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竹绕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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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尚书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现在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张尚书这话，无异于又是一道惊雷，让无刹那也是担心不已。

　　　　“张尚书，你可让人封锁都城了？”

　　　　张尚书大叫，“我怎敢在这个时候封城啊，要是让瑜王知道，我还有命吗，不过你放心，我早已命人严守城门，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过去的。”

　　　　然而无还是不放心。

　　　　“张尚书，既然此时信件已经落入天云宫手里，我家主子要的人手，可否尽快安排出来。要知道，那边的大计可是瑜王筹划了整整十年，成败在此一举，若是到时有何闪失，只怕你我都担不起这个罪责。”

　　　　这张尚书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眼下都城的情况也是刻不容缓啊，瑜王看似拥有了整个黎国，然而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太子。而且本来百姓就更拥戴太子，瑜王为了不担这夺位骂名，这才如此僵持着。

　　　　如若现下把一些力量抽离了，到时都城这边一旦开战，他们可就糟糕了啊。

　　　　然而无的话也没错，中原那边的势力也是他们志在必得的。他们筹划了如此之久，要是在此功亏一篑，瑜王肯定会震怒的。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事啊！

　　　　无却容不得他多考虑，逼着张尚书现在就必须去准备。

　　　　“张尚书，你可想仔细了，现在都城的状况还在胶着着，何时开战还是不知数。但是主子那边，可是等不得的。如今中原武林已是步步逼近，七砂也因此被铲除了，主子身边少了许多人手，很多计划都施展不开。若是我们能尽早拿下中原武林，到时黎国这边的情况也会有所改变。”

　　　　张尚书揉揉额角，事情一下太多，他都感觉脑袋要涨破了。不过他毕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自不会被无就这样唬住，这事比较重要，他需要好好的捋一捋，免得慌乱中越做越错。

　　　　他拍拍无的肩膀，“此事先容我想一想，明日我会答复你的。你暂时就先在我府上住下，我若安排好，自当尽快给你准备。

　　　　调符握在张尚书手里，无是逼迫不得，只好无奈点头，然而他手却气愤的握成拳头。

　　　　昏庸，如此小事还要犹豫不决。他转身出去，一路头也不回，疾驰去给完颜公子报信。

　　　　叶凡若是有人相助，势必会在半路拦截他们，他一定要在这之前想到办法，好确认到时一切顺利。

　　　　想到这，无发完信件之后，又急忙赶回尚书府，找了几个当时有份一起抓叶凡的人，细细询问。

　　　　他需要在张尚书安排出人手后，可以避开叶凡等人，规划好路线，尽快返回中原。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先去了解一下，到底是何人在私底下帮助叶凡。

　　　　又是何人如此有本事，竟然能在这个防守严密的时候，还能带了这么多人，大摇大摆的住在都城里。

第一三七章　大大的喜事

　　　　于此同时，天云宫

　　　　百闻社毕竟是百晓生一手一脚打出来的，里面的打手也是百晓生手把手教起来，打探消息这种事，做起来也比人顺溜。

　　　　这不，关于婉娘的事，百晓生不过是一个指令，不过几天，门下弟子就把消息呈了上来。

　　　　百晓生一拿到信封，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杜相言与孟青。毕竟婉娘的事，她早已与他二人说过，不管这封信里的调查结果婉娘是不是完颜公子的人，她都认为要给他们看一遍才是。

　　　　由于百晓生所要求的不过是婉娘遇见孟青前的事，所以信封看起来稍薄了一些，百晓生并不觉得惊讶。

　　　　然而当她当着杜相言他们面前打开时，她却傻眼了。因为信封里的内容十分简洁，甚至只有一张纸。

　　　　她稍稍看了一眼后，就递给杜相言他们。

　　　　杜相言接过手，只见纸上写着。

　　　　婉娘，生辰不详，户籍不详，府上不详。调查所知，并无提及中的丈夫和婆家，村子周围也无人认识或者听说过婉娘这人。结果，一无所获。

　　　　这是百晓生的门下的人按照婉娘所说的话去做调查的，包括她自己曾经说被公婆赶出家门才遇到孟青，这一切，居然只得到一无所获四个字。

　　　　孟青看完信，自然是难以相信大于接受。他绝不相信，那个温文娴淑的好姐姐，会，会是个潜伏在他们身边的内奸。

　　　　但是，他却无法说服自己，若她是没有目的，又为何要隐姓埋名，捏造故事来骗他。

　　　　她跟她说的事，包括他们遇见时的地方，说不定全都是一场阴谋。若是如此，那是多么可怖的一件事。他们可是认识了许多年了。

　　　　然而，内心越是为婉娘辩驳，他就越是想起更多的细节。因为孟青又记起，他们相遇的时间，似乎与完颜公子抢夺七砂门门主之位的时间差不多。

　　　　婉娘难道真是完颜公子的人！

　　　　这样想的，不止是孟青，杜相言同样也是。婉娘他虽与她交谈不多，可也能看出，婉娘并不是那险恶之人。婉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姐姐，而且善解人意。

　　　　然而调查的结果，事实胜于雄辩，他们也无话可说。

　　　　半响，孟青才喃喃开口。

　　　　“或许，婉姐姐是有原因的。我与她相交多年，她并未害过我。而且，此前我让婉姐姐来奉节的时候，她也是百般推迟的。”

　　　　杜相言倒没说什么，他只是在想。一直以来，婉娘在他们身边的确没有什么大动作，自从来了奉节，她亦是为了凤仙楼而到处忙碌，没有闲暇时间。

　　　　唯一的一次，就是上次他们去凤仙楼用膳，才有黑衣人夜袭一事。

　　　　只是那次的事，原本也是孟青自己安排的，就算婉娘能够事先知道，但是她也抽不出身去告诉完颜公子，除非

　　　　想到这，杜相言突然神色一松，竟有些喜笑颜开之意。

　　　　若是真如他想的这般，那婉娘这次的事情可真是大大帮了他们一把。

　　　　百晓生本是有些担心孟青，然而眼角瞥见杜相言表情不对，有些奇怪。

　　　　“杜相言，你可想到了什么？”

　　　　杜相言闻言扬起笑脸。

　　　　“我只是在想，若婉娘当真是完颜公子的人，这可是大大的喜事。”

　　　　闻言，不止百晓生不明白，就连孟青也是一脸茫然。身边好友是魔教的人，这有何喜事可言。

　　　　见他二人都是一脸不解，杜相言也不藏着掖着，而是为他们释惑。

　　　　“你们可还记得，当日完颜公子的手下夜袭我爹书房一事，那时候我们都在凤仙楼。”

　　　　“记得，所以？”这喜事与那晚有何联系吗？百晓生想不通。

　　　　杜相言莞尔一笑。

　　　　“你们想，那晚我们过来，也是午时过后才知道，然而还未到晚膳的时候，青弟先我们过来凤仙楼打点事情。在这段时间，婉娘既需要准备食材，又要安排厨师，即便她有人为她做打手，可是她也是分身乏术的。那么，她到底是如何通知完颜公子的呢。”

　　　　对啊，如此短的时间内，婉娘是怎么告诉完颜公子他们都不在天云宫的事呢。而且，即便她消息送了过去，完颜公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安排出如此缜密的计划。更何况，送信路上还耽搁了些时间，除非

　　　　想到这，孟青睁大眼睛望向杜相言，“你的意思是说，完颜公子就住在凤仙楼！”

　　　　杜相言颔首。

　　　　“如果婉娘真的是完颜公子的人，那么这个猜测就会成立。”

　　　　此刻，孟青的心中可谓是百味参杂。他自然是希望婉娘不是完颜公子的人，但如若她真是完颜公子的人，那么他们就可以在凤仙楼找到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然而这也就恰恰说明，婉娘接近他们，的确是有目的的。

　　　　一时间，一室的安谧，几人都没有说话，心里各有打算。

　　　　百晓生来回望着这两个青年有为的少年公子，一时间也是感慨不已。人生难免面临选择，有时候，这道选择题很容易，不用怎么思考就可以做出决定。

　　　　但有的时候，这一道题，却要顾虑重重，因为选择一旦做出，能挽救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的。

　　　　半响，百晓生只好拍拍他们肩膀。

　　　　“我觉得，这事暂且就先缓一缓罢，老狐狸不是明日就回天云宫吗，到时大家再聚一起商量一下。而且目前也不适合打草惊蛇，我们就且当什么都不知就好，免得吓跑了猎物。”

　　　　话虽如此，然而百晓生一离开院子，立马就回自己的屋里，此时苗神医并不在。她思忖片刻，只身离开天云宫，回到百闻社。果不其然，苗神医正在自己的药庐捣鼓着什么。

　　　　百晓生一见他，先是冲上去抱了个满怀，往他嘴唇亲上几口，亲热亲热，然后才开口道。

　　　　“无心，解药研制好没。”

　　　　苗神医拉开那挂在脖子上的手，一贯没有情绪起伏的秀脸此时竟是充满笑意。

　　　　“怎么了吗？”

　　　　百晓生挑挑眉，略带神秘道。

　　　　“解药要是做好了，那我们的筹码就多一个了，或许，很快，这个解药就能派上用场。”

第一三八章　别闹

　　　　歇了一日，叶凡的精神也就好上许多。他转身，看着还窝在他怀里熟睡的人儿，心里很是满足。

　　　　只是当眼光移到那还有些许红肿的脸颊，叶凡心里的火就突突直冒。

　　　　大抵是他的怒气太盛，让柳春儿也感受到，她不安分的动了动，脸皮掀了两下，睁开来。

　　　　“凡哥哥早。”

　　　　一睁开，满眼就是叶凡，柳春儿顿时满心都是欢喜。她真喜欢这种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感觉。

　　　　叶凡回以微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睡得可好？”

　　　　叶凡这样问不是没原因的，昨晚，睡到半夜，柳春儿似是做起了噩梦，一直喃喃的喊着不要过来，并且双手乱舞，把正在熟睡的叶凡打醒了。

　　　　叶凡只好把她拉到怀里，轻轻安抚着，柳春儿这才很快又睡了过去。

　　　　只不过，柳春儿似乎忘了这事一般，只见她笑起了月牙眼，挪近叶凡，抱着他结实的腰间。

　　　　“睡得可好了，之前在尚书府总是提心吊胆的，怎么睡都不安心。昨晚可是一觉到天亮呢。”

　　　　“是吗，那就好。”

　　　　叶凡大手摸着她脑袋，也不提她昨晚做噩梦的事。

　　　　“若是困了，就继续睡吧。”

　　　　柳春儿的确还未睡够，听了他的话，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打算继续睡觉。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然后是穆明轩的声音响起。

　　　　“咳咳，叶大哥，还没起来吗，现在可是日上三竿了，呐，我不是来催你们的，就是，这个嘛，你们还用早膳不。”

　　　　声音里透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揶揄，柳春儿这才发现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她连忙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叶凡按回去。

　　　　“别管他，我们继续睡，让他自己用膳去。”说罢又抱着柳春儿，自己安稳的闭上眼睛。

　　　　柳春儿推了推他，“别闹，兴许穆公子有事找你呢。”

　　　　叶凡不满意了，他不过想在温柔乡里沉浸一下罢了，怎么叫闹了呢。可是他有火发不得，因为对象是柳春儿，他舍不得，所以遭殃的自然就是穆明轩了。

　　　　叶凡翻身起来，让柳春儿继续睡觉，他去看看什么事，披了衣服就往外走。

　　　　门外，穆明轩倚在走廊的柱子上，听着叶凡起床的脚步声，偷偷暗笑，却不知黑脸的叶凡正有一大股恼火冲他而来。

　　　　一打开门，穆明轩含笑待放的脸瞬间僵住，因为他感受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所以他下意识运气轻功往外跃了几步，都还没站稳，就看到叶凡黑着脸，也是运了轻功追着他。

　　　　这下，穆明轩可顾不得停顿，连忙脚底抹油般开跑。两人围着宅子，跑了差不多三圈，穆明轩才顶不住大喊投降，原本打算调侃叶凡的心都在逃命中给吓没了。

　　　　其实换作以往，叶凡才不会这般幼稚追着穆明轩跑。只是或许就如柳春儿所说的那般，因了离开尚书府，不再担惊受怕，连他都忍不住放松起来。

　　　　毫无形象的趴坐在地上，穆明轩看着站在走廊处的叶凡，突然笑了起来。

　　　　没想到成亲后的叶凡倒是多了些许人情味，不再跟以前一样那般阴沉，真好。

　　　　叶凡有看到穆明轩在笑，却不为何，但也没想着去询问，而是转身冷酷的走了。

　　　　穆明轩见他没有打个招呼就走，自觉自己又被冷落了，立马利索跃起，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

　　　　“叶大哥，等等我啊，你这是要去哪呢。”

　　　　叶凡瞥他一眼，“洗簌用膳，你要一起吗？”

　　　　“呵呵，不了，我等你过来用早膳吧。”说罢，他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

　　　　喝着粥的时候，穆明轩问叶凡有何打算，叶凡思考了片刻。

　　　　“我还要再去一趟尚书府。”

　　　　穆明轩不解，“你去哪做什么，你不会是要”话说到一半，穆明轩皱起眉，似要劝解，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昨日柳春儿那幅模样，他不是瞎子，自然看的见。叶凡愤怒那是情理之中，只是若因为这样，叶凡就要去杀了张尚书，现下这情况危险不说，还犯了人命。

　　　　只是，他也不知如何劝阻，毕竟，叶凡以往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事。这对他来说不过是稀疏平常的行为。

　　　　叶凡看他纠结的眉毛，不用细想就知道穆明轩在想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取他性命的，但是，苦头就免不了的了，春儿的帐，我是誓要讨回来的。”

　　　　他顿了顿，“春儿醒来后，不许告诉她我去哪了，知道吗。”

　　　　听他这么说，穆明轩道。

　　　　“你不会是今日就要去吧。”

　　　　“那是自然，打铁要趁热，更何况，这个时候，他们的防备还不会那么严密，而且他们绝料不到我敢在第二天又踩上门，所以现在去是最好的时机。”

　　　　可穆明轩还是不放心。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叶凡想了想，拒绝了他。

　　　　“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还是我自己去就好，你若实在不放心，安排些人在外面接应我即可。”

　　　　倒不是嫌穆明轩碍手碍脚，实际上，叶凡一个人活动，的确比多带一个人安心，即便那个人并不需要他照看。

　　　　叶凡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因了别人的劝说而妥协，所以穆明轩也就由了他。

　　　　用完早膳后，叶凡就直接出门了。

　　　　尚书府对他来说，早已犹如自家一般，要混进去实在犹如水中鱼。

　　　　隐蔽了气息，叶凡在阴影中穿梭。他是直接从后院进入的，所以才行不久，就看到张尚书正端坐在庭院中，周围跪了一大群下人，各个都低垂着头，大气没敢出一声。

　　　　而在这寂静中，只有木板落到肉身上的拍打声和凄厉的求饶声。

　　　　叶凡探头看了一眼，发现被按在人群中间行刑的人，正是当初带他们进府的嬷嬷。

　　　　看来这是正在审问叶凡的身份，只不过看着情形，估计已经是问完话了。

　　　　“啊”凄厉的叫声随着板子一次次落下而痛喊着。

　　　　“大人，饶命啊，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混账，不知道你也敢往府里带，简直是反了，给我往死里打。”

　　　　说罢，张尚书拂袖离去，再也不理这妇人的生活。

　　　　叶凡阴沉了脸色，重新隐入黑暗中，跟了上去。

第一三九章　偷听

　　　　跟着张尚书才走到一半，叶凡突然停了下来，满脸警惕的随手拉开了一个门，闪身进去，避开了扫过来的一丝疑惑的目光。

　　　　没想到，无居然也到黎国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没错，就在叶凡才转过抄手游廊，习惯先观察环境的他，眼角瞥到侧边不远处，无也从那一头转了出来。亏得他眼疾手快，拉开了身边的这个门，这才没被无看到。

　　　　只是，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人手的事吗？叶凡紧贴着门，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想到，这几日，他们在府中并没有看到无，也就是说他应该是昨日才到的。

　　　　若是他恰好昨日才到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张尚书有可能已经发现他们的身份了。

　　　　只是叶凡并不担心，张尚书或许能从无身上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一定查不出穆明轩的身份。毕竟雨阳城几百年来都不主动涉入朝廷和江湖纷争，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会是穆明轩在后面捣鬼。

　　　　只是，既然无已经在尚书府，那么今日他过来，就不能轻举妄动了，至少，他需要知道，无来这里的目的。

　　　　在房间里躲得差不多，叶凡这才偷偷从窗户的这头出来，他贴着墙面，一路来到张尚书的书房，却发现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些婢女在打扫。

　　　　人去哪了呢，叶凡不禁头疼。这里昨日被他们的打斗波及，无法让张尚书办公，他挪位置这并不奇怪。难的是，他会把哪里当作书房呢。

　　　　就在他思考时，一些负责清理书房的婢女抱了些书画出来。一个嬷嬷走了出来，声音尖细刺耳。

　　　　“动作快些，赶紧把这些送到大人那边去，晚了被责罚，可别连累了我。”

　　　　那两个婢女似有些惶恐，连连点着头，抱着东西，脚步也快了许多。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叶凡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来回转了几个走廊后，叶凡才发现，原来张尚书只是搬到离他睡房的隔壁罢了。

　　　　他屏息，感受了一下周围隐在暗处的护卫，思考着怎么才能不被发现的靠近。

　　　　其实最方便就是跑到瓦屋上，但是现在是白天，这样做太显眼。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张尚书睡房的这一排瓦屋后面有一条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道，平日都栽着一些花草供他们欣赏。

　　　　叶凡计上心头，提了下气，快速的跑进瓦屋后，依然紧贴着墙壁，心里默默数着，每当遇到窗户就蹲下，缓缓移动到张尚书在的房间。

　　　　由于房门紧闭的缘故，张尚书打开了窗子透气。叶凡蹲在外面，不用怎么费力，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谈话声。

　　　　“不知尚书对我说的事考虑得如何？”

　　　　房里静默一会，张尚书似在考虑，并未回话。

　　　　“张尚书，你要知道，那封信若是叶凡拿走的，他有心的话，随便找个人就能知道里面的内容。这信件是从你手里丢的，到时若计划有任何差池，你可担得起。”

　　　　“再者，大人，您别忘了，您可是还让叶凡摸到了府上的暗道而迟迟未发现，现在也未能找到他人在何处。此事若让瑜王知道，这几个罪名下来，大人能担的了多少。”

　　　　闻言，张尚书勃然大怒。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无不卑不亢。

　　　　“大人严重了，我不过是在称述事实，这都是为了大人您着想。大人您想想，叶凡是如何从尚书府逃脱的。他背后可还有人相助，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尽快派出人手到晋国，说不得他们就会在半路拦截了我们的人，到时，可就不是疏忽一词能解脱的了。”

　　　　无这话，听似在为张尚书排忧，实则却是在给他施加压力。张尚书本就被这几日的烦心事搅得头脑发晕，被无这么一说，更是六神无主。

　　　　瑜王的暴脾气，他是清楚的，事情要是办不好，只怕他这小命也是岌岌可危。

　　　　张尚书沉思良久，半响才松了口。

　　　　“我明白了，这几日，我会尽量给你抽派一些人给你带回晋国，望你与公子能尽早解决那边的事，早日帮上瑜王的大业。否则，可别怪我没有提点过你们。”

　　　　张尚书这是在软硬兼施的告诉无，若是事成了，完颜公子还得谢他当初调派的人手。至于失败了，他也无所谓，人我也给了，成不成看自己本事。

　　　　无自然也是听出来的，仿若恭敬低垂的头，他嘴角轻蔑般扬起，心里虽不满，但也没表现出来。

　　　　不过既然话说开了，张尚书也答应给他人手，那么该安排的还是需要交代下，因此，张尚书在一大堆书籍里找出了一张地图，摆到桌子上。

　　　　“人这两天就能准备好，但是这路线，你打算如何走。”

　　　　无本也有要与他商量路线的想法，见他自动开口，也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昨日去探查过，救走叶凡的那群人，根本查不出来历，连他们目前落脚在哪里都没有任何线索。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希望能从这条小路去晋国。”

　　　　他伸手，往地图上一点。

　　　　张尚书顺着望过去，摸了摸下巴，思考。

　　　　“这条路，的确能往晋国去，但毕竟不是大道，道路曲折，而且丛林里也有许多猛兽，你确定要走这一条？”

　　　　无点头。

　　　　“就是要出其不意，从黎国去晋国，大道只有这一条，而小道比较好走的，却只有绕山的这一条。若是寻常人，即便能想到我来此的目的，想要阻拦我，势必会派人守着这两条要道。然而却绝对不会想到，实际上不用绕山，只要直接横穿这座严峻的山峰，就可以直达晋国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