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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沁未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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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夏侯沁走至夏侯寒月身前，俯身看着撑着下巴双眼无神的人，轻声的问着。
夏侯寒月回过神，仰头看着夏侯沁说道：“没想什么，你忙完了？”鉴于他试了几次想要拥抱对方，都被直接无视的行为，夏侯寒月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对方，他讨厌失败。
话说回来，他又想到了他们之间的相处与前世不同的另一点，以前经常要工作要出差的人是他，而现在是沁，虽然不用出差，可这当皇帝的工作，不比他前世当老板的工作量少。
“忙完了。”忙完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他看着夏侯寒月发呆的样子实在有趣，也便没有马上唤醒它。夏侯沁蛮喜欢夏侯寒月对着他发呆的样子，那跟随着不同想法变化的神色，是以前那个成熟魅惑的男人所没有的。
“哦。”夏侯寒月应了一声，一时间竟然没想到要说什么，本来嘛，夏侯沁闲着的时间就很少，这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他应该抓紧时间好好跟沁相处才是，只是一下子，他还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好。
看着有点懒散的夏侯寒月，夏侯沁能感觉出他无聊的心思，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开口问道：“我要出宫一趟，要不要一起？”
“出宫？”夏侯寒月无神的双眼一亮，马上站起来拉着夏侯沁的手迫不及待的说道：“走吧。”
看着有些孩子的寒月，夏侯沁在夏侯寒月没注意的情况下，露出一丝微笑。
寒不一样了呢，或者，本来寒就是这样的性格，只是那场惨痛经历，让他失去了天真单纯，一夜之间隐藏起所有本性，被迫瞬间成长。
不多时，两人便换了一身便衣，与明德一行三人出了皇宫。
夏侯寒月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轻装出宫呢，要说那些侍卫还真是烦人，至于这次，虽然身边也跟着人，不过这人可是他的沁，随从也只跟了很识时务的明德，想来这次他想干嘛都不会有人阻止他了。
这般想着，夏侯寒月却发现他们前进的方向似乎是夏侯溟的王府。有些奇怪的看着走在身边的夏侯沁，在他的印象里，沁对夏侯溟的态度似乎很冷淡，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很奇怪的感觉，若说是夏侯溟本人的原因，他倒是不信，十多年的相处，他还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的，尤其，他总觉得夏侯溟对沁的态度也很奇怪，看似很冷淡尊敬，可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他看着沁时眼里的复杂。
“沁，你要到皇叔公那去？”
未等夏侯沁回应，夏侯寒月脸色就顿了一下，虽然很顺口的叫出了唤了十多年的称谓，可反应过来后，心里还是有着很尴尬的感觉，这是拥有两世记忆的坏处，夏侯寒月有些黑线的想着。
“嗯。”顿了一下之后，夏侯沁才又说道：“有些事找他。”
“什么事？”夏侯寒月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了，这事情绝对不会是公事，不然早朝之后怎么不召见夏侯溟，非得这个时候出宫去找他？
夏侯寒月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看着夏侯沁，夏侯沁也跟着停下脚步，跟在两人身后的明德同样在两人两步开外停下，恭敬的低垂着的脑袋，即使是在宫外，也保持着同样的弧度。
明德算是整个郝嘉皇朝中最接近夏侯沁的人，当然，夏侯寒月除外，明德最近心情格外复杂，比十五年前突然面对神智清楚的皇上还要来得复杂。
最近皇上变了很多，太子爷也变了很多，在明德看来，这皇上和太子都很不对劲，就是现在吧，太子对皇上明显没有以前的尊敬，从对皇上的称呼上就可以看出很大的变化。皇上对太子也不再是以前那种默默的关心，父子两人最近很亲密，感情特别好，尤其好到太子现在都天天在皇上的寝殿过夜了。
太子在皇上那过夜的事情并没有特意去隐瞒，所以他可以肯定，现在基本整个皇宫和朝臣都知道，知道这点的人有三种反应，有高兴的，如皇后，皇上对太子如此亲近，皇后自然高兴。有不关心的，如大部分的朝臣，反正皇上就这么一个皇子，亲近点是好事。还有担忧的，如他。
明德多少能察觉出皇上和太子之间的相处方式根本不似一对父子，那亲昵的称谓，还有举止。。。
对视着的夏侯沁和夏侯寒月并没有发现明德低垂着眼中蓄含的忧色，夏侯沁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试着跟夏侯寒月说明他和夏侯溟之间的复杂和矛盾。
第三十七章 过往 （2218字）
“我是在王府长大的。”
夏侯沁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夏侯寒月惊讶的看着夏侯沁，夏侯沁可是皇上，从出生开始就是，怎么会是在王府长大的？
明德也惊讶，身为老皇帝的贴身太监，跟老皇帝一起长大的明德是少数知道老皇帝有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人，他也知道，其中的一个殿下一直生活在王府之中，直至死亡。明德还记得，当初得知那位殿下死亡的时候，他可是丢开身份，找夏侯溟大吵了一次呢。
皇上神智恢复得虽然很突然，但早有心里准备的明德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也知道了老国师的预言，因此，当那天早上，皇上突然表现出一个正常皇帝的模样，他有的，只是高兴。
而现在，皇上说他是在王府长大的。。。
“沁，我不明白。”
打小，夏侯寒月就是听着夏侯沁的故事长大的，一出生就无父无母，孤独的生活在偌大一个皇宫之中，而且，还是智障。虽然不想这样形容他冷淡的沁，可夏侯寒月还是免不了脑补了一下夏侯沁呆呆的智障模样，他想，那样的沁肯定很可爱。
哦，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听其他人讲过沁的事情，他的沁从小就是在皇宫中长大的。
夏侯寒月不明白，明德同样不明白，难道是借尸还魂？这种民间说法或许也有一定道理。
可想想自己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照顾大的傻皇帝，明德突然觉得心痛，老主子的孩子明德都爱护，可是傻傻的小皇帝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感情方面终归比较浓厚。
明德这次的情绪变化很明显，明显到夏侯沁和夏侯寒月都注意到了，感受着明德身上传来的那种悲伤，夏侯寒月挑眉，夏侯沁则是若有所思。
夏侯沁开始诉说着自己的童年，诉说自己当年所做的那些傻事，一点一滴，半点不漏，夏侯沁等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就没有真正忘记过那些他认为没必要记住的过往，他完全没放弃过一直争取的亲情。
夏侯沁诉说时声音很低，似乎，只有他和寒月听得见。可是，夏侯沁很清楚，跟在身后那忠诚的老人，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单凭耳力，听取他的话语根本不费力。
夏侯寒月安静的听着夏侯沁的过往，心里在抽痛。小时候的他还享有过亲情，他知道那种滋味，而他的沁，却不曾享受过父母的宠爱。有那么一刻，夏侯寒月对疼爱他的夏侯溟产生了一丝不满，为了他的沁。
明德也一直安静的听着，他在自责着，当初，那位殿下的处境他也是知道的，却因为他一心顾着小皇帝，把精力全部花在小皇帝身上，从而忽略了那位殿下也是个孩子，也需要人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那位殿下的死，让明德知道了自己的错误，都是老主子的孩子，他和夏侯溟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小皇帝的身上，导致了那位殿下的死亡，他和夏侯溟都该死，因为这一点，本来与夏侯溟关系极好的他，还跟夏侯溟闹崩了，至今十多年了，还未曾有过公事外的交流。
一路走一路听着夏侯沁诉说着，夏侯寒月终是在夏侯沁交代清楚了自己的童年后，提出了他的疑问。
“沁，既然你是在王府长大的，为什么我听到的你的事情，都指出你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这不合理。”夏侯寒月甚至想到了或许以前那个所谓的傻子皇帝，是沁的替身。
夏侯寒月的提问让明德也不由竖起耳朵等待夏侯沁的回答，而夏侯沁则是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倒不是夏侯沁不想说，而是他也不知怎么说个清楚，这其实可以算是借尸还魂，夏侯沁这般想着，可他同样记得，老国师说这本来就是他的身体。
想了半天，夏侯沁还是开口了：“我有两具身体，一具在王府中成长，一具在皇宫中成长。”
轻巧的话语包含的分量可不小，夏侯寒月和明德同时目瞪口呆，明德那微微低垂着的脑袋都抬起来了。
皇上这意思，是说其实王府中的和皇宫中的都是他吗？明德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虽然很不可思议，可夏侯寒月还是很快的就接受了夏侯沁的说法，眨了眨明媚的凤眼，夏侯寒月咛喃着说道：“沁，你一直都那么神奇。”
夏侯寒月可记得夏侯沁跟他是怎么相识的。重生成为他的儿子的沁的前世是林雅人，林雅人的前世呢？
带着记忆的转世，不管转世几遍，都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容貌，想想自己这一世的容貌与上一世的相同点，好像就都长得不赖，然后眼睛一样，其他的，似乎一点相同都没有。
果然，他的沁就是个奇葩。
夏侯寒月的话逗笑了夏侯沁，夏侯沁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夏侯寒月的后脑勺，然后自然优雅的在夏侯寒月恼怒的目光中，收回自己的手，而后才又继续说道：
“我的两具身体是一胎同出的，老国师说是意外，我的父皇本来就只有我这一个子息，突然多出来的那个是从我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同时还带走了我一小部分灵魂，也因此，我现在的这具身体以前一直都痴痴傻傻的，而我则正常的成长，后来我那具身体毁了之后，经历过的那些你也都知道了。而后我便回到了这具身体，与那一小部分灵魂进行了融合。”
简单的解说了一下，在夏侯寒月和明德都恍然大悟的神情中，他们已经到达王府了。
让人进去通报一声，夏侯沁仰头看着王府的门匾，那熟悉的字眼让他有一瞬间的闪神，有些事，逃避了那么久，也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夏侯寒月看着夏侯沁，他有预感，这次出宫，他的沁或许能够解开多年的心结。
明德则是一脸的欣慰，皇上的话他相信，不管如何，他的皇帝一直都好好的活着，不管是小皇帝，还是现在的成熟高贵的皇上，他感到开心。
第三十八章 总管如平 （2181字）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慧德王府中，夏侯溟正待在书房里查看着账本，听到书房外侍卫的声音，头也不抬的说道：“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侍卫单膝跪下行礼。
“起来，何事？”面对府中侍卫，夏侯溟一直保持着严肃的形象。
“王爷，府外有客来访，客人自称清。”侍卫想到那两名一身贵气的公子，心想这两人身份必定不简单，因此他第一时间便来向王爷禀报，而非先向世子禀报。
“清？”夏侯溟有些疑惑，他所认识的人中，名中有‘清’之一字的，似乎只有那个人。
脑海中浮现那张清俊的脸容，还有那张容颜上那双蓄满渴望的黑眸，夏侯溟陡然站起，想到国师曾经说过，那个人并没有死。
夏侯溟丢下手中账本，迫不及待的出了书房，向外走去。前来禀报的侍卫看着一脸急切离去的王爷，不由有些错愕，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冷静的王爷出现这种急切之色呢，显然，那两人的身份确实不简单，他庆幸自己有在第一时间前来禀报。
王府外，夏侯沁和夏侯寒月都安静的等待着，明德也低垂着脑袋站在两人身后，三人自由自己的心思。
夏侯沁看着这些个陌生的侍卫，年轻而有干劲，显然不是他以前在这里生活时的那些侍卫了，没有一个认得出他的人，当然，即便是那些老人在这里，认不认得出他这个不受宠的大公子，也说不定呢。
“总管。”
就在这时，挺直着背脊站岗守卫的王府侍卫齐声喊道，接着，夏侯沁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嗯，这几位是？”
“这是前来拜访王爷的客人，总管。”
“如此，可有通报王爷？”
“王四已经前去禀报了。”
“那么几位便请……”
来人是一名身穿王府仆人服饰的中年男子，此刻，中年男子正因为看清了夏侯沁等人的相貌而陷入呆愣当中。
“主……主子？”中年男子颤抖着声音，有些不敢置信的紧紧盯着夏侯沁。
“如平。”静默半响，夏侯沁唤出了中年男子的名字。
“主子，真是您，您没死，这不是我在做梦吧。”有些不敢相信，如平一把掐了自己的手腕肉，瞬间皮肤上浮现一大块青紫，可如平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注意到那热辣辣的疼痛感。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是真的。”如平的声音带上了哽咽，甚至连眼眶都开始发红，眼中有水雾在凝聚。
“是我，如平。”夏侯沁有些感慨，面对这个陪伴了他将近二十年的贴身小厮，他的感情是非常浓厚的，毕竟，这是在当时，唯一一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人，不会像其他的仆人那般因为他不得父母疼爱便无视他的存在，更有背后嘲笑者。
“主子，回来就好，您能回来就好，太好了。”如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巨大的喜悦充溢心田，这是他照顾服侍了将近二十年的主子，是他曾经生活的中心。
“主子，您快请进，我这就去请王爷，要是王爷知道您平安回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这般说着，如平将夏侯沁三人迎了进去，而府外站岗的侍卫，则面面相觑着，满脸的疑惑不解。
他们没听错吧，他们的总管，即使对着王爷态度也不冷不热的总管，竟然如此激动的唤着那名贵公子主子？总管的主子，不应该是王爷吗？这实在太费解了。
不管这些侍卫怎么想，都没有人能替他们解答，因为是总管带进去的，知道总管很得王爷重用的他们也不敢阻拦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进入王府。
“主子，您先坐，我去吩咐下人上茶。”
说着，如平急匆匆的唤来了一个丫鬟，吩咐了下去之后又回到夏侯沁身边。到了这时，情绪稍微平复了些的如平才注意到夏侯寒月的存在。
“主子，这位是？”看着坐在夏侯沁旁边的夏侯寒月，如平问得小心翼翼。
“寒月，我的儿子。”夏侯沁如此道。
“主子的儿子？”如平有些惊异，此刻，他才突然想起，他的主子怎么说也三十多了，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也很正常，只是主子跟他离开时的样子基本都没变呢，也不对，那气质不同了，以前的主子周身都围绕着一种忧郁，而现在的主子，清冷，贵气，就感觉，似乎以前那令主子伤心欲绝的事情已经不再能影响到主子了一般，这是好事，他该高兴。
“属下如平参见小主子。”如平郑重的向夏侯寒月行礼。
“不用如此见外，你唤我寒月便可。”夏侯寒月温文一笑，朝如平说道。他是看出了，他的沁显然对这个叫如平的男人很有好感，就那感慨的神色，夏侯寒月告诉自己，这人一定是沁以前的手下，他实在没必要吃一个老男人的醋，当然，他是不会承认他刚刚被这男人给忽略了而有些吃味沁和他的亲近的。
三人开始慢慢的聊了起来，如平不停的询问着夏侯沁这十多年的经历，见有些问题夏侯沁沉默以对，便会换过另一个话题，如此下来，他竟然忘了去告诉夏侯溟夏侯沁等人被他迎进府中的事情，以至于夏侯溟急匆匆的赶到王府大门，竟然扑了个空。
从门口侍卫口中得知来客已然被总管迎进府中，熟知如平乃是当年那个人的贴身小厮的夏侯溟心中更加的确定那个人的身份，也不及气恼如平的自作主张，便又急忙赶往会客厅。
随着离会客厅越来越近，夏侯溟开始隐隐听到厅中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那隐隐的期待在听到夏侯寒月那还未变声的清脆嗓音时，终于崩裂了开来。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第三十九章 和解 （2446字）
“皇叔公。”
夏侯寒月唤了夏侯溟一声，笑眯眯的跑过去一把拉起行礼的夏侯溟。
“小寒月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啊。”面对夏侯寒月，夏侯溟表现出不曾有过的和蔼可亲，他真心喜爱这个小家伙。
“我跟着父皇出宫的，是父皇有事找您呢。”
终归是亲近的人，即使恢复了前世记忆，夏侯寒月也很顺溜的与夏侯溟交流着，反正夏侯溟本来就比他大。
“这样啊。”夏侯溟有些讶异，他还以为是夏侯寒月要找他，才把皇上一块儿拖来的呢，不能怪他这么想，毕竟自从皇上恢复神智以来，就不曾来过他这王府，甚至连跟他独处的时候都很少。
“皇上找微臣可是有何事要微臣去做？”下意识的，夏侯溟便认为是公事，他和皇上，从来就不曾有私事可谈。
夏侯沁看着夏侯溟，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眼前这人，可是当了他近二十年的父亲，而身份上，更是他的亲叔叔，即使曾经对他有过那么些许怨恨，也在老国师那一番话中消弭了。
夏侯沁没开口，倒是如平出声了。
从夏侯溟给夏侯沁行礼时，如平就傻了，他家主子什么时候成皇上了，他怎么不知道？
有些晕乎的如平朝他家王爷问道：“王爷，您怎么称主子为皇上了？”皇上他还是知道的，十五年前的傻子皇帝，十五年后的英明皇上，他能不知道么，可这跟他的主子有什么关系？
“主子？什么主子，总管你别糊涂了，这位可是我们郝嘉的皇上，你休得放肆。”
夏侯溟皱起眉头，却为如平的那声‘主子’颤动了一下心思。被如平唤主子的人，一直都只有那一个。
夏侯溟看向沉默中的夏侯沁，为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失了会神，而后又赶紧凝聚心思，告诉自己，这不过是长得像而已，估计如平是将皇上错认为他的主子了。
想到此，夏侯溟朝夏侯沁说道：“皇上，如平他认错人了，您别跟他一个下人计较。”
如平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主子成皇上了，但是，他绝不会认错人的，而且，主子自己都承认了。
“王爷，我没认错人，这就是主子。”如平说着，看见夏侯溟的脸色都黑了下来，有些害怕，这还是自从主子失踪之后，王爷第一次拿这么严肃的态度对他，可是，如平依然大声说道：“王爷，主子就是主子，我不会认错的，而且，主子自己都承认了。”
“你说什么？”本来还想怒斥如平一番的夏侯溟听到最后那一句，不禁瞪大了双眼，直直对上如平满是认真的眼瞳。
“是真的，不信您可以问主子。”如平看向夏侯沁，他发现，从王爷进来到现在，主子都一直在沉默着，果然，主子还是如同以前那般，跟王爷都没话说，这一切，都是王爷的错。想到这里，如平就是有气，刚刚对夏侯溟产生的那点害怕的情绪都给压过去了。
夏侯溟转头看向夏侯沁，却发现夏侯沁只是沉默的看着他，虽然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这是。。。默认吗？夏侯溟那健壮的身体都不禁颤抖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真。。。是你？”
声音有些颤抖，他早该想到的，突然恢复神智的皇上，突然对他疏远的态度，他早该想到的，只是因为国师曾经的误导，让他一直认为皇上会恢复神智是正常的，从而没有想过那一个可能。
沉默了半响，夏侯沁方才点了点头，看着强制压仰着情绪的夏侯溟，夏侯沁突然觉得，没有搞清楚状况便做傻事的自己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一旁的夏侯寒月看着两人这情况，暗暗朝明德使了个眼色，而后跟明德一起将如平拉走，留个空间给夏侯沁和夏侯溟好好谈谈。
“对不起。”哽了半天，夏侯沁才将这声道歉说出口。他确实觉得当时自己太冲动了，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若他那时没那么冲动，或许他就不会遇到寒了。
夏侯溟惊讶，他没想到夏侯沁一出声便是道歉，他以为，夏侯沁会责问他，比如身世，比如自己对他的漠视。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要不是我那般对你，你也不会。。。”自杀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夏侯溟满是苦涩之意。
“当时是我冲动了，没搞清楚状况便那么做，错不在你那。”夏侯沁一向敢作敢当，既然认为自己有错，他便会承认。
“不，若非我没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弄得那么僵。”夏侯溟早就后悔了，曾经他发过誓，只要能找回夏侯清，他愿意拿出一切心思来宠那个孩子，只是，看着眼前成熟稳重了许多的夏侯沁，对方已经不需要他的这些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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