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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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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岚问道:“嫂子现下如何?”
锦梦点头道:“请您放心,目前和她义父在榕树林里住着,应十分安全。”
陈岚眼神一沉,缓缓道:“你若再去榕林,烦请转告嫂子一声,让她不要多想,好好休养身体,待诸事都顺了,二哥定会亲自前来接她。”
陈辰心下一惊,转头道:“二哥何时说过……”
陈岚扫过她忽然变的慌乱的眼睛,强调:“无需他说出来,这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陈辰端起几上的茶水一饮而下,愤愤道:“小一,不是我不信,他都要当众说要娶别的女人!”
“四姐!”一声沉喝低低炸响,惊的她手中茶杯险些落下。
“二哥所有选择都是被逼无奈,眼下身负重担无暇顾及嫂子。待他达成所愿,一定会亲自前来接她。”陈岚的瞳漆黑似墨,有着难以撼动的坚决。
见他执坳,陈辰心中轻哼了一声,又挂出妖艳的笑来:“小一都这样说了,我自然是信的。”她转头向锦梦道:“对了,叮叮妹子和她那师父呢?应该都安全回来了吧。”
锦梦扫过陈岚手中的纸包,显眼处盖着品香楼的大红印鉴,不由一怔,随即歉然道:“桑师父在未进榕林前就离开了。叮叮说有要事,今日一早出发回云都了。”
“回去了?今早走的?”陈辰瞅着陈岚,摇头叹道:“本想见着见上一面,没想到竟来晚一步。”
陈岚沉默半晌,淡淡道:“不过是推些时日相见而已,只是可惜了这糕点。”
两人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忽见赶车的老孙急急奔进厅来,汗水浸湿的衣衫皱巴巴贴在身上。小碧跟在后面急道:“我说过了少夫人在见贵客,这会儿不能进去……”
“你怎么回来了?”见他慌张,锦梦心中大颤,急问道:“叮叮呢?”
那老孙气喘如牛,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少夫人,钱小姐,钱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几人大惊,忙从椅中站起。
“只是坐车出城,人怎会不见?”锦梦追问道。
“官差封路,钱小姐从马车上下来后,便嫌街上人太多闹的她心烦,然后……然后……就走不见了。”老孙心中着急,话也说不利索了。
“你先坐下,好生顺顺是怎么回事。”锦梦叫小碧搬来一张椅子,让他落坐。
老孙舔了舔干裂的唇,继续道:“当时街上观礼的人太多,钱小姐不愿意待在那里,便说要到巷子中去透口气,我便在原地守车等她,哪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待得人群都渐渐散去,钱小姐还是没有出现。我想着小姑娘家是不是见着什么新奇玩意玩的忘了时辰,便去寻。哪知一路寻到了临街横路,都没有钱小姐的踪迹。”
锦梦问道:“你可有向别人打听?这么大个人怎么能说丢便丢了?”
“我问了好些个人,都没有见到啊!”老孙急急。
陈辰沉吟道:“你别慌,也要往好处去想,会不会是见着什么熟人跟着去了?”
锦梦摇摇头:“应该不会,叮叮在这里住了月余,但除了府上的人也没和谁打过交道,若要远走,也应和老孙打个招呼吧……”
老孙抓着头发一脸焦躁,正无奈时,忽然一拍大腿道:“想起来了,我在横街上看到易掌柜了!”
锦梦一愣:“易掌柜?”
老孙点头:“是,就是米行的易掌柜,咱品香楼有时会和他们打些生意上的交道。”
“昨日和农户起了冲突的米行掌柜?”锦梦想起来了,“那和叮叮有什么关系?”
“哎,我当时急着找钱小姐,从他背后走过去,正巧见着他和另一人说话,便听到几个词,说什么‘没收到粮食……臭丫头搅局……什么送上门,赵爷您自己看着办。’也没太在意他当时说的话,现在细想起来,你说钱姑娘会不会是被他们……”
“莫胡说!”锦梦斥道:“老易是生意人,不会做这些歹事。”
老孙挠了头,咕哝道:“我昨日可亲眼见着他瞪着车窗来,少奶奶你是没见着他那眼神,我看哪,他那会儿吃了钱姑娘的心都有。”
陈岚一直沉默,此刻忽然开口:“你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讲一遍,越详越好。”
“哎,好!小碧,麻烦给口茶。”老孙说的口干舌躁,接过茶水牛饮而下,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那易掌柜平日里都是双眼望着天的,从未见给人低三下四的说过话来,对那赵爷的态度可真是不一般,所以我还多望了几眼。”
陈辰沉吟道:“如果为这事心中怨恨,也应找你家少夫人才是,为何会牵连到叮叮?”
老孙摆摆手,大摇其头:“那人从来不正眼瞧我们这些下人,多半不识得我。少夫人昨日坐的车子外侧,只怕也是没看见,那会儿我回头,正巧见着钱姑娘掀了帘子和他对视。若昨日之事真挡了他的财路,这帐怕只能算在钱姑娘头上了。”
锦梦忧道:“你人可是认清楚了?”
老孙急急点头:“没错没错,那人喊他易掌柜,我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跟他讲话那人也是古古怪怪的,年纪不大,到是装模做样的杵了一根虎头拐杖。”
“赵虎……”陈岚眉梢渐拧成结,傻丫头难道也淌进这混水中?
陈辰低声道:“一根拐杖而己,是否是我们多想了?”陈岚摇头不语,转而问道:“他可有否别的特怔?”
老孙侧头想了半晌,答道:“那人下巴处有撮小胡子,声音尖尖细细的……”
陈辰低低叹道:“这下糟了。”
陈岚脸色阴沉如雷雨将至,攥紧的指节泛出一抹森然的白。他开口道:“李夫人,叮叮由我们来找,定会保她安全,但此事牵涉甚广,请你不要用任何方式调查她的下落,必免打草惊蛇。若是有什么线索,我们自会派人来联系你。”
见他态度忽冷,锦梦心中虽急切,也只得应下。
他阖上眼帘,缓缓道:“不管是谁,必会让他付出代价。李夫人就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
叮叮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无鳞。
无鳞一如初见时的和煦如风,笑容能融雪化冰。叮叮捂嘴落泪,然后毫不矜持的直直扑了过去。
而他却摇头退开,拒绝的如此明显,然后如变戏法般,双手虚捧起,掌心涌出许许多多的金银珠宝,愈堆愈高,直到双手装不下,便从掌缘处溢出,散了一地。
真像财神爷。
叮叮驻足,目光痴迷在笑容中:“你在做什么呢?”
他把那些金光灿烂却又冷冷冰冰的东西堆到她脸前,轻声道:“我用这个,换你温暖的心。”
手中的金银倒将下来,埋住了她的身子。
☆、牵连(一)
叮叮猛然惊醒,眼前却是黑漆漆一片,不知身在何处。身周的东西紧紧贴着皮肤,冰冰凉凉。耳旁毂轴轰响,偶尔还颠簸几下,想来应是被关在了车中。
身子麻痛,她动一动,竟发现双手被捆在了一起,伸出手指摸去,哭笑不得道:“这梦还真是准啊!
满满一车的金棵银锭,在颠簸之下发出叮铃哐啷的脆响,埋着财运亨通的钱叮叮大小姐,有此归处实乃“三生有幸”!
她哀叹一声,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陈岚居然对她视而不见,冷然的目光就那样直扫了过去!而街边那些女子,竟为那堪堪一扫笑的如斯轻浮!
她心里十分郁烦。
这烦从何来,她不想深究,大抵是羡慕了她们不会因此胸闷……罢了,反正也不会再见,管它是羡慕还是别的,那都不重要了。
她一路沿着巷子踱到横街,大街上竟然空荡荡没有一人!大慨都去隔壁街上凑热闹了吧,哼,就他那模样,有啥可看的,不就是两个眼睛一只鼻子么……
沿着河的路是用方方正正的石板铺就,叮叮一格格踩过去,一面自顾自的低头胡思乱想,却未注意前面站了人,直直就撞了上去。
那人反应甚为激烈,一把推开她,低吼:“没生眼睛的!”
叮叮心情不佳,闻得那人恶劣态度,立马窜起火来:“这路如此宽,偏生喜欢站中间挡道!”
那人生的白面鼠须十分阴柔,对她大胆指责显然有些意外,上下多打量了几眼,阴侧侧笑道:“小姑娘一个人?”
那声音又尖又细,听得她汗毛倒竖:“关你何事?”她说罢转身便走。
“哟,不是挺有骨气的么,走个什么。”那人倒也没追,在她身后邪邪的笑起来。
迎面一个锦衣胖子与叮叮擦肩而过,那胖子忽咦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身后那人道:“赵爷,粮食没收到,这个丫头便是债主了。”
那人语声轻佻:“就这么个丫头?你不会是一眼之下见人家生的漂亮,随口糊弄我吧。”
“怎么会!”那胖子身子一挺:“本来都谈的差不多了,这丫头不知从哪蹦了出来,给人家涨了价不说,还下了订金上门收。我就是个老实做生意的,可不能带着一群打手,到农户家中去强买强卖吧。”
那人问道:“她是哪户人家的?”
胖子摇头:“听口音不是本地人,面孔也生的很。”
“那好办了,你的损失找她要回便是。”那人拐杖在地下一点,发出“咚”的一声大响。
叮叮听见两人谈话,暗道不好,加快了脚步。可任她走的再快,那咚咚的响声阴魂不散般,始终跟在身后近处,她一咬牙,忽然转过身来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那人紧紧贴在她身后,见她转身,疾飘开了一步:“小丫头胆子可大,你喜欢多管闲事么,那便多给些事情你做吧。”
话音刚落,杖头直点了过来。
叮叮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也不知晕过去了多久,叮叮只觉面对满车的金银又渴又饿无奈至极。
反复睡着醒来三次,全身骨头颠散架了的疼,迷迷糊糊中车好像停了下来,盖板被掀开,透出一片亮白的光。
她本能的用手去挡,却不料被人抓住手腕从车中拎了出来。
“瘦的跟个小鸡似的,怎么干活?”眼前一名中年妇女斜支着凤眼,由顶至踵的打量她。
“这姑娘是赵爷送过来的,说随便安排个什么差事做做,只要人没跑就成。”旁边有一声音答道。
中年女子冷笑:“不会又是哪个花楼子里捞出来的姑娘吧,看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就不是干活的料,他倒是好,只管弄人进来,也不看看用不用的上!丫头,你叫什么名?”
“好饿……”叮叮有力无气的哼。
“啥?”她把脸凑到近处,忽捂了鼻子道:“怎么一身的铜臭,这是几天没洗澡了!”
“昨日城里查的严,赵爷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塞到运银子的车子中混出来的。”边上那人嘿嘿笑道。
“哎,臭死了,彤菊,你来给她洗洗去,这身衣服料子虽好,不过咱们这干活的姑娘用不上,给她换身麻布的。”
“好的,凤姑姑。”一个温柔的女声答道。
那女子将她扶进厢房内,支了屏风,便开始手脚麻利的倒洗澡水。
“姑娘,能给些水喝吗……”叮叮耳畔听得流水声,便觉着喉咙干渴似荒漠,无奈身上酸麻手被绑死,靠在墙角动弹不得。
那女子倒了杯水过来,蹲到叮叮面前,轻声道:“即然来都来了,就不要再想别的,哪里不是一样过日子,如能安下心来顺着他们,也是不愁吃穿的,身为女子不就图个这么。”
叮叮努力张开眼睛,只觉着眼前女子轻柔如风,颈侧一抹淡红胎记似菊花半零,给本就凄凄的气质更添几分有忧伤。
一杯水下去润了嗓子,叮叮才捡回半条命来:“多谢姐姐劝慰,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摇摇头:“我叫彤菊,你直接叫名字吧,我也不知这是哪儿,只道守备森严,连半步都出不去。”
她扶起叮叮,帮她结开绳结,认真道:“门口有人把着,我把你松开是想让你舒服些,你千万莫做傻事妄图逃跑。若被抓住了,少则饿个三五天,多则打至手断脚残,咱们斗不过的。”
“嗯。”叮叮低低应了一声,想办法逃跑是首要任务,想让她安心认命?没门!
“姑娘叫什么名字?”
叮叮望向那盆热气蒸腾的水,随口答:“……水儿。”
彤菊帮她宽衣洗澡,忽然奇道:“你背后也有胎记呢!”
叮叮点头:“嗯,不如你脖子上那朵花好看。”
她浅浅一笑,抿了嘴:“你这颜色红艳的像是朱砂写成。我小时见过道士写的符,上面的字和你这胎记真像。位置生的也好,正对心脏之处,想来是福运,能保平安的吧。”
叮叮脸红:“就是一块胎记而以,哪有那么漂亮,不过是浅浅的淡粉色。”
“不是!”彤菊认真道:“这哪是淡粉,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真像是画上去的。”
“也许是因年岁渐长,有了变化吧。”叮叮此时只想着怎么逃跑,对她的话也没过心,随口答道。
梳洗后填了肚子,叮叮才略微缓过劲来。她侧头想了想,便将头上的铃铛发带小心翼翼的解下来,仔细揣进袖中。
掀窗望去,是满眼的苍翠。远处层峦叠嶂,云蒸霞蔚,竟身处在一片千山万壑的环抱之中。木楼比比栉次,一层一层的依山建起,密密麻麻铺在山坡之上,竟隐隐有了宫阙恢宏之感。
好大一座隐在山岭中的城寨!
丽城往南面皆是平原,周围一二日内能到达的山区,唯有华岭。而华岭之阔,大不可数,以叮叮这种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稀有天赋,即便是你给了她一张地图,也是极有可能走丢的,好在她有充份的自知之明,不至于傻到没弄明白东南西北就想逃出去。
“要是随便在山里乱闯,被山猫吃了怎么办。”她轻叹一声。
“你在说什么?”彤菊好奇问道。
叮叮收神:“没……没事。”
彤菊拉了她的手,语声轻柔:“凤姑姑等着呢,我们走吧。”
叮叮默不作声的由她牵出门去,门前守卫两人一见,笑道:“又来了新人啊,彤姑娘可要好生教导教导。”
彤菊脸色一白,低着头,拉着叮叮匆匆走开了。
穿过石阶和木廊,凤姑立在半山的木阁上,听得脚步声转过头来,顿觉眼前一亮,啧啧道:“倒真没看出来你这瘦小丫头竟有珠玉之华,赵爷把你塞到银车之中,倒是让那些金银失了色。你叫什么名字?”
“水儿。”见她端详,叮叮索性仰起头来让她瞧个够本。
凤姑问道:“打哪来的?”
“不过一介普通平民,你知道又有何用?”
凤姑勾起嘴角:“呵呵,凌角太过锋利,要好生磨磨啊……一般的丫头进来了,可是没得选的,看你还算有几分颜色,便例外给你两条路挑。你可想清楚了,是想过舒服日子,还是想过苦日子?”
叮叮蹙起眉头:“……有何不同?”
“苦日子便好理解了,洗不完的衣服干不完的累活,日日起早贪黑仅能换来一点裹腹之食遮雨半瓦。这寨中人多房少,我们可不能留闲人。若是想过舒服日子嘛,听话就成,十分简单。”凤姑笑了起来,一点都不简单的样子。
“那她是选的哪条路?”叮叮伸出手指,指了彤菊道。
“她?”凤姑嘿嘿笑起来:“她那条路你可走不了,彤菊可是有大恩客的,就你这七突八刺的个性,哪个老爷会喜欢?”
叮叮脸一红,隐约猜到了几分,便胡搅蛮缠道:“没准就是有人喜……喜欢我这样的呢,若真不行,让彤菊教我呀。”
凤姑斜了眼眸凉道:“一看就是没经过男人的,连个话都讲不利索。不过倒也是奇了,出生花街柳巷的姑娘就罢了,少有清白者是自愿选这个的,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叮叮耸耸肩:“都落到你们手上了,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选。我可不愿过苦日子。”
“看来姑娘不光有副好皮相,脑子也不糊涂,那就如你所愿。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不管日后你是混的潦倒还是风生水起,这四面大山终究是出不去的,小姑娘可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叮叮点头应了,心下有了些计较。
凤姑冷笑:“那你就和她住一屋,彤菊你要好好教导她。”
彤菊只顾低着头:“嗯。”
见她二人远远走开,凤姑冷哼,唤人来吩咐道:“你们把门给我看紧了,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定让今天晚上就成了真。”
☆、虎口(一)
叮叮刚探出头,数道警觉的目光便落了过来,她只得哼哼一声退回房中,小心栓上了门。
身后忽传来幽幽叹息,彤菊一只小手搭到她的肩上:“水儿,你不能这样,我说过只要顺着她们,一切都会过去的……”她柔软的身子蓦的贴了过来,把叮叮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绷起身子望着她。
彤菊又飘开了,腰如柳枝般摇曳:“凤姑点了我来教你,自当尊从,但你这一脸怒气的样子,再加上绷的硬绑绑的身子,如何能走这条路,还不如去干些活来的自在。”
“那我应该如何做?”叮叮环顾四周随口答道。房内只有最简单的陈设,危机来时连自保之物都没有。
彤菊黯下眼神:“逆来顺受,随遇而安。”
叮叮显然没有听她说话,忽问道:“彤菊,你想出去吗?”
“出去?”她一愣,忧伤在眸中一闪而过,又变成了如水媚态:“看来姑娘还未明白自己的处境啊,之前凤姑姑和我的话都成了耳边风么?”
她施施然的在榻上躺下,醉酒之姿媚骨天成,叮叮一见忍不住脸烧了起来。
“你可知这山中有多少这样的寨子?数以百计呢。你又可知这近百寨中的男女之比又是多少?”她眯起狐狸一般的凤眼:“百不足……不,我可说错了,可是千不足一。”
叮叮脸色渐白,总算明白过来,原以为只是被人贩子绑了,最多沦落到卖给他人做妾当奴,花些心思也许还能周旋周旋,可万万没想到,眼下竟是如此难堪的局面。
即然如此,这里更是不能久待了。
彤菊又靠了过来:“这儿人多事杂。凤姑姑竟然没让你去干粗活,大是概觉着你生的好,奇货可居罢,但是水儿你可要做好准备,世外的花街柳巷都尚有王法可徇,规矩可守,但是这儿可不一样……”
她嘿嘿嘿笑了起来,声音凄厉,竟与之前的温柔判若两人:“这儿是远离世间的野兽之巢!”
叮叮大窘,低声道:“那又如何,想些办法,总是能出去的。”
“天真!”彤菊有些烦躁,迈开步子走起来,木屋内仅方寸之地,她一时忘记了优雅,焦躁如同被困住的狮子。
“你听不懂人言吗,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我说过了,出不去的!”
“你可试过?”叮叮摇头道:“只要有口气在,有何事抗争不得,既然不喜欢这种生活,拼了命也要去改变呀!”
“蠢丫头,你就不能好好顺着我吗!”
彤菊陡然暴发,胸口急急起伏,清秀圆润的额上竟暴出了青筋。
叮叮圆了眼盯着她失态的模样,在经历了最初的惊讶后,心渐沉静:“即然如此,那便按彤菊姐姐的话做吧。”
“乐,歌,舞,必须会一样。”她略微平静,拉出凳子在桌边坐下,说话也简洁了许多。
“我学跳舞。”叮叮其实三样都无甚兴趣,满满一腔热血全献给了厨房,选这样也只是为以后在厨房里被烟熏僵时,还可以用来活动下筋骨。
几个时辰过去,事实证明叮叮的想法太过简单。彤菊教的舞蹈,那叫贴身蛇行,叮叮想学活动筋骨的“舞蹈”,那叫五禽戏……
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拧成婀娜之态,一身肌骨用力的绷着,出了满身的香汗。
“彤菊姐跳起舞来可真美,我若有你一半仪态便满足了。”叮叮摇头感叹自己的愚笨,由衷夸赞起来。
彤菊浅浅一笑,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是说不尽的凄伤。
此时凤姑推门而入:“学的如何?夕阳西下,该上工了吧。”她身后跟了数人,皆作一色打扮,板了脸皮不苟言笑。
“学不好,和彤菊姐差太远。”叮叮大摇其头。
“这万千之姿哪能生学,都是从男人身上滚出来的!”凤姑冷哼一声,指了她的鼻子道:“把这丫头绑了。”
她身后冲出数人,看来真是有备而来。
叮叮急退一步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跟你们走,不会反抗的。”
凤姑举手制止,笑道:“真是伶俐的丫头,若伤着你的皮肉筋骨,那些个老爷们可还不高兴呢,如此识相便是再好不过,那走吧。”
凤姑带着彤菊和叮叮下了台阶,径直往山坳外走去,叮叮左右环顾,见无人注意她小动作,将手拢进袖中,捏住了陈岚送给她的发带。
再走得几步,叮叮忽然收住了脚,颤声道:“我,我不舒服……”
凤姑回过头来,冷冷的打量着她:“耍小心机有何用,快走,莫耽误了时辰。”
“胸好闷……我……我没有骗你……”叮叮躬下身子,额角的汗珠滑下,顺过苍白的脸颊,在粗布衣服上变成一个深色的圆点。
凤姑打量她半晌,忽然急道:“把她手抓出来,这丫头想自杀!”
身后几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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