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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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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日,明盛只与他说了起兵一事,至于如何谋划步兵却是只字未提。他也不打算过问,明盛明着尊他为他日之王,实则当他是一枚棋子,他日举事成功,他也不过是受制于人的无用之王。
  林月城与他同住这座小院,白日里却随明盛出策谋划。林月城毕竟曾以巡捕之名暗查过诸多地方的案子,与当地官员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对于当地的官心民情了解得自然要比明盛透彻。期间,各地举事的官员忽又偃旗息鼓,纷纷投降,这令明盛十分愤怒不解。又因失了阿琴的踪迹,他愈发忧虑,操兵演练多日,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败阵的消息一道道送进城来,他不由得将满腔怒火对准了林月城。
  他一开始就不信林月城的归降之心,彼此互相利用,他也因此时刻派人紧盯着林月城的一举一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若真是林月城在暗中做了手脚,他想不通她是如何在层层监视下与外界通了消息?
  王朝军队趁胜追击,一路打到城北十里地外安营扎寨。
  明盛许久未见这般骁勇善战的虎狼之师,虽陷入困境,心中却激荡澎湃不已。他披挂登上城头,遥望残阳下的敌方营地,脸上如寒霜般冰冷。积雪消融的凛冽寒冬里,猎猎旗子随风而舞,那一笔一画写出的“常”字格外惹眼,看得明盛心中一凛,脸上寒霜愈发重了。
  他叫上身后的一名兵士,低头附耳交代了几句话,那兵士一一应下,转身走下了城墙。
  林月城正在院中擦拭着手中的流影剑,听了明盛的话,她只微微牵动嘴角,头也不抬地问道:“明将军果真信任器重小女子么?此战干系甚大,若输了,将军要如何惩治?”
  明盛心中本就恼她,又见她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与语气,心中更恨,面上依旧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姑娘尽力而为便是。三日后才是约战日子,姑娘养好精神,恐有一场恶战。那时,我会派人负责王爷的安危,姑娘尽力出战,无需忧心。”
  林月城冷笑:“将军在威胁小女子?”
  明盛拈须默然不语,眼角却透出几分狡猾的笑意。林月城也不再多说,起身,爽快地道:“那就有劳将军多多看顾小凌子了!”
  适时地,程怀凌从屋里走出,明盛忙过去见了礼,与他细说了如今的处境,又言说三日后的战约,程怀凌不咸不淡地应付了一番。送走了明盛,他见林月城站在一旁蹙眉深思,便走过来询问道:“姐,三日后有胜算么?”
  林月城展眉笑道:“常将军行军神速,短短两月竟收了多处失地!此战,无论输赢,我只能赢!”
  程怀凌明白其中的利害。单独约战,明盛指明派她应战,分明看透了林月城一心系着他的安危,只要以他作为人质,林月城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赢!
  对此,程怀凌愈发痛恨起自己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林月城却似深知他心思般,对着他扬眉一笑:“常将军是忠厚之人,不会为难我。”
  程怀凌惊道:“莫非常将军是你引来的?”
  林月城含笑着点头,扯着他进了屋子,悄声说道:“常将军屡建战功,倩倩功不可没!在见你之前,她为找回琥珀晶,无意中听到了明盛等贼子的计划,她便告知了我。我便托暗烈给程叔叔送了信。”
  程怀凌半信半疑,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一直在这儿,而我从未见过暗烈,你们是如何接洽上的?”
  林月城微微愣神,低了头道:“明盛请我来此的那日,我本与暗烈有约。依他的性子,久等我不至,必定会寻找。我因怕他在城中生事,一路上也留了线索,他找到我时,倒是没有莽撞行事,没让府中人察觉。我因与他说了你的处境,他一声不响地应下后,又教了我几句暗语,随后便依照我的吩咐将阿琴安置在明盛寻不到的地方。后来遇上倩倩,从她口中知晓明盛的计划后,我便将此任交给了他。”
  程怀凌万万想不到暗烈那样的人,竟对林月城百般依顺;而林月城这般信任那只鱼,也是他未料到的。
  ?

☆、以飨君心

?  林月城正褪去衣衫钻进了浴桶,忽觉脚底一阵刺痛,她忙抬脚去看,面皮立时涨得通红,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此时,正在水下欢快地摆动着尾鳍的扁头鱼正围着林月城的身子一圈圈地游动,墨绿的背部,鲜红的腹部,在袅袅热气下愈发夺目。
  林月城气得扯过架子上的衣衫,跳出浴桶的间隙,动作毫不凝滞地将衣衫套在了身上,片刻又觉得身子透心得冷。她回过身,面上依旧通红,又因热气扑在脸上,她更觉面颊发烧,胸口的怒气还来不及发泄,浴桶中的鱼却一跃而起,带起串串水珠,又撒了林月城满脸。林月城忍不可忍,一掌击打在水里,哪知手才碰到水面,一只带着温热湿气的手掌便托住了她的手肘,她的力无处使,偏头愕然看向面前已化成人身的暗烈。
  张口,心中的牢骚与怨念不及出口,暗烈却倾过身子亲住了她。他身上全是湿热的气息,曾经热烈张扬的红发也乖巧温顺地贴着他的脸,发丝拂过她的脸颊,林月城不敢再睁眼瞅着他,不禁闭了眼。
  此刻被暗烈抱在怀里亲吻,林月城感觉恍恍惚惚。他的身子从来不会带着热度,此刻却让她觉得烫手,竟不敢去碰他。这样的重逢让她十分难为情,隐约有了一股怒意,她抬手使劲扯了扯他的衣襟,他松开几分,盯着她的眼问道:“怎么了?”
  林月城此时冷得发抖,一时忘了与他计较方才的一切,只冷声道:“你出去!我……我要沐浴!”
  暗烈笑道:“我变回去即可。”
  林月城气急,眨眼,暗烈便已变回鱼身藏在了水底。林月城大怒,伸手捞出那只鱼,用一条白布将其裹得严严实实,提着鱼将其扔在了外室的桌子上,并一再地叮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
  而暗烈果真老实,林月城忐忑不安地清洗过后,出了漆画屏风见他全身清爽干净地坐在桌边,见了她,便露出温柔的笑来。林月城不由得红了脸,快步过去他对面坐下,咳嗽一声,故作镇定地问道:“我爹爹真的随常将军一同来了?”
  暗烈淡淡点头,眼睛却一刻不曾从林月城脸上移开。那对眼里不再冰冷,全是脉脉温情,林月城不曾见到他这般眼神,只觉莫名心慌,偏过头不去理会。她本恨透了他,却又在无形中再次信了他,信他不会是拿她祭剑的阴险无情之人。
  而她,对他突来的温情十分不适应,反倒不知如何与他相处。之前的相处,他即便会流露出温柔关切的目光,也绝不似今夜这般脉脉含情,恁是看软了她的心。
  林月城神思恍惚,暗烈却已起身拉起她,捧起她的脸,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她惊得后退了一步,他又拉过她的手,无比认真地说道:“阿城,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林月城埋头嘟哝了一句:“我可不想你。”
  暗烈低头靠近她,逼视着她:“再说一遍。”
  林月城觉得他的言行有些无聊幼稚,嫌恶地推开他,快速地说道:“我并未传话与你,你自作主张来找我,被发现了踪迹只会给我添麻烦。”
  暗烈垂眸,不悦地皱起眉头:“我来看看你。”
  林月城听他语气有几分凉意,忙转了话题:“阿琴如今怎样了?”
  暗烈淡淡地道:“你放心,她走不了。”
  林月城暗叹一声,眉间带了几分自嘲的笑:“我让你看住她,是想着让你保她性命无虞。这算是我的妇人之仁吧。她毕竟是活菩萨留在世间唯一的弟子,早先与明盛筹划反叛一事已是罪不可赦,若继续蹚浑水,明盛兵败之日,也只有死路一条。”
  暗烈只是神色深深地看着她,始终闭口不言。
  明日便是应战之日,程怀凌始终不放心林月城,心中挂念,便寻了过来。
  林月城屋内灯火通明,程怀凌叩了叩门,屋内却无人应答,他不由得提高嗓子叫道:“姐,你在么?”
  不多时,面前的屋内吱呀呀打开,一阵凉意直扑面门,程怀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定睛看去,门后却没人。他将信将疑,抬脚跨过门槛,偏头,就见暗烈傲然立于门后,一双眼正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他一惊一怒,见暗烈转过头去笑了笑,他又纳闷不已,开口问的却是:“我姐呢?”
  暗烈走到桌边坐下,抬头看着他,弯唇笑答:“厨房。”
  程怀凌随手关了门,大大方方地坐到暗烈对面。但见他红发披散,神情懒散,那张清绝艳丽的脸上时不时泛起温柔的笑涡,凉如水的眼里总带着丝丝浅浅的不明笑意,他不知何故,只得装聋作哑。
  暗烈并不搭理程怀凌,而程怀凌本是为林月城而来,她不在,他也不知如何与暗烈搭话。听说林月城在厨房,他一心以为她是饿了,想要自己动手填饱肚子呢。如此,也只能枯坐。
  许久,程怀凌才抬头看向暗烈,低低地唤了声:“姐夫……”
  听及,暗烈的脸上顿时漾起丝丝满足而柔和的笑,看着程怀凌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笑意,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又是一阵沉寂。
  “你这般知情知趣,不枉我与阿城费力救你。”
  程怀凌笑着说:“让姐夫费心了。”
  林月城端着满满一碗鲫鱼汤面进屋,见屋子的两人有说有笑,心中狐疑。而暗烈见了她,眯起眼笑着唤了声:“阿城。”
  林月城并不理会,只将手中的面放在他面前,却是望向程怀凌:“你还未睡下?”
  程怀凌看着她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又觉那些话太过多余,也便将话吞回了肚里。他眉心微蹙,目光瞟到暗烈正埋头吃着面,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姐,你竟会不辞劳苦地为姐夫煮面?”
  林月城面上一红,起身催赶道:“你只管养好精神应付明日的变动,不要过问其他事。”
  这样被林月城驱赶,程怀凌面上过不去,却也觉得自己此时出现在这里实在多余,与林月城细细叮嘱了一番,有些闷闷不乐地回了房。而林月城打发走了程怀凌,才坐下,暗烈便道:“鱼有些腥。”
  林月城听了,心中着恼,冷着脸道:“你平日里那般吃法,怎么不觉得腥?”
  暗烈见她满面怒容,没再多说话,一声不响地吃面。林月城见他搁下空碗,难得轻声细语地询问了一句:“吃饱了么?”
  暗烈点点头,林月城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趁夜深人静,你先回去看好阿琴。”
  暗烈只是默然不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林月城并未留意,收拾起碗筷便出了屋子。待返回时,她见暗烈正抱着流影剑若有所思,心念几转,却是笑着从他手中拿过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暗烈缓缓抬头看她,她目光清冷如雪,柔情不再,让他再次看到她眼中的冷漠与疏离。
  他已然知晓,关于祭剑一事,她始终不愿信他。
  这让他感到气愤!他一把抓过林月城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低声质问:“你仍不愿信我?”
  林月城望着他,浅浅一笑:“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与你却是愈发牵扯不清了。”
  说着,林月城坦然对上暗烈的目光,彼此凝望了片刻,她长长地叹息一声:“我将阿琴交给你,何尝又不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如今这般,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何?”
  暗烈伸臂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明日一战,小心为上。消息我已传达,你无需拼命。”
  林月城轻轻应了一声,待暗烈松开她之际,她又抓住他的衣襟,低声乞求道:“再多留片刻。”
  暗烈低头,亲吻了吻她的发顶,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做的面有些辣。”
  林月城正待发作,又听他道:“我吃不了辣。你忘了?”
  这么一说,她还真是忘了。初识的那段日子,她虽十分欢喜留在水底陪着他,却吃不惯水底一族的食物,真真儿是苦不堪言。那时,她偶尔向他抱怨此事,他记在了心里,每日都会给她带回人类的食物。而她,十分偏爱臭豆腐的味道,又极爱吃辣,他因好奇尝试了一口,却辣坏了嗓子,说话的声音嘶哑难听,他也因此几日不愿与她说话。他却偏爱白白嫩嫩的豆腐捣碎的鲜豆乳,撒上饴糖,顺滑甘甜。
  而今晚,她是头次亲自下厨做面给他填肚子,只按着自己的口味做了,偏偏忘了他吃不得辣,好在如今她也吃不得辣,没放太多辣。然而,听他一本正经地提起此事,她故作不满地冷哼道:“你这人忒挑剔了些!又嫌腥又嫌辣,真难伺候!”
  暗烈不由得笑了:“可比你最初还难伺候么?当年,你虽听话,嘴却爱挑肥拣瘦,又时常与我怄气。我当时不知你的心思,也未曾细想过你的感受,却不知你从头至尾只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因为知晓明烈的存在,才想着离开我。”
  听他提起过往的岁月,又毫不避讳地与她提起明烈,林月城有些难以置信。他一向反感旁人提起明烈,更遑论他主动与人提起,她偶尔提起一次就遭到他的冷眼。此刻,她心绪不明,听他又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有些事她甚至记不得了,他却记得分明,她有些感动。这小女儿的细腻情思让她觉得慌乱,却也不似最初那般排斥,反而想不管不顾地随他浪迹天涯,一生相守。
  她正沉浸在这份似真似幻的情意里,暗烈的一句话便将她拉回了现实。
  “战事一了,我带你去见铸剑师,关于祭剑一事……阿城,你务必要信我!”
  林月城轻轻推开他,心不在焉地点头,又神情疲惫地说:“时候不早了。护好阿琴!”
  林月城半夜醒来,随后摸过枕边的流影剑,入手一阵暖流袭身。暗烈今日与她说了许多话,这让林月城错愕之际不得不再次选择了信任他。暗烈并不是多话的人,偶尔的温情蜜语已令她诧异了,今夜的他却有些患得患失了。若不是十分看重她,他又何必绞尽脑汁说那些他不擅长的情话?鱼的记忆那样短暂,他能记得那些细枝末节的往事,何尝不是将她放在了心尖上?
  她想,他对自己真的用了心思。
  明日,便是生死一搏,若能与王朝军队里应外合,攻破津门也不是难事。只是,明盛的冷静与从容,反倒让她十分不安。她即便再相信暗烈的能力,然而,暗烈来来回回多次,明盛一直未发觉,这都令林月城感到不可思议了。明盛老谋深算,从来就知晓她的归降只是表面上的,明里暗里不可能不对她严加看管防范,而他偏偏还带着她熟悉军务。
  寒夜,万物归寂。
  林月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后背渐渐沁出一层冷汗,她一个激灵,猛地翻身坐起。她披衣而起,携了流影剑,出门望见满天繁星,她来到程怀凌屋前,见他屋内仍有灯火,窗前投下一片阴影,她不由得皱眉唤道:“小凌子!”
  ?

☆、城下之围

?  夜里,林月城与程怀凌叮嘱了许多话,又给了他一些护身的符咒。程怀凌虽应了,林月城总觉得他心思不一般,一时半会又猜不透,也只得作罢。
  红日半出,林月城整装待发,束了发,披挂上阵。冽冽寒风中,金属城门发出沉重而刺耳的声响,林月城傲然驱马前行,待马蹄走出城门,身后的城门又缓慢地阖上了。林月城只微微偏头,转身面对着缓缓而来的人,对其恭敬地抱了抱拳:“常将军!”
  常秋生常将军,曾是“十大铁卫”之一,以一条长鞭扫荡战场。
  面对恭敬有加的林月城,常秋生同样抱拳回礼,微微颔首:“林姑娘!”
  已而,城楼上战鼓擂擂,助威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听得人心澎湃。林月城听得这般呐喊,也不由得敛了心神,一脸正色。她缓缓拔出身后的流影剑,对着常秋生说一声:“请了!”
  说时迟那时快,林月城已催马上前,手中的剑耍得格外利索;常秋生见势,先是一惊,而后也催动马头,侧身避过她的剑芒,只听林月城快速说道:“我爹在营中?”
  常秋生不动声色地点头,手中长鞭挥出,逼得林月城不得不弃马纵身而退。两人来来回回斗了数十回合,彼此不分胜负,常秋生身后的军队肃穆而立,屏息凝神,仿佛压根不关心谁胜谁负一般;而林月城身后的城墙上却站了一层层的兵士,全都是一脸漠然,也是一副不关心胜负的神情。
  林月城越战越觉得力不从心,她从未上阵杀敌,论单打独斗她实力并不弱,然,论持久打斗,她终是体力不济。何况,她这短短几年的历练,怎敌得过对方数十年的铁马生涯?
  是谁说今日一战,她无需拼命?
  照常秋生毫不手软的攻势,她若不拼命,立马就会没命!
  然,她若败了,城中的程怀凌又如何逃脱?
  当下,她重塑信心,一心想着取胜,出手也毫不留情。常秋生似乎不曾想到她会重振精神,眼中有几分赞赏的光,却是丝毫不敢分心了。两人缠斗许久,林月城只觉手臂一痛,接着双腿又是一痛,她举剑欲刺,对方的长鞭已缠上她的双腿,她的身形被对方猛地一扯,脚下的步伐失了章法,竟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爬起,常秋生已端然坐于马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弯唇笑道:“你输了!”
  随即,他立马冷声吩咐身后的兵士:“将反贼林月城绑了!攻打城门!”
  常秋生话音才落,但见城头箭矢如雨,多数矛头却是指向浑然不觉的林月城。常秋生大惊,纵身跳下马,将林月城扯到身后,猛地向前挥出一鞭子,周遭尘土飞扬,一股极强的气流逼退了跟前的箭矢。
  打斗间,身后持着盾牌的兵士已冲上前方,抵挡着多如牛毛的箭雨。一时之间,兵戈铁马之声响彻寂寥的长空,数万队伍浩浩荡荡冲锋陷阵,战场上顷刻间如修罗场。
  见了眼前如此景色,林月城恍恍惚惚,体内的那股怨煞之气已开始蠢蠢欲动。耳边杀伐声不断,体内热血翻涌,林月城头脑愈发不清醒,眼中偶尔闪过两点血色光芒。她猛地挣脱身边两名兵士的手,从一名兵士手中抢过流影剑,向前狂奔几步,头上箭石如雨,她不知闪避,猛地一块石头落下,砸在她前方一名兵士身上,那兵士的脑浆迸出,身子早已血肉模糊一片。见此情景,林月城猛然顿住了脚步,静静地瞅着眼前的血海尸山,横剑在前,眼中血光暴涨,她纵身舞出一道剑光,所行之处血光交错,门下墙头相继倒下一批批兵士。而她依旧恍然未觉,左冲右突,不分敌我,遇人阻挡便挥剑斩杀,血花溅在剑身迅速融进了剑身。
  鲜血越多,林月城的心里愈发满足。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一路奔跑一路斩杀,也不管身上被刺被砍了多少伤口。
  身形被长鞭束缚住时,林月城歇斯底里地咆哮,睁着通红的血眼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常秋生。她挣不开常秋生的束缚,一心向前冲,不料脑门猛地被人一敲,她顿时不省人事了。
  那敲打林月城脑门的正是寰尘。她一身黑衣出现,裹在身上的黑绒披风也似夜色一般,将她整个人整张脸藏于帽檐下。旁人看似随意的一敲,却是寰尘凭借念力对林月城下了一道咒术,她不知林月城体内的怨煞之气,但也能察觉那并非易对付之物,此时一时制住了她,待咒术失效,林月城醒来若仍被怨煞之气控制,她怕是无能为力了。
  本是十分有把握的胜仗,因林月城的缘故,王朝军队损失惨重。在攻城之前,军队便派遣了一小支队伍从另一方偷袭明盛的军队,因城中粮仓突然失火,倒给了这支队伍绝佳的时机,一举攻破侧门,双方在城中激战正酣,又因对方援军已到,这支队伍且战且退便退出了侧门,仍旧驻守在十里外的营地。
  常秋生知晓攻破城墙非一日之举,然,今日损失惨重,却是他的过失。当日,是他应下明盛的约战,虽说知晓对方定会让林月城出战,而他心中的计划本与林月城不谋而合,佯装败给林月城,林月城回城后,他依照约定退出营地二十里远也不为过,却不知林萧然为何坚持让他战胜林月城。
  想起林月城败下阵时,对方竟要置林月城于死地的气势,常秋生恍然明白了林萧然的思虑。林月城能出城,便有一线生机;若赢了再退回城墙,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常秋生一直明白,林萧然不再是当年深谋远虑、勇敢无畏的统领“十大铁卫”的林将军,只是为保家人平安的父亲。这样的林萧然,已然不是常秋生尊敬的林萧然,然,他依然采纳了对方的意见。
  不管林月城在城中如何与王朝军队里应外合,建立了多少功劳,只今天这桩不分敌我残杀队友导致王朝军队惨败的罪过,依法处置,断不会轻了。
  王朝军队撤出二十里外,津门城内的敌军也无动静。
  林月城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王朝军队的营帐,而她的四周布满符咒结界。结界外,寰尘已卸下风帽,端然坐于毛毯上,手指掐诀,正一脸肃然地盯着她。对方并不给她喘息的时机,一见她转醒,手指飞快地变化,随着口中念出的咒语,林月城只觉周身微弱的光芒穿肠而入,自丹田一点向全身经脉流动,她顿觉手脚酸麻,暗自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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