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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降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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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叠照片一共有五六张的样子，除了季晨曦他们几个朋友之外就只有那一个女生，而随着杨柳将照片翻到最后一张的动作，她心中的猜测也几乎可以落实。
那张照片上有两个人，是季晨曦和那个女生。
其实单看照片中他们的动作真的没什么，只是那个女生挽着季晨曦的胳膊而已，这完全可以理解为好朋友的亲密。
让杨柳在意的，是季晨曦的眼神。
那是杨柳从没有见过的眼神，热烈的，幸福的，满足的，还有充满爱意的。这样的眼神就算是演技最为高超的演员都未必演得出来，更何况季晨曦也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演。
那些都是真实的，而且蔓延到了很久很久之后，这张照片记录的不是过去，而是一种伊始。
心脏的震颤让杨柳有些泛恶心，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那本书复原回原位的，只是当她将这个动作做完之后，已经脱力的没办法再继续做其他的动作。
杨柳跌回了沙发上，之前的好心情不复存在，她有些想笑，可是笑容到了嘴边苦涩的味道反而要更加浓重。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想到自己出嫁时父母心疼与不舍的眼神，想到在单身派对上季晨曦喝醉了酒的夜晚，还有韩暮远对他说的那番话。
自作自受，她不傻，其实她早就看透了很多东西，却还是一意孤行，费尽心思机关算尽的要留在季晨曦身边。
现在她做到了，一纸婚约将她和季晨曦被法律捆绑在了一起，而这种结果所带来的一切，也都只能是由她自己受着，永远都怨不得别人。
强打精神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杨柳已经太过拿手，所以晚上下班回来的季晨曦根本就察觉不出分毫。
杨柳还是那个杨柳，她不会说，也不会问，那样做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份爱是能求来的。
季晨曦说过他会努力，杨柳也愿意相信他，至于说他的努力现在到底得到了多少回报，杨柳没办法评估，她想就连季晨曦自己怕是都不清楚。
只是无论现在到了哪个地步，杨柳都不会就此放弃，也根本不会为了几张照片就丢盔弃甲。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如同当初在结婚时杨柳对季晨曦的母亲江月宁承诺的那样，她会成为一个好太太，同时也会是一个好儿媳妇。
虽然季晨曦和杨柳是单独住，但杨柳和江月宁的交集却不少，白天季晨曦和季茂德都去上了班，她们婆媳二人便总会凑到一起去。
起先多半是因为季茂德的意思，想让江月宁带着杨柳多认识些人，不过后来久而久之的，随着江月宁越来越了解杨柳，两个人越来越熟悉，江月宁慢慢接受了她，关系也亲近了。
由好转坏容易，但由坏转好却很难，杨柳能将自己在江月宁心中原本并不被喜欢的形象扭转过来，让她现在一提到儿媳妇就没有一句坏话，也是真的不容易，可见她是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少功夫的。
至于说季晨曦太太的这个身份，杨柳也未曾冷落过，她不会本末倒置，无论她对季晨曦的父母多么好，其最根本的还是因为季晨曦，所以她只会两全其美。
季晨曦的工作忙，杨柳对此从不曾有半句怨言，将家里操持的井井有条让季晨曦完全没有后顾之忧，阴天下雪回到家便有煲好的汤等着他为他调理身子。
“有妻至此，夫复何求啊！”这是在季晨曦又加班到了将近凌晨回到家后，吃着杨柳做的夜宵时发出了感叹。
“一碗鸡蛋肉丝面你就夫复何求了，季少爷的要求还真是不高啊。”当时杨柳这样笑着调侃他。
这年春节的时候季晨曦和杨柳回到季家的大宅过年，这是杨柳嫁过来的第一年，也是没有回自己家过年的第一年。
年三十这天杨柳犹豫着要不要给爸妈打个电话过去，想了一会儿之后杨柳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
打个电话解决不了什么，有些改变是无法回头的。
洗完了澡刚从浴室出来的季晨曦看着杨柳眉眼之间还没完全散尽的复杂情绪，心里也想到了这一点。
于是也不管自己还赤／裸着上身，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杨柳搂了过来，和她开开玩笑，逗得她终于有了笑模样之后，才正儿八经的说道：“我们初三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再请几天假，陪你多呆几天。”
季晨曦说的是认真的，杨柳也承他的这份情，只是这个年却过的并不轻松。还没到大年初三，季晨曦就先和季茂德吵了起来，父子两个谁都不让步吵得几乎不可开交，最后是杨柳和江月宁两个人一起勉强给劝下来的。
回到房里之后杨柳一边给季晨曦倒了杯茶，一边开口说着：“好了，别生气了，他毕竟是你父亲，你就不能让一让，说说软话？”
季茂德再怎么在商界叱咤风云也已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了，而且杨柳前几天还听江月宁说过季茂德最后总是觉得心脏不太舒服，准备年后陪他去看看，做个全面的检查，杨柳不希望季晨曦在这个时候再气到老人家。
杨柳是好心好意，但是在气头上的季晨曦并不领情，大有将刚刚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气撒在杨柳身上的意思：“父亲怎么了？父亲就能让我完全没有原则，只做他的应声虫？你就是这么做别人的妻子的？你也觉得他说的那些都是对的，我就必须遵从？”
伴随着季晨曦的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杨柳刚刚递给他的那只茶杯，温热的茶水溅了起来，有几滴落在了杨柳的手上，其实并不是太烫，但却带着灼人心的温度。
深吸了一口气的杨柳看着季晨曦愤然离开的背影，摇头叹息的事情她做不出，也没什么意义，只是满地的狼藉看的人心里烦，于是杨柳也不找佣人，自己蹲下身来便收拾了起来。
这天晚上季晨曦睡在了书房，这还是他和杨柳自结婚以来第一次主动分开过夜，各种滋味杨柳不愿意去多想，第二天起床之后见到江月宁时也是半字都没有提起。
江月宁的神色也显憔悴，显然昨天晚上父子俩人的那场争吵祸及到了一家人。杨柳劝慰了几句，但收效甚微，反而是江月宁对她说起了一件事情：“这段时间我就觉得你爸他有些奇怪，总是闷闷不乐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工作的电话也比平常多了许多。”
这样说着的江月宁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就前两天他接电话的时候我还听到什么律师啊，什么跑到国外之类的，具体的我没听清，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听了江月宁的话之后杨柳沉默了一瞬，心中觉得这事情恐怕不简单，但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分毫，以免江月宁担心：“估计可能是公司一时有些不顺利吧，毕竟这做生意哪有总是顺风顺水的，妈您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杨柳劝慰了好一会儿终于将江月宁安抚，但她心中的猜测却并未打消。
☆、左右为难
季晨曦下楼来的时候杨柳和江月宁已经谈完了话，正准备去吃早餐，季晨曦先向江月宁问了早安，然后望了一眼旁边也正看着他的杨柳，向她走了过去。
“昨天是我的错，我的心情不好，牵连你了。”季晨曦伸手轻抚了一下杨柳的脸颊，真诚的道歉。
一旁听到了这话的江月宁大概也能猜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看了看这对小两口儿，转而先去了厨房留给他们一个两人空间可以好好说话。
“现在不生气了？”看着满脸都是歉意的季晨曦，杨柳故意有些嗔怪的说，而这份故意也表明了她其实已经原谅了季晨曦。
“岂敢岂敢，夫人大人大量。”而看出了这一点的季晨曦则笑了起来，搂过杨柳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感觉到季晨曦的动作，杨柳敛了一下眼睛，之后慢慢的将自己的脸颊埋到了季晨曦的肩膀上。
这场夫妻间的争吵随着这个拥抱土崩瓦解，一个及时道歉一个选择宽容，毕竟两个人不是为了分开，而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亲密无间如牙齿还有碰到嘴唇的时候，会痛会流血都没关系，因为这些小伤口早晚都会复原。
只是杨柳和季晨曦虽然和好了，但季晨曦与他的父亲却并没那么容易冰释前嫌，他们的争吵源自于他们之间原则上的分歧，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调停让步的。
这个年过的并不愉快，幸好还有江月宁和杨柳在中间牵线，只是气氛到底是没办法恢复到以往。
初三季晨曦陪着杨柳回了她家，他们刚一下飞机就发现杨柳的父亲竟然开着车来机场接他们。
杨柳亲昵的搂着父亲的手一起出机场，旁边的季晨曦则在暗中发了条短信给前来机场接他们的司机，让他直接回去。
杨柳家的亲戚多，一到过年就都聚到她的爷爷奶奶家，一大家子人好不热闹，只是大家对于季晨曦多少还有些放不开，一来是对他不熟悉，二来也是顾及着他的身份。
一个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偶尔还上上电视的富二代，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有些大，这让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季晨曦交流，又该和他聊些什么。
交际手腕季晨曦自然不会差，但性格使然他也绝对不是那种会很快和别人打成一片的人，所以在对待杨柳家人的时候也都是礼貌有余，但亲密不足。
这一次季晨曦和杨柳没有住在杨柳家，而是去了酒店，其原因是杨柳家还有其他的外地亲戚，都是春节前就过来的，总不好因为季晨曦和杨柳回来就再变动的让人家出去住。
他们就这样一直在这边呆到了大年初六，杨柳还带着季晨曦去了她的高中转了转，虽然大过年的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高中的杨柳大概根本不会想到她将来的丈夫会是季晨曦这样的人，可她转而再想想，似乎也回想不出其他，那时候的她对于自己会喜欢上的人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的轮廓。
看来爱情也许就是这样的吧，没遇到的时候想象不出，可一旦遇到就会发现原来一切都对。
虽然离开北京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可是当季晨曦和杨柳再回来的时候北京的天气已经转暖了不少，竟和他们离开的那天相差了快要十度，还真的有点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之后又休息整顿了一天，年初八季晨曦去上班，杨柳在家安排放完假回来的佣人进行大扫除，尤其是花园需要好好的修整一下，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接到季茂德打来的电话。
他约她出去见面，而且是跳过了江月宁自己亲自打给她，这让杨柳心中大致有了方向，估计十有八九是和公司的事情有关。
果不其然的，等杨柳与季茂德见到面之后，季茂德的言语印证了杨柳的猜想。他希望杨柳能够劝说季晨曦回公司来做事。
这个任务有些艰难，从平常的言语中以及那几次他们父子的冲突中，杨柳能够感觉得出季晨曦对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坚决，并不是枕边风吹一吹就能够改变的。
可是再看看面前表情严肃又认真的季茂德，杨柳觉得这件事情怕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尽力而为。”最后杨柳只能这样回答。
“我相信你做得到，别辜负我的信任。”然而季茂德对于杨柳的回答却并不满意，辜负二字给这个任务有增添了些重量。
回去之后杨柳想了很久，却根本不得其法，要改变一个人的原则问题实在太难，不是什么人为的努力就能接近目标的。
可杨柳现在已经被架在了这个位置，上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去尝试。
那天的晚餐是杨柳做的，如果有时间晚餐她尽量还都是自己做，季晨曦回来的时间也刚好，这边菜刚做好他便进了门，像是掐算好了时间似的。
从厨房迎出来的杨柳帮季晨曦接下还带着外面寒气的外套，然后跟着季晨曦一起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今天都做什么了？”进了房间之后季晨曦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对杨柳状似随口的问道。
“也没什么，让他们把屋子打扫了一遍，之前几天没住人怕是落了不少灰尘，还有不是春天了嘛，过些天暖和了花草树木也该发芽了，让园丁把花园修缮了一下。” 接过季晨曦换下的衬衫，杨柳将居家服递了过去。
这个谎杨柳是不得不撒，就算她不说季茂德将她约出去的目的只单说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足够让季晨曦起疑，从而很可能直接就猜测出结果。
听了杨柳的回答之后季晨曦抬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接着换衣服去了。
之前几天过年吃的难免油腻，所以这两天回来之后杨柳总是做些清淡的，也让人更有胃口。
季晨曦似乎挺喜欢今天的鱼汤，也不枉费杨柳炖了整整一下午的心血。
晚饭过后季晨曦回书房去处理白天未完的工作，杨柳切了些水果过去，只是放下东西就离开，并没有打扰季晨曦的意思。
大约是十一点左右季晨曦回到了卧室，杨柳正靠坐在床上看书，见他进门便开口说了一句：“都弄完了？”
“还没有，不过也不是今天一天就做得完的，明天再说吧，我先去洗澡。”季晨曦说完就拿着杨柳给他准备好的睡衣去了浴室，而杨柳看着那扇被关起的浴室门，想了一会之后掀开被子也下了床。
相比起泡澡季晨曦更喜欢方便快捷的淋浴，而今天也不例外，他用洗发水洗了头发，刚刚冲干净泡沫就听到浴室门的似乎是响了。
他转过头，透过浴室内模糊了视线的水蒸气看到了身穿着一件过大白色衬衫的杨柳。
那件白衬衫当然不会是杨柳的，至于是谁的答案不言而喻。见状的季晨曦眯起眼睛，视线下移看向那双光／裸着的修长双腿，停留二三后，等季晨曦再将视线调整回来时，目光中已经多了一份意味深长。
“想要一起洗？”季晨曦明知故问。
“不，我是想要做点别的。”比起季晨曦的故意，杨柳要直白得多，她这样回答完之后就已经迈开脚步向季晨曦走来，一直到两人伸手就能触碰到彼此的距离时才停下。
从花洒中落下来的水流有一些也同样落到了杨柳的身上，因为她站的靠外所以只是沾湿了一小部分，但也正正好好给她形成了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
那件白衬衫要湿不湿的贴在身上，半透明着将她的线条勾勒在季晨曦的眼前，从腰线到臀部再到双腿，即清纯又色／情，融合在一起就是致命的性感。
面前的是季晨曦的老婆，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季晨曦没有任何悬念的产生了冲动，也没有理由去压抑这份冲动。
杨柳的主动再加上季晨曦的从善如流，让他们的热情在这间小小的浴室内瞬间被点燃，而且大有星火燎原之势。
等这一切都结束时已经是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杨柳全身酸软的躺在季晨曦怀里，任由他抚弄着她的头发，有时扫在她的肩膀上会让她有些痒，但她还是没有阻止他，一直到疲累让她慢慢带进睡梦中。
第二天早晨杨柳醒的比平时稍微晚了一些，她下楼看了看厨房准备的早餐，确定一切都没问题了才回到卧室。
这时候季晨曦也已经起来了，正在浴室洗漱，杨柳看了看旁边季晨曦选好的衬衫，转而去衣帽间又帮他挑选了一条搭配的领带，出来之后等季晨曦换好了衬衫她便走过去帮他打领带。
其实杨柳之前并不会打领带，还是季晨曦教给她的，而她现在却也做的很顺手了。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季晨曦正准备去楼下吃早餐，但是杨柳却叫住了他，然后在季晨曦转回头的时候杨柳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开口说道：“晨曦，我过年的时候听妈说爸爸的身体好像不太好，我觉得你……。”
杨柳记得季茂德的嘱托，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怕是她终究没办法完成，更何况她在内心深处其实还是理解并且支持季晨曦的。
所以她想先劝季晨曦能够态度软化一点，不用总是和硬碰硬，就算还是不答应但态度上可以改变一下，至少别再惹老人家生气。
然而她的好意没能实现，就连她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季晨曦给打断了：“你还是说了，我昨天一晚上就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会跟我开这个口。”
☆、事变
这样别具含义的话让杨柳愣住了，转了一个弯之后才明白了季晨曦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昨天我和爸爸见面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是，就许我爸在我身边安放人手监视我，就不许我也有点自己的眼线？”季晨曦没否认，而杨柳也已经因为他的回答而遍体生寒。
这么说来其实昨天季晨曦在回家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杨柳和他爸爸见了面的事情，甚至连对话内容都有可能掌握的一清二楚，可是他没有对她说，反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闭上眼睛，杨柳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隐瞒的不是只有季晨曦一个人，她也同样没有做到坦诚，便也就没有了问责的资格。
他们都有错，只是一个却带着戏弄的成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一直这样吵下去，这样毫无意义不是吗？也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杨柳说的真心实意，真理越辩越明这句话在家庭中并不适用，尤其是他们这种父与子的关系。
“解决问题？”季晨曦重复了一下杨柳的话，好整以暇的表情中眼睛里却带着冰冷的温度，显得有些残忍：“那你说怎么解决问题，我放弃原则答应我父亲？你昨天主动来勾／引我，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美人计？”
季晨曦的这番话有着很深的恶意，听闻的杨柳睁大眼睛甚至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也感到哑口无言，只因为这实在是太过荒谬。
“杨柳，请你记得，你首先是我的太太然后才是他们的儿媳妇，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不要胳膊肘向外拐。”季晨曦扔下这句话就直接去上班了，连早饭都没吃。
而依旧留在原地的杨柳则是在片刻之后，无奈又疲累的摇了摇头。
那天晚上季晨曦没有回家，起先杨柳只是以为他在加班，毕竟之前季晨曦加班到凌晨也是有的。
可当杨柳等到凌晨四五点钟季晨曦还是没有回来，也完全没有一点消息的时候，杨柳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她一直都没有睡觉，只是因为记得两人早上的不愉快，所以不想让这样的不愉快拖延到明天。
她想着解释，至少让季晨曦不要误会她的立场，可是她没能等到他回来。
这个时间打给季晨曦的助理当然是不合适的，杨柳去床上躺了一会儿，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七点多，才拨了电话过去，得到的回答是昨天晚上季晨曦就出发去美国出差了，本来这次是不需要他去的，但季晨曦昨天临时改变了行程。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杨柳没有向助理多说什么，也不再询问，季晨曦完全没有通知她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还在生气，而且远远比杨柳以为的还要在意和不释怀。
一夜没睡让杨柳的头有些疼，而刚刚得到了消息又让她觉得落寞与疲累，她用手掌撑着额头无声的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佣人来敲门告诉她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杨柳应了一声，却没有要去吃早餐的意思，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试着拨了一下季晨曦的电话。
关机的结果杨柳并不意外，苦笑漾在心中却并没有浮现在脸上。季晨曦他是离开了，可他总还是要回来的，就好像这次他们之间是出现了问题，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这样想着的杨柳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季晨曦回来让他们去化解误会，就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天晚上吃完了晚饭杨柳正在和徐书瑶在聊微信，结果就突然接到了江月宁的电话。
她的声音十分的惊慌且着急，言语混乱的完全没有组织性，好在杨柳的理解能力非常好，能够十分快速的抓到重点。
“妈您是说爸爸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突然喘不过气，然后直接晕了过去是吗？”提高了语速的杨柳一边这样问着一边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往衣帽间的方向走了。
“对，就刚才，我也不知道是谁打给他，只听到什么……”江月宁还想接着说，但却被杨柳给打算，这个时候自然没办法顾及什么不该打算长辈的话之类的规矩了。
“妈妈您先别着急，让管家马上打给徐医生把爸爸的情况告诉他，请他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我们是等救护车还是自己就可以送爸爸去医院，我担心爸爸是心脏的问题，那样我们不敢乱动。”
还穿着居家服的杨柳拿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眼下的情况没时间让她换衣服，也幸好她的居家服是运动风格的，穿出去倒也不会显得非常怪异。
“我。。。。。。我打给徐医生，我来……”江月宁担心季茂德，想要亲力亲为杨柳能理解，但她却将就打算这样挂断电话的江月宁给拦了下来。
“妈妈您让管家来打吧，爸爸现在需要畅通的空气，您去把门窗打开，再吩咐司机准备好车子，以防万一。”杨柳知道江月宁是关心则乱，打给家庭医生之后反而容易说不清楚情况，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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