧桑之色。一身破旧的保安制服,上面满是污渍和褶皱,想是许久没有洗过,连纽扣都不见了几颗。黝黑的脸颊上胡子拉碴,颧骨微微耸立,两只细长的眼睛带着昏聩。长时间的熬夜已经使他的眼袋完全松弛下来。这是上了岁数的打更人常有的形象。韩宣这几日进出校门,经常见他,却没有说过话,只知道他姓孙,学生们都称呼他为孙大爷,背地里也叫老孙头。当然,当面是没人这么称呼的。
  韩宣掏出根烟递了过去。“大爷,你这大早起来帮着学校扫地,给不给你多开点钱啊。”
  “不用——不用,我自己带着呢,你这外国烟太冲,我抽不惯。”孙大爷摆摆手,放下手中的扫帚,从兜里掏出个皱皱巴巴的烟盒,咧嘴笑道。
  “开啥钱啊,就当锻炼身体了,这人呐,岁数一大睡觉就少。反正也是闲着——唉,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哪像我们这个岁数的,真是过一天少一天喽。”
  他把烟点上,一股熟悉的老式国产香烟浓烈的味道传了过来,让人倍感亲切。韩宣笑了笑,道:
  “我看大爷你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老喽,老喽,不中用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真是不行了。”孙大爷摇头叹息,又拿起扫帚慢慢扫了起来。
  韩宣见他扫地,沉吟片刻,问道:“——对了,大爷,跟你打听件事。”
  “唔?什么事啊?”
  “听说这楼以前出过事情,里面死过人,是真的么?”
  “啊,是这事啊,”孙大爷直起身子,擦了擦汗,抬头看看那栋楼,道:“我也才来不久,听他们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传的挺邪乎的,听说死的是个女学生?”
  “没错,是我上届的,当时也是新生吧,据说就是去年这个时候的事。”
  “那就不太清楚喽,”孙大爷摇摇头。“小伙子,这是山上,阴气重,有些事还是少打听得好,犯忌讳啊。”
  “嗯。”韩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孙大爷瞅瞅他,问道:“听你这口音,也是咱们东北这边的,你家哪里的?”
  “哈尔滨。”
  “好地方啊——冬天景好,夏天又凉快。嗯,真是好地方。”他由衷叹道。韩宣笑了笑,也没搭话。
  眼瞅刘大爷的身形渐渐远去,韩宣把烟掐灭,又重新回到那楼前。他这次来到隔壁教室的窗户外查看,里面摆设都一样,也没发现跟之前有什么不同之处。顺着一排排的窗户走过去,终于到了正门。那是一扇铁皮包就的大门,触手冰凉,铁皮锈得都变了色,锁却是新换的,倒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抓住门锁,试着往外一拽,锁鼻上的螺丝竟然有些松动,他不由得一怔,又加了些力道,那螺丝连着锁鼻竟被拽的带出来一小部分,约有一指见宽,但随后便怎么也拽不动了。想来当初换锁的人并不很上心,只是随随便便的安在了上面。韩宣试着将手指抠进空隙里用力向外拉,手指抠得生疼,那锁鼻却纹丝不动,看来单靠人力无法可施。他停止了尝试,将身子靠在门上,透过门缝去观察里面的情况。走廊里昏昏暗暗,模糊不清,阳光很难照进这里,只能隐约看到些大体的轮廓:穿过门前的大厅,正对着大门应该是一面大玻璃镜子,镜子的上头隐约有几个大字,看不清写的是啥,想来是名人名言或是伟人语录什么的,左右两边是两条走廊,应该是通往各个教室的,这些也都是普通教学楼常见的格局,没什么稀奇。那门缝实在是太小,韩宣把脸使劲贴在上面,也只能看见这些,更难深究。他不死心,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再次尝试。身后却忽然传来了银铃般的声音。
  “韩——宣——是你吗?”
  他眉头一皱,立马就分辨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是她?她怎么起这么早?”
  韩宣迟疑了一下,定了定神,慢慢转过身去。太阳已渐渐升高,炫目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他赶忙用手去遮挡,隔了有几秒钟,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起来,一个俏丽的身影已经站在面前。
  “果然是你啊,你在这里干什么?”张静姝问道。
  “没什么,早上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这地方学校是禁止靠近的,你不知道么?”
  “嗯——听他们说过,好像这楼里出过事吧,学校就把这封了。”
  “那你还来,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你不怕处分么?”张静姝皱眉道。
  “嗨,这么早哪有人啊,没事的。你是来打水的吧?走吧,我帮你打。”韩宣岔开话题,抢过张静姝手里的水壶。她微一犹豫,没有挣扎,放开了手。
  “那——谢谢了啊。”
  “客气啥啊。”韩宣一笑。
  二人肩并肩慢慢向水房走去,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都没有开口。张静姝偷眼向他瞄去,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啊——没什么,”韩宣一怔,回过神来,抱歉地一笑。“刚才走神了,对了,听你这么一说,有件事情倒想请你帮忙。”
  “嗯?什么事?”张静姝好奇的问。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我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认识几个朋友,明天正好是星期天,你家里是本市的,想让你领我去市里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张静姝心头一动,抬头看了他两眼,见他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怎么?你没空么?别担心,我不白雇你当导游的,请你吃饭。”韩宣笑道。
  “没——没有,我有空,嗯——举手之劳罢了,也——也不用吃什么饭了。”张静姝语气有些慌乱。
  “到时候再说,那就定了,明天我坐车去市里,电话联系。”韩宣说着,将打满水的水壶递到她的手里。
  “嗯,电话联系吧。”
  张静姝接过水壶。韩宣冲她一笑,摆摆手,转身向寝室方向走去。

☆、第五章

  小区里人不多,绿意盎然。韩宣抬头看看晴朗的天,心里由衷感激老天爷对自己的的慷慨资助。虽然被快要报废了的破面包车颠了将近一个小时,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可他心里的兴奋却是丝毫没有减轻。靠着这些天幽默讨好的语言,和真诚朴实的态度——哪怕是装出来的,他终于赢来了这个机会,是非成败在此一举,这到底是第一次约会还是最后一次,决定了他和系里其他众男生,谁会在羡慕嫉妒恨里度过难熬的四年。现在看来,还是他的赢面大些。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单靠这些是没有用的。像张静姝这样各方面都优秀的女孩子,很难把握她们的心思。既不能一味地急,也不能一味地缓,循序渐进,见招拆招才是最好的选择。天时地利人和,自己虽然占了前两样,但如果没有最后一样,那再多也是白搭。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其实是错的,能不能得到月亮的青睐,不在站的远近高低,关键要看月亮自己愿不愿意。
  说月亮月亮就来。一件卡其色的束腰风衣,黑色的紧身牛仔裤,白色的平底鞋,这身淡雅的衣着,让张静姝本就清秀苗条的身形更显婀娜。韩宣一时间被她的靓丽所惊讶,竟忘了打招呼。
  “久等了吧”张静姝今天换了发型,她将头发束在一起,扎成了马尾,美丽中透着清爽干练。
  “没——没什么,我也才到,你今天穿的真漂亮。”韩宣由衷地说。
  “是么?你不是骗我吧?”她轻轻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当然了,虽然咱们才认识几天,可我一句话也没骗过你啊。”
  韩宣试探性的发起进攻,他惊喜地发现她今天竟然化了淡妆,这是个美妙的信号,让他信心倍增。
  “你想去什么地方转转啊?”张静姝装作没听见。
  “看你说的,我要是知道什么地方好玩,就不麻烦你了。”
  “嗯——那就去河南街吧。”张静姝想了想,说道。
  “走吧,那是什么地方?”韩宣张手要去拦出租车。张静姝轻轻一扯他衣服,道:
  “不用了,咱们坐公交车去。”
  “那——好吧,听你的。”韩宣犹豫了一下,没有坚持。
  河南街是一条繁华的步行街,两旁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商铺和饭店,时近中午,又是周末,街上人流熙攘,甚是热闹。两人顺着青石板路漫步,韩宣时不时偷偷打量张静姝,见她画了一点点眉毛,还有轻微的眼线,这让她本来清秀的的五官多了几分妩媚。一路上她都和自己既保持矜持的距离,却又不过分疏远。这或许是在试探自己,也可能她平常与人交往就是如此,韩宣心里打不定主意,但无论怎样,艰难的第一步终于迈出了,剩下都就看事情的发展了。至少自己已经遥遥领先了别人一大步。
  “哈尔滨也有步行街吧?”张静姝问道。
  “是啊,叫中央大街,跟这个差不多;不过是石子路,走上去硌脚。周围还种着梧桐树。”
  “哦?梧桐树?是一棵连着一棵的么?那一定很漂亮。”
  “还行吧,冬天还有冰雕,我家就在那附近住,什么时候有机会你去哈尔滨玩,我领你去转转,顺便吃点好吃的。”
  张静姝轻轻地一笑,没有答话。但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到:
  “什么好吃的呀?”
  “这——一时也说不出来,不过我知道很多当地人都不知道小吃,绝对过瘾,保证你流连忘返。”韩宣拍着胸脯道。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吃货呐。”张静姝笑道。
  “算是吧,让你说的我都饿了。”
  “那你想吃点什么?”张静姝四处看看,问道。
  “当然是特色了,越正宗越好,最好是独一份,别的地方都没有那种。”
  “特色。。。。。。别的地方没有。。。。。。”张静姝沉吟片刻,欢然道:
  “有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头上的吊扇摇摇欲坠,墙皮也有好些卷了起来。前面柜台上的破半导体传出嘈杂刺耳的歌声,放的竟是郭兰英的《我的祖国》。张静姝见韩宣眉头紧皱,问道:
  “怎么?你好像不太满意这里?”
  “那倒不是,”韩宣摆手道:“我这人一向只看实质,不在乎表面,我只不过是觉得这里的环境好像有点儿——有点儿和你不太搭调。”
  “那又有什么不搭调的?一看你便是外行。”张静姝嫣然道:“这里可是整个吉林市吃煎粉最正宗的地方,要说独一份,除了这我可真想不到其他地方了。”
  “煎粉?就是刚才你点的那个?那又是什么东西?”韩宣好奇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张静姝脱去了风衣,里面是一件纯白的鸡心领毛衣,细腻的脖颈和玲珑有致的身材,让韩宣不禁有些想入非非。他假装咳嗽了几下。张静姝关切地问:
  “怎么,你感冒了么?”
  “没——没事,可能早上让风吹的。”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服务员端上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碗。一股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但见满满一碗浓汤,色泽金黄,汤里漂浮着许多透明的块状物,若隐若现;看样子倒似果冻一般。上面撒着香菜和辣椒,红红绿绿,煞是好看。韩宣捞起块碗里的东西尝了一口,只觉外焦里内,入口滑润,竟是说不出美味。又喝了口汤,想不到浓郁的酸辣之下,竟藏着醇厚的麻酱香气。他惊喜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当真好吃,是果冻么?”
  张静姝抿嘴笑道:“煎粉么,当然是淀粉做的了,就像粉条一样,这是绿豆粉做的。你说想吃地方特色,这就是吉林最有特色的小吃了,也不知入不入你的法眼。”
  “什么法不法眼。”韩宣一笑:“吃货一枚罢了,你也别太抬举我。不过这东西确实好吃,那是半点不假。”他说着,又捞了一块放进嘴里,道:“说真的,这城市虽然不大,却人美,景好,东西棒。相比之下,我真有点不太想回哈尔滨了。”
  张静姝脸一红,道:“好吃你就多吃吧。”又拿过旁边的茶叶蛋递给他,道:“吃这个要配茶叶蛋,这是正宗的吃法。”
  韩宣当然不客气,吃一块煎粉,喝一口汤,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很快,那碗煎粉被他消灭的一点不剩,茶叶蛋也连吞了三个。看着桌子上一片狼藉。他脸一红,不好意思道:
  “没吓到你吧,我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
  张静姝一直没怎么动筷,微笑着看着他吃,听他这么说,莞尔道:
  “没有啊,看你吃饭好香啊。”
  “吃货么,能是浪得虚名么?对了,这周围哪里有卖手电筒的?韩宣擦擦嘴,问道。
  “前面有家五金店,可能有吧,一会我们去看看。”
  五金店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瘦老头,他对韩宣和张静姝的出现有些诧异,二人的穿着打扮实在不像是来这里的人。
  “老板,有手电么,要够大够亮,电池足的。”韩宣一进门就问道。
  “这个够大吧?”瘦老头从柜台里掏出个大手电,足有30厘米长。韩宣拿过来按下按钮试了试,光线的确很亮。
  “行,就这个了。多少钱?”“十五。”
  他正要掏钱,一低头,见柜台角落里摆着根圆铁棍,一头弯曲,另一头是直的,弯曲那端被磨得很平,他心念一动,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自己家店里用的撬棍,起钉子的。”老头道。
  “卖么?这样吧,也不讲价了,两样加一起,给你三十。”
  出了店门,张静姝好奇问道:
  “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寝室熄灯太早了,我昨天下床找东西连个照亮的都没有,而且柜子的锁也不太好使,万一哪天真有什么重要东西锁里面,至少能给它撬开。”韩宣随口道。
  “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张静姝点点头。
  出了店门,一阵热闹的喧哗声吸引了二人目光。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家刚开业的彩泥DIY手工店。
  “走,进去瞧瞧。”韩宣拉着张静姝走进了店里,里面人还真不少。前面一张长条的大桌,都是家长带着小孩子在玩,吵吵嚷嚷的,后面是一张张单独的圆桌,几对情侣坐在那里,有说有笑地玩着,十分亲密。一位女服务生面带微笑,热情招呼道:
  “欢迎光临,两位想玩点什么?现在是本店开业酬宾期间,所有套餐全部优惠,像原价128元的“心动指尖”套餐,现只需68元,包含32种天然颜色,纯韩国进口无毒彩泥,经烧制后可保证十年不褪色,纪念意义十足,最适合您二位这样的情侣了——”
  张静姝的脸一红,想辩解又觉得不好。韩宣却被女服务生的介绍吸引;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捏完烧干了以后,还能保存起来?”
  “是的,先生,还可以做成各种饰品,项链,手镯什么的,就看二位的想象力了。”
  张静姝心里觉得不妥,道:“不用了,就一般的就行,跟这些小孩子一样,咱们就是随便玩玩。”
  “没事,就这个了,68是吧,给。”韩宣利索的掏钱付款。
  “这些东西都差不多的,没必要多花这些钱。”两人坐下,张静姝埋怨道。
  “好了,下不为例;你陪我走了这么远路,我总得表示表示。看我给你露一手。”
  “怎么;你还擅长这个呀?”
  “当然了,从幼儿园开始,什么折纸啊,捏橡皮泥啊,只要是玩的,我就没输给别人过,”韩宣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额头,问道:
  “嗯——捏个什么好呢?你说呢?你想要个什么东西?”
  “什么都行,你看着捏吧。”张静姝貌似兴趣不大。
  “——哈,有了。”
  他沉思片刻,蓦然一拍手。只见他十根细长的手指上下翻腾,运转如飞。很快,一件件东西便呈现在眼前。张静姝见他捏的这样快法,也被吸引得来了兴致,凑过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捏。却见他捏了七八样物事,有长有短,有圆有方,宽窄不一,像是一堆堆待组合的零件,一时间却又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心下好奇,指着两个半圆形的零件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
  “一会你就知道了。”韩宣笑道。他正将手中的彩泥搓成极细的长条,又用牙签在上面扎出一个个小洞,用手一压,像是一条条锁链。
  张静姝不再询问,静静地看着他捏。不一会功夫,只见面前摆了一堆捏出的零件,韩宣轻吁了口气,一拍手道:
  “好了,准备工作到此结束,现在开始变戏法了。你闭上眼睛,数三十个数吧。”
  “三十个来得及么?”张静姝一笑,闭上眼睛。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我要睁眼了。”
  “睁吧。”
  张静姝睁开眼睛,眼前果然摆了一件东西——竟然是一杆秤。
  “你——你——”她惊讶地看着韩宣。韩宣一笑,将那杆秤递给她道:
  “生日快乐。”
  张静姝怔怔地瞧着那东西,只听韩宣笑道:
  “不至于吧,我原想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知道这样就不逗你了。”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过生日?这还不简单,去班长那看下档案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是毓文中学毕业的呢,和金日成是校友,就凭这个,咱们以后去朝鲜旅游,不用没收手机了吧?”
  张静姝扑哧一笑,拿过那小秤端详半天,赞道:
  “别说,还真挺像的,看不出来你手艺不错啊。”
  “雕虫小技罢了。”
  韩宣一笑,将那小秤交给前台烘干,又选了条细绳穿上,递给张静姝。她微一犹豫,接过来放进了包里。
  “走吧,”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时候不早了,我想去江边看看。”

☆、第六章

  江边秋意正浓,人并不是很多。一路上张静姝都没怎么说话。韩宣心下惴惴,也不知自己这些小手段是否起到作用。看样子效果倒是不错,可也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还是慢慢来吧。他心里这样想着,随手捡起一粒石子用力向江面甩去,那石子在江面上一跳一跳的,终于落进了江里。
  “这里的江水好清,想不到松花江的水还有这么清的时候。”
  “嗯,”张静姝没答话。
  韩宣将手□□兜里,凝望着眼前的奔流的江水,叹了口气道:
  “这里是上游,要是坐船顺江漂去,应该能漂到哈尔滨吧?”
  张静姝抬头问道:“怎么?你——想家了么?”
  “也不算是吧,”他笑了笑。“就是刚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总会有点寂寞,慢慢熟悉就好了。”
  她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两人各怀心事,顺江漫步。正走着,远处忽传来一阵吉他声,二人心下好奇,顺着声音来到近前。只见一个带着眼镜的小伙子,个子不高,正靠在雕像前边弹边唱。周围稀稀拉拉的围着几个看热闹的人。他唱的是周杰伦的《世界末日》;弹得的并不熟练,还有些跑调,可张静姝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一曲终了,她意犹未尽,转过头来问韩宣道:
  “你会弹吉他么?”
  韩宣一笑:“我又不是超人,什么都会的。”
  “真可惜,”张静姝有些失望。“你手这样巧,手指又长,弹吉他一定好听。”
  韩宣心中一动,向她瞧瞧,见她神情遗憾,忍不住道:
  “我只会弹一首,不过说好,我嗓子粗,唱的不好你可不许笑我。”
  “你真的会弹?”张静姝惊讶地看着他。
  韩宣走到近前向那小伙道:“哥们,吉他借我用下,行么?”
  那小伙子爽快地点点头,将吉他交给他。他接过来,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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