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孤木-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寝室老三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火爆性子,脑补剧情之后浑身都充斥着为舍友打抱不平的正义凛然,她略带挖苦的问:“盛桐,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你真厉害,也不知道害怕?”
  盛桐正要回答,就听见杨景瑞说:“盛桐没看过冰灯,我带她看看,你们不用担心,我待会儿会把她安全送回去的!”按他的理解,盛桐的舍友是担心盛桐的安全,挖苦的意味是冲着他来的,反正一直以来,老爹和发小都觉得他是个并不靠谱的花心大萝卜,他想这些女孩子可能也这么觉得。
  他没想到,这一句话竟然成了点燃矛盾的助燃剂,给盛桐面前每一个女孩的心头火都浇上了一桶油。女孩们互换了眼色,杨景瑞的一番说辞让她们一致认为狗血校园剧里的男主已经被女二迷了心智,更加痛恨起女二来。
  寝室老大拽了拽老三的胳膊,面色和善地对杨景瑞说:“那一会儿就麻烦你送盛桐回去,我们先走了,再见!”
  
  盛桐和袁媛错身而过的时候,谁也没料到,这次偶遇竟成了后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校园恶性话题的开端。
  
  杨景瑞和盛桐刚一走远,宿舍老三就凑到了袁媛面前,她拉着袁媛的手安慰道:“你别难过了,我早都说过,杨景瑞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张冰山冷脸就是伪装,果然是个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花心大萝卜。盛桐更不要脸,你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背着你单独和杨景瑞出来逛,根本不考虑你的心情。我们都站你这边,以后她在宿舍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其他姐妹也过来附和,袁媛刚刚只是有些嫉妒和尴尬,此时发现几个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姐妹都向着自己说话,便配合地流下了几滴委屈的泪水。看到女主伤心的默默哭泣,深陷狗血剧情的女生们更加痛恨起心肠歹毒的女二来。
  
  “阿嚏~阿嚏~”盛桐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杨景瑞转头看她:“冷?”
  盛桐:“不冷!没事,我有点鼻炎!”
  杨景瑞没听她的,摘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了她的脖子上:“鼻炎才要注意保暖,白启那么多肉,冬天还要把自己里里外外穿成个熊,就是怕犯鼻炎。”
  夜晚和冷冽的空气总是让人心智迷乱,不管是杨景瑞还是盛桐,此时都无比享受这种说不破的暧昧,杨景瑞围巾上的余温温暖着盛桐,轻轻一嗅就能闻到独属于杨景瑞的清冷气息,她沉醉其中。
  杨景瑞问:“手上的冻疮好些了吗?”
  盛桐:“就像你说的,天气一暖和,就特别痒,难受死了,还有脚上!”
  杨景瑞:“我看看手”。
  他把手伸到盛桐面前,盛桐摘下手套,把手放在他掌心,心砰砰直跳。
  盛桐的手白皙小巧,几个结痂的冻疮附在手指上,惨兮兮让人心疼,他看了看就放下了,示意盛桐带好手套:“结痂了,药继续涂,忍一忍,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听说有个土办法很管用,用茄子杆煮水洗有冻疮的地方,两三次就能好!我托我婶儿回乡下娘家的时候带些茄子杆回来,你周末要是不回家就过来,我煮了水给你泡泡手脚。”
  盛桐:“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杨景瑞:“我之前隐约听我婶儿提起过,过年的时候去拜年就顺便问了下!”
  盛桐:“为我问的?”
  “嗯,我怕你手冻坏了,不能画画,校刊还得重新找人!”一如既往的,杨景瑞总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盛桐浅浅地笑,她想说,你这么好,要是哪一天你不再对我好了,我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秘密一定要藏起来,只要他们的关系不变,他才不会变,才会一直这么好。
  有多少青春时代的怦然心动就是如此错过,你以为你的心意她会懂,她却小心翼翼掩藏起自己的秘密,担心一语道破就会失去那份独得的关怀。直等到那份心意被掰开了揉碎了咽进肚里,发酵成经年老酒,最后被坦白地端上成年后相聚的桌台,才遗憾地发现,哦,就那么错过了。
  不过我们目标明确步步为营的大灰狼是绝对靠谱的,绝不会放任他的小白兔从眼皮底下悄悄溜走,只等着时机一到扑倒拿下。
  后来的一个多月,大灰狼杨景瑞就像是练跆拳道基本功一样稳扎稳打,看准时机拔寨前进,盛桐只觉得杨景瑞成了自己每天必须要看的一道风景,无论是每天早晨二班班级门口的准时问好,还是每天放学以后不经意地相遇在校园,或是被白启和金格格搞得鸡飞狗跳的校刊办公室里淡定的身影,看见了是正常,看不见会就觉得这一天少了点什么,睡觉也不踏实。
  
  新学期开学伊始,宿舍里的日子突然变得有些难熬,寝室姐妹串通好了一样,把她当成了空气,只要她一进门,原本正在热烈讨论各种八卦的寝室就会突然安静下来,她说的任何话,都没人回应,只有李静偶尔会接个茬。盛桐觉得,她好像被关在了一个有超强单向隔音功能的玻璃箱里,她能听到周围的声音,看到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但是她的任何行为,都得不到回应。
  
  起初她觉得莫名其妙,试图找寝室姐妹一对一地来解决问题,进而发现无论是一帮人还是一个人,她周围的隔离箱都是存在的,直到李静直白地告诉她,那几个人是串通好的,李静不与任何人为伍,对于这种事也只是冷眼旁观,盛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寝室成员集体冷隔离了。她不知道原因,也不想去寻找原因。在盛桐的价值观里,每个人都有选择交友的权利,她们不喜欢的,她们有权利去隔离。同样的,她认为人也不能为别人而活,不伤天害理,但也绝不能因为别人的喜好去改变自己。
  既然无法解决也无法离开,那只能选择适应,这是盛桐学到的第一条生存哲学,她就那样在寝室里成为了一个透明人。
  每天夜里回到宿舍,都深切地感受着和那个冰冷的梦里如出一辙的孤独,渐渐的,她真的适应了,她去书里和陌生的人物交朋友,感受他们的喜悲;她去画里去发现更美好的光影和色彩;她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透明人,却拥有了一个更丰盛的自己。
  有的人繁华一世,最后抱着空虚的灵魂孤独死去;有的人孤独一生,最后怀着繁华的灵魂永存后世。
  没有人能在绝对的隔离与空虚中生存下去,无论是皮囊还是灵魂,至少要选择一个来慰藉,大多数人选择皮囊,少数人忠于灵魂,选择无关对错,不悔即是正道。
  
  庆幸的是,出了宿舍,盛桐就成了脱离了隔离箱的小兔子,杨景瑞也好、白启也好、金格格也好、还有顾屹、还有爷爷奶奶、还有班里的同学,他们都还在。
  

☆、第一卷(20)

  清明过后,天气才渐渐回暖,校园道旁的树木开始长出嫩绿的新叶,柔软的白色柳絮被春风吹散在校园,落在丁香花丛里、飘进书声琅琅的教室里、钻进女孩脑后随着脚步摇摆的马尾发丝里。
  盛桐走过二班门口,习惯性地放慢脚步抬起头来,准备给守在那里的帅气少年一个回应的微笑。
  可是这天,教室门口没有人,她想,门神终于翘了一回班。
  一开始,盛桐只是觉得是少了点什么,并没觉得奇怪。
  然后第二天,杨景瑞也没有出现!
  课间的时候,白启过来找她,俩人走到僻静的地方,白启说:“盛桐,杨叔叔住院了,景瑞这两天都在医院陪着,中午一块过去看看吧。”
  盛桐很吃惊:“杨叔叔?什么病,严重吗?”
  白启:“我也是刚刚在楼下遇到田老师才听说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中午过去看看才能知道。”
  盛桐:“好,放学了咱俩一起。”
  医院,对盛桐来说,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怪物。即使她心里很清楚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总是无法摆脱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惧,许永年去世之前干瘪枯瘦的样子还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盛桐如坐针毡,她无法镇定下来。新学期以后,她去杨景瑞家的次数更多了,因为泡过好几次茄子杆煮的水,手上脚上的冻疮已经彻底好了,杨爸真的拿她当亲闺女,她在那个家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来自父亲的疼爱。
  杨爸是真正的教练,很多年轻人的精气神都无法和他相比较,怎么会突然病了呢?盛桐越想越害怕,因为许永年也是那样,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副形销骨立的模样。
  盛桐一直提心吊胆手心冒汗,直到放学后和白启赶到医院。
  他们进来的时候,杨景瑞正拿着勺子给病床上的杨爸喂饭,杨爸的气色好像……还挺不错,指挥儿子指挥的不亦乐乎。
  “烫!烫!太烫了!你快给我吹吹!”
  “哎呀,你慢点,我这口还没吃完!”
  “给我夹点那个茄子!”
  杨景瑞放下碗:“爸!您的手好像没受伤吧!自己吃!”
  杨岭:“好儿子!好不容易有个伺候我的机会,你就这态度?”
  “……”
  白启和盛桐一前一后走进来打招呼:“叔!景瑞!”
  “呦!你们俩看我来啦!”杨爸忙坐直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床边,“快来坐!快来坐!”
  杨景瑞也放下手里的碗,接过俩人手里的东西,招呼两人坐下。
  虽然看杨爸气色还不错,盛桐仍旧担心,连忙问:“叔叔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住院了?”
  杨爸吞吞吐吐:“呃……这个……”
  “还知道丢人!”杨景瑞阴沉着脸,“当人家老师的人,竟然喝酒把自己喝进医院!”
  “啊?”盛桐白启同时瞪大了眼睛。
  “别听他瞎说!”杨爸连忙解释,“我这是老毛病了,前两天有学生来看我,一高兴就喝多了点,胃出血。”
  杨景瑞:“明知道胃是老毛病了,喝酒抽烟一个都戒不了,您就不能悠着点!”
  白启:“叔,景瑞这话说的没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一定得保重身体!”
  盛桐:“是啊,叔!进医院多受罪的!”
  杨爸被一群孩子围着教训,脸上挂不住了,拿儿子撒气:“你就这么在同学面前教训你爹!没大没小!”
  杨景瑞音量小了,语气也缓和了些:“他俩也不是外人,行了,我不说了。快吃饭吧!”说着便把碗筷递了过去。
  白启和盛桐还要回去上课,不能久留,坐下和杨爸聊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学校,杨景瑞送俩人出来。
  白启:“你请了多久的假?不上课也没关系?”
  杨景瑞:“两个周。课没事儿,我自己学!这次挺严重的,医生说起码得两周才能恢复,你看他没事人一样,都是装的,怕人担心。”
  白启:“周末了我过来换你!”
  杨景瑞拍拍白启的肩膀:“谢了啊!他一病道馆也没人管,你在这儿,我就回去看看道馆。”
  他又把目光转向盛桐,盛桐一直不说话,头略微低着,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问:“盛桐,怎么了?”
  只是一天没见杨景瑞,再看到他,盛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呛入喉间酸酸涩涩。她觉得好像只是眨了眨眼的功夫,那双清朗明亮的眼睛就布满了血丝,看起来疲惫不堪。
  她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关心的话,却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开口,在心里焦躁地痛恨起自己的笨嘴笨舌。
  被杨景瑞一问,盛桐慌张地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没睡好?眼睛都红了。”
  “哦,前天晚上半夜送他来医院,昨天到今天又做各种检查,你们来之前才终于弄妥了。”他发现盛桐是在关心自己,又宽慰地笑笑:“我没事,一会儿回去睡一觉就好。”
  医院门前就是城市主干道,进进出出神色各异的人群,吵吵嚷嚷犹如街市。可是在杨景瑞眼里,有白启和盛桐在眼前的这一刻,无比安宁。
  那天,杨爸喝到烂醉被几个学生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杨景瑞把他扶到房间安顿好,躺到床上还没睡踏实,又被卫生间的呕吐声吵醒,杨爸醉醺醺地趴在马桶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胃,表情痛苦面色苍白,马桶里的呕吐物里参杂着大团大团血迹。
  哪怕是再成熟的少年,也只有17岁的年纪,在半夜凌晨所有人都在梦中酣睡的时刻,看到这样的画面也不免慌乱。杨景瑞勉强镇定住自己的情绪,拨通120电话,把杨爸扶起来让他平躺在床上,翻找出家里的零用钱和银行卡,又收拾了一些去医院可能会用到的东西,然后守在眼圈乌青近似晕厥的父亲旁边,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到了医院检查出是急性胃出血,需要紧急输血,杨爸的血型医院血库没有存货,他又撸起袖子抽了400CC的血,一整夜抽血做检查办各种手续,脚下一步没停。
  人往往会在这种时刻产生孤独的情绪,一种无所依靠、万千琐事只凭自己的孤单感。
  当黎明的晨曦出现,他独自守在父亲病床前的时候,看着输液管的液体一滴一滴的缓慢滴下,看着父亲还未恢复过来的苍白的脸和乌青的眼圈,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有人能轻轻拍下他的脊背,不用说话,只要让他知道,有个人陪在他身边就好。
  等杨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因为喝酒引发了急性胃出血,他觉得丢人,坚决不让儿子通知家里亲戚,杨景瑞只好当起了专职陪护。
  他跟班主任请了假,去道馆替杨岭安排好事务,又回家按医生的吩咐准备病人的一日多餐,再回到医院当随叫随到的称职护工。直到白启和盛桐来探病的时候,他已经一天两夜没睡踏实觉了。
  杨景瑞的成长时光里,曾经有一段内心极其晦暗的时期,那时候的他嫉妒一切有完整家庭的人,对每一个想接近自己的人都投去仇视的眼神,别的小孩玩泥巴过家家的时间,他全耗在道馆里,杨岭教学员的时候,他跟在旁边一起练,杨岭休息的时候,他就对着道馆的沙袋练,他恨那个抢走妈妈的人,攥着小拳头发誓要抢回妈妈。
  后来渐渐懂事了,知道自己年幼时的想法是多么荒诞,却也开始往另一条偏激的路上走去,他觉得男人和女人组成家庭是最无用的事,认为女人是最麻烦的物种,本能的厌恶一切女孩,尤其是那些想跟自己搭话的女孩。
  再后来……一切又不同了,从他14岁的冬天第一次在梦中醒来发现身下粘湿一片开始,对于未来完整家庭的渴望和他的骨骼肌肉一样迅猛生长,甚至女主人的模样也在几个月前有了清晰的轮廓。
  在我们的生命旅途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人,他们平淡无奇、毫无特别之处,却能悄无声息地颠覆掉我们很多年都坚定不移的认知,而我们却无怨无悔地珍惜并感激着那些人。
  盛桐一句关心的话,飘进杨景瑞的耳朵里,比那十全大补药还要管用,别说一天两夜不合眼,就是四天五夜也是扛得住的。
  
  但是,已经适应了寝室冷暴力的盛桐,却毫无知觉地陷入了另一场麻烦之中。她以为自己被寝室女生忽视,却不知道掩藏在这种忽视之下的,是有心之人更加细致入微的窥探,她的一举一动,都能成为别人在背后嘲笑讥讽的谈资。
  
  “你们瞧她校服里面穿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古董,真搞不懂她的审美。”寝室里打扮最时髦的女孩用不屑的口气评价道。
  “那衣服都不算啥,有次去食堂去的晚了,你猜我看见什么了?她竟然在跟食堂阿姨砍价,亏她能说出口,一份4块钱的炒菜米饭,非让阿姨一块五卖给她!”
  另一个人附和:“怪不得每次吃饭都瞅不见她,这也太抠了吧,上次看见她从书包里取钱出来,好像挺多钱呀,我妈一个月才给我300,我也没她这么抠门!”
  有人冷笑道:“说不定人家是省下来生活费去倒贴杨景瑞呢!”
  “我看八成是!买个卫生巾都舍不得买好的,用那种杂货铺里的杂牌子,也不怕得病!”
  “老六,她用什么卫生巾你都知道?”
  “就在她那铁皮柜子里放着,她开柜子就能瞅见!”
  “我真是受不了她,每天晚上都回来那么晚,才上高一就跟楼上高三的一样坐楼道里学习,装什么刻苦,咱班里第一名也没像她这样!”
  
  盛桐不在的时候,这间寝室里任何一个人对她的嘲讽都能换来其他人热烈的回应。
  
  原本只是出于替袁媛打抱不平的念头,在一个多月的冷暴力和多次没有盛桐在场的卧谈中,不知不觉将这间寝室幻化成了一所监狱。
  这里只有盛桐一个犯人,其他人都是狱卒,她们是审判者、是裁定者,沉迷在自己的角色中,消弥了善恶的界限。
  而这种原本只是在当事人背后悄悄进行的审判游戏在校园论坛上一篇匿名帖子出现后,开始变得更加明目张胆。
  
  那个时候的网络是新兴事物,学校刚刚建立了自己的网站和校园论坛,论坛的管理松散而混乱。
  学生们只有每周的两节计算机课才能上网,在校园论坛里发帖的人很少,大多都是无聊的话题,直到一个匿名的帖子出现。
  标题很吊人胃口——《真人真事!讲一讲我校一个恶心的外地女生和她的破鞋妈妈》。
  帖子是以一个无意间发现惊人秘密的学生口吻写的,发帖人详尽地叙述了这个女生如何善于伪装,如何戏弄践踏好友的真诚,勾引好友心仪的男生。紧接着发帖人又爆出自己的意外发现,原来这个外地女生的妈妈竟然是个破坏别人的家庭的无耻破鞋,在男人死后母女俩被扫地出门,女生妈妈后来搞起邪教活动被判了刑,这个女生被迫转学至此。帖子最后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道出这个女生的姓名,却引起了更多人的兴趣。
  一个星期后,这篇帖子在整个校园火了,除了学校那棵二十多年前吊死过人的老树,再没有什么比帖子里的外地女生加更扑朔迷离引人好奇的事了。
  上课以外的时间,超过一半的学生都在讨论那个外地女生到底是谁。
  更有好事者整理了学校的外地女生名单在论坛里跟帖,还有人匿名评论说认识那个女生,确实像帖子里说的一样城府很深,并且爆出那个女生勾引的人正是学校花痴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冷脸王杨景瑞。
  接着就有自称杨景瑞同班同学的人跟帖说亲眼看见那个女生主动献殷勤投怀送抱,明恋暗恋杨景瑞的女生们都愤怒了,不断跟帖诅咒辱骂这个不知姓名的女生。
  一中的所有师生教职工加起来有四千多人,由于教学质量好,从外地来上学的也有一千多人,找出一个外地女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随着跟帖越来越多,爆料和猜测越来越多,猜测的范围也逐渐缩小。
  盛桐每天独来独往,勤勤恳恳像只渺小的蚂蚁,和班里人话也不多,没什么存在感,零零散散听了几句也没往自己身上想。直到在路上碰到了怒气冲天的金格格。
  金格格是个火爆性子,心情全写在脸上,走路也不看人,拧着眉毛横冲直撞。
  盛桐拦住她:“格格,你怎么了?”
  金格格一看是盛桐,稍微压了压暴怒的情绪,语气里依然火气很大,张嘴就是一串脏话:“我操他姑奶奶,真他妈日了鬼了!”
  “格格你别生气!”盛桐轻轻抚了抚金格格的后背,“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金格格气顺了一些,拉过盛桐边走边说:“你知道咱们学校论坛上那个帖子吗?”
  盛桐点点头:“稍微知道一点。”
  “今天竟然看到有人在底下指名道姓说那个外地女生就是我!”金格格愤怒地磨着牙,“还是匿名跟帖,要让我查出来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盛桐:“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说是你?那帖子具体说什么的?”
  金格格:“说有个外地女生,狼心狗肺愚弄她的好闺密,还勾引杨景瑞,那女孩的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还搞邪教组织进了监狱。跟帖说我是外地人,见过我跟杨景瑞勾肩搭背,我靠!我路上遇见杨景瑞拍他肩膀打了个招呼就成勾肩搭背了!还说我一家都搞邪教,我跟我妈信耶稣竟然成邪教了!简直气死我了!”
  盛桐听到金格格说出邪教组织和监狱时就开始从后脊背冒冷汗,那几句话仿佛五雷轰顶一样震的她浑身上下都失去了直觉,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第一卷(21)

  第26章
  金格格倾吐完自己的愤怒,却不见盛桐接话,侧过头去看,被盛桐茫然无措瞳孔失焦的模样吓了一跳,她正挽着盛桐的一条胳膊,感觉到那条胳膊正在轻微的颤动。
  金格格拍了下盛桐的肩膀:“哎!你怎么了?”
  “啊?”盛桐的身体猛地一震,回过神来。
  金格格:“我问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没事……没事……”盛桐也不看金格格,自言自语一般,缓慢地、轻飘飘地、一字一句地说,“格格,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没等金格格开口,盛桐就转过身走了,金格格呆愣在原地很久,刚才的气已经全散了,在心里琢磨,“怎么回事,该不会……”随后又快速地摇摇头否认自己的猜测,“不可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