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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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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依心想,那又如何?好在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你还觉得这个陶知羽是值得维护的吗?”
“师傅,”瑶依定了定神,缓缓道:“徒弟还没有查得水落石出,所以不敢妄加断言。您还不知道,您亲选的灵童兴许就是个大骗子。既然师傅也有看错的时候,徒弟就更要不怕麻烦,拿到真凭实据,给师傅看个清清楚楚!”
还是好茶,但是这一次,似乎喝得更快。没多少功夫,两人的茶杯就见底了。
“说到底,”欧阳穆列直一笑,“秦司案你就是担惊受怕太久了,想找棵大树靠一靠嘛——”
“是啊是啊,”秦墨昭连连点头,“现在这世道是叫人越发为难了,我可是累到折腾不动了啊……”
“哎呀!秦司案可别这么说,”穆列做出夸张的神态,“怕折腾,可就没人要啦——”
秦墨昭一愣,吓得连忙打嘴。
欧阳穆列笑了笑,又说:“说来说去,谁愿意折腾呢?可谁又能不折腾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折腾,自己却干看?要么大家都不折腾,要么都折腾——又怎么可能都不折腾呢?说到底,秦司案,在这一切开始之前,你不是也给陶知羽来了那么一小手吗?”
交给茗远真人的夜书……看来渡云阁已经人尽皆知了。秦墨昭的笑中显出一丝得意,却连连说:“小伎俩,小伎俩,怎么好意思提起——”
“就算是小伎俩,也起了大作用。你一定知道,这么一来,茗远真人一干最好自我标榜的老家伙就不会插手这件事了,这可是帮了大忙啊——”穆列扬了扬下巴,漂亮的眼睛一闪,“秦司案的手段也有意思得很,倒也不着痕迹。”
秦墨昭笑了笑,这个欧阳穆列,搀和进来也没有多少时间,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老神仙确实是最容易忽略和最难摆平的一群人。其实不管是天庭的神座还是地府的审核组,都是处在利益旋涡附近的人,就算烈性如齐组长,也不得不衡量利益冲突。这就是顾虑,人一旦有顾虑了,就容易被钳制住。而云游修行的老神仙往往置身事外,所以不容易被人留意,但他们又往往最好打抱不平,所以经常出其不意地把事情坏掉。最重要的是他们管起事来属于众在参与,不涉及自己的利益,自然来去自如。
但是利益的涉及与否也不是绝对化的,秦墨昭显然深谙此道。
“其实咱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说不定陶知羽自己本来就不干净。”
“哦?”
“我交给茗远真人的东西没有半点搀假,全是实情——”
穆列盯着秦墨昭,秦墨昭没有半点伪装的迹象,穆列好奇,“真的?”又说,“那我们一开始还捏来捏去的干什么,不是瞎折腾吗?”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到底在捣鼓什么,我们不是还不知道么——”秦墨昭无不遗憾地解释着,“如此一来倒不如把疑点放在那里等着别人去折腾,省了事不说,也没人再说你指手画脚……为人不羁,还子夜血注,随月相渐变……让他猜去吧”
穆列忽然沉默。秦墨昭不明所以,也跟着沉默。
半晌。
“秦司案,给我讲讲这里面的……”穆列说:“给我讲讲这里面的文章,怎么样?”
这里面确实有文章。
“看上去,陶知羽似乎和邪道的人有瓜葛。这样的事如果放在了别人的身上,也不过是不义不道什么的,听上去吓人,如何处理倒还不一定。但是陶知羽是冥使,这就不一样了。天炉之火对那些老神仙来说是一次很大消耗,而耗费偏偏又送到了给自己找麻烦的那拨人口袋里。费这么大的劲去喂一只狼,那不是开玩笑吗?”
“怎么见得一定是狼呢?就算是学了些所谓的歪门邪道,就一定是不轨之人吗?”穆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而秦墨昭的答复,竟然是穆列出乎意料地有意思,“有的事哪有那么多灵活处理?这么说好了,只要是和邪术有了瓜葛,就注定是下地狱的命,就是在魔王的名录里留了底,那就是回不了头的命。能有机会被拉回来的少数人中的少数人,就是这样,还要算上前科。”
说不定,陶知羽和赛莲之间真的有所串通……穆列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
穆列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游戏,这个游戏的主题好像就是发现相识的人原本是个陌生人。
后半夜。
“师傅,徒儿斗胆问一句,”瑶依小巧的双唇已经被咬得发白,“那欧阳穆列的龌龊之事,师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却只因为他和渡云阁的瓜葛才不动声色?”
老神仙似乎也愣了一下,“地府的事我向来是不过问不猜想的,如此看来,你是从地府查到了什么。”
“徒儿知道的也没有那么详尽,有的事也只是猜想——”
“这个欧阳穆列我确实喜欢得紧,也曾经觉得奇怪……不过这件事并不难以查访。”老神仙平静地说:“旧年之事,自有旧年之法,旧年司理,旧年别录。”
瑶依一下子被点醒,大声道:“多谢师傅指点!我这一番查访定然要将一切见个天日!”
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一滞——
“胡闹!”茗远真人喝道,“怎么还是这副不要命的样子?你还是着急,却不多想想别的。”
瑶依心中愤懑,快人快语道,“师傅若有担忧大可不必再问此事,有什么后果,徒儿来的担当!”
话一出口方才觉出不敬,却也完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让人不舒服。瑶依感觉到压力从周身袭来,原本平和的神光闪烁起来。瑶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知道,师傅生气了。
果然——
“既然是这样,瑶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茗远真人的声音变得很冷,“但是你要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瑶依低着头,一声不吭。
“渡云阁看上去是个闲人呆的地方,实际上是天庭和世外仙人间的枢纽。察觉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不转告渡云阁。而渡云阁如今的阁主是个有手段的人,做起事情来最是利落,也最是不讲余地。这还不算,渡云阁现在在天庭重要至极,我明白告诉你,这一番起落,陶知羽的命就是再大,也难逃几百年的打压,如果不好的话,他这条命就算是交代了。”
老神仙不会暴怒,但是这几句话的严厉,如初冬的寒风,冷的不是这一时半刻,而是随之而来的一切。瑶依听到自己左边胸膛里的碎裂之声,知羽——,她在心里颤抖着喊了一句。
“事到如今,有的事也不得不告诉你了。”老神仙一声叹息,沧桑之至。“为师曾经告诉过你,世间之人追逐名利云云就是飞蛾扑火,你可还记得?”
“徒儿记得。”
“其实这话,为师没有说透。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两句话,现在正是时候说给你听。其一,为名利云云甘愿自焚的不只是世间之人,飞升的上神,也难逃蛊惑。其二,会被名利之火烧到的,不仅仅是自己跑去玩火的人,还有想去扑火的人。”
“师傅……”瑶依强忍着心痛,问:“徒弟迷惑,请师傅指一条明路……”
“很简单,如果不想葬身火海,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柴堆,远离那些不明不白的火苗!”
神光慢慢被月华洗去,瑶依再抬起头的时候,只剩下过耳的风声。
远离。唯一的办法,是远离。
天一阁真冷啊,原来从来没觉得天一阁这么冷。瑶依的心已经凉透了。满头的冷汗让瑶依的秀发贴在额边,她反倒长长出了一口气。
一切难堪都已经被罗列在眼前,瑶依反倒不再畏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何不就放手一搏?知羽,我知道,当你面对同样的情形,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不想落在你后面。
“旧年……”
茗远真人的话又从耳边浮现,瑶依果决地站了起来,夺门而出。
上部 亡灵·高塔·回忆
第四十一章 天一阁之夜' TOP '
'更新时间' 2010…05…03 09:20:00 '字数' 3596
所有的工作都到了收尾的时候。
于穆列这一次谈话,让秦墨昭的心情好到了极点,独自坐在桌前的时候他甚至哼起了小曲。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不需要操太多的心了。
他之前还因为那瓶水,那把刀和那封信的来历而发愁,现在不了。他没有必要再去追问这些东西的细节。之前他因为这些而畏首畏尾不敢动,是害怕有的事自己不知道,到头来会吃亏,但是现在局面掉个了,现在他就是不知道才好,知道了才要吃大亏。
由穆列牵线,他秦墨昭现在在渡云阁也有亲戚了。
依照这为位亲戚的指示,他要把那瓶水和忘川水勾兑一番,而后将匕首和信放在里面浸泡三日。这三日的时间将材料写好,然后就可以把一切呈上去,大家就又有平常日子可以过了。
但是这一切平静中却发出一点点不安分的声音。
就是关于那个小铁。
穆列对秦墨昭有所欺瞒,秦墨昭难道什么事都要告诉穆列吗?其实秦墨昭也知道一些穆列不知道的事。
秦墨昭现在对这个小铁不是一般地感兴趣,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秦墨昭再次把小铁的档案拿出来的时候,那档案袋竟然是白色的。血红自案发以后就一点一点得褪去,直到出现惨白。的颜色。
无论是怎样的体系,都是无一例外地人如流水,冥使换了一拨又一拨,偏偏他秦墨昭一直坐在档案室里,这是为什么呢?这就是因为管理档案这件事的学问太大,大到要用几十年甚至一百年来积累经验。秦墨昭看上去一无所长,其实他是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工作原因,他见过的东西太多了。
地府的档案室又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是最容易出现各种奇怪现象的。有的情形还有先例可以考究,有的则完全是谁都没见过的东西。
秦墨昭就从来没见过小铁这样的人……
所以他做了一些事,试图去了解,结果则让秦墨昭五味杂陈。
穆列从档案室出来,没有看到季航,心里有点别扭。但是他马上拿到了季航给他的字条,上面说,为了稳住秦墨昭,让他务必再在地府住些日子,而且一定要让秦墨昭送他去茗远真人那里。
后面有一条,让穆列一下子愣住了——
季航让他把关于小铁的一切都写下来,准备好了交给渡云阁。
穆列曾经觉得小铁和季航是一路人,他们是来给自己下套的,但是后面发生的情况似乎不太说得通。如果小铁真能和季航搭档做事,就定然不会被骗到时间之塔里去而没有人管。而小铁又实在不象个普通的女孩子,穆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怪异的味道。
最紧迫的棘手事解决了,穆列开始向小铁发动进攻。
穆列其人到底是聪明得可怕,计划起来一向无懈可击,他一点一点地对小铁表现出友好。看上去一切都自然得很,没有任何造作的痕迹,至少在旁人的眼里是这样。
谁知道小铁看得出看不出……穆列原本还想在意这个问题,后来也不想了,因为根本想不明白。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穆列想先把她拿下,后面的事到时候再说,他就不信她比他还聪明。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两人到了当众可以嘻嘻哈哈的程度。小铁再来欧阳家的时候,穆列就经常自己从里屋走出来。唐主编表面看去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很不高兴了。这种不高兴,穆列和小铁都看在眼里,却都没有行动。
唐主编曾经尝试着找穆列说起这件事。
“儿子,你和小铁什么时候认识的?”
“还能什么时候?她不是经常来咱们家吗?不就认识了。”
唐主编的话音放慢,“你觉得她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穆列马上装傻,“挺好的啊,你不也经常夸她吗?怎么啦?”
“没怎么。”唐主编转身走了。
穆列从母亲的背影看出了气恼和无奈,唐主编只怕心情不好了。果然,当天晚上,赛莲挨了骂。也不因为什么,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搞得赛莲灰头土脸的。
事后,赛莲也来找穆列。
“你和小铁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就告诉你妈她真生气了。”赛莲如是说。
“那又怎么样?”穆列显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做不屑一顾状。
赛莲盯着他,“这次和以往不一样——”
穆列想起和唐主编对话时的种种情形,忽然间心里一阵凉。唐主编这次生气确实有反常的地方。
“那怎么样?”穆列心里有些慌,只问。
“她们两个迟早要对付起来,当然——”赛莲冷笑,“如果你觉得自己仍然可以应付一切,倒也是没关系的。就怕——”
赛莲意味深长地看了穆列一眼,也走了。
她感觉出什么了,一定是。穆列当时并不是全然不觉,但他仍然大意了。
半个月以后,穆列和小铁在欧阳教授的学校门口遇见了。
“请你吃饭——”穆列先提出来。
“好啊……不过,为什么?”小铁顺水推舟。
“不为什么,就不能请你吃顿饭吗?”
“我一会儿还有事呢,你要没有重要的事就算了。”小铁话锋一转,让穆列措手不及。
原本一切都还算顺利的,这又是什么情况?
穆列的自尊心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什么人能拒绝他啊!这个小丫头,我围着你转的时间还不够长吗?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不行,今天这顿饭我请定了,就不信你能不来!
“你有什么事,说来我听听——”穆列笑了笑,不由分说凑上去。小铁没有躲开,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到能直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扑到脸上。
穆列看到小铁眼中又闪过那种怯怯的东西,比以往更快,更冷。“我不能告诉你,”小铁竟然说:“不然你妹妹会不高兴的——”
穆列微微一愣,小铁一声叫,跟着就跑开了。
穆列的心里一片气恼,转身却看到唐主编从不远处走过来……
赛莲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其实也被母亲不留情面地训斥过。就是那一次,从小到大从来被捧做掌上明珠的穆列,差一点也挨了打。
唐主编的声音不大,但是句句都很难听。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这么贱了?憋不住了是不是?你刚才都干什么了?没干什么你贴她那么近干什么?她喊什么?你疯了还是喝多了?……”
十九、万事俱备
唐主编是个精明的人,她不会不知道小铁的小聪明。她很久以前就和家人说过,小户人家有小户人家的精明,他们更懂得算计,更知道利害关系。
从小铁突然进入欧阳家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看出她是带着目的来的。唐主编之所以没有疏远她,之所以还把她当作贵客,就是因为她自信能控制住这个小丫头,不让她搅乱自己的生活。
唐主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理解穆列突然对小铁示好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穆列被训得恼羞成怒,把自己的心里话漏出了一半:“她是什么东西?配我的十分之一也不够,我和她,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就好——”唐主编仅跟着说,“那就离她远点,从现在开始!”
“……”穆列都简直要哭出来了。现在就收手?那该如何教训她?小铁这样的人,你不教训她,她就要来收拾你,这可怎么得了?
穆列只能去找赛莲。
确切地说,是低三下四地去找赛莲。
赛莲却说:“你没必要这个样子,我不会比你更了解她。”
穆列惨兮兮地,“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好吧?好歹能帮一点是一点,不是我惹事,她现在盯上我了,我什么都不做就完了……”
赛莲坐着一动不动,将穆列冷眼盯了足足一分钟。穆列就要忍受不了了,她才说:“小铁不是那种一贯痴迷于算命啊,鬼神的人,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突然依照一个完全没有根据的说法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如果你想抓什么把柄,就只有这个了。”
当天晚上,穆列又碰见了季航。
天一阁所在的山水秀丽之地,有一处暗流,从山顶倾泻下来。这处暗流穿过整座山,可以到达很多地方。
瑶依在暗流的源头止步,坐下,印入眼帘的是黎明前的苍穹。
“旧年之事,自有旧年之法,旧年司理,旧年别录。”
这其中的意思再简单不过,无非是说,记录一件事的东西千千万万,不必以为档案搀假,就找不到真实的记录。
时间并不是彻底抽象的东西,可以说,它和水一样,是实实在在的流逝。水脉的走向浑然天成,不会只冲刷一块石头。
瑶依在一瞬间想到了赛莲,想到了她的那座时间之塔。
实际上,茗远真人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几乎揭露了时间之塔的秘密。以一个特殊的角度来看,时间本身就可以象一块泥一样,被人塑造。平常人们消耗时间其实也是一种不断塑造时间的过程,只是因为人本身的渺小,让这个过程变得身不由己。
但是如果高度够的话,时间本身也可以表露出它物质化的一面,也可以让人看到它身上被塑造的痕迹。
这也就是说,其实查找各种证据和记录也许是一种舍近求远的做法,以时间本身为证据,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旧年之事自有旧年之法,时间的流逝和历史的刻画,是自然而然的过程。
旧年司理,旧年别录,自混沌时期开始,司万事万物之理便在,依照此理,自然可以找到旧年别录。
但是冷汗从瑶依的额头慢慢流下。
这一切当然是有代价的,这也无怪茗远真人会如此气恼。
这方法茗远真人说给瑶依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茗远真人完全是兴致所致,并没有要把这个教给瑶依的意思,偏偏瑶依就记住了,而且后来还偷偷练习。有一次瑶依差一点就用了这个,被茗远真人当场拦下来,受了重罚。从那以后师徒俩就从来没提起过这些,直到今天。
瑶依在选了一个能看到北极星的方位,打坐运功。
黎明前的夜凉和黑暗在隐隐流动着,瑶依感觉到那些冰冷的包围,她依旧凝神屏息。这个时候,风变得凛冽起来,她仍岿然不动。
瑶依的仙剑被安放在她的面前,那灵秀非凡的宝剑随着瑶依心志的感召,慢慢发出低吟……
对于瑶依这样心性纯澈的人来说,这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慢慢清晰了。瑶依看到一些细小的湍流在视野里行动,有急有缓,但是都不是特别清晰,只能看到一些影子。
上部 亡灵·高塔·回忆
第四十二章 天一阁之夜' TOP '
'更新时间' 2010…05…04 09:50:04 '字数' 3511
凝神,再凝神……
清晰,再清晰——
这个时候,流水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一开始是暗流的声音,后来越变越多,越来越繁复。这个时候,瑶依沉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候在她面前的,是纵横叠错的暗流,无边无际,从无所知之处而来,又往无所之之处流去。苍穹好像成了一汪荡漾着的巨大的湖水,这湖水中不断有水柱落下,有时是连续的,有时有断流,有的不过几滴落下,有的则是大片大片的陨落,堪比瀑布。
瑶依慢慢站起来,从山上向下俯瞰。
这一次仍然是季航找到穆列,仍然是季航主动找穆列谈一笔交易。
穆列说:“我正好有事找你——”
季航却说:“这些烦心的琐事你解决了一个,有又第二个,解决了第二个,又来第三个,什么时候算个完呢?”
穆列摇头,“不对,这次不同与以往,往常我都能应付,这次我栽了……这是特殊情况!”
季航冷笑:“特殊情况?这只是个概率问题吧?谁能保证你以后就不碰到特殊情况呢?如果总遇到,还能叫特殊情况吗?”
歪理——穆列如是想,却实在不知道怎样反驳。
季航悠然,“与其在这些混水里搀和来搀和去,倒不如去个清静的地方过太平日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航盯着穆列看了半晌,说:“你相不相信我呢?”
穆列觉得有点晕。季航又说:“你相不相信一个已经帮助过你的人呢?当然,帮过你的人也可能害你,但是人么,还是要敢冒些个险才能享大福的。我想引导你跻身的是一个你没有半点了解的领域,你敢来么?”
“先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好说的,”季航挥了挥手,“如果你来了,那就是享不尽的福,如果不来也没有损失,只不过继续过你这琐碎的日子而已。当然,你需要付出点代价,但这个代价,我想你这样的人是不在乎的。”
与季航告别,在回家的路上,穆列觉得自己已经被撺掇得神神道道的了……
季航决口不提小铁,穆列就反复问,到最后季航是这样回答的:“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何必放在心上?自会有人教训她。”意味深长地一笑,“也快了,你不用着急。”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听了一大堆云山雾罩,穆列晕乎乎地问。
季航一笑,“很简单,先把那瓶水拿过来——”
那瓶水?哪瓶水?穆列一愣,才说:“可是她已经把水拿走了。”
“或许没有拿走,去你妹妹房间里好好看看。”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对她呢?”
“如果你问的是你妹妹,那我告诉你,随你的便。如果你问的是小铁,那我告诉你,别太不客气了,如果平白被狗咬一口的话,实在不值得。”
秦墨昭没有确切的信息,但是他能猜测到,不管是对赛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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